上收回,垂首折着报纸,淡淡地问:“你以为是周海涛陪我过来的?”
“不是!”阿洁紧张地辨驳,看了看那木椅子,迟疑地移了一下脚步,终于没坐下,看着梅瑜的头继续说,“我相信你放手了,只是,只是……”
她吱唔着欲言又止。
梅瑜慢慢抬头,唇角掠过一丝轻蔑:“只是什么?你还想从我这儿拿走什么?”
虽然自己爱林浩楠,可是造成今天的局面,主要责任人不是阿洁吗?目前她梅瑜能否与林浩楠一起还没个百分百呢,但梅瑜已百分百地肯定阿浩成功了!
她成功地抢走了她的男朋友!
这就跟抢走了她心爱的玩具一样,心里总是不舒服。
“梅梅,我知道做错了,可你不是不爱周海涛吗?”
呃,她老拿这点来开脱她的不是!梅瑜听罢,鄙夷地白了她一眼。
阿洁不理会,伸手搭在她肩上,语气一如往常她们在一起的娇柔:“梅梅,别再生气了,其实我早知道你已原谅我了……梅梅,我知道你的心很善良,我想你肯定会好心有好报的。”
“去去去!”梅瑜挥开她的手,站起来不屑地说,“别拿好话来忽悠我,有话直说!”
阿洁见她嘟起嘴,扯唇笑了笑,只要她不开口骂人就好!
“梅梅,周海涛的父母……他们不同意我与海涛结婚,我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凌沫沫甩着手上的包走过来,一见阿洁也来了,她立马拉下脸:“喂喂,阿洁,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伸手毫不客气地就推了阿洁一把,“走走,我与梅瑜没你这个朋友,我们恩断义绝!”
说完,她拉起梅瑜就走向电梯,嘴里嘀咕着:“消息真灵,怎么知道你在这儿的?”
梅瑜撇了一下嘴:“我也不知道。”想了想,笑笑,“可能是看到我的车停在医院门口,到了这儿,我只有找你。”
阿洁一只手扶着墙壁,看着一对好朋友离她而去,神情落寞而悲伤,突然间,她觉得心空了。
她今天满怀期望地打电话给周海涛,可周海涛说:“我父母还没点头呢。”
“那怎么办?”她着急地问。
“你找找小梅吧,她的话我父母会听。”事到如今,周海涛也只能听天由命了,阿洁无论如何不会打掉孩子,以他现在的身份那是不能抛下她不管的,除非他脱了这身军装做个平民百姓。
可他不会,他热爱这个工作!况且梅瑜已彻底不给他机会了。
阿洁听周海涛这样一说,立刻给梅瑜打电话,可梅瑜没接,她只好打到她办公室,王之琪刚要关门,听到电话铃响接起来,阿洁问她梅瑜在不在,王之琪便好心地告诉她:“她说下班去找凌沫沫。”
这了肚里的孩子,为了能与周海涛走进婚姻礼堂,阿洁硬着头皮找到了医院,谁想她的话还没说完,梅瑜已让凌沫沫拉走。
她尝过凌沫沫的“魔爪”,也尝过她的“教训”,眼下的她已如一只离了群的孤雁,一股接一股的酸涩漫上心头。
梅瑜与凌沫沫坐上车,梅瑜转头看看她,沉吟道:“沫沫,事到如今,我们原谅她吧?”
“谁?”凌沫沫装糊涂,睥睨着她。
“还有谁啊?阿洁呗!”
“得!”五个爪栗准确无误地甩在了梅瑜的头上,在狭小的空间内很响,很清脆,随即凌沫沫尖利的嗓音欲震破梅瑜的耳膜,“你傻啊,你笨蛋啊!你让人家卖了不只是帮她数钱,你还屁颠屁颠地要帮她擦屁股啊?”
呃,梅瑜摸头,讪讪地望着“义愤填赝”的好朋友,咧着嘴似笑非笑:“主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周海涛的呀。”
“不是周海涛的,我们还用得着生她气吗?”她朝梅瑜挥挥手。
“沫沫,其实……其实这件事,我们都有那么一点点责任的……”梅瑜缩着脖,生怕好友的“爪栗”毫无预警地又甩下来。
“我们有什么责任啊?”凌沫沫奇怪地反问她,眼睛向上一翻。
“你想啊,是我把她介绍给周海涛的,在北京让他帮助她,而她也打电话跟你说,她喜欢上周海涛了,可你……那时没有把她的苗头掐在萌芽时期,后来,你看她与周海涛偷情,你也没立刻上前阻止啊……你还瞒了我这么久……”
梅瑜嘟了嘟嘴,小心又戒备地斜睨着凌沫沫。
凌沫沫听完她一段话,张着嘴,半天噎得吐不出一句话,直到眼里映进梅瑜的笑,她才气恼地又开始甩“栗子”,边打边嗔怪:“你好像都把责任推给我了,有你这样子的吗?不骂她,还来说我,你知道我有一回提醒过你的呀,你听了后还刹了车,还有,我因为他们偷情,就跟阿洁打架了……死梅梅,是你自己没用了!连个男朋友都管不住,还怪我!”
梅瑜举着双手,一边笑一边讨饶:“好好,我说错了,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我这样说的意思,不就是想让你原谅她嘛。”
“嘿!你别搞得我象是主要角色好不好?”凌沫沫戳了一下梅瑜的额头,“你是不是少根筋啊,清楚点吧,是你的未婚夫被她抢走了,还来劝我原谅她!我……我鄙视你!”
梅瑜见她气呼呼地,伸手拧拧她的小鼻子,心里暖暖的:“好好,我让你鄙视,说,晚上想吃点什么?”
“西餐厅,牛排!”
“好,随你吃饱!”
两个好朋友到adire西餐厅,找了个倚窗的包间,各自点了喜欢吃的菜与甜点,又嘻嘻哈哈地聊起闲话。
离她们不远,同样有一对女人相对坐着,她们是方诗茵与余丽琼,一对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她们,不约而同转过脸,方诗茵看见了梅瑜脸上灿烂的笑容。
这笑颜像一根芒刺穿进了她心脏,她眸色瞬然阴厉,侧回了头。
1o5、她敢骂她是鸡
她表情的变化落进余丽琼的眼底,她再次看了看梅瑜,轻问:“你认识?”
方诗茵举起手中的饮料,不屑地说:“一个秘书而已,平时我不在时,老想勾引浩楠。”
余丽琼蹙眉:“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那时候,她特意到别墅里当女佣,其实就是想勾引他,有一回喝醉酒,浩楠还抱她上楼。”
“有这回事?”余丽琼再次回头看梅瑜那包间时,眼眸已变得有些冷冽。
“恩,更奇怪的是,浩楠与我结婚的那天失踪,而她刚好订婚,她同样也失踪,怪吧?”方诗茵讲着讲着,心里就来了气,胸脯跟着起伏起来。
“那你……你怀疑他们一起?”
“怀疑过,但被她未婚夫否决了,因为我前两天找过他们。”
“看不出来,”余丽琼鼻子哼了声,“表面蛮单纯清秀,却这么有心机,当个秘书就想傍上大款。”
“以前很难看,胖胖的,现在瘦了。”方诗茵轻蔑地撇了一下嘴。
“再怎么瘦也比不上你好看,”余丽琼给自己的外甥女鼓劲,“别担心,浩楠已经是你的丈夫,他想离开你没那么容易。”
方诗茵闻言,高兴地笑了笑,点点头:“有阿姨帮我,我一点也不用怕。”
梅瑜吃完一半,起身上洗漱间,刚走到女厕门口,余丽琼从里面出来,见梅瑜走路并没有注意身边的人,她唇角阴冷地勾起,手一边梳理着头发,脚一边伸出……
“嘭!”猝不及防,梅瑜碰到了她的脚,身子朝向扑去,上身重重地扑到了厕门上,脚与地面成了三十度的锐角,两膝已快触到地面。
梅瑜还没从“突发事件”中恍过神,就听到一声愤怒的声音在厕所里炸响。
“喂!你眼瞎了是不是?”
余丽琼抱着左脚,怒瞪着梅瑜,见梅瑜这样的“伏倒”姿势一时站不起来,她眼里闪过一丝阴厉,抬脚就狠狠地朝她小腿肚子一记,“问你呢,你走路不看人啊?”
地上潮湿,梅瑜本想借用手劲站起来,不让手碰到地面,谁想还没站起来,这小腿肚让人狠狠一踢,两膝就落了地,成了跪姿,一双玉色丝袜瞬即渗进了水,左膝盖被磁砖磕破了皮,瞬即传来一阵刺痛。
困窘难当,又听到后面女人不可一世的尖酸话,她再也不顾脏不脏,疼不疼,倏地站起身,猛一回头,双眸冷冽地盯着余丽琼:“凶什么凶?如果你走路像个女人样,不是个鸭子扒脚,我会摔倒吗?”
“什么?”余丽琼没想她不但不道歉,还毫不畏惧地回敬她,那张俏脸立刻扭曲地掉下了白白的粉沫,“你骂我鸭子?”
“我很想骂你是鸡!”膝盖传来的一丝丝疼痛,这让梅瑜想起了夏雪与郝丽欺负自己的时候,那时自己的忍让换来的是什么?只有更深的伤害。
所以,她才不要懦弱,对于这种冷傲,不可一世的女人,她梅瑜就要针锋相对,要不然,她们的气焰只会更加地嚣张,指不定哪天会欺负到哪个娇弱可怜的人身上。
“什么?”余丽琼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手指点着她,“你……你骂我是鸡?”说着,她就扬起了手。
梅瑜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厉声道:“不是吗?你不是想辩自己不是鸭吗?”
“你……你怎么这么没教养?”余丽琼用力地抽回手,摸了一下被她钳痛的手腕,怒视着梅瑜……这林浩楠竟会录用她做秘书?太可笑了吧。
梅瑜挑衅地迎接着她凶恶的目光,眼眸一眯:“你有教养?你有教养的人害我摔倒不算,还要踢我一脚?”上下扫视了她一眼,继续说,“我真不知道你打扮得像个贵妇人,内里却是一个粗劣的泼妇,跟你说,对待你这种人,我梅瑜绝不会客气!”
“梅瑜?你叫梅瑜?”余丽琼紧着牙齿,狠狠地重复着她的名字。
“对,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叫梅瑜,怎么了?”
“我记下了!你会让你成了霉女的!”余丽琼狠厉地剜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梅瑜朝她背影啾了一下鼻,尔后才弯下身子看看两个膝盖,除了湿嗒嗒的难受,还了些血丝渗出,皱着眉,她上完了厕所。
回到座位的时候,余丽琼与方诗茵已离开,凌沫沫见梅瑜拐着脚,奇怪也审视了她一番,随即又大笑起来:“你怎么上个洗漱间还会摔倒啊?要不要紧?”
“别提了,今天真是倒霉!”
梅瑜坐下来,把刚才与余丽琼发生的一幕原原本本地讲述给了凌沫沫听。
“你傻啊?你怎么能把名字告诉陌生人?”凌沫沫幽怨地睇着她,嗔道,“说你笨,你还真笨!既然看得出她是贵妇人,她知道你名字后,找人一查就能把你挖出来揍一顿!”
“我怕什么?”梅瑜不以为然。
“你还当以前有周海涛护着你啊?你现在有谁呢?”凌沫沫白了她一眼,“跟你说,我可是弱女子。”
“我有人!你不用担心我。”梅瑜脱口而出,脑海里那个邪魅的男人荣光闪现。
“谁啊?”凌沫沫当即敏感,暧昧地朝她眨眼。
梅瑜没理她,把桌上的饮料杯端起来喝了个底朝天,拿纸巾抹了一下嘴:“我买单!”
“哎哎,你还没说是谁呢?”凌沫沫拉着她的手腕。
“反正不是你的刘征。”
凌沫沫嘻嘻一笑:“我好像明白了是谁了,”拄着下巴,看梅瑜买完单,她又面露忧愁,自言自语,“不过,那男人已走进婚姻了呀。”
梅瑜听到了,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垂下眼帘,没有作声。
梅瑜没有随凌沫沫上医院清理膝盖,而是买了几个创口贴回到了公寓。
刚刚打开屋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坏男”,她迟疑了一下……今晚他不是与他父亲一起陪客户吃晚饭吗?现在时间还早,酒宴结束了?
知道他的脾性,她不得不接听。
“你今晚在哪呢?”他还是不喜欢称呼,仍是开门见山。
“在家!”她更省力,就两字。
“问你在哪吃晚饭?”对方的声音有了些严厉。
“你管不着!”
“嘿……”听到她气鼓鼓的话,林浩楠凝了凝眸,缓了一口气,他放柔了声调,“还好吧?”
“指什么呢?”梅瑜把手机夹在肩脖处,脱着丝袜,碰到伤口处,她禁不住冷抽了口气,“丝……”
林浩楠心里一紧:“怎么了?”
“没什么,今晚让鸭子踢了一脚,几只蚊子咬上了我的膝盖……”
“………”林浩楠听到她这样的话,禁不住想笑,抿紧了唇,他憋住,朝后看了看还在杯盏交错中的包厢,“等我,我很快会过来。”
“不用……”可她的话,林浩楠没听见。
1o6、因他离去而哭(加更)
洗了澡,梅瑜把左膝盖贴了一个创口贴,拍了拍腿,哀叹一声:“老是你们这俩兄弟光荣负伤,真对不住,以后我会懂得保护你们,再也不让你们贴上胶布。”
打开电视,她从茶几上拿过一包薯片吃了起来,还没吃几口,眸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客房……门关着,没什么两样。
这才左右环视了一下客厅,很整洁,好像清理过,没有一丝灰尘。
瞄上窗帘,原来的淡黄|色已换成了粉丝色。
还没嚼进嘴里的薯片从唇角滑落,她连忙站起身打开了自己的房间……同样的,窗帘换了,被单也换了。
迅速扑向客房——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柜,书架一尘不染,周海涛从北京带来的书籍已搬走,只有几本他送给她看的言情小说,还有他买来的一套十二生肖木雕整齐地排放在书架上。
那个置放在屋角的绿色拉杆皮箱也已不在。
蓦然,梅瑜心里涌动起一股酸楚,鼻子一酸,那双大眼睛就泛起了晶莹的泪水,嘴里喃喃了声:“涛哥哥……”
阳台上挂着他洗干净的窗帘与被单,微风一吹,轻轻飘荡,整个屋子有着一股子苹果的清新味道,却再也没有了他爱洒的薄荷香……
“小梅,你知道吗?以前我只用香皂,自从有了你,我现在也爱时髦了,瞧瞧,这味道好闻不?”
“小梅,以后家务事都由我来做,你就当个可爱的公主吧。”
“小梅,这鸡翅好吃吧?我特意烧给你吃的。”
“好了,好了,还是我来洗碗吧,你憩着。”
“快点那,小懒虫,起床跑步了。”
“给你,你不是喜欢枪吗?你想要什么,我都记着那。”
“来,我背你……开心吗?”
“呜呜呜……涛哥哥,涛哥哥……呜呜呜……”梅瑜想到以前与他在一起的日子,突然就双手捂着脸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哭得泪水横流,把那一块沙发巾全打湿了。
她真的失去了涛哥哥了!
他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阿洁了!
以后,她吃不到他烧的菜,也看不到他为自己换窗帘,也不可能陪自己跑步了!
半个多小时后,林浩楠用周海涛交给他的钥匙打开了屋门……电视开着,客厅里的吊灯亮着,而沙发上的梅瑜穿着一件白色的棉睡袍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放下旅行包,他蹑手蹑足走过去,蹲下身子细细地看了看,只见她侧着脸睡着,脸上还氤氲着纵横交错的泪痕,长长的眼睫上还粘着未干的晶莹泪滴,脸颊有些红,微翘的唇湿漉漉,几缕头发粘在额角,挺直的鼻子,如玉的肌肤盈盈润泽……好一个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睡美人。
原来她哭过之后更加娇美,更惹人心疼。
情不自禁,林浩楠覆下身子抱起了她,带着微醺的酒气舔着她脸上的泪痕,心里万般的柔情蜜意……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伤了!对不起,梅梅!
他以为是今晚余丽琼伤害了她,她才难过地哭的,翻动起她的身子时,他已看到了她膝盖上的伤,可见余丽琼电话里说的话并不真实。
“恩……”受到惊扰,梅瑜睁开了眼,看到眼前那张俊美的脸,她怔了怔,恍若梦中。
“怎么?还以为是在梦里?”他笑,唇角向上弯起戏谑的弧度。
梅瑜微垂下眸子,抬手抹了抹脸蛋,有些湿,还以为是刚才自己哭过之后泪水未干呢,不好意思地推开林浩楠:“我去洗个脸。”
林浩楠放开了她,然后从带过来的包里掏出内衣也进了洗漱间,梅瑜见他要洗澡,睁瞠了双目:“你,你在这儿过夜?”
“怎么?不行吗?”林浩楠脱衣,如入无人之地。
“你要知道……要知道涛哥哥他……”梅瑜似乎还没从周海涛离去的伤感中回过神,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说好。
“周海涛下班的时候打电话给我,他把这屋子的钥匙交给我了。”林浩楠轻描淡写地说着,好像这事情并不是很奇怪。
梅瑜一听,神智愈加清晰,再一次认清周海涛离开了,真的离开了。
她靠到了光滑的墙壁上,神情落寞,不知不觉地,眼里又漫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这一下,她的表情让林浩楠有了些困惑……她难过,不是因为与余丽琼吵了架,而是因为周海涛?
“你……你是不是很难受?”他停止了解衣扣,双手扣上她的双肩,眼神复杂。
梅瑜浓睫轻扇两下,“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失去了一样挺宝贵的东西。”她低垂着头,声音哽咽。
林浩楠抚额,纠着五官……这算什么事?她心里还有他啊?
“梅梅!”他脸一沉,一指抬起她尖细的下巴,让她的泪眼对视上他冷峻的目光,低沉的声音夹着醋意,“你怎么能当着老公的面想念其他男人啊?你这不是给我添堵吗?你笨那你!”
眼底的泪水如水波荡漾,梅瑜透过朦胧的泪雾,伤心地说:“你算什么老公啊?我……我不能想他吗?他在这儿住了这么久,就算是我的小狗小猫宠物离开了,我也会想的呀。”
咸涩的泪蜿蜒到了唇角,慢慢地,滴落到了林浩楠的指尖,滚烫的,他心里一紧,幽深的黑眸凝了凝,盯着她此时我见犹怜的脸蛋,疼惜浓浓,低头就吮上她的唇,吸吮辗转,把她的哭音全数吞进了他肚子里。
稍后,他仰起头,柔声说:“我理解,别难受了,以后有我。”
梅瑜慢慢安静了下来,他温热的胸膛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真实感受到,他在自己身边,他拥抱着自己,以后她没有周海涛,却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
双手箍紧了林浩楠的腰际,头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胸前蹭了蹭,很安心。
软香在怀,一阵酥麻从胸间抵达到了心房,林浩楠下腹一热,手指一挑,就把她身上的睡袍解了。
眼见男人想把她抱进浴缸,梅瑜呼了声:“我的膝盖……”
林浩楠这才恍然,喘着粗气,发红的眼睛一闪,性感的薄唇无奈地扯了扯,抱着她嘴再贴到她耳边暧昧地说:“抱你到床上,等我……”
1o7、你这是要干吗
十多分钟后,洗完澡进房的林浩楠见梅瑜躲进被窝里,连根头发丝也未露出来,他不由得哈哈笑起来,两手扒拉着被子:“小狗,你给我出来!”
梅瑜闷闷的声音在被窝里嗡嗡响:“不要了!不要了!”
“害什么臊啊!”林浩楠继续拽被子……这样的戏码,他们在杭州玩了太多次,他喜欢每一次与她在床上“疯玩”一阵,跟她一起,他找到了一种“童趣”,这是与方诗茵恋爱三年从没有过的。
“再不松手,我抠你脚心了啊。”这可是梅瑜最怕的。
梅瑜一听,努力地把两只光裸的脚缩进被窝里,林浩楠抓起她的左脚,刚抠了两下,明亮的灯光下,蓦然又看到那个刺目的创口贴,更奇怪的是,小腿肚还有一块淤紫,心里一疼,他松了手。
笑从他眼里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疼惜……这是她几次受伤了?这一回肯定是余丽琼吧?手指轻轻地抚上她的膝盖。
梅瑜见他没了声音,又突而发觉膝盖处传来他指尖的温暖,便也敛了笑,头慢慢地钻出了被子。
“梅梅……”林浩楠抱起她,一只大掌抚着她的脸,轻柔道,“告诉我,膝盖是怎么伤的?还有,小腿肚怎么会淤紫发青?”
“上洗手间滑倒的。”梅瑜觉得今天与人吵架真的不光彩。
“没别人推你?”林浩楠眉头一拢。
梅瑜咧嘴一笑,讷讷地说:“跟别人撞了一下,然后就摔倒了。”
“别人是故意的吧?”
“也不是了。”梅瑜咬了一下唇,“我没看到她,撞到了她的脚,她看我摔倒,就踢了我……”
“你?你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林浩楠抱紧了她,唇贴在她的额角,心绪翻腾。
原来,余丽琼说的是反话,她说是梅瑜推了她一把,还踢了她一脚,可现在看到梅瑜身上的伤,他完全相信梅瑜说的是事实。
太狠毒了!竟然说事先不知道她是梅瑜?
一时间,他思绪千转百回,胸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滋味。
拥着梅瑜躺下,他盖好了被子安安静静,梅瑜奇怪他怎么不要自己了,可这事儿她也不敢主动啊,于是任凭他紧紧地拥着,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慢慢阖上了眼皮。
等她入睡,林浩楠睁开了眼,耳边还响着余丽琼气咻咻的话:“浩楠,我跟你说,你一定要辞退了那个梅瑜!你不辞退,我就让你爸爸去炒她鱿鱼!”
夜已深,身边的梅瑜偎在他怀里,睡得安宁,清浅的呼吸萦绕在他耳畔,他英俊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深沉内敛,一双漆黑的眸子幽深如潭,无法让人窥探到他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梅瑜醒来时,身边已没有了男人,伸手摸了摸旁侧的位置,还有余温,她急忙坐起,匆匆穿戴好,睁着一双惺忪的眼睛跑进了厨房。
“醒了?”林浩楠腰间围着一条淡蓝色碎花围裙,手正朝碗里打鸡蛋,“一下子就好,你去漱洗。”
梅瑜两眼发直……他会做早餐?
他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我妈妈很早就离开了我,那时候与奶奶一起生活,有一段时间,家里的佣人不在,我就自己起床做早餐,这不难。”
梅瑜听完,轻轻“哦”了声,转身离开。
等她从洗漱间出来,餐桌上已放好了她喜欢吃的两个荷包蛋,两个煎馒头,一碗水晶饺,两个茶叶蛋,加上两杯牛奶。
“够了吧?”林浩楠解了围裙坐下来,拿起属于自己的一份,把一杯牛杯端到了梅瑜面前,“趁热喝吧。”
梅瑜怔仲……他竟然知道自己冬天喜欢喝热牛奶?还有,这五香茶叶蛋他哪来的?
“我到楼下买来茶叶蛋,还有馒头,荷包蛋与饺子是我煎的,你尝尝。”他只要看她一眼,好像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所以不用她吭声,他就解了她心中疑团。
梅瑜哪知道,周海涛把钥匙给林浩楠时,已把她的爱好都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
一股暖流如海潮袭击了梅瑜的心房,她抿了抿嘴,望着他英俊又干净的脸庞,两只手痒了痒,深吸一口气,猛地抱住他的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林浩楠还是第一次被她这么强烈地主动亲吻,那血液倏地一下就窜上了脑门,回头看着偷亲了他之后娇羞地低下头喝牛奶,浓睫如蝶翼扇动,怎么都想掩饰羞郝的梅瑜,唇角勾起一抹性感而魅人的笑,端起牛奶几口喝完,纸巾一抹唇,不由分说就把梅瑜从椅子上抱起冲向了房间。
“喂喂!你这是要干吗?”梅瑜有种不好又旖旎万千的预感。
“补昨晚落下的。”他眨了个眼。
“这还能补吗?”梅瑜看着他解掉自己穿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很悲催地皱起了眉头。
“能……我说能就能!”
他动作迅速,几下就剥除了自己身上的束缚,朝羞红着脸的梅瑜压了过去……梅瑜当即后悔亲了他。
在床上,她永远是抵抗不了他的,凡事都是他说了算,他爱怎么就怎么,哪有梅瑜抵抗的余地。
他吮住她带着牛奶浓香的唇,大掌揉捏着她身上每处诱人的地方,梅瑜就全身酥软了,白嫩的肌肤盈盈透出粉红色,宛如一个待人啃咬,滴滴渗水的蜜桃子,每一处都能捏出水来。
他是兴奋狂野的,清晨的力气似乎更大,动作犹如惊涛拍岸,惹得梅瑜娇声连连,香汗涔涔,见他不停息,她只好喘息地提醒:“要上班……”
男人却眯着眼,醇厚的声音如百年的陈酒,醇香浓烈地醉了梅瑜的心,就连耳朵也似乎醉了:“我要你……只要你……”
随即,双手紧箍住她纤细的腰肢,愉悦的男性粗嘎声夹杂着梅瑜的吟哦在满屋飘荡……
终于,他满足地趴在了她身上,染过情欲的双眸更加魅惑迷人,他扬着俊美的笑,捋着她打湿了发尖的黑发,亲着她的脸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与你一起,我都不知足……”
该说他也接触过多个女人,可是唯有梅瑜给他的快乐更强,和她一起,他有使不完的劲,她给他的美妙是无法言喻的,那种激奋能让他欲仙俗死。
原来,这就是身心交融!
梅瑜被他说得脸更是发烫,脸蛋娇艳如桃花,推推还贴着自己身体不忍离去的男人:“好了,要上班的那。”
他却把脸埋在她既饱满绯红又散发出女人馨香的胸前,像个小孩子撒娇起来。
1o8、爱吃你这小狗(加更)
“再躺一会。”他阖着眼眸,鼻翕动着,一只大掌在她光滑如丝的身体上流连转辗。
“你再贪,我收了你钥匙!”梅瑜的身体太敏感,刚才激奋了近一个小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还余味无穷,他稍稍一挑逗,就惹得她身子一颤,不得已,她给他发出了严重警告。
“要不要住酒店去?那儿条件比这里好。”他可不理会,大掌一拍她的玉臀。
“我习惯自己家了。”
他想了想,笑道:“行,依你!”终于抬头,一捏她的鼻子,“起来吧,懒虫!”
梅瑜不甘示弱地拧住他的小腹肌,咬牙:“谁懒?”
“啊嗷!”林浩楠立马蹦下床。
以后的两天,俩人在公司还像以前的上下属关系,谁也看不出他俩的暧昧,只有关紧了办公室的门,林浩楠才会趁机偷“腥”。
可梅瑜每次都会翻开文件夹,或打开电脑,让他专心处理公事,林浩楠只好说:“亲一口。”
梅瑜见他微眯着眼笑望着她,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只好蜻蜓点水般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转身就逃离。
下班的时候,梅瑜先开车回家,知道他会过来,她也就懒得买泡面。
因为昨天她买了两盒泡面回来时,却发现他叫来了外卖,许多的好菜摆满了一桌子。
一个小时过后,林浩楠才开着车到了楼下,他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菜,梅瑜见状就怔在了门口。
“我……我只会烧青菜与炒鸡蛋。”她先申明,明亮的眼睛完全可以看出来,他那袋子里菜样多着呢。
“行,这两样你烧,其他的我来。”林浩楠很爽快,换好了鞋径直朝厨房走。
“用得着这样忙吗?我去买两盒泡面吃吃就行,或者我们出去吃吧?”梅瑜觉得自己烧饭真的太辛苦,况且白天上班他够累的。
“忘了?明天休息。”他一笑,走到水池边把菜一样样地拿出来。
梅瑜没想到这男人不仅会烧早餐,炒起菜来照样拿手,只是……味道不敢恭维。
“这猪肉太咸了。”
“这鱼被你烧得太老了点,有点淡。”
“哇,你怎么把萝卜也炒焦?”
“这鸡翅……”梅瑜咬了一口,看到里面的骨头还沾着点血丝,立刻皱起眉放下了筷子,“还没熟透呢,怎么吃啊?”
梅瑜只顾垂着眸子,像个美食品尝家一样一个盘子一个盘子地尝每道菜,孰不知对面的某男那脸越来越黑。
他是想在她面前尽一份爱心的,表明自己并不比周海涛差,谁想到自己多年未厨房,烧菜这门手艺完全不行嘛,她不表扬就算了,为什么不含蓄一点呢?
梅瑜说了这么多,没听到某男发出一声,终于恍然起知己太随便了,扯了扯嘴唇,抬眸朝他尴尬地笑笑:“我这么说,其实就是……想表扬你了,因为我连你一半都不会。”
林浩楠一双幽深的黑眸盯着她,还是不吭一声。
梅瑜连忙拿起筷子,每样菜都挟到嘴里,把嘴塞得满满的,眼眸含笑地咀嚼着,费了好大的劲吞咽下去后,她再次嘿嘿一笑:“恩,混在一起咸淡刚好,不错,比我的焦鸡蛋强多了,你瞧,我焦得不行……”
她挟起一块,故意做出嫌弃的表情,摇了摇头:“真是的,比人家的脸还黑嘛。”
“噗!”林浩楠终于笑出了声。
梅瑜见他笑得俊美无比,张着嘴傻呼呼地跟着笑,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男人那帅气的脸,好像最美味的食物就是他,笑了两下,那舌头就伸出来舔了舔唇,一副花痴样。
“你别引诱我!”林浩楠见她又做这个动作,挟起一个鸡翅优雅地舔了两口,然后把舔过的地方塞到她微启的小嘴里。
“你吃。”他黑眸微眯,对着她邪魅一笑,勾人心魂。
梅瑜差点又闪了神,一挑秀眉,忍住想捧住他的脸狠咬的冲动,放下筷子,用手拿着鸡翅狠狠地咬,一边嚼,一边咕哝:“好吃,就像吃某人的手指头。”
林浩楠嘴里正含着饭呢,听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晚上睡觉时,她常常恶作剧似地拉起他的手指头就咬一口。
“真是食肉动物!”他斜了她一眼,也咕了一声。
“你不喜欢吃肉啊?”梅瑜戏谑地问。
“不喜欢。”
“呵呵,行!”梅瑜诡异地一笑,林浩楠没注意她的弦外之音,继续吃他的饭。
直到俩人上了床,林浩楠跟她嘻闹时,梅瑜却一本正经地推他下床:“哎,你明明说你不喜欢吃肉的,干吗现在要啃我的脸?”
林浩楠这才恍然起她指的“吃肉”是什么意思,他鼓着脸颊,绷着下颔,愣是想笑又努力憋住,见她仍像个斗牛士那般阻挡他上床,他索性抱起棉被与枕头就准备出房间。
梅瑜见自己的床上空了,又急忙跳下床去抢他手中的被子:“哎哎,你把被子全拿走了,我拿什么盖啊?”
“不是你让我拿走的吗?”林浩楠斜眼睨着她,眼里有着狡黠的光。
“我哪有这样说,我是让你走。”
“我要走也得带被子吧?要不然我睡外面不冻死啊。”
“可是……”梅瑜纠着脸,用力地拉被子,“我不管了,这被子是我的!”
于是乎,你扯我拉,俩人在房间里挣抢起被子来,林浩楠人高,双手一举,梅瑜便像一只蹦跳的青蛙,仰着脸随林浩楠恶作剧地变换角度而蹦起脚伸手去抢,林浩楠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见她贴近了自己的身子,长臂一揽,梅瑜就像一只小狗一样被他揽腰抱起。
“怎么样?你斗得过我吗?”
话音一落,梅瑜就被他压在了身下,嘴凑近她的脸,邪魅地说:“那鸡肉我不吃,可狗肉爱吃,现在我就要吃你这头小狗!”
梅瑜咆哮:“你这只色狼!”她张牙舞爪,两脚蹬床,可又忍不住要笑,这一笑肚里的气力就容易流失,她最终没有力气与男人抗衡,软绵绵地躺在他身下,任由他像一只野马一样在她身上驰骋……
每次俩人吵闹过后激|情更高,林浩楠非常享受梅瑜带给他的无尽快乐,不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生理上的,他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梅瑜被男人一爱抚,那肤色就粉红如桃,眼波迷离,她搂着他的脖子,积极回应着他……
1o9、嫁自己爱的人
周末的两天,他们都关机,林浩楠带着梅瑜去了江城,白天他们去看大海,晚上一起上街吃海鲜,手拉着手,非常的恩爱。
而这两天却是方诗茵最难熬的日子,丈夫不见人影,林瑞祥吧,他说他也不知道,猜想儿子可能出差了。
然而,聪明的方诗茵来到龙飞大厦,问门口的值班经理,得知林浩楠根本没出差。
“他会去哪?”余丽琼问她。
方诗茵坐在房间里,眉头拧得紧紧的,眼里有丝戾气闪烁:“肯定是跟哪个女人出去了。”
“那会是谁?”
“还有谁?肯定是那个梅瑜!”
“啊?”余丽琼愕然地张大了嘴,“不会吧?他们真的有这层关系?”
“姨妈,你想想啊,我结婚的那天,浩楠离开了,而她呢,她在订婚现场也离开了,虽然他们不承认,可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他们是走在了一块。”
“可你说,她的未婚夫已否决了呀。”
“话是这么说,但有没有帮她撒谎呢?”
余丽琼沉默,思忖片刻,她问:“你打个电话那个梅瑜吧,我也不知道浩楠是怎么想的,我明明把那天她跟我吵架的事与他说了,他答应会给我回音,可过了好几天也没个事!看来,这事肯定有蹊跷。”
方诗茵听余丽琼这么一说,就拿起手机拔梅瑜的手机号码,可是,她与林浩楠一样都是关机。
“你瞧瞧,两个人一样。”她用力地把手机甩到了床上。
“可要怀疑他们有j情,那也得捉j在床啊。”余丽琼似在对方诗茵说,又似对自己说。
这话好像提醒了方诗茵,她黑瞳一缩,一丝邪恶的笑意淡淡拂过唇角。
晚上九点多钟,林浩楠才开着车回到了阳光小区,他亲热地搂着梅瑜上楼,没有看到一棵树后闪出了一抹苗条的身影,她眼里的光就像野狼在夜色中发出的凶光一样,两只手紧紧地攥成了拳。
她没有扑上去,她知道这样子上去,吃亏的是自己,她是瞒着余丽琼一个人过来的,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带不回丈夫,而且极有可能把他真正地推入梅瑜的怀抱。
她要对付的是那个梅瑜,只有她退缩了,林浩楠才可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可事情真的像她这样想吗?
第二天,梅瑜与林浩楠正常上班。
中午的休息时光,林瑞祥来到了总裁办公室,梅瑜不在,她与王之琪去佳乐公司办事了。
林瑞祥看着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儿子,慢慢坐下来,挥手让儿子重新躺着。
“有事吗?爸爸。”林浩楠为尊重起见,还是坐正了身姿。
林瑞祥环视了一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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