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勇利再次醒来後,他发现自己身在医院里。
「勇利,你没事吧?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痛?」映入眼帘的,是维克多担忧的神情。
「我没事。话又说回来,我怎麽会在这里?」
「你在训练场跟一个孩相撞,被他的冰刀划伤,现在伤口已经缝合好了。」维克多掀开勇利的被,比着因裤管卷起而裸露在空气的右小腿,「缝了、七针,医生说可能会留疤。」
「这样啊......」勇利看着那道颇为狰狞的缝合处,「那医生有说我甚麽时候能回到场上练习吗?」
闻语,维克多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
「勇利,关於这件事......」
「啊!果然醒了,我时间算得真准。」一道活泼的女声横空插入他们的对话。
勇利往病房门口看去,看见一名女倚在门上,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件夹,黑色长发整齐地在脑後紮成马尾,医师袍大敞,白袍底下的衣着是条纹衬衫搭深色牛仔裤,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精明干练的气息。
「你是花滑选手胜生勇利对吧?我有看过那段<伴我身边>的视频喔!很荣幸能见到你。」女人朝他们走近,脸上带着笑,「我是你的主治医师兼头号粉丝,我叫伊琳娜。」
「哎?你会说日?」
「为了看懂日本第一手的花滑资讯,我有特别去学日。」伊琳娜俏皮地眨了眨眼,「这是粉丝应尽的本分。」
维克多在一旁咳了两声。
「伊琳娜医生,请问我要休养到甚麽时候才可以回到场上接受训练?」勇利将对话导回自己迫切想知道的话题上。
「你还想回场上?」伊琳娜挑了挑眉,「可是勇利,你的脚伤并不允许你重返滑冰场了喔?」
勇利一楞,脑袋一片空白,她刚刚说甚麽?不允许重返滑冰场?
「为什麽?不就只是被冰刀化的皮肉伤而已吗?」
「不是右脚的问题,是左膝。」伊琳娜翻开手的件夹,「你送医的时候左膝关节处明显肿胀,我们帮你做了x光和ct片检查,发现你左膝的半月板严重撕裂,这是很多溜冰选手会遇到的运动伤害。」
「可是,为什麽会这样?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运动伤害通常都是长期耗损所累积的,我调查过你的档案,胜生选手的体力很好吧?因为不易感到疲累的缘故,所以除了正式训练以外,你私底下也花费许多时间做额外的练习,而花滑的跳跃及旋转都会造成膝盖的负担。」
伊琳娜顿了顿,看了勇利和维克多一眼,然後天外飞来一笔地说道:「那段模仿维克多的<伴我身边>的自由滑滑得非常好。」
闻语,勇利像是明白了甚麽似的低下头,而维克多则是不明就里地向伊琳娜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伊琳娜秉持着医师的职责解释道:「胜生选手是易胖体质,从视频里也可以很明显的看出那时胜生选手的体脂其实并不适合进行花滑练习,而<伴我身边>是个安排了四个四周跳的长节目,难度非常高......」
维克多抬手,示意伊琳娜不要再继续说下去,话语至此,他已然听出伊琳娜的弦外之音。
过重的身体质量会让下肢负重过大,造成选手身体上的伤害,这也是为甚麽当年维克多要先要求勇利减重的原因,但在他到日本之前,不,在他看到那段视频之前,勇利一定早已以那样状态进行了大量的练习才能做出那麽高水准的演出。
「情况有多严重?」维克多出口的语调苦涩。
伊琳娜深吸一口气。
「身为医生,我建议切除已经严重损伤的半月板,切除的话,患者的跳跃能力自然会有所减少弱,但如果不切除,已破碎的半月板会造成更严重的关节交锁现象。」
「关节交锁?」
「就是指关节处有时会像卡住一样动弹不得,虽然可以解除,但解除的过程往往伴随疼痛,而且频率会越来越高。」伊琳娜看了勇利一眼,「我不认为那是好事,尤其是在强调流畅优美的花滑运动。」
「你的意思是,不管有没有进行半月板的切除手术,我都不可能再回到赛场了?」
「对。」伊琳娜简单粗暴的回答。
「我明白了,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考虑吗?」勇利低着头,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维克多,你先回训练场吧?我不想耽误你的练习。」
「勇利……」
维克多试图伸手碰触,不料却被他一把甩开。
「不要碰我!」勇利崩溃大吼,斗大的泪珠自他眼眶滑下,「拜托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被单被谁紧捉着起皱,上有泪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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