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麽还没睡?」
不小心在客厅发呆太久,被刚回来的吴家维一问,才注意到,原来天已经快亮了。
「在想以前的事情罗。」
「……还好吗?」
「嗯,可以的,只是更觉得,对你很抱歉了。」
我躺在沙发上,吴家维在我头旁边的空位坐下,然而我并没有被压迫的感觉,只觉得特别地亲密。转过头,迎面而来的是吴家维、刘优和我各自想贴的海报,也有几张是上一位室友randy留下来的。
「为什麽?」吴家维问。
「你一直都很关心我,我没有理你就算了,激动的时候还会骂你,真的很不应该。」
「知道就好。」吴家维靠在沙发上,摆出放松的姿势。
「你的头发又变长了啊。」
「哈哈,你好像几年前也有说过这句话,用同样的表情。」
吴家维见我一脸困惑,才解释说,是大二上我们在学校巧遇的时候,我突然哭出来但一直不说原因,吴家维慌张地问到最後,我才说:「因为吴家维的头发,不知道什麽时候变得那麽长了啊。」
「有吗?我有这麽好笑吗?」我假装生气地说。
「嗯,的确不怎麽好笑呢,我都快吓si了,一个平常冷血、可以用拖鞋打蟑螂的nv生,竟然在我面前哭了耶,一点前兆也没有,我哪知道要怎麽办,难道要跟你一起哭吗?」
我们两人针对蟑螂的事情,又斗嘴了几句,和吴家维聊天总会这样,话题不知不觉就扯远了。
「我刚刚也在想那时的事,其实我也觉得,在你面前哭出来很抱歉,也好丢脸啊。」我双手掩面,认真想想,我後来又在吴家维面前哭了好多次啊。
「还好你那时有哭,」吴家维说,「不然我们就不知道,能怎麽帮你了。」
「记得我们那天之後,变得像以前一样常见面,刘优甚至鼓励我和李敏泽撇清关系。」
「对对,当时我们又一起拍片了。」吴家维的眼光飘向墙上的海报,左边数来第二张,就是我们特地为那支片做的宣传品。
「只是,後来我又听了李敏泽的话,要你们不要管我,当时还把你推出我家门口,真的很对不起。」
我坐起来,做出一个鞠躬的动作,虽然现在说再多的抱歉,也无法重来。
「真的很可怕呢,我有时候会想啊,如果不是刘优在大三暑假的时候看到你,你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可能吧。」我说,意思是,可能就不在了吧。
大三暑假的某个午後,我被李敏泽带去某个展览的开幕茶会,他一看到我今天的穿着,就叫我自己一个人回家去。已经习惯被他伤害、命令的我,一个人坐在对面的711发呆,李敏泽和他的艺术家朋友走进来买菸时,看也不看我一眼。
「雅竹?你怎麽瘦这麽多?」
我在玻璃橱窗内,就看到刘优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她穿着一件水蓝se的连身裙,及肩长发飘逸地甩动着。我没有别的念头,已经失去了拥有情绪的能力,不怀念、不想念、不惊喜也不羞愧,可能仅是觉得羡慕吧,觉得如果我今天是刘优,或许李敏泽会对我更满意一些。
刘优罕见地粗鲁起来,要我脱掉小外套,习惯服从的我也就马上答应了,露出肩膀、手臂、腰上的伤痕给刘优看。远处的店员们,也被我的身t吓了一跳,偷偷讨论这些伤是从何而来。
「都是他做的吗?」刘优急切地问。
我不反应,只央求她先让我去一下厕所,不然血可能会沾上k子。
「你月经来了吗?」
我不知道要怎麽说,於是一直摇头一直摇头,没有办法说出口。或许是我已经花了太多时间发呆,我一站起来,就注意到椅子上已经沾有我的血。
「如果不是月经的话,为什麽会有血?潘雅竹,你跟我说啊。」刘优抓住我的手臂,我开始害怕了起来,她的力气明明b李敏泽小很多,但我还是羞愧地,没办法对这位好久没见的朋友坦率。
「你……,堕胎了吗?」
一听到那两个字,我就失去力气,再次跌回椅子上。刘优和店员打了声招呼,说她等一下会回来擦椅子,就搀扶我到厕所,等我出来後,再把她包包里的外套绑在我的腰上。
「你是来看展的吧,不去看,没关系吗?」我挤出力气问。
「你怎麽会问这种问题?」
刘优哭了,据她形容,当时的我就好像一具没有感情的身t,她努力地想叫醒我的灵魂,却发现,我的灵魂根本不在这里。
当时李敏泽好像在对面看到我的状况,马上用优雅的步伐走进店内,温柔地感谢刘优的照顾,说接下来他会带我回家。
「听说你现在住在雅竹的套房。」刘优没好气地说。
「是啊,我们同居了。」李敏泽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也听说,你四处炫耀这样就可以不用付房租。」
「你应该听错了。」李敏泽还是一惯地,一派轻松。
刘优威胁要报警处理,说要带我去验伤。
面对这样的威胁,李敏泽把我拉进他的怀中,问我,雅竹你怎麽想呢?
「刘优……,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最近b较虚弱而已,堕胎的时候,李敏泽也有陪我,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李敏泽用了一连串委婉的话,要刘优什麽也别管,然後把我拉上招来的计程车,把刘优甩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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