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的成,安辰羽最终还是脸色阴沉的妥协,三天就三天,条件是她必须像个女朋友的样,再喊什么“安先生”之类的就要她好看
可裴然喊不出辰羽,总觉着跟他没那么亲密,干脆直呼其名安辰羽。
当然安辰羽是个什么样的人,裴然还是略有所知。在被欺负多次后,她也稍微注意了下各大报刊杂志乃至学校的bb,只要想挖,安辰羽的花边新闻真是摞接摞,永不完结。
得偿所愿,安辰羽却不急着消失,而是以耽误女友工作时间必须做出补偿为由要求留下陪伴她。裴然真想说,陪伴就免了,如果真想赔点什么,就折合成现金吧,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缺钱
可惜安辰羽不会赔钱,宁愿献身也不给。
“你行么”裴然疑惑的盯着安辰羽手中的画笔。
“这世上就没有我不行的事。”自傲加自负就是安辰羽。
裴然想不明白这种人为什么还能稳坐高端领导者的席位,帝尚怎么就没给他败了。下刻,她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有多么歹毒
这情景有点不真实,谁能想到高贵不染尘埃的安辰羽大人正穿着身颜料,窝在孤儿院的角落,为钢琴教室涂鸦。
不可否认,他画的小熊布布很不错,更接近原着,不过裴然觉着自己的也不输给他。
两个人挥笔泼毫,效率空前提高,下午四点三十分裴然终于领到了振奋人心的薪水,期间她总觉得安辰羽的目光有意无意探向她的钱包,裴然佯装不觉,这点钱她得留着吃饭。
草地边上正好有个水龙头,裴然就近将工具清洗干净,收拾妥当,立刻拎着帆布包拔腿走人,先得去菜市场称几斤新鲜水果,然后去“百味糕点坊”买些点心,作为个即将开口借钱的人,她认为自己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卡里只有三千,还需借七万四千,团队的人顶多能凑万,剩下的就靠娟子了,自家姐妹,要钱时多少能减轻点负罪感与纠结感,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娟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六万四千,这事千万不能被蒋盟知道。
嘴上说做他三天女朋友,但事实证明裴然脑子里根本没有男朋友这个概念。安辰羽气结的发现裴然趁他换衣服之际逃跑了
宽大的马路人来人往,其中份子裴然满面愁苦。这个学期的课恐怕上不成了,至少得要兼职三份工。
等了半天公交车也没出现,倒是有辆银灰色的跑车缓缓驶进她的视线,
安辰羽脸色很不好,摘下墨镜,斜睨她。
“”
“上车。”
嗖的声,车门打开,好奇怪的车门。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裴然尽量委婉道,“现在已经五点十八分,晚上我还有点事借钱,所以必须要回去。”
“你不是耍我吧”
“没有。七万七对我而言是笔超级巨款,我真没心情耍你。”
“还敢否认你到底谈没谈过恋爱,哪有不跟男友打招呼就跑,哪有男友亲自开车过来还傻傻站在路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裴然,你成功激怒我了。”
裴然后退步,盯着安辰羽的脸色看了十秒,猜测他要逼自己现在还钱
“我我这不是着急么,而且,我已经旷课天再不回去”
“上车。”深深的吸了口气。
“你要送我回校”试探的问句。
“上车”
最终,她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心里唯担忧的却是回去太晚买不到水果,超市里包装好的又太贵
“你是送我回校的意思,对吧”裴然是这么期盼的,可惜安辰羽重新戴上墨镜,理都不理她,双手烦躁的搭在方向盘敲了敲,倏然整个人朝她靠过来,吓得裴然不禁往后缩。
“别动。”
裴然瞪大眼盯着近在咫尺的安辰羽,这距离近的,目光稍抬就能看见他下巴上淡淡的青髯毛孔,可想而知,已经近到什么地步。
拉出安全带,丝不苟的替她扣上,末了,男子还弹了弹,似乎要试下安全带的韧性,可惜被弹的裴然本能的急忙退缩。
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安辰羽的眼睛,那阴沉的脸色总算浅浅浮出丝笑意,漫不经心道了句,“怕什么,我今天不咬人。”
裴然面红耳赤,车身却如离弦之箭般渐行渐快,上了高速公路时,她基本已经感觉自己的屁股快要离开真皮座位,这速度比坐云霄飞车更让人恐怖。死死抓着安全带,终于在震惊三分钟之后,女人克制不住的尖叫出声
“安辰羽停车停车啊”
银灰色的闪电风驰电掣,路狂飙
七晕八素,仿佛从鬼门关溜达了圈。裴然战战兢兢的睁开双眼,竟是气势恢宏的云霞布满天际
这里是市郊区处度假山顶,在这接近天际,视线广阔的位置,那轮绝美的夕阳沉入漫天红霞,金色的余波遍及大半天空,裴然目瞪口呆,霞光在她青春的脸颊投下金色氤氲,那刻,她美极了。
原来安辰羽把她强掳过来就是为了看夕阳不愧是恋爱高手,追女人的手段都别具格。
“落日,美么”
“美唔”
只要美就够了,剩下的不需要她再说什么,安辰羽已经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握住她乱挣的双手,炙热的唇准确的覆盖住她的,辗转不休
为了防止裴然咬人,安辰羽空出只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颌。
“呃,不”
令人窒息,不容她有丝毫的退却。无辜而又无处可逃,在他的挑衅下,只能颤微的求饶,仍旧摆脱不了被桎梏的命运。
从缠绵到纠结,从温柔到野蛮,这是个狠狠的吻。
面对安辰羽这样的调情高手,裴然所能做的就是哭着求饶,无助的身体仿佛藏满了地雷,而安辰羽总能准确的引爆雷管,轰炸的她尸骨无存,没有半分招架余地。
这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好。安辰羽不禁身心认真,仔细感受这刻心灵的冲击。
终于哭了出声,可惜尽数被吞没在安辰羽的唇齿间。跟个肌肉比她多还练过专业空手道的男人抗争,裴然觉着自己的力气弱的可笑,微薄的不足挂齿。
终于,在窒息晕厥的前秒,男子的唇才恋恋不舍离开她的,继而温柔的摩挲着她的下巴,脸颊,耳朵。裴然想躲,可是躲来躲去眼前依旧是他,整个胸腔都被安辰羽的气息霸占,所能嗅到的也是他独特的洗发水香味。
“我要回学校求你了”她哭着说,素手哆嗦,企图扯开安全带
安辰羽抬起头,距离她的唇不到二十厘米,审视着魂不附体的裴然,他却笑了,从嘴角溢出的邪恶微笑,“不行。”
那双瞳仁贴近了才赫然发现,不太像是亚洲人的。据裴然所知中国人大部分都以褐色为主,深褐色为佳,而安辰羽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黑宝石,明亮,清澈,黝黑她肯定这不是隐形眼镜。
“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接过吻你的切都将是我给予的。”那沙哑的声音仿佛羽絮,挠的听者发痒。
于是,裴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毫无经验的自己正面对个绝对的调情高手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
“安安辰羽,离我远点”怒了。
“不要害羞,这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必须做的功课。”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只答应做你女朋友,可没答应做别的否则,别怪我告你告你侵犯罪,恐吓罪,威胁罪”
“作为男朋友,我会全权负责你的诉讼费以及律师费。”
“”
因为她脸颊粉红片时实在太可爱,安辰羽禁不住的想要欺负她,从没发现女人除了可以作为发泄工具以外,还具有如此观赏性,那感觉比逗宠物还有趣。
“我真的要回学校”为了防止忍无可忍的爆发,裴然扭过头,不想看他。
“不行。”
裴然推不开车门,直接踩着座位准备跳出去,却被安辰羽拦腰抱到了腿上。
“放开我放开我”胡乱踢着腿,裴然惊恐的发现周围个人都没有。
“别动别动。”
“安辰羽,有钱就很了不起么”汹涌的泪珠晃动眼眶,裴然握紧拳头,音色都开始颤抖,“我也是爹妈生的,不是你用钱买的玩具,也不是你廉价的情人,凭什么要任你欺负,想亲就亲想摸就摸放开我”
“只不过抱下,你激动什么”安辰羽费解。
“放手”
“我得赔你个包。”
“什么”有点难以招架畜生的跳跃性思维。
“虽然你用调色盘打了我,可是我却把调色盘挥到你的帆布包上,难道不该赔”
“赔包”安辰羽也不怎么聪明么,居然主动要给人家钱。
“对。”
“折合成现金。”余怒未消,裴然脸愤慨的说,这次安辰羽没有反对,任她从自己腿上爬走。
“不行。”
车子缓缓发动,貌似今天安辰羽跟她说了很多“不行”。
第大道的繁华在霓虹灯里闪烁,大抵就是纸醉金迷形容的意境。
裴然从没来过第大道,但喋喋不休的娟子曾说过,在这里,有着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是市乃至全国名人出没最频繁的地方,如果想追星就到这里蹲点,准没错。
出于不想跟这个男人有太多牵扯的心理,裴然还是好心的提醒他,“我这个包就三十多元,在路边摊买的。”
第大道最便宜的东西也该是以千为单位,这点安辰羽当然清楚。
“这里也有便宜的,必定世上还有你这样的村姑存在。”
“你”才是村姑。对于安辰羽的话,裴然将信将疑。
安辰羽拉着她的手钻进家金碧辉煌的商场内,逛了半天,径直坐电梯上三楼,在家牌匾标着串英文的店面驻足。
好多包
服务小姐看到安辰羽,双眼立刻放大数倍,导购小姐上前温柔鞠躬,抬手示意请,“欢迎光临,安先生您好,请您随我进会员接待室,我们会为您提供最周到的服务。”
像这种国际水准的奢侈品店员,每个店员都会牢固掌握她们金卡会员的相貌,身份,爱好,等等,尤其安辰羽这种惹眼的,这里每个人都认识他,尽管他是第次来。
当金主进了会员接待室,众位店员立刻小声惊呼。
“是安辰羽哎,又换女伴了。”
“你确定这女的是他女伴不是佣人”
“你看过谁牵着佣人手来这里买包的”
“奇怪,听说他很讨厌陪女人逛街,现在居然亲自”
“说不定刚才那女的是富豪千金。”
“是么”
“我看十有**。”
就算不懂名牌,光看阵势也知道这里的东西必定贵的离谱。这沙发再舒服,裴然也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挣脱安辰羽的手,趁着导购小姐出去之际,着急道,“你这是强行逼我借债包,我不要你赔了还不行”
说不定安辰羽要借口没零钱,然后赔她只天价名包,再让她找钱
正说着,位笑容可掬的美女端着现磨现煮的咖啡推门而入,从她的号牌可以看出,此乃不轻易出山的店长大人。
“安先生,请慢用。小姐,请慢用。”
“听说你们这里有三四十价位的包,都拿出来。”安辰羽气定神闲,深邃的目光犀利的射向美女店长。
幸亏美女店长在职场历练多年,早已成精,否则还不被这话噎死。在安辰羽笃定而又讳莫如深的目光里,美女店长了然的微笑,“是的,安先生。我马上就叫人把这个价位的包全拿过来。”
美女店长端庄的走出接待室,立刻奔向仓库,“小陈,把今年限量版的两款还有最贵的三款全部拿出来”
店长出马的效率果真不同凡响
五只华丽丽的包分别由五位美女捧在手中展示,裴然艰涩的吞了吞口水,从没想过顾客真有像做上帝的那天。她比较习惯站在闹市口,口若悬河的跟大妈们砍价。
“小姐,这五只是本店最经典款式,由于最近搞会员活动,而小姐正好又是我们的幸运顾客,所以价格会打上相当大的折扣,综合来看,它们的价位在三十至四十之间。”什么是狐狸,就是睁眼说瞎话也能让人百分百相信的。
真有这种好事半信半疑的瞥了眼安辰羽,裴然上前仔细观察,她可不傻,直接拿起价格牌,华丽丽的三十五元。这是美女店长命人用电脑新打出的。
虽然觉着不可思议,可她更相信安辰羽没必要骗她,谁傻呀,花大把钱给别人还不让人知道,就算他真傻了,这些美女们可不傻吧。况且这还是店长大人亲自确定的价格。
话说回来,这包还真好看
裴然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真该感谢安辰羽弄脏了她的帆布包。听说真皮的很贵,所以她老老实实挑了个布做的,美女店长露出欣慰的笑容,感激涕零,裴然挑中的正是今年限量版,只有只,价格十万人民币,其他的也不过两万。
“就要这个。”安辰羽眼睛都不眨下。
拎着包,裴然觉着美女店员们异常兴奋,仿佛卖出了好几万的大买卖般。费解的目光落在安辰羽脸上,他连钱都没付,从头到尾什么也没掏出,美女们却前赴后继的提供最周到的服务。这世上有的人,本身就是张无限制的信用卡。
在众人虔诚的目送下,被服务的晕晕乎乎的裴然又被安辰羽牵出了三楼。
“那个,用不用我付你十元折旧费”大方的将帆布包送给脸菜色的安辰羽。
十万他都花了,还稀罕她十元。
瞥了眼爱不释手的女孩,安辰羽暗自得意,服饰与化妆品永远是打动女人的法宝。只需十万,裴然已经心花怒放了。可见打动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时段的商场迎来许多青年男女,正是购物高峰期。
方知墨的笑容僵在脸上,凛冽的目光犹如冷箭,狠狠射向裴然。
为什么停下肖腾静顺着方知墨的目光望去,心脏咯噔声。
r 12看清
“哥。”
虽然这对闪耀的情侣让人炫目,可他毕竟是哥哥,裴然想不通为什么每次见面哥哥都不给她好脸色,就因为有女朋友
方知墨黑着脸继续走,视伫立前方的裴然如透明,擦肩而过。
裴然愣了。
“哥,你怎么不理我”她焦急,旋身追过去。
安辰羽叹了口气。
衣袖被女孩纤细的手紧紧抓住,方知墨浑身绷紧,表情如冰。裴然甚至怀疑下秒她会被哥哥挥手推开。
“裴然,你现在出息了”嘴角还挂着方才的冷笑。
“我怎么出息了”
“都能在大晚上左手名牌右手男人,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哥。”愤怒的挥开裴然的手。
从小到大哥哥从来都没对她发过火被挥开的那瞬间,裴然诧异,委屈,不解,余光瞥见挽着哥哥臂膀的女人,她觉着愈发无地自容,为什么在肖腾静面前,哥哥就不能对她好点
“这个包是安辰羽赔给我的”
“赔你多有本事让人家赔你好几万的包”方知墨满脸讥讽,把抓过裴然的手腕。
个名牌包就把自己给卖了,任人牵着走她懂不懂自爱,到底知不知道安辰羽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不知死活的跟着他
这个男人自私无情,转身就能逼个私自怀上他亲生骨肉的女人流掉。
这个男人在与你约会的前天晚上正与凌若若在度假别墅风流快活。
小然,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被安辰羽逼的快要坐牢了
“好几万我,我这个不是三十五元”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好啦知墨,不要这样抓着小然,会吓到她的。”肖腾静脸体贴的拉开方知墨,在外人看来她真是个懂事的大嫂,若不是她,哥哥说不定要给妹妹巴掌。
“我跟哥哥的事不要你管。”
“她不管你谁管你”
裴然怔,眼瞳晃动层层氤氲,难以置信的瞪着哥哥。
“你说什么她不管我谁管我”
“”
“你跟她睡过了。”脑子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
“”
肖腾静俏脸顿时弥漫粉云,急忙拉住裴然的手,“小然不要这样,会气坏知墨的我知道直以来都是我不好,没有尽到姐姐的责任照顾你,如果如果你喜欢名牌包,就早点跟我说嘛,我给你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肖腾静的话出,方知墨更加震怒了。
望着脸认真的肖腾静,又望着完全站在肖腾静那边的哥哥,不争气的眼泪哗啦流出,自己的手还可怜巴巴抓着他的衣袖,活像个不懂事讨糖吃的小孩,大概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无聊的小孩
“方知墨,你爱上肖腾静”
“对,我爱上她。”男子的声音很无力。
“小然,请你对知墨宽容点,毕竟你们也不小了。”肖腾静语重心长,目光转向旁的安辰羽,话锋转,“辰羽,你又不缺女人何必要欺负小然,我知道你跟寒越打赌的事,现在小然已经被你追到,不如就趁早放手好不好”
打赌裴然与方知墨同时愣。安辰羽骤然瞪向肖腾静,那副样子就连方知墨也隐隐觉得寒意森森。
“辰羽,就算你生气也好,作为从小到大的朋友,我有资格帮助你悬崖勒马。”
“闭嘴。”安辰羽微微眯起美眸。
肖腾静顿时语塞,不敢再多言。
“安辰羽,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拿我打赌”谁都不想被人当猴耍
“打赌又如何,你不也很享受金钱带来的服务”他还从来就没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我给你名利,你付出身体,多么公平的交易,却非要搞得大费周折,在安辰羽看来还是彼此在床上合得来才务实,可是面对裴然满眼的失望,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每当回忆至此裴然都会忍不住颤抖。而她与哥哥的命运也将因为这次摊牌而改变。
从青梅竹马到三年老死不相往来,她与方知墨越走越远,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那时她其实爱上他了。
不知道如何飘回学校又如何飘回了寝室,裴然像只失去支架的木偶,倚着墙壁寸寸滑落。
是的,我爱上她了。方知墨这样说。残忍如斯,像柄冰刃划开了裴然致命的血管。
黑暗的寝室,没有丝光线,幽幽传来个女人的哭泣。这不是裴然的。
“娟子,你怎么哭了”运气真不好,这种情况让她该如何开口借钱。
“小然,你过来”娟子没开灯,因为她哭的太惨,惨不忍睹。
摸索到床边,如果娟子开灯定会被眼睛红肿的裴然吓到。
“小然,你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好么”
心脏咯噔声,娟子跟她要钱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玩笑恐怕无法开了,因为蒋盟刚刚告诉她实情
缓缓打开台灯,娟子第句话便是,“小然,我真的好羡慕你,直以来都被保护的那么周密。我不知道这件事告诉你能有什么意义,但至少在方知墨与我哥哥坐牢之前,你会明白,方知墨最重要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这真是场彻彻底底的玩笑,而她与哥哥是被富家公子闲来逗趣的棋子。
蒋盟投资,方知墨预算,这本来是天衣无缝的配合。而且他们的投入并不算大,可惜自从肖腾静这个女人卷入后,公司便风雨飘摇。双手险些被安辰羽废掉,方知墨只能采取与肖腾静交往的方式缓解亏空。无奈安辰羽早有打算,令方知墨陷入股市圈套。只等开盘,方知墨与蒋盟便是败涂地,甚至要背负巨额债务坐牢。
娟子说,要么筹集两亿现金,要么就让方知墨与肖腾静结婚。蒋家把自己卖了最多也只能凑出两千万,剩下的该如何是好
这段时间,蒋盟与方知墨不眠不休,奋力挽救,可是每每出现丝希望就会被安辰羽及时熄灭。以他的背景,就算将二人整成无期徒刑也是游刃有余。
因为这件事蒋盟差点跳楼,为此方知墨个人抗下所有重担,直到现在,蒋家还不知道这个噩耗。
而小然很幸福,方知墨就算死也不让她分担,他坚信在法律上小然也不用承担他的债务。
哥哥不是说爱肖腾静么,为什么宁愿坐牢也不娶她
裴然失声痛哭,她好糊涂,居然那样误会方知墨
娟子抱住她,趴在她肩膀无声的哭泣,裴然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嘴巴,还记得回来的时候,她是如何拿着包砸哥哥的,哥哥就那样笔直的站着,动不动,任她狂砸,直到肖腾静狠狠推开她。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点痛苦
哥,对不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我让你个人承担到现在,我不该生气更不该打你
那晚,裴然永远不会忘记,她与娟子是怎样彻夜上网搜集资料的。综合以往所有案例来看,只要清盘,方知墨在劫难逃,不清,死的更惨,现在方知墨是能拖天是天,可他坚毅的脸庞,从来没有泄露过内心丝脆弱,至少在裴然面前绝不泄露。
“肖腾静有钱小然,我们去求肖腾静好不好”娟子仿若发现救星,忘记之前是如何憎恶肖腾静了。
裴然无力的摇了摇头。娟子糊涂了。
每天与哥哥生活在起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却故意装作懵懂无知,避重就轻,肖腾静素来擅长伪装。而自尊心强烈的哥哥更不可能低头蒙受施舍。裴然现在明白了,从头到尾肖腾静都在配合安辰羽,将哥哥点点困在手心
个唱白脸,个唱红脸,天衣无缝。
也许安辰羽追她并不只因赌约,大部分是为了姓肖的,只要她与哥哥产生矛盾,这帮人便能如愿的瓜分兄妹俩可怜她到现在才明白,懊恼的泪水滚滚而落
“阿静,今晚玩的开不开心”
“是丝丝啊,别提了,我又遇到那个贱人。”
“靠,你怎么不抽死她。”
“小狐狸年纪轻轻看不出还有点狐媚手段,辰羽目前很感兴趣,害的卞熊直没法下手。”
“阿静,千万别让这只小狐狸攀上辰羽,说好了辰羽是我的。”
“放心,跟辰羽睡不是本事,嫁给他才是铁的保证。”
“我有点担心,从没见他对女人这般花心思,换做别人,他只会开支票。”
“还记得文婷么觉不觉得很像现在的裴然。说明辰羽骨子里还是喜欢纯情的女人,可惜这类货色太少,难得遇到个,不搞到手誓不罢休。我保证只要到手,不出个月她就被甩”
“嘿嘿,我相信你。真是便宜她了,她根本配不上”
“丝丝,你要体谅我,方知墨天不看到这个女人被别人霸占就天不死心。圈子里谁不知道裴然是安辰羽的猎物,哪有人敢碰。”
“那就快点上呀,怎么拖这么久”
“以我的推测,就快了。”女人弯出狠绝的弧度,心情豁然开朗。
r 13让他死在牢里
谎称自己病了才把方知墨骗出来。
星巴克靠窗的位置
裴然的气色很差,这些日子熬的人仿佛苍老很多。抬眼,方知墨已经安静坐在对面,依旧有着清新的皂香,还多了抹烟草味,他刚刚抽过烟。
“病了就去医院,来这里做什么。”男人很烦躁。
“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哥,如果实在凑不齐两亿现金,就就先和肖腾静结婚好嘛”他才十九岁呀,如果坐牢这辈子就完了。
愕然,没想到裴然这么快知晓,顿了顿方知墨也觉着没有必要再解释什么。
至少这事跟小然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以后他不能再照顾她了。
“跟她结婚我就会快乐”
“至少还有机会离婚,坐牢就什么都没了哥,我查过资料,这种罪至少要坐二十年,如果安辰羽再变态点,你可能这辈子就出不来了”裴然单手扶额,太阳岤痛的厉害。
“呵小然,你觉得安辰羽会留给我离婚的机会”方知墨深褐色的眼珠沉沉,浓郁的化不开。
兄妹俩连上诉的能力也没有,试问有哪家律师事务所敢告安辰羽
“小然,我不在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你必须在。”她蓦地抬首,身体前倾,早已握住了方知墨的双手,两个人在接触的那瞬,十指纠缠,紧紧的,仿佛再也舍不得松开。
隐形无声的摄像机准确捕捉这瞬间,照片中的男女双眼熠熠生辉,四目交汇,纠缠的十指,相顾无言更甚多情。
兄妹俩已经好久没能像这样平静的聊天,伴着杯摩卡咖啡,即使沉默也能清晰的感到彼此的存在感。
话题不多,每当裴然试图提起结婚的事,方知墨就会陷入可怕的沉默。
太阳沉的很快,又是天快要过去,裴然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时光的消失。尽管方知墨再叮嘱她好好上课不要担心,钱的事总会解决,没有过不去的坎。
她不是小孩子了,两亿现金不是坎,是堵万丈城墙。哥哥过不去的,他那么倔,断不会结婚,就算结了也会痛苦辈子。无论哪条路他都会痛。裴然把心疼的眼泪流进心里,恨透了肖腾静和安辰羽这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变态。
曾今她也试图无视安辰羽段段匪夷所思的花边新闻,因为她看到了法语报告厅内干净而高贵的王子,还看到个不嫌脏不嫌累与她起涂鸦小熊布布的男人,能与孩子玩的那么开心,叹口气,如果他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就不是安辰羽了,他和传说的样恐怖。
“小然,答应我,千万不要被安辰羽的表象骗了。还有那个慕容寒越,他们就是群有钱的畜生。”矛盾,不想让小然被丑陋污染却又怕她掉以轻心,在肖腾静的圈子待过段时间,方知墨觉着自己进入个野兽的世界。
外表尘不染的安辰羽无情自私,玩女人就像换衣服般频繁,最无耻的是他会和慕容寒越交换女友。而那些堕落的女人早已忘记了廉耻,心沉沦纸醉金迷,被只只浮华的野兽玩弄。
“哥,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心术不正。”
“小然如果我出了事,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件事。”
“不,你不会出事”
“回答我,答不答应”男人突然怒吼。
“我答应。”泪早已湿透。
“退学。蒋盟会安排你去市,那里有朋友,再也不要回来。”
“为什么”
“我查过了,你是安辰羽与慕容寒越的赌约,那群畜生以玩女人为乐,不管他喜不喜欢你都会会占有你,以此标志胜利你知道么,慕容寒越最先对你感兴趣,是安辰羽用只古董花瓶买下对你的占有权小然,走吧,这学我们不上了,不上大学也能找工作”多么坚毅的个男人,可是这刻他在哭,抱住头,沉闷的哽咽
旦吃干抹净,以安辰羽的个性,定会丢给慕容寒越,到那时,裴然就完了,这辈子都毁了
“畜生”额头的青筋突突跳跃,被方知墨攥住的小手阵冰凉。
哥哥说想喝酒,裴然陪着他去超市买了箱啤酒,回来的路已经黝黑,来往车辆的两束光像人间冷漠的眼,从她和哥哥的身上扫而过。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自始至终都有台摄像机在记录,特别是两人不经意碰到起的镜头,几乎被瞬间截取,变成了暧昧而又解释不清的画面。
裴然不准备回校,今晚她会直陪着方知墨,不,永远都会陪着他。
两个人回到东郊的公寓,这里是蒋盟的,现在他住院了,留给哥哥看守,这里不能缺人,几乎算工作的半个场地。
哥哥并不像肖腾静说的那样,直在南山别墅,其实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东郊的公寓里。
推门而入,简直是标准的男性房间,家私装修都非常简约却也不失个性,厚厚的木地板还散落着些白色的纸,哥哥的房间与蒋盟的差不多,宽大的床垫直接铺在木地板上,还有几只多边形抱枕零散分布,随意的很。
原来这里是哥哥直生活的地方,仿佛又想起老家的房子,空气里充满哥哥的味道,她阵欣然。
矮桌上摆放的电脑还没关,还有几只散落的碗筷,裴然收拾着,在厨房忙活。
方知墨沉默的喝酒,还拉着她起喝,什么都不吃。
“这样很伤胃,我去给你炒几样菜。”她想起身却被方知墨按下。
“小然我直承诺让你活的好,却什么也做不到,如今居然走到这步,我真的希望你再晚天知道。”
哥哥从未像今晚这么多话,大概是醉了。裴然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倏然拿起罐,狠狠尝了大口,苦涩辛辣,全部涌进胃里却出奇的暖和,冒着热气,仿佛不那么冷了。
“你没喝过酒,会醉的。”虽然这么说,他却没有阻止,自己喝的更凶了。
“哥哥,你记不记得从前方汉同是怎么打你的,就算打的再凶你都不会放弃保护我的信念。就把安辰羽当做方汉同好么,我们忍忍定会过去肖腾静想结婚你就结,反正又不是你吃亏”她蜷起腿抱着膝盖大哭。
她好恨自己没能力,如果,哪怕是有丝丝的希望,她都想不计切代价的帮助方知墨。她相信方知墨是最了不起的男子,终有天会成为闪耀的人,俯视万众
兴许是酒喝多了,裴然数着脚边五只易拉罐,褐色透明的清眸逐渐迷蒙,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堕落的想法。
陪安辰羽睡觉。
他不是很有钱又想得到她么,如果她用宝贵的第次换哥哥自由想到这里,体内的酒全部化成冷汗,裴然清醒了不少,她觉着自己走到了绝路的尽头。
拿起第六罐饮而尽,裴然苦涩笑着,终于换回了半点晕眩感,只有这样的晕眩才能让人忘记时烦恼,怪不得人们都说酒是个好东西。
易拉罐清脆的滚到了地板上,裴然拍拍沉默狂饮的方知墨,想说什么却打了个酒嗝,顿时仰面躺倒,砸向地板那瞬,有只滚烫而且结实的胳膊接住了她
她现在完全相信醉酒不省人事说,酒精不止麻痹了思想也麻痹了身体,让人仿佛置身个不被打搅的世界,犹如回到了母亲腹中,安全的让人流泪。
除了睡到半有些窒息,还有点疼,别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翌日,头痛欲裂,裴然困难的睁开浮肿的双眼,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
停滞了会儿,有人推门进来,方知墨端着杯蜂蜜水轻轻放在她手中,神情有些尴尬,只嘱咐声睡醒就起来便出去工作了。
这蜂蜜水无异于久旱逢甘露,裴然大口大口灌下腹。
脑子恢复运转才赫然发现毛毯下的自己的衣服被换了,穿着哥哥的大恤,别无他物。脸颊热,她惊慌的掀起毯子查看,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却总觉着不对劲。
酒后乱性
她裹着毯子,战战兢兢出现在方知墨面前。
男子正熟练操作电脑,工作了好会才抬头看她,也许是为了掩饰尴尬,他的表情很僵硬,“昨晚你吐的到处都是,我帮你洗了洗,衣服在阳台上。”
“哦。”浑身燥热的几乎能煎蛋,裴然没有勇气问具体细节,两条腿不停发软,急忙溜到阳台拿起衣服飞奔回卧室。
帝尚大厦
关闭屏幕,结束上午的第个视频会议,安辰羽伸个懒腰,漂亮的女秘书很快为他送来咖啡。
这次他将计划放在市的医药工业,重点投资个亿,作为帝尚个副产业培养,只要站稳脚跟,很快就能吞并国内最大药商,占有市场二分之以上,无声的垄断这个领域。
至于那些零零总总的小品牌早就被他吞并的吞并占据的占据,听话的乖乖领点钱走人,不听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漂亮女秘书再次敲门进来汇报,“安总,夫人老爷寄给您的礼物空运到了,我已经通知司机接回安宅。”
“嗯。”
“这个是快递公司送来的。”将个方形的礼品盒递到安辰羽手中,女人恭谨的退出。
拆开包装,居然只有盘未署名的光碟。
塞进光驱,安辰羽百无聊赖的点开,美眸赫然睁大,满面乌云滚滚。
幻灯片缓慢有序的进行,对男女含情脉脉,食指纠缠。看得出相机的像素极其好,简直能看清每个细节。
马路上两人很是暧昧,好几张男人的手放在女孩腰部偏下的地方。
在家小型超市门口逗留,超市的广告牌除了各种广告,还参杂了触目惊心的几行小字,“保健用品专卖”,安辰羽急促的喘息,大手狠狠扯了扯领带。
鼠标继续点开下个文件,视频开始清晰的播放。
视频很短,总共四分多钟,在这四分钟内,女孩媚眼如丝,始终微阖,不时发出柔软的叹息。肯定由针孔偷拍所得,角度极其巧妙,似乎早有预谋。因为视频显示范围有限,只能看到上半身,于是在安辰羽眼中,他看到的是两个纠缠的人,方知墨居然和裴然
啪,捏碎了手中的笔,安辰羽重复看了十遍,这角度实在太精巧,难以判断两人究竟如何,却笃定他们有私情
凝视着裴然雪温顺的睡颜,安辰羽怒不可遏的相信这是真的,是男人都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方知墨定也不例外。
最后个画面,戛然而止在满心焦急的安辰羽眼底。
后面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硬闯。
安辰羽拿起电话的手都在发抖,“r,我要方知墨死在牢里,记住,死在牢里”
r 14交易
肖腾静是个极聪明的女人,这点哪怕许多年后裴然也得承认。
深谙安辰羽习性的她亲手酿造了裴然场心碎的婚姻。
为了得到方知墨,她也算绞尽脑汁,以退为进。做出副爱屋及乌的姿态,对裴然关爱有加,在外人看来,她就像个努力讨好小姑子的女人,却始终被冷漠的小姑子拒之门外。甚至不惜得罪安辰羽也要保护裴然,这份“真心”任谁看了也要叹服。
外界传说裴然识破安辰羽的谎言与之闹翻,而肖腾静因为此事被安辰羽冷落了很长时间,人们开始议论肖腾静会不会被安辰羽踢出豪门圈子。
钢铁森林的二十六层,肖腾静舒适的斜倚在高级沙发内,手艺精湛的美甲师正温柔的替她修剪脚趾甲,做保养。
满意的欣赏刚刚做好的玉手,十片鲜红指甲是她的最爱,懒懒的对着电话那头说,“喂”
“阿静,你疯了,连辰羽都敢得罪”
“呵呵,你放心,个小小的裴然还不足以让辰羽跟我绝交,他现在和小时候差不多,跟我闹别扭呢。”
“就算不绝交,也犯不着惹头狮子发火”
“发火好呀,我正嫌他火气不够大呢。还需要再浇把油。”小拇指有点瑕疵,肖腾静不悦。
她煞费苦心雇佣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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