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士到将军》 第23部分阅读

作为徒弟的郭开维,听他这么一讲,也就当完成任务了,就没有了下文。

不光郭开维的厂子出现了派系,就连姑姑和姑父也相互加入了派系。姑姑加入的还是“辽革站”,姑父则是“井-岗-山”。两派之间是对立的,姑姑和姑父又是两派的中坚力量,每每下班后,他们都要吵上一架,有时吃饭的时候,都要进行辩论。谈的不投机时,姑姑都会把做好的饭菜连桌子掀翻在地,姑父也不甘势弱,自已搬离了家里,住到单位宿舍去了。

对于两位老人吵架,郭开维向来不参与,作为养子,他只有看着的份,见他们吵完后,一片狼藉善后的事,也只有郭开维来做了。渐渐地,郭开维在这个新组建的家庭里也失去了温暖,他向往着以前兄弟在一起的ri子。

自从老郭家一家搬到郊区之后,村民还很善待这一大家子人。天天都有邻居来到郭家,送上一些ri用之物。郭母见大家这么客气,就叮嘱三儿子郭开山,把人家的恩惠都记在小本子上,等ri子好转了,挨家挨户的还“人情”。

村支书是个很有政-治头脑的人,他见郭父原来是区里领导,自然以礼相待,他期盼着有一天,郭父官复原职后,提携自已一下。

但是什么事都事以愿为,过了两三年后,郭父不但没有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区里的全部老领导都“靠边站”了,学习的学习,下放的下放。

终于看清形势的村支书下起了狠,在他的带动下,郭父被拉到村委会交待问题。原来下放之时上头给的指示是,下放锻炼。可是现在非得整出个子午卯酉,非得讲一讲为啥要来村里进行锻炼不可。

郭父挨不了群-众们的毒打,只说自已犯了个小错误这才过了关。然而郭父的认罪书反倒成了村支书修理他的口实,只要遇到批斗大会,郭父都会戴上各种牌子上台受审,有时还受到架“飞机式”的待遇。

老郭家的五子郭开庆,经过几年的长大,已经长成了相当结实的小男孩儿了,如今正好上小学四年级。班里碰巧村支书的小儿子也和他一班。他见郭父时常让村支书拉到台上修理,他就在放学之后,把村支书的小儿子堵到胡同里,给他进行了修理。

起初那笨小子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认为是郭开庆看他不顺眼,为了免于郭开庆的修理,他只好利用自已的零花钱,买好多的东西给郭开庆,当作“保护费。”

但是后来郭开庆和他讲,削他不为别的,就是为自已的父亲出口恶气,以后只要是郭父让村支书叫去挨批,他放学后就会修理村支书的儿子,说到做到,除非你别来上学。

村支书儿子见是老子给自已带来的无妄之灾,于是央求自已的母亲,时不时地劝劝老爸,对郭父好点,这样可以让郭开庆也对自已好点。

也不知是不是村支书的妻子起了作用,村支书在年底破例让郭父担任了大队下属的一个小队的会计,这样郭父也不用下地劳动了,每天都会在村委会的一个屋子里,只见全大队十几个小队的会计,都在一起“盘账”,计算着各小队的工分。郭父哪里会知道,这都是五儿子郭开庆为自已争取到的,没有郭开庆的威胁,他还挨着批斗呢,哪里会有这个“好活”。

郭开维也终于度过了自已的三年“学徒”时光,厂里的原有领导早就靠边站了,生产也是有一会没一会的,新上台的“造-反派”厂长,给郭开维定的是二级工,这让郭开维很是不满,他认为自已的技术水平已经相当可以了,连车刀都不会磨的人都定了二级工,显然对他的评级是不合理的。但是没有办法,必竟自已才是个小工人,最令他庆幸的是,他分到了一个四人住的宿舍,再也不用整天看着姑姑和姑父进行“革-命战争”了。

为了争夺厂子的控制权,武斗开始了,只见大家拿着自制的枪支,刀具相互进攻着,把郭开维吓得半死。只要有相关的行动,他都会以各种理由请假,有时姑姑一个月就“病了七回”,这也是没有办法,没有派系,他们就会强拉郭开维入伙,无畏的牺牲,让这个小“郭鬼子”觉得很不值,必竟他认为自已的前途还是很光明的,因为他比起其他的郭氏兄弟来说,他是赚工资的人了。

某ri,厂里的一个“造-反-司令”堵住了前来上班的郭开维,非得让他加入他们的派系,郭开维看形势不好,转身骑着自行车跑掉了,从此他不敢再来上班,过上了早上去公园的ri子。

当工厂通知郭开维已经被工厂开除的消息后,他没有感到意外,反而很是庆幸。于是他骑着自已的自行车,也没有告诉姑姑一声,就来到了郊区农村,和郭家一家人住到了一起。

郭父和郭母见大儿子到来后,一开始高兴,但后来也高兴不起来了。原因是郭开维是“公业户口”,粮食关系都在城里,村里根本没有他的口粮,这让他们很是头疼。

郭开维倒不以为然地讲,“没事,只要能劳动,在哪都饿不死不是,我现在有车工的技术,明天我去公社的厂子看看,看有没有临时工可以干干。”

见郭开维这么一说,郭父郭母也就放心了,他们知道,郭开维不是个惹事的“母子”,他向来懂事,做事又是有板有眼,根本不用为他担心。

第二天,郭开维来到了公社办的轧钢厂,想找一份临时工干干。当厂长得知郭开维是“公业户”时,都不理解,郭开维为啥放弃城里的生活,来到农村来受苦。郭开维只是讲想和父母离得近些,赚钱不赚钱的不重要,只要有口饭吃就可以了。

见郭开维如此明事理,厂长也就收下了郭开维,叫他当了一名临时工。

过了一阵子,厂长发现郭开维的车工技术实在是行,不仅厂里的老师付不如他,有时车床的维修,郭开维还能说上几句,这让厂里的各个领导都高看他一眼。

又过了一些ri子,公社的革-委-会主任成绩突出上调了,轧钢厂的厂长,作为革委会的委员,让上级任命为新的革委会主任了。他见郭开维人机灵,少年老成,又是“公业户”,就把他调到了公社,当上了一名通讯员。

别看通讯员不起眼,但是郭开维的“公业户”身份很是吃香,有的领导虽然当上了革委会委员,但是都没有从“农业户”转成“公业户”,随之的待遇也没法拿到。为了给这些领导征取相应的待遇,郭开维提议,由自已的“公业户”身份代领,拿到东西后,再下发到领导们的手上,这就让这些公社的领导们更加高看郭开维一眼了,他们又不知从哪里知道“郭鬼子”的外号,从那开始,叫郭开维也不直呼其名了,都打趣的叫他为“郭鬼子”了。

郭父的文化水平,向来受村民所尊重。虽说动乱时期,有文化的被批为“臭老九”,但凭着郭父当过八路军的老身份,大家都敬佩他一二。

每每公社派人到大队来查账,各个小队的会计的账都不准,唯独郭父的小队的账一清二楚,井井有条。正巧公社的会计年老退休,郭父也让大队推荐到公社里,代理起了公社办公室的会计。但是郭父哪里会知道,这都是郭开庆的功劳,没有这个小学六年级的“学霸”,他是当不上的。因为郭开庆常给村支书的公子“洗脑”。只要郭父好,他就好,有事要想着郭父一点。

当村支书公子第一时间知道公社要找会计之时,他就哀求母亲,和村支书父亲说一下,说郭开庆在学校里常常照顾自已,经过村支书妻子的努力,郭父才有机会当上这个公社的代理会计。

正文 第二十三回 兄弟警察之郭鬼子(五)初露锋芒

a城,这个解放时没有经过大战争的古老北方城市,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一度被国-家定为“直辖市”,次年降格为“省辖市”,虽然行政区域广大,相当于十个“香-港”的土地面积,但是到了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赶上“上山下乡”,人口已没有原来那么多了。

郭开维所在的派出所,离区里分给他的宿舍有七八十里的路程。派出所的条件十分有限,不仅没有民jg睡觉的宿舍,就连该有的“小号”,也没几间。

不管条件如何的艰苦,郭开维的眼前看到了丝许的光明。他一直有个“奔劲”,自已不可能一生碌碌无为,待在那个农村的公社。现在好了,凭借父亲老革-命的待遇,如今他也穿上了jg服,成为了一名人-民-jg-察。

每天,妻子都会早起给郭开维做早餐,这时天还没有亮,也就是五点多钟。刘云的手很麻利,待郭开维觉醒之后,她都能马上端上可口的饭食出来。见妻子为了自已如此的辛苦,郭开维总是过意不去,常在吃饭的时候,嘘寒问暖一番,给妻子打打气。

“领导说了,最多二年,就把我调到这边来,要是干得好了,还给我们家分楼房呢。”区里给郭开维一家分的还是间平房,只不过房子的地点,是在区的所在地,刘云上班有通勤车,还算方便。可是郭开维则每天六点钟,骑着自已的“二八”自行车,飞速地行驶在去往派出所的路上。派出所是配有两辆jg用摩托车,和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可这些根本轮不到郭开维这个才上班的小青年,他现在还是最低等的民jg,只有以后出了成绩,才有可能染指这些高档的“交通工具”。

郭开维派出所在a城的东边,自已的家则在西边。他上班的辛苦,同事们是知道的。带他的师付常和他说,“年青人多吃点苦没啥,只要工作到位,早晚待遇会跟得上的,我年青时那会,社会很混乱,到处都是敌特,工作还十分的危险,要是赶上忙了几天不回家,老婆还以为我光荣了呢。”

“师付我身体弱,正好早起锻炼,这点苦没啥,只要是别人不爱做的工作,都交给我干吧。”

动乱时期的最后期,地方的治安工作,也走向了正轨。郭开维所在的派出所很忙,管理的地界又很大,是a城东郊好大的一片土地,大约方圆百里的工作,全由这个十多名jg察组成的派出所负责。

派出所有两名所长,一个指导员。起初给郭开维交待的任务是接待来访报案办事的来访人员。可是赶上人多不够用时,也会派他参与一些别的工作。

郭开维两天一值夜班,家里的手撕ri历上,划着他每次值夜班的ri子。妻子也就是凭着他的这个记录,好做晚上自家的饭菜。郭开维要是晚上值班,刘云就会从火葬场的中午用餐时,多打些饭菜,吃不完装在饭盒里,留着晚上回家“享用”。这样的ri子一过就是两年。

两年后,郭开维的大儿子出生了,取名郭。这个小家伙给郭开维和妻子带来了好些欢乐。妻子的工作也有了变化,死人化妆师由新来的人代替了她,则把她照顾到了食堂。虽说工作一般,但把刘云可乐坏了,孩子正是吃nai的时候,她征求了领导的同意,可以把儿子上班带到工作的地方。只要躺在办公桌床上的ai了,第一时间跑到儿子的身旁。这可谓是工作私事两不误。

一同在食堂工作的同事们,也都喜欢这个漂亮的大胖小子。他们轮班的照顾起了外号,名叫“小萝卜头”,这可能是受了小说《红岩》的启发,从此多了好些的“干爹”和“干妈”。

郭开维所在的派出所,最近接到了上级的命令,是征求自愿去郊区组建刑jg队的命令,他们的派出所的指标是,至少有一名民jg要去。

所里的同事,大多家都在城里。本来两天一值班的工作,就让这些人感到很是厌烦,要是把人调到郊区农村去,更是得罪人的事,上头的这个命令,让所里的三位领导很是头疼。。

郭开维现在已经是所里的老人了,66续续所里又增添了几个新手,如今他也带起了徒弟,干起了专管户籍的工作,俗称“户籍jg”。

本来郭开维不符合调动的命令,他作为所里唯一的“户籍jg”,是不在安排之列的。可是当郭开维得到这个消息后,主动找到所里的领导,提出自已想去试试。这让所长们很是高兴,还一再表示,去不能白去,就起码的你就是个雷锋式的人物,虽说是借调,但年底的三等功,是非你莫属的,他给领导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回到家后,郭开维把调动的事和妻子讲了讲,没想到遭到了妻子的一顿臭批。

“你傻啊你,人家都想往里调,你却要往外调,这两年咱们容易吗,为了在城里待着,起早贪黑的上班,现在好了,你去了农村,原来两天一回来,也保证不了了。”

“你别急呀,我是这么想的,这次是分局组建刑jg队,立功的机会也多,以后提拔也一定很快,你不想我一辈子当个普通的民jg吧。”

听丈夫这么一说,刘云也觉得有些道理。“这回你离你爸妈那近了,我现在和你说清楚啊,等ai了,儿子拿到老郭家去养。”

“当然了,我妈都说了,现在正想看孙子呢,这是咱老郭家的长孙,当然待在老家照顾了。”

分局组建新刑jg队的地点,恰巧是原来郭开维工作公社的所在地。事隔两年,当郭开维以刑jg的身份,再一次回到公社的时候,革委会主任对他的看法也转变了。

“这不是老郭嘛,回来了呀,这下可好了,我们又在一起工作了。”

“别介姨夫,叫我小郭,我才二十几岁,我就是个普通的民jg,有事您说话。”

公社其他原来的同事,见郭开维如此的神气,都上前祝贺他“荣归故里”。

在刑jg队工作,郭开维依旧是两天一值夜班,除了上班,其它的时候,郭开维都会骑着新配发给他的“跨斗”摩托回到爸妈那里,现在离得近了,他想好好和父母待上一阵子。

母亲一再埋怨郭开维,“你都出去了,为啥还要调回来,我都听你媳妇说了,你原来是不在调动之列的,虽说答应给你立个狗屁三等功,这难道很重要吗。”

郭开维见母亲不理解自已,马上解释道,“妈,你看,原来我在所里,比我老的jg察有十多个,我想出头根本就没有机会。现在好了,调到这里来的,除了刑jg队长是老资格,下头的民jg全都是二十几岁的年青人,好些jg龄还没我长呢,在这干机会多。”

郭父觉得儿子说得有理,“你妈啥也不知道,别理她,今后想做什么,不必和我们说,你都有儿子了,长了。”

望着父母年老的脸庞,“以后还得商量的,我还年青,容易跌跟头,还得您二老帮我把把关。”

没过多久,终于出事了。郭开维的两个小舅子,因为和人赌钱不服输,用刀刺伤了人。当刑jg队的人把他们抓到队里时,他们还大言不惭地讲着,“我姐夫是刑jg队的郭开维,怎么着,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同事们见抓的人是郭开维的小舅子,也只好先把他们先关在“小号”里,找到郭开维,让他来处理。

郭开维了解情况后,看着面前的同事,他一时也没有了主意。‘先这样吧,先关他们一会,我去老丈人家问问是怎么回事,要是确实是他们的错后,公事公办。’

儿子让jg察抓走了,当爹的一定很着急,但看女婿上门,就高兴得拉着郭开维的手,“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这事根本不赖他们,是受伤的人出老千,他们才鸡眼的。”

“爹,我才到这里,队里的事我也说了不算,我只能先调查好情况,咱们先看看人家伤得怎么样了吧。”

“对,对,伤者要紧,用带些钱不。”

“我这有,您老和我一起去就行了。”

伤者伤得不是很重,本来还想“讹”下捅他的人。当他一听说郭开维这个刑jg是他们的姐夫时,也不想多惹事,答应可以“私了”。不过要给他一千块的“住院费”。

郭开维一听能用钱来摆平,马上答应了他的请求,还在给钱的同时,让伤者写下了协议书,就这样,郭开维的第一场危机,随之化解了。

待两个小舅子关了七天拘留出来时,他们变得更加的狂妄了,“大家看着没,我姐夫是郭开维,老子扎人了,就蹲了七天,没事,出来了,看以后还敢有欺负咱的没。”

听着这些话的人很是生气,知道底细的,是郭开维给了伤者一千块钱的“汤药费”。不知道的,还以为郭开维“徇私枉法”,这给郭开维带来了很坏的影响。

在农村待着,对于郭开维这样的人,可以忍受,但是刑jg队长是个土生土长的城里人,他哪里能耐得住整天在农村待着的寂寞。他才三十多岁,还很年轻,家里有漂亮的老婆,上学的儿子,还是让他记挂不下的。他时常开着吉普车回到城里,队里的工作,就有事先安排好的老jg察来负责了。但是时间久了,这些老jg察也有各自的家庭,好不容易赶上一个休息ri,哪有人会代替队长来值班啊。

刑jg队长见老jg察们都靠不住,就把视线放低了一点,放在了郭开维的身上。自从组建刑jg队以来,郭开维给队长的印象是,凡是交待的任务,都是不打折扣的完成,有时比他事先想的还要好,见老jg察们都不买他的账,他干脆把代理队长的任务,交给了郭开维。他不在时,郭开维就成了这个刑jg队的代理队长。

刑jg队的事,郭开维是一清二楚。这个少年老成的年轻jg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了,为了把工作干好,他还时不时的找到革委会主任和武装专干,让他们组织一些民兵来刑jg队训练,让其他没事的刑jg给他们当教官。这有两个好处,一是让刑jg们有打发时间的用处,可以让他们过过发号施令的瘾。二是把民兵们训练好了,遇到突发事件,他们也可以当成jg察来用。郊区刑jg队的组成,上级领导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农村的平安,有时在城里犯了事的人,都会跑到农村进行躲藏,给农村的平静生活带来很大的不便。

农村的各村民兵们,大多全是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来到刑jg队进行专业的训练,让他们感到自已也有了用武之地。刑jg队的年轻jg察们,也乐于教教这些小弟弟,也过过自已平时让领导们管理的瘾。他们除了周ri休息之外,都在刻苦地训练着。

刑jg队长对郭开维的做法没有批评,反倒十分的满意,认为郭开维有头脑,符合管理人的基本素质,打那以后,他回城里的次数更勤了,原因在于他的父亲住院了,身边需要有人来看护,郭开维也乐于刑jg队长不在的时候,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成为这个大院里“最有权力的人”。

民兵们学的全是jg察的课程,当然他们的进步,给农村的治安带来了很大的好处。渐渐地,盗窃和抢劫的破案率也上来了,大多是当月的案子,都当月结案,漏网的犯罪分子少之又少。到了年底,郊区刑jg队得到了市局的表扬,原来刑jg队长给郭开维报了个三等功,但是让郭开维给推掉了,让给了一个家庭条件不好的老民jg,这让队里的同事们都觉得郭开维很是仗义。可是郭开维原来的派出所,去年给郭开维报的三等功也下来了,分局同意给郭开维记三等功一次,还外加二百块钱的奖金。

郭开维把奖金拿出来,置办了几桌上好的酒席,请了全队的同事,还有老郭家和岳父一家,就在刑jg队的大院里,举行了“庆功会。”(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十四回 兄弟警察之郭鬼子(六)郊区刑警队副队长

郭开维的妻子刘云,不愧是身大能生养,在动乱最末期,三年抱两个,生下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小儿子。女儿唤作郭小颖,小儿子则叫郭小峰。正当小儿子满月之时,动乱时期也结束了,随之带来的是计划生育政策。这让郭开维夫妇很是庆幸,幸亏他们结婚早,要孩子快,要不然就卡在那里了,想要这么多孩子也要不成了。

孩子一多,经济上就捉襟见肘起来,老郭家还好说,主要是郭开维的岳父家,两个小舅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本来都身在农村,岳父还整天不着“吊”,每个月刘云还要把工资的一半交给父母。当郭开维把这事和郭父郭母说时,两位老人很是开通,“我们现在不用你们,你的孩子又多,况且您爹现在工资都补发了,家里不需要你做些什么了。”

郭开维听到母亲如此一说,也心安了很多,“我和刘云说了,我们一个月给家交五块钱,当作的口粮钱。”

站在一旁的四弟郭开新诡笑道,“你倒是挺会算的呀,这年头五块钱都请不来一个老妈子,你们两口子给的五块钱不如不给。”郭开新一向都对大哥有意见,因为他不象大姐那样好说话,自从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给过弟弟们一分钱。

“那我给十块,这下行了吧。”郭开维从兜里拿出了十块钱,放在了炕上。他知道,要是没有母亲照料大儿子,还真的没有办法。要是把大儿子送到老岳父家,两个舅舅一定把儿子给教坏了。

“你们也不容易,我们有钱,组织上补发了你爹好几年的工资呢,收回去,快收回去。”母亲也知道郭开维的难处,也不想要这十块钱。

“妈,您就拿着吧,我们也不象二弟能帮家里做些什么,您二老不要见怪呀。”

郭开维说的是实话,自从二弟郭开明参加了工作,对家里是贡献了很大的,随着职务的提升,这位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凭着高中的文化,十多年的工龄,如今已经是区建筑公司的会计科科长了。郭开明头脑还十分的灵光,每每早上去上班,都会把自家菜园里吃不完的蔬菜,拿到区广场上叫卖,由于会说会卖,都会在上班之前把菜卖光,之后把卖菜的几块钱交给郭母,这一卖就是近十年。

也就是凭借郭开明这些年卖菜的钱,加上郭父的补发工资,郭家盖起了新房,是村子里最为漂亮的,光料钱就用了五千元。郭开明在区里认识的人也多,找了建筑设计院的朋友,给这所新房做了细心的设计,比起同村其它的新房,他家的不但有特点,还冬暖夏凉。

也就是为家里付出了太多,郭开明的个人问题一直没有解决,由于对女孩子不太“感冒”,见了好多的相亲对象,都没有结果。最后还是在村里会计的介绍下,看了邻村的一位妇女主任,这才定了下来。

这个郭家的新二嫂,是个干练之人。十八岁那年就入了党,还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她也对郭开明很是满意,更加满意的是郭开明会计科长的身份。虽然郭开明一着急就结巴,可是女方没拿这当回事。就在当年,郭开明给女方家送了五百块钱的“彩礼钱”迎娶了二嫂过门。

结婚之后,郭开明就在区里租了个平房,给妻子介绍到毛巾厂当了临时工,次年生下了自已的儿子,取名郭小松。由于儿子出生在大哥郭开维家的男孩子之后,大排老三,家里的叔叔们都叫他“郭小三”。不过这要和郭开山的儿子区别开来,虽然郭开山的儿子也叫“小山”,但是他大排是老四,也就是“郭小四”了。

再说经过了这几年,郊区刑jg队的人事也发生了变化,由于刑jg队的成绩突出,队长提升为分局的副局长了,虽说排名“垫底”,可还算得上是局里的领导。

走了一个队长,自然还得来一个。新来的队长是原来分局的技术科科长,这是个有能力的大学生,也可以说是“工农兵大学生”。他基本上是平调来刑jg队的,为的就是好好的锻炼自已,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是那么的年富力强。

有了三个孩子之后,郭开维也进步了,先是入党立功,再是也跟着原来的老队长,水涨船高了。这些年的努力工作,老队长也看在心里。要是没有郭开维帮他,他也不会这么顺心,更不会总往城里的家跑了。当他提升之后,就在分局的党委会上,提名郭开维为郊区刑jg队的副队长,由于党委委员们都对郭开维不了解,可是为了这个新提上来的政治伙伴,还是同意了老队长的请求,提升郭开维为副队长。会上的这些人都很清楚,这个副科级的小官,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要是ri后郭开维干得不好,他们还会再派去一个副队长,在当时的各级zheng fu机关里,一个科室有两个副科长是常事,也就是多向上打一个报告就是了。

郭开维的提升,最高兴的不是他们夫妇,而是他的两个小舅子。动乱结束后,这两个村里的“小造-反-派”们,没有让别人找后账,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姐夫是驻地刑jg队的jg察,谁敢和他过不去呀。

郊区刑jg队的新队长,不愧是大学生。一来时就雷厉风行的大砍大杀。他认为原来老队长的那一套,早就落伍了,他要重新整顿刑jg队。郭开维原来虽说是普通民jg,但老队长很是重视他,就算有老队长在,他仿佛还是个发号施令的角se。现在可好了,自已当上了副队长,但权力反而变小了,新队长事事都亲历亲为,他作为副队长,只有听指挥的份,这让他很是不爽。为了缓解自已的情绪,他向队长请了长假,打算带着孩子和妻子去外面散散心。

郭开维自从当jg察以来,一直没有请过假,新队长很快就答应了,还把队里的吉普车配发给了他,“有车方便,现在队里有我,你想休息到啥时候,就啥时候回来。”

家里老二,老三还小,但都已断了nai,郭开维把两个孩子送到了郭父家里。自已和妻子则带着大儿子,开始了他们的旅行生活。先是去了“北戴河”“山海关”,接着又去了“泰山”“京城”,这一圈下来,妻子刘云很是高兴,“结婚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头一回带我出来玩,拍了这么多的照片,回单位有的显摆了。”

回家之后,郭开维也对自已作了反省,认为自已不尊重新队长是不对的。常言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已是副队长当然要配合好队长的工作了,管理队里的事,是队长的份内之事,况且人家对自已还挺够意思,这么多年了,老队长都没说把吉普车让给他用,新队长一来,马上吉普车就归他了,这真的算是新队长的恩德加大气了。想好之后,他立马销假上班了,而且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以前代理队长之时,对下属吆五喝六一番,现在对谁都宾宾有礼,给人的一种看法是,虽然官升了,但还是很谦虚的。

郭开维的工作是明摆着的,新队长也认为他很有能力。从好多方面都能看出来,比如说民兵训练,这是他到之后才感觉到的。郭开维的想法做法,令他这个大学生出身的高级知识份子,都觉得是给他上了一课。

由于郊区刑jg队的管理范围很大,人口也多,“两劳”释放人员也很多。但这些人都听郭开维的,只要郭开维给他们所在村的村委会打一个电话,这些人就会乖乖地来到刑jg队进行汇报。报告他们近期的工作锁事,这让新队长很是满意,只要这些人不重新犯罪,他们的工作就轻松多了。

郭开维的一笔一笔成绩,都记录在新队长的笔记本上,郭开维也没有想到,这位新队长ri后会成长为a城jg局的头号人物,也就是他的举荐,郭开维才能如鱼得水,这是后话。

某天,郭开维接到了新队长派发给他的任务,是去分局压解一名重犯到h省。这是个大活,那犯人犯的是死罪,潜逃到了a城,让分局刑jg队的同事给抓住了。分局领导考虑再三,决定派郭开维,外加两名刑jg,压解罪犯回原籍伏法。

郭开维认为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于是找了和自已平时要好的同事,一起去分局接受了任务。由于路途遥远,他们拿了局里的介绍信,特地去a城铁路公安处办了手续,给他们安排到餐车的前头的一节“高干车厢”。

“高干车厢”真的不一样,郭开维也是头一回坐过这样的火车。望着带着手铐脚镣的犯人,同事开起了玩笑,“这车也太牛b了,又大又宽敞,这得团级以上的首长才能做吧。”

“得了吧,团级才是个啥呀,我都听列车长说了,这得正师级以上的首长,一般的小官是坐不上的”。另一名同事反驳道。

郭开维没有和他们辩解,反而拿了水壶和水杯,走到犯人的身旁,“刚上车,路还挺远呢,你先喝点水。”

“不用了。”那犯人双眼直盯盯地看着郭开维。

“怎么着,不服是不,这可是我们的郭队长。”一个同事见犯人不给郭开维面子,大声喝道。

“队长是个屁,老子谁都不服,咋的,打我啊,来吧,反正回去也就是一个死,你们在这里打死我算了。”

“你少说一句能死啊。”郭开维没有看犯人,反而教训起了同事。

接着倒了一杯开水,放在了犯人的桌子上。“我知道你心里不得劲,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一路上配合我们的工作,到了地方,我安排家人和你见上一面,这样你看行不。”郭开维来之前,看过那犯人的“卷宗”,知道那犯人还有妻儿老娘,认为是人都会有感情,要是让他们见上一面,也是个恩德。

犯人无语了,用戴着手铐的双手,喝了郭开维给他倒的那杯水,之后没有说些什么,闭上双眼,靠在皮椅上装作睡觉。

郭开维知道自已的话打动了犯人,于是把车厢的两头用钥匙锁好,吩咐列车员,有车要事先敲门。还和两名同事排好了班,轮流进行睡觉,他排的班是两人一班,一人睡觉,就是怕发生重大事件,一个人不好应付。两名同事对郭开维的安排很是满意,对犯人也没有那么粗鲁了。

火车到站后,当地刑jg队派人在站台上接他们了,见郭开维三人顺利把犯人带回来后,当地领导走上前来,“郭队长,路上没啥事吧,这犯人可是身负七条人命的重犯啊。”

“不是六条吗?”郭开维在卷宗上看的是六条,而且是灭门,大体就是因为村里新规分的承包地产生了分岐,酿起了这场大祸。

“重伤的那个不治,前几天才死的,看上去这小子还胖了,比相片里的壮实多了。”

“可不嘛,在火车上,我们都把他当成大爷了,好吃好喝的,就连上厕所都两人站岗看着他。”一旁的郭开维同事发起了牢sao。

“你不能少说两句呀,这哥们挺配合的,我答应在他行刑之前,见一下他的家人,您看能安排不?”郭开维向领导提出了请求。

“这个应该没啥问题,我安排一下。”

郭开维他们去的也是一个省会城市,当地jg局对他们进行了安排,不仅住得是上好的招待所,还专门派人开着车子,拉他们去旅游。郭开维由于不放心犯人的事,就让两个同事去玩了,自已则赶到看守所,看看犯人的现在情况。

那犯人一见郭开维,立马就激动地哭了,“你是我见到的最好的jg察,家里老娘我都看到了,谢谢你啊。”

“看到就好,你还有什么没了的事没有,看我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我那婆娘说了,学校里的同学都笑话我儿子,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能不能帮他转个学。”

郭开维想都没想地说,“我尽量帮你安排,回去马上就找人。”

这时那犯人从座位上退了一步,跪在地上,给郭开维磕了三个响头。同屋的看守没有看过这样的情形,立马加以阻止。

“没事,你放开他,他就是太激动了”郭开维冲着看守说道。

从看守所出来,郭开维又一次找到了上回在站台的那位jg局领导。

一见到郭开维,领导就开口了,“玩得怎么样,我们这里虽然赶不上a城,但古迹也很多,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安排人带你去。”

“安排得很好,谢谢领导了,我今天来的目的不是玩的事,是犯人的事。”郭开维把犯人的请求,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领导说。

“我说郭队长呀,你这人心也太善了吧,这事都管。”

“我答应了人家,就得帮他办事,他都是快死的人了,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帮他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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