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是王八蛋

清晨，女郎带着一身的酒气，衣衫不整的夺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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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一进门，视我如不见，连话也没说，径直的冲进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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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水声，听到了她呕吐的声音，听到了她低沉的抽泣声，听到了她用头撞击墙壁的声音……我看到了被她扔到地上的挎包，从里面掉落出几沓未开封的大钞，明了了，女郎出卖了自己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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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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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后，我拿了件青青的衣服，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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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无比孤独的站在那，冷水浇在她头上，淋湿了她的长发，衣服，与她的泪水融在一起，顺着她的身体滑落到地面上，痛苦，无助的样子，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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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幽怨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却又无处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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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轻咬着嘴唇，接过去，低语：“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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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苦笑，道：“算了，看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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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让自己的身体受到玷污，让心灵蒙受羞辱。一个女人一旦有了这样一个开头，便很难打住，她会很快的沉伦并堕落下去，成为一个风尘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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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可怕，可耻，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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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可能是我一手造成的，那晚，如果我规劝她一句的话，她或许可以不走这条路的，而我没有，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王八蛋，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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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裹在衣物里，从浴室里走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眼神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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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害怕女郎一时想不开，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躲在一边悄悄的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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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突然抬头道：“刘先生，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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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借这个机会劝一下女郎，可我有什么资格说出那样的话呢？我曾经是一个嫖客，数次带回像她一样的女人，我是什么东西？垃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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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向门口走去，在出门前，留话道：“我给你了留了饭，还热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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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我不想再面对她，尤其是在她刚刚失身一个陌生的男人之后，尤其是在她拿了所谓的初夜费之后，尤其是在她……总之，我想暂时离开一会，让自己，她，一个人静静的想一下，这对谁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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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边驻足，聆听着几个老人的闲谈，他们肆无忌惮的胡侃国际大事，经济弊案，台海局势，中东战事……好家伙，让我大开眼界，想不到关心国际时事的竟然是这些已经蹦达不动的老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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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轻笑，现实就是如此，年轻人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谈情说爱，酒会，交际上了，那里还能抽出时间来像老家伙们一样胡侃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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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生，好久不见了，在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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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去，原来是物业公司的一个主任，曾经在一起商讨过小区的物业管理，苦笑道：“是何主任呀，我那里在忙了，这些日子正忙着找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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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工作，找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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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道：“没呢，那这么容易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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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呀？真可惜刘先生平生所学了，要不到社区物业帮一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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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动，问道：“物业缺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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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辟了一个老年茶话室，每天上午开放，可现在还找不到负责人，若是刘先生愿意的话，可以先帮我们照顾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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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心动了，道：“何主任，您别嫌我见钱眼开，一个月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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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刘先生，您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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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断了主任的话，应承道：“成，就这么定下了，物业什么时候有合适的人选了，我什么离开，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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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那样定了下来，第二天，我即将走马上任，管理一帮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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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屈节，无奈，虎落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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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我估计女郎已经离开了，起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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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打开门却看到女郎在屋里忙碌着，她在清理室内的卫生，见我回来，脸上流露出不自然的神情。我也很不自然，她竟然只穿着睡衣，赤着双脚，裸露的小腿，白皙，细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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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移的视线，支吾道：“你在呀，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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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脸色一黯，随即苦笑了下，没错，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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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我提什么不好，偏偏提什么出去，现在天都快黑了，出去不是卖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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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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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道：“我……我去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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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常对青青说的，现在对女郎说，不知青青知道了会有何感想，妈的，今天脑子里乱乱的，无法集中精神，这全是让今天早上的事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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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坐在对面，面前的是两样菜，暂时找到一个活，心情难免高兴了点，多买了个菜。可惜，我今天的厨艺发挥出奇的臭，一个菜很清淡，淡的跟水一样，一个菜很咸，咸得跟在吃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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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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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吃得津津有味，眉头都没皱一下，让我怀疑是不是她的味觉发生了变异，竟然没有吃出来。我问道：“怎么样，还合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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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闻言轻笑了下，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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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意见就说嘛，我又不是你待审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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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我把自己当什么了？我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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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女郎突然道：“那是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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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女郎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青青的照片，我黯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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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追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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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解释：“跟一个男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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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神情一滞，低头咀嚼，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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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收拾餐桌的，女郎在写东西，递给我，却是一个地址，一个人名，一个邮编，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好奇的看着她，等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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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解释：“刘先生，这两天我要复习功课，您能不能帮我按这个地址寄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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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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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很好，秦若云，难道是女郎的妹妹或弟弟？我向她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女郎回避了。唉，做姐姐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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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在房间里复习功课，几天后她要参加一场很重要的会考，聆听着房间里传出的喃喃的声音，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是一个多么值得骄傲的女孩，不，她已经是一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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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让我汗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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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前是两摞钱，两沓未开封的是要寄出的，一叠是女郎的伙食费，她请我代为她做饭。我没有拒绝，也不能拒绝，能为这样一个女人做饭，是我的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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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女郎还未休息，虚掩的门里，是她伏案苦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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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叹，十年寒窗，只为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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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被女郎诵书的声音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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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房间洞开，身上只穿着宽大的睡衣的她，沐浴在阳光里，一边梳理长发，一边轻诵着。我看透了她，因为睡衣太过单薄了，她玲珑浮凸的身体，在阳光的衬托下，越发显得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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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痴了，她很美，美的似天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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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似乎感应到我的存在，回头看过来，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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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转身离去，忙今天的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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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女郎一同早餐后，我去了物业的茶话室，陪着老头们侃了一通时政要闻后，我抽空去了趟小区里的邮局，将钱寄出，由于早上离开的太匆促了，忘记取女郎的身份证件，只好用了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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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言一栏，我本可以不用书写的，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提笔写下了几个字，不要让你姐姐失望。看着邮局的工作人员操作完后，我又有点后悔了，那几个字若是画蛇添足也就罢了，若是惹出什么麻烦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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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晚间，女郎的手机响了，她跑去接，我在客厅听着。似乎有点不对劲，因为女郎的声音调时高时低，一会，女郎从房间里走出来，眼里带着哀怨审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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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是那几个字惹的祸吗？”我心里很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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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轻咬着嘴唇，道：“刘先生，帮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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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的手压在话筒上，我明了了，她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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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的接过手机，轻道：“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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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你是姐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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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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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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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女郎，她脸红了，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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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道：“是，你是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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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姐夫呀，谢天谢地，我还以为姐姐骗我呢，姐夫，谢谢你，你寄的钱我收到了，这些钱，够还爸爸生病时欠下的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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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了了，嘴里嗯嗯的答应着，眼睛却看向女郎，她在无声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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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糊道：“若云，听姐夫的话，用功读书，不要让姐姐失望，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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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将手机递还了女郎，她面带感激的接过，低声道：“小妹，你听到姐夫的话了吗？要用功读书，姐姐的事你不担心，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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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了，女郎表情凝重，我也轻松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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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刘先生。”女郎轻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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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苦笑，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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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在复习功课，我在看电视，声音很低，仅能可闻，其实，我的心神全没放在电视节目上，平白无故的做了一回姐夫，真是汗颜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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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我睡着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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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中，我感觉有人从身边走过，还有东西压在身上，没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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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时，我发现身上披着一件外衣，是女郎的，因为那件衣服我从来没有见过。想起昨晚的事，心里明了，肯定是女郎见我睡在沙发上，不好意思叫醒我，可又怕我着凉，就将自己的一件衣服盖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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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感激，我将衣服整理了下，放在沙发上，去忙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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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女郎要考试，所以，今天我格外卖力，女郎很开心，进餐时，少有的跟我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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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道：“找到合适的工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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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道：“那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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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红着脸白了我一眼，低声道：“别灰心，你人这么好，总会有好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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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女人如此夸奖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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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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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或许是吧，或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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