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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翻来覆去,想睡却又睡不着,这种滋味真是痛苦!
看着摆在床下的背包,林晓蕾焦虑不安的紧蹙娥眉,为什么她的手机还没有响呢?难道那个家伙还没有回家吗?瞄了一眼手表,时间快十二点了,而他最慢十一点之前回家,他应该早就回到家了。
还是说,那个家伙不知道她今晚外宿?这绝不可能,稍早她用电话通知曹伯今晚不回家的时候,曹伯紧张得好像她要出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曹伯肯定会守在门边等他回家,好立刻向他报告。
撇开霍均曜不知情的可能x,那他为什么一通电话也没有?他g本不在乎她的死活,所以她有没有回家都无所谓吗?这也不可能,如果他不会担心她,他就不会把她保护得这么周到,当初哥哥把她托付给他的时候,他可是亲口承诺会无微不至的照顾好她。
可是,随着时间滴滴答答毫不留情的往前定,她的心越来越不确定,她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林晓蕾,妳是毛毛虫吗?丁敏终于受不了的坐起身,我拜托妳,妳不要一直翻过来翻过去,妳这样子我g本没办法睡觉。
这个时候再来假装睡着好像太慢了,她也只能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跟着坐起身,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一直翻来翻去。
少来了,妳到底在干什么?
我睡不着。
双手在x前交叉,丁敏冷冷的瞪着她,妳在等霍均曜的电话是不是?
妳怎么知道?她一副做错事的缩着脖子。
我是妳肚子里面的蛔虫。
干笑了几声,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真的很受不了妳,除了霍均曜,妳那颗脑袋就不能装其他的东西吗?丁敏越说越生气,她们女人的脸都被她丢光光了。
瑟缩了一下,林晓蕾很委屈的说:我也不希望自己的脑子成天绕着霍均曜打转,妳知道吗?老是想着一个人也是很辛苦的事。
那妳就不要想啊。
我又不是可以靠电脑c作的机器人,我怎么控制得了?这个女人只会说风凉话,一点也不懂得体贴她的痛苦和无奈。
揉了揉太阳x,丁敏只有一个结论,以后不准妳住我这里。
很无助的咬着下唇,她像个小媳妇似的说:妳不要这么生气嘛,我也不希望这个样子啊。
没好气的赏了她一个斜眼,丁敏可不吃她这一套,妳不要跟我装可怜,妳最好搞清楚状况,我可没办法像妳一样明天待在家里补眠。
这倒是事实,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回应比较好。
摇了摇头,丁敏忍不住嘀咕道:我看妳g本是太闲了,如果妳每天像我这样从早忙到晚,我就不相信妳的脑子还有时间想他。
呃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我又没有工作可以从早忙到晚。如果工作真的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也乐意找事情忙碌,不过,她对自己真的没把握。
那就找一件工作让自己忙碌,妳住的地方那么大,我想应该有很多事情够妳忙吧。丁敏瞥了杂乱的房间一眼,她单是这个小房间就永远整理不完。
家里上上下下的工作都有责任归属,我g本没有c手的地方。她何尝喜欢当个游手好闲的人?除了曹伯和曹妈,霍均曜还另外请了钟点佣人帮忙打扫清洁的工作,一个礼拜两次,家里几乎是一尘不染,而霍均曜唯一分发给她的工作就是读书,可是一说到读书,她就觉得全身提不起劲。
厚!这真的很令人吐血,这个女人未免太好命了吧!不过,她有她的难处脑子一转,丁敏马上想到一件差事,妳不是要考研究所吗?
我又不是书呆子,读书哪有可能不分心?虽然她不想继续升学,可是,她还是乖乖的准备考研究所的功课,不过看著书,脑子里面打转的却是霍均曜。
妳的借口真的很多。
至少我有借口。她说得很小声,不过,绝对可以让好友听得一清二楚。
睡觉了。丁敏火大的躺了下来,这个女人g本是乐于当笨女人。
轻声一叹,林晓蕾再度跟着躺了下来,很自然,目光又一次飘向她的背包。
听好,不准再翻过来翻过去,否则,我会用绳子把妳绑起来。丁敏撂下狠话,她可不想明天顶着熊猫眼去上班。
我知道了。不能够翻身,她今天晚上怎么可能睡得着呢?以后,她还是聪明一点,不要再出这种自讨苦吃的烂主意。
打着哈欠,林晓蕾无j打采的打开那道镂空的雕花铜门,摇摇晃晃的走在石板小道上,她的眼睛已经快瞇成一条直线了,因为担心丁敏真的把她绑起来,昨天晚上她为了保持同一个姿势g本没办法好好睡觉,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丁敏又急急忙忙的把她扫地出门,昨天晚上简直是一场恶梦。
恍恍惚惚的进了屋子,她甚至连自己是如何换上室内鞋都不清不楚,反正,她只知道往楼上走,现在她不能不庆幸自己有那么多悠闲的时间可以补眠
妳回来了。霍均曜冷冰冰的声音瞬间泼醒了她的瞌睡虫。
全身一僵,她缓缓的转身看他,虽然昨晚等了他一夜的电话,可是她并没有准备好这个时候面对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们去书房。他随即从沙发站起身走向书房。
你要干么?她的双脚却很自然的跟着他身后前进。
妳应该知道。他当然是为了她一夜未归的事情,如果不是超强的自制力阻止自己的冲动,他昨晚就打电话去接她回来。
为什么我应该知道?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心虚。
无所谓,待会儿就知道了。他犯不着在这种小事情上面计较。
真是的,她干么这么紧张?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好吧,也许她背后的动机可议,可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觉得自己理亏。
念头一转,林晓蕾不由得挺起x膛,她要理直气壮,否则她永远别妄想扭转局面。
当书房的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两人终于面对面,她刚刚培养的气焰一下全消失不见了,没办法,他那张脸真的很冷酷很刚硬,尤其是现在,他看起来好像要把她冻成冰柱。
以后,我不希望再有外宿这种事情发生。虽然霍均曜的口气平淡得像在描述一项生活守则,可是眉宇之间却有一股不容反抗的威严。
顿了一下,她努力提高自己的架式,可不能在一开始就输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偶尔在外头过夜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怎么看妳都像个闹情绪的小孩子。
我在闹什么情绪?
妳不是很生气我不同意妳养狗吗?
是啊,不过,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在外头过夜。
那是为什么?
怔了怔,林晓蕾夸张的干笑了几声,你的问题未免太好笑了,我就是想窝在朋友那里聊个通宵,这还用得着理由吗?
当初妳搬来这里的时候,我说不准超过十点回来,还有,更不可以在外面过夜,妳还记得吗?
我我记得,可是,当时我还是个学生,你说什么,我当然要遵守,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大学毕业了,这种规矩应该不适合我了吧。
妳只要住在这个屋檐下,就得遵守我的规矩。
你只会要求我,那你自己呢?你哪一天十点之前回来?她真的很不满,他老是把她当成小孩子来管教,可是他自己就表现很好吗?虽然他是喝醉酒的状态之下才来招惹她,然而不管如何,他们之间会变调也是他起头的啊!
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反过来攻击他,霍均曜怔了半晌才别扭的吐道:我有工作。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有工作,我也可以跟你一样吗?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快要招架不住的感觉。
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我们干脆把话说清楚好了。如果她下定决心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研究所的考试上面,这件事情马上就要面对了。
时候到了再说。
什么叫时候到了再说?
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上面。
我知道,我的事情不重要,你的工作比较重要是不是?她常常在想,她在他心目中到底排在哪个位置?最后吗?
事有轻重缓急,我现在必须赶去公司开会了。为了她,他已经破例把开会的时间延后一个小时。
看着他走过她面前,伸手握住门把准备开门离开,林晓蕾突然蹦出话来,有时候我真的很气你,你知道自己很可恶很残酷吗?
沉默了片刻,他却说道:我忘了提醒一件事,妳的小狗还没处理掉。
我知道。她气得咬牙切齿,这个男人g本是没心没肝没肺的臭男人可是,她为什么那么在乎他?
昨晚没睡好,这个时候她应该乖乖的待在家里补眠,可是躺在床上,不管她多么努力,就是没办法入睡,因为一想到那个没心没肝没肺的臭男人,她就觉得很委屈,她为什么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拿了背包,她离开舒服的被窝出了门,可是这种上班时间,她g本找不到可以聊天解闷的朋友,不知不觉当中,她就走到变身游戏顾问公司。
不好意思,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跑过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妳们?林晓蕾难为情的频频对秦雨晨哈腰致歉。
妳不要这么客气,合约上明文记载,从我们签约那天开始,妳就享有三个月的谘询服务,再说,我们当妳是朋友,妳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搔了搔头,她腼腆的说:我没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很烦很烦。
一笑,秦雨晨轻柔的说:为了男人,是吗?
两眼圆瞪,她不可思议的叫嚷,妳怎么知道?
我想除了男人,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事情会让女人烦得想拔头发。顿了一下,秦雨晨接着道:其实,男人真的很胆小,他们害怕改变,好像改变是毒蛇猛兽,他们有可能会因此失去自己。
妳很了解男人?
我认识的男人几乎都是这个样子,我一直认为男人比女人还死脑筋。
闻言,林晓蕾不由得沮丧的垂下肩膀,那么,我不是永远无法突破僵局吗?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虽然男人很死脑筋,可是一旦解除防线,他们就会变得跟绵羊一样柔顺。
绵羊?她实在没办法把霍均曜跟柔顺的绵羊凑在一起。
妳很难想象对不对?
苦苦一笑,她很无力的说:这么好的事情恐怕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打量她一会儿,秦雨晨笑着说:妳应该是一个很乐观很积极的人。
我是很乐观很积极,唯独对他例外。
当得失心太重的时候,人往往会失去自己的方向,妳不要想太多了,属于妳的,他是绝对跑不掉。
可是,她现在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换言之,如果他不属于我,我就是再怎么费心也是没有意义,是吗?
没错,不过,妳的努力一定会有收获。
她知道晨晨是在安慰她,可是,还是自然而然的脱口问:妳怎么知道?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如果凌菲听见了一定会激烈反驳,她一直坚信秦雨晨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谢谢妳,希望妳的第六感可以带给我好运。
我想,妳一定认为我是随便说说安慰妳,不可否认,妳并不会从现在开始就变得一帆风顺,恐怕还有一段路程要奋斗,可是我的第六感一定会兑现,妳不妨拭目以待。
瞧秦雨晨说得那么真实,林晓蕾感觉到活力又回到身体里面,真的吗?
秦雨晨非常确定的点了点头,妳不要忘了自己的优点--乐观积极,这是妳比别人更容易成功的条件。
妳说的有道理,可是,妳会不会觉得我很像小孩子?如果她没有办法扭转自己在霍均曜心目中的形象,她永远没办法跨越他们之间的距离。
因为妳长得很娇小,看起来会比实际的年龄还小,不过,外表并不能代表一个人,言行举止才可以真正展现一个人的成熟度。
言行举止?
人的言行举止是经由岁月的累积,在与周遭的人事物互动当中不断的学习修正,然后越来越趋于成熟,如果老是封闭自己,不懂得调整自己,说不定活到七老八十,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半晌,林晓蕾缓缓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外表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专家,如果老是受到外在牵制,妳就永远看不清楚真相。
晨晨,真的很谢谢妳,现在我觉得心情很轻松。
那就好,遇到问题,妳可以找我,我很乐意帮妳。
嗯,我已经打扰妳很久了,我应该告辞了。
我送妳。
不必了,我自己下楼就可以了,再见。经由她们刚刚的对话,她想到下一步该怎么走了,这一次,霍均曜非要面对她已经长大的事实不可。
晚餐时间,他几乎天天都在外头解决,大部份是待在公司加班,偶尔跟客户、朋友有约,可是,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心虚,他用权威约束蕾蕾,可是他从来不会要求自己,她倒是说对了一件事,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其实,不要管她,凡事由着她,他们之间反而可以维持一种安全距离,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很不安?因为,他g本没办法不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吗?这是当然,她是他的责任,他有必要知道她的每一件事如果是这么单纯,他又何必如此慌乱?
天要塌下来了吗?许俊彬终于忍无可忍的道,虽然好友是个什么事都往心里放的闷葫芦,可是他还是希望他主动道来。
嗄?霍均曜怔怔的回过神。
看着他半晌,许俊彬一脸沉重的摇了摇头,我从来没看过你这么焦躁不安的样子,你恐怕遇到天大的麻烦了。
虽然很想否认,可是又觉得太过牵强了,他也只能问:我看起来很焦躁不安吗?
眉一挑,许俊彬把问题丢还给他,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略微一顿,他还是放弃跟事实挣扎,也许,我是有点焦躁吧。
我看,你恐怕不是有点而已,是有很多点哦!
一个无奈的苦笑,霍均曜无言为自己辩护。
歪着头,许俊彬试探x的道:我来猜猜看,这一定是跟女人有关对不对?
我很忙,我没有时间跟女人胡搞瞎搞。
你家里就有一个女人了,你用不着花时间出去跟女人胡搞瞎搞。
我家里哪来的女人?
蕾蕾称不上女人吗?许俊彬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就当她是个丫头好了,我敢说,你的麻烦跟她有关。
算了,他越想逃避就越逃不掉,所以他还不如避重就轻的面对问题,她开始懂得为自己的想法争取权利。
这有什么大不了,她都读到大学毕业了,难道不应该摆脱原来那种洋娃娃的生活模式吗?
你是说,我一直把她当成洋娃娃吗?
你用自己的期待去要求她,她跟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有什么两样吗?
我只是在尽我的责任保护她。
啧!许俊彬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当初晓风把蕾蕾交给你,他可不是想增加你的负担,如果他知道你是抱着这种心态,他一定会自责。
晓风既然把蕾蕾交给我,她当然是我的责任。
如果蕾蕾对你来说只是一份责任,你已经看着她大学毕业了,这应该够了,往后她想怎么过日子,那是她的事,你就由着她啊。
是啊,问题在于,她对他真的只是一份责任吗?因为一次酒后的失控,他把他们两个的关系推向一种暧昧不明的状态,有时候,他会期待她向他素讨承诺,可是
她只字不提,于是,他更放纵自己沉沦在她的逆来顺受当中,虽然每一次他都是藉由酒j贪取她身上的温柔,然而他对自己的行为一点都不知情吗?不,其实脑子某一部份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不想清醒而已。
我知道你责任感很重,可是,你也用不着这么自虐啊。
我会掌握分寸。
左眉微微上扬,许俊彬好意的提出警告,你最好调整自己的心态,女人一旦拗起来可是很难缠哦!
我下至于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你不必替我担心。
唇角一勾,许俊彬若有所思的道:你不要太有把握了,世事难料,人往往在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翻了一个大跟头。
我会谨记在心。
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许俊彬状似不经意的说:我多久没看到蕾蕾了?大概有一年了吧,我应该找个时间去看看她。
她还是一样,没什么改变。
是吗?许俊彬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这个家伙肯定没意识到自己会不由自主的想把蕾蕾藏起来,他对蕾蕾的小心翼翼恐怕早就超过他所谓的责任了。
显然,霍均曜也注意到自己的反应不太妥当,他连忙拐个弯道:过些日子你可以来家里吃顿便饭,你就会知道了。
好啊,不过,就怕你太忙了,我想去你家吃顿便饭要等上一年半载。
等你变成我的工作伙伴,你的情况说不定比我还严重。
摆了摆手,许俊彬认了,算了,我还是别叨扰你们好了。
总会有机会。
是啊,总会有机会。说不定得等到他大少爷结婚那天,不过,他相信这天应该不会太远了。
手握着红笔,林晓蕾仔细研究报纸的人事资讯版,准备圈选她有兴趣的工作,可是一个小时下来,她手上的红笔g本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看样子,找工作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
拿起无线电话,她迅速拨了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硬是把好友从美好的假日早晨挖起床,妳有没有什么工作机会?
打了一个哈欠,丁敏沙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睡意,什么工作机会?
我想找工作。
什么?丁敏显然清醒了。
虽然我很想透过自己的本事找工作,可是报纸上面的工作五花八门,有些看起来还奇奇怪怪,我越看越头痛,我想,你们公司说不定还有缺人,透过朋友介绍的工作总是比较安全有保障。
妳不是要继续读书吗?丁敏还是半信半疑。
我觉得早一点跟社会接触比较好。
妳干么跟社会接触?妳的人生目标不是要当那个家伙的老婆吗?
撇撇嘴,她可怜兮兮的说:妳不要取笑我,我可是很认真。
那个家伙知道妳的打算吗?
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哼了一声,丁敏g本不相信,是吗?
妳到底要不要帮忙?
好啦好啦,我们公司是有在找人,可是总机小姐会不会太委屈妳了?
没关系,我可以试试看,如果真的不适合,我再另谋高就也不迟啊。她只要立刻有工作可以做就好了。
也好,妳先来当总机,一旦其他的部门缺人,妳可以抢得先机请调部门,对了,妳待会儿就先把履历表e-mail给我,我明天去公司上班就立刻帮妳处理。
丁敏,谢谢妳。
妳少三八了,我要睡觉了,妳别再来吵我。
结束通讯,林晓蕾心情愉快的把无线电话放回充电座,然后收拾摊在大茶几上面的报纸。
为什么找工作?霍均曜正好从楼上走下来,他听见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不会吧,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呢?她打算正式工作以后再告诉他,不过,现在恐怕由不得她了。我找工作当然是因为我想工作。
微蹙着眉,他极力控制自己正在攀升的焦躁,研究所的考试呢?
我想早一点踏入社会当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等到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再继续进修,我再来考研究所。
妳认为有多少人踏进社会之后,还会回头继续进修?
耸耸肩,她很爽快的说:无所谓,我又不是非要读研究所。
略微一顿,霍均曜语带质问,妳打从一开始就抱着这种无所谓的心态吗?
何必掩饰自己的想法呢?挺起x膛,她理直气壮的说:对,我不认为攻读硕士学位有那么重要。
其实,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一直知道她对读书没有什么兴趣,为了满足他的要求,她很用功的争取好成绩,可是,他以为她多少明白他的期待。
我不同意,等妳完成研究所的学业,我自然会帮妳安排工作。
瞪着他半晌,她大声的做出自己的宣告,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来决定,用不着你来替我安排。
无言以对,他确实没有资格安排她的人生。
别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有自己的人生规划。
良久,霍均曜近乎chu鲁的说:随便妳。
看着他大步的从她面前走了出去,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她努力的反抗他,想让他注意到自己已经长大了,可是,这会不会反而把他推得更远?
第四章
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可是几天下来,林晓蕾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她不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她的思绪终于有了喘息空间,不会再成天绕着霍均曜打转,自然,她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如果不是为了反抗霍均曜,她g本不会出来工作,可是没想到,她却透过工作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改天霍均曜看到她,相信他也会眼睛一亮,以后谅他再也不能说她是小孩子了。
蕾蕾,今天下班跟我们一起去ktv唱歌。丁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旁边还跟着同部门的同事。
吓!她像是见到鬼似的瞪着好友,妳,妳干么突然跑出来?
妳做了亏心事吗?见她又是摇头又是摇手,一副急着否认的样子,丁敏怎么看都觉得她心里有鬼,不过,这会儿可没有闲工夫追究,算了,怎么样?今天晚上去ktv唱歌?
ktv呃当着其他人面前,她应该怎么拒绝比较恰当?
我们业务部的黄金帅哥今天晚上全部都会出席哦!站在丁敏身边的女同事一睑得意的抢着补充,好像这是每个单身女孩子渴望参加的联谊。
林晓蕾僵硬的一笑,她才不相信那些黄金帅哥比得上她的霍均曜。
蕾蕾,我忘了帮妳介绍,这位是小菁。
妳好。
去啦,难得有人请客,而且妳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认识公司的同事。
可是,我今天晚上要去看小宝贝。她总算找到一个不太令人满意的借口了,不过,她真的很想念她那只玛尔济斯,她已经把牠送回原来的宠物店,一有时间,她就会跑去看牠,直到下一个买主把牠从宠物店带走。
脸色微变,丁敏当然看得出来她在找借口,妳可以明天晚上再去。
万一,明天一早牠就被买走了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这种事妳早晚要面对,就看开一点吧。
我已经好多天没去看牠了。
这个女人真的很不识相哦!双手在x前交叉,丁敏决定把自己的立场说明白好了,我们部门有很多人想认识妳,我已经答应他们非把妳拉去不可。
可是,这下子她更不自在了,为什么要认识我?
男人都喜欢认识美女啊。丁敏显得有些闷闷不乐,这几天她身边多了好几只苍蝇嗡嗡嗡叫个不停,不过,他们全是冲着好友来的。
我是美女吗?除了长得白白嫩嫩,她好像没有什么引以为傲的地方。
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可是我们业务部的男生认为妳是美女哎呀,这不是重点,妳待会儿跟我们去ktv就是了。真是的,差一点就忘了她来这里干什么。
我先打个电话回去问问看家里有没有事情。
眼睛半瞇,丁敏这一次真的要变脸了,妳家里能有什么事情?
呃问了才知道啊。林晓蕾一双眼睛充满哀求的向好友发出无声的吶喊,拜托好友放她一马。
不过,身负众人的期待,丁敏不得不漠视她传送出来的讯号,我不管了,我们就这么决定了,待会儿见。
她很想做最后的挣扎,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改天她再私下跟好友沟通,否则,用不着霍均曜逼她辞职,她在这里恐怕也待不下去了。
一路上,林晓蕾不停的偷偷嗅着身上的味道,在ktv的包厢内狂唱了四个小时下来,她身上都是烟味,不过,这还不足以说明她的处境有多悲惨,因为她的不好意思拒绝,她喝了一点酒,所以她身上此刻还有着酒j的味道,如果教曹伯、曹妈见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他们肯定惊天动地,最后连霍均曜都会知道。
双手合十,她默默的向老天爷祈祷,待会儿一定要保佑她一路安然回到房间。
终于,车子在家门口停了下来,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解开安全带,同时笑盈盈的对着驾驶座那个老是记不得名字的男同事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男同事很清楚的把他的仰慕之情写在脸上,不过,他眼中的女主角g本没有闲工夫接收他传来的讯息。
晚安,路上开车小心。林晓蕾慌忙的准备开车门下车,这个时间霍均曜应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她最好动作快一点,否则下小心被他逮个正着,她想从一个不懂分寸的小孩子翻身恐怕很难了。
等一下,我来。动作俐落的解开安全带,他打开车门跳下车,然后快步绕过车头帮她打开车门。
谢谢。她可没有时间慢慢跟他的绅士风度周旋,赶紧搜寻钥匙的踪迹。
不过,对方还是不慌不忙的问:我明天可以来接妳上班吗?
嗄?正在皮包里面胡乱搜寻的手僵住了,她有一种感觉--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像白痴。
我去公司会经过这里,我可以顺道过来载妳。
不用了我是说,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你?如果霍均曜看见了,他会怎么看她?她可不想引起他的误会。
不会,我们明天早上八点见了,晚安。男同事绅士的欠个身,转身回到驾驶座开车上路。
张着嘴巴,林晓蕾很想说点什么改变情势,不过,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外,她不由得双肩垂了下来。
发出一声无病呻吟,她突然觉得头好痛,虽然霍均曜很早就出门了,可是有曹伯、曹妈盯着,她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了他算了,明天再来伤脑筋。
她的手总算m到钥匙了,她取出来开了门又关上,然后把钥匙扔回皮包,心神不宁的低着头快步走进屋子,不过,还没踏进屋内,她就撞上某个人。
今天晚上玩得愉快吗?霍均曜的声音比十二月的寒流还冷冽。
猛然抬起头,林晓蕾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怎么会在家呢?
严厉的看了她一眼,他不发一言的转身走进屋内。
她可以不要理他吗?挣扎了三秒钟,她还是选择乖乖的跟他走。
进了她房间,门一关,他立刻下了一道命令,妳去把身上的臭味洗掉。
虽然她很想这么做,可是她讨厌他的态度,我要先整理明天上班的东西。
既然她可以容忍自己的臭味,他当然也能够忍受,那么,他也懒得浪费时间,他们就直接进行沟通,妳出去工作就是为了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吗?
我,我只是一时半刻,她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解释。
妳才去工作几天,就跟人家混得这么热络,妳去那里是为了学习独立,还是为了交朋友?霍均曜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口气有多么酸,从进了家门发现她还没有回到家,他就变得心浮气躁,当看到有个男人送她回来,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你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他坚持送我回来,我能说不要吗?
这下子他更生气了,他就是担心她不懂得拒绝人家的善良,如果他想跟妳进一步发展关系,妳是不是也欣然接受?
厚!你越说越离谱了。
如果连拒绝都不会,那只会让妳变得随便。
张大嘴巴半晌,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对,我很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我懒得理你。
因为她不想为自己辩解,他不由得怒火中烧,伸手将她勾进怀里,带着惩罚的吻住她的嘴,就像一团想要把她吞噬毁灭的火焰。
尽管他的吻chu鲁得近乎野蛮,可是,她就是没办法抗拒,她喜欢他强烈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的感觉,她喜欢他带有掠夺x的激情,唯有这个时候,她觉得他们之间似乎不再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忽地,他猛然抽身一退,然后一把抱起她。
林晓蕾不禁惊慌的失声大叫,你要干什么?
妳臭死了。霍均曜大步的走向浴室。
难为情的嘴巴一闭,她马上乖巧得像只小绵羊,因为她也觉得自己臭气逼人,可是,他真的差劲透了,他已经把她体内的欲望挑起来了,这会儿硬是要她冷却下来,这也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
不过,几分钟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弄错了,他对她的激情并没有因此宣告结东,他只是转移地点,在这同时,她想到一件事情,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他清醒的状况下发生关系这会不会是她自己酒醉之后产生的幻觉?这个问题留待明天思考,因为现在她只想在他的掠夺下化成一滩春泥。
睁开眼睛,林晓蕾的脑袋一片空白,现在她唯一的感觉是全身酸痛,甚至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这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儿,思绪慢慢回流,昨夜发生的事情一幕幕浮现脑海,尤其想到在氤氲的浴室里,他们激烈的缠绵,她的脸不由得转为绋红,真是太难为情了。
不过,下一分钟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她要上班。
强忍着酸痛,她连滚带爬的跳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衣套上,冲进浴室刷牙洗脸等到她整理好门面可以出门上班,时间已经快九点了,看样子,她今天一定会迟到。
当她走下楼,看到霍均曜悠闲的坐在客厅看报纸,她就有一种预感--她恐怕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他立刻收拾报纸,然后起身面对她,妳起床了。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起床了。她的脸不自觉的又红了,看着他,她没办法不想昨晚的事情。
妳可以再多睡一会儿,用不着这么早起床。
冷哼了一声,林晓蕾没好气的说:你很希望我上班迟到对不对?
妳不用上班了。他的口气像在宣告她被开除的老板。
这实在是太好笑了,你不是我的老板,恐怕没有资格把我开除。
我已经帮妳打电话到公司辞职了。霍均曜说得很理所当然,好像这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怔了一下,她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
妳应该很清楚,我不可能再让妳去那种地方工作。
半晌,她只能讷讷的吐出两个字--天啊!她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如果妳坚持要提早接触社会,我会帮妳安排工作。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有办法大开嗓门发出控诉,你太过份了,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帮我把工作辞掉?
眼神锐利的一沉,他的声音冷得会令人发毛,难道妳喜欢当交际花?
交际花?她的音量马上减低三分之二,没办法,她没本事面对强权。
如果不是交际花,干么陪男人喝酒?
我严格说起来,她是陪人家喝酒,只是情况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回事。
妳可以学习独当一面,但是用不着作践自己。
林晓蕾张着嘴巴却吐不出一句话,因为她也不认同自己的行为。
我有责任保护妳,不可能让妳继续待在那种地方工作。
我只是跟同事聚餐,这跟公司完全没关系。她总算把重点说出来了,不过,她比蚊子稍微大一点的声音实在毫无说服力。
彷佛没听见似的,霍均曜自顾自的又说:还有,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搭人家的车,万一对方是个色狼,妳知道这样子有多危险吗?
你未免太会c心了吧。
如果妳有点脑子,我就不必为妳c心了。
张着嘴半晌,她气呼呼的挤出话来,是,我没脑子,你才有脑子。
最近公司很忙,不过,我会尽快安排妳的新工作。
不用了,我这种没脑子的人还是不要麻烦你比较好。
妳以为说这种任x的话就很了不起吗?如果真的想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妳应该做的是在工作上好好表现。
瞪着他,林晓蕾却没办法反驳,她不能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今天晚上我会回来吃饭。话一出口,霍均曜也吓了一跳,他干么讨好她?
你要不要回家吃饭,那是你的事,你用不着告诉我。
妳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待会儿乖乖的回房间睡一下,我去公司了。他拿起摆在大茶几上面的公事包走了出去。
她就这样子妥协了吗?要不然,能怎么办?就算现在赶去公司上班,她也已经迟到一个多小时了,而且,怎么解释霍均曜代她辞职的事?算了,她已经饿得四肢无力,还是先吃早餐,其他的晚一点再伤脑筋。
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听见了手机的呼唤声,伸手m了半天,总算从床头柜上抓到手机了,凑近耳边,她咕哝的喂了一声。
林晓蕾,妳到底在搞什么?
倏然清醒过来,她连忙从趴卧转成坐姿,脸上连忙堆起了笑容,虽然对方g本看不见,我正想要打电话给妳。
这样子啊,这个时候才想到哦。停了大约三秒钟,丁敏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话来,那么,请问妳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缩了一下脖子,林晓蕾悄悄的转头瞥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两点了,这个时候才想到打电话好像慢了点,不过,如果丁敏知道她g本忘了这件事,她会更生气。对不起,我早上很忙。
这样子啊,妳在忙什么呢?丁敏的声音变得更轻更柔了,不过,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我帮曹伯除草。她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她实在不适合撒谎。
妳的意思是说,妳认为除草比告诉我辞职不干了来得重要吗?
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
我想,不急嘛!
是啊,妳不急,我可就惨了,每个人都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妳干么突然不做了?人事部的经理还频频向我抱怨,妳知道我有多难做人吗?丁敏越说越激动,如果她们现在是面对面,她很可能会失控的掐住好友的脖子。
连忙把手机拉离耳边,林晓蕾抖了一下,她的耳膜差一点被震破。
深呼吸一口气,她再度把手机拉近,用非常软弱的声音说:我很抱歉,真的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霍均曜擅自帮我把工作辞掉了,我也没办法啊。
我就知道这件事一定跟霍均曜有关等等,难道妳昨晚被他逮个正着?
正是,我不但喝了酒,而且又是男同事送回家,他看到了当然会生气。
轻轻吹了一声口哨,丁敏已经忘了刚刚还气得半死,她不可思议的道:原来那个家伙也会吃醋!
吃醋?
他大概连作梦都没想到妳会这么有男人缘,现在开始知道紧张了,为了防堵情敌出现把妳从他手中抢走,他干脆直接帮妳把工作辞掉以绝后患。
是这样子吗?好友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她总有一种不实在的感觉,他昨晚生那么大的气真的是因为吃醋吗?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她忙着跟他呕气,应该早就意识到他这次的反应特别激烈。
我百分之百确定,这下子妳可开心了,那个家伙并不是不在乎妳。
他真的在乎我吗?虽然嘴巴上还是很不安,林晓蕾却觉得自己好像飞起来了。
奇怪,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妳怎么反而变得一点信心也没有?
妳不懂又爱又怕受伤害的感觉。她所做的每件事无非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可是利用其他的男孩子来刺激他,这可不在她的算计中,而且,她不认为自己在他眼中已经摆脱小孩子的阶段,现在她就算有所进展了,还是跟原先的理想有一段差距。
妳的问题真的很多,算了,我懒得理妳。顿了一下,丁敏还有难以消除忿忿不平的心情,虽然是那个家伙制造出来的麻烦,可是妳没有立刻打电话知会我一声,这就是妳的错,妳别想推卸责任。
对不起啦,改天我请妳吃大餐,郑重向妳赔不是,这样子可以吗?
一个冷笑,丁敏一副妳少瞧不起人的口吻,妳以为花点钱就没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妳知道我这个人头脑简单,我只能找到这种方式表达我的歉意。真是的,因为一时的疏忽竟然落个自我贬低的下场,不过,如果可以结束她大小姐的疲劳轰炸,她这么一点牺牲是值得的。
像在考虑是否就此算了,丁敏沉吟了半晌,终于松口了,好啦,看到妳还有一点悔改的意思,我就饶妳这一次,不过,以后我再也不会帮妳介绍工作了。
我知道,我不敢奢望妳会再帮我。
我不跟妳说了,我们改天再聊,拜了。
手机扔回床头柜,林晓蕾重新缩回被窝。他终于把目光稍稍转移到她身上,可是,这是不是表示他们之间的情况会完全改观?她恐怕得再观察几天才知道。
扔掉手中的笔,霍均曜揉了揉太阳x,他起身泡了一杯即溶咖啡,一想到自己昨晚失控的行为,就没办法静下心来工作。
他怎么会让情况变成这个样子?经过昨晚的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产生微妙的变化了,可是真正令他不安的是,她对他的影响力竟然如此强烈。
因为这样的不安,他竟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继续下去,她不但会攻占他的思维,还会左右他的情绪聪明的话,这个时候他更应该跟她保持距离,免得她破坏他原有的生活方式。
事情真的有这么容易吗?他想要保持距离就可以保持距离吗?即使她不来刺激他,他还是会企图掌握她的每一件事情,因为她是他的责任,他没办法对她的存在视而不见。
不管如何,如果他想阻止情况失控,就不可以让她有机会接近他,尤其像回家吃晚餐这种事情,他更应该避免。
这时,内线电话响起,他按下免持听筒的通话键,秘书的声音传了过来,执行长,总裁在三线。
我待会儿再回电话给他。
是,执行长。
慢着,我来接。放下手中的咖啡,他坐回椅子上,然后拿起电话听筒接听父亲的电话,爸,有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霍总裁的声音显得有些苦涩,他们明明是父子,可是对应的方式比普通朋友还不如。
你不是很忙吗?
不管多忙,我都有时间跟我的儿子聊天。
我想电话里面不适合聊天。
如果我想见你就见得到人,我们父子就不必靠电话说几句话。霍总裁一直很懊恼十年前同意他搬出去住,虽然是当时的情况促使他点头答应,再说,他也知道这种结果迟早会发生,他的妻子一直恨不得他和情妇生的儿子可以离开她的视线,自从均曜来到霍家的那天开始,她几乎天天在他耳边唠叨。
下个月我会去总公司开会。
每次开会你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哪一次放慢脚步留下来陪我泡茶谈些知心话?
这一次霍均曜没有回应,他一直不愿意待在霍家人占据的地方。
我们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我今天晚上已经有约了。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干脆利用这个借口取消回家吃晚餐的决定?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手上没有行事历,这得问秘书才知道。
略微一顿,霍总裁语带感伤的问:你就这么不愿意陪我吃顿饭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工作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叹了声气,霍总裁带着自怨自艾的口吻道:看样子,我想跟你吃顿饭还是直接找你的秘书约时间比较省事。
顿了一下,他的态度稍稍软化下来,如果爸不急的话,下个周末我一定可以把时间空出来,我还可以陪爸喝一杯。
你真的可以陪我喝一杯?霍总裁马上像个得到糖吃的小孩。
当然。
那就下个周末一起吃饭喝酒。
爸,我们下个周末见。放下电话听筒,霍均曜感觉到自己的x口激荡着一股酸酸的痛楚,他并不想对自己的父亲如此残酷,可是唯有保持距离,他才会觉得自己跟霍家没有关系,这是不是很阿q?其实,不管他如何逃避,他身上流的终究是霍家的血统。
怎么会这样子?他们之间的情况应该有所改变了,可是为什么却又一点进展也没有?她继续当个无业游民,他继续每天早出晚归,这不是等于回到原点吗?
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办?老实说,她已经使出自己能够想到的招式,现在的她可以说是黔驴技穷了,而且,如果她只能靠那种刺激、挑衅的方式吸引他的目光,不但效果有限,她也不能摆脱小孩子的形象,最好改个方式。
想来想去,她的脑子真的已经空空如也,她一点主意也没有,还是讨救兵比较省事,可是,应该找谁帮忙呢?
搜括脑子里面的名单,过滤一个又一个人,终于,她想到一个可以协助她的人--蓝朵儿。就这样,她匆匆的来到变身游戏顾问公司。
对不起,我又来打扰妳们了。林晓蕾深深的向秦雨晨一鞠躬。
我不是说过了吗?妳不要这么客气,想喝什么?
什么都可以。
朵儿最喜欢我煮的蓝山咖啡,妳要不要来一杯?
好啊。看着秦雨晨把煮咖啡的器具和用品全部搬出来,接着磨咖啡豆,煮咖啡,直到咖啡的香气渐渐充斥每个角落,她忍不住左右张望了起来,怎么没有看到朵儿?
来,妳先尝尝看。秦雨晨送上一杯咖啡。
先是深吸了一口咖啡的香气,再品尝的喝了一口,她赞叹的道:好喝!
朵儿去峇里岛度假,妳有事找她?
抿了抿嘴,林晓蕾有些难为情,我是有事情想请教她,我想她在这方面应该很有经验。
哪一方面?
羞涩的一笑,她小小声的说:对付男人。
朵儿在这方面倒是真的很有经验,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
惊讶的张大眼睛,林晓蕾一副不可思议的问:妳知道怎么对付男人?
其实男人跟女人没什么两样,一旦心变得柔软了,他们就像小孩子一样。
问题是,怎么让他的心变得柔软?
关于这一点,我恐怕没有办法给妳明确的答案,每个人都有刚硬的一面和柔软的一面,当妳可以攻陷他柔软的一面,即使他是个硬汉,到了妳面前也会变成绕指柔,当然,妳得先想办法找出他柔软的那一面。
咬了咬下唇,林晓蕾很不确定的说:那个家伙有柔软的那一面吗?
妳要记住一件事,没有人是百毒不侵,每个人都有他无法抗拒的弱点,总归一句话,妳就是要对症下药。
顿了顿,她很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这听起来好像一点方向也没有。
人生的方向本来就是要靠自己去寻找,只要妳愿意静下来思考,妳就会发现那条路其实近在眼前。
是吗?
有时候转个弯,妳就会发现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道理。
轻声一叹,林晓蕾苦笑的打趣道:我这个人脑子很直,没办法转弯。
手指轻轻敲着大茶几的桌面,秦雨晨像在想什么似的,半晌,她决定再一次破坏自己的原则其实,最近她老是干这种事。我懂一点算命,妳想不想看看自己未来一周的运势?
这样好吗?她从来不相信算命,可是当感觉很无助的时候,她也会想要求助于算命。
如果可以抱持乐观的心态看待,那就没有什么不好。
那就麻烦妳了。
秦雨晨从大茶几下面取来扑克牌,俐落的洗牌,然后将纸牌以不规则的方式排列在几案上,接着指示林晓蕾翻牌,最后是她自己翻牌,当一切动作停止,她看着纸牌一会儿道:妳会遇到贵人相助,妳将摆脱眼前的困境。
贵人?
时候到了,妳自然会明白。
妳是在安慰我吗?
这是扑克牌告诉我的讯息,结果会不会应验,妳不妨拭目以待。
贵人相助?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太过期待,算命的东西顶多参考就好了,没有必要太认真了,可是,她又不自觉的开始期待,究竟谁是她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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