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 19 部分阅读

十数分钟的时间所有人都挤在起,竟然个人也出不去,自相中践踏而死者更不知有多少,后来闯军来到东门,发现东门竟然叠了数层尸体,都是被逃命的人互相踩踏而死。

秦王朱存枢得到情报时已经太晚,等到了东门,已经挤不出去,落入了闯军手中,王妃刘氏害怕受辱,自尽而死。

此时洪承畴已出了西安,在闯军试炮之后就知道西安守不住了,他部下亲兵担心城头太危险,已将他推下了城头,后来城中乱成团,他的亲兵更明白城中危险,拥着洪承畴出了东门,由于走得早,倒是没有被堵住,但他心中片茫然,实力相差如此悬殊,前天官军的胜利更显得是回光返照,点意义也没有,如今西安完了,贼兵分三路在陕西频频得手,逃出了西安又住何处去。

洪承畴怕各地的军报扰乱了军心,都压了下来,大部分人都不知潼关被围,逃出西安后,大家自然往潼关方向走,潼关不仅是附近最大的城市,而且位置险要,驻有重兵,这些茫茫然的人到了潼关发现闯军后又不知是何心情。

第二十三章西安城破下

李鸿基停在美轮美奂的秦王府,望着地下跪着嗦嗦发抖,身穿王服的肥胖男子,道:“你就是秦王。”

朱存枢跪在地上后悔不已,自己怎么就相信了洪承畴的话呢,若是早走了话何至之如此,洪承畴,你害了我,我做鬼也不侥你,听了骑在马上之人的问话。马上痛哭流涕:“大王侥命,大王侥命,我情愿将半家财献出。”

李鸿基的亲兵哄然大笑,早就听说些番王爱财如命,没想到爱财到如此地步,都落到另人手里了还想讨价还价,李鸿基也听得哭笑不得,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听了这话,朱存枢心里放松了下来。

“不过。”李鸿基故意停顿了下,朱存枢心里马上又紧张起来。

“不过你的家财却都是民脂民膏,我就不客气,全部笑纳了。”李鸿基的亲兵都笑了起来。

朱存枢大哭,他听到妻子上吊自杀时点哭声也没有,这时听到所有的家财都没有了,想起那些十几代人赚下的金银珠宝,顿时再也止不住眼泪。

李鸿基对他再也没有为难,吩咐亲兵把他带下去,好好看守,自到朱存枢走了好远,李鸿基才听不到他的哭声。

此时城中还有官兵在反抗,不时传来了喊杀声,许多地匪流氓也趁机作乱,在放火抢劫,李鸿基皱了下眉,对李过说道:“马上传我令,所有居民回到家中,所有道路都不许行走,刻钟后所有还在街上的人立杀无赫。”

李过刚要传令,李鸿基又叫住了他:“回来,还有传令我军,如果没有遭到攻击,不得进入百姓家里。”

李过呆,问道:“若见官军逃进去了呢。”

李鸿基想了下:“只要没有再攻击我军,士兵也不准进房。”

李过应了声:“是。”匆匆下去了,不多时就到处传来的闯军的声音:“闯王禁令,百姓速归已屋,刻钟后还在大街停留者,杀无赫。”

正在大街乱窜的民众顿时大惊,慌忙向自家走去,剩下的不是官兵就是些还不死心,想趁乱捞便宜的家火,刻钟很快就到了,闯军毫不客气,对还在街上的人大开杀戒,其中不泛些来不及回家的冤死鬼,但此时毫无道理可讲。官军见再也没有机会,开始大批的投降,城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李鸿基对旁边的贺景道:“西安的官员家中情况搞清楚了吗。”

贺景连忙答道:“闯王放心,西安大到巡抚,小到县令,我军细作早已弄清,已由情报部门的人引导,派兵包围了。”

李鸿基考虑了下道:“先不要抓人,给我准备好请贴,晚上我就在秦王府设宴,宴请他们,如果不肯来,再令士兵强请。”

李鸿基想了想,道:“对了,在我的请贴上再加上秦王的印章,这样应该不需士兵强请太多人。”

贺景应了声,下去了,李鸿基对周凤梧道:“接下来西安的民政就要看你了,尽快恢复好西安的秩序为好。”

周凤梧点了点头:“闯王放心,我已将商洛这两年培训的人员带来了数百人,马上安派下去后,西安民政方面运转不成问题。”

李鸿基道:“好,那我们起去看看这秦王府吧。”

秦王府早已被闯军占领,各个重要的地方都有闯军把守,秦王府中的人都集中在大厅跪着,许多人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命运,小声的缀泣着,其中许多长得美貌的宫女,丫环更是担心不已。

朱玉风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姝姝,也躲在群宫女中,她是秦王府的大郡主,当她的父王和王兄逃走时,她正护在母亲的尸身上痛哭不已,朱存枢怕她受辱,本想把她和姝姝起杀了,但到底是十几年的骨肉,还是没忍下手,见她不愿离开,也就不管,匆匆走了。

后来闯军攻进府里,她倒有几分急智,马上和姝姝换上侍女的衣服,闯军虽然知道秦王有二个女儿但谁也没有见过,就把她和姝姝当成普通宫女押在起,王府的下人虽然认出了她们姐姝俩人,但此刻谁都自身难保,也不去管她。

众人听到了大厅外传来了众多的脚步声,屋内闯军士兵更是马上屏住了呼吸,显得规规矩矩,知道贼军中来了大人物,这些人怎么处置可能马上就要决定了,许多正在小声哭泣的人都人停了下来,生怕惹恼了来人,枉自送了性命。

李鸿基望着跪在大厅里众人,知道是王府下人,对贺景道:“这些人问问他们的意思,愿意留下的还留在王府,原意回去而且有家人的就让他们回去。”

朱玉风听到了个声音应道:“是,闯王。”

知道来人中有个正是乱军头子,偷偷抬头看了眼,见到张年轻男人的脸,心里砰砰乱跳:“这就是害死我母亲的罪魁祸首,我定要想法留下来,为母亲报仇。”

其他的下人听到可以放了他们,个个大喜过望,贺景让人个个盘查,没问题的马上放人,这些人大部分都进了王府数年,进王府就不能再离开,本地的纷纷想回家看看,些家在外地的人担心兵慌马乱,见没有了危险,也愿意留在王府,轮到朱玉凤时,她自报姐姝两人父母双亡,从小被哥哥卖入王府,如今家里已没人,不愿回家,情愿留下王府。

贺景见她明媚皓齿,细皮嫩肉,还带有身富贵气息,不象下人,顿时留了心,见她自愿留在王府也没再说什么,挥手让她俩人退下。

朱玉凤见蒙混了过去,大喜过望,只要在王府,贼军头子肯定会住进来,那时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为母亲报仇,只是看着才十岁的姝姝却有点心乱,自己死后她该怎么办,却不知贺景已吩咐人严密监视两人,她想杀贼首报仇,点机会也没有。

第二十四章设宴劝降上

秦王府占地广大,李鸿基转了圈还没转完,若这个房子空着末免显得矫情,若是自己住又太奢华,干脆传令所有的高级将领都住进来,也方便各个部门办公,又可以亲自监督他们,自己的这些部下都是出身低微,进了如此繁华的西安城,难免有人变得贪婪坠落,这样不但毁了他们自己也会毁了闯军的名声。

当晚,李鸿基在秦王府大宴西安城中被俘的明朝官员,因西安城破的大快,西安大部分官员都来不及逃走,只是没有抓到洪承畴,李鸿基有点失望,不过,他却不担心洪承畴能逃到那儿去,东门虽然大开,但李鸿基早就准备了支骑兵随时追击逃走的官兵,带队的正是贺珍,凭着李鸿基传给他的情报经验,加上数年独挡面的锻练,李鸿基不相信贺珍会漏掉洪承畴这条大鱼。

王良智最先投降,加上他确实在进城时帮助闯军平定城中的马蚤乱立了功,高杰还夸奖了他,表示会在闯王面前为他请功,现在他严然以闯军的有功人物自居,在昔日的同僚面前都祉高气扬,许多人虽然表面鄙视他,但却也对自己的处境担心,对他不敢得罪。

冯师礼被困家中,本想自杀,也好为皇上尽忠,但几次拿起宝剑放在脖子上时却下不了手,接到李鸿基的请贴,想保持名节不去,又怕真恼怒了闯军,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去,又怕对自己的名节有亏,左右为难之际,看到上面还有秦王的具名,顿时不再犹豫,以后如果说起,也可以说是应秦王之邀,不算丢了名节,持他这种想法的人还挺多,李鸿基发出的请贴,基本上不用闯军强请,都准时来到了秦王府。

王良智打量了坐在大厅的人员,秦王朱存枢坐在上座,他此时脸上倒是没有害怕之色,只是脸心痛的模样,各个官员象他行礼也不闻不问,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担心社稷才如此,却没人想到他是在肉痛自己的财产被闯军全部没收。

秦王府倒底有多少财产,现在闯军也没弄清楚,邢秀娘的五百健妇营正在全力清查,估计五六天后才能点完,光存贮粮食的仓库就有数十个之多,每个粮库不下十万担,粗步估计可供西安府所有人两年食用有余,这还得剔除许多已变质不能食用的除外。

而陕西最近几年每年饿死十多万人,只要秦王能够拿出半粮食来,足够解决整个陕西的饥荒还有余,想到大明还有十三个番王,上百名郡王,几十万宗室,这就象附在大明身上的个毒瘤。

怪不得后来的大清在全国大势圈地,满人每人都有落地钱粮,这种搁在哪朝都是自找死路的统治还能稳稳当当,恐怕都是明朝宗室的功劳,全满人加起来还不及太祖的子孙多,所以清军将明朝宗室杀光后再怎么折腾老百姓也不会更苦。

看在秦王为闯军解决了粮食这个大麻烦的份上,李鸿基没为难他,在秦王府中给他和几个儿子,侧王妃划了个偏院居住,奴仆,宫女都不缺。

巡抚冯师礼在秦王下方,脸上的神情有恐惧,怨恨,还有茫然,接着是布政史陆之棋,布政史参政张国绅,按察史黄龙,副将牛成虎,指挥崔尔达,甚至长安知县吴从义等等,西安的大小官员,有头有脸的除了洪承畴和总兵左光先基本都在,若不是两边站着许多闯军士兵,众人还以为是官兵在开会。

李鸿基到了大堂,李过大叫了声:“闯王驾到。”

闯军的将领纷纷起身,而朝庭的官员有些作不屑状,有些赶忙站起,那些不起身的后来看到秦王已站起身来,顿时尴尬,起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半推半就的站了起来。

李鸿基扫了眼,嘿嘿笑,看来这个秦王还真有点用,不知抓住洪承畴后让他去劝降管不管用,如果管用那就省下自己费心了。

李鸿基点了下头,道:“请坐。”众人才纷纷坐下。

李鸿基道:“各位定对我很好奇,我是谁,为什么要起兵,我可以告诉大家,我叫李自成,原先在王承恩总兵挥下任都司,二年前,由于家父去世,才丁忧在家。”

冯师礼站了起来:“你即是朝庭命官,虽然丁忧,但再过年,朝庭又会重新起用,为什么造反。”

李鸿基摇了摇头:“造反,我不是造反,我起兵是为了清君侧,如今我大明天灾不断,皇上虽然力精图治,但小人太多,各地贪官污史横行,将领更是杀良冒功,纵使乱兵迫害良民,家父就是死于目前的山陕总督曹文诏手下,可朝庭却不闻不问,反而要我辞官丁忧,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父仇不共戴天,若我不起兵,安能诛杀曹文诏这贼,为父报仇。”

冯师礼听得哑然,依希记起二年前是有这么回事,当时自己也没在意,曹文诏是来陕西帮忙平乱的,莫说不能因个小小的都司得罪他,就是再大的官也得忍了,没想到这个都司如此能耐,二年多点时间创下如此大的基业,自己都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有些人还模模糊糊的记得有这么回事,咒骂起曹文诏来,他惹的祸却要自己来承受。

但有些精明的人却不相信,恐怕没这么简单,这事只是个由头而已,此人说不定早有野心,不能何以二年时间能发展的这么快。

秦王大喜:“原来李爱卿是朝庭中人,爱卿放心,只要你确实忠于朝庭,孤王为你作主,定替你诛杀了曹文诏。”

众人忍不住翻了白眼,这个秦王真是草包,纵然事实真是如此,他已起兵,还有退路吗。

没想到李鸿基真得向秦王鞠了躬,道:“多谢秦王为我作主,不久秦王就可以回到皇上身边,还望秦王能为我美言,我李鸿基起兵只为诛曹文诏,若父仇得报,必亲向皇王请罪。”

众人大讶,但深知不管这个李自成说得是真是假。此番曹文诏可有难了。

秦王大喜,他倒不完全是笨蛋,虽然在这里暂时没有危险,但肯定随时随地都有人监视,以前的各种享受更是没有,听李鸿基当着众人的面说放他走,此事就有几分希望,只要回到了北京,皇上总不能看着自己个番王太寒酸,各种赏赐自然会有,到时自己又可过从前风光的生活。

第二十四章设宴劝降下

秦王拍着胸脯道:“爱卿放心,等我到了京城,必有好消息给爱卿传来。”

李鸿基笑着对秦王道:“只是秦王临行前,下官还请麻烦秦王件小事,目前陕西混乱,下官不得不出面管起来,在座众人许多官职都在下官之上,还请秦王吩咐众人归于下官管辖,如此陕西才不至于继续乱下去。”

秦王听李鸿基之意,马上就可放了自己,大喜道:“这个容易,马上就可为爱卿办好。”

转过身对众人吩咐道:“各位卿家听令。”

众人心知不妙,但不得不回道:“听王爷吩咐。”

秦王言道:“目前小人当道,蒙蔽圣聪,幸有李都司忠心爱国,起兵清除佞,各位今后要认真辅助李爱卿,管好陕西事务,不可怠慢。”

众人面面相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王良智望了众人眼,见高杰向他点了下头,马上跪下道:“仅遵秦王令。”

其实明朝的番王大多没有实权,平时虽然各地官员对番王恭恭敬敬,但不必听他的话,番王也不可插手地方事务,但此刻形势微妙,众人都落在李鸿基手里,挣扎在降与不降之间,死谁都怕,但降又对名声有碍,此时有番王出头,加上王良智的带头作用,心里障碍去,顿时跪倒大片:“仅遵秦王令。”

冯师礼孤怜怜的站在那里,见众人都望着他,咬牙,心道:“皇上啊,皇上,不是我对不起你,实在是你朱家的子孙太不争气。”

也跪了下来,道:“仅遵秦王令”

王良智又大步来到李鸿基面前道:“拜见闯王。”

众人恍然,事情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扭扭捏捏了,都到李鸿基面前跪了下来:“拜见闯王。”

李鸿基大笑:“好,好,各位请起,大家都是朝庭的栋梁之才,至此以后,就是我闯军中的员,望各位同心协力,共同管理好陕西。”

众人站了起来,面色复杂,有人羞愧不安,觉得没有保住操守,也有人欣喜不已,要想法在新主面前好好表现,争取得到重用。

当晚,所有干朝庭降官都喝的酩酊大醉,李鸿基派人将他们送回府。秦王想告退时,李鸿基却叫住了他,朱存枢不安的道:“不知闯王还要孤王做何事。”

李鸿基拍了拍他臂膀道:“王爷放心,我说了会放你就不会失言,不过你还要为我劝降两人即可。”

朱存枢听,这个容易:“好,好,孤王马上就办。”

李鸿基对贺景道:“带王爷去见马将军。”

朱存枢连忙跟去,李鸿基记忆中马科在后来是投降了自己,现在的马科却又臭又硬,连劝降了数天也无动于衷,心求死,李鸿基让朱存枢去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再不降就只有杀了,目前陕西还有多处没有平定,自己可没有时间担搁在个降官身上。

果然,不久朱存枢就狼狈而回向李鸿基请罪,马科因自己多年的亲兵部下死伤殆尽,全是因为替朝庭尽忠,没想到朱家的子孙倒来劝降,不但把朱存枢大骂了通,还带上了其它番王,若不是朱家的子孙刻薄寡恩,贪得无厌,大明朝何至到如此地步,朱存枢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堂番王出马,这个马科点面子也不给,想要回骂,又哪里骂得过,只好悻悻的回来了。

李鸿基倒也没怪他,让他回去,自己却在想洪承畴现在怎样了。

洪承畴路上昏昏沉沉,由亲兵拥着,不停在想怎样向朝庭交待,自己是三边总督,丢了西安,还失陷了番王,怎么也是死罪,不如自尽为好,也省得受辱,想到这,摸了摸自己的佩剑,却找不到,原来在西安出城时由于太拥挤,他的长剑不便,已交给亲兵了。洪承畴清醒了过来,问旁边的亲兵洪福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洪福见洪承畴问话,忙答道:“我们向潼关方向去。”

洪承畴惊:“不可以去潼关,那里已被贼军包围了。”

洪福惊:“大人,那我们去哪里”

洪承畴沉呤了下,想了几个地方,又马上否决了,这时队伍突然大乱,有人喊道:“贼军来了,快跑。”

洪承畴惊,打马便跑,却忘了他身穿的官服是何等醒目,其实贺珍从他们出门就远远跟着,因出门的人太多,贺珍看到众人那种疯狂劲,他虽然率了二千人,却也不敢挡,只好捡几个大人物跟着,洪承畴被亲兵拥着出了城门,天下之大,他不知何去何从,直昏昏 沉沉,身官服并没有脱下来,早让贺珍盯上了。

从西安城中逃出了数千官兵,但出了城便四散逃命,洪承畴身边此时只有十几名亲兵,众人起打马逃跑,贺珍哪里肯让,手下分成数队,远远的就围了上来,洪承畴望了望自己身边的十多人,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抽出身边亲兵的长剑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他身后的洪福大急,连忙抱住,道:“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把洪承畴手上的剑抢了下来,这时洪承畴的脖子上已有道血痕,留出了细细的血珠,洪福再稍慢点,洪承畴就要身首异处了。

贺珍的人马围了上来,洪承畴的亲兵不敢反抗,任由闯军下了兵器,捆住,贺珍见拿了个大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洪承畴闭目不答,他的亲兵连忙回道:“这是三边总督洪大人。”

贺珍大喜,这可是闯王多次交待,定要抓住的人物:“好,拿的就是你了,我们可以回去交差。”把洪承畴捆在了马上,返回西安。

李鸿基听到抓住了洪承畴,放下了心,吩咐好好关押,他害自己损失了二万人马,先让他在牢中受几天苦,折折他的锐气再说。

第二十五章洪承畴 上

两天后,李鸿基带着秦王朱存枢来到了牢房,洪承畴这两天已经打定的主意要死以全名节,心中倒也坦然,给吃就吃,给喝就喝,只是没有见到贼首,不能当面骂他顿有点不甘心,他知道贼首早晚会来看自己,那时自己就可以破开大骂,激怒贼首杀了自己,自己也可在史书上浓重记上笔,所以不再想自杀的事了。

洪承畴生于万历二十年1593年,泉州府南安县二十七都英山霞美乡人。出身望族后裔,是武荣翁山洪氏第十二代孙,属东轩五房,书香门第。到了他的曾祖父辈,已是家道中落,并不富裕。

洪承畴童年入溪益馆读书。因家境贫寒,11岁辍学,在家帮母做豆干,每日清晨还要到英圩埔走街串巷叫卖豆干。当时西轩长房的才子洪启胤在水沟馆办村学,洪承畴叫卖豆干之余,常在学馆外听课,偶尔也帮学生做对子。洪启胤发现洪承畴极有天份且抱负不凡,免费收洪承畴为徒,重返校门。

洪承畴学习用功,博览群书。启胤老师的史记资治通鉴三国志孙子兵法等书都被他借来认真研读,从小就表现了治国平天下的愿望,甚得洪启胤赏识。洪启胤曾在洪承畴的篇文中批下“家驹千里,国石万钧”的评语。

洪承畴在水沟馆读了五年书后,又到泉州城北学馆读书。

万历四十三年1615,23岁的洪承畴赴省参加乡试,为乙卯科中式第十九名举人。次年,赴京会试,连捷登科,为丙辰科殿试二甲第十四名,赐进士出身。

洪承畴初授刑部江西清吏司主事,历员外郎郎中等职,在刑部任事6年。明;天启二年1622年擢升浙江提学佥事,以才高识士,所选人才皆俊奇,为朝廷所器重,2年后升迁两浙承宣布政左参议。

天启七年1627年,升陕西督道参议。

崇祯二年1629年,农民军王左挂苗美率兵进攻韩城。陕西总督杨鹤手中无将,情急之下,令当时还是参政的洪承畴领兵出战。洪承畴斩杀敌兵三百人,解了韩城之围,顿时名声大噪。

崇祯三年1630年六月,洪承畴被任为延绥巡抚。作为杨鹤手下干将,本该支持上司的“招抚政策”,可是洪承畴没有,他反而大力剿匪。而且不仅剿匪,并且“杀降”当时被其杀掉的投降“贼军”多达数万。

崇祯四年1631年,因朝廷无力养活大批饥民,已就抚者,纷纷再起。三边总督杨鹤为此被罢官入狱,洪承畴继任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改杨鹤的“边剿边抚”为“全力清剿”“以剿坚抚,先剿后抚”方针,集中兵力进攻陕西农民军。

崇祯五年1632年春天,股农民军由于顶不住官军的压力,向庆阳突围。洪承畴亲赴庆阳,指挥会战。双方在西澳激战数十次,农民军损失惨重,首领杜三杨老柴被斩杀。此战扫多年官军之颓气,被朝廷称为“西澳大捷”。

此时的洪承畴刚过四十,正是壮年,官运正旺,如果没有李鸿基,他将作为朝庭剿匪的员干将,能直做到兵部尚书,总督关外五省军务。蓟辽总督,崇祯十四年,洪承畴才在松山被清军所俘,投清后成为清朝重臣,直活到七十三岁。

洪承畴被关的地方正是秦王设的私牢,李鸿基给了他最好的间,而且每天还好吃好喝的招待,洪承畴自然知道贼军的用意,要劝降自己的可能性很大,此时他正在牢中发呆,洪承畴生爱洁,这虽然是最好的牢房,但气味还是太难闻。

若是以前,这样的牢房他刻也呆不了,但此时只得尽量捂住鼻子,身上的衣裳也数天没换,头发也无法梳洗,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整洁点,免得失礼于人,听到牢房门响,连忙将自己整理了下,盯着牢门,若是匪首进来,马上就可以正气凛然地对他痛骂顿,最好让贼军羞愧不已,恼羞成怒之下把自己杀了。

进来的人却让洪承畴呆,竟然是秦王,他还以为秦王是刚抓到,也要关在这里,马上跪下道:“王爷,是下官无能,末能守住西安,让王爷受累了。”

朱存枢对洪承畴很是恼怒,若他能让自己提前知道西安守不住,自己早带家财走了,也不会让闯军将家财全部收缴,那是数百万两银子啊,想起来现在还肉痛,恨不得痛打洪承畴顿,再扒了他的皮,但上次劝降马科不成功之后,李鸿基已警告过他,若再不能劝降洪承畴,他就休想回北京了,只得收起怒意道:“爱卿请起,闯王的军队岂是人力可抗,你守不住也不怪你。”

洪承畴愣,秦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通情达理了,见秦王不说贼军,而说是什么闯军,心知不妙,反应过来,这秦王莫不是降了贼军,回道:“下官没能守住西安,还让王爷失陷敌手,自己也成了阶下之囚,只求死,以报皇恩浩荡,王爷天潢贵胄,纲常所系,惟当自受,万勿失身自辱。”

朱存枢听,自己还没劝降,他反倒劝自己找死,大怒道:“尔食朝庭俸禄,不能抵敌,连累孤王失陷,不知悔改,还敢要孤王死,真是不忠不义,反了你。”

李鸿基在身后咳了声,朱存枢反应过来,改口道:“如今本王也不追究了,李爱卿本是我大明官员,只是那曹文诏仗势欺人,纵兵如匪,李爱卿老父惨死在他手下后,曹文诏不但包庇凶手,还利用权势让李爱卿辞官丁忧,李爱卿才不得已起兵,只要诛杀了曹文诏,李爱卿还是会忠心朝庭的。”

第二十五章洪承畴 下

洪承畴呆,中间还有如此隐情,模模糊糊记得好象有那么件事,那时三边总督还是杨鹤,王承恩曾行文总督府为他的部下李自成鸣冤,但没有谁会为个都司得罪个总兵,当时谁也没在意,没想到酿成大祸。

打量了下李鸿基,道:“你就是李自成,朝庭待你不溥,曹总兵有错,应再向朝庭申诉才是,怎可行那逆天之事。”

李鸿基向洪承畴行了礼,道:“部堂大人,自成已经丁忧,再向朝庭申诉有用吗,恐怕不依不绕下去,只能惹来杀身之祸。”

洪承畴哑然,那时曹文诏正在陕西剿匪,若李自成真要咬住不放,杀他个丁忧的都司,恐怕只是举手之劳。

朱存枢在旁接道:“如今陕西混乱,我已令所有官员都协助李爱卿管理陕西,等到曹文诏受诛之后,李爱卿自然会重新得到朝庭重用,洪爱卿还可重新效忠朝庭。”

洪承畴反应过来,说来说去,还是要让他投降,至于日后李自成会重新投靠朝庭,这话连三岁小孩也不信:“呸。”了声。

骂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你有天大的冤屈也不该兴兵作反,尔等目无君父,我洪承畴幼读圣贤书,岂能降尔,与此等人为伍。”

这话连秦王也骂了进去,朱存枢大怒:“你已害孤王次,孤王也不怨你,只要你答应助李爱卿,孤王就可回北京向皇上诉说李爱卿的冤情,到时只要有曹文诏伏法,你和李爱卿又是同殿为臣,这有何不可。”

洪承畴闭目不答,原来是李自成答应放秦王回去,怪不得会如此卖力,秦王的话恐怕他自己也不会相信,只是为了脱身,不惜将自己忠心的臣子推给对方,末免让人心寒,但秦王必竟是皇家血脉,洪承畴也不好大骂,只得闭目不理。

朱存枢见洪承畴不听,生怕自己回不了京,见硬的不行,又来软的,道:“洪爱卿,孤王求你了,为了孤王,你就暂时受点委屈又有何妨。”

无论朱存枢如何说,洪承畴就是不可开口,李鸿基大为不奈,道:“秦王殿下,看来洪大人是暂时听不进劝了,在下还有事,秦王将暂时和洪大人住两天,慢慢再劝,什么时候洪大人想通了,再起回去好了。

秦王大惊:“不,我不要住在牢里,洪爱卿你倒开口说话讶,本王就要陪你坐牢了。”

李鸿基见洪承畴还是无动于衷,吩咐牢头将大牢打开,让秦王进去再劝,秦王大惊,没想到自己建的牢房有朝日竟然自己住上了。大叫大嚷,不肯进去,李鸿基的亲兵抓住他,推入牢房。

洪承畴破口大骂:“李自成,你这个乱臣贼子,敢关押番王,如此逆天作乱,就不怕日后被诛九簇吗。”

李鸿基回道:“洪大人,你还是多为自己想想,秦王可全是受你连累。”

说罢退出了牢房,突然想起这幕怎么这么熟,仿佛前世所看电影里忠贞不二的大臣大骂判贼的情景,这个判贼无疑就是自己。

李鸿基见洪承畴短时很难投降,只得暂时不去管他,拿下西安后,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洪承畴虽然重要,但以后处置也不迟,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拿下陕西,目前潼关战役还没有结果传来,拿下了潼关,就守住了陕西的东面,自己可派兵后顾无忧的横扫陕西。而且以潼关为基地,可以兵出山西,河南两省。

在西安休整数天后,李鸿基正想亲率大军前往潼关接应李万庆,李万庆已传来回报,潼关已破,其守将王朴已死,总兵白广恩投降。

原来李万成带领老张飞,混天猴,黑虎星,拓养坤,赵胜率四万大军前住潼关,其守将王朴以为普通的贼寇,顿时大怒,潼关是朝庭重兵之地,匪寇竟敢围攻,那还了得,自持武勇,率领万人马出关作战,潼关险峻,只有东西两门,是陕西进出山西,河南两省的重要通道,李万成也只能攻西门,要攻东门除非翻过大山,若没有大炮,潼关可轻易挡住十倍敌人的轮翻攻击。

但王朴肯定不这么想,他把闯军的包围当成奇耻大辱,不明对手底细之下轻率出关迎战,李万成见王朴出战,大喜,率了五千火枪手正面挡住了王朴,王朴大惊,没料到贼军火器如此众多,王朴不算太笨,知道正面对决,肯定不是贼军对手,但潼关的地理就是官军想迂回从侧翼攻击也不行,派出数百人试探,被闯军干净利落的消灭。

王朴顿时后悔,蒙生退意,率军徐徐向城中退去,但闯军容他出城,哪还容他进城,火枪兵步步压上来,二十门大炮更是同时开火,炮弹落入官军密集的队伍当中,每发炮弹都将十数人炸的血肉横飞,那惊天动地的爆炸顿时将官军的勇气推毁,遭此打击,刹时官军全乱了起来,争先恐后逃命,在城门挤作团。

王朴措手不及,连同他的亲兵被轰了个灰飞烟灭,总兵白广恩大惊,见闯军将官兵如猪羊般屠杀,向步步向城内逼近,急令关城门,但城门挤满了官兵,哪还关得上,白广恩恨心,让亲兵将城门的官兵射杀,才将城门勉强关上,城外的官军走投无路,只得投降,王朴带出去万人,逃回来的不足二千。

白广恩再也不敢开门迎战,将城门用石块和木头堵上,李万成也不着急,天天架起大炮往城墙轰击,潼关的城墙就算再坚固,也挡不住二十门大炮日夜炮击,数天后,西门的城墙终于轰然倒塌。

白广恩每天在城中听到大炮的响声都坐立不安,如果逃走那肯定是没问题,但丢失潼关,又拍朝庭问罪,最后下定决心,大不了与城同亡就是,看到城墙倒了,反倒松了口气,准备和贼军接战,哪知李万成根本不进城,他本是绿林出身,视人命如草芥,见大炮好用,马上吩咐大炮延伸射击,将潼关军民打的损伤惨重。

两天之后,白广恩终于受不了,走又不能走,打又打不了的慈味太难受,下令投降,城中无论军民都欢声雀跃,总算解脱了,就算被人刀砍死,也比被大炮轰击的粉身碎骨要强。

第二十六章河南大战上

李鸿基接报后大喜,马上传令让李万成紧守潼关,西安的闯军分成四部,部由高功率领二万大军,从西门出发,带着秦王和冯师礼向陕西官兵劝降的印信,路横扫陕西西面,然后转南,将陕西西南全部拿下为此。

部由高杰率领二万大军,带着秦王和冯师礼向陕西官兵劝降的印信,从北门出发,直打到绥德,与高立功的部队汇合为此,

部由马维兴率领二万大军坐镇西安,配合周凤梧,冯师礼将西安民政迅速恢复,李鸿基自领本部三万五千人马加上收编官军的二万人马朝潼关而去,目光瞄准了山西。

此时已无保密的需要,李鸿基吩咐王长顺的宣传队全面启动,向陕西的各府传唱闯军的政策,免除全省的钱粮年,开放官府的官仓,赈济各地灾民,李鸿基倒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光西安缴获的粮草足够他现在的大军二年使用,免征年完全可以做到。

闯军的宣传词许多由李鸿基亲自捉刀,基本上用上来后来李岩写的歌词,如“早早开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有些还作了修改,如“吃他娘,穿他娘,闯王来了分田忙。”

这些词语随着闯王在各地的间谍和细作传唱,下子就传遍了陕西全境,许多饥民都在日夜盼望闯军的到来,李鸿基还令各队每到攻下处,所有缴获的粮草至少要用半来赈济饥民,若当地粮草不够,还可由西安的秦王府库供应。

陕西总共有三十余万倾良田,秦王名下就有三万余倾,各地都有他的封地,加上陕西连年起义,各地的官绅壕强都已杀得差不多了,至少有半现在成了官田,暂时只要把秦王府和官田全分下去,陕西每人就能拥有数亩土地,陕西的其它地主壕强的地可以慢慢再收缴,已防引出强烈反弹。

李鸿基每天就忙的团团转,不过现在定下了各种基本的政策,又有西安本地的官员全体投城,整个西安已恢复了平静,高功和高杰两人已出发五天了,有了西安府的印信和秦王的劝降信,加上实力相差太大,陕西的各地抵抗并不强烈,两人每天数报,都是某县某府投降的消息。

啃下了西安和潼关这两块硬骨头,对陕西各地官府的震憾是相当大的,只要明智点的官员,就知道陕西再也不可守,除了目前在绥德和高立功僵持的俞忠霄外,其他人连挡都不可挡,不过等到高杰到了绥德,相信俞忠霄不能有多大作为。

李鸿基放下了心,处理完这些事后,在西安待了不到十天,就率近六万大军浩浩荡荡朝潼关而去,降将黄龙,牛成虎,崔尔达,等武将都带在身边。

李万成听到李鸿基来了,亲自率兵出城迎接,见李鸿基来了,忙带领众将下跪:“参见闯王。”

李鸿基扶起他起向潼关走去,此时的潼关西门完全成了个瓦栎堆,大部城墙都已不在了,李万成对潼关西墙足足发了数千发炮弹,目前商洛制造的炮弹成本每枚大约需十两银子,这放就是数万两银子砸了下去。

李鸿基望了李万成眼,这小子太狠了,以后这潼关等于还要重建,不过并没有说他,此次攻打潼关,杀官军近万人,降万多人,而闯军的损失微乎其微,多花数万两银子比起士兵的伤亡来还是划算得多,李万成已不是当初动则拨刀的绿林好汉,而已是真正可以独挡面的大将。

经过西安的两天攻城血战,李鸿基的手下已不是初上阵的菜鸟,虽然牺牲了数千人,但这支部队已经有了杀气,比起李万成基本毫不费力就进入潼关的队伍来,显得更加气势逼人。

李万成又把白广恩介绍给李鸿基,白广恩连忙跪下向李鸿基请罪,李鸿基扶起了他道“将军请起,你我本是同僚,如今又聚在起,然是天意如此,如今朝庭小人当道,各地贪赃枉法成风,眼看大厦将倾,将军能够审时度势,及时投降,何罪之有。”

又将黄龙,牛成虎,崔尔达等人介绍给了他,几人本是同僚,以前也见过几面,这次在闯军中再次重逢,末免有几分尴尬,但随即释然,闯军势大,只要不想死,就得投降,白广恩倒是可以逃跑,但也难免被朝庭问罪,见到了闯军实力强大,李鸿基心机深沉,出手就抓住朝庭要害,而朝庭虽然根深叶茂,但此时正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之中,说不定此人真有机会问鼎天下,到时自己也是开国功臣,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几人客气了几句,起随李鸿基到了原先王朴的帅府,本来是李万成住着,李鸿基来,自然要让出来,在为主帅接风的酒宴上,李鸿基对这些明朝的降官大加拢络,频频向他们敬酒,让干降军受宠若惊,纷纷大表忠心,个个酒到怀干,满嘴的阿谀奉承,看得老张飞,拓养坤等人大皱眉头,对这班降将登是便看不起来,李鸿基倒知他们这是官场的习惯使然,没对他们表示不满。

第二天,李鸿基就招聚众人议事,让贺景给他们讲解最新的情报,义军和曹文诏的大军相持在宜阳,高迎祥正愁怎样对付军中无人能敌的曹变蛟,接受了贺忠的建议,秘密从城头抽掉了三门大炮下来,藏在中军。

当曹变蛟再次来到义军寨前挑战时,闯军的操炮手按照偷偷标好的射击诸元,瞄准了曹变蛟,为保险起见,三炮齐发,可怜这样个勇贯三军的猛将,被三炮同时击中,官军只听声巨大的炮响,刚才曹变蛟还在耀武扬威的地方只剩下个深不见底的大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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