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很快便回道:“是,皇上”
画眉幽怨地瞟了眼水云,才百般无奈地跟上侍卫,出了别苑。
本以为世间男子皆会被她的美貌所惑,却不想,此次碰到个对手。这个男子有时冷漠无情,有时狂炽如火,瞬间变化脸色。她摸不透他,个这样的男子,她要如何俘获他的心何况他后宫佳丽无数,皆不放在眼中
亦或是,他的心里装了个美人,便再也容不下其他若真如此,她要走进他的心,更是难上加难。
这个男人,她爱他。原以为,只是动心,如今才知道,她已爱上。她的身心,皆遗落在这个男子身上。
她是否,应该为努力次即便这个男人的难摘,她也是有希望的,是不是不论如何,她不会轻易放弃。她爱这个男人,自然希望,也能得到他的爱。
下定决心,画眉便不再彷徨。只要水云给她机会,只要还有机会,她便会死心不息。
看到画眉走远,水云想上床歇下,却没有丝睡意。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去城门附近守着,就怕那些侍卫不够尽职,将人放出城而不自知。
他有种预感,那个女人还没有出青城,说不定此刻的她,正守在城门附近,想要择机逃跑。这种预感如此强烈,于是他才极为兴奋,难以入眠。
此刻的木言,确实在城门附近徘徊,而且处于极度懊恼之中。
她施展轻功顺利出了行馆,本想直接去往城门方向,但想到画舫,便又专了念头,往画舫而去。
她站在湖边,远远地看到画舫灯火通明,却不似以往那般莺歌燕舞,热闹非凡。只因这里的主事及头号美人画眉人已在行馆之中,这里会变得冷清,极正常。
她在画舫生活了几年,说没有感情,是骗人的。里面的李英,不知道在做什么。她定不知道,此刻的木言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往未知的旅途走去。
没有犹豫太久,只是站了不到刻钟的时间,木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青湖湖畔,施展轻功往城门而去。
却不想这耽搁,她的出城计划因此搁浅。因为水云先她不来到城门,将城门紧闭,出入之人,也要严格搜查。
直到水云下完命令,带着希儿离去,木言才敢现身。本想着侍卫放松警惕,她才瞅个空档走出城门。
却不想那些侍卫还真将水云的话当成圣旨,所有侍卫都尽职地搜查出入城的百姓,每个都不落下。
很快,城门紧闭,所有人都不能出入城。而木言,只能望着紧闭的城门兴叹。她的轻功不错,内功也不错。但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她的行踪便暴露。是以她不敢冒然行动,怕打草惊蛇。
只有瞅中最好的时机,她才敢有动静。这会儿,还是先看看再说。对上次被水景抓到的事迹,她记忆犹新。水云也极为狡诈,指不定这会儿在城门附近想逮她。
想到这里,木言不敢再逗留,快速离开了城门,往客栈方向而去。待走到客栈附近,她这才想起,全城都在搜索她。而今,她能去哪里
眼眸转,木言计上心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想到了个好去处。
很快去到画舫,那里欢声笑语渐歇,灯火已经熄灭了大半。这个时候,分明都已进入梦乡。
毫不犹豫地施展轻功,木言转瞬已进入画舫,到自己以前居住的小船舱,待知道那里无人之时,她才进屋躺下。
这晚倒是睡得很沉,没心没肺地睡了整夜。第二天大早,在画舫所有人没醒来之前,在厨房找了点吃的东西塞在包裹,才闪身出了画舫。
出了画舫,天色才微微亮,木言便往青山而去。在大街小巷行走,极易暴露行踪,还不如藏身于山林之中,还能见到风光美景,举数得。
由于身上带了食物,饿了便吃点东西填肚子,渴了,便找些山泉入喉解渴。日,便这么过去。待到入夜时分,她便又往画舫而去。直到画舫所有人都睡下,她才回到船舱补眠。
这种日子,有些意思。虽是躲猫猫,却也不辛苦,而她自有乐子打发时间。
如此循环往复,木言这种日落出山,日出入山的日子,眨眼过了几天。当然,每天回画舫之前,她会在城门附近察看敌情。但每次的情形,都令她失望。因为那里戒备森严,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木言顿时了然,水云大概是认为她还没有出城,所以才会以这种阵仗侯着她。
过几天这样的生活她觉着无所谓,但如果这样的日子要过月两月,那要如何是好想到这里,木言有些泄气,谁让她是逃兵,而水云,是追兵呢
可是个皇帝,长年累月不在皇宫,这像什么话水云和水缘样,都较任性。本以为水云会较成熟,结果是她把他看得太高。
木言被夏天的蚊子叮咬,心情有些烦躁。再看到守在城门的众多侍卫,心情更加不好。她正待离去,却见水云突然现身于城门。
众多侍卫见状,齐声恭迎道:“恭迎皇上,吾皇万岁”
“平身。”水云出声,免了众人的礼,才接着又道,“这几日大家辛苦了。城门即日起恢复正常运作,朕不想惹得百姓怨声载道。”
“是,皇上”众人欣喜异常,心道这个皇帝果然是明君,设身处地为百姓着想。
孰不知水云另有打算,才会在今晚现身于此。
水云点点头,这才说道:“今日关闭城门后,大家恢复以往当职时间。”说完,他才与希儿离开城门方向,消失在夜幕之中,直至不见。
躲在远处的木言听到水云这话,大气也不敢说。她直觉水云这话,是说给她听的。或许知道她在这附近,所以故意说给她听。
刚开始听到水云的命令之时,她确实开心。这会儿,她才想起自己开心得太早,这些人,都很狡猾,水云也不例外,她可不能轻易上当。
上次的教训记忆犹新,这回,她怎么着都不能再上当。想到这里,杨花便悄悄地折回画舫,打算过几天,再看情况。
两天过去,青城平静如昔。木言起了大早,便往那青山而去。直到入夜时分,她才敢下山,按照惯例,她首先到青城城门察探番,而后再作打算。
远远地将自己藏匿好,杨花才仔细打探那里的动静。这回,却又有新状况发生。那夹道两旁的人,都是官府的人,似在等候什么人大驾光临。过了好阵子,才有辆极度奢华的马车缓缓而行,往城门而去。
那马车中的人待马车停下,便捞起车帘,那人,是希儿。看到此种状况时,希儿便又缩回头,似在对着马车里的人禀告情况。
而后,便有人下了,马车,那人,便是水云。
“是什么人泄露了朕要离城的消息”他的这声质问,令两旁的众人不敢噤声。
都穿着锦衣官袍,应该都是各种官阶的官衙守候在此。那么,是水云要离开青城了照他这话的意思,是要悄然离城,却不想他离开青城的消息被人所获悉,于是便等候在此。
若水云这种做法没有其他目的,倒是个好皇帝,不想扰民,这点极好。
怕只怕这切都是水云的另种手段,是要将她逼出来的烟雾弹。再转念想,木言又觉着自己想太多。此刻的她,只是木言,水云应该不至于对她这个只相处天的女人大费周章才是。
凡事还要小心为妙,毕竟长多个心眼,不是坏事。想到这里,木言便不在城门附近流连。回到画舫,早早睡下。
第二天,木言本想继续去青山逃难,可想到水云昨晚已经离开青城,便不知是否应该继续往日的行程。
她的这张脸,不想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除非是易容或改装成男子。
如今,她要如何做才好犹豫半晌,木言还是决定躲到青山避避。她没有把握水云已经离开这个城市,起码要过几天,她才敢献身在大街。
亦或是,找到男人衣裳,装扮成男子,才敢招摇过市。打定注意,她便往青山行去。这回,她没有直奔山顶,而是候在人烟稀少的山路。若有男人经过,她便可以点对方的睡岤,而后把对方的衣袍“拿”到手。
今天爬山的人并不多。这青山,峰峦壮阔,远山层叠,风景秀丽,但古代人对这种风景胜地,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兴致。
这不,她候在这里半天,没见到有人影经过。被太阳灼晒得厉害,无奈之下,木言索性纵身跃,便飞身入林梢。饿了,便拿出干粮啃将起来。
直到下午,正在木言昏昏欲睡之时,这才感觉到山道有人行上前来。侧耳细听,便知有两个男人行上山来。
木言纵身而下,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好,屏息静气,静等着人走上前来。
施展内力,依稀能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公子,这青山,果真有你要找的那味药引吗”听这人的语气,应该就是他口中这位公子的小厮。
“自然,青山之中,在那最深远之处,便有许多。小三,我们要抓紧时间,否则太阳要下山了。”那纬公子说道。
木言听了觉着好笑,这人既是采药,为什么不大早起床反而这个时候才上山采药,有点意思。
可是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熟悉正在木言心生疑惑之时,又听那小厮嘀咕道:“公子,谁让你每晚都喝酒才会起身太迟到。公子,你还是把酒戒了吧,酒伤身,对身子不好。”
“为何要戒酒如今它是我唯的寄托。”那位男子略显伤感的声音,幽幽传进木言的耳中。
木言的心,微震。
而后,她很快做了个决定。她拿起块石头,微用内力,敲向自己的膝盖处。那里,很快便流出血。
微蹙眉,木言将身子倚靠在后面的山壁,静等着那两人上来。
“姑娘,你怎么了”男子温文尔雅的声音,传进木言的耳中。微侧过头,木言看向那位男子。不出她所料,这位男子就是白纯。
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烙印,眉目不再清雅,眼角,竟已有了细纹。他的两鬓,已然染上华发。木言眼眶不禁微湿,热泪滚滚而下。
她知道,是因为她,白纯才会变得如此沧桑。
可她只能哆嗦着唇,无法将她的歉意说出口。她欠他的,次声,都将无法清还。
“姑娘,很疼吗”白纯有些不知所措,嗫嚅问道。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女人,她,看起来,很伤心。
可她的伤口,很浅。应该不至于很疼才是,为何她却哭得如此伤心此刻,已然扑进他的怀中,嘤嘤而泣。
任由这个陌生的女人将她的眼泪擦上他的衣襟,他扬在半空的手,好半晌,才笨拙地怕着泪流不止的木言的背部。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女人的抽泣声,他的心,竟隐隐抽痛,涌现不舍的情绪。
“喂,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抱在起,成何体统”站在旁的小三,此刻见到白纯竟将个陌生女子抱入怀中,他柔情的模样,令他看了碍眼。
这个女人,定不是什么好女人,这么好的公子,怎么能让个陌生的坏女人给霸占了
红尘卷 第七章 她是花儿
小三的这声喝斥,惊醒了抽泣不已的木言。她的头还埋在白纯的怀中,不禁失笑。而后,才钻出白纯的怀抱。
抹了把眼泪,她看向方才喝斥自己的小三,。原来是位个子极小的人儿,他的大眼,明媚而神气。这位,应该是个女人才是。就不知道她的迟钝师兄,有没有看出眼前的小三,其实是个可人儿。
“这位小兄弟,很可爱。”木言看着微嘟着红唇的小三,打趣道。
小三顿时气恼,谁在乎这个女人的赞誉了如今她是男儿身,让人说成可爱,岂不是会被她家公子笑话。
“喂,你这个女人,真讨厌。我告诉你,以后你离我家公子远点儿,否则,定不饶你”小三大声嚷道,恨不能把这个方才还流泪钻在白纯怀中此刻却脸兴趣的木言给扔下山去。
“小三,不得无礼”白纯拉住蠢蠢欲动的小三,怕他真作出什么过分之事。
“公子,咱们走,别理会这个女人。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荒郊野外的,如何会在这个时辰出现在此处”小三反拉住白纯,欲将他拉走。
白纯定住脚步,无论小三如何使力,始终不能动弹分毫。
“小三,我乃郎中,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如今见到有人受伤,怎能就此离去”对于小三,有些无奈,却又不认苛责他。
他的生活起居,全是由小三照顾,甚至在生活上的微小细节,全然是小三在提醒,小三就如同她的亲人般。而他所说之话,自己也经常听取。这回,他以为小三太过。
小三蹲下身子,手扶上木言的腿,而后仰头笑道:“公子,她的腿没事,并不严重。给她敷了药,便能好了。”
说着,小三边跑了开去,只余下木言和白纯。
木言看到白纯欲言又止,而后笑道:“公子,如那位小哥所说,我的伤并不重,只是轻伤罢了。方才会流泪,只是想起往日待我极好的哥哥,悲从中来,才让公子笑话。”
动了动腿,木言便从地上站起来,在白纯跟前行了几步,笑道:“公子,你看,我点事都没有。”
白纯没回话,只是困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确定没见过这个女人,为何在她咧开嘴角的瞬,他竟觉着她,似曾相熟般
见白纯呆滞地看着自己,木言再笑,她这个傻师兄,还是如此淳朴憨实。如今他过得很好,他身边,有个小三照顾他,如此,她便放心。
“公子,我还赶着下山,就此作别。”朝白纯拱手,木言便打算离去。
“姑娘,请稍等”白纯挽留的话,脱口而出。待见到木言停下脚步,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微笑,木言说道:“我走了。呃,对了,你身边的小三有些意思。你发现没有,他的身子,比般的男儿,要娇小了些,有些像,少女的身段。”
她这个呆师兄,若不经她提醒,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小三是个女儿家。而她如此这般提醒,不知道能不能点醒他这个呆头鹅。
看着木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帘,白纯还呆站在原地。待回神,他的脚步便不受控制地追了上去。
可惜,那里已经没有那个身影。只有条崎岖的山路蜿蜒而行,伸向远处,眼看不到尽头。
他在可惜什么那个女人,他连她的名字都不曾知道,为何看着她离去,他竟会觉着可惜
“公子,那个女人呢”小三找到些草药,准备为那个女人疗伤。此刻,却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身影。只余下公子,恍然灵魂出窍,痴痴傻傻的模样。
“她,走了。”白纯低沉的嗓音传进小三的耳中,她觉着,白纯的身影,笼罩着伤感的气息。为何会如此,就因为那个只有面之缘的女人
想到这里,小三很不快。大力甩下手中的草药,便往山路而下。她今日心情不好,不想陪白纯上山采药,也不必忍受炙烫的日光照晒,多好
白纯这才彻底回神,“小三,你这是去那里”
小三不回话,径自延着山路前行,不理会白纯的叫喊。
见状,白纯快速追上去,拉住小三的手臂,这才发现小三的手,不似般男子的手臂粗壮,而是像女儿家的手般,纤细异常。
再想起木言刚才的话,白纯这才有恍然大悟,他的手伸向小三的头顶,摘下他的鸭舌帽,小三如云的秀发便倾泻而下。
时间,白纯看呆了眼。
小三刚开始也怔愣住,而后恼羞成怒,脚大力踢向白纯,便往山下冲去。
白纯傻傻地看着手中的鸭舌帽,好半晌,才想起要追小三。这才施展轻功,顺着山路而下,边大声喊道:“小三,慢点”
直到声音消失,隐匿在山林间的木言才现身。白纯也不算太笨,终于知道小三的女儿身份。
看他们两个的模样,就知道妾有意,而郎,还没进入状态。但是白纯紧张小三,这是毫无疑问的点。
以后她的师兄,会娶妻生子,会慢慢忘了她这个祸水。切,都将会好起来。
此生,不知是否有机会再与他重逢。只要知道她的师兄过得很好,已足够。
木言的脚步,变得轻快。山道两旁的各式青绿丛木,生机盎然,迎风摇曳。这个夏天,很美好。她遇见了水云,也遇见白纯,她知道,她在意的那些人,都过得很好。
而她,还需在青山停留,若有机会,拿了人家的衣袍。若无机会,只能载觅良机。亦或是做回梁上君子,到人的屋檐下去窃取。
到入夜时分,还是没能物色到好的下手对象。无奈之下,木言只能施展轻功回到青城,打算做回梁上君子。
夜色渐浓,静等着万家灯火熄灭,众人进入睡梦之中时,木言才找到家院落,迅速拿了晾在竹篙上的男人衣袍,转身就逃了出去。
出到外面,木言的心,还是怦怦直跳。第次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有些害怕却也兴奋。
尽快平复自己的心情,木言回到画舫。首先在厨房拿了些好吃的东西,怕被人看出端倪,不敢拿太多。
而后,她这才换上男袍。有点大,不大合身,最后只能找了件玉帛束着腰间,这才感觉好了些。
第二天起了大早,木言出了画舫,便往街道行去。路上并不曾见到什么人,刚开始走路,有些束手束脚,后来才好了些。
找了间面馆,叫了大碗牛肉面,木言吃得开心而满足。
近几天的日子,虽然过的自在,在饮食方面,却差强人意了些。如今好不容易得见天日,当然要吃够本才行。
吃了面条,浑身有了力量,木言往那城门方向察看。并无不妥,是往日的热闹,行人有条不紊地出城入城,而侍卫,也是初时那般正常。
即便如此,木言还是不敢大意。
又察看了两天,觉得没有不妥,木言这才穿戴整齐。自然,是男儿装扮。连包裹也没带,就这样往城门而去。
小心翼翼地再打探番,发现没有不妥,木言这才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往城门方向而去。现在这个时辰,很早,出入城的人,极少。如此,出城的速度,定能快些。
木言走到城门,便被守城侍卫拦住,“什么人,欲往哪里哪里人氏”将木言上下打量,侍卫盘问道。
“我是青城人,欲往京城,听闻京城的绸缎精美绝伦,欲往那里购置些做生意。”木言不慌不忙地回道。
“你的民碟,交出来”侍卫又说道,同时还上下打量着木言,像似要从她身上灼出个洞来。
木言早有准备,将她前晚在画舫打手那里偷来的民碟恭敬地交到侍卫的手中。
民碟甫去到侍卫的手中,他的脸色顿变,挥手,便有侍卫将木言围起来。
木言大吃惊,城门在望,她不能这个时候被人抓住。毫不犹豫,她已出招往侍卫身上攻去,招式狠疾凌厉。
眨眼间,便有几个侍卫被她点了岤道。正欲施展轻功离去,她便感觉到不样的气氛。此时,她不敢在施展武功招式。动作才缓下,就有侍卫齐齐将她围住,无法逃离。
“都给朕让开”水云的声音,自人墙外响起。
她的感觉够灵敏,水云刚出现,她已感觉到肃杀之气。只盼水云没看到她的武功招式,否则她的身份,定会被揭穿。
侍卫们赶紧让出条道路,身着紫色锦服的水云,嘴角勾着邪佞的弧度,冰冷的眼眸直直地看向木言。
“你这个女人,终于沉不住气了”水云冷冷说道。有瞬,他极像掐断这个女人纤细的颈子。这些日子,他全部心思都放在追捕这个女人身上。可她倒好,滑溜得像条鱼,没有任何人察探到她的下落。
但到最后,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要出城,需出示民碟,于是他颁下密旨,青城所有居民旦有人不见民碟,定要第时间上禀官府,否则便是杀头之罪。
昨日便听说有人不见民碟,而且还是画舫的人。他这才想到自己漏了个最重要的地方,那便是画舫。
木言的胆子够大,居然敢悄无声息地潜入画舫,偷走民碟。待知道那民碟属于男子之时,他便知道,木言想女扮男装走出青城。
本想派人封锁画舫,却又怕打草惊蛇,让木言有机会逃走。
只有在城门,众多侍卫守着,他亲自坐阵,才能保证这个女人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大早,他便侯在这里,只等着木言自投罗网。
远远的,他便看到木言在瞬间便把几个侍卫的岤道点了,这个女人的功夫,不弱。竟能在顷刻间便将这些人制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她的武功招式,有些眼熟,只不过太远,没有瞧分明。这个不是重点,现在他逮到了这个女人,看他怎么治她。
木言飞快地瞟了眼水云,却被他逮到她鬼祟的动作。他伸手,便将她的下颚制住,无法动弹。
水云到现在还没有质问她师承何处,应该没对她产生怀疑。如此,她倒安心了些。
“皇上,我只是不想待在青城,才会想要逃离,并不是因为待在皇帝身边才想逃离的缘故。”张了张嘴,木言艰难地说道。
被水云钳制的下颚。隐隐作痛。这个男人,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此次被水云抓回,指不定他会想什么方法折磨她。如今为自己辩解,只是想找到个好借口逃脱苦难而已。
听到木言这话,水云眸色的冰冷稍稍缓解了些。而后,他笑得险恶,“此刻再来辩解,朕以为没用。来人啊,把人押回行馆。”
再看眼木言,大量了会身着男儿装的她,他才丢下句“真丑”,便步上马车,消失在木言的眼帘。
木言的长相本就平凡,穿上男儿装的她,点也不起眼。而他居然会为了个毫无姿色的女人大费周章,着实奇怪。
想到这里,水云便对木言产生厌恶的情绪。这个女人此次落在他的手上看他怎么折磨她。
水云坐在马车上,而木言,则被侍卫反手捆绑,徒步走向行馆。
如今的水云,是皇帝,就算他有身武功,瞬间便能到达目的地,他也还是坐在马车上,维持他尊贵的帝王身份,往行馆而去。
而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百姓,个普通的女人。甚至连她唯的优势美貌,如今也不复存在。
现在的她和他,有着云泥之别。
这天的朝阳出的有些晚,即便如此,还是散发着它旧有的灼热。烫得木言的脸,微醺微热。没有丝风,感觉不到凉爽,只觉胸口窒闷难耐。
想缓下步子,缓解下胸口的窒闷,却被后面的侍卫大力推着向前走。
无奈之下,木言便勉强提起脚步往前行去。
路途不死她想象地那般近,只觉走了段很长的路。终于,行馆在望。
脸颊的汗水蜿蜒而下,缓缓沿着脖颈滴下。她这是怎么了突然觉得耐热力差了些。难道是今天的气温突然升高之故吗
抬头看了看天色,依然晴朗如初,那些侍卫,看起来也极正常,没有像她那般,汗流满面。
“把人押解进行馆”水云的声音,从马车内响起。
木言收回游离的心神,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被侍卫不耐烦地推进了行馆之中。
“言儿。”希儿的声音,自她前面响起。
茫然地抬头看向希儿,只见她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似怕她遭受什么苦楚般。
“希儿,几日不见,你好吗”木言故意忽视站在她前面脸不悦的水云,对希儿打着招呼。
其实,她的身体有些不舒适,净出虚汗,大概是要生病的前兆。她的身体向不错,怎么这会儿,这病说来就来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逃脱,失望至极才出现此种情况
看了眼水云,希儿不敢再放肆。此次的水云,满脸阴鸷地看着木言,定是在想着要如何处罚她自私逃跑。
到是木言,还不在状态,不知自己引发了水云几年来极少引发的暴戾之气。
希儿不敢回话,只能猛朝木言打眼色,希望她知道件事,水云此刻的心情极不好。若不小心引发他的怒气,木言就惨了。
木言似看不到希儿所做的小动作,她嘴角勾出弧度,又说道:“希儿,你真没良心。这几日我可是想你来着,你却对我视而不见”
话音刚落,水云已经沉声命令道:“来人,把这个女人压入水牢。不许给她送膳食,也不许给水,押下去”
本想对这个女人施以仗刑,但想到曾经的杨花就是这般被他施刑,差点命丧黄泉,他这才改变惩罚方法。
这个女人虽不是杨花,看到她,他还是不自禁地想到杨花。
听到水云的命令,侍卫立刻领命,押着木言下牢房而去。只不过行馆的水牢常年没有犯人进驻,虽没有毒蛇毒虫放置其中,但其他的污秽物自不少才是。进入那里的人,不死也只会余下半条人命。
此女虽是相貌平常,却也是女人个,只怕去了那里,又没有饮食,定捱不了几日便会死去。
虽有想法,但没有侍卫敢吱声,只能听圣命行事。
至于木言,是故意要激怒水云。若她渐渐忘记了水云对她的好,她是不是就会开心些只要不与那个男人时常相处,去哪里,她都会觉得很好,即便是受刑罚,也没关系。
希儿本想开口求情,但看到水云阴沉的脸庞,便不敢吱声。只有等到水云的怒气渐消,她才能劝慰他。
许多时候,水云能听进她的劝告。希望这次,也能够。
直到不见木言的身影,水云才大袖挥,往自己居住的别院行去。
他不承认自己有瞬,想要收回御令。但他不能,他是皇帝,下的决定,众人都在看着。而他,居然不忍心对木言施加惩罚。
如此不寻常的举动,到底是什么原因铸成
不在细想,水云甩头,将木言抛在脑后。
木言被人押到水牢的门口,便闻到里面的臭味,几欲呕吐。那熏天的恶臭,才走到门前,便以冲入鼻尖。若自己被关在里面,还有命出来吗
想到自己的这条命也是拣来的,木言便又不再担心。若老天爷要将她的这条命收回,无妨,拿走便是。
活着,其实也辛苦。
现在的她,几乎没有欲求,生与死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所有人都过得极好,而她,已经没有更多的奢望。
待到被人绑吊在水牢,木言闻到那些冲天的恶臭,还是忍不住呕吐出来。好半晌,腹中没有东西可以再吐,她才稍微缓口气。
再回神,闻到那臭味,木言又开始干呕。
水中似有什么东西往她身上爬,她已无暇顾及太多。此刻的她,昏昏沉沉,吐得虚脱,再加上身体本就不大舒适,更是痛苦难耐。
本想昏睡过去,闭眼的那刻,才想起自己有内功。只不过环境恶劣,她无法静心,是以只能施展内功将那些恶心的东西震落水中。
刚开始还有力气应付这些,不过两个时辰,她已虚脱无力,便不再倔着性子,任由黑暗夺走她的意识。
在主苑的水云,坐立难安,本想静心处理桌上堆如小山的奏折,无奈静不下心,只能看着奏折兴叹。
这些奏折,皆是杨树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难以批阅的奏章。至于些小问题,杨树能够处理。
越来越心烦,紧蹙眉头的水云大力拍着案桌,便甩袖离开离苑,往行馆的花苑行去。
希儿见状没有跟上,此刻水云的心情不好,她现在去为木言求情,根本无济于事,还不如去水牢交待番,要那些侍卫多待着点。
想到这里,希儿不再犹豫,立刻往水牢方向而去。
只是走到水牢附近,希儿便闻到了臭味。此等恶劣的环境,男子都难以忍受,何况身为女儿身的木言
加紧脚步,希儿快速冲到水牢前,那冲天的恶臭,令希儿扶着墙壁呕吐出来。
“姑娘,你还好吧”侍卫见状,上前关切地问道。
好不容易止住呕吐,希儿摇着手道:“我没事。木言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状况发生”
“不知晓,我们并不曾进入里面探试。”侍卫如实回道。
希儿强忍着翻腾的气息,冲进了水牢,却见木言耸着螓首,已然昏厥过去。
本想直接要侍卫将木言从水牢救出,却又想起是水云下的命令。若她擅自放了木言,不单只无法救她,可能自己也要遭罪。
希儿快速冲出了水牢,四处找寻水云,逢人便问水云在哪里,找了两刻钟,希儿开始心急。这样下去,不知道木言能不能支持下去。
她不应该想太多,应率先将木言救出才是道理。
想到那晚水云使用内力把她找出来,那她是不是可以效仿水云但水云是皇帝,她只是个宫女,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何能做
心里有些畏惧,却并没有犹豫太久,希儿已运足内力,大声道:“皇上,奴婢找皇上有要事,还请皇上前往水牢趟。”
大声喊完,希儿心有戚戚焉,真怕水云到时降她的罪。她可不想去那座水牢,如此恐怖,进去后肯定没命出来。
希儿很快回到水牢,那里,没有水云的踪影。是水云听不到她的呼唤还是水云根本就不理会她
后者的可能性大些。自己只是宫女,如何能请动那个自大的男子只盼水云对木言尚有怜惜之心,否则木言定会葬身在此。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在希儿以为水云不会来,想要擅作主张将木言救出来的时候,有个人影快如闪电冲进了水牢。
很快,他又冲出来。
他的手中,还多了个人,是木言。
木言全身都是污秽之物,臭不堪言,但水云恍若未觉。将木言提在手上,他抛下句话道:“希儿,迅速找到方御医为言儿治病,要快”
话音刚落,水云已然不见踪影。
将木言搁置在床榻之上,水云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直到她的气息回稳,才松了双手,命令道:“来人,将床榻整理番。”
而后,水云才提着木言到浴池,将她丢给那里的侍女,自己则在另处梳洗番。迅速打点好自己,水云便守候在外。
侍女对他的交代不敢怠慢,将全身舒爽的木言搁置在他的手中,垂首而立。
水云再将木言带回主苑,方御医站在其中,他身旁还站着几位大夫。
“启禀皇上,这位姑娘风邪入体,再加上似经历过场劫难,才会昏睡不醒。似有高人将她的气息稳住,不过还是命悬线。”这正是宫中的方御医,随着水云起出宫。
“方御医,你说她风邪如体,为何她的病情会如此严重”水云的心,顿时沉入谷底。他只是想惩戒这个女人,并不曾想要取她的性命。
她不能死,无论如何,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他要怎么办
时间,水云极为茫然。从没有过的矛盾情绪充斥脑中,难道他,对这个女人动心了吗若不是,他此刻的慌乱如何解释
就像是杨花和水缘坠崖的瞬,慌乱无措,竟是满腹的沉痛之情。
“据臣诊断,这位姑娘曾经大病场。如今再伤肺腑,才会病得如此之重。她若能在傍晚之前醒来,便度过劫。若不能,只怕”方御医的话隐去。他话中之意,站在室内的众人自是明了。
水云的心再沉,看向苍白着脸及唇的木言,好半晌,不言片语。
“你们,都下去吧”挥了挥手,水云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若这是他的冤孽,便只有他自己才能偿还。他不能把这个女人交给老天,他不想失去她,有时候动心,是瞬间之事。
原以为他已无法再对任何女人动心,却不想他再次喜欢上个女人,没有杨花的美貌,也没有她的俏皮,可他还是,动了心。
他对杨花有负罪感,可是,却不舍这个女人离去。
毫无选择之下,他只能使用救杨花的老办法,让这个女人的命运,与他牵扯在起。此次,他还要在她身上种下迷迭香。
他要这个女人,无法逃离他的视线范围。
守候在外的众人,按照水云的命令,将药材备齐,再将烧好的热水桶桶提进室内。
时间过去,众人皆不敢离开,静等着室内的消息。整晚过去,朝阳初露,众人还是不敢大意,眨也不眨地看着紧闭的苑门。
希儿手心直冒汗,只盼着水云的本领够大,能将木言的性命挽回。
“都进来吧”里面终于传来水云的声音。
众人这才长出口气,若无意外,木言的小命保住,否则水云不会以这种平和的语气说话。
鱼贯进入室内,只见水云只着单衣坐在床沿,神情专注地看着还没有清醒的木言。知道他们进来,便头也不回地说道:“方御医,你来为她诊脉。”
方御医立刻上前步:“微臣遵旨”
此时却不见水云退避,还是坐在床沿,动不动,方御医不敢多想,立刻上前步,握住木言的脉搏。刚把脉,方御医便笑道:“皇上大可放心,这位姑娘的病已无大碍。醒来后,便能活蹦乱跳了。”
水云点点头,他的血,果然能将人能从生死边缘拽回来。
“希儿,命人炖些上好的汤膳为言儿补身子。”水云沉声命令道。
“是,主子。”希儿应声而去。在看到水云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木言,便都识趣地退下,留空间给水云。
床上的木言睡得很沉,她的眉宇轻轻展开,睡着的她,看似很安详。这张脸,怎么看都觉着普通,没有任何特色。即便她的眸子,也是死气沉沉,没有杨花那般明亮。为何他,会对这个女人动心,也怕她离他而去
这个女人差点因他丢了性命,也是因为他,她又活了活来。这和杨花的遭遇,几乎是摸样。
可他的心里已有个杨花,他如何能再对其他女人动心
为她续命的过程中,他蒙住了自己的双眼。不是怕亵渎这个女人,而是,觉着对不起杨花。即便如此,他也早已背叛了杨花,因为将欲望发泄在画眉身上。
可木言不是画眉,她是他心动的女人。故此,他珍惜她。
他的心里,装着个杨花,那个位置,不可替代。他的身份,是个帝王,有着三千后宫,即便他不宠幸她们,也有着这样的无奈。
他是否应该留着木言这个女人对他,似无丁点好感,因为是他在强求,是他,要把她故意囚禁。
试问,个女人怎么会对他这样个男子产生情意
这时,水云迷惘不已。他不舍得这个女人离开他,却又知道,自己无法给她幸福。如此,他为何还要强留着这个女人
是他太贪心心里装着个,又想留着另个是他多情分明个深爱的女人,却又对另个动心。
这样的他,连自己都鄙视。
希儿将切交代妥当,才回到主苑。她看到的幕,刚好是水云纠结着浓眉,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木言的幕。
看得出来,水云对木言动了心。她就知道,木言不简单,因为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便让水云对她倾心。
这可是不是曾有过的情况。水云,在她看来,够痴情。起码几年来,他最多会在与杨花相似的女人身上寻找慰籍,身体,却从未出轨。
但木言刚出现的第晚,水云便失去了控制,找了画眉发泄欲望。这,便是木言的厉害之处。这点,木言和杨花极为相似,能令水云傲人的自制力瞬间瓦解。
木言的出现,不知是好是坏,或许,她将是改变水云的关键因素也不定。
日落西沉,夕阳的最后抹余晖透过窗台,照射进主苑。躺在床上动不动地女子,终于动了动身子,长长的睫毛微颤,而后,睁了眼眸,与直守候在他床边的男子直直相遇。
原来,她没死。
在昏迷的那瞬,她察觉到体内的异常,本以为自己定逃不过这劫,可是,她醒了。
是什么人的医术这么神奇能把在生死边缘的她给救了
“你醒了。”水云上前步,扶着木言的身子,用枕头垫好,才将她轻放在上面。他的动作,极为轻柔,看在木言眼中,心惊不已。
“是谁救了我”故意忽略心中的不安,木言问道。
“是朕救了你,以后,你便是朕的人。水云轻描淡写地说道,双眼,却直直地看着木言的表情。
木言张大嘴,露出惊诧神情。
水云说是他救了她,那么,他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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