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传奇之一到八全》 1

内容简介

英伟无双、温柔体贴狗屁

在她看来,他本是披着羊皮的狼,一肚子坏水

真不知她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招惹到这种牛鬼蛇神

偏偏人家是堂堂东太子、是未来的王

她这个京城第一女捕快也只能对他鞠躬行礼

尽心尽力保护他,免得他像前面两位王子突然暴毙

可恨他仍当她是小时候任人欺负的小胖妹

完全不将她的一身好本事看在眼里

动不动就对她搂搂抱抱、甜言蜜语

哇哩咧对这种家伙,她一定要保持距离

免得被他的虚情假意诱骗,最后失身又伤心

第一章

熙 王 1

你眼神专注的贴近我的眼

深沉黑眸像是一圈圈涟漪

爱,在我心底泛漾开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太子的人选已经决定了。」

人声鼎沸的茶楼酒肆,现在最热门的话题就是这一任太子的人选会是哪个倒霉鬼。

「已经决定了吗是谁」

「九王子日熙扬沙」

「什么九王子不是在幼年就离开了京城随俪妃到西山去了怎么会找他回来接替太子位置呢」

「没办法啊论辈分、年龄,全王室就只剩下他了,其余的不是还年幼就是娃。」

「唉这个九王子还真是倒了八辈子楣了,小时候虽出了,长大还是得回来,难逃一劫啊」

「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以往东殿这个宝座谁不抢着做,现在倒是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催命符。」

「前面两位王子一登上太子这个宝座,不到一年不是病死就是无端暴毙,这还真邪门了,这里是不是闹鬼还是风水不好」

「听说是对王室的诅咒」

「啊诅咒」

「可不是吗老王上喜征战,铁蹄所到之处不论男女老幼一律杀个光,我看八成是年轻时造了太多的孽,所以现在的王嗣才会接连发生这种不幸。」

「我还挺同情那个九王子的」

「可不是王上的命令又不能不听」

「想想生为王子有什么好还不如平凡百姓。」

「可不是还是我们逍遥自在。」

本来不想理会茶楼流言蜚语的殷漓,一听见他们谈论九王子,拿着的手顿了一下,遥远的记忆浮现心头,一股寒意打从她的脚底升起,直冲全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

那邪恶的眼神、带着恶意笑容的表情浮现在脑海,那是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一张脸,却也是她难以忘怀的噩梦

这时,小刀匆忙奔进茶楼,「漓姊、漓姊头儿要妳马上到衙门去一趟」

看着小刀,殷漓这才猛然回神,她低头掩饰惊慌神色。强自镇定地问,

「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刀附在她的耳边悄声说:「昨晚又发生惨案,这一次一共有四名女子被害,每个都是先奸后杀。杨叔要妳快点过去。」

「好」殷漓抄起桌上的剑,放下银子连忙跟小刀赶往衙门。眼下没时间想别的事情了,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她去做呢

*****

殷漓回到衙门,眼见大厅正摆着四具用白布覆盖的遗体,仵作正在勘验,衙门里头的人个个面色凝重。

「杨叔,怎么一回事昨天魏哥跟李哥不是到东门街去加强巡守,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捕快头儿杨武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魏校、李林跟采花贼正面交锋,结果两人皆身受重伤」

「什么」殷漓一脸惊愕。两个打一个竟还能被打成重伤看来那名采花贼不是一般的宵小。

小刀在一旁惊呼,「魏哥与李哥的武功都不弱怎么会这样」

「唉这案子很棘手,还惊动了王上,在天子脚下竟一再发生这种事,直到今天为止,已经有十二名女子受害,歹徒似乎专挑清白贞节的女子下手。」杨武无奈的揉着发疼的头。

殷漓蹙眉,神色凝重,「他一定还会再犯案,不早日抓到该死的贼,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女子要受害。

「这个我怎么会不知道,但那贼不但狡诈,还武功高强,要抓他谈何容易,又不能进入城里每一名女子闺房里守着,这要如何抓起 」

「贼似乎特别喜欢在东门街犯案。」殷漓看了下犯罪的资料。

「这就是最头痛的地方,东门街上泰半是王公贵族、豪门巨贾,他们早已不信任我们,纷纷自己请保镖自保。」

但是有一个人断不会拒绝她的殷漓嘴角微微扬起,「我知道要怎么抓这名可恶贼」

小刀跟杨武讶异的看向她,「妳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殷漓得意地点点头,「这还不简单,用我来当饵,府第我也找好了,我跟周将军的千金是好朋友,敏敏探望外婆去了,她不在,我刚好可以借用她的闺房。将军府不就正好在东门街吗」

小刀与杨武指着她瞪目,「妳」

殷漓笑着点点头,「我的功夫可不比魏校跟李林差,而且我是个女人,对方不会起疑,我也能待在女子闺房里,我是最好的人选。」

杨武马上反驳,「开什么玩笑妳虽是一名捕快,但也是一名女子,对方是专劫色的采花贼又武功高强,连魏校、李林两个大男人都打不过他,妳一名女子做这种事实在是太危险了不行,绝对不行」

小刀也跟着附和,「头儿说得一点都没错,虽说漓姊破过很多大案子,但这一次可是专门针对女人,漓姊虽是名捕快,但也个女人啊万一要是」

殷漓冷哼,「万一什么你们这样反对,分明就是否定我的能力女人又怎么样你们分明是觉得女人没法办成事吧」

「小漓,我可是完全为了妳着想耶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妳死去的爹交代」

「你少一天到晚搬出我爹来压我爹当年可是日熙国属一属二的名捕,他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身为他的女儿,自然虎父无犬女,如果他今天还活着,一定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当年你爹的遗言可没要妳做什么捕快,他要我在妳长大后找个好人家把妳嫁了」

「谁说女人不能做捕快这些年来,我不也用自已的实力证明给你看了我殷漓虽是个女人,但比个大男人还强过百倍。」

杨武摇摇头,「我当初真该连试都不让妳试才对」如今也用不着自找麻烦了。

「杨叔,你就放手让我去做吧我一定把贼抓回来给你看。」

「不是我故意阻止,这个恶贼的武功高强,就连魏校跟李林两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只有妳一个人,到时要是有什么紧急状况,我怕我们远水救不了近火妳到底懂不懂我说的」

「对啊而且,就算头儿答应,妳有把握那名贼就会上当吗他可是专挑美丽的女子下手耶」

殷漓转头冷睇着小刀,「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很丑啰」

小刀赶紧摇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武沉吟,「小刀说的话不无道理,到时计画不成功,没钓到贼,反倒打草惊蛇,让他知道我们掌握了他的行踪,到时他到别处作案,要抓他就难上加难了。」

殷漓面罩寒霜,咬了咬牙,「我知道了,敢情你们个个都不把我当女人看,所以就算我愿意做饵,像我这种男人婆的德行,只怕贼看了都会反胃是吧」

小刀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也不能这么说啦」

殷漓气得拍了一下桌子,一旁的小刀惊得跳起来,她着危险的目光,瞪着小刀,「哼你们真是门缝里看人,把我看得这么扁」

杨武赶紧向小刀使眼色,小刀立刻向殷漓陪笑脸,「漓姊,不是这样的,我们真的是为妳的安全着想,不是嫌弃妳」她这个样子哪点像女人了打从他进衙门开始,他就十分怕她呢

殷漓冷笑地点头,「好你们全都给我记住我一定会让你们把刚刚所说的话全给我收回去」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杨武赶紧道:「妳给我站住」

殷漓停下脚步,一脸不屑的回头,「干嘛」

「妳妳该不会想擅自行动吧」她有过这种纪录好几次,他不得不防。

殷漓先是低头冷笑,接着扬起头道:「当然不是你们不也说了,就算我扮成女人,也没人会多看一眼,不是吗我何必白费力气。」

杨武有丝怀疑地看着她,「真的不会擅自行动」

她摇摇手,不耐地说道:「不会、不会、不会啦」

听见她的再三保证,杨武这才走向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漓儿,这几天夜里不安全,入夜后妳少出门,知道吗」

「知道了」殷漓暗自收紧拳头,点点头后就走出衙门。

她虽然面无表情,但心头的火山正在狂喷。

真是够了她真是快气死了,听听刚刚杨叔说那是什么话啊她可不是一般手无缚之力的柔弱女人,她是一名捕快,捕快耶竟教她入夜后别出门这简直是简直是彻底地侮辱她

殷漓把路中间的小石子用力踢走。好哇这次她一定要擒住那个贼,好让大家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看谁以后还敢瞧不起她。

杨武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愈看愈觉得不放心。「小刀,你跟着殷漓,若她有什么动作,马上来向我禀告」

「难道头儿认为漓姊会」

「这个丫头向来逞强,还是提防一点好」

「是」小刀说完,便小心跟上殷漓的脚步。

才不过半晌时间,小刀便跑回衙门──

「头儿漓姊进了周将军府,好久都没有出来耶」

杨武用力蹙眉,「我就知道果然被我猜对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唉

小刀不解的问,「头儿,难道」

「周敏敏是殷漓是好朋友,跟周家的关系不错,我想她真的是要利用同敏敏的房间来捉拿贼。」

「啊那我们要赶快去阻止她啊」小刀大声嚷着。

杨武叹口气,「那丫头的子我最了解,就算这一次我们能阻止她,只怕下一次她一样会找机会做这件事。」

「那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就任由漓姊这么做吗」

「只能依她了」

「啥依她。可是可是。」

「我现在就去找周将军,先将一切部署妥当,你就帮我好生看着殷漓,别让她闹出什么乱子,有事一样马上向我回报」

小刀点点头,「是」

殷漓先用玫瑰花瓣沐浴净身,接着在身上扑上香粉,再穿著一件淡粉色的衣裳,外罩同色纱衣,头发不再盘起而是被在身后,脸上略施脂粉。

她虽为了方便常年一身劲装打扮,但由于常陪周敏敏逛街,对于女人家打扮的玩意可是如数家珍,一点都难不倒她。

望着镜中的天仙绝色,她得意的扬唇。她殷漓打扮起来哪里输那些千金小姐了哼敢取笑她

夜深后,她点上烛火,在案前翻看著书,窗户大开,清风吹入,将她的黑发吹得缓缓飘动,在雪肌玉肤上轻拂着,外罩的透明薄衣也被吹得露出了大半赤裸玉肩。

外头的小刀及捕快们看到这样养眼的画面,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天啊我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那那个人真的是漓姊吗」

「想不到殷漓穿上女装的样子还挺美的耶」以前他们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私下总喊她男人婆。

「平时她总是一身劲装,连我都忘了人家可是一个信道地地的大姑娘」

「啧啧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有装扮跟没装扮差真多啊」

「我看她这身装扮,别说是采花贼,就连我见了都想」

大家的眼睛冷冷地转向发话人,「都想怎么样啊」

发话人干笑了两声,「都想说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小刀暗笑道:「算你转得快要不然待明儿个我告诉漓姊,准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好了你们别净说些风凉话,别忘了我们今天来此的目地,给我好好提高警觉

」一旁的杨武担心的看着屋子里的殷漓。要是贼不来便罢,要是人真的来了,他真担心殷漓能不能应付。

「是。」众人乖乖地闭上了嘴。

虽说已经部署妥当,但杨武也没把握出事时能在第一时间抓住贼,因为对方狡猾得很,好几次都逃过他们的追捕。

殷漓坐在屋子里,无聊地翻著书、打着呵欠。死贼到底来不来啊她就快要睡着了就在此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屋顶发出,她耳尖的听了出来,唇角微微扬起。哼终于来了

守在屋外的小刀看见屋顶一闪而过的人影,赶紧推着一旁的杨武,「人来了看到影子了」

杨武小声地说:「嘘千万别轻举妄动」

接着,只见黑影子先是来到窗口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了门进入。

殷漓早就知道有人进了屋子,她悄悄运气,知道接下来贼一定会来个点动作,她可是熟悉极了他的手法。

果然如殷漓所料,采花大盗二话不说的先弹指弄熄了烛火,接着就在她的背上点了几处道。

小刀在一旁着急,「贼进去了、进去了屋里的烛火灭了,怎么办啊头儿」

「好我们现在慢慢进去,记得刚刚说过的步骤,一定要一举抓到贼,千万别搞砸了」

「是」一行人偷偷地往房间门口前进。

屋内的殷漓被采花大盗一把抱起放在床上,透过月光,他清楚地看到佳人艳丽的面貌,他拉下黑面罩,露出尖嘴猴腮的猥琐面孔,笑的看着她全身上下。

「嘿嘿真是绝色啊」

殷漓脸上非但没有半丝害怕,还笑如春花,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用着轻柔的语气道:「你终于来了,人家等你很久了呢」

贼一脸震惊,赶紧往后退一步,「妳我点了妳的道,妳怎么还能动」

殷漓一起身,身上纱衣落下,露出大片雪肌玉肤,她往贼靠近,「知道你要来,人家可是特别前来这里等你耶」

她愈这样说,贼反而一脸的厌恶,他怒瞪着她,「妳到底是谁」

殷漓冷笑,「我是谁呵呵我是要抓你的人」说完,她抽出预藏在枕边的剑,凌厉的往他刺去。

此时小刀一行人也冲了进来,「漓姊我们来了」

贼机伶的一个翻身跳到床上,躲过他们的剑花,「原来是陷阱」

杨武大喝,「贼你杀了这么多人,还不快点束手就擒」

「哼本是白费力气,你们是抓不到我的」说完贼踪身一跳,冲破了屋顶,往上飞窜。

「该死」殷漓二话不说的也跟着冲上去。

底下的杨武赶忙大叫,「快追千万不能让他给跑了」

小刀一行人轻功没殷漓这么好,跳过几间屋子后就体力不支,只能在地上追着他们的身影跑,无奈贼的轻功了得,速度又快,他们踪使追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追去了。

殷漓紧追在歹人身后不放,两个人一下在屋顶上跳跃,一下在树林间穿梭,有几次她差一点追上,但贼狡猾不已,虽看得到但就是抓不着。

殷漓一路追出了城外,来到一片竹林里;贼明白她依旧不放弃地在追着他,遂用内力打断竹子,阻碍她前进。

殷漓一面追他,一面还要对迎面而来的竹了左躲右闪,好几次她闪避不及被断裂的竹子碎片刺中皮肤,但她强忍着痛不放弃的紧追。

贼在一处空地停了下来,殷漓也跟着停下来,「贼我看你还能往哪逃」她二话不说的事剑往他劈去,恶贼机伶的闪过她的剑。

「想不到一个女人的功夫还能这么了得」

殷漓怒瞪他,「我今天非要把你抓回去不可」

贼冷笑,「真是太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竟然舞刀弄枪,真是倒足人的胃口。」

殷漓冷哼,「别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被人欺负还默不吭声,你未免太小看女人了」

贼伸手往她肩上受伤处用力打去,殷漓吃痛的往后退,肩上的伤被打得血流不止。

殷漓剑抵在地上,瞪着眼前的人,「卑鄙无耻的小人」

贼一脸悠哉的笑看她,「妳以为凭妳一个女人就想制伏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哼我要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殷漓一个翻身直扑向他,贼没有防备,手臂冷不防被她划了一刀。

贼捂住臂上的伤,气得咬牙切齿,「妳看来我不给妳一点教训,妳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殷漓不甘示弱的拿剑指着他,「尽管放马过来姑我一定奉陪到底」

两人正面交锋,殷漓虽刺中了他的肩,但她自己也没有讨到便宜,吃了他好几拳,而且拳拳都落在她的伤口上。

两个人都站在原地怒瞪着对方,伤痕累累的喘着气。

「妳就是不放弃是吗」

「我说过,我今天不逮到你,是不会罢休的」殷漓上半身的衣服被血染红了一片。

恶贼对她的胆识露出了激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女人。「喂妳叫什么名字」

「呸」殷漓吐出了一口血水,「凭你,也配知道我名字」

恶贼低沉的笑了,「好气魄不过妳伤成这样,还能继续打吗」

「就算死我也要把你抓回去」说完殷漓又握起剑往他攻去。

恶贼闪着她的剑,「看来我不用绝招是摆脱不了妳了,别怪我这一切都妳自找的」

接着他运气往她口劈去,殷漓察觉要闪避时已经来不及了,只是另有一只手快速进他们之间,握住了他的手扭转,让他反打入自己口;贼被打得腾空飞起,直直落在不远处的地上,痛苦哀号着。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殷漓还来不及看清楚就已经结束,她诧异看向来人,但那人背对着月光,她看不清,但她的狼狈样倒是被对方瞧得一清二楚,她才想开口问,那个人就一把抱起她,腾空跃起。

殷漓紧张大叫,「你要干什么快放手我要把贼抓回去不能再让他跑了」

「唉妳的爱逞强还真是千年不变,要是拳脚功夫不如人,就别单打独斗,妳这样不是逞英雄,而是闹笑话」

「要你管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什么跟什么她可没要他救,谁要他多管闲事来着,救了她可不表示他就有权利教训她。

「我本来也是不想管这件事的,但妳的蠢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这个人好狂妄的语气还有,他目中无人的说话方式也勾起了殷漓十分不好的回忆,她挣扎着大叫垃撞打他,「我不要你救你快放我下来」

那个人发出了低沉笑声,「如妳所愿」接着就松开了手。

顿失依靠的殷漓由半空中笔直往下掉,身体急速下坠,她下意识放声尖叫。

由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只怕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就在殷漓这么想的时候,她下坠的身子突然又被人稳稳接住,停在树上头,那个人又用着戏谑的语气嘲讽,「怎么不是要我放妳下来吗妳还鬼叫什么啊还以为妳当真不怕死呢想不到叫得像杀猪似的。」

「你妳到底是谁究竟想干什么」一直看不清他的面孔,只听见他那低沉的声音,让殷漓的头皮发麻。

那个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接着抱着她跃下了树,「唉我真是好伤心啊妳竟然忘了我啊亲爱的漓漓儿」他捏着殷漓的脸皮子恻恻地笑。

此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随即响了一记雷,乍现的光亮让殷漓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记忆里相同的五官,邪恶的笑、捉弄的冷眸,还有还有那闪着寒光的森冷白牙

殷漓的心头发冷,手心冷汗狂冒,眼前这个恐怖的鬼又出现在她面前,过去的记忆像泄洪似地泛滥而出

冷抽了一口气,身体全身上下颤抖不休,腿软得几乎站不住的瘫跌在地,接着她使尽吃的力气用力往后退不她就算跑不动用爬的也要爬走她要逃要逃

扬沙好笑的看着在地上狼狈爬了半天还依旧留在原地的殷漓,本以为地做了「京城第一女捕快」后会变得不一样,这一次他回来最期待的就是看到她,想不到呵呵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爆笑啊

天啊、地啊、神啊、鬼啊谁来救救她啊她殷漓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只有只有

他好整以暇地蹲在地上,用手撑着脸,好笑地看着满身大汗的殷漓,「亲爱的漓漓儿我还以为妳忘了我,原来是没看清楚,这才对妳怎么可能会忘了我呢」

此时天空下起了雨,雨珠打在她的皮肤上,使得原有的伤口更加刺痛,她喘着气、张着大眼慢慢地仰起头,「你你回、来、了」

扬沙闻言爆笑,笑得坐跌在地上,对着哭丧着脸的殷漓边笑边道:「敢情妳现在是在跟我寒暄.哈哈」

她不觉得好笑,相反地,她很想哭呜她宁可死在刚刚那个贼的手里,也好过被他救来救来捉弄呜

雨似乎愈下愈大,扬沙差点笑岔了气。真是有意思的丫头,他好几年不曾笑得这么开怀畅快了,自从离开了京城,他就不曾笑过都快忘了笑是什么感觉了呵呵真是舒服啊回来果然是对的。

「啊两下大了,妳身上都是血,我带妳回去上药吧」

「不、不、不、不用了只是小伤」

扬沙哪会理会她,一把抓起地上如烂抹布般的人,一脸灿烂的笑着,「漓漓儿,妳一连用了四个不字,这不是摆明了拒绝我的好意吗」

殷漓张大了眼,拚命的摇头,「您、您、您、您误会了我只是只是」

扬沙不耐烦的抱着她往上跃,「几年不见,想不到妳连说话都没什么长进」

「放、放、放、放我下来我、我、我、我可以自己走」

「等妳说完已经到了」他还真怀念她说话的方式啊

待殷漓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走进屋子里,正确的说该是她被拖进屋子里的。

扬沙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忍不住皱眉摇头,「妳身上五颜六色的还真是好看啊」

「我、我、我、我可以回衙门再啊──」她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手臂传来一股椎心刺痛

「妳的手扭到了,看都黑了这么一大片,我已经帮妳转回去了,不用太感谢我。」

躺在床上痛得咬牙切齿的殷漓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哼要转手臂也可以先通知她一声啊说转就转的手臂不是他的,他当然不会痛,不过这个人向来不会管别人怎么想感谢他她还真得好感谢他。

「来我帮妳上药」

显不得疼痛的殷漓闻言,马上由床上跳起,用着满含恐惧的大眼望着他,「不、不、不、不用了」她还想活着回家,不想在这里就被他玩死。

扬沙一脸笑咪咪,看上去更加可怕,「要知道我可是很少帮人上药的喔这可是妳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那她前世肯定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招惹到这个牛鬼蛇神。殷漓的脸皮吓得不由自主抽动,「真、真、真、真的不用了」

扬沙呵呵笑了两声,一把逮她到床上、「妳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们可是青梅竹马的老朋友了,何必跟我客气呢所谓送佛送上天、而且我这个人做事情一向不喜欢做到一半,不如就顺便帮妳上药」

皮肤一接触到他上的药、立刻传来一阵阵刺痛,像是有无数冰冷的小针在刺着伤口,殷漓尖叫,「啊──」

他满意地点点头,「嗯会痛是好的,这可是我的独门刀伤药,包妳明天一早伤就好了大半,只要忍一下就好了。」

「不我啊──」

全身被药抹过的地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敢情他不整死她是不甘心是吧送佛送上天,的确她觉得她就快上西天了

殷漓叫到没力气,全身像是支离破碎般、但是痛过之后,全身似乎在发热,那热度又不会让人不舒服、一整晚疲劳不堪的她慢慢睡去

第二章

危害京城、让人闻之色变的采花大盗终于落网,城里的闺女们终于可以有个好眠,而大功臣殷漓则是一回衙门就被杨武骂到臭头,还被禁职一个月。

这一个月衙门事务与地无关,赋闲在家整整三十天对一向工作第一的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惩罚。

探视外婆的周敏敏恰好在这时回来,殷漓就天天到周府抱怨,「我快闷死了啦救命啊」

周敏敏笑了笑,「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也好啊」

殷漓受不了的翻白眼,「休息人死了天天都可以休息,还怕没得休息吗」

「每天刀里来剑褪去的日子妳过得不烦吗」

「烦啊但是要我每天无所事事,我不单烦,还闷死了」

「妳的日子里除了工作,难道就没别的事可做吗」

「我还能做什么事难道要我跟妳一样弹琴、昼昼、刺绣我可不是那块料。」殷漓摇摇手。那可是比舞刀弄枪要难多了,上回敏敏要她穿针引线,她都快成了斗眼,线还是穿不过去。

「既然妳闷,又闲不下来,妳为什么不去今晚王上举行的宴会」

「不要」殷漓马上拒绝。

「为什么听说王上还要嘉奖妳,毕竟妳是抓到采花贼的大功臣」

殷漓受不了的冷哼,「拜托我会选择当捕快,目的是为民除害,可不是要王上的赏赐,搞清楚」

周敏敏扬眉看了她一眼,「是这样吗」

殷漓挺直了腰杆子,「那是当然了我可不是贪求奖赏的人」

「这一次的宴会还要为九王子接风洗尘,再过不久就要册封他为太子,就算不要奖赏,难道妳不想见见他吗」周敏敏意有所指的说道。

殷漓马上反驳,「妳在胡说些什么见他干什么」见他个大头鬼啦上次见他,她差点连命都没了,还见哩

周敏敏张着晶亮的眼睛,在殷漓的脸上打转,「怎么难不成妳已经见过他了」

殷漓赶紧站了起来,一脸惊慌,「没啊我怎么会见过他,我连他要回来的消息都不知道。」

周敏敏笑了笑。这个殷漓啊她知不知道自己是全天下最不会说谎的人,脸上已经写上她要的答案了。

「不过也对,毕竟他小时候曾经欺负过妳,连妳的初吻好象也是被他夺走也不能这样说,该说那是一场意外,原本他只是想欺负妳,结果一个不小心跌倒了」

不等周敏敏把话说完,殷漓立刻打断她,「够了吧我的糗事妳记这么牢做什么真讨厌」她环蹙眉,那个画面是她一生的耻辱,耻辱

「放心,我不会把当年的事说出来的啦」周敏敏偷笑。

「哼谅妳也不敢」

「是我怎么敢呢毕竟妳可是京城第一女捕快」

「知道怕就好」

「但现在妳不同啦妳可是京城第一女捕快,再也不用怕他了。」

殷漓扬高了下巴,「没错我可跟以前不同了,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胖妹,就算日熙扬沙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怕」

「是这样吗妳当真天不怕地不怕」周敏敏扬高眉头,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那当然,我什么都不怕」

「那妳为什么不敢去参加宴会不就是怕尴尬、怕去见他吗这还叫什么天不怕地不怕」周敏敏笑吟吟她撒下了网,等待鱼儿自动上钩。

「笑话欺负人的都不怕了,我又有什么好怕,我只是懒得跟有的没的人应酬周旋,才不是为了他呢」殷漓表面理直气壮,其实心头心虚得紧。

「放心,应酬周旋的事交给我,除此之外,妳就没理由不去参加宴会了吧」周敏敏喜孜孜地收网。

「如果是这样我当然去不去的是王八乌」殷漓指着天说道。

「这可是妳说的喔不去的人是乌」这下子杨叔可要输了,对付别人她不知道,对付一向好胜的殷漓啊呵呵只要用激将法,准没错

「哇好热闹耶想不到人还真多呢」周敏敏兴奋的睁大眼,转来转去的。

殷漓有丝后悔,但是大话出口了,只好硬着头皮来。

天杀的她最恨这种宴会了。说好听是宴会,其实骨子里就是八卦大会,那些王公贵族似乎日子过得太闲了,尤其是那些女眷老是以探知别人私事为乐,她们讲得高兴,她则是听得痛苦,真不知道这样的乐趣在哪里还不如她出去外头多逮几个歹徒还过瘾些。

周敏敏兴奋的拉着殷漓到处转,每人一见到她都恭维,周敏敏帮她应酬,虽用不着她开口,但她的脸也笑僵了。

「那边好象有表演,我们去瞧瞧」周敏敏倒是很习惯这种场合,满能自得其乐。

「厚妳自己去瞧好了。」殷漓只想赶快离开。

「哎呀难得来,不去看看多可惜」

真是的有什么好看的被周敏敏硬拉着走的殷漓一脸无奈。早知道她就不说要来,这个臭敏敏老是拉着她,她想逃都逃不掉。

她们走到一群女眷处坐下,台上正在唱曲,她们周遭的女眷却没有一个人在听,每个人都对着坐在上位的日熙扬沙直看,那眼神活像是失了魂似的。

「天啊我从没见过像他长得这般俊俏的男人耶」一名女子开口就让殷漓想吐。

「听说他一直在西华山陪着俪妃」

「难怪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他,我就想这么英伟无双的男子怎么可能今天第一天才发现。」

「是一个孝子呢想必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这年头像他这样的人不多了」

「什么不多只怕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

「啊妳们看、妳们看,他回头看这边笑了耶」

「噢天啊他笑起来简直俊到不行」

「我快被他迷死了」

「就不知道他有没有心上人」

「干嘛妳妄想当太子妃吗」

「我哪有人家只是说来高兴一下也不行吗」

殷漓与周敏敏被夹在中间,听着左一句、右一句的夸张赞美。

殷漓的脸部抽擒扭曲,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英伟无双什么温柔体贴统统都是狗屁她们是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才会说这种蠢话。

周敏敏的眼睛也往她们所说的人看去,她拉了拉一旁的殷漓,「喂我这样看他,也觉得他长得挺不赖的,他真的是妳口中那个比鬼还可怕的东西吗妳没有夸张吧」

殷漓的不悦已经到达了顶点。真是够了连敏敏都这么讲。「妳很烦耶开口闭口都是他,妳自己听唱曲吧我不奉陪了。」

周敏敏叫住了起身往前走的殷漓,「殷漓,妳要去哪啊」

「我要去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地方」殷漓快气死了,快步离开。

殷漓来到另一处,那里没有半个闲杂人,只有清风明月。她用力吐了一口气,优闲的靠在柳树上。

娘生下她后就死了,爹原是日熙国第一名捕,在一次因缘际会下救了微服出巡的王上,接着便受王上赏封当上御林军长,她也跟着被接进。因为王后娘娘见她灵敏聪慧,就让她跟着王子公主们习字、读书,也学了些骑,才会认识王子里一肚子坏水的九王子日熙扬沙。

他平时欺负惯了里那些公主王子,难得来一个新鲜货怎么会放过,接下来就拜他所赐,她度过了人生最黑暗的时期。

她小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小时候她子软弱胆小,每遇到事情就一把鼻沸、一把眼泪,那时爹爹也很头痛,大概就是小时候太软弱,所以现在她才会变成这副男人婆的德行,反正怪来怪去还是都得怪那个混蛋。

想起前几天她一身狼狈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还被他所救噢为什么只要他一出现,她就立刻变成小时候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孩真是可恨啊

「柳树的叶子都快被妳拔光了」

「老娘高兴,要你管」气头上的殷漓一转头看向来人,头时张口结舌。

扬沙扬高了眉,脸上有着发现新鲜事儿般的兴奋。「老娘啧啧有江湖味道,做了女捕快后说话还真是不一样。」

殷漓吞了吞口水。他不是在听唱曲吗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的不行她不能再怕他了,对他有什么好怕,他是人不是鬼,而且她已经长大了,还是个捕快,她已经不怕他,不怕他

扬沙很自然地掀开了她的衣领,接着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妳的伤全好了,我的刀伤药还挺有神效。」

殷漓张大了眼睛,赶紧抓住了领口,后退一步,「你在干什么」再怎么说地也是个女人,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不知道吗竟无法无天地当着她的面拉她的衣服

扬沙一脸不解,「我可是关心妳的伤势才这么做的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有多少女人想要他这么做,他还不肯呢

殷漓怒瞪他,小时候的记忆又浮现心头,「你可以用问的,用不着动手动脚啊」

扬沙一脸痞子样的摇摇手,「妳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了,实在也没什么看头。妳放心我要轻薄,也会找个身材好一点的女人。」

殷漓惊讶的看着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扬沙一脸暧昧地冲着她笑,接着靠近了她耳边低语,「要不然妳以为妳醒来时穿上的衣服是谁帮妳换的」

殷漓张大眼指着他,「是你把衣服换好才送我回家的」那天她由昏迷中醒来后就已经在自己的家里了,她还以为是家里的补嫂帮她换的衣服想不到想不到「你这个登徒子」想不到他不但子恶劣,还下流

扬沙环绕着她开始批评起来,「其实妳的身材虽不够好,但也还不算太糟,就是瘦了一点,我比较喜欢有点的女人,不过大抵上说来还算匀称,以常年在外头跑来说,皮肤算维持得还不错,肌也比一般女人来得有弹,就是脚了一点,若是改掉这点,再胖一点,就再完美不过了。」

殷漓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毛的母,任人品头论足。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她要受到这样的侮辱

他继续道:「其实妳一天到晚穿这种衣服,想要有女人味也难,要知道衣服可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子,妳要是真打扮起来,绝对不输那些美女」

她不吭声,这男人还当真说上瘾了他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每次见到他讲话总是结巴的殷漓吗那天晚上她是因为突然见到他、太吃惊了才会那样,她发誓绝对不会让人再欺负、捉弄她了。

殷漓快速抓住他的领口,眼神凶狠地瞪住他,「给、我、闭、嘴」

扬沙先是一愣,接着缓缓扬起嘴角看着她,反倒让她不知所措。以她之前的经验,他被她抓着,不该是这种反应啊怎么他好象一脸愉快的样子

扬沙顺势勾住了她的腰,将她紧贴住他的身躯,在她耳边低喃,「往后可别再做出以自已当饵这么危险的事情。」

殷漓整个人傻住,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扬沙收起了笑容,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伸手抚她的脸颊,前额贴着她的额,更加贴近她的眼,深沉黑眸像是一圈圈的涟漪,在她心底散开来。

他加重放在她腰后的力量,让她更加紧贴他,紧到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空隙。「我会担心」

他讲话的热气直冲殷漓鼻息,他身上传来的热气令她有丝晕眩。从来没有人这么放肆的跟她讲话过,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全身僵硬地望着眼前的人。

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转,接着她瞧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光,察觉到有些不妙。

「因为我还真怕妳要是哪天死了,我不就少一个可以捉弄的对象了」他说完便放开她,然后可恶的狂笑,似乎在笑她像是个笨蛋。

她再一次成功的被他给耍了殷漓僵着脸,双拳握得死紧。很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就在这时,传来周敏敏的叫唤声,「殷漓,妳在哪里」

周敏敏太专注在找人,夜晚的视线又不佳,眼看着她的脚步一直往后面的池边退,她却浑然不觉。

殷漓看到了这惊险的景象,赶紧对着周敏敏的方向喊道:「敏敏小心后面」

周敏敏听见警告,才想颇佳身子,脚却踩到一块小石子,一滑地往后倒去,眼看就要栽进湖水里。

就在这时,站在殷漓一旁的扬沙用着极快的速度移动到周敏敏的后头,把她接个正着。

比掉进水里更大的震撼是扬沙近在咫尺的俊美脸旁,远远看他就已经很俊了,这么近的看他更是让人无法呼吸。周敬敏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女人会这么迷他了,他真的是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就连一向对男人没什么好脸色的她也忍不住脸红心跳。

「谢谢我是周将军的女儿,闺名周敏敏,见过太子殿下」周敏敏红着脸拚命向他道谢。

扬沙将她放稳在地上,保持一贯的微笑,「没事就好」

「呃好」刚刚被他搂住的地方在发烫,周敏敏头一次在男人的面前这么手足无措,平日的伶牙俐齿全不见了。

殷漓也赶到了,她着急的看着周敏敏,「敏敏,妳还好吧」

「我还好多亏了太子殿下的搭救」在他的面前,周敬敏觉得自已连说话都结巴。

「敏敏,妳找我有事吗」殷漓问道。

周敏敏这才头脑清醒过来,「对了杨叔在找妳,听说王上要见妳,妳快点过去吧」

殷漓张大了眼睛,「什么王上王上要见我」

「八成是为了抓到采花贼的事情要褒奖妳」扬沙对着殷漓眨眨眼。

殷漓看着扬沙。采花贼又不是她抓到的,为什么他不说穿,她真是不懂

「快过去吧总不好让王上等妳吧」周敏敏小声的对殷漓说道。

扬沙拍了拍殷漓的肩膀,「走吧我们一起过去吧」

看着扬沙莫测高深的笑容,殷漓有种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他从来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会把自己的功劳让给别人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见殷漓脸上似乎有丝犹豫,扬沙挑眉,「妳该不会是在害怕吧」

「我有什么好怕的」殷漓才说出口就后悔了。其实她还真怕

周敏敏有丝讶异地看着扬沙。想不到他如此了解殷漓的个,激将法这招他也会用真是稀奇了。

「那就请走吧京城第一女捕快,能获得王上褒奖可是天大的荣耀呢」扬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殷漓跟着扬沙一起转身,一路上他们还在彼此斗嘴,跟在他们后面的周敏敏把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眼底,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发酵,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王上已经出现在宴会上,殷漓与扬沙一出现,马上受到英雄式的掌声。

殷漓一脸莫名,紧张地向前行礼,「殷漓参见王上」

「听说妳一直不愿接受朕的接见褒奖」

「是请王上恕罪」

「这又是为什么呢」

「殷漓做捕快是为民除害,不是为了加官晋爵,只要城里的百姓能平安,那就是殷漓莫大的奖赏」她这番说词倒是让周围的人激赏不已。

熙王听了忍不住着白胡子点点头,「嗯说得真好日熙国有妳这样的捕快,不但是百姓之福,也是国家之福」

扬沙看着殷漓,摇头失笑。是国家之福没有错,可惜像她这种傻蛋,世上还真找不出几个,不可能就只有她一个。

「是王上过奖了,殷漓万万不敢当」

「抬起头来」

殷漓抬起了头,王上感叹地道:「朕记得妳爹死后妳离开廷时还是个孩子,想不到如今已是一位英姿飒爽、巾国不让须眉的女子」

「殷漓不敢当」

「妳爹总是为了没有儿子而感叹,想不到妳颇有乃父之风,看来他在天之灵必十分欣慰」

扬沙笑着道:「殷捕快从小就是众王子里最优秀的,儿臣早就知道她将来会有一番大作为」

殷漓瞪大了杏眼。扬沙说的是哪一国笑话她优秀小时候她每天除了眼泪就是鼻涕到底优秀在哪里

「哦想不到太子殿下的眼光比朕还好是朕老眼昏花埋没了大好人才,所以内的情况才会每下愈况」

「待儿臣登上东殿后,就再也不会有这种情形发生了」扬沙看着殷漓,嘴边泛出诡异的笑容。

殷漓头皮发麻。这这熟悉的表情他该不会又想对她做什么吧

「好很好那么我就命殷漓为东殿禁卫统领,专门保护太子殿下」

什么东殿禁卫统领殷漓、周敏敏及在场的人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只有扬沙像是早就知道似地冲着殷漓笑着。

殷漓害怕地看着笑得不怀好意的扬沙。原来这就是他的目地殷漓马上道:「殷漓只是一介草民,不懂里的规矩,万万不能担此重任」

「可能离开太久忘了,不过很快就会熟悉的,毕竟妳小时候待过里,并不陌生,我相信妳必会像妳爹一样用生命护卫着太子,朕很放心将东殿交给妳」

「王上,民女只是名女子,怎能担任禁卫统领这么重要的职务」殷漓在做垂死的挣扎。她不能进,尤其是不能进东殿

「妳虽是名女子,但并非一般女子,可是殷正的女儿,妳要对自己有信心,就连那么难对付的盗贼妳都能凭一己之力抓到,朕相信妳一定可以胜任这个任务,不会让朕失望的」

「那是那是」殷漓看向扬沙,只见他将食指放在唇上。如今她若是承认采花贼不是她抓的,不就是欺君吗呜她本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要是她听杨叔的,不要逞强、不要贪功,不就什么事就没有了这下子真是欲哭无泪

「太子,你觉得如何呢」

扬沙一脸正经的道:「如果有武功高强的京城第一女捕快保护儿臣,那儿臣一定可以高枕无忧」

高枕无忧个鬼啦他哪需要人家保护,他的武功此她还强,只怕城里无人能出其左右,该被保护的人是她好不好

「好那传朕口谕,明日殷漓就上任朕今天觉得特别高兴,觉得未来特别的有希望,大家尽量喝酒,今天在座一定都要尽兴而归」

王上金口一开,哪能容殷漓反驳,眼见大势已去,她无奈道:「民女叩谢王上」

待宾客们都走向前与王上敬酒时,殷漓二话不说的拉着扬沙,「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扬沙顺从的跟着她走到一旁僻静角落,殷漓一转头劈头就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妳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什么什么意思啊」

「你少装傻了这一切分明都是妳的诡计,好端端的王上怎么会突然要我做什么东殿禁卫统领」

「这妳可就问错人了,我可不是王上肚子里的虫,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王上问你时,你也该拒绝才是啊」

扬沙好笑的说:「反对多一个人保护我,为什么要反对」

殷漓马上指着他,「你在说什么笑话保护你何需要人保护来着」

扬沙此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肃然的看着远方,语气突然忧伤起来,「我想妳该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当太子吧

殷漓闻言沉默了。这几年发生在里的事,她也时有耳闻,「以你的武功应付敌人该绰绰有余」

扬沙叹了一口气,「妳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真清楚敌人是谁,问题就好办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殷漓不解的问道。

「所谓明箭易躲、暗箭难防。里头这么大,有许多潜藏的危险是看不到的,我这样说妳了解吗」

殷漓张大眼睛,「看不到」

「前两名太子死亡原因皆是不明,外表并没有外伤,有很多绘声绘影的传闻,甚至还扯出诅咒、内闹鬼。」

「那是无稽之谈吧内要闹鬼早在十几年前就闹了,怎么会等到现在,一听就知道是凶手在故布疑阵。」这几年光怪陆离的案子地也接触不少,这种手法是可以理解的。

扬沙激赏的看着她,「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父王让妳进的原因了」

「你还说不是你」她早就知道绝对是他。

扬沙握住了她的手,收起了平常玩世不恭的表情,用着真切的语气对她说:「我需要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在我身边,我的武功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加上这几年我常年在外头,内本没有我能信任的人。」

「可是可是」他这么近靠近她,又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这要她如何思考

扬沙闭上了双眼,颓然放开她的手,落寞地转过身子,「没关系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是强人所难,我不该把自己的事加诸在妳的身上,也把妳卷进危险里,就当我刚刚那些话没说吧我现在就去找父王,请他收回成命」

看着他失落的背影就要离去。殷漓拉住了他的手臂,「等等我又没说我不要」

扬沙转头惊讶看着她,殷漓一脸尴尬,「我欠你一份情,我一向不爱欠人情,就当是我还你人情好了但先说好,我可不会一直待在里,事情过后,我还是要回来当我的捕快喔」

扬沙笑着一把抱住了她,「殷漓谢谢妳」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殷漓又不知如何是好。他这该算是感谢的拥抱吧她似乎不该推开他才是「大家好歹朋友一场,何必说谢呢」

「妳还当我是朋友吗我还以为妳会记住小时候的事情,对我始终怀恨在心」

殷漓呵呵笑了两声,「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忘了」

「是吗妳当真忘了吗可是我却忘不了我对妳所做的事」

他犯不着这样一直抱着她吧就算是友情的拥抱也抱太久了点「我都忘了,你就不用自责了」

「我不是自责」

什么殷漓抬头看着他,只见他露出狡狯的笑容,伸手捏住了她两边的脸颊,「我是怀念,我好怀念在里捉弄妳的日子,所以我一定要妳来东陪我,要不然我一定会被闷死妳的脸变瘦了,还是以前小时候捏起来过瘾些」

「日熙扬沙──」

殷漓气得跳脚,而扬沙早在下一刻就跑离她十步之远,还死不改地道:「不过现在妳说话倒是有进步了,不会再结巴个不停,只是脑袋没什么长进,还是一样蠢」

殷漓握起了拳头,对着他大叫,「你别跑给我站住 」

第三章

一大早殷家就聚集了一票人,左一句恭喜、右一句恭喜,让殷漓的头更痛,真想把这些人全轰出去。

「漓姊啊想不到妳现在要进做禁卫军的头儿了」

「还是保护太子殿下耶」

殷漓面无表情,心不甘情不愿地整理衣物。保护个屁,她恨不得杀了他

「想想看王上已是花甲之年,只怕再不了多久就由太子登基,太子一登基,那我们的漓姊岂不是跟着犬升天,说不定将来还能当上王内的御林军长,跟当年的殷老爹一样。」

「统领整个东殿的禁卫军耶权利多大啊」

「小刀,你说得对那我们也与有荣焉啊」

御林军长那也得她有命活着没被整恐再说。「你们想太多了,我跟太子说好了。等事情过了,我一样回来干捕快。」

「啊为什么」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回来干个没有前途的心捕快干嘛

殷漓冷淡的看了小刀一眼,「还有为什么我不就说了,我喜欢干捕快啊」

「等等漓姊,妳真的这么喜欢干捕快啊妳该不是头脑有问题吧」这种吃力不讨好。钱少、事多、危险的行业,天底下竟有人喜欢干是他小刀耳朵听错了吧

「你的脑袋才有问题里有什么好」这些笨蛋

「拜托喜欢干捕快那种话在王上面前说说就好,不是当真吧」衙门里的兄弟个个面色凝重地看着她。

殷漓没好气的瞪着他们,「别把捕快这种工作说得一文不值,我从小就对这个工作就充满向往。」

他们听完,都拿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殷漓懒得理会他们,走到在外头小坐的杨武身旁,「杨叔,我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等一下就进去了。」

杨武仰头看了她一眼,接着起身,拿了一样东西给她,「这个东西妳拿着。」

殷漓看着手上的黑袋子,「这是什么」

「这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早年我曾救过神医夏利生,他给了我这一颗仙丹,吃下去就能百毒不侵。妳这次到东殿去当差,可能艰险万分,王上下的命令也无法违抗,这个妳进时把它吃下,杨叔唯一能帮妳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殷漓倒出黑袋子里的一颗雪白透亮的小珠子,接着又把它放回去,「杨叔,我不能拿这个,这是人家送给你的谢礼,你放着也好,以备不时之需。」

「这东西对杨叔没有用,放了十几年了,杨叔也没地方吃,我答应妳爹要好好照顾妳,里我是顾不到了,只能把这个给妳。」

「杨叔」

他靠近了殷漓的耳边,「东殿的传闻我想妳也知道吧在食物及饮水上面,妳一定要特别的小心。」

殷漓点点头,「我会小心的,杨叔请放心。」

他拍工拍殷漓的肩膀,「这是个不好当的差,一定要特别的小心」

「嗯」

殷漓背起了收拾好的包包,与大家告别,正要走出门,却发现周敏敏扶在墙上喘气,「敏敏,妳怎么了」

「还好我赶上了殷漓,妳要走了吗」

殷漓点点头,「没错」

周敏敏将她拉到一边,拿出了一包东西给她,「这个可以麻烦妳交给太子殿下蚂」

殷漓一脸诧异,「敏敏」

「这是以前爹做将军时人家送的,只要穿上它,刀剑不侵。」

「妳要送给太子殿下」

周敏敏顿时脸发红,「我因为太子殿下救过我我只是想尽自己的心力罢了」

殷漓看着周敏敏,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敏敏妳该不会是喜欢太子殿下吧」

周敏敏赶紧用力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殷漓妳千万不要误会,再怎么样我们是这么要好的姊妹,我怎么能抢妳的心上人呢」

「妳在说什么太子殿下怎么会是我的心上人妳想哪里去了」这个误会也太大了,到底他哪点像她的心上人

「什么妳跟太子殿下可是」难道是她看错她明明就看到太子殿下看殷漓的眼神很不一样

「我跟太子没有任何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好不好

周敏敏一听,满脸欣喜,「那那我可以喜欢太子殿下啰」

「当然啊有机会我会在太子殿下面前提起妳的。」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好,这么受欢迎,就连敏敏都喜欢他,照她看来,他本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一肚子坏水

周敏敏捂住了羞红的脸,「真的吗这我会不曾太不害臊了」

「我不是要泼妳冷水,我小时候的事妳也清楚,不是吗太子并不如妳想得那么美好喔」敏敏是她的好朋友,就算会破坏她的美梦,该说的地也要说。

不过周敏敏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小时候男生难勉调皮,长大了一定就不一样了。那天太子还救了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彬彬有礼的斯文人。」

是这样吗她倒觉得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不会变成龙,扬沙的恶劣了倒是随着他的长大而有增无减,不过她明白,就算说破了嘴,也没人信她的。

「哦时候不早了,我要进了,有空妳可要常来东殿找我喔」殷漓跃上了马。

周敏敏笑着对她点头,「我一定会去的」

殷漓脚一夹、策马离开,其余的人则是在她身后用力挥手。

马背上的殷漓看着的天空,有一种前途茫茫的感觉。唉她的苦日子才正开始呢

殷漓穿上了内特别为她缝制的衣服,考虑到她是女子,特别用了大量的软丝,制作了一件英挺又不失柔媚的劲装,她穿上去十分合适。

扬沙热情的拉着她,「殷漓妳来了,我等妳好久了」

殷漓则是面无表情的向他行礼,「太子殿下」

面对这个家伙,一定要保持距离,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万万不能被他擅于演戏的虚情假意所骗。

扬沙一脸善意的微笑,「哎呀何必跟我这么生疏,我们不只是君臣的关系,更是朋友」

殷漓不动如山地道:「不殷漓身为护卫统领,职责是保护殿下,内尊卑有别,不能跟殿下同起同坐」

「看来妳似乎把里的规矩都弄懂了」看她防备的模样,更激起扬沙骨子里征服的欲望。

殷漓不苟言笑,一脸正气凛然,看上去就像是个道地的禁卫头儿,「是」

扬沙筑了笑。有趣就是这样才好玩。「那如果是我的命令呢」

殷漓惊愕看了他一眼,他微扬唇一脸要笑不笑的模样。这个家伙又想玩什么花招

「属下尊命」殷漓只能无奈的与他坐在满满一桌的酒菜前。

他屏退左右,伸手碰触她的左肩,殷漓惊得闪开,扬沙大笑了两声,「妳放轻松点别紧张,我不会捉弄妳,只是想跟妳聊聊天罢了」

放轻松在他的面前教她如何能放轻松他愈是这么说,就让她愈紧张

他为她倒了酒,殷漓看着酒缓缓倒在酒杯里,再看着一桌的酒菜,心中突然闪过杨叔在她临行时所讲的话一定要小心所有的食物、饮水。

「等一下」她马上从发上拿下一支银针,一一在食物里检查。

扬沙看到了她的行为,嘴角扬了扬,「没有用的这些动作在前几位太子时都做过。」

「那你的意思是防不胜防了」

扬沙喝下了一杯酒笑道:「没错如果有心人要毒害太子,这一招难道他们想不出来吗」

「这」

他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我看我是逃不掉的,不如就今朝有酒今朝醉」

殷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件衣服及一个小黑布袋,「这是敏敏托我拿来给太子的。」

扬沙接过了东西,「这两样都是给我的吗是什么东西」

两样算了杨叔应该不会在意,毕竟这是给她的东西,不如就说是敏敏送的,也省得她麻烦。

「一个是刀剑不侵的歌育,一个是百毒不侵的仙丹」

「软胃就不用了,如果真遇到刀剑,我倒是不怕,就怕是暗着来。这个是百毒不侵的仙丹也是敏敏的吗她打哪来这种东西」扬沙拿着那透亮的珠子细看。

「据据她说她爹曾经在因缘际会下救过冲医夏利生所以」

「那这是很珍贵的东西了」

「是的」

「想不到敏敏这么有心啊那妳呢妳送了我什么」

「我我没东西送殿下」

扬沙指着她,「错妳也送到件比这两样还珍贵的东西。」

「啊」殷漓实在不懂他在说什么。

扬沙眼色含笑,勾起了她的下领,「妳送了妳自己给我」

殷漓闻言不悦地撇过头去,「请殿下不要对属下开玩笑」他这样说太暧昧了吧她吓了好大一跳。

「谁跟妳开玩笑」

殷漓一脸莫名地看着他,扬沙抓住她的下巴,目光炯炯盯着她。又来了每当他这样看她时,她的心总是跳得不停,明知道他是故意捉弄她,她却每一次都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他声音低沉佣懒,「妳的心跳得好快」

殷漓惊骇,他的手什么时候抚住她的口她赶紧站起身,「我我该去东殿巡逻了」

他紧拉住了她的手臂不放,殷漓抽不出他的手,她宁可他嘻皮笑脸的模样,他不笑起来让人感到更恐怖,她看不出在那黑眸下在想什么。

他站了起身,一瞬间靠近她,抓起她的手腕,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神变得犀利,拿着那两样东西到她的面前,「把这些东西还给她,我不收」

「这可是敏敏的一番心意」

殷漓话未说完,腰又被他紧扣住,他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脊椎发寒,「就是这样我才不收,妳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可是敏敏对太了一片痴心」这些话为什么她讲起来感到喉咙好干涩彷佛不愿说出口似的。

扬沙眼色骤冷,用无比冷酷的声音说道:「我管谁对我一片痴心,我心里早有意中人」

殷漓口收紧,脑子一片空白,耳边不停回荡着他说的那句话。他心里已有意中人

扬沙挑眉,手指在她的脸上画小圈圈,「怎么妳似乎很受打击是吗难不成妳对我」

殷漓慌得推开他。他有意中人关她屁事,她讨厌他,以前讨厌、现在更讨厌,她收好东西,「我知道了属下输矩了,属下告退」

「等等」

殷漓低着头,一脸恭敬,「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把那个百毒不侵的仙丹拿来」

难不成他又改变心意了这个人还真难伺候,一下不要、一下又要,分明整人嘛

「是」殷漓拿着那只黑袋子走近他,将东西放在桌上。

「妳先别走」他倒出了黑袋子里的白色药丸子。

「呃」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扬沙将药丸丢进了嘴里,接着笑吟吟她走向一脸忐忑的殷漓,接着双手捧着她的头,覆上了她的唇。

世界彷佛没有声音,她的眼睛似乎也像是瞎了般地看不见东西,身子像是定住了不动,全身上下的感官只剩下嘴巴,她清楚感觉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到她的嘴里,再用舌头压住她的舌,让药丸顺着舌直下喉咙深处,接着舌头在她每一颗牙齿上游走,还不时挑弄她的舌头。

这个吻似乎欲罢不能,扬沙的手不安地在她肩上、背上不停摩擦着,似乎不够的想渴求更多。

过了半晌,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她香甜可人的唇离开。

殷漓则整个人摇摇欲坠,她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一般的跌坐在地上,抖着手着自己的唇,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扬沙把她由地上抱起,把她的头接在他的怀里,「往后妳就百毒不侵了妳可要好好保护我才行,知道吗」

殷漓还没从刚刚惊吓的反应醒来,扬沙看着她发红的可爱俏脸,偷香成功的他笑得无限开怀。要她进真是对了呵呵

殷漓不知道是如何回到房间的,只知道自己茫茫然的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接着又茫茫然地起来,看着窗外初早的太阳,她才猛然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啊他吻她他怎么能吻她他不是说他已有意中人那他吻她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新发明的整人方法吧

这个下流胚子以为他是太子就能为所欲为吗她是禁卫头儿,可不是他的玩具,气死人了

殷漓想下床顺便把被子折好,发觉被子竟拉不动,转头一看竟看见

「啊──」

扬沙蹙眉掏耳朵,着眼看向窗外,「妳是大白天活见鬼啦叫这么大声」

殷漓跌在地上,抖着手指着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扬沙看了看四周围,接着一脸害怕地指着殷漓,「妳竟对我做出这种事」

「我」什么跟什么啊她做了什么事

扬沙冲着她邪佞地笑,「妳可要负责到底啊」

负责他妈个鬼啦殷漓拉下了脸,毫不留情地拉走他身上的棉被,「给我滚出去」

扬沙促狭的笑,「嗯有进步了,这一次妳镇定多了」

「我没闲工夫跟你玩,我还有正经事要做。」可恶的东西竟跑到她床上吓她。

「搞清楚耶我可是为了帮妳,妳的工作是保护我,我这不就很主动的让妳保护吗」扬沙一手撑着头,半躺在她的床上,她的床上有她的味道,真令人感到心神荡漾。

他一向有得是歪理可说,殷漓本懒得理他,「我要带禁卫队们去巡东殿,殿下自己慢慢玩吧」说完她就走出门。

扬沙躺了下来。他都这么用尽心机了,她还是这么不解风情,木头的个怎么敲就是不开窍,还是他的态度总是太过轻浮嗯看来他得认真起来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殷漓不像禁卫头儿反倒像个娘,举凡三餐她都得跟扬沙一起进食,因为她吃了百毒不侵的仙丹,食物她得先试。

还以为陪吃三顿就算了,扬沙竟以睡在东殿会被人行刺为由,天天跑来跟她挤床铺,她索把床让给他,自己打地铺,想不到他又死皮赖脸的跟着她打地铺,说他怕一个人睡还有,夜里睡不着时,他就拖着她玩下棋

这一切她真是受够了,陪吃、陪睡、还要陪玩,他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东西了她活似跟在他身边打转的一条狗,偏偏只要他拿出「这是我的命令」这几个字时,她又不能不依他。

整人也要有个限度吧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原本身为禁卫头儿是不需要轮守,为了摆脱扬沙,殷漓开始跟着禁卫们一起轮守,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缠她。

夜深人静,守在太子般的一名卫兵口中呵着热气,小声对一旁的人道:「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冷」

「就快要入冬了,这种季节守夜最痛苦了」另一名士兵说道。

「你小声一点,头儿站在前面呢到时被她听到你就惨了」这个禁卫头儿虽是女人,但是做起事情来条理分明、十分有魄力,一点都不输男人,东殿在她的统领下,似乎变得比以前更有秩序,也难怪王上要重用她。

才刚说完,突然就下起雨来了。

「糟了下雨了」

东店外头一大群的士兵跟女见了慌张了起来。

殷漓马上说:「女十人留下另十人回去穿蓑衣再过来,卫兵也是一样,把轮值的士兵叫起来,提前交接,每三个时辰换人」

「是」能回去的人快步在大雨中奔跑。

殷漓则是站在原处,任凭冰冷的雨滴往自己的身上打着,尽管全身湿透、嘴吐着白气,她依旧站在雨中。

她说话的声音传进了里头正在看书的扬沙,他对着一旁的吴公公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怎么有殷漓的声音」

「回殿下的话,殷统领今天开始跟着轮守」

「什么」她这样做该不会是为了要躲他吧呵他有这么可怕吗在女人堆里一向吃香的他,倒是对她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听见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吴公公,是不是下雨了」

「是的殿下,还下得不小」

扬沙推开了窗,果然见到殷漓在大雨下走动,举凡女及卫兵都在屋檐下站着以免淋到雨,只有她在距离殿外大门没多远的地方来回查看。

虽说戴上了斗笠,但她全身上下还是湿了。这么冷的天气,她就傻傻淋雨,她就非要这么尽忠职守不可吗扬沙见了心头冒火,早知道他就不要她来了。

「吴公公」

「在」

「去拿把伞来」

「呃殿下要出去吗这外头天冷又下着大雨还响着雷出去不太好」

「少啰唆我叫你去你就去」

「是」吴公公赶紧拿来一把伞。

只见扬沙拿着伞就要走出门,吴公公赶紧道:「殿下殿下万万不可啊」

扬沙不耐烦的斥道:「谁都不许跟来」

「可是殿下」吴公公无奈地看他走出殿。

殷漓站在雨中,说不冷是假的,但她只能憋着,就在此时,她忽觉身上打着的雨点消失了,诧异抬头却望进了一双浓眉紧盛、焦虑的眼。

「殿下」他怎么出来了

扬沙一脸盛怒地看着她,他想开口骂她,又不知道该骂她什么。「谁准妳在屋外淋大雨」

谁准她这话从何说来「属下只是」她只是在做自已该做的事啊有错吗

「闭嘴」扬沙不想听她说,用不着她开口,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他讨厌她说那些,那些都不是他想听的话,而他想听的话她一句也不肯说。

「是」殷漓垂下眼闭紧了嘴。面对他这种老晴不定的脾气,她早就习惯了。

「跟我进来,不准说不,这是命令」扬沙一脸不容反抗的姿态。

「是」殷漓默默地跟着他走。

一进屋内,扬沙马上就道:「统统下去」

吴公公连忙对着女跟太监们道:「你们没听见殿下说的吗还不快下去」

「包括你吴公公。」

「可是」

「怕什么这里有殷统领在,难道还怕有人来杀我吗」

「是奴才退下」吴公公退了下去。

一进到温暖的屋内,鼻子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冷热的差异,殷漓忍不住喷嚏连连。

扬沙忍住想大骂她的冲动,「快进去换下湿衣服,妳这样会生病的。」

「可是属下的衣服不在这」

「先随便换一套女的衣服,把湿衣服脱下来再说」她是死脑筋是不是算了跟她气这些只会气死自己。

「不用了谢谢殿下关心,属下回去换下湿衣服再来」

扬沙抓住了她的手臂。这个女人为什么老是这么不合作「妳没有换下湿衣服,敢给我出这个门试试看」

面对他威胁冷冽的表情,殷漓咽了咽口水,认命的点点头,「是属下遵命」说完她赶紧绕到后头去换衣服。

她快速把湿衣服换下,穿上女的衣服,默默地走了出来。「殿下属下换好了。」

扬沙满意的看着她那身衣服。老实说,她着女装真是好看,哪怕只是一套简便的女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好看。他实在是厌倦老是一身劲装的她,他回想那次在树林救她的那一次,她穿得令人无限遐想。

见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殷漓心想:她穿这样一定很怪吧「属下可以回去了吗」

见她这么急着离开,扬沙怒气又起,「休想」她就这么讨厌他,为了躲他不惜站在大雨下,也不愿接近他。

殷漓莫名其妙看着他,接着很快又垂下眼。他到底想怎么样嘛

扬沙看着她额间的发还在滴水,蹙起了眉站起来,「妳在这里等着」

「是」殷漓不解的看着他走进去又走出来,拿着一块布,往她走来。

他走到她的身后,接着解开她束好的发。

察觉到他接下来的行为,她慌张,「殿下这个属下自己来就好了」

「不准动」扬沙不容她反抗,径自放下她的湿发,拿起棉布帮她擦拭着。

「殿下」他竟帮她擦头发

扬沙握住她的肩,转她缚过身,「够了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他一直想等她自己察觉,但是日夜面对她对他来说却是深层的折磨。

黑发披肩更显得她肤白如雪,殷漓半张着嘴,「殿下属下不明白您说的」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美,她美得令他移不开视线,没有任何的脂粉,被雨水浸湿的眼更显清澈、黑白分明,唇不染而嫣红,半开的唇可看到编贝白齿,她是那么的动人,令他控制不住的将手伸进了她绌滑湿冷的发里穿梭。

他用着低沉沙哑的声音说:「不准躲我,我答应夜里不再去妳的房里,还有不准叫我殿下更别自称属下,那是叫给外人听的,别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这样叫我」

他深邃的眼和感的嗓音令她迷惘。这该不会是他捉弄她的前兆吧「殿」

不等地说,扬沙点住了她的红唇,「妳忘了妳以前怎么叫我的妳都叫我扬沙我好想再听妳叫一次漓儿」小时候不论他怎么欺负她,她总是用着柔柔的嗓音唤他扬沙那声音他一辈子难忘

听见他叫她漓儿,殷漓的脸不自觉红了起来,他的手在她的发里穿梭,像是温柔的爱抚,低柔的嗓音像是摄魂的咒语,「快叫我的名字我好想听妳叫」

殷漓迷失在他炽热的眼神里,他的拇指像是春风,轻轻搔刮她的脸,「扬沙」

「漓儿这几年我」他的拇指在她的唇土来回轻画,激起她浑身轻颤

「殿下,奴才拿暖炉来了今天晚上比较冷.」吴公公的话令殷漓从迷茫中惊醒,赶紧与他拉开距离。

「属下属下先下去了」殷漓抖着唇说完后就急忙走出去,差一点与要进来的吴公公撞个正着。

吴公公不解的看着低着头披散着发的人,「这是哪来的女怎么头发也不梳好」

扬沙不耐地看着半路的杀出的程咬金,「我不是要你退下吗」

「奴才心想殿下会冷咦殷统领走了吗」

「刚刚那个就是殷统领我要她先换上女的衣服,明天一早,你帮我把她换下的湿衣服洗好送回给她」

「是」吴公公望着太子殿下正对着窗外的雨景叹气,再想起刚刚的殷漓,他发觉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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