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同学，没必要为了钱兵戎相见嘛。”鲁魁打着圆场。

“要是只为了钱，就会不出现第二辆快餐车。”梅竹怒气冲冲地说。“我要让他知道，背叛个女人应该受到什么惩罚。”

“你想怎么样”我问郭来宝。

“玩下去。”郭来宝轻蔑地说。

“撑得住吗”

“这点你不要怀疑。”

“有你这个大老板支持，我当然不是对手了。不过，你们要是高抬贵手，我们可以相安无事，在那块黄金宝地共同发财。”

“你还是早做打算吧。”郭来宝嘲弄道。“我倒挺喜欢你那辆快餐车的，外观不错，撑不下去时开个价，我会照顾你情绪的。”

“放心吧，我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我不客气地回敬道。电子书分享平台

错乱 十6

“好啊，我们奉陪到底。梅竹，去结帐，我们走。”

“老郭，再考虑考虑，做事别太绝了，毕竟是老同学嘛。”鲁魁劝道。

“商场不讲这个。”郭来宝挥手，拉起梅竹走了。

双方既然和谈失败，下步就简单多了，需要研究的就是个问题，怎么把他们赶出局。

“你有什么主意”我问鲁魁。

“可供选择的方式很多，比如接着打价格战”

“不考虑，我们的实力不如他们，他们可以用国家的钱跟我们打消耗战，我们耗不起。”

“找人到他们的快餐车那儿捣乱。”

“太小儿科，人家找警察来把人抓，咱们就全露馅了。要干就彻底点儿，让他们翻不过身来。”

“你说警察我想起来了，我有几个警察朋友，专门管治安的，可以请他们帮帮忙。”

“如果在床上把他们捉到，郭来宝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想起梅竹和郭来宝在床上滚在起的情形，我的心里就犯堵。那头疯狂的母猪给过我多少快乐，就会给郭来宝多少，甚至还会更多，这是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那好办，我们会抓住他们把柄的。”

机会终于来了。

鲁魁派出盯梢的人在这天晚上8点钟打来电话，说郭来宝和梅竹住进了马甸龙云宾馆。鲁魁脸兴奋，立刻打电话找他的警察朋友，说他有确凿的消息有人在龙云宾馆嫖娼，请他们去抄人。

放下电话，鲁魁拉着我赶到龙云宾馆。警察还没到。在宾馆的休息大厅，鲁魁派的盯梢人还在坚守岗位。这家伙斯斯文文，带着副眼镜，拿着张报纸在看。见我们进来，马上迎了过来：“鲁哥，他们还在里面，204号房。”

“好，你回去吧。”鲁魁递给他1千块钱。“拿去喝茶。”我给鲁魁规定，5千块钱以下的开销由他自己决定。

“谢了。”眼镜走了。

我感到场大战前的紧张气氛，觉得祥和华丽的宾馆充满了血腥气。鲁魁比我显得沉着，他买来两听可乐，递给我听，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你的朋友怎么还不到万他们出来了，不就全落空了”

“老板，你放心喝你的可乐，我估计他们不到10点钟是不会出来的，干好事得尽兴，你应该比我有体会。”

“梅竹啊梅竹，你也有今天，敢跟我作对，肯定没有你好果子吃。”我对着楼梯口恨恨地说。

“他们要是被当场拿住，郭来宝会什么条件都答应的。那家伙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我敢说不出3天，他们的快餐车就得拖走。咱们的第二辆快餐车就可以放在他们的位置上了。”

正说着，进来两个警察。鲁魁迎了上去。

大堂经理见进来两个警察，连忙走过来问：“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怀疑你们这儿有人卖滛嫖娼。”高个警察说。

“不可能，我们向遵纪守法，没有结婚证，我们决不给两个异性开间房。”

“少废话，拿着钥匙跟我们走。”矮个警察命令道。“吩咐你手下不许打电话。”

大堂经理无可奈何，只好照办。个服务小姐远远跟在我们后面。

我们上了二楼，来到204号房门前。跟在后面的服务小姐拿起了二楼服务台的电话。

“打开。”高个警察说。

“不行啊，门上挂着请勿打搅的牌子。”大堂经理辩解道。

房间里面传来了电话声，有人拿起电话。

矮个警察把夺过大堂经理手里的钥匙，把门打开，我们跟着起冲了进去。

郭来宝手里的电话滑落下来，他伸手抓起件衣服护住自己的私处。赤身捰体的梅竹正跪在床上，似乎在做什么动作。她惊叫了声，愣愣地看着我们，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b2.

错乱 十7

“我们是警察，怀疑你们卖滛嫖娼。”高个警察宣布道。“把衣服穿上，跟我们走趟。”

“我们不是”郭来宝慌忙说。

“你们是什么是夫妻吗拿出证明来看看。”矮个警察说。

“不是我的责任，是她勾引我。”郭来宝突然指着梅竹说。

“我勾引”梅竹两眼发直，扑向郭来宝。“你说你爱我，要和我起整死他们，为了我你什么事都会干。”

“是你勾引我，你这个表子”郭来宝推开梅竹，从兜里掏出把钱。“你们看， 是她给我的钱，就是为了让我陪她上床。这钱还给你，我不要你的臭钱。”他把钱摔在梅竹的身上。

“钱我的钱我有很多钱”梅竹抓起散落在床上的钱，冲到警察面前：“这是我的钱，给你们，我不要钱，钱和男人样臭。”

“边去，把衣服穿上。”矮个警察推了梅竹把，梅竹后退了几步，眼神越来越茫然。

我上前帮她把衣服穿上。我怀疑她经受不住这个刺激，神经不正常了。果然，我刚把衣服给她穿完，她就把推开我，向门外冲去。

矮个警察伸手没抓住她，想去追，被高个警察拦住：“我们抓住嫖客就行了。”

郭来宝此时也把衣服穿上了。他的表情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全然没有了往日那副志得意满的神态。

“说说吧，你是哪个单位的”高个警察问。

“警察同志，我看我和这两位先生有点误会。你们能允许我和他们单独谈谈吗”

高个警察看了看鲁魁，鲁魁用目光征询的我意见，我点点头。鲁魁对两位警察说：“哥儿俩辛苦，先到楼大厅喝口水。”

“那好，会儿见，得给我们个交代。”高个警察说。

等警察和大堂经理出去后，郭来宝把抓住我的手，哀求道：“求求你们，帮我把这件事摆平，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们。”

“坐下谈。”我推开他的手。这时候我本该抽他个嘴巴，他对梅竹的态度实在令人恶心。个堂堂的男子汉怎么能这样对待把身子都献给自己的女人呢

“你听到没有，你现在的行为是嫖娼。”鲁魁说。

“我和梅竹不能算是卖滛嫖娼。”

“通的名声也不好听，再说这也不是有你这样身份的人做的事。”我嘲弄道。“据我所知，**最痛恨有生活作风问题的干部。”

“我的单位还不知道。”郭来宝抱着线希望说。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办妥的。”我给了他狠狠击。

“千万别这样，我求求你们了。”郭来宝的脸色刹白，眼里含满泪水。

“别说求，我们承担不起。”

“吴昊，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别把我毁了。要是传出去，我的位子，我的家庭，就全完了。我熬到今天这步太不容易了。”他像条可怜巴巴的落水狗。

“你早点觉悟也不会有今天。”我对落水狗深表同情。

“只怪我鬼迷心窍，被梅竹这个妖精所迷，得罪了二位。如果你们能放过我，我保证和梅竹刀两断，从此不再介入你们的纠纷。我当我的官，你发你的财。”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吗”

“吴昊，你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我不要位子，不要家庭，我和梅竹绑在起，跟你拼了。”郭来宝绝望的眼神发出血光，整个神态为之变，大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势。

“我愿意奉陪到底，看谁先把谁玩死。”

“老板，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咱们要是放他马，肯定会减少个敌人，甚至会增加个朋友，他在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对我们多少会有用的。”鲁魁说。

“你的意思是这次先放过他”

“对，放过他。”

“条件呢”

“你们尽管提，我保证满足你们的要求。”郭来宝脸兴奋，好像吃了起死回生药。

“那好，你听着：第，把你的快餐车从西单拉走；第二，和梅竹刀两断。我们之间的恩怨由我们自己了断，不需要外人插手。”

“我全答应，请你们帮忙放我出去。”

“如果你要反悔，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我警告他。

“老板，我量他不敢了。像他这种在官场上混的人，比咱们更懂得保护自己。”

“那你就帮他说句话，放他出去。”

“是，老板。”

“谢谢，吴昊，我会报答你的。”

“好，我会给你机会的。”

错乱 十1

今天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40周年大庆，对我来说也是个大喜的日子，我的第二辆快餐车开张了。郭来宝这小子没有食言，第二天就派人把快餐车拉走了。敌退我进，他们留下的空白立刻被我填补了，更确切地说，对手的阵地被我占领了。

崭新的快餐车上飘动着五星红旗，秋风吹来，红旗猎猎，阳光灿烂，天空湛蓝，食客们在我的两辆快餐车之间汇成欢乐的海洋。我的快餐车上出售的所有食品和饮料都恢复到原来的价位。鲁魁劝我步步回升价格，我认为没有必要。理由有三，是羊肉串的吸引力远远超过价格的吸引力。在没有第二家可供选择的情况下，弥漫在两辆快餐车之间的香气足以让想吃羊肉串的人把钱掏出来；二是经常来吃羊肉串的人会理解我们调价的原因，因为他们在这里从吃第串羊肉开始就是这个价，中间有过段低价位，那是两家恶性竞争的结果，现在是独家经营，价格自然要回到原来水平；三是第二辆快餐车开张的日子很好，国庆节逛街的人多，想吃羊肉串的人自然就多，即使原来的老食客中有部分面对老价格止步不前，也会有新的人加入到北京串王的食客队伍中来。

到下午2点钟，我把两边的钱汇到起，坐在快餐车里数了起来。统计结果令人大喜过望，居然达到了2万5千块。照此速度，到晚上10点我们结帐的时候，估计要超过5万元。5万元的概念就是我1天所赚利润将近3万。卖快餐跟搞其他买卖样，量越大，单位成本越低，拿羊肉串来说，1万串的量，每串成本是7毛5分，2万串是7毛3分左右，3万串就要降到7毛钱左右。利润在规模里面，我现在必须要上规模，在今年让快餐车达到10辆，按保守估计，如果每天每辆快餐车给我赚回5千纯利，我天的收入就是5万，有了这个数，我就可以拿出时间和金钱，组织批人来研究我的立体思维，然后用我的立体思维研究成果，再去赚更多的钱。

“我要羊肉串。”只手伸进售货窗口，胖胖的，脏兮兮的，手里没有钱。

我奇怪的不是这只手，而是这个声音，好耳熟。我从窗口望出去，不禁大吃惊。伸手要羊肉串吃的人竟是梅竹。她的脸和手样脏，头发乱糟糟的，显然已多日没有梳洗。她身上的衣服已看不出底色，股难闻的怪味从窗口灌了进来。

在窗口卖羊肉串的伙计也认出了梅竹。他问我：“老板，给吗”

“还用问，当然给。”我机械地回答。

伙计递给梅竹两串羊肉串，梅竹从窗口消失了。我连忙把钱收好，跳下快餐车，在人群中寻找梅竹。她没有走远，正靠在棵树下大嚼羊肉串。我慢慢地走到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吃。我不想打搅她。如果羊肉串能使她神智清醒，恢复正常，她可以随便吃我的羊肉串。

她发现了我在看她，把脸转向我，但从她茫然的眼神里，她显然没有认出我是谁。

“羊肉串好吃，赚大钱，我是羊肉串老板，我以前的情人也是羊肉串老板。我现在不和他好了，我和现在的情人要杀死他。不，我现在没有情人，他不让我说我们的关系，我要是说出去，我就是表子。你说，我是表子吗”

我无言以答。

“哈哈，你不说，那我就不是。不对，我现在的情人说我是表子，我就是表子。表子是什么对，是当众脱衣服，我是表子，我要脱衣服。”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错乱 十2

梅竹扔掉手里的羊肉串，动手脱衣服。我抓住她的手：“听我说，梅竹。”

“谁是梅竹我不是梅竹，我是表子，你松手。”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了我口。

我把手缩了回来。梅竹撕开衣服，又跳又唱，大群人围了过来，看她作捰体表演。

我跑回快餐车，叫来两个伙计。但还没等我们动手，三个穿白褂的人已经扑了上去。他们训练有素，动作麻利，像捆牲口样用橡皮绳把她绑了起来，条大布袋兜头套上去，把她放倒在担架上，又用绳子在担架上捆了几道。梅竹在担架上拼命挣扎，哭喊着说不去医院。辆救护车开了过来，梅竹被抬上了车。

救护车开走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在人群渐渐走散时，我突然发现梅竹的父母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对面。两位老人相互依偎，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倒下。他们的神态苍老了许多，用风烛残年来形容点不过分。老太婆最先走过来，用颤巍巍的手抽了我个嘴巴。我的伙计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她。”我说。“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回去干活吧。”

“老板，她凭什么打人”个伙计愤愤不平道。

“我让你们回去干活。”我的声音提高了点。

“是，老板。”伙计们走了。

“是你害了我的女儿。”老太婆指着我控诉道。

我的脸火辣辣的。她说得没错，可这怨谁呢商战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既然是战争，结果肯定是残酷的。我当然不希望梅竹变成疯子，但我更不愿意自己变成疯子。如果定有人需要变成疯子，那就让上帝去当这个角色。现在上帝已经疯了，要不然人间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疯狂的人和事呢

“我们走，不要理他。”老头儿过来搂住老太婆。两位老人走了，他们虽然离家的路很长，但我相信离他们的归宿不会太远了。我想指责他们的贪婪，让他们明白这切都是因为他们的贪婪造成的。但指责有什么用呢除了加重他们的愧疚，缩短他们的生命旅程外，对改变梅竹的现状不会有任何用处。

我在他们心目中是个什么东西无所谓，关键是要想出办法挽救梅竹。她还年轻，要是直在混沌的世界里生活下去，对我的精神会形成沉重的压力。她现在不认识我了，不知道还认不认识郭来宝。他不说要报答我吗，我就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去安定医院看望梅竹。

我让鲁魁去找郭来宝。他回来说，郭来宝已经调到外地个副食品生产基地去了，说是自愿去的。他很聪明，远离是非之地，我们就奈何不了他了。

“咱俩今天去趟安定医院，看看梅竹怎么样了。”我对鲁魁说。

“你放心不下她吗”

“我只是去看看。她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好，我陪你去。不过我劝你还是少点恻隐之心，当初人家要置你于死地时，可没有这么多温文尔雅。”

“这件事你要立体来看。从利益上来说，我和她是对手，双方都要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现在我赢了，她输了，我应该为自己的胜利而高兴。但是从感情上说，我不希望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特别是郭来宝那个混蛋对她点也不珍惜，我就更感到痛苦。从她父母来说，虽然他们很贪婪，是整个悲剧的导火索，但也不该接受老来子疯的惩罚，这对他们来说太过分了。”

“我说你太累，想那么多干什么。你说去医院咱们就去，你说不去我就忙我的去。第三辆快餐车我想放在北京站，今天还要去跑手续。”电子书分享平台

错乱 十3

“那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医院。”

梅竹比我上次见到她时安静多了，只是眼神除了茫然外又多了些呆滞。她依然不认识我。医生说她的病情稳定多了，在医生的同意下，我带她到院了里去散步。

天空阴沉沉的，不久飘下牛毛细雨。梅竹先是言不发，低垂着头，只是偶尔自顾自地笑起来，笑过后又是脸沉思状。

“梅竹，对不起。”我真诚地道歉，虽然她已经无法理解道歉的含义。

“我是开羊肉串的老板，你要想吃羊肉串，不要到这里来找我，你去西单。我这里有很多魔鬼，那些穿白衣服的都是魔鬼。他们让我来这儿，我就得来，不听魔鬼的话要受惩罚的。”

“我也是魔鬼，是个对不起你的魔鬼。”

“你不是，你没有穿白衣服。嘘，别说话，魔鬼过来了。”

个医生从我们旁边经过，我冲他点了点头。

“你能带我走吗我想去找我的情人。我有两个情人，不，现在个也没有了，他们都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你是男人吗你当我的情人吧，我好漂亮，我的情人都这么说我。”

“梅竹，你听我说”

“我不是梅竹，我是羊肉串老板。”

“我的意思是，你要在这里安心养病，等你病好了以后，再去找你的情人。”我说的情人当然不是我，我不可能再接受她了。郭来宝也不会接受她。如果上帝可怜她，会让她的身边出现新情人的。

我把梅竹送回病房，找到医院院长。我打开随身带的书包，里面是10万块钱。

“这是给梅竹治病用的，共10万，请您安排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病。”

“你放心，我们这里有全国最著名的精神病专家。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我保证能让她的病情缓解。”

“我要求治好。”

“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不敢打保票。”

“给她看病的医生不要穿白大褂。”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是我的小小要求。”

“好吧，我们照你说的做。还有个问题，不知你能否替梅竹作出决定”

“什么问题”

“梅竹怀孕了。”

“什么，她怀孕了”我大吃惊。肯定是郭来宝不小心种下的。现在郭来宝走了之，梅竹又神智不清，梅竹的父母已是风烛残年，照顾自己都很困难，将来这孩子生下来可怎么办

“般来说，精神病人是不能生孩子的，但梅竹是先怀孕后得病的，是否保留这个孩子，要由她的亲人决定。”

“生孩子对梅竹的病会有什么影响”

“现在很难断定。已往的病例，有缓解病情的，也有加重病情的。不管哪种，孩子都不能由病人自己来照顾，否则对孩子是很危险的。”

“你的意思是孩子要由别人来照顾”

“是，必须要有这个承诺。”

“我不是她的亲人，只是她的朋友。不过要是问我的意见，这孩子还是留下好。”

“有人照顾吗”

“我来照顾。”我作出了决定。

离开安定医院，我的心情轻松了些。不管怎么说，我把本该属于梅竹的钱还给了她，虽然时机不对，但毕竟能用在了她身上，多少能解决点问题。再有，如果梅竹能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是花再大的代价也要把孩子养大成人，虽然我不是她孩子的父亲。这也算是种补偿吧。

我的肚子有点饿，进了医院附近的家小餐馆。餐馆里冷冷清清，和我的快餐车形成鲜明对照。我坐在靠窗户的张餐桌独自喝起啤酒。我无意中向外看了眼，突然怔住了：梅竹的父母正相互搀扶着向医院的大门走去。此时，雨下大了，风刮急了，把东摇西晃的雨伞下是两团飘动的白发，白发下是两个向前弯曲的身体。辆汽车从他们旁边飞驶而过，溅起的泥水打了他们身，好像是谁在用画笔涂抹幅古怪的图画。

错乱 十二1

“老板，昨晚您可真棒。”睡在我旁边的女人说。

她是两个星期前来的，由于我的买卖的扩大，日常事务增多，需要与各方面的人打交道，我就让鲁魁找个秘书来帮忙。鲁魁很快找来3个姑娘应聘，最后我决定留下这位名叫徐丽的前舞蹈演员。留下她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她的漂亮和性感。

男人很难抵得住女人诱惑，特别是漂亮而成熟的女人诱惑。她的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如果只用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白晰的皮肤修长的大腿来描述她，是远远不够的。她属于那种男人看上眼就心慌的女人，要是你的眼神和她的眼神恰巧碰上了，她再对你焉然笑，保管你会产生过电的感觉，让你从头麻到脚，你就是心肠再硬原则性再强，也难以拒绝这个女人提出的任何要求。她绝对是男人的杀手，而且想杀谁就杀谁，男人在她面前会自动传染上软骨病，不得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需要这样的女人，吃喝玩乐样样在行，再加上十分了得的床上功夫，哪个男人不喜欢权色交易要比钱权交易来得快，而且简便易行，在我需要开辟快餐战场的地方，漂亮女人肯定是百战百胜的先头部队。

我自己就是个例子。在我决定聘用前舞蹈演员徐丽的时候，绝没有想到会和她睡到张床上去。我身边有百依百顺的小英子，她把我伺候得比地主老爷还舒服，从来不提任何要求，即使在每月来红的日子，她也会像小鸟样依偎在我的怀里，做好随时奉献的准备。

事情就是这样奇怪。昨天晚上，我带着徐丽和税务所长吃饭，除了送给所长1万块钱照顾费以外，还想把徐丽留给他享用夜。为此，我让徐丽事先在酒店开了房间。经过不知多少轮的推杯换盏之后，我便不醒人事了。醒来时，所长不见了，只有徐丽和我光着身子躺在个被窝里，徐丽还说我昨天晚上真棒。

“昨天晚上我干什么了，你说我真棒”我问徐丽。

“您真不记得了”徐丽支起胳膊，把整个前胸对着我问。

“没有印象。”对昨天晚上的事，我只记得和所长喝酒，别的没有点印象，就连现在徐丽躺在我身边，我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昨天晚上您和所长都喝醉了，我先把您送到房间里，然后把所长送回家了。送完所长后我又回来了，看您需不需要照顾，没想到我刚走到床边，就被您抓住了。您的手劲好大，不过比起您的下面来，还稍逊筹。”

徐丽的话让我大笑不止。她真会说话，风马蚤而有趣。人要是有钱了，很容易把某些事情看开了。就说男女之间这点事，古往今来有多少贞妇烈女为此而光荣牺牲了，而现在，像徐丽这样个活脱脱的大美人，怎么就会心甘情愿地钻进了我的被窝，还和我开荤素不吝的玩笑。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你笑什么，我说的是实话。”

“你会说实话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已经忘记什么是实话了。”

“老板，您这玩笑可开大了，我对您可是实打实的。”

“跳个舞吧。”我摸着她的r房说。

“只要老板想看，没问题。”她说着抬腿下床走到房间中央，哼着节奏跳了起来。

凭良心说，她的体形和舞姿都很美。欣赏她的裸舞，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和她的体形相比，我绝对自惭形秽。我的个子没她高，又矮又胖。可事情就这样奇怪，这个仙女似的舞蹈演员，心甘情愿地把切献给了我，虽然她不是女。她为了什么呢很明显，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个，就是为了钱。钱可以征服女人身上的切。

错乱 十二2

“徐丽，你说这夜给你多少合适”我问。

“老板，您真会开玩笑。”她停下来说。

“我是认真的，说，想要多少钱”

“我如果开口要的话您给吗”

“只要我给得起。”

“那我就告诉您，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哇，狮子大开口。你知道我有多少钱”

“少说也有几百万吧”

“那你不觉得要得太多了吗”

“那您说我值多少钱呢”

“我又不是人贩子，怎么能标出你的身价呢”

“有人出过100万，但我没有同意。”

“为什么”

“他是想让我和他结婚。他是个50多岁的老头子，除了钱，什么都不行。”

“你的身价太高了，我可买不起。”

“我才不要您买呢，我自愿陪您。”

“为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做您的老婆。”

“我这副德行肯定不会吸引你的，吸引你的是我的钱，对不对”

“您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也是很能干的。这几天您没看出来吗”

“我当然看出来了，你的确很能干。”

“咱们联手打天下，钱不有的是挣”

“这事我还要考虑考虑。”

“我不配做您的老婆吗”

“看怎么说。”

“您随便说。要不这样吧，只要有个比我强的人出现在您的身边，您也的确喜欢她，我就让位。”

“你这么自信”

“当然，我就是靠自信打天下的。”

“我看你是靠姿色打天下的。”

“姿色的基础是自信。比我漂亮的姑娘有的是，但比我有自信的我还没见过。”

“那就试试看。”

就这样，徐丽走进了我的生活。她的出现，对直默默陪伴我的英子来说，是种残酷的打击。但是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

我喜欢英子。她的可爱之处在于她的无私奉献。这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姑娘，永远以活动着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她认为是份内的事，她会无声无息地做好；她认为和她无关的事，她从不参与。她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伺候我，从早起睁眼到夜晚睡觉，她的切活动都是以我为中心的。在我睁开眼后，洗脸水会马上端过来，冬暖夏凉，我是不需要自己动手洗脸的，她会跪在我面前，仔细擦净我脸上的每粒灰尘。我的手和脚也归她只只来洗。刷牙要自己动手，但牙膏不需要我挤。洗澡时自然由她来给我搓背。剪指甲掏耳屎，由她全包了。还有男女之间少不了的作爱，只要我需要，她随时奉献。

单从外表上来看，天生丽质加上后天训练的徐丽属于白天鹅这个层次，在穷乡僻壤中长大的英子不得不归入丑小鸭的行列。徐丽来到我身边后，英子从外表上没有表现出争风吃醋的样子，只是比以前的话少多了。她默默地做着她认为该做的事，诸如铺床打洗脚水在枕边放卫生纸之类的，然后就悄悄地离去。有英子伺候，就有说不出的惬意。

这天早晨醒来时，没有洗脸水，也没有英子的身影。这是很不寻常的。

“喂，老公，你那个小使唤丫头呢”徐丽撑起半个身子问。她现在俨然以老板夫人自居，在外人面前尤其要表现出她和我的亲密关系。诸如“老公”这样的称呼她也随口叫了起来。虽然我们还没有成婚，但伙计们已经自然叫她“老板娘”了。只有个人不肯叫她，就是英子。英子只叫她徐丽。徐丽骂她没教养，称呼她是我的小使唤丫头。

“我去看看。”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等等，吃口再走。”她把两个r房托了起来。她的乳头是嫩红色的，像两粒红透的小枣。

错乱 十二3

男人般对这个东西没够，但我现在没有心情。自从我身边多了徐丽，对英子就忽略了许多。英子像件物品，件工具，用习惯了，就熟视无睹了。忽然没见到她，的确有点不寻常的感觉。“算了，你别没时没晌的。我去看看英子。”我跳下床。

“快去快回，别被那个小妖精迷住。”

“你说什么”

“你们的事我早就听说了，她过去专门陪你睡觉。”

“知道就好，我愿意。你要是看不惯，马上给我滚。”我愤怒地说。英子虽不如徐丽漂亮，但在我心里她还是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即使是徐丽也不能侮辱她。

“我可没说什么。”

“那你就给我闭嘴。”

英子果然病了，她躺在床上，两眼发呆，消瘦了许多。

“英子，你怎么了”我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并不烫。“告诉我，哪儿不舒服”

英子的眼泪掉了下来，成串成串的。

“老板，英子她这几天吃什么都吐，劝她去医院她也不去。”个打工妹说。

“去做碗面条汤。”我对打工妹说。

“是，老板。”打工妹急忙出去了。

“英子，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想妈妈，想回家。”英子抹着眼泪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的心放下了。“这好办，马上买票，送你回家。”

“我要是不回来，您会想我吗”

“你可别不回来，我现在的生活全靠你照顾，你要不回来，我都不知怎么安排生活了。”

“有徐丽照顾你，就不需要我了。”

“我可代替不了你。”徐丽进来说，“老板刚才还骂我呢，说我对你不好。老板骂得对，我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了，请你别放在心上，咱们就做个姐妹吧，谁让咱们有缘呢。”

“别，别这样，我可担待不起。”英子慌忙说。

“那你是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生病跟你没关系。”

正在这时，热汤面端上来了。徐丽接过来：“来，让姐姐喂你。”

英子看了我眼，我点点头，鼓励她把面条吃下去。

徐丽喂了她口面条，她嚼了嚼刚要往下咽，却口吐了出来。

“不要紧，再来。”徐丽说着，又喂了她口，结果还是样，而且吐了徐丽身。

“老板，我看这碗面她是吃不下去了。”

“再试试。”

“她这是正常反应。”

“你说什么”

“她怀孕了。”

“怀孕英子，你怎么会”

“是我不争气，对不起，老板。”

“现在说这些没用，想想怎么办好。”徐丽说。

“我要回家，把孩子生下来。”

“傻妹子，你个黄花闺女挺着个肚子回去，你父母还不把你打死他们不打死你，村里人也会用唾沫淹死你。听我说，把孩子作了，歇几天就没事了。”

“英子，听你徐姐的话，先把孩子作了再说。”我觉得徐丽的意见对。

“老板让作我就作了。”小英子点头说。

我们把英子送到妇产医院，徐丽代表家属签了字。在等候英子出来时，我和徐丽来到医院的门口。

“这事没有你我还真不知怎么处理。早上起来，我的脾气大了点，希望你不要介意。”

“个男人应该对自己所爱的女人有责任感。我不该计较你和英子的事。再说这都是你们以前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要补偿她。”

“老公，要是你同意，就让英子自己出去干吧，她在咱们身边生活，心里会很痛苦的。别看她小，又是从农村来的，她的情感藏得很深，也很敏感，如果离开我们，她会感到好受些的。”

“好，就照你说的办吧。”徐丽帮我搬走了压在心上的块石头。

英子哭得很厉害，说她不愿意离开我。从情感上说，我也不愿意让英子离开。我已经习惯了她的照顾，没有她在身边心里会空荡荡的。但是，在面临选择时，徐丽的优势要远远超过英子。她除了能在生活上替代英子外，在事业上还能够做我的得力助手。英子欠缺这些，她的整个心思都放在我的饮食起居上，对我的事业发展提不出任何建议。

我让鲁魁在动物园对面租了间20平方米大的餐馆，交齐了1年的租金，又在英子的包里放了10万块钱。我陪她去看了餐馆，让她知道她也成餐饮业的老板了。

“今后就靠自己了，好好干，肯定能干出番名堂来的。”我鼓励她道。

“我不行，我会让您失望的。”英子没有信心。

“你是从我手下出来的，怎么不行”

“老板，我不走不行吗”

“出来好，能干自己的事。”

“我就想伺候您辈子。您跟徐丽好，我不吃醋，别让我离开您吧。”

“英子，你听我说，我也不愿意你离开，但我们又不得不分手。我要做北京真正的串王，没有徐丽的帮忙会很困难的。请你理解我。”

“以后你会来看我吗”

“当然。也许有天我倒霉了，要饭要到你的门下，你给不给我口饭吃呢”

“老板胡说，不会有那天的。”

“回答我，给还是不给”

“不给。如果您要饭，我早就饿死了。”

“那我现在就把你吃了。”我伸手抱住英子。她还是那么清纯，也许是要分手的缘故，她的反应比过去热烈得多。

在她那间没开业的小餐馆，我们吻了很久很久。我们没有作爱，我不能在她即将开始新生活时，再给她留下灾难的阴影。

徐丽让司机把英子送走了。在送别英子的时候，许多打工妹都哭了，直到晚

上，伙计们还沉着脸，失去了往日的欢闹。

我又次喝醉了，不为别的，只想用酒把空荡荡的心泡醉。

错乱 十三1

“北京串王”的名气越来越大，闪烁着“北京串王”霓虹灯牌子的快餐车已在西单北京站动物园王府井地安门天坛北海公园等繁华地带落地，公司名下的快餐车已有20辆，每天为我带来的纯收入达到6万。不仅我相信，所有的人都相信，快餐车变成了疯狂的印钞机。鲁魁干得很出色，他的月薪我已长到3万。徐丽也从我这里拿工资，月薪2万。伙计们的平均工资已超过千元。

现在的切迹象表明，公司已进入高速发展阶段。鲁魁提出向外扩张计划。他站在中国地图前，边说边用红笔圈着即将占领的城市：第步，先占领北京周边地区，包括天津石家庄和郑州3个城市，取得成功后再走第二步，列入第二步发展计划的城市是上海杭州西安济南，第三步怎么走再说。

“怎么打开市场呢人家凭什么把赚钱的机会让给你呢”我提出疑问。

“靠金钱和美女打市场，肯定没问题。”鲁魁兴致勃勃地说，“金钱代表我们的实力，美女是我们的公关手段，我们赚到钱，也会给当地增加税收，再给有关的头头脑脑发点顾问费，打开市场肯定没问题。”

“老公，我想去打前站，先试个城市，有戏咱们就接着唱，没戏咱们就收回来。”徐丽请战道。

“北京已经没有多少发展空间了，这步早迈比晚迈强。商机瞬息万变，现在外面的城市还不了解快餐车，旦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