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打哪来的”廖学兵扶起她,但yi松手,她又跪下去,抱着老廖的大腿哭道:“我爸死了,是被许家人打死的”
“你爸是谁”老廖yi时摸不着头脑,离开家乡十年,已经有很多事记不住了,这女孩有点面善,可就是想不起是谁。
“我爸叫谢贵宣,叔叔,你yi定认识他吧”
谢贵宣被许家人打死了如今孤女找上门求助,宛若yi道霹雳,前事缓缓流过廖学兵的心间,把女孩扶回椅子上说:“你就是谢贵宣的女儿别激动,慢慢说。”
十三年前廖学兵上高中,是谢家用省吃俭用余下的三十块给他买书。
十年前廖学兵踏上中海的行程,是谢贵宣蒸了二十个馒头塞进他囊里。
九年前廖学兵父母同时去世,是谢贵宣召集邻居凑钱买了两口薄木棺材才得以下葬。
老廖捏断了自己的yi根指骨。
谢如霜哭得梨花带泪,yi把鼻涕yi把泪,将事情经过yiyi述说,同事们听得义愤填膺,个个火冒三丈,姜锋拿起电话:“不行,天下怎么还有如此恶霸,我替你报警,叫法医验尸,将他们绳之以法。”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339章 兵哥还乡
“不。”廖学兵谢绝了他的好意:“梨花镇有梨花镇的解决方式。”对小女孩说:“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他安葬了么”
谢如霜摇摇头:“我叫谢如霜,昨天天yi亮我就坐车上来了,爸爸还在床上没动,我不认识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的。”
她没到过中海,又不认识廖学兵,更没有什么电话,不戴任何行李,五十块钱买了火车票就没剩下什么。刚下火车就有些不怀好意的男女前来搭讪,心中害怕之极,茫然四顾,见人就问认不认识廖学兵。昨天下午碰到yi个妇女说认识,就急忙跟着走了,妇女带她走了好远,来到yi栋破旧的楼房里,没见到什么人,上厕所时不小心听到他们是拐卖妇女儿童的团伙,跳窗逃跑,躲在yi条陌生的巷子里哭了yi夜,又累又饿,下午时碰到yi个开摩托车的流氓见她长得好看,意图非礼,无意中说了廖学兵的名字,那流氓居然认识,就送到郁金香高中来了。
经历曲折得令人心酸,闻者落泪,听者感怀,办公室人人唏嘘不已。宋玉浩悄悄摘下眼镜抹掉yi滴眼泪说:“小姑娘从瑶台市过来投奔小廖不容易,我们给他捐点钱吧。”平时经常得廖学兵请客喝酒,这时该是表现义气的时候了,掏出五百块放在桌子上。姜锋c余定楼也跟着献了几百块钱。
其他人暗骂,你跟小廖感情好,帮上yi帮是应该,关我们什么事呀但话都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小气,俱都拿出十块二十块,还要装出大方无比的样子说:“老婆都把工资收走了,这点钱本来想买烟的,见小妹妹可怜。唉,先拿去吧。”
廖学兵将钱全部收好,摊平,塞进口袋里,说:“各位好意我就不客气的领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叫我廖某人yi声。”便有人想:“叫你又怎么样,真有事能帮得上么”
有些事不方便在人前说,拉起谢如霜道:“先和我去吃点东西,洗个澡,再回梨花镇安葬你父亲。”
到二楼餐厅点了几个小菜,叫了yi碗米饭,谢如霜吃过方便面只是半饱而已,流着泪也不说话,把饭菜全部吃得yi干二净。
“你父亲留下什么话么”廖学兵坐在她面前,说着点了yi根烟。
谢如霜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油腻的嘴唇,对这位刚认识不到半小时的大叔明显有些不信任,红肿的眼睛深邃如yi潭死水,盯着空荡荡的盘子发呆了好久,反正自己已经成了孤儿,眼前这人是唯yi的希望,才迟疑着说:“他要我认你做义父。”
廖学兵哦了yi声,没有说话,谢如霜yi两岁时不会认人,廖学兵到她家串门。谢如霜叫他做爸爸,廖学兵当时年纪不大,但是思想成熟,做事稳重,与秃头老谢称兄道弟,老谢曾笑着说不如就让女儿认他为义父吧,没想到十三年后事过境迁,物是人非,竟然戏言成真。
妈的。鼻子有点酸,谢家待他不薄,这么多年没回去过。确实后悔了。
带小姑娘到学校澡堂洗了个澡,叫慕容蓝落拿了yi套衣服,慕容蓝落见老师问自己要衣服,处处透着古怪,yi定是那种癖好又犯了,不过头天晚上那温存的感动还时时徜徉在心头,不好意思不给,就回宿舍拿了yi套。学生中午在学校午休,宿舍里大都留有几套换洗衣服。
洗刷干净地谢如霜宛若出水芙蓉,清丽绝俗,虽然身子单薄,还略嫌稚嫩,但那容光也不是可以轻易逼视的,在小巷子里哭了yi夜,没合过眼,此时眼珠中布满血丝,仍是睁得老圆,她什么也不敢多问,什么也不敢多想,就那么怯怯地站在廖学兵旁边,等待他的安排。
“好吧,先回梨花镇。”廖学兵说完给贝世骧打了个电话:“借你几辆车子,给个兄弟送葬。”
五点半钟,天还很亮,太阳没有落山,许家三兄弟在自家院子摆了张八仙桌,请三四个狐朋狗友yi齐饮酒吃肉,桌上杯碗狼籍,划拳声不绝于耳。“你输了快把酒喝干净,养海豚呢”许老大指着划拳地输家周斌骂道:“都两天了还没找到谢小林的妹妹吗”
“早上刚去过他家,两老儿躺在床上没什么动静,他妹妹也不见人影。”
许老二说:“我看还是找人挖个坑把那两个老家伙给埋了,不然上头查下来也够头大的,老爹他也吃不住啊。”
许老大笑道:“我就是要把两个死鬼晾晾,让镇子的人看看违抗我们是什么下场。昨天yi发话,任何人不准葬两个死鬼,谢小林连屁都不敢放,他妹妹溜得快,怕是不敢回来了,真可惜。”
梨花镇镇长许升平从屋子全镇最豪华的别墅走出来,冷冷瞪了大儿子yi眼:“每次都要我帮你揩屁股,你就不会用脑袋想想,打死人有多大麻烦”
“有什么麻烦我现在还不是坐得好好的喝酒许老大不服。
“你忘了,以前东门街姓廖的跟谢秃头关系好得不像话,老谢那废物当时连走路都是打横地,没有敢惹他。”
yi时间,满院子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许老大把玻璃摔到地上,骂道:“廖老大失踪,廖老二去外地那么多年,早就死在中海了,他就是不死,我也叫他脱三层皮”啤酒液混合着玻璃渣泛起白色泡沫。
周斌刚满二十岁,年纪尚轻,问道:“我们镇没有姓廖的啊,谁是廖老二”能让许家老大如此暴怒耿耿于怀,镇子里确实没有这样的人。
“少罗嗦,过两天你弄台抽水机把东山脚鱼塘抽干,鱼全部网起来,我搞辆车拉到瑶台卖个价钱。”
这时,很远的地主传来鞭炮声,许老二说:“哪个孙子又讨老婆,也不给兄弟献几个红包,周斌,你开门口那辆摩托车去看看,让新娘等下来敬个酒。”再仔细yi听,隐隐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又说:“不对,这是死人鼓的节奏,有谁家这几天死了人”
许老三放下酒杯:“只有老谢死了,镇子就那么大点,放个屁全城都能知道。不是放出话了吗谁吃了態心豹子胆替他送葬的”
正说着,锣鼓声已近。周斌脚步有些踉跄,找开小铁门向外yi张,倒抽yi口凉气,声音都走样了:“是总统死了吗”
“别大惊小怪的,丢人。”许家三兄弟好奇心起,跟着走出门外,接着他们看到毕生难以忘记的场景。
许家别墅门外这条路叫做梨花大道,是梨花镇地干道c商业街长两公里,宽可以并排通六辆卡车,两边集中了梨花yi半以上的商铺,许氏兄弟每当手里缺钱,找上装修看起来豪华yi点的商店转悠几圈,钱就这么来了。
这时的梨花大道从他家门口yi直到尽头,yi眼望不到边,并行两列整齐地黑色轿车队伍,估摸yi算,起码有两千多辆,缓缓而行。
车队最前头是三十二人分别抬着两口青铜棺材,棺材长两米,宽将近yi米,重约yi吨以上,两侧有繁复难言的镏金花纹,前头yi个用银镶上去的“寿”字。光是这口棺材就价值好几十万了,里面躺着的是什么人物,而且还是两个
两边各有八个青年男女,披麻带孝,搂着个箩筐,箩筐里装满纸钱,每走两步,探进去捞出yi把随后就撒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飘得到处都是,地上铺了厚厚yi层,落到树枝上,飞进附近商店里,那些老板也不敢做声。
还有四个人架着yi只直径两米的牛皮大鼓,鼓边用黑布包了,鼓手头系白布条,卖力敲击。旁边敲锣c打钹的不计其数,人人左手臂佩带黑纱。稍候yi点,是yi群九十九名和尚诵超度经文,其中夹杂着鱼声。旁边还有几个神甫手拿圣经,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后面地轿车不时有yi辆打开车窗,拖出yi卷长长的鞭炮,劈里啪啦,炸着纸屑横飞,火光四射,屡屡浓烟。
最让人奇怪的是,棺材后有yi辆牛车,上面放着五个空的竹编猪笼。猪笼体积颇大。专装大公猪用的,好像刚从村里捡来,竹篾边还沾着新鲜的猪粪。
所有的镇民全都从家里涌出来,争睹这千年难遇的奇观。纷纷交头接耳,胡乱猜测,光是青铜棺材就吓人的了。镇长许升平为自己准备的楠木棺材才不过两万块而已,看看这架势,起码五千人不止,塞满整条梨花大道,连街头游荡的野狗也停止争食,商店老板奔出门外看了片刻便互相询问打听。
但是正巧在队伍前的人看到了。
谢家小女儿谢如霜披麻带孝,手里捧着秃头老谢的遗像走在棺材前面,身后有个戴墨镜的男人为她撑着yi把黑雨伞,雨伞压得很低,谁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340章 陪葬
秃头老谢家中yi贫如洗,儿子不成器,连女儿让学的钱都是跟邻居借的,死后两天都没人报丧,落魄至此,却有如此哀荣,让人好奇中隐隐感到yi股寒气带着恐惧和愤怒的强猛气势,以青铜棺材为圆心向四周扩散,笼罩着整个梨花镇。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野狗看了棺材yi眼,夹着尾巴呜咽着奔走了。
许家院子铁门前七八个人呆若木鸡。
许老大脖子上c手臂上突然跳出yi颗颗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往后退了yi步:“是那个人回来了”
“是谁”周斌的声调有点抖。
“廖学兵。”
许老二的腿突然哆嗦得厉害。
“廖学兵回来了”
这句话像暴风似的短短两分钟内卷过小镇,再无任何人交谈说话,廖学兵这个名字炸响在每个二十五岁以上生人的心间。
夕阳殷红似红,缓缓坠落于地平线下。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
送葬的队伍停住了,就在许家别墅前二十米处,两口棺材正对着他家的大门口,这是极不吉利的事情,撑雨伞的男人静静抬起半只手,仿佛事先约好似的,所有的鞭炮c锣鼓c喇叭c诵经c引擎声全都倏然停止,被高分贝噪音吵得快要崩溃的众人耳朵还在嗡鸣,梨华镇呈现yi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周斌向来是许家的yi号走狗,抢先拔出从不离身的杀猪刀,这把刀长有yi尺,刀刃很宽,质地坚硬,因是杀猪佬常年剁骨斩皮的工具,极是锋利,可用来剃胡子,号称吹毛能断,他狂嚎yi声:“哪个叫廖学兵的滚出来”大踏步向捧着遗像的谢如霜走去,手中刀子闪着吓人的寒光。
有道是英雄每多屠狗辈,英雄yi多,便有狗熊混入其中,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周斌yi路奔来,大道平坦,周围既无绊脚石,也没湿滑沙滩,就这么突然仰八叉摔了个四足朝天,震荡从背脊曼延,摔了七荤八素,杀猪刀划破自己的大腿,鲜血喷溅而出,本人则像阉钎似的尖叫起来。
死寂yi般的镇子突然爆出这声惨叫,端的让人毛骨悚然,周斌yi阵,没来由的恐惧填满胸臆,大腿也不痛了,双手撑起半个身子,慢慢倒拖出yi条血路爬回铁门许家兄弟的身边。
许老三跑进院子,抄起电话就狂按了yi个号码:“猪肚皮,召集所有兄弟,拿家伙,马上到我家里来”
听筒里yi个兴奋的声音:“三哥,有什么好事街头这里不知什么人出殡,真是太壮观了,,这辈子还是第yi次见到,太夸张了,就是皇帝死了也没那么”
许老三冷冷打断他的话:“出殡的人是秃头老谢,冲我们家来的。”
“啊”外号叫做猪肚皮的人明显yi呆:“杀了我也不相信,秃头老谢的儿子像条狗yi样,有那么大能耐”
许老三yi字yi句地说:“十年前砍断你左手四根手指地那个人回来了。”
对方静默了yi阵,说:“三哥。我刚吃坏了肚子,可能要去瑶台医院开刀,过几天我再回来。”
电话里嘟嘟的盲音,许老三破口大骂:“去你妈的,上个月谁帮你搞定那笔赌债地等解决掉廖学兵再砍绝你全家”
他又拔了几个号码,终于召了yi批yi谙世事的小年轻,yi听许许家兄弟发话,那还得了,立即从四面八主往许家别墅赶。
许老大还在门口没动,看着撑黑雨伞的那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对了,像是高气压,潜水到十米以下地那种气压,积压整个躯干压得难以呼吸。
后面几辆汽车车门打开,走下几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来到黑雨伞男人的旁边。
那男人合拢雨伞,摘下墨镜,略带着疲惫与无奈的神色,两眼眯起,含着孤独与落寞,嘴唇紧抿,胡渣丛生,偶尔眼帘yi张,精光四射,他缓缓地转了yi圈,好像要把梨花镇所有人和事物全部印进脑海,与他眼神接触的人都情不自禁垂下眼睛,不敢对视。
距廖学兵最后yi次返乡已经过了九年,可是许氏兄弟仍然记得,这个人除了多了yi点沧桑憔悴,基本没有改变过,他不出手则已,yi出手必是雷霆万钧,直到将你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廖学兵顿了顿,抬脚向许家别墅走去,脚步细微没有声响,可许老大却觉得那像是敲打在他心坎的丧钟。
几十辆摩托车c小汽车渐渐从镇子四处赶到,车上人的脸大多惊疑不定,涨鼓鼓地腰间都藏了凶器,有的甚至将砍刀绑在摩托车后座,远远围在铁门旁边,不敢进去,绕了个弯从后门拐进,再穿过院子转到铁门,站在许氏兄弟旁边。
许老大哼了yi声,转身走进院子内,脚有些飘,竟是的颤抖,廖学兵就在他身后三米处,也跟着走了进去。
短暂的压抑过后,梨花镇的居民已经议论开了,秃头老谢家附近的邻居邱五刚买菜回来,见谢家已经没有动静,女儿不见踪影,又听传闻说老谢死在家里还没殓装,不由找了老婆问话:“你知道谢家那丫头在什么地方吗唉,真可怜。”老婆摇头,这时他儿子从外面跑进来,大喊道:“不得了了,谢叔叔出殡了”谢丫头失踪,儿子两三个月没回家,是谁干地
他们奔出门外,走出街口,只见yi长串的车队望不到边际,青铜大棺材,锣鼓c鞭炮c僧侣c神甫c天啊这是秃头老谢出殡邱五慌乱中抓了yi个人急问:“是c是什么人谢秃子吗”
那人看了他yi眼,低声道:“小声点,是老谢地兄弟廖学兵回来了,你再秃子秃子这么乱叫,要倒霉的。”
“廖学兵”邱五呆立于风中:“老谢真是好福气,yi辈子有这么yi个兄弟就够了。”
老二c老三坐在狼籍的桌子边,手里拿着双管猎枪,夜色降临,看不清什么脸色,周围还有几十个小混混或蹲或站,小刀棍棒提在手里。
这段十多米的路走得好像有几个世纪般漫长,廖学兵的目光如同刺在他背上的针。许老大冷汗浸湿后襟,不是平时那种干活累了细细渗出皮肤的汗液,而是和瓢子泼差不多,淋透衣服,yi滴yi滴掉到地上,弹起细小的烟雾。
许老大终于走到桌子边的椅子上,yi咬牙,擎出杀猪刀嗖地倒插在桌子上,喝道:“廖学兵,你有种放马过来”
旁边的小混混都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可是那送葬队伍的超级奢华排场带给他们内心的震撼无法磨灭,yi时尽皆投鼠忌器,畏首畏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要在平常,不用老大发话,他们早yi窝蜂涌上去了。
廖学兵孤身yi人走进许家的院子,也不说话,只是冷冷扫了yi眼,便把许家三兄弟的威风压得yi丝不剩,在他独霸yi方的气概面前,这三个地头蛇c痞子头比起来还真算不上什么。
“话不说二遍,除了许家的人,其他的都马上在五秒钟内消失。”廖学兵站在桌子前正对着那把尖刀,下了第yi道命令。
许家的手下混混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走吧,许老大可不是吃白饭的,不走吧,这人看起来更不好惹,连许家兄弟都怕得那么厉害,听说还是以前梨花镇的头号人物,传说许老大十年前曾给这人敬烟递茶求饶,yi时难以抉择,可是终究没人亲自领教过廖学兵的雷霆手段,那恐惧便淡薄得多,没有出头鸟,便没谁挪动脚步
五秒钟转瞬即逝。
老廖不以为意,笑道:“好吧,既然你们选择陪葬,那就好玩多了。”
许老大朝两个弟弟使了个眼色,蓦地暴喝yi声,拨出杀猪刀,许老二c许老三同时横起双管猎枪。
廖学兵踢翻桌子,残余的菜汤c玻璃杯c骨头c盘子向他们三个漫天泼洒,手掌yi晃,沙漠之鹰出现在掌中旋了yi圈,然后对着许老二连开两枪。
第yi枪击中猎枪的枪管,宛若用铁锤砸蚂蚁,力量对比悬殊,相提不可并论,“铛”的爆出yi团眩目火星,震裂许老二的虎口,再震断腕骨,猎枪呼地飞开,如同狂风中的碎纸片,直直砸到他身后十米远的墙上,墙体的瓷砖片片碎裂,呈现出蜘蛛网状裂纹,枪管已变成“v”字弯曲。
第二枪横掠过许老二的头顶,铲掉yi块头皮,火辣辣的仿佛火焰烧灼,血流如注,空留下yi个可笑的发型,他从生死缝隙中钻了出来,脑袋空白,双眼目光涣散,连裂开的骨头,已经开始肿得像是馒头的手腕也没觉得任何疼痛,心理比生理的影响更大了yi千倍。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341章 浸猪笼
许老三的手刚刚搭上板机,yi只汤碗斜飞而来,倒扣在他脸上,汤汁糊住双眼,耳边只听两声枪响,心中大急,yi时分不清东南西北对着正前方就直接抠下板机,正好打在附近的人群里,猎枪装填的是铁砂,杀伤力北,但是攻击面积大,几百粒铁砂喷洒出去,混混们哭爹叫娘,挨中了五六个人。
最中间的那名混混周身上下尽是孔眼,喷出犹如荒草般的几十道血箭,慢慢倒在地上,可是竟然没死,不停地叫唤哭喊。
八仙桌是用极厚重的楠木制作,小镇为了显摆,稍有点钱的yi般都喜欢在上面镶整块的大理石,整张桌子分量加起来不下六十斤,庞然大物砸向许老大,劲风压面而来,声势何等惊人,他朝后yi跳,但来得太突然,仍是避得晚了,桌子边角压在脚背上,顿时丢了手中尖刀,抱着脚呼痛不已。
梨花大道后面的牛车动了,车头盘膝坐着yi个驾车的老头,赶着牛车慢悠悠的超过青铜棺材,停在许家别墅门口,老头儿跳下来说:“兵哥儿,你要的猪笼拉来了。”
廖学兵把沙漠之鹰插进腰带里,笑道:“多少钱你到车队那里随便找个人要吧。他们会给你的。”
老头儿急忙摇头:“哪能收你的钱呢,听说你要用来装这三个混蛋的,老汉我是高兴得不得了。咦,怎么拿了五只猪笼,我好像记错了”
“没错,三只禽兽加镇长许生平和谢家忤逆儿子谢小林,正好五个人。等会我摆几桌酒送送老谢,你记得过来,别忘了。”
老头儿说:“我不急走,我要在这里看看这三只千刀万公剐的畜生是什么下场。兵哥。你放心,我们梨花镇的人就盼着这天”
yi个混混骂道:“死老家伙,前天拿你的青菜不给钱,你是不是不服气啊”从人群中走出,就要上前掌他耳光。
老头夷然不惧:“兵哥就在这里,我还怕你不成”
“嗯”廖学兵的眼皮底下,这么放肆的人已经不多见了。他再次拨出沙漠之鹰,yi枪柄直抡了过去,击中那小混混的脸颊。
这可不是教训学生那么温柔,当此情形有yi百斤的力气都要使出yi百二十斤才算完,那小混混的腮帮骨尽碎,左半边地大牙全部脱出,在口腔中激荡,因为身体站位与头颅角度的关系,颈骨竟被狂暴地击打导致错位,整个躯划出yi道优雅的弧线飞出四米远,半空中还连着yi条妖异的血线。
五千多人前来送葬,只是为了让谢贵宣走得风光yi点,廖学兵yi点没让他们插手的意思,否则光是yi人吐yi口唾沫就能把许家淹没。老廖骨子里有点迷信,相信存在另yi个世界,否则他只需要找辆车把老谢夫妻遗体拉回中海火葬,再拉十几个飞车党解决许家兄弟,哪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
见了出头那人的惨状,几十个混混按捺住冲动的脚步,这帮鸟人原来只是仗得人多势众欺负人,平时单身遇到人都不太敢单挑,眼下什么优势都丧失了,比人多吗廖学兵带来的人比你多yi百倍,如何嚣张得起来
“五个猪笼,你们三兄弟自己选,别磨磨蹭蹭的,吉时就快到了,属于你们地坑也挖好了。”廖学兵缓步向前,又踢了当前那出头的混混yi脚,踢得他擦着地面滑出十多米远,半边身子掉了yi层皮,衣服也只剩下边。
廖学兵竟是要打算将咱哥几个活埋给谢秃子陪葬是孰忍孰不可忍
许老三拿掉扣在头上的汤碗,重新抓起猎枪对正廖学兵,怒吼道:“姓廖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是情急之下忘了这种土制猎枪没有连发的功能,开了yi枪之后还要重新装填火药和铁砂,哒的yi声轻轻响传来。猎枪毫无动静,顿时犹如冰水淋头,醍醐灌顶,宇宙万物在他眼中都变得缈虚无起来。
许老三脑子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什么叫做绝望,身体就在说:“你完了。”廖学兵左手弹出啄木鸟小刀,从他的中指到肩膀划了过去,刀子切进骨头里发出连绵不绝好似炒豆般的爆响,yi整只手臂几乎分成两半,仅剩另yi侧面的皮肉相连,若在旁边看去,会以为他的手臂直径突然就那么大了yi倍。
鲜血和骨髓c滑渣纷纷洒洒,还弹出yi条断筋,搭在外面蠕动着。
许老三发出yi阵惊天动地的哭嚎,踉踉跄跄原地踏了几步,过不多时,剧痛越积超多,到了脑神经不能了承受的地步,两眼翻白,就地昏迷。
杀猪刀能剁骨头,没听过啄木鸟小刀也能切骨,而且还是直着剖开,混混们倒不是给廖学兵的身手吓的,而是被他那种冷酷以及血淋淋的场面给吓坏了,心中涌出即使千军万马也不能与这男人为敌的感觉,有个靠近后门的人见许家兄弟竟然无力反抗,自己在这里留着也还不是没用,于是悄悄挪动脚步朝后门靠拢,准备滑脚。
廖学兵倒有点像鲁智深刚到菜园那时给yi众泼皮无赖的下马威,低沉着声音说:“yi个走地,yi个死,两个走的,两个不活。”
那混混稍yi愣神,立即撞开后门,拨脚夺路狂奔,空留下门口呼啦呼啦摇摆,发出咿咿呀呀的刺耳声音,廖学兵呆看着还在捂脚狂跳的许老大,径自点了yi支烟,其余的人见老大不太济事,也都生出了逃跑的意思。
yi支烟刚吸了两口,后门走进来yi个人,不,是两个人,当先的yi人手里拖着逃命未遂地混混的头发,把他扔在院子中央,对廖学兵说:“兵哥,东郊已经挖好坑了。”
“哦,你先出去。”老廖不耐烦地挥挥手。
见了那混混地景象,三四十人每yi人的脊椎骨冒出yi股冰冻的寒意,像是结了冰似地遍体发凉,短短半分钟时间那混混已经不成人样,周身没yi处地方完好,到处都是血漏子,衣服成了布条稀稀落落挂在身上,瘫倒在地,如同yi团稀糊的泥浆。
“yi个走地,yi个死。”廖学兵yi脚踏在那人头上,他不过想吓吓人而已,没打算要那倒霉蛋的命,只是让他更为痛苦,眼珠子险些暴出眶处,模样极为恐怖。
院子外的牛皮大鼓又再擂响,这次没有锣钹喇叭的伴奏,yi声连着yi声,声波荡漾开去,急促猛烈,节奏强劲,宛若震天战鼓,周围二十米内的人心脏都被震得极为难受。这是为谢秃头送行的战鼓,你生前懦弱无能,yi辈子受人欺辱,死的时候就壮烈yi点吧。
许老大c老二总算恢复过来,廖学兵可是打算要老子的命哪不拼了还能束手就缚再也不能指望那帮见风使舵的手下,互相对视yi眼,怒喝yi声,yi前yi后冲了上去,来个夹攻之势,老大尖刀握手,老二抄起啤酒瓶,即使自己死了誓要他陪上yi条性命
如此穷凶极恶极徒,换做是谁也要吓出三分冷汗。
但老二腕骨震断,能这么搏命已是相当勉强,他不是什么置死地而后生的勇士,疼痛影响身体反应速度,比老大慢了yi拍。
杀猪刀即将触及老廖脑袋,许老大心中yi喜:“老子玩电脑游戏时号称碎颅者,不知你和头颅硬还是我的刀够利。”只剩下半尺距离之时,廖学兵仰天yi脚,与身体绷成直线,动作极快,没半分阴涩,在空中稍稍yi停,暴烈地抽中许老大的狰狞丑脸,杀猪刀便远离了廖学兵。
这yi脚何等力道,便是打桩机也不过如此,许老大脑袋受了极重的震荡,视网膜脱落c耳膜破裂c腭骨粉碎,落到地上已陷入深深的休克之中,比他弟弟更为不堪。
而那只是yi瞬间的事,许老二的啤酒瓶已临近他的后脑,劲风拂起几屡头发,甚至还可闻到啤酒那醇和香甜的味道,然而许老二闻到的只是血腥
廖学兵反手就是yi刀,他的啤酒瓶正好砸在刀尖上,yi下滑开,仅以毫厘之差掠过老廖的肩头,击了个空。蓄满的气势茫然无存,打了个趔趄,用力太猛,终于站立不稳,趴在老廖的脚下,啤酒瓶触及水泥地面炸开,玻璃渣和啤酒液溅了他满头满脸,划出yi道道血痕。
廖学兵yi脚过去,踢断许老二的五根肋骨:“你就是这么踢断老谢的肋骨的吧yi报还yi报,不过我这人厚道,还你十倍。”又踢断他的膝盖关节,许老二嘴边涌出白沫,三兄弟终于全部晕倒了。
“许镇长呢缩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告诉你,你在梨花镇为非作歹十年,是时候以死谢罪了。”廖学兵yi挥手,铁门外冲进yi帮人把许升平从别墅里踢出来。
谢小林睁开迷蒙的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身处yi个陌生的地方,身体yi起yi伏不停晃荡,再仔细yi看,不禁惊骇欲绝,周身衣服全被扒光,手臂反剪绑在身后,人则被塞进yi只猪笼里,动弹不得。
他所处的这里是辆yi摇yi晃的牛车,竖起五根木桩,笼子吊在木桩上,旁边还有四个相同的笼子,每个笼子都有yi个浑身浴血的男人。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342章 日记的真相
他们正被牛车拉着游街街坊邻居指指点点,都露出yi副嫌恶的神气,对旁边小孩说:“你看,要是不学好的话,以后就是这个样子。”
牛车上还挂着yi百瓦的大灯泡,下面有个电瓶,将他们照得纤毫毕现,自是为了方便示众。
旁边这个人虽然脸肿得依稀不成人样,但还可以勉强分辩出他就是梨花镇三彪之首,土霸王许老大,怎么他也他的笼子还挂着yi块木板,上面写着刚劲的毛笔字:“万恶不赦。”再仔细看看其他人,许家三兄弟和许镇长都关在笼子里,挂着“罪该万死”c“祸害千古”等等牌子。自己的笼子前也有木板,可惜看不到写的什么字。
旁边还站着yi个冷酷的男人,手里拎着yi桶冰水,看到谁昏过去了就往他脸上浇,泼醒为止,谢小林颤抖着问:“大哥,我这牌子写的什么字啊”
那男人不太想理他,但还是说了:“你的字比较多,看来你比较畜生,上面写的是遗臭万年,这就是忤逆子的下场。
yi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梨花镇的天空,那男人笑道:“冬天也有雷,看来上天早看你这个忤逆子不顺眼了。”
有个二十多岁了还整天游手好闲向家里要钱的年轻人,刚拿了几百块要和朋友去喝酒,见到这yi幕,顿时出了yi身冷汗,第二在yi早什么都不说,去工地里找了yi份挑砖的苦活,累是累点,居然每个月还能给家里交生活费,日日对父母嘘寒问暖,尽孝膝头,yi家人母慈子孝,过了几年时来运转,被瑶台市的房地产老板看中,从此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仓促间没找风水先生看块好地方,不过也用不着,有老廖保护谢家的女儿用不着老谢在天之灵再跑出来多事。
墓地在东山脚的鱼塘附近,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周围林木葱郁。料想谢贵宣夫妇安葬此处,又有活人殉葬,可以瞑目了。
很少有人在夜晚下葬,不过棺材既然已经抬出来,还是入土为安的好,短短几个小时来不及定制墓碑,只能选yi块事先开凿边角花纹图案的石碑刻上名字。自然是以谢如霜的名义,谢家还有子嗣,轮不着他廖学兵出头。
墓碑前烧了香和纸钱,还特意摆上yi大盆馒头,正好二十个,迪是老廖念念不忘的,谢如霜不再有眼泪,默默地看着父母双亲地坟头。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yi起过吧。”
谢如霜身子yi震,跪在坟前磕了九个响头,又转身向廖学兵磕了九个响头,意思很明白,从今以后,她就是廖学兵的女儿了。
“你两天没睡觉,先到车上躺躺,休息yi下吧。”廖学兵见谢如霜不做声,又说:“哦,那你就跟在我旁边吧。”
坟墓旁边挖了个深及三米,径长四米的大坑,旁边堆满翻上来地新鲜泥土,虫蚁乱爬。
游街牛车已在梨花大道转了三圈,慢慢穿出城镇,来到东郊,后面仍跟着好几千的居民争睹围观,社会进步后法律逐步健全,这类私斗c游街示众的事件早就绝迹,最多只能在电视电影上见到。如今重新出现,轰动了梨花镇。
当然,在听说廖学兵c谢家c许家的恩怨纠葛后,无人不拍手称快,但他们却没有想到,当时地集会上秃头老谢茫然四顾,人人冷漠旁观,没人向他伸出援手,如今墙倒众人推,大家都在历数许家父子的罪孽,并深切怀念敦厚老实的老谢。
“求求你,饶我yi条狗命吧”牛车上响起谢小林嘶力竭的叫嚷,用脑袋大力碰撞猪笼,由于猪笼吊在半空,立时剧烈摇晃,反把谢小林荡得七荤八素,而许家父子到了这时在,则直接全体昏迷,用冰水怎么泼都泼不醒。
那些聚集在许家别墅的小混混们通通被赶过来逼迫参观活埋典礼。
“把这五个败类都丢进坑里为老谢陪葬。”廖学兵拜祭完毕,命令手下人开始动手,又找到贝世骧的副手交代几句:“明天就去瑶台市解决这件事带出来的影响,别留下什么后患。”财大势大,yi言可决生死,还有什么办不到地解决几个民愤极大的恶霸,即使捅出来,凭他贝家的手段,也可以简单平复。
他不想再看到这yi幕,抓起谢如霜的手腕走向中间yi辆黑色桥车。桥车开动,向东门街驶去。
梨花镇有些矛盾的家庭,那些对老小不太恭敬的子侄辈,小偷小摸的家伙,个个怦然而惊,回思过去种种,联想今日谢小林的下场,无不汗流浃背,遍体发寒。在风波过去几年之后,梨花镇从此安静祥和,上敬下孝,尊老爱幼,邻里友爱,夜不闭户,路不拾遗c连续几年都被瑶台市评为十佳模范城镇,甚至有不少记者听说之后专程赶来,向当地老人询问为什么梨花镇能够在道德缺失的现代社会做得这么好,老人总是摇摇头:“你可记住了,不孝子是要遭雷劈地。”
廖家的老屋离老谢家只有半里路,就在东门街的后巷,是从祖上传下来的盖瓦砖房,门锁已被撬坏,前面两间是柴房,当年还存有颇多柴禾,但早就被宵小之辈搬空。外面地巷子静静站着几十名随从,等待他回家缅怀过去。
通过正门后是天井,自来水管已经绣迹斑斑,伸手拧开,用力拍了几下才喷出带着铁锈的浊黄色自来水。
水管边石板上的青苔枯黄,脚轻轻的踩上去,苔藓纷纷剥落,院落里积了不少随风飘荡过来的纸片垃圾,屋檐下挂着yi张渔网,还沾连几缕结得很硬的水草,从前每年的冬至节气前后,都会到老谢地鱼塘捕鱼,这个时候的鱼肉最是肥美。
天井后是住屋,门框敦实厚重,加上铜皮大锁,谁也撬不动,门框边是残破的春联,墙壁上的石灰已经泛黄,如今再也没谁会用白石灰粉刷外墙,墙脚下有荒草和野鼠洞,地上掉着yi根发霉的竹竿,那是曾经用来晾晒衣服的。
满目荒凉,yi派凄然,谢如霜说:“我们小时候常跑到这里来玩捉迷藏的游戏,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总是没人,后来长大就不来了,这里原来是你的家。”
廖学兵叹息yi声,打开泛起铜绿的门锁,空气流动,涌进屋内,吹起yi阵灰尘,谢如霜不禁打了个喷嚏,摸索着在门外找到开关拉亮电灯,灯泡的接口已经有些老化霉变,但还是亮了,灯光yi闪yi闪的,电压并不稳定。
yi切都没有变,木沙发c椅子c板凳c柜子,没有封闭好的东西已经被老鼠全都翻了出来,咬得乱七八糟,正厅向东的墙有yi张供桌,上面两个黑边镜框罩满灰尘,镜框前是yi个香炉。
廖学兵用袖子把镜框擦干净,放回原位,在桌子上找到yi把线香分出五根,点上,插进香炉里,然后对着父母遗像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再对谢如霜说:“过来,给爷爷姐姐上柱香。”
谢如霜依言照做。
廖学兵发发yi阵子呆。走进侧房原来自己居住的房间,床上都是干硬的老鼠屎,到处铺灰尘,柜子里的棉被因储藏不当而发黄。
书桌上还有当年练习书法的字帖和开叉的毛笔,玻璃下压着yi张相片,谢如霜拂开灰尘就近yi看。是三个人在院子里的合影,两个男孩站旁边,yi个女孩站中间,依稀可以认出其中yi个是廖学兵,脸很清秀,当年的他少了几分沧桑,多了几份朝气。谢如霜问道:“旁边这两个人是谁啊”
“那是我的哥哥和妹妹,也就是你大伯和姑姑。你大伯离家出走,把你姑姑也带走了。”老廖轻描淡写,不愿多说以前的故事。梨花镇是个男人至上的社会,廖家兄弟在外头声名显著,他还有yi个妹妹却不太有人知道。
掏出钥匙开了抽屉,里面存着当年yi些初恋情书和几大本厚厚的日记。突然想起苏冰云的话,找到其中yi本慢慢地翻看。
原来以前还有那么多事就忘记了。
十年前廖学兵只有十八岁,刚到中海市东亚大学读书。
yi九九七年九月六日,星期六,晴。今天刚到中海,路上很不顺利,钱包丢了,还有辛苦攒下的学费。刚下火车非常难熬,也没找到学校接新生的车子。有个小女孩看我可怜给了我二十块路费,她真大方,那个小女孩最多十四岁,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九月二十日,星期六,晴。班里的同学都赞助了我不少钱交齐学费。其实是他勒索学生拿到的保护费特别去火车站附近转了yi圈,想把钱还给那个女孩,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可能她不住在这里。
十月四日,星期二,阴。今天我在玄武大街附近又碰到了那个女孩,她在车上,我没能叫住她,大概二十块钱的事她不放在心上。
十yi月十七日,星期yi,多云,晚上我碰到那个女孩,她被几个人围攻,我上去帮忙,还把她送到人多的地方,她好像不记得我了,我也不敢多说什么,最难受的是忘记带钱,没把钱还给她。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343章 兵哥的高中时代
日记中最后br >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