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激烈,最后女人叫了三连长和郭开庆过去,说是她爹有话对他们说。
三连长和郭开庆也随之走到了路边,长者道:“不是我不让你们住,不过我得提三个条件,你们要是能答应的话,我安排房子。”三连长说:“您老说吧,要是合理我们一定答应。”长者道:“你别答应得这么快,要是三条有一条不行的话,谁的面子我都不给,马上给我走人。”郭开庆和三连长仔细的看着老人,都没有作声。
长者道:“第一,你们在我们村里不能白住,我也不难为你们,你们住在哪家,哪家的活你们得全包。”郭开庆说:“这是应该的,缸满院净,本来就是我们的传统。”长者道:“不光是这些,我们村里人少,现在政策好了,都分产到户了,你们还要有空帮我们拾弄地。”郭开庆说:“这个没问题,只要老乡说一声,我们立马行动。”
长者道:“第二条,你们得尊重我们这的风俗,好多的地方你们都不能去,比如说村里的祠堂,山上的庙宇,只要是有人和你们说,这地方不能去,你们就得老老实实的遵守。”三连长抢着说:“我们有纪律,回头我再和战士们强调一下,保证不能犯错。”
长者道:“这第三条吗,我可是叫你们听好了,这要是不答应的话,你们就算把省长叫来,我也不会让你们住。”女人说:“还卖啥关子呀,爸,你就直说呗。”长者道:“第三条,就是我们村里的女人,上到老太太,下到没上学的小姑娘,你们都不能接触,要是犯了这一条,立马滚蛋。”郭开庆说:“这还算什么条件呀,我们平时都在一起,肯定不会搞偷鸡摸狗的事,大叔你放心,我们一定能保证做到这三条。”长者道:“你答应得不要这么快,能办到了再说。”
三连长和女人道:“大叔是什么意思,你能给解释下吗?”女人说:“这话说起来话长,简单点吧,二三十年前,我们这里就是驻军训练的老地方,当时部队总来我们这,是一支走后,一支又来。时间久了就出事了,起初是才建国时,我们村里的人还很多,年轻的妇女也多,来这的当兵的,都是参加过解放战争的,好多的人都是光棍,时间久了,就娶了我们这里的姑娘结了婚。没想到抗美援朝打起来了,九成的当兵的都死在了战场上,我们村全剩下了寡妇,这还不算什么,最起码还留下了些孩子。当这些孩子长大后,当兵的又来了,把村里的适龄姑娘又大多娶走了,我们的小伙子找谁去呀。由于我们这深山老林的,就是这样,又找不到老婆,小伙子们都到别的大的村子里倒插门去了。我爹当时是生产组长,这才定下来这个规矩,为免人口外流,我们这就不再招当兵的了,就算有人要来,我们也把他们撵走了。”
郭开庆和三连长听了原由,都很理解,没有办法,要是不立个规矩的话,有可能几十年后,放牛沟这个村子就消失了。在长者的面前,三连长取出了纸笔,写下了保证书。长者看过后,感到很满意,吩咐长辈们给三连的官兵找房子,安排住处。
三连长没有急于让各班排入驻老百姓家,他招集队伍在路边坐下,进行了一堂教育课。大体就是说明三条规矩绝不能破,大家出入时要两人以上,以免不必要的纠纷。之后郭开庆又补充了些,还特地对班排长们进行了交待,要是哪个班和排犯了事,马上安排他们转业复员。战士们听了,都各自拿纸笔写了保证书,写完后都交给了郭开庆,郭开庆一数一份不差,这才放了心。
三连的炊事班和给养,第二天来到了放牛沟。炊事班设在了村长家,这是村长主动要求的。因为他知道,和炊事班在一起肯定会有好处,最起码全家吃喝不用发愁。炊事班长很会来事,他本人还很会说,一个劲的要求村长全家和他们一起进餐,这样可以拉近感情。起初村长还矜持着,后来看到雪白的馒头后,就带着全家人上桌了。
三连最初的训练是修复工事,当郭开庆走到山上时,他看到了几十年前,前辈们训练时整修的战壕。真没有想到呀,这些战壕过了几十年,还保存的很完好。他把这些工事和他当年打边境战时,进行了对比。他感处很大,之所以他们当时伤亡如此之大,就是他们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壕,当时挖得全是按书上写的做的。他们挖得和这个战壕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屋见大屋。要是我们打仗前来到过这的话,全连也不会死这么多人了。郭开庆的眼角湿润了,他想起了救他命的老李,想到了牺牲的战友们。他拿出了本子,站在至高点,一笔一划的画下了整个工事的草图。
三连长也让这工事给振憾了,他在军校学的也和郭开庆打仗时差不多,别看他当了十多年的兵了,真正的战壕还是头一回见。他不停的在战壕中穿来穿去,他感到很兴奋。当他看到郭开庆在写在画时,他上前和郭开庆进行了深刻的研究。郭开庆讲他当年作战时的情景,三连长讲军校老师教的课程,他们第一次找到了共同的兴趣,之后下了山,他们叫炊事班炒了几个菜,叫来了长者和村长,大家痛饮了起来。()
正文 第57回 烈女逼婚(六)祸从天降
当郭开庆听着陈家的秘密时,陈淑芹已经奋战在了抢险救援的第一线了。
就在陈长者赶走陈淑芹的当晚,村里的电话铃声响了。村长接完电话后,马上找到了陈淑芹,和她说,乡里命令她马上去黄鱼圈村,领导那里的抢险工作。陈淑芹听到后,骑上了自行车,叫了村里的几个民兵,火速赶往了黄鱼圈。
陈淑芹自幼习武,从小到大跟着陈长者练过好多套功夫。陈长者祖籍是沧州人,后来由于战乱,陈氏家族举家南迁,就来到了放牛沟安了家。村里的人大多都会些武艺,年轻人当中,唯有陈淑芹算是佼佼者。十几岁就让大家推举成了民兵排长,高中毕业后,回到家乡的陈淑芹,让乡党委任命为乡里的武装专干。由于武装部长一直空缺,所以陈淑芹更是让领导当成武装部长来使用。
黄鱼圈村和放牛沟村的地理位置有所不同,它临河多山,村里的人大多在两山之间的山腰中落户盖房子。每逢大雨,几乎都会引发泥石流,小的是泥土堆满了房前院后。大的就是家破人亡。
这几天,正赶上连ri的大雨,乡里很快就接到了来自黄鱼圈的报告,说是有几家村民,让泥石流把房子冲倒了,需要人来进行人员抢救。于是乡里就下达了命令,叫离黄鱼圈村较近的,陈淑芹马上去黄鱼圈,组织人员进行抢险。
当陈淑芹赶到黄鱼圈时,发现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就是倒了几间民房,压住了两头牲口。陈淑芹组织了当地的村民,和她带来的几个民兵,把房子清理了一下,把压在底下的牲口解救了出来,好在没有人员伤亡,这才是最庆幸的。
郭开庆怀着崇敬的心情,从代销点回到了连部。三连长没有对他说些什么,他了解郭开庆的为人,认为他以后会自已jg醒自已,同样的问题不会再犯了。
进了屋之后,见三连长没有反应,他也没有主动说话,省得再提及喝酒之事,他随手拿了一本三连长的军事书籍,坐在一边看了起来。不多时,电台兵跑了进来,说是营部找叫三连长接电话。三连长接过耳麦和手台,里面传来了一营长的声音,命令他们连迅速去黄鱼圈抢救伤员,快速到达。切记切记。
三连长和郭开庆马上组织部队集合,在一名民兵的指引下,跑步来到了黄鱼圈。只见此时的黄鱼圈,已经让山洪给淹没了。只有从远处才能看到对边山上站着好些村民,大伙都在看洪水流淌。
陈淑芹看到解放军也前来救援了,就马上跑过来说明情况。就在陈淑芹把村里的人转移到高山上之后,可能是上游水库开闸放水,再加上又下了大雨,伴随着泥石流,后果就是把全村都给淹没了。她指着水中一个避雷针说道:“你们看,那个原来是村里最高的位置,是个变电所,现在大水过后,就露外边一个尖了。”
虽然雨停了,三连的战士们也是无计可施,帮不上忙。只好都转移到了一个至高点,看着洪水从村中流过。战士们很是灰心,没有帮上忙还好一些,就是待着心烦,不知干什么是好。有的趁机倒在大树旁,大睡起来。
雨流了好几个小时,慢慢的也不流了,可能是上游的水库关紧了闸门,把村里的建筑物全都露出来了。山上的村民象疯了一样,都各自跑下了山,直奔自家的房屋,看有没有损失。三连长集合了队伍,大步进村了,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村子经济损失很大,好多土坯的房子都让洪水给冲走了,只有近些年新建的砖制结构的瓦房,还保留着。值得庆幸的是,当黄鱼圈村的村长,清点完村民的人数后,都没一人死亡要么失踪。这是由于陈淑芹来的及时,先洪水一步把村民转移到了山上的结果。
三连长战士们加入了抢险救援当中,他们先把村道整理好,这样可以更好的接收上级的救援物资。之后又配合村里的电工,把变电所的线接好,这样晚上还可以用来照明。就在大家忙得热火朝天时,郭开庆得知陈淑芹在帮一位老人整理房子时,头部让掉下来的房梁砸到了,现在已经昏迷过去。郭开庆听后,马上跑到陈淑芹面前去看她,连里卫生员说,可能是眉骨砸裂了,造成她昏死过去。由于村里的医疗设施有限,郭开庆向三连长请示,准备背陈淑芹去营部所在地,乡里叫军医进行诊治。三连长同意了,找了两名身大身壮的战士,跟着郭开庆出发了,指示他们说,你们换着背,这样可以快一些。
去营部的路,都让洪水给冲过了,满是泥土和石块,郭开庆背着陈淑芹起初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等他累的不行了,就换上了另外两名战士,就这样他们以最快的时间,到达了营部。营部的军医正好是学外科的医生,了解情况后,第一时间给陈淑芹进行了处理,还做了缝合的手术。由于打的麻药可能多了一些,陈淑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郭开庆见她已无大碍,就带着两名战士往回赶了。
三个人回来的路上说说笑笑,仿佛已忘记了来时的劳累。路过一家小卖店时,郭开庆出钱给大家买了吃食,自已还额外的买了一盒香烟。郭开庆他们边走边抽很是自在。
走了不多远,他们听到了有人的呼救声,等他们跑过去之后发现,一个老乡让泥水给困住了。他是早上赶着驴出门的,路上遇到了大水,他就在山上进行躲蔽,等了几个小时后,水也退了,他准备下山回家时,套的驴车让泥水给陷住了,不管他怎么抽打牲口,就是无法出来,只好大喊求救。
郭开庆三人上前帮忙,想把驴车给弄出来,可是泥水很软,他们根本用不上力气,郭开庆想出了先把驴解开,牵到一边,之后几人再来抬板车的办法。老乡同意了,正当他刚把驴子的缰绳解开时,突然间驴子惊了,它挣开了老乡手中的缰绳,向远处狂奔起来。这下老乡慌了神,大哭不已,郭开庆叫道:“牲口我去追。”说完向驴跑的方向猛奔而去。两名战士中的一名,也跟着郭开庆跑了过去。
驴惊了跑的很快,郭开庆原来送陈淑芹时,已经透支了体力,但是看到驴子跑了,为了不让老乡受到损失,他还是咬着牙跑了前去。郭开庆跑步的速度很是惊人,几乎没有让驴子跑出他的视线,唯一遗憾的就是,始终没有撵上它,但郭开庆知道,只要它的惊劲过后,它一定会停下来的。就这样,郭开庆不管多累都在驴的后面奔跑着。终于经过了一个小时的努力,他看到了停住的驴子。
等走到驴子的身边他看到,为何驴子不再往前跑了,就是因为路的前方,又一次有洪水流过,前边已经没有路了,驴子也不傻,所以它也停住了奔跑的脚步。
郭开山从书包里拿出,抢险之前准备好的背包带,他用背包带编着了一个套子,再一次把驴子系好,把它牵到了一个高处位置,他想先休息一下,再往回走。
他从兜里掏出了香烟,也许是没有了力气,拿烟盒的手没有抓住,烟盒从手中滑落到了离山坡不远的地上。郭开庆起身去捡香烟,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土,这土很松软,也随之一滑,把郭开庆连人带烟都滑到了水里。这时跟来的战士看到郭开庆掉了下去,想上前解救。郭开庆对他大叫:“别过来,我自已能行,这地方土不实,你来了也会掉下来的。”话音未落,郭开庆又一次掉了下去,整个人完全掉进了洪水里,起初还能看到郭开庆在洪水里游泳,后来就看不到了,他整个人让洪水给淹没了。战士很是着急,也没有办法,只好牵着驴回去给连里报信去了。()
正文 第58回 烈女逼婚(七)三进放牛沟
郭开庆失踪的消息,报告到了三连长那里。三连长觉得失踪人员是件大事,他马上通过电台向营部进行了汇报。一营长知道后也是十分的担心,必竟非战斗减员对他来说,就是大的事故,他马上命令下辖的各连,迅速组织人员,在郭开庆失踪的延线,进行地毯式搜索,一定要把郭开庆给找回来。
陈淑芹此时正在一营长的床上,由于营部没有专门的病床,只好把她暂时放在一营长的屋里了。一营长的屋子在营部办公室的西屋,营长对各连的通话,让刚刚苏醒的陈淑芹听得真真切切。原来失踪的是郭开庆,她忘记了疼痛,猛的坐了起来。一旁照顾她的卫生员也吓了一跳,对她说道:“你才做完手术,军医让你好好休息,你再躺会儿吧。”
陈淑芹说道:“谁送我来的?我怎么会在这里。”之后又摸了摸受伤的头,还是觉得有点晕。卫生员回答道:“是三连的郭副连长背你来的,你让房梁给砸到了,昏了好久,都把大家吓坏了,军医给你做了手术,缝了不少针呢。”陈淑芹说:“郭副连长呢,他还在吗?”卫生员考虑了一会道:“他看你没事,就带着人走了,好象是回连队了,你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开水。”说完就走出了屋子。
陈淑芹由于头晕又躺回到枕头上,她没有等卫生员拿水来,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营部的门前也乱了起来,她听到了集合报告的声音,她于是打开了窗户,听到的是,一营长正在组织营部的人员,准备出去继续寻找郭开庆。这时的陈淑芹才反省过来,她知道郭开庆出事了,马上从床上起来,整理好了衣服,在受伤的头上戴了一顶军帽,穿了鞋就走了出去。
一营长看到陈淑芹从屋里出来,上前说道:“淑芹同志,你刚缝了针,快进门歇着吧,军医说了,不能见风,吹到会出事的。”陈淑芹道:“你们是不是要去找郭副连长啊,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一营长说:“我们这里人手都够了,我把全营的人都撒出去了,我想很快就能找到郭开庆的,你还是先在营部等消息吧。”陈淑芹道:“我是本地人,我地形比你们熟,你们带上我,有可能找得快一些。”一营长看陈淑芹心急的样子,也只好把她带上了。
正在大家去寻找郭开庆的时候,大雨又一次下了起来,这回比上回的还要大。各连的战士们冒着暴雨,依旧找寻着郭开庆,通过电台一营长得知,来的消息全是毫无结果。一营长对各连下命令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郭开庆,人手不够,可以让附近的村民帮着找,一定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陈淑芹从一营长的口中得知,郭开庆已经有八个小时没有消息了,所以一营长判断有可能他已经牺牲了。陈淑芹十分坚定的说:“营长,不能放弃呀,郭开庆一定还活着,你们一定要坚持找到他,也许他正等我们营救他呢。”一营长道:“放心吧,他是我们的战友,又是战斗英雄,我们不会舍去他的。”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由于晚上没有月亮,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一营长还是通过电台,对各连下达了回去的命令。他也不想就这么放弃了,不过他也要为全营的战士们负责,要保证大家的安全。陈淑芹不甘心的冲着一营长发脾气,拉着他不要下命令。但是一营长没有听她的,对各连下命令说,明天早上四点钟各连再派人去寻找。看到一营长的固执,陈淑芹已经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了,趁大家不备,她私自离开了寻找的队伍。她坚信,郭开庆还活着,她一定要找到他,也许他就在哪里等着她的援救。
等一营长发觉陈淑芹掉队后,他也感到很着急,必竟陈淑芹是地方上的干部,而且还有伤在身。他没有带营部的人回休息地,还是直接去寻找陈淑芹和郭开庆去了。
又经过一宿的寻找,一营长他们不但没有找到郭开庆,也没有看到陈淑芹的影子。看着大家的疲惫,一营长只好带着人回到了营部。到了营里,一营长通过电话向团里进行了汇报,还特意给陈淑芹的乡里打了电话,让他们知道陈淑芹也失踪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寻找郭开庆的任务更加扩大了,红军团各个下属部队,地方上的各级zheng fu,都加入了找人的行列。一天下来后,通过各级各地的报告,都是一无所获,根本就没有发现郭开庆和陈淑芹的影子。当陈长者得知了女儿失踪的消息后,他也不停的带人去延河一线找寻,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女儿。夜晚,陈长者在村头烧了纸钱,他向他的老战友求救,让死去的陈连长好好保佑,陈淑芹不要出事,早点回家。在烧纸时,陈长者还留下了眼泪,责备自已道,不应该从小就惯着女儿,叫她出了事,一切都是自已不好,对不起老伴,对不起陈连长。
就在郭开庆失踪后的第三天的清早,放牛沟外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郭开庆,一个是陈淑芹,此时两个人都已昏睡过去。守在村口栏杆旁的民兵,一见二人喜出望外,马上跑去通知了陈长者。陈长者谢过赶马车之人,之后把两人抬到了果园的陈家。经过大夫的诊断,郭开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脚上可能是中过毒,现在毒已经没了,不过他身子很虚,还在昏迷状态。陈长者又问了陈淑芹怎么了,大夫回答道:“她很是严重,几乎是虚脱了,可能是找郭开庆时,背了他走了一大段的路,脚上也磨出血了,头上缝的针,用力时也崩裂了,满头的血流了一脸,可能再加上长时间没吃过东西,现在已经人事不知了。”
看着炕上的陈淑芹,陈长者哭了起来,没想到女儿和他的亲生父亲一样,是个为救别人,敢于牺牲的人物,这么高尚的人品,让他做父亲的都感到十分感动。三连长也来到了陈家,看到郭开庆还活着,高兴得跳了起来,他马上用电台给营长报告说,郭开庆没事,陈淑芹和他在一起,让他放心。一营长知道后也相当的高兴,他也是逐级报告,不多时所有的寻找部队都回到了原驻地。
郭开庆和陈淑芹躺在了一个炕上,放牛沟的村民总是出出进进的来看望他们。有人说郭开庆最初救了陈淑芹,后来陈淑芹又救了郭开庆,他们真是有缘哪,不如撮合他们成为对象。有人说你们哪里知道,他们不是头一天见面了,早在几年前,就听说他们在搞对象了。随着村民传言越传越神,三连长也听说了,他来陈家看郭开庆时,趁旁人不在就说道“你在陈家养病影响不好,不如你早点搬回连部吧。”郭开庆也觉得有理,他说等众人走后,他就会和陈淑芹说。
陈淑芹对待郭开庆要离开的事,表示不同意,她认为郭开庆的腿伤还没有好,要是不好好照顾的话,也许会发炎,最重时有可能会恶化。郭开庆也对陈淑芹的照顾习惯了,回到连里没有人会这么细心的照顾他,之后也就再也没有提及要走的事。
郭开庆的腿是在洪水之中,让蛇给咬上的,陈淑芹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河沟里找到了他。当发现郭开庆时,陈淑芹以为他死了,怎么踢他也不动,后来看到他的腿上有块黑青的地方,她就学着小时父亲教她的方法,先用小刀子把外边的脏肉片下,用嘴来吸他腿上的黑血水,随着一口一口吸出吐掉,见了红se后,又在附近找了些草药,用嘴嚼烂后,敷在了伤口上,最后扯了自已白se的袝衫一角,用它来把伤口包好。这一套下来,陈淑芹也累昏了,她一直没有吃饭,也没有力气把他拉走,她想睡一会,养足jg神后,好背他回去。
郭开庆远没有陈淑芹想的那样简单,由于他是北方人,水xg又不好,洪水把他冲走后,河里的泥沙已经灌进了他的嘴里,他想摆脱沙子进入口中,但是他做不到,不过多时就失去了知觉。
休息好的陈淑芹来到了郭开庆的身边,她想叫醒他,但怎么摇晃郭开庆也没有反应。她用手放在郭开庆的脖子脉膊上,好象郭开庆没有了跳动。陈淑芹大哭起来,她不相信郭开庆就这么死了。她不停的摇动郭开庆的身体,最后拳脚相加,想把郭开庆打起来,但是还是没有用处,他依旧没有动静。
陈淑芹用扯下的衬衣沾了些水,她想给郭开庆擦擦脸,当她擦到郭开庆的嘴边时,看到郭开庆的嘴里鼓鼓的,嘴角还有沙子。之后陈淑芹用力的掰开了郭开庆的嘴,把嘴里的沙子一点一点的扣出来,又把郭开庆扶起,不停的敲打他的后背,看他能不能吐出一点。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最终郭开庆有了反应,嗓子咳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水,慢慢也恢复了知觉。陈淑芹也放下了郭开庆,躺在了他的身边,她又一次没了气力,她还是想歇一会儿,有了力气了再干别的。
郭开庆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到躺在一边的陈淑芹,他好象明白了些什么,他想站起来,但腿上的伤疼得他咬牙切齿,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陈淑芹看到他醒了说道:“你小子命还挺大的,你今天欠我一条命,一辈子都欠我的,记住了,你以后想死的时候问下我,因为你的命归我所有。”郭开庆苦笑道:“你还能开得起玩笑呀,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陈淑芹道:“天都快亮了,这里是哪我也不知道,我们先休息会,等天亮了再走。”说完就又倒下睡去了,看着睡觉的陈淑芹,郭开庆也躺下了,他也得休息会,他的腿实在太痛了。
天蒙蒙亮时,陈淑芹叫醒了郭开庆,说要上路了,他们要先走到大路上,看看有没有过往的车,也许能拉他们一段。郭开庆接过陈淑芹事先给他准备好的木棍,一瘸一拐的跟着陈淑芹走着。没走几步,郭开庆就倒下了,他的腿伤太严重了,透过陈淑芹给他的包扎,可以看出血水已经湿透了绑他腿的衬衣。
看着郭开庆无法行走,陈淑芹道:“你忍会,我来背你。”说完背起郭开庆走了起来,说是背不如说是拖行,郭开庆个子很大,脚都着地了,但陈淑芹还是用力的背着他走,她的第一想法就是把他背到大路上,等待来回的车辆。郭开庆块头很大,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的陈淑芹,背起他很是吃力,头上原来缝合好的针线,随着她的用力,一根一根的崩裂了,这声音郭开庆也可以听到,等他反应过来时,陈淑芹已经是满脸的鲜血了。郭开庆不让陈淑芹背了,不停的要求下来自已走,可陈淑芹说,早到地方早拉倒,你这样闹腾,她就会更累了。听到此处,郭开庆也不动弹了,任凭陈淑芹背着,一步一步走向大路。等他们走到大路时,陈淑芹倒在了路zhong yang,她太累了,脚上全是血,脸上也全是血,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没过多时,来了一辆马车。车主人看到二人,问了原因后,主动要拉他们回放牛沟,两个人就一同上了车,昏睡在了车板上。()
正文 第61回 烈女逼婚(十)烈女上访
三连长在连部看着郭开庆的自辩书,久久没有发表言论。一旁的陈淑芹着了急,大声道:“你还把不把郭开庆当兄弟?怎么了,你也害怕了呀,整得象八百年憋不出来个屁的样儿。”三连长说:“这个自辩书不应该这样写,你看没,他郭开庆把自已都摘干净了,一点事都没有,这把领导置于何地呀,你要是拿着它到各级去上访的话,八成不会有人相信,郭开庆也放不出来。”陈淑芹急道:“那你说咋办?”三连长说:“我一时还没想出主意来,你别急呀。”陈淑芹道:“你在这里慢慢想吧,我先回家和我爸说一声去。”说完,拿走了桌上的自辩书,骑着车回家了。
陈长者也是在部队里待过的,而且还是个政工干部,他很明感,看过自辩书后,他也觉得不妥,言道:“郭开庆还是太年轻了,明着有理的事,叫他这么一写,反倒是无理了,这样吧,我再合计合计,晚上给他改一改,明天你再拿去上访。”听到父亲的回答,陈淑芹很是高兴,回到了自已屋后,一头倒在了炕上,不但脸没洗,鞋也没脱就大睡起来,她已经超过四十个小时没睡觉了,这回她要全补回来,养足jg神,好迎接下一步的挑战。
次ri清早,陈淑芹刚洗完了脸,陈长者就把新写好的材料,拿给她看了。姜还是老的辣,必竟陈长者是在部队上,是当过指导员的人,他写的稿子,让人看了是那么的通顺,而且把郭开庆也整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污点。领导方面更是说是由于误听谣言,才抓错了人,冤枉了郭开庆。陈淑芹看后很是满意,笑呵呵的对父亲说:“老爸你真行。”
吃过早饭,陈淑芹骑车来到了连部,她把昨夜陈长者写的稿子,再一次拿给三连长看,这回三连长看后,来回的点头称是,说道:“还是你父亲厉害呀,部队这点事他全门儿清,你要是拿着这个去,哪个领导的面子上都好过。”
就这样上访的材料定稿后,陈淑芹和三连长开始研究,下一步要做什么工作,才能把材料让首长看到。首先,三连长说:“按理来说,应该是逐级上访,先从团里开始,但是你说郭开庆挨了打,很明显是团首长中的某个人受意过的,那我们就抛开团里,你先上师里去上访,先去师政治部试试,不行的话再直接去找师政委。”陈淑芹听了三连长的话,回家拿了些钱,就马上出发了。
红军团上级师部,坐落在另一个城市,陈淑芹要去的话,要坐火车。她从小没离开过放牛沟这一亩三分地,这回坐火车还是第一次。凭着乡干部的工作经验,陈淑芹对上访也不是很怵,因为好多老百姓,平时有在村里处理不了的事,也会去乡里进行告状,这些事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这回她就照猫画虎的学着,心想一定会成功。在火车上还睡了一会,梦见了她把郭开庆救了出来,之后他们还结了婚,生了孩子。
师部所在的城市不是很大,也就是个三四级的城市,自然打听路也好找一些,很快陈淑芹就来到了这里,她向门卫通报说,她要找政治部的主任,有些情况要向他反映。门卫对她很客气,马上就给机关打了电话。不过多时,从机关里走来了一个年轻的军官,由他接待了陈淑芹。
军官把陈淑芹直接带到了小会议室,倒了杯开水让她坐下,从包里拿出了笔和本子,说道:“六号今天不在,我是他的秘书,你有什么事要反映的话,你先和我说,我写下了以后,明天早上上班好交给六号。”陈淑芹起先有些迟疑,后来看着军官的笑容,她也放心了,她把郭开庆的情况从头到尾的,给军官讲述了一遍。军官一边听一边写,速度很快,陈淑芹的谈话大多都写了下来。最后他看到陈淑芹说完了,说道:“说完了吗,要是说完了我给你念一下,看看有没有落下的。”接着他就拿着本子念了起来,大体念得很详细,陈淑芹刚才所说的大致都说了出来。陈淑芹听了不注的点着头表示同意。念完后,军官说道:“你先回去,我明天一定把你的事情和六号首长说,这样吧你等上两天,大后天再来,要是有答复的话,我一定告诉你。”听完军官的承诺,陈淑芹高兴的走出了师部。
要是得大后天才能知道信,当然陈淑芹要先住下来了。她走进了离师部不远的小旅店。服务员见到她的打扮很不在意,一看就知道她是农村人。陈淑芹拿着书包站在了柜台前,问道:“你们这儿住宿要多少钱?我要住几天。”服务员道:“八人间的一天四毛,四人间的一天六毛,二人间的一天八毛,单人的标准间一天一块钱。”“我要一个标准间”。陈淑芹听完后说道。
服务员的脸se立刻变了,眼前的陈淑芹的形象马上高大起来,他再也不把她当成农村的村姑了,这简直来了个“富婆”。由于城市很小,一般来住宿的都是附近农村的村民,来这里最多也只是四人间,今天来的这位,把半年不遇的标准间的房间都订了,他很是高兴。马上帮着陈淑芹做了登记,完事后拿着陈淑芹的书包,引着她进入了房间。
标准间的房间不是很大,倒很是干净,窗户擦得更是明净无比。进了房间后,服务员又给陈淑芹拿来了两壶热水,说道:“姑娘,您看这房间还满意吗,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我是这个店的副经理,我们这里虽小,但也是国营的,归区zheng fu管。”陈淑芹没有工夫听他的费话,说道:“有事我找你吧,我准备在这里住一个月呢。”听说陈淑芹要住一个月,这位副经理更加不敢怠慢了,马上恭敬的关上了房门,他出去了。
望着副经理走的背影,陈淑芹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见人下菜碟”这句老话,在今天的事看来,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倒在了床上,看着陈长者给她写的材料,又回想起和军官的谈话,最后确信没有说错和落了每一个部分后,就睡了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这两天陈淑芹在这个城市里也逛了逛,给自已买了件新的衣服,这是一件连衣裙,正是八十年代最为流行的。她准备用来穿给郭开庆看,好让他了解下,她也有女人的一面。陈淑芹不光是给自已买了衣服,她还给郭开庆和陈长者各买了一件毛衣,就是太贵了,一件都要一百多块,但她还是心疼的付了款,必竟她没有送过郭开庆东西,第一回要送就要送最好的。她的父亲更得用好的了,最起码不能比郭开庆的差。
下午,陈淑芹过了一点钟就来到了师部,门卫站哨的战士还认得她,马上给机关打了电话。机关里来的还是那位军官,这次他没有引陈淑芹进会议室,而是把她拉到了一边的树林里,对着她说:“你的事六号知道了,他说还要调查一下,结论要调查后再说,让你先回去再等等。”陈淑芹听后,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人家不能光听她的一面之言,要调查后再发表意见,这也合理,只好耐着xg子的走了。这次她没有直接回旅店,而是直接去了电影院,太早了回去也睡不着,她也要消谴一下。
之后的几天,陈淑芹都是天天来到师部等信,一开始那位年轻的军官还来门卫和她说话,后来干脆门卫就直接回答说,他们都开会去了,没有人在。陈淑芹觉得不对,她想学着上回红军团的方式,直接跳墙而入,结果每次跳墙都叫人发现,由纠察队员压着出了大门。
陈淑芹的无计可施,让她感到无比沮丧,她去了邮局,给家里打了个长途电话,陈长者没在家出门去了,三连长接的电话,问清了情况后,三连长说:“我给你出个主意,首长们的车都是小号车,而且很高级,你在门卫等着,要是有出来的,要么有进去的,你就上前反映情况。”听了三连长的话,陈淑芹如梦方醒,于是她又回到了师部门口,坐在了马路牙子上,专等来回过往的小号牌子车。
第一个出来的小号车,让陈淑芹拦下后,问清了是师后勤部的,里面的首长说,他不管这事。陈淑芹只好让车开走了。第二个出来的是一个团长,那人道,他管不了红军团的事。又等了几辆车,出来的不是小官,就是逢马牛不相吉的角se,这让陈淑芹很是气恼,她想:我就不信了,当首长的晚上不回家。门卫两个小时一换哨,一直关注陈淑芹的门卫战士,这时走了过来道:“陈同志,你都来了好多回了,我也明白了你的意思,可是你在这等着不是办法呀,还耽误我们的工作,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去家属区试试,政治部主任的家,在师常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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