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
林浩楠心里一凛,既然他会这样吩咐,说明他还会离开n市,可他去哪里?他不是说“梅瑜被人劫走,到现在也没找到”吗?
难道他又去寻找了?
打了许多认识人的电话,可一无所获,正在愁眉不展时,凌雪芬来电话了,听完她简洁的几个字,他突然想——儿子是不是去找她了?
“丽琼,我出去一下。”他望了望躺在床上假寐的方诗茵,悄声对余丽琼说。
“去哪?”
“去……”他顿了一下,想想还是老实坦白的好,“浩楠妈妈从国外回来后,一直住在酒店里,可能是知道了浩楠的事情,现在让我过去一趟。”
余丽琼一听,眼底闪过一丝醋意与不悦,语气淡冷道:“你不会想与她重归旧好吧?”
“怎么这样说?”林瑞祥拧了眉,脸色黯沉。
“好吧,你去好了,希望能得到你儿子的消息。”方诗茵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与他闹太多的矛盾,于是不冷不热地同意了他。
“那你照顾好诗茵,我很快回来。”
“保持电话畅通。”她睇了丈夫一眼,那份小心顿现。
“恩。”林瑞祥答应了一声就走出了病房。
林瑞祥走到国际酒店前,正遇上杨智开车过来,杨智见到他后,紧跑了几步到了他跟前,有点着急地问:“老总,真的没找到林总吗?”
林瑞祥点点头,又抬手拍拍他的肩:“没事的,他不会有事,他可是个孝子,别担心,他不在公司,你也辛苦些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可不知道他在哪,我担心,他手机又不通的。”杨智仍是一脸焦急,英俊的脸上布满了担忧与难掩的愁绪,他沉吟了片刻,鼓起了勇气对林瑞祥说,“林总很爱梅瑜,他们是在工作中相识相知的,梅秘书是个能吃苦耐劳的女孩子,是林总的得力助手,她对工作很负责,而且她善良,对人很友好,我们所有员工都喜欢她,她不是故意插进林总的婚姻……可以说,这完全是天意,老总!请相信,他们在一起是天意!”
天意?
是的,绝对是天意,要不然不会一个结婚离开,一个订婚离开,然后俩人就凑到了一块。
杨智就相信天意了,就相信了,所以他想让林瑞祥也承认这一事实,不要再为难了儿子。
“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些,我会考虑的。”林瑞祥说完,脚步有些沉重地走进了酒店。
凌雪芬听到敲门声就知道是林瑞祥来了,她看看沙发上安睡的儿子,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一开,林瑞祥深邃的眸子就圈在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皮有些肿,眼里也氤氲着红晕,眉眼间有些凄凉与伤感,那么清冷淡雅的女子此时已没了往日的傲气,呈现在他眼前的只有淡淡的无助,还有隐隐的脆弱。
心有些酸,他阖下了眼皮,凌雪芬侧了身,轻声一句:“进来吧。”
林瑞祥跨步进去,一眼就瞥见了沙发上的儿子,黯然的眼眸顿时闪现出了惊喜,快步过去,俯下头看看他,眼眸温润,眼角却禁不住泛起了湿意。
“儿子,我的儿子。”喉咙有些紧,他在心里默喊了声,然后再轻轻地坐到了他脚下,一只大掌就盖在了他的脚背上。
此一刻,他没有了一种男人的威严,没有了年轻时残留下的冷霸,让人无法忽视的是灯光下,他脸上浮现出的浓浓父爱,那微笑的唇角竟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眼眸的清亮又让人看到了痛惜和爱怜,还有那只有在儿子面前才会呈现出的柔色,可与母爱相比的绕指柔情。
凌雪芬静静地站在他们对面望着这副场景,眼睛慢慢湿润,她可能想像,这样的场面其实在她不在的时候,有无数次的发生,因为他既做父亲,又做了母亲,他的爱全在儿子身上。
有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一个思想……这个男人她其实没有真正了解!他年青时外表的冷霸与不羁,其实不等于他内心的不火热,不温柔。
其实她该在那些年就要发现出来,就要明白过来,他对她很好,什么都依她,什么都向着她,找着时间陪她,偷偷地看她,想她……
只是,那时候她让恨蒙蔽了双眼!
“他喝酒了?”林瑞祥看了看茶几,抬头看向凌雪芬。
凌雪芬让他的话掠回了神,眨了两下眼,转头抹了一下眼角,默默地点了点头,努力压制住心中的那抹酸楚与愧疚,她坐到了沙发上,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儿子这么痛苦不堪?”
“你不知道?”林瑞祥感觉奇怪,如果她看这几天的娱乐报应该清楚的,虽然电台让他事先交代了不准播出这条消息。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看报纸。”凌雪芬说,看到林瑞祥的脸有些凝重,她心里惶惶然,“很不好吗?”
林瑞祥迟疑了下,最后在前妻期待又忧心的眼神下,向她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早知让他们结婚会走到这样的地步,我宁可一个人孤独到老!”林瑞祥最后凄然地长叹一声,锋利的眉眼此时已染上了淡淡的苍凉,紧抿下的唇噙着一抹说不出的苦涩,眼皮脆弱地垂下。
“你是说方诗茵没有怀孕?”听完他的陈述后,凌雪芬震愕之下再问一句。
“是的,是她与余丽琼一起欺骗了我们父子俩。”林瑞祥低沉道。
凌雪芬心底一股悲愤激涌上来,她泫然浴泣,抬手捂住了嘴,想哭却心痛得难以呼吸……因为怀孕,林瑞祥娶了她,但不幸福!因为怀孕,林浩楠娶了方诗茵,同样不幸福。
他们父子俩,为什么都做了爱情的“牺牲品”?最终走向离婚?
“你不该逼他的,真的不该!”缓下复杂的心绪后,凌雪芬抹了一下眼角,哽声道。
林瑞祥撩眼望了她一眼:“我知道,可为时已晚,如今儿子是方家的女婿,他们若不放手,儿子也难以从婚姻中走出来。”
“儿子就跟你一样,做一件事势必要做到,你当年硬娶了我,不顾及我的感受,如今,儿子要与方诗茵离婚,那一定也会做到,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凌雪芬盯着前夫,认真地问。
林瑞祥眼底划过一丝懊丧,扬唇露出淡淡的苦笑,黯然神伤:“当年我是因为爱你……而儿子却爱上了梅瑜,不是他的妻子。”
他向凌雪芬表示,他是因为爱,因为爱才娶了她。
“我不想看着儿子痛苦,建议你帮助他。”凌雪芬撇开以前那敏感的话题。
“怎么帮?”
“这还需要问我吗?”
“他们已开始向梅小姐下手,如果儿子提出离婚,那他们两人都有危险,”林瑞祥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我还是决定把儿子送到国外,先冷一段时期再说。”
“什么?送到国外?”凌雪芬惊然,“你知道我刚回来,你又把我们母子分开?”
“雪芬,你不希望看到儿子痛苦,我也一样,可以说我比你更爱他,不是吗?”林瑞祥的眼神冷峻下来,语气里有些怨气,“当年你不离开我们父子,会有今天的局面吗?儿子会这么痛苦吗?”
“别说了!”凌雪芬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璀璨的灯火,伤心痛悔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许久,她幽幽地问,“能送到加拿大吗?”
“这要问儿子。”林瑞祥望着她落寞心伤的背影,低沉回答。
“儿子是不会离开的。”凌雪芬漫飘过来,他太像他父亲,爱一个人不会丢下心爱的人不管。
当年她有了身孕,独自一人逃到了美国芝加哥,他得到消息,费了好多的财力与人力找到了她,然后架着她回国成了婚。
梅瑜——儿子的心爱人,他会放下她走吗?不可能!
望着窗外,还有窗玻璃上自己暗沉的倩影,她的心绪复杂万千。
林瑞祥刚想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去,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起,一看是余丽琼的来电,他犹豫了下,看了看仍然挺直着背脊,丝毫不动的凌雪芬,他走到了另一角落摁下了接听健。
“浩楠找到了吗?”对方冷声问,语气是烦恼不耐的,“诗茵还没吃饭,你最好找到你儿子,让他过来劝劝。”
林瑞祥阖了一下眼,再慢慢睁开,不缓不急道:“找到了,但他喝了太多的酒,刚刚睡着。”
“他还有心思喝酒?”余丽琼很是气恼。
“丽琼,他不是开心而喝酒的!”林瑞祥的眉头拧成了结,语气冷冽。
儿子的睡颜透出了疲惫,心伤,还有隐隐的凄凉无助,他做父亲的不是没看到,而是看到后,心里非常地难过。
有一瞬间,他想:如果能让儿子幸福,我可以用自己的幸福来交换!
“哎,老公!你别想冲我发脾气,我外甥女可是受伤躺在病床上那,哪个丈夫不管妻子还跑到外边喝酒的?”她停了一下,吸了吸气,语调降下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通过无线电传过来,让林瑞祥的心不由得一凛,“我姐姐来电话了,明天他们会过来,还有他们的大儿子,二儿子,另外,石磊已从杭州赶回,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挂了电话,林瑞祥贴在耳边的手机却迟迟没有拿下来,眼神呆滞着。
凌雪芬转了身,见他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秀眉蹙起,慢慢走过去问:“又出什么事了?”
林瑞祥回了神,讪讪一笑:“诗茵让浩楠去医院。”
凌雪芬回看沙发中的儿子,严肃地说:“不行,浩楠正睡得安稳,不能吵醒了他。”
“我知道,”林瑞祥思忖半晌,对凌雪芬说,“那麻烦你照顾好儿子,我去医院看看。”
林瑞祥走后,凌雪芬就抱了一条被子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儿子,久久没阖上眼。
上海某医院。
梅瑜的情绪已稳定下来,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烤面包正在啃,她是饿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嘴唇都已开裂泛起了白浮皮,幸好打着吊针,要不然人早就虚脱了。
她在杭州是让人在脸上蒙了一块带着药味的毛巾后昏过去的,醒来后她才知道自己中了蒙汗|药,要不是周海涛及时来救她,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想想都可怕。
周海涛当时车速很快,超了那辆黑色轿车后就拦截到了前面,纵身下车,他直接一拳打在驾驶座的窗玻璃上,力气还真是大,玻璃一拳就被他砸碎了,那驾驶员就跟梅瑜一样,脸皮也让玻璃划破,车门一开,周海涛朝他一顿拳打脚踢。
他练过搏击散打,两名绑架梅瑜的歹徒最终斗不过他,只好弃车弃人而逃。
周海涛从车上抱下软绵绵还未苏醒的梅瑜,跟路边的群众招呼了一声:“快让道,我要带病人去医院!”
于是乎,所有的车辆与群众都纷纷让开了车道,周海涛让梅瑜坐在副驾驶位上,替她扣好安全带,本想送进就近的医院,可车刚刚开到医院门口,梅瑜悠悠醒来。
一眼瞥见身边的周海涛,她嘴一瘪,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就像小时候在军区大院里被别人欺负后,看到周海涛回来,她就朝他大哭痛诉那样子。
周海涛连忙刹了车,既惊喜又难过地抱过她轻轻拍着:“不哭,不哭,现在没事了。”
梅瑜还记得起被人蒙上毛巾的那吓人一幕,所以醒来之后能见到周海涛,她就像见到亲人一样,所有的伤心与委屈就如山崩海啸般地爆发了。
她不顾自己的形象,也不顾脸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就扯开了喉咙哭,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全涂在了周海涛的军装上。
周海涛不用低头,也能想像他这套少校军装再一次地“遭殃”!
索性,他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看看自己车台上没有了纸巾,便用自己的袖子抹着她的眼泪,语气极其温柔:“不哭了,涛哥哥带你上医院。”
12o、他母亲的威严
“去上海吧。”梅瑜吸了一下鼻,红红的眼睛幽幽地望着周海涛,“不要在这,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去上海。”
周海涛顿了一下,但盯着她水汪汪的眸子,再心痛地望着那一块还贴着纱布的脸,会意地点点头:“好,去上海。”
就这样,他开车带着梅瑜以最快的车速从高速公路来到了上海这家医院。
征得梅瑜的同意,他联系了梅国强,梅瑜听说父母要来,心情又好了许多,住进医院,她就嚷嚷着肚子饿,周海涛急忙到外面给她买了一碗面条,可她一碗面条下肚后,仍然不饱。
“我还要。”她像个讨要糖果果的小女孩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周海涛。
“你已吃了一大碗了呀。”周海涛微笑,带着大哥哥的宠溺眼神。
“我一天一夜没吃了。”她瘪了下嘴,戚戚哀哀的。
周海涛一听,急忙说:“好好,我下去给你买。”一个小时后,他拎上来一大袋零食,全是梅瑜爱吃的。
可眼下,这梅瑜见着了自己喜欢吃的零食,不像前一段日子那般地控制食欲,反而有点像在虐待自己。
起先周海涛还高兴着,觉得她心情好了,所以胃口就好,可后来又看不过去,感觉不对劲,哪有吃了蛋糕,又吃茶叶蛋,吃完了茶叶蛋,又啃面包,她当自己是猪啊?于是,夺了她手上的面包说:“你是不是心里难受,所以又拚命吃啊?”
他先前完全想错了嘛。
记得她跟他说过,相亲失败了就拚命吃零食,然后就一次比一次发胖,眼下,她明明吃饱了,可还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那不是在自虐吗?
梅瑜被周海涛夺了面包后,瞪了他一眼,一抹嘴巴,她就扯上被子睡了下去。
周海涛叹了口气,移了凳子坐到她床边,拍拍她蒙上被子的头:“小梅,蒙在里面不好,露出脸来。”
梅瑜不听,反而双手抓被子更紧了些。
周海涛无奈,只好掀开一点被角,让里面透进一点新鲜的空气,语气和缓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没事的啊,只是脸皮割破嘛,到时候涛哥哥拿钱出来,给你美容好不好?”
没有回声,可被子已开始抖动,周海涛把耳朵贴进她的头部,隐约听到嘤嘤的哭泣声,他心里一扯,一股酸楚在心房里涌动,双臂情不自禁地拥住了她。
内疚与悔恨再一次地揪痛了他的心,眼下发生这一切,周海涛感觉自己也有推却不了的责任,假如他不与阿洁有染,那么,现在的他们真的就是未婚夫妻了,那梅瑜就不会与林浩楠走到一块,方诗茵也不会伤害了她。
可世上的事谁能预料呢?
一切都已发生,再后悔也没用!他忽然想,如果梅瑜能答应,他想他还是要娶梅瑜!不管她变得多丑陋。
——
n市,紫荆花园别墅。
方诗茵的父母与哥哥们都已到了,他们正从医院回来,半天时间,他们至始至终没看到林浩楠出面,于是他们“浩浩荡荡”地开车到了别墅,与林瑞祥面对面坐下商议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还是让浩楠过来吧!”方家兴沉着一张脸,冷声道。
他中等个子,长得膘肥体壮,一张四四方方的脸上留着络腮胡子,浓眉大眼,鼻子稍大,嘴唇不薄,看上去有点凶相,更有着一股冷酷的霸气,他三个高矮不一的儿子站在他身后,那份气场足足把林瑞祥压了下去。
“浩楠不知道去了哪里。”林瑞祥毕竟见过世面,虽然那边气场很大,但也淡定自若,脸上毫无惧色。
余丽琼坐在他身边,听他这么一说,她转头睇了他一眼,随之垂下眼帘,蠕了蠕唇,不敢当场戳穿丈夫的谎话。
“你做老子的怎么不知他去哪里?龙飞集团他扔下不管了?”方家兴浓眉一拧,冷光乍现。
“爸爸,林浩楠既然不要龙飞集团,我现在带人去砸了它。”方磊更是气焰嚣张,恶狠狠地说道,“他敢对妹妹不好,我也不买他的面子了。”
方家兴手一抬,打断了三儿子的说话,他继续看着林瑞祥说:“小姨夫,我们两家是亲戚,此事能好好解决更好,茵茵毕竟已是你家媳妇,浩楠是我家姑爷,我们也是心疼着的,不想为难他,眼下他们小俩口闹点矛盾,只要坐在一起认个错就行了,往后还是要好好生活,我们方家还是会护着你们林家的,所以,我请小姨夫让浩楠出来,他这样躲着不见也不好吧?我们又不会吃了他。”
“就是啊,爸爸,妹夫他躲着我们算什么意思?”方峰也开了口,轻蔑地望着林瑞祥。
“实在对不起,浩楠已有两天没联系上了……”林瑞祥的话没说完,余丽琼就不耐地推了推他,打断了他的后话。
“老公,你别再护着你儿子了,你就告诉姐夫,浩楠在他母亲那儿吧,要不然,我姐夫也会查出来的,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啊,这事总要解决!”
“丽琼……”林瑞祥气恼地拧紧了剑眉,他没想到,妻子在这样的关口还会“出卖”自己。
方家兴朝后面的三个儿子使了一下眼色,三儿子心神领会,当即就离开了客厅,方家兴则看着林瑞祥哈哈大笑:“可以理解,小姨夫,没事,让三个大舅子请姑爷过来就是了。”
林瑞祥黑眸深凝,眼底流转着冰冷与凌厉的神色,那与生俱来的冷冽气质此时无声无息地散发出来。
余丽琼有了一丝惶恐,手轻轻地挽上他手臂,而林瑞祥则当着方家兴夫妇的面甩了她的手,方母立刻觉察到了妹夫对妹妹的气愤,遂上去拖了她的手也离开了客厅。
方家三儿子很快就找到了凌雪芬,只是推开她的房间时,已不见了林浩楠的去向。
“林浩楠去了哪里?”方磊凶恶地问凌雪芬。
凌雪芬毫不畏惧地淡淡一笑:“我儿子有手有脚,这么大了,去哪里又不用我跟着,我怎么知道?”她冷冷地睇着他们,鼻哼一声,“你们这算什么?想抓到他,把他押到你们妹妹面前吗?你们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你说会有什么后果?”方磊轻蔑地问。
“你们这样,只能让他们夫妻的距离离得更远!”凌雪芬声色俱厉,手指着门,“都给我出去,要不然,我可以打电话报警。”
方家三儿子一见凌雪芬那清丽的面容凉绝冷厉,瞪大的眸子闪着怒火,那气势完全不为他们所吓倒,不由得脚步都往门外移。
“告诉你们!假如你们敢动我儿子!我同样会找人,让你们方家不得安宁!”凌雪芬的话如闷雷炸响,方家三儿子脚步一滞,背脊发凉。
他们曾调查过,这个凌雪芬现在的老公可是美洲有名的商界人士,她弟弟在东亚有着很大的黑势力,惹恼了她,后果当然不可设想。
原以为她离婚后不再关心这个儿子,没想到十多年以后她回来了,而且还帮上了儿子。
幸好,她已不是林瑞祥的妻子。
“走吧!”方峰朝两个弟弟挥手,于是,三个男人带着自己的保镖灰溜溜地离开。
凌雪芬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双肩一垮,无力地靠到了门框上……
121、不知她去了哪
今天早上,她从睡梦中醒来,第一眼就想看一下自己的儿子,谁想,原本盖在他身上的毯子已盖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他已不见了踪影。
她立刻打电话给林瑞祥,林瑞祥说没有见到儿子,凌雪芬急得不行,亲自跑到龙飞大厦,可得到的结果一样,谁都没见到过他。
她哪想到,此时的林浩楠已在龙城,他站在梅瑜家的屋门前,不停地敲着门,最后对面的一扇门打开了。
“你找梅部长?”一位老妇人问。
“是的,阿姨,他们在家吗?”林浩楠问。
“他们昨天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那你知道他们去哪?”林浩楠突然有了一线希望,原来他们真的去找梅瑜了,找到他们就知道梅瑜在哪。
他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更有着一丝期盼。
“我也不知道,这次他们没说。”
老妇人的话当头浇了林浩楠一盆冷水,燃起的希望熄灭了,他扶着楼梯扶手,手脚有点发软,眉眼流露出淡淡的哀伤,慢慢走下楼梯,那落寞的伤感让那位老妇人看得一头雾水。
她咕哝了声:“这么帅气的男孩子跟他们家是什么关系啊?”
他趴在方向盘上想了许多,又打了许多电话,也找到了武装部,可没有一个人告诉他梅国强是去了哪里。
他们好像都很默契,对陌生人不透露梅部长的行踪。
他住在了龙城的某个宾馆,晚上的时候,他走到梅瑜家的小区里,看她家的窗户……仍然紧闭,无一丝光线透出。
秋夜清冷,小区里亮起了路灯,橙红的光晕中,时不时飘落下几张发黄卷曲了的树叶,沁凉的风挟杂着那抹萧瑟裹着林浩楠颀长又落寞的身子,他站到了一棵高大的橡皮树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
星火在他指间燎闪,风把烟雾吹散,他蹙着眉,神情沮丧,尖尖的下巴泛出了青青的胡茬,眉宇间蓄着抹不去的苍凉。
原本一个冷酷帅气的男人,此时笼在夜色中,脱去了他所有坚强的外衣,虚弱得几乎不堪一击。
杨智开车找来的时候,他还站在原地,脚下有几根烟蒂,他一套黑色,垂着头靠在树上,远远望去,冷肃而苍凉。
杨智过去,一双黑色的皮鞋在路光下折射出了光亮,映进林浩楠的眼里,不用抬头,凭着他对杨智的熟悉度,也知道那隐隐散发出的清凉干爽的男性气息来自于他。
“你不能这样子,要不然,梅秘书也会不开心。”杨智开口,双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他外衣很凉,身上的热气似乎让夜风早拂得一丝不剩,“回家吧,梅秘书不会有问题的。”
“是我害了她。”林浩楠抬头,清凉昏黄的夜色中,他凄凉一笑,“她破相后,一直没与我说一句话,她肯定怨恨我。”
杨智心里一窒,那么潇洒优雅的男人,一双黑眸已失去了原来的熠熠光彩,唇色很白,有些干涩,青黄削瘦的俊颜上,浮上的笑让人心生痛惜。
“不会的,她很爱你,绝不会怨恨的。”杨智柔和了语气,眼前的男人突然想让他想做一个兄长,手掌遂在他肩上拍了拍,“别难受了,她会回来的。”
“我有不好的预感,她不会再理我了。”
“怎么可能?”杨智把手放到他额前探了探,还好,没有发烧,“你多想了,回去吧,今天方诗茵的哥哥到公司找你了。”
林浩楠听罢,眼皮向上弹了弹,一丝怒意一闪而过,随后叹口气说:“他们想怎么就怎么吧。”
“林总!”杨智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带着责备的口吻,“你怎么能为了梅秘书变成这样?龙飞集团是你与你父母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现在到了这个规模,你怎么能放弃?你要明白,你手下有几千名员工。”
林浩楠没吭声,身子已离开了那树底下,杨智挽上了他的肩,意味深长地说:“别忘了,你还有个父亲,母亲,他们都爱你,如果你真的爱梅瑜,那就敢于面对发生的一切,你知道梅瑜喜欢你什么?”
林浩楠望着他,眼底一片茫然,他的思绪好像仍很浑钝,根本无法理清。
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没有问过梅瑜喜欢自己什么。
“她喜欢你的坚强,你的霸气,你做事的雷厉风行,不屈不挠……”杨智望着一处橙黄的光晕,看着光圈中一张半青半黄的树叶在风中飘零,慢悠悠地说着,“冬天快来了,春天还远吗?”
程浩楠若有所思地望着他,随后,唇角飘过轻雾般的笑意,说:“走吧。”
——
二个月后,已是寒冻天气。
刘征从英国回来,凌沫沫去机场接他,她穿着一件长款的超薄羽绒服,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围巾。
走出出口的刘征戴了一副墨镜,一件蓝色的夹克羽绒散开着,潇洒俊逸,清秀的脸庞扬溢着友好的笑容,他一眼就看到了特鲜艳的她,拖着旅行箱朝沫沫招手,凌沫沫抿着嘴笑,唇角噙着一抹酸涩。
“怎么?梅瑜真的不来接我?”刘征左右环视了一下,确实没有梅瑜的身影,忍不住就问。
凌沫沫知道有这样的话题,心中涩涩然,还是对他咧嘴笑了笑:“她很忙,走不开。”
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闪躲,笑得也不自然,刘征脱下墨镜,皱了皱眉:“沫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没有。”她摇着头,不看他的脸,伸手就去接他左手上的一只包:“来,我帮你拿。”
刘征松手,看着她把他那只旅行包背在了身上,然后只顾就朝大门外走去,他困惑地望着她娇小的背影,那只黑色的包压在她背上有些沉重,却也无形地给了他一份莫名地失落感。
梅瑜已三个月不联系他了,原本还会跟他发发邮件,向他汇报一下工作与生活情况,虽然她总是报喜不报忧,字里行间充满着她纯真的欢乐,就连做“媒”都会让他忍俊不禁。
这样开朗活泼又善良的女孩子,为什么突然不理他了呢?多次打电话问父亲,父亲只说不清楚,而凌沫沫也是吱吱唔唔,说她忙着订婚结婚。
结婚是人生的大事,按梅瑜的个性,这么大的喜事不会不告诉他的。
坐进计程车,刘征转头看着凌沫沫,凌沫沫感受到他那犀利的探询目光,只好转头望向窗外,可是仍觉得热芒在背,让她浑身不自在。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她,一瞬也不瞬。
凌沫沫终于忍不住,回头伤心地对他嚷了一句:“梅瑜走了!连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说完,眼眶里的泪水如决了堤奔涌而出。
122、她如实的想告
刘征怔怔地望着她,张着嘴却一字也吐不出来,看着凌沫沫涨红的脸与簌簌滚下晶莹泪珠,胸臆间渐渐让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涨满了。
三个月前,凌沫沫曾在邮件中跟他提过一句——梅梅可能跟周海涛没戏了。
凌沫沫与他联系时,一般只提及与梅瑜吃喝玩乐,很少谈及梅瑜的私人感情,而他亦不多问,女孩子太敏感,他怕他问多了,会让她不开心。后来的邮件,凌沫沫一直没提及。
现在,她是熬不住想说了!
事情,可能比自己猜想的还要严重。
梅瑜,不只是与周海涛没戏,可能是感情上受到了更大的伤害。
有一颗种子叫“难受”,它正像菟丝草一样从心底里抽出芽,再慢慢地攀爬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计程车的男驾驶员撩眸望了一下后视镜,轻叹了一口气,放慢了车速。
“你知道吗?梅梅毁容了,她的脸让车玻璃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不仅仅是破了相,而且……而且她还失去了工作……”凌沫沫边哭边说,刘征的两只手慢慢捏紧,“周海涛让阿洁抢走了,因为她怀了身孕,梅梅……与林总他……”
“与林总怎么了?”刘征这才吼出了声,双手猛地扣住了凌沫沫的双肩,声嗓很沙哑,有一股哽咽之气在回流。
凌沫沫见他如此,“哇!”的一声哭得更响,刘征见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把她搂进了怀里。
“等会再告诉我吧。”俩人的情绪都有些激动,他不想逼她一下子说完,闭着眼,他的眉眼已染上了一抹忧伤。
计程车在阳光小区大门口停下,刘征与凌沫沫很默契地拎着手上的包和箱,一起走向了梅瑜的公寓楼。
梅瑜家的钥匙是凌沫沫向梅夫人要来的,她那天跑到龙城,对梅夫人说:“阿姨,梅梅不在那屋住了,我只是想经常去帮她打扫一下。”
梅夫人摸着她的头,声音有些哽涩:“你是想着她哪天回来?”
凌沫沫强忍的泪水再也积蓄不住,如珠般坠落,抹着泪,她抽泣着说:“平时我俩一空就在一起,如今她不在,我天天想她……阿姨,我是想着她能回来,我想她肯定会回来的!”
梅夫人的眼睛红了,清秀的眉眼蕴着悲伤,与前两个月相比,她瘦多了,精瘦白皙的手紧紧地拉住凌沫沫的手说:“沫沫,谢谢你惦记着她,阿姨也希望她尽快回来。”
“阿姨,你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吗?”凌沫沫抹了一把眼泪,戚哀地望着她。
梅夫人眼眸黯淡下来,怅然又苍凉的神情让凌沫沫的眼里又涌出了泪水,她抬手抹了一下梅夫人的眼角。
“阿姨,你不想说,我不逼你。”
“不是,那天梅梅留下一封信就走了,她说……她说等她恢复了心情就回来。”
“她真的这么说?”凌沫沫眼眸亮闪起来。
“是的,是这么说,她再伤心,还会想着父母的。”梅夫人凄凉地笑了下,“沫沫,我们都等着她吧,等她回来的一天”
就这样,凌沫沫从梅夫人手里拿到了钥匙,她每到休息日就会过来搞卫生,或者只是坐在她客厅里回忆与她一起的时光。
今天,刘征没开口,凌沫沫就让计程车停在了阳光小区,她知道刘征想知道梅瑜的一切,那么,只有带他到这儿。
“这是她的房间。”凌沫沫打开了梅瑜的闺房,里面很洁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书桌与床柜一尘不染。
窗帘仍是粉红色的,窗台上有一盆仙人掌,梅瑜喜欢的绿色植物,寒冬了,它仍然葱绿,勃勃生机。
书桌上有一个四方的水晶镜框,里面是一张梅瑜站在西湖断桥上的侧影——这正是那天林浩楠为她拍下的,很有意镜的一张照片。
刘征望了好久,从她侧脸上看,她有点忧郁,身上普洒的阳光却让她显得更青春靓丽,看身材,她真的瘦了许多。
刘征又慢慢地环视着客厅,眼睛最后盯在了鞋柜上的一双男人皮鞋,黑亮的,43码大号的男人鞋。
凌沫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嚅了嚅唇,轻轻地说:“是林浩楠的。”
刘征没说话,转过身坐到了沙发上,凌沫沫打开了空调,暖暖的风渐渐地让屋子不再寂冷,她把外面的羽绒衣脱了,去厨房烧了一壶开水。
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刘征在抽烟,见到她的那一瞬,他急忙掐灭了,讪讪一笑:“我偶尔抽一抽。”
凌沫沫把泡好的茶递过去:“喝吧,暖暖身子。”
他接过,轻啜了一口,然后打开了话题:“林浩楠现在怎么样?”
“听说他去了美国。”凌沫沫低垂着头,表情仍难掩悲愤,“我具体也不清楚,只是听梅瑜的秘书助理王之琪告诉我的。”
“他与梅瑜之间……”刘征不知如何问好。
“他们相爱!”凌沫沫接得很快,她没有看到刘征捧着茶杯的手抖动了一下,茶杯里的水荡漾开来。
他紧紧地捧住,掌心滚烫,是热水透过瓷灼热的,他低下头,让袅袅上浮的热气在他微凉的脸上氤氲着。
他慢慢感觉到脸湿了,包括他狭长的眸子。
“既然相爱,为什么分开?”难道林浩楠玩弄了她的感情?可是,几个月前,他听父亲刘明说,林浩楠结婚了呀。
梅瑜与一个已结了婚的总裁相爱,这结果会是什么?
是不是很可悲?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不由得一凛。
“林总的妻子以假怀孕为由逼林总结了婚,而梅瑜订婚时发现周海涛与阿洁有染,他们在同一天办喜事,也在同一天消失,然后走到了一块……”凌沫沫慢慢向刘征讲了林浩楠与梅瑜的故事,说到梅瑜为什么毁容时,她的喉咙已哽得吐字不清晰,“她……她坚持不整容,在周海涛与阿洁成婚后的第二天,她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刘征感觉自己的眼睛更湿了,他端起茶杯仰起脸大口地喝了几口茶水,把眼里的湿意抑回到了泪腺。
“林浩楠就因为她毁容而放弃了她,对吗?”他把茶杯狠狠地撂在了茶几上,眼眸森冷。
凌沫沫抬起头,透过泪眼,她错愕地望着他……他明显在生气,在愤恨,这样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多。
以前他给她的印象是那么的温润与内敛。
因为喜欢梅瑜,看到她受了伤害,所以他除了难过与伤心之外,还有更多的愤怒吧?
凌沫沫心里漫起淡淡的失落感,可这感觉马上又自我恢复……早知的结果,她也早有了心理准备,如果刘征能爱梅瑜,能娶梅瑜,她不会有一句的怨言,而是深深的祝福!
“这个原因恐怕除了杨智谁也不清楚。”凌沫沫想了想说。
“杨智?”
“他的助理,现在帮他打理龙飞集团,如果你跟你父亲了解一下,可能会得到更多的信息,”凌沫沫抹了抹脸,期盼地望着他,真诚地说,“刘征,如果你能找到梅瑜,你能帮助她,我……我会很开心!”
刘征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凝眸望着她,心里淌过一丝说不出的莫名感觉。
“我会尽力。”他点点头。
123、他怎么会推她(加更)
刘征回到家,父亲刘明还没回来,他同母亲说了一声,然后开着车来到了佳乐公司。
刘经理看到儿子归来,高兴地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双手拍拍他的肩胛,满意地说:“胖了一些,长壮实了。”
刘征微笑,望着父亲亲和的面容:“爸爸,我终于又看到你像以前一样有精神,真好!”
刘明亲自给儿子泡了一杯茶,然后跟他一起坐到沙发上,带着商量的口吻问道:“怎么样?工作是不是定向在人民医院?”
刘征淡淡一笑,眼里瞬然闪过一丝黯色,敛睫,他轻声道:“还没定,过了年再说。”
“没事,慢慢决定,爸爸现在养得起你。”
“爸爸,”沉吟片刻,刘征抬起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听说梅瑜受了伤害后不知去向,你知道有关她的消息吗?”
刘经理眸光在儿子脸上扫来扫去,知子莫若父,看来这儿子的心里还是有梅瑜的,那难掩的落寞与思念正在他眉眼间来回穿梭呢。
“唉……”刘经理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自从那林总的妻子把她的脸搞破以后,我再也没见到过她,说起来也快三个月了吧,而出事后没多久,林总的新婚妻子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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