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销售五十两银子。”
“啊这么多”肖氏惊呼,道:“可是,听你说,姜镖师与他约好的,咱家给他的价只得十两,甄家只是卖,不是赚得比咱家还多吗”
“是,不过,甄崇望主动和姜镖师说,价格卖得这么高,合约另订,现在银子的分配是咱家二十五两,姜镖师两,甄家二十四两。”
阮莫儒从怀中摸出沓银票递给阮肖氏,肖氏接过,尚未看,传来脆生生声娘,阮梨容回来了。
母女俩多日不见,免不了依偎着亲热地说了会儿话,阮梨容问了肖氏的身体状况,听说切都好,不觉喜上眉梢。
“娘,不拘是弟弟妹妹,咱家都是大喜。”
“还另有喜。”肖氏笑着把手里的银票递给阮梨容,“这是与甄家合作销售赚的银子,给你收着。”
“三万两这么多”阮梨容又喜又意外。
“沈千山这阵子对商号里的事不上心,也给甄崇望钻了空子。”阮莫儒笑着把檀香扇的销售情况介绍了下,“沈家的扇子这些日子基本没动,沈千山又与香檀各商户订了联营合约,沈家现在想对抗,只怕也晚了。”
阮莫儒语气有些戚戚。
“垮了活该,不过,依沈千山爱财如命的风格,怎么会对商号不上心,留了推广造势的机会给甄崇望呢”阮梨容不解,眉尖微蹙,道:“爹,你让姜镖师提醒甄崇望,沈家或有后手。”
沈千山依沈墨然所说,按约定价格收购了香檀所有商户手里奇书网整.理'提.供的扇子,看起来,沈家在为信誉做着赔本买卖,香檀众商户对沈家此举高度赞扬。
几日后,他们慨叹不已。为沈家反占檀香扇市场的手段叫绝。
沈家取消了往常的固定价格交易方法,每十把檀香扇捆,定了三个价格,个是正常的檀香扇价格,个是正常的檀香扇价格的半,个是正常售价的倍。
进货的外地商户自己在纸上写下三个价格,由沈家的管事当面揉成大小样的纸团,然后,进货商户从这三个纸团里摸价格,摸到哪个纸团,就是什么价。
有摸到低价格的,兴高采烈想占更大的便宜,继续摸。
有摸到高价的,要摸低价的填平高价,也断续摸。
摸到正常价格的,想摸低价得好处,也还是要摸下去。
没多少日,沈家自家的扇子,连同收购的,已销售得所剩无几。
“那些进货的人,就不怕销不出去或是直摸到高价的,进价太高无法卖掉吗”肖氏不解这疯狂的抢购热潮从何而来。
“进价高的,不只个两个人,而且,因为甄家檀香扇的高价销售,今年各地的檀香扇的售价,肯定提高了,他们回去了,相应提高卖价便是。”阮梨容几乎咬碎口白牙,想不到,精心设下的局,这么轻易给沈墨然破了。
“那要是大家都摸到低价,沈家不是赔大了”进货商那里说得通,沈家的举动可让肖氏费解。
“三取,沈家的赢面更大,何况,就算是摸到低价的商号更多,沈家可以靠少许的亏本销出压货,二可以打开知名度,三可以在香檀城的众多商户中得到好评,这买卖是只赚不赔的。”阮莫儒接口道。
三取,沈家确是只赚不赔,或是赚名声,或是赚银子。
当然,沈千山更喜欢赚银子。
“墨然,你出的好主意”沈千山喜滋滋数着银票,“爹本来想着,就当买个好名声,想不到,抽中高价的人更多,这比往年赚得更多了。明年还这样搞”
“不,明年不能这样做的,这只是图的时出人意料。”沈墨然淡淡道。从沈千山手里抽过几张银票,数了数,拿起帐簿拔动算盘,对沈千山道:“爹,有五个大商号的当家,直抽到的是高价,差不多各多花了五千两,我悄悄的把他们多花的银子送回去给他们。”
“这”沈千山被割肉似的心疼,苦着脸看沈墨然,咬牙半晌,方挤出个好字。
“爹,你别舍不得这二万五千两,长久合作,这五个大商号,可以给沈家送来五万两不止。”
“好,都听你的。”这次化险为夷,全靠儿子出谋划策,沈千山不想反对,也没有心思反对,赚了这许多银子,他心头大石落地,核对完帐本,要赶紧去找叶马氏寻欢作乐来着。
41
叶马氏委实性,耐浪,沈千山跟她在起,那是快活得不知天地日月,两人见针插缝,有丝儿机会,就搂到起干起来。
“跟你在起个月,比和你姐姐在起二十年做的还多,舒服”沈千山慨叹不已,又问道:“你这么个货,你那死去的男人怎么还有空纳妾呢”
叶马氏欲.火如焚,哪有空回答,舌头緾了上去,堵住了沈千山的问话。
沈千山不久后就渐渐明白,叶马氏死去的男人为何要纳妾了。
自己与叶马氏是偷.情,五七日才能觑空在起回,尚且被叶马氏索要得吃不消,她那个正牌男人,要脱身可不容易,不纳妾躲到妾室房中,怕是应付不了叶马氏。
叶马氏那男人死得那么早,不会是被叶马氏掏空了,尽人亡吧
沈千山有些害怕,却舍不得刚到手的曼.妙身体。
屋里能用上的物品都用上了,又用了阵子黄瓜辅助,沈千山怕下人奇怪他怎么爱吃生黄瓜了,亦且东西常用,叶马氏下面那小嘴越挑剔不满了。
沈千山离了香檀城次,以视察生意为名,到邻近郡县呆了十天,回香檀时带回了个小木箱。
那小箱里面,装了他特别求做的各式用具。
丈夫离家多日归来,沈马氏有了期盼,晚上家人吃过饭后,沈马氏明示暗示,沈千山充耳不闻,出了膳厅径自到小偏厅喝茶。
自从膳桌底下颠.鸾销.魂后,沈千山把家里的花厅偏厅也放上楠木大圆桌,桌沿自也披了帷边。他和叶马氏这些日子,每张桌子底下都弄过。
这晚,他还打算与叶马氏钻桌子底下。
沈马氏这晚却直跟着不离开,叶薇薇到处求偏方治脸上的疤痕花了不少银子,怕小气吧啦的姨父掏几日便不愿掏了,要讨好沈千山,也没有离开。沈丽妍见母亲小姨表妹都围着老爹转,无奈也留下来起拍沈千山马屁儿。
沈千山干旱了几日,盼着叶马氏的雨露滋润,亦且想看揣在袖袋里那物折腾得叶马氏喊爷哭娘,哪有工夫听好话,只气得脸黑如墨。
沈马氏叶薇薇沈丽妍见他不高兴,更不敢离开了。
“素日你们都是打马吊玩儿的吧,打吧。”沈千山见人都不离开,心中念起了,偷偷笑了下,把几个人赶到圆桌坐下。
”老爷你又不会打。”沈马氏有些顾忌。
“我看着你们打乐呵就行。”沈千山大手挥,道:“开始吧。”
几个人在圆桌边坐定,沈千山左首沈马氏,右首叶马氏,侧对面就是叶薇薇和沈丽妍。
玩乐开了,叶薇薇最不拘束,幺儿五六叫喝着。叶马氏比沈马氏更空虚着,强打着精神,忽地只手摸到她大腿缝动,叶马氏震,偷眼看沈千山,沈千山朝她邪邪笑,叶马氏会意,姐姐女儿就在边,虽然害怕,禁不得想要那滋味儿,把腿伸张开。
沈千山手指隔着裙子裤子了几十下,叶马氏水大发,十分得趣,正要想方子让大家都散了,自己与沈千山寻地儿玩乐,亵裤系带松,沈千山撩起她的裙子,把手伸到底下扯她亵裤。
人这么多,等下提裤子不便吧
扯裤子的那手更用力了,叶马氏无奈抬了抬,裤子顺溜地滑到大腿上。
手指的刺没有如期而至,叶马氏不解,忽感到又硬又软的东西贴到自己腿缝间。
沈千山与沈马氏说着话,叶马氏趁众人不注意,后退几分,悄悄低下头看去,这看之下,不用摸弄,下面汁水淌了大汪。
沈千山要往她那里面的那物件恁地奇巧,粗大的根木棒,形状像男人那物,却又不尽相似,蘑菇头的冠状沟处是条牛筋制的皮圈,上面緾着半指长的绒毛,松松蓬着,根部也有条皮圈,上面没有绒毛,是圈木珠子。
叶马氏喉头干渴,见沈千山了几下没有进去,身体朝前挪挪,只半个坐椅子上,手探下去,扶着沈千山的手,妥妥地了进去。
那绒毛刮磨着岤内各处,进退来回,棒子硬磨着,绒毛再蹭抚安慰,软硬兼施,满满的十分痒不只,任是贞女烈妇,也能折腾得十分浪,更不需说叶马氏这种本就浪上天的,当下被这别致新鲜的花式作弄得身体哆嗦,欲要张口喘.息叫唤,边上好几个人呢
“哈,我赢了。”叶薇薇大叫道。
“这打起来没彩头有点没趣,我来付彩头吧。”沈千山松了木棒,从怀里摸了摸,摸出迭银票,检点了下,抽出张。“这是百两银子,谁赢了圈两银子。”
“圈两银子,姨夫,你忒小气了,这百两银子要赢光,今晚得打晚上。”
“打晚上就晚上。”沈千山笑道。
“老爷,你的手怎么湿了,给你帕子擦擦。”沈马氏递过块帕子。
湿的是你妹妹的水,沈千山笑着接过帕子。
有了彩头,各人光致更浓,吆三喝六。沈马氏见沈千山看得兴致勃勃,也打点起精神凑趣。沈千山脸部倾向沈马氏帮她看赢面,两手却没停,手握住自己鼓胀挺立的下物,手十分精神猛抽叶马氏缝隙中的木棒。
叶马氏被弄得身体发软,雪白的面皮上汗津津的,腮帮子却染了两片嫩红,嘴里趁着输或赢叫嚷发泄,胸前饱胀得不到揉.搓却痛苦不已,两粒r粒硬挺着,极想得到抚摸。
“表姐,你怎么有彩头就直赢”叶薇薇红了眼,猛拍桌子。
沈千山不知是不是给拍桌子震着,下面那物猛下送到最深外,根部那圈木珠也陷进去,硌着要命那地方的门口,内里那圈柔韧的绒毛须濡湿后似乎变成钻动的虫子,四下挠搔着,刺得内壁又痛又痒,珠子再那么嵌,叶马氏骨头都震酥了。
叶马氏撑不住,身体猛然歪,胸前硬粒擦到桌沿,疼得嘶了声,下面山洪暴发,乐极丢了。
“没彩头让你,有彩头了自是不让。”沈丽妍和叶薇薇吵嘴,叶马氏那声嘶叫正好被掩盖。
别人没听到,沈千山却听到了,知得叶马氏兴致尽极了,却不住手,抽.动得更狠。
叶马氏此番是真给弄得撑不住了,半死不活地坐着,打得要多烂有多烂,不时送了顺水给下家沈丽妍,叶薇薇见沈丽妍转眼赢了二十两银子,急得眼红,站起来捋起袖子,嚷道:“娘,你是会打不会打”
“我”叶马氏嫣红的嘴唇喘着气张合了几下,说不出话来。
“输赢是兵家常事,坐下坐下,姨夫明日让清远商号的人过人,给你们娘几个都打造套赤金首饰,个个人都有彩头。”沈千山见叶马氏那么马蚤的也撑不住,正乐不可吱,怕叶薇薇再叫嚷下去,众人不打了,影响了他作乐,咬牙抛出奖品。
沈千山小气得个铜钱掰开花,给家人十分苛刻,沈丽妍和沈马氏饰物都不多,听得有赤金首饰,讶异之余,也没多想,高兴地接着打马吊。
叶马氏渐渐给弄得神志不清,忽儿大叫大嚷,分儿又细声呢喃道:“快点”腰肢晃荡,半站半坐没个样子。
夜已深,沈马氏往日睡得早,眼皮打架,迷迷糊糊没有发觉不对劲,沈丽妍和叶薇薇拼得你死我活,为了那彩头银子捋袖子梗脖子,看也没看叶马氏眼。
沈千山被叶马氏的春.情勾得恨不得立时作.弄死他,手上不住顶送翻转,使出了种种手段,深冲浅刺,重磨轻挑,只弄得叶马氏丢了次又次,木棒满是汁水湿滑不溜手。
42将计就计
沈千山正得趣着,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这回,不止叶马氏脸白了,沈千山也吓得面如土色,急急忙忙要把手上特殊物.事抽出来收进袖袋里,谁那物滑不溜手,抽便抽出来了,却没握住,掉在叶马氏裤子上。
“这么晚不睡觉”沈墨然皱眉扫了各人眼,“都散了,吆三喝六的成什么体统。”
他刚从县衙回来,本来要回墨香院休息的,远远便听到叶薇薇和沈丽妍的大呼小叫。
“这就睡。”沈千山有些颤抖,眼角斜叶马氏,示意她把怪物收起。
“哥,聂大哥醒了吗”沈丽妍问道。
“你还知道问声远臻”沈墨然冷冷地瞥了沈丽妍眼,“不能有始有终,莫不如开始就别过去,帮了半个月忙,就打退堂鼓了,成什么样”
“我去了又能做什么”沈丽妍红了眼眶,哽咽着道:“都当阮梨容是聂少奶奶了,上下都听她的话,还有你那个小衣妹子,每次见了我夹枪带棒的,就怕我碰着聂大哥的衣角。”
“就算那些是实情,远臻生死未卜,你在这里吆喝玩乐,不觉心中有愧吗”沈墨然不想多说,转身大踏步离开。
叶马氏趁着众人都看着沈墨然离去的机会,忙捡怪棒子,不敢收进袖袋,怕等下离开时沈马氏要挽她手臂,急切间不知收到哪里好,咬银牙,把怪棒送入自己体内,弯着腰提上裤子。
“散了罢。”沈千山眼角见赃物收好了,率先走了出去。
这个样子,就是晚上又不到她房中歇息了,沈马氏失望不已。
“姐姐,夜深了,睡觉吧。”
沈马氏低叹,道:“你姐夫两个月不进姐姐的房间了。”
“府里也没姨娘,姐姐何必忧心这个。”叶马氏劝道,又是惊怕又是心虚,下面还有物挤顶着身体,遍身汗水淋淋。
“也是,反正不怕马蚤狐狸上位,他爱来不来。”沈马氏想通了,回了叶马氏个微笑,挽起叶马氏手臂齐往外走。
叶马氏走动间底下那物挤着敏.感处,马蚤.水大发,味虽不重,隐约也能闻着,怕沈马氏闻到,不敢同行,苦思脱身之计,却想不到办法。
沈马氏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下,喊住前面的沈丽妍,问道:“阮梨容这些日子都在县衙照顾聂远臻吗”
“嗯。”沈丽妍点头,有些不解地看沈马氏。
“你明日再去县衙帮着照顾聂远臻,看看聂远臻身上手上有没有佩戴什么,觑着无人注意,偷了回来。”
“姐姐,你要做什么”叶马氏不解,让个没出阁的姑娘,偷个男人的贴身物品,忒不要脸了吧
“自有用处。”沈马氏微笑,沈丽妍若有所悟,红着脸低低应下。
“妹妹,准备下,过两日陪我去拜访阮肖氏。”
“姐姐,你要跟阮肖氏说,丽妍已和聂远臻”叶马氏佩服地看着沈马氏,心头转动念头,要不要让女儿也如法泡制番,气走陶羽衣。
“嗯,阮肖氏虽是后娘,我看着,因为无儿女,把阮梨容当心肝宝贝疼着,我去和她这么说,她即使将信将疑,为了阮梨容不受委屈,也会反对婚事的。”
“阮梨容不会听肖氏的话的。”沈丽妍失落地摇头,往日她与阮梨容相交颇深,知阮梨容心中把肖氏当仇人,她还不知阮梨容与肖氏已经和解。
“阮梨容不听,阮莫儒听便成,你也说了,先前阮梨容要与聂远臻冲喜成亲了,后来怎么不了了之”
“难道是因为肖氏反对”沈丽妍眼睛亮。“娘说的有道理。
“姐姐,聂远臻昏迷近个月了,你们就不怕他直醒不过来吗”叶马氏忍不住问道。
“把阮梨容与聂远臻的亲事破坏掉,趁着聂远臻昏迷先定下亲事,不要成亲,再过三五月还没醒过来。”沈马氏阴阴笑,“那就让他永远也醒不过来,尚未拜堂成亲,丽妍要另嫁他人也不受影响。”
沈丽妍捂着嘴,低低地啊了声,然后垂首无言,不知在想什么。叶马氏赞叹道:“姐姐想的这主意好。”
“穷人家忙于生计,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彼此爱重,反比咱们这样的富贵人家安逸,我嫁进沈家时,你姐夫也有几个通房,后来死的死卖的卖,方得了清静。”沈马氏长叹,接着又道:“那聂远臻想必是个不会纳妾的,只望丽妍嫁给他,不似我这般劳心费力。”
叶马氏听得刚止住的汗水又出来,沈丽妍则震,有些意外地看沈马氏,总觉得母亲不关心她,想不到其实暗中帮她打算着。
沈丽妍翌日让沈府灶房给她炖了红枣鸡汤,提了个食盒,放了炖盎去的县衙。
大清早的,沈墨然尚未过来,沈丽妍暗叫了声好。没有沈墨然在场,要行事方便许多。
“这鸡汤味道不错。”陶羽衣尝了尝,让初扶起聂远臻,“大木头,喝鸡汤了。”
陶羽衣抢着喂食,却喂不好,盎汤喂完,聂远臻脖子上围着的布巾湿完了,衣领也微有油腻之色。
“你们俩给大木头擦擦脖子换掉上衫。”陶羽衣指挥初和十五两个,这些日子被阮梨容拖着回避也有些知觉,拉了阮梨容往外走。
沈丽妍却不回避,反挤上前步,站到床前接了初手里的布巾替聂远臻擦拭脖子。
她先时就注意到了,聂远臻脖子上有根细银丝拴着个铜哨子样的饰品,形状独特,应是贴身特别稀罕之物。
聂远臻脖子上那哨子,是特制之物,捏住底部放到唇边轻轻吹动,可向附近百里的暗卫发出长短不或是示警或是求救的信号。
没有按住机关,谁也解不开的。
哨子的用途和解下之法,聂远臻上辈子跟阮梨容说过。阮梨容这些日子觉得哨子戴着抹擦不便,几番要摘下来,想着那是聂远臻暗卫身份的标识,便没有摘下。此时她口中和陶羽衣说着话,眼角透过窗户缝隙看到沈丽妍紧张地解那哨子,心念动,按了按额角,对陶羽衣道:“我有些头晕,你进去看护聂大哥,我回家歇息。”
看着陶羽衣进去沈丽妍松了手,阮梨容转身出了县衙。
阮梨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清远商号。
把聂远臻脖子上的哨子样子画下来,阮梨容让谭道远照模样打造个,再在凹肚处加上细小的不易觉察的几个字谢砚秋。
“劳烦谭当家尽快做出来,价钱好说。”
“我这就让师傅开始做,明日下午你过来拿。”谭道远口应承。
阮梨容欠身道谢,又叮嘱保密。
出了清远商号,阮梨容没有回家,又往县衙而去。
刚进县衙,沈墨然从后面奔过来,怒道:“你没有回家又去的哪怎么步行不坐轿子也不注意下安全。”
“你去过我家找我了”阮梨容皱眉,看到沈墨然光洁的额头上密密的汗珠,忍不住冷笑,“怎么我以后连走动都不能缩着躲着是谁要害我你不是清楚着吗把源头解决了,不就得了,用得着害怕得会不见就到处奔跑寻找”
“她们是我的家人。”沈墨然微仰头,痛苦地低喃,“你让我怎么做,把她们送官或是杀了她们”
“她们是你的家人,沈公子爱护着,那还站这里做什么”阮梨容淡淡笑,回转身往家中去。
沈墨然跑家里去找她,惊乍的,可别又急坏肖氏了。
“远臻还没醒吗”肖氏见阮梨容平安,放了心,心疼地道:“方才去哪了要不在家歇两日再过去。”
“路上看了看东西,到家慢了,会就过去。”阮梨容往软榻上倒下,揉了揉额角,想了想,把沈丽妍方才的举动讲给肖氏听,“娘,你说,她要拿了聂大哥的哨子对人宣称她与聂大哥已经互定终身,是不是”
“有这个可能,不然,拿哨子做什么。”
“聂大哥又不喜欢她,她费尽了心机,就算坐实了名份,聂大哥醒了也不会娶她的。”阮梨容不屑地道。
肖氏想说聂远臻昏迷了那么久,不定能醒过来,沈丽妍喜欢,就给了她罢。这么负情薄义的话,不好意思讲出来,嘴唇蠕动半晌,声不吭只听阮梨容抱怨。
翌日下午,拿到清远商号仿制的铜哨子后,阮梨容悄悄解下聂远臻的哨子收进怀中,把假哨子挂到聂远臻脖子上。
沈丽妍第三日早上又来了,她走后,阮梨容发现哨子不见了,暗暗冷笑,摸出真哨子替聂远臻戴上,拢了拢衣领,把哨子遮住。
阮梨容以为沈丽妍要拿了聂远臻的东西作信物向聂德和表明与聂远臻已私订终身,却不料沈马氏打的是釜底抽薪之计,要先解决掉她这头,而她的亲娘肖氏爱女之心拳拳,怕聂远臻醒不来,误了女儿终身,存了心要让聂阮两家亲事作废。于是沈马氏拿着铜哨子登门,宣称自己女儿与聂远臻私订了终身,要阮梨容退让时,阮肖氏装出万分气愤模样,不只不像沈马氏想的那样忍气吞声静悄悄地找阮莫儒吹枕边风反对,反吩咐丫头婆子出去叫嚷,拉了沈马氏去见聂德和讲清楚。
前面甫嚷嚷开来,陶羽衣就知道了,跑进聂远臻房间大惊小怪叫嚷:“梨容,怎么回事聂大哥真与沈丽妍私订终身了”
“胡言乱语的你也信”
“可是沈伯母手里拿着大木头的哨子。”
“聂大哥的哨子不是好好的在他脖子上吗”阮梨容轻拉开聂远臻捂得紧实的衣领。
“呀就是,那个哨子又是哪来的”陶羽衣蹙眉思索。
“兴许是别的人送沈丽妍的,沈太太以为是聂大哥送的。”阮梨容淡淡道。
“有道理,我去看看。”陶羽衣跳跳离开。
阮梨容笑了起来,斜眼看边皱着眉头的沈墨然,道:“沈公子,你娘要公开把你妹妹强塞给聂大哥,你不去看看吗”
两人这些日子起照顾聂远臻,阮梨容有礼疏远,跟和陌生人说话般,沈墨然闷着口气,陶羽衣刚才跑开了,他忙支开初十五,想和阮梨容说会儿话,想不到她又冷言讥讽。
“我去看看。”沈墨然无奈地叹息了声。语毕,湿.热的唇舌贴上阮梨容耳廓,沉声道:“把房门上闩了,我不在的时候,不要给修七进来”
43陷身泥淖
为什么不要给修七进来阮梨容没问。
宁海天每日把脉都说聂远臻切正常,阮梨容心里也有了疑惑,只是想着聂远臻是修七从安平救回来的,又觉得修七不可能害聂远臻。
但是,能让聂远臻直昏迷不醒,嫌疑最大的,就是有武功的修七。
把房门闩上,阮梨容在床前坐下,想着前面的闹剧,再看聂远臻因消瘦而更加棱角分明的脸,凄凉地叹了口气。许久后,伸出手去想抚平聂远臻紧蹙的眉心,指尖堪堪贴上,自己吓了跳,急忙缩回手。
把头埋进床沿褥子里,阮梨容正懊丧举止失措,忽听得房门轻细的声响,未及想明白,身体已作了反应,站起来猛扑到聂远臻身上,把他连人带被子抱住。
“阮姑娘,聂公子怎么样”
给沈墨然料中,修七果然来了。
按理说,他每日都来的,也没什么可疑,不知为何,有了沈墨然那句话,又想着他不叫门静悄悄挑开门闩进来,阮梨容不想给他接近聂远臻了。
“聂大哥呼吸平稳,想来是无碍。”阮梨容低叫道:“修大侠,我有些不便,劳你回避下。”
修七迟疑了下退了出去.
听到房门阖合的声音,阮梨容松了口气。撑起手肘想起身,不料方才起得太急,抬头间天晕地转,身体软,重重地跌到被子了,也是跌在聂远臻身上。
脑袋被撞得昏黑,意识空茫,沉浮许久再次有意识时,阮梨容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她似乎被人抱在怀中,那个怀抱温暖宽阔,烘烘暖意赶走了她的不适她的寒冷,将连日来得不到好好休息的疲惫也赶得无影无踪。
“梨容”沉黯嘶哑含混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地叫着,声音很飘渺:“我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是谁在说什么
胸膛的暖意变得灼热,热得阮梨容感到心窝有点疼,腰部被箍得很紧,那缕飘忽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起来:“梨容,我是不是在做梦,你咬我下。”
这是聂远臻的声音,聂远臻苏醒了
胸膛里压了多时的沉重的巨石落地后,欣喜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慌乱,阮梨容挪了挪身体,想从亲密的紧贴中挣开。
房门就在这时哒地声被推开。
修七又回来了吗
阮梨容下意识地松了支撑着要爬起身的手,又跌回聂远臻身上。
沈墨然呆呆地看着床上紧拥在起的两个人,浮尘潜伏在从门缝照进房间的阳光中,在空间里招摇地舞动。沈墨然觉得自己眼花了,视线里的定是幻像。他闭上眼,揉了揉眼睛,希望再睁开眼时,眼前的切就会消失无踪。
眼前的切并没有因为他的盼望突然消失湮灭。
虽然隔着被子,可也是亲密的拥抱,看着聂远臻圈在阮梨容腰肢上的大手,沈墨然瞬间心灰意冷,他直以为,阮梨容不可能与别的男人亲昵接触的。
沈墨然默默地转身离开,轻轻地关上房门。
修七转了圈恰好回来,正要往房里走,沈墨然伸手拦住他,淡淡道:“不需进去,远臻已经醒过来了。”
不可能,还有刻钟才到岤道解开时间,修七面色阴沉,掌隔开沈墨然挡道的手,沈墨然无视他的逼人气息,道:“站住听听,再决定要不要进去。”
女人低细的哭泣声,还有男人傻呵呵的笑声,修七高扬的手落了下去。
“你和远臻是什么关系”沈墨然定定看着修七。修七对聂远臻没有恶意,却让聂远臻昏迷不醒,又直揣掇冲喜成亲,令人着实费解。
“我要是你,这时要想的,是以后让自己的家人不要再丢人现眼。”修七咧嘴笑,斜了沈墨然眼。
“多谢提醒。”沈墨然淡笑,转身看了身后的房门眼,袍袖里的双手攥紧,大踏步离开。
“皇上交待的任务,看来只能从陶羽衣身上下手了。”修七自言自语,依靠在廊柱上,看着天边翻卷的白云思量着。
这几日沈墨然似是发觉聂远臻的昏迷是人为的,看守得极紧,他算着时辰点岤的机会不多,只能总是提前点上聂远臻的昏睡岤,今日躲在暗处守了许久,看着沈墨然走了才进房的,不料阮梨容却明言要他离开。
才转了圈差得这么片刻工夫,聂远臻却醒过来了。
“修七,你怎么在这里给大木头检查过了吗”声大喝,陶羽衣从前厅回来了。
修七不回答,笑了笑道:“刚才,我看到你的墨然哥哥很伤心地走了。”
“都怪沈伯母,没问清楚就来胡搅蛮緾,这下好了,听人家议论,好像沈丽妍名声完了,墨然哥哥肯定伤心。”陶羽衣面说,面朝房门走,只手触到门板了。
修七身形闪捉住她的手往后拖,“你墨然哥哥现在那么伤心,你不追上去安慰他”
“我先看看大木头。”
“大木头比你的墨然哥哥重要”
“这个”陶羽衣咬手指,半晌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先去安慰墨然哥哥。”
陶羽衣被堵在沈府门口进不了,直到沈千山从作坊回来才把她带了进去。
“你来做什么”沈马氏和沈丽妍在厅堂中大哭,见了陶羽衣,沈丽妍眼里都要喷出火了。
“这是什么态度”沈千山见沈丽妍仇视自己的财神爷,二话不说,扬手就想赏沈丽妍耳括子。
“老爷,这个陶羽衣今天把丽妍的名声全败坏了。”沈马氏扯过沈丽妍后退,呼天抢地哭喊起来。
“我只不过说哨子上有谢砚秋三个字,那把哨子是谢砚秋的不是大木头的,又没做别的说别的,怎么就说我毁了她声名。”陶羽衣不服地嘀咕,缩到沈千山背后躲沈马氏的唾沫星子。
“谢砚秋怎么扯上谢砚秋了”沈千山变了脸,面目狰狞。
沈丽妍嘶声痛哭,沈马氏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了下午的丑事。
下午她拿着沈丽妍从聂远臻脖子上解下的哨子去找阮肖氏,道聂远臻送了信物给自己女儿,已与自己女儿订下终身,要阮梨容退出。她以为依阮肖氏性子,只会静悄悄跟阮莫儒进言,悔亲毁约,岂料阮肖氏使了四五个丫鬟婆子,路叫嚷着拉她去找聂德和理论。从阮府到县衙路上跟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她想悄悄溜走,却被阮府的婆子扯着袖子衣裳脱不了身。
等到了县衙,聂远臻昏迷着,聂德和也说不清,快遂愿之时,陶羽衣挤进去,要了哨子察看,然后大叫,哨子不是聂远臻的,上面有名字,哨子的主人叫谢砚秋。
沈马氏讲到此处,沈千山额上青筋毕露,脚朝沈丽妍踢去。
“啊”沈丽妍声惨叫仆倒地上。
“没脑子的东西,拿了哨子过来,不查看下就出去招事,这下好了,香檀方圆百里,谁还敢娶你,沈家的名声也给你丢光了。”
“丽妍”沈马氏尖叫着扑过去抱女儿,心疼地喊叫了几声,转头看向陶羽衣的眼光像利刃,要把她扎出千百个窟窿。
“伯父,谢砚秋是什么人”陶羽衣害怕地问道。
谢砚秋是香檀城个有功名的秀才,绰号玉面郎君,玉树临风俊俏秀丽。
半年前,香檀城的郭寡妇突然大了肚子,郭姓族亲大发雷霆,番调查,夫竟是谢砚秋。
郭姓族亲十几人冲到谢砚秋家捉拿他,在他房中却发现许多闺阁女子穿过的亵裤抹胸。郭姓族亲拳打脚踢,谢砚秋交待,那些衣物是与他相好的女子送给他的,他招出了十几个妙龄女子的名字。
那些女子后来或是悬梁或是喝药,没有个活着,谢砚秋也在几日后自绝死去。
沈丽妍有刻有谢砚秋名字的哨子,谁都会想,她也是与谢砚秋相好的女子中的个,只是当日谢砚秋爱她,没有说出她的名字。
“我不知道会这样啊”陶羽衣听说与谢砚秋相好的女子都自绝死了,吓得身体颤抖,拉着沈千山袖子不停表白。“伯父,我绝对没想要害死丽妍的”
“世侄女别害怕,不关你的事。”沈千山安抚财神爷,冲痛哭的沈马氏斥道:“拿着哨子去和人家说,你的女儿与人私订终身,你就不怕传扬开了丢脸吗”
“阮肖氏平时怯怯懦懦,说话都大声不了,妾也没想到,她竟然要把这事捅开。”沈马氏悔恨不已,哭道:“老爷,你想想办法,丽妍不能这么就给毁了。”
沈千山挫败地跌坐椅子,“把那个哨子拿给我看看。”
“哨子给墨然拿去了。”沈马氏道。
“当时墨然在场”沈千山焦急地问道:“他怎么说”
“墨然是后来才来的,他当时拿了哨子过去看了看,问聂大人聂远臻是不是有个跟那个模样的哨子,聂大人说是。”
“还好还好。”沈千山道。
“老爷,这么说,人家就不会说丽妍了”沈马氏不解。
“闲言少不了的,不过没那么糟了,聂大人承认聂远臻有模样的哨子,足以让人疑惑不清了。”
“怎么就弄不清楚”
“谢砚秋出事前,跟香檀城里各家子弟称兄道弟交情很好,朋友来往,佩饰弄混了也是有的。”
沈马氏吁了口气,拉了沈丽妍站起来,沈千山恨骂沈丽妍:“你尽做些丢人的事,每次都吃了亏,还不死心,下回再弄出这样的事,不拘张三李四年轻的年老的,我逮着个就把你嫁了。”
她不过做了这遭,以前的事都是叶薇薇做的,怎么尽算到她头上了沈丽妍紧咬住下唇不敢反驳。
那哨子明明是从聂远臻脖子上摘下的,怎么会刻着谢砚秋的名字
沈丽妍想不明白,沈墨然却已理清切。
自己的妹妹不会糊涂得随便找把哨子就赖说是聂远臻的,定是从聂远臻脖子上偷摘的,然而聂远臻脖子上的哨子却没丢失。
兴许是别的人送沈丽妍的,沈太太以为是聂大哥送的。
阮梨容状似无意地提醒了陶羽衣,陶羽衣于是跑去拿了哨子过来看,看到了上面细小的没有特意瞧见不到的谢砚秋三个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哨子定是阮梨容察觉到自己妹妹的不良居心后,特别定做的。
阮家与清远商号交情深厚,这哨子,应是谭道远帮阮梨容做的。
出了县衙后,沈墨然看了看手里的哨子,大踏步往清远商号而去。
只要清远商号的人承认阮梨容曾定做了这么个哨子,便可洗刷自己妹妹与谢砚秋不清白的污名。
只是,即使洗刷了沈丽妍与谢砚秋有私情的嫌疑,沈丽妍那哨子的来由,也说不清楚。她的声名,怎么也不可能清白无瑕。
阮梨容此次,设下的是个无法破解的死局。
沈墨然暗叹,他到清远商号去,除了证实心中所想,还有事要办。
威胁谭道远不得泄露此事。
他妹妹声名狼籍无法挽回,他不想因此事再赔进阮梨容。
“沈公子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清远商号只打造首饰,从没做过什么哨子。”谭道远矢口否则做过哨子。
沈墨然听谭道远否认,心中暗喜,用不着威胁了,微笑着转身走了,后来,觑着无人注意,把那哨子扔进了街道中的香檀河。
谭道远在沈墨然走后,愣站了许久,捡了几样首饰装进锦盒出门而去,去的是阮府。
“太太说,暂时不买饰物。”碧翠出来回话。
谭道远哦了声,从锦盒里拿出支金簪递给碧翠,笑道:“你把这个交给你家姑娘,跟她说,先前那物做的粗糙,在下今日听了沈府公子的批评,想收回来重做,让她交回来给我。”
碧翠举着手里的金簪赞道:“好精致的簪子,你们商号做的,哪有粗糙的”
“你把这话转给你家姑娘听便是。”
44曲阑深处
阮梨容在沈墨然转身走时,已感觉到进房的是他,没来由地涌起被捉在床似的发虚,急急就想起身,心念转间想到他说让自己试试给聂远臻摸手,又阵不忿悻然,撑起的手再次放松。
双手撤走,身体又跌落下去,聂远臻痛苦地“唔”了声,阮梨容吓了跳,以为撞到聂远臻伤口了,张惶地去看聂远臻,却见聂远臻闭着眼,脸颊泛着可疑的暗红。
阮梨容模模糊糊猜到自己撞上哪里了,时臊得流泪,想起身,聂远臻却箍得紧实。
聂远臻这些日子虽被点了岤昏睡着,迷朦中却知道阮梨容直在身边照顾自己,心中对阮梨容更是爱之不过,血气方刚的年龄,方才搂着阮梨容已有了想法,早已硬起,这么撞,身体躁动更甚,团火在腹中烧得烈,弄得下面胀痛不已。
隔了被子衣裳,连肌肤相贴都算不上,只是相拥着,然想着恋慕多时的人儿真真切切被自己紧锁在怀里了,聂远臻心里便已餮足。
阮梨容挣了几次没挣开,忍着臊热,小声道:“聂大哥,我去请宁先生来给你诊脉检查下。”
“不用检查,我很好。”聂远臻低低道,微转头,就能吮上阮梨容白腻如雪的脖颈,聂远臻咬咬牙,良久方忍住。
“真没事那你起来走走给我看看。”阮梨容侧头,避过喷到自己颈侧的灼热气息。
“真没事了,不用担心。”聂远臻见阮梨容臊得慌,心中甜蜜,松了阮梨容红下了床,来回走了几圈,乐呵呵傻笑着,不管朝哪走,眼睛都定在阮梨容身上。
“这些日子,大家都急死了。”阮梨容咬住嘴唇,想忍,没忍住,低低哭了起来。“聂大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命相抵也不能弥补。”
“不关你的事。”聂远臻手忙脚乱,伸手想擦去阮梨容脸颊的潮湿,又怕自己的手太粗糙了,捉着衣襟无措许久,拉起衣襟小心的用衣角轻轻的擦阮梨容的脸。
软缎从脸颊滑过,阮梨容触电似的后退,聂远臻脸涨得更红,结结巴巴道:“梨容我逾越了,咱们还没成亲呢。”
他们是未婚夫妻,用衣裳擦下脸就是逾越,那她和沈墨然算怎么回事阮梨容捂住嘴巴,难堪地转了话题,道:“爹还不知道你醒过来了,我去和他说。”
“会再去。”聂远臻听得阮梨容喊自己父亲爹,嘴角翘得更高,傻笑着拉住阮梨容,心中有许多话要说,憋了半天,闷闷道:“我想再多看你会。”
以后有的是看着的时候,这话阮梨容没有说出来,她抖然间想起,这样的对话,前世自己与沈墨然之间,是经常出现的。
不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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