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只肥猪真的对我怎么样了,你是不是也是一样什么也不说,甚至连伤心的感觉也没有?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花满溪的情绪一下就变得。你收养我们不过是想要体验正常人的感情,你口头上把自己当我们的父亲,但实际上,你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冷漠。
世界在你眼中不过是一个永无休止的戏院,我们就是那唱大戏的戏子,而你只是个坐在底下的观众,冷眼旁观。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自己像个正常人。楼随流,你到底有没有感情?”
楼随流一愣,只觉得花满溪的话像冰冷锐利的长箭直插自己心脏。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人类!因为我没见过哪个像你这么绝情的。”花满溪歇斯底里地叫着,“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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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最伤人的不是看得见的刀枪利剑,而是看不见言语,尤其是从自己最亲密的人嘴里吐出的,那些让人防不胜防的声音。
楼随流脑海中一片混乱,依稀有人冲过来,白的发,泪的眼,额际的皱纹格外刺眼。
耳边似乎又响起熟悉的尖叫:
“三十年前你就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三十年后你还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会老?”
“楼随流,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这个妖怪。”
“你根本就不是人类。”
……
眼前瞬间一黑,世界好像刹那间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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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大少爷就在这里被打的。”
“快快快,趁着人还没走。”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找我们的麻烦!”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一些整齐的脚步聚集过来,不出片刻,小小的窄巷就被三十来人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站在最后的是几个熟悉面孔。也许是因为人多壮胆,其中一个指着楼随流高喊起来:“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大少爷!你们要给大少爷报仇啊。”
走在最前头的是当地有名的一个地头蛇,虎背熊腰,浑身肌肉,看上去功夫不错。
此人姓穆名忠,先在少林寺学过五年拳,之后走南闯北,生里来死里去,最后竟让他练出一门好拳法,交到一群朋友,聚在一起,便成为当地一大黑党。
他和那纨绔子弟私下有点交情,听说有人一掌打死了他,地举起小刀,在眼底细细打量,清冷的眸子反射着刀锋的寒光。
蓦地,楼随流勾起一边嘴角,冰冷的刀锋,就刺入了要杀他之人的喉。
动作温柔好似妻子替丈夫披上外衣,但落手之狠,却要人性命。
一击便收,干净利落。
“你,你……”
那人的喉咙这才溅出鲜血,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窄巷幽深,突然之间变得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忘记了要呼吸,只是瞪大了眼睛。
楼随流仰头很平静地看着头顶,许久,许久,说了一句话:
“满溪,也许你真的说对了……我又哪里有资格说自己是人呢?”
叹息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好像浓浓的墨,漆黑一片,即使兑再多的水,划过宣纸时,依旧拖着长长的墨痕。
花满溪闻言浑身一震。这样憔悴而又疲倦的楼随流却是从没见过的,原来,他也是会感到疲惫。
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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