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调剂,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可沈小姐据说是那日挨了顿鞋底子之后一直不太好,整日歪在床上不是这疼就是那疼,开了几副药也总不见好。
莫嫣然冷笑:她这是想要借口赖在沈府不走是吧?
或许是天气的原因,沈老夫人这几日精神头不大好,问过安之后很快就将人都打发回去。
莫嫣然‘凶’名在外,自然也没谁主动来招惹她,就是沈恪有几次见了她脸上的表情也不太正常,很像是怕某人激动这下冲上来赏他一顿鞋底子。
若是私下里他自信能够应付‘发疯’的二少奶奶,只是在人前,他还要维护他温润三爷形象,自然不可能和自家二嫂太多互动。
每每看向莫嫣然的目光都在隐忍中透着阴戾,还有几分火热的欲念,让莫嫣然越发对他不喜起来。
正文 o45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莫嫣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相府的每一个人,那些虚伪的、高傲的、无礼的、鄙夷的……无论是谁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或许什么时候就有用得着这些人的地方呢?
莫嫣然给自己逃离相府的期限定了半个月,就算此时沈辰已经怀疑她派人去南陵莫家查,快马加鞭来回至少也要五天时间,加之大雨不停地下,时间更会延长,而莫府也不会不防着人查,必然会做些防范。
一来二去,想要查清事实再赶回来,至少也要半个月时间,莫嫣然正好趁这半个月时间把东西卖一卖,再准备一下逃跑路线。
也幸好搬到这个小院,莫嫣然惊喜地发现这座小院虽是和沈辰的院子连着,算沈辰院子的小套院,但好在小院自成一体,高高的围墙也把沈辰及侍候他的人挡在外面。
而这座小院的外面就是另一座闲置的院子,据说曾是沈大爷, 沈辰那位短命兄长住过的院子。
只是自从沈辰的兄长过世之后,沈相每每想起早夭的长子心情都不明朗,为免沈相睹物思人院子便一直空着。
如今刚好方便莫嫣然行动,因为她发现隔着两座院子的围墙不高,旁边又都种满了枝丫茂密的梨树,她可以顺着梨树的枝干爬上围墙再翻到隔壁院子,然后再踩着隔壁院子的梨树翻回来。
而隔壁院子的外面就是一条小巷,从那里出去就算是出了相府,唯一让莫嫣然为难的就是那面临着小巷的围墙有一丈多高,她跳起来也摸不到顶,看来一架梯子很必要,这个工作就交给顺风、顺水去做了。
可这雨一直不停也挺闹心,莫嫣然常常把两个丫头打发出去玩,自己就坐在窗前摸着肚兜里的银票啊、房地契啊发呆,什么时候才能把嫁妆换成大把的银票呢?
可她又不舍得把这些嫁妆便宜地当掉,思来想去她就想最好在京城买一套僻静的房子,有机会就把这些嫁妆一点一点地搬过去。
反正她也不知道要逃到哪里,不如就干脆先在京城藏着好了。
到时就算相府发现新娶的少奶奶跑了,也不会想到她有胆子藏在京城吧?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莫嫣然决定和相府玩斗智斗勇,好歹她也是新时代的资优生,难道还玩不过古人?
她再或真或假地做些线索,到时就可以换个身份暂时生活了。
可这雨怎么就一直不停呢?好在雨不停也有一点好处,就算沈辰真有心去查她,该不会急着冒大雨去查吧?
莫嫣然自我安慰着,她哪知道早在大雨未下之时沈辰就把画儿派出去了,若是知道这点,她恐怕更会坐立难安了。
偶尔沈辰那边也会派人过来唤她过去侍候二爷用膳,她都会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若是催得急了,她就会抬起腿有意思无意地去摸脚上的绣花鞋,每每都把来人吓的急急告退。
除去每日担惊受怕地忧虑身份被揭穿,日子嘛,过得还算清闲。
正文 o46 一次性逃生工具
第六日,终于坐不住的莫嫣然把顺风、顺水打发出院子,不到晚上不许回来,把院门一关院子里就剩她一个人了。
之前她就常常把两个丫头赶出院子,虽然被人奇怪她想做什么,好在她傻子的身份让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合理的,倒也没被人怀疑。
一来二去,顺风顺水再被赶出来也没什么人好奇,只是会对俩丫头抛个同情的眼神,跟个脑子不正常的主子,这俩丫头也挺不容易。
莫嫣然把人赶走后就快速地跳进隔壁院子,她早就探查好了,虽然大爷不在了,大爷的东西却几乎没动过。
虽说大爷过去了二十多年,东西却还都能用,尤其是那些衣物大多都还崭新的。
不过这些衣物莫嫣然没打算穿,就算女扮男装她也没打算扮成富家公子。
一个有钱的富家公子带着银票去买房什么的,明显就是在招人怀疑,小小年纪不是等着招贼惦记吗?
莫嫣然看中的是在箱底压着的一套小厮的衣服,还是半新不旧的。看来这位沈大爷当年也不是省心的主儿,扮小厮他 扮的很熟练。
沈家长子故去时是十三岁,他的这套衣服穿在莫嫣然的身上稍稍有些长,倒也不太突兀。
莫嫣然收拾好之后,冒雨跑到靠小巷的院墙那边,从隐蔽处拿出梯子,好在这段时间一直下雨,也不用担心有人过来收拾屋子发现多出来的梯子。
不过,等到雨停后就不好说了,到时一定有人会好好地来打扫这座院子的,她的动作一定要快啊。
莫嫣然终于爬到院墙上面,尽量不压坏墙上的瓦,小小的身子巴着院墙往下看,然后她就囧了。
之前她只想着翻出去,却忘了另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她翻是翻出去了,可怎么回来?这边有梯子可以爬,回来时难道也抗着个梯子?
用梯子出去这个办法不可行啊!
莫嫣然无奈地顺着梯子再爬下来,看来这梯子只能是一次性使用,只有在不打算再回相府时才能用啊。
莫嫣然就在院墙这边来回地转,她在想当年的沈大爷是怎么出去的呢?难道是他出去了,回来时里面有人给他放梯子?
想来想去,莫嫣然一拍脑袋,人家是少爷想出去自然也不会很难,谁家又会规定少爷不许出门呢?这身小厮的衣服说不定是这位大少爷好玩才备下的。
莫嫣然想通这点好不泄气,梯子不是不可以用,却只能做为逃出相府时的一次性工具,如果想回来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好在这院子也没人,她贴着院墙来来回回地走也不怕被人发现。
走着走着就被她发现墙角不显眼的位置有一个洞,不大,却大致能容下她钻过去。
难道是狗洞?莫嫣然惊喜啊,管它是什么洞,只要能让她钻出去就是好洞。
为了不钻一半卡在洞里,莫嫣然还仔细量了自己的肩宽又量了洞宽,发现这洞不但她钻出去无虑,就是她再长两年也钻得出去,简直就是为她量身订制的。
正文 o47 路遇
欢喜地从洞钻出去,转眼之间就到了相府之外,别看才一墙之隔,莫嫣然却好似逃出龙潭虎|岤似的轻快。
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了,她把相府周边的环境好好探究一番。
刚转过两条大街,来到一条相对繁华的街市,就看到对面走来两个人,竟然是阴魂不散的沈恪和杜雨雁。
一出门就遇到扫把星,还真是晦气。
此时沈恪一袭青衫,打着一把伞,小小年纪倒 身姿挺拔,面目温和地对杜雨雁说着什么。
在他身旁是嘟嘴皱眉的杜雨雁,由两名贴身丫头为她支着一把绘着粉荷的油伞。
很显然脱下一身素衣白衫的杜雨雁开始偏爱绿色,翠绿、淡绿、青草绿,越看越像一根葱。
莫嫣然看到沈恪二人时,沈恪刚好看过来,吓的莫嫣然急急转身,假装看旁边摊子的东西。
或许是没想到她会穿一身小厮的衣服,沈恪没有认出她,只是在经过她身边时略微地停顿下,目光在她的侧影上停顿片刻,越看越觉得眼熟。
“不管嘛,三表哥定要替雨雁出气,不能让那傻子白白欺负了雨雁。”
在沈恪那一眼望来时,被莫嫣然眼角余光看个正着,惊的她心险些跳出来,正在担心沈恪会认出她时,杜雨雁刁蛮地扯着沈恪的袖子撒娇,沈恪的目光便被杜雨雁吸引过去。
“表妹,不管如何她都是二嫂,还是算了吧,不然又要惹母亲不高兴了。”
沈恪不动声色地将袖子从杜雨雁的手中抽出来,大街上拉拉扯扯,这个表妹越来越没个规矩了。
心里他是极烦这个总爱装腔作势,实则任嘛不是的表妹,真当他不知道她拿了他做的诗到外面去炫耀?
哼,那首被人夸赞巾帼不让须眉的《从军行》不正是他那日有感而作?
被她假作喜爱拿去,第二日便在京中公子、小姐们举办的咏诗会上流传出去,从此她便得了个才女的美名,让他怎能不恼?
可她是老夫人心尖儿上的人,以他沈家庶出儿子的地位,有时还要靠杜雨雁多在老夫人面前为他说话才能过得好些。
好在平日里杜雨雁人虽刁蛮些,表面倒也知道装的温婉可人。
可自从沈辰成亲之后,杜雨雁就像换了个人,那些曾经被她很好地掩藏住的本性一一暴露出来。
自私、任性、刁蛮、狠毒……如今连老夫人看到她都觉得头疼,假称身体不适免了她在身边闹腾。
没有沈老夫人的纵容,沈夫人又对她一百个不待见,杜雨雁在沈府的日子越发难过起来。
若是她只想在沈府过得好些,那自然不会有人会为难她,可她一心只想报复莫嫣然抽她鞋底子的仇。
便想联合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给莫嫣然下套子、使绊子。
然而,沈夫人的态度很明显,这儿媳妇虽然是傻的,却是儿子的福星,就算想要为难也轮不到原本就不被她喜欢的杜雨雁来为难。
沈府的人都猴精猴精的,哪会看不出沈夫人的意思?
正文 o48 盟友
加之沈老夫人这些日子对杜雨雁的态度也表明了怎样都不会站在她这边。于是,不管杜雨雁怎么闹腾,一个同盟也没拉成。
闹腾了几天,杜雨雁心灰意冷,刚好想要出来走走就碰到学堂休沐的沈恪,于是结伴出来走走,顺便试试再能否拉个盟友。
不想,无论她怎么说的天花乱坠,沈恪只是温和地笑,直到她把耐心都熬没了,说出要对付莫嫣然的话时,沈恪才不软不硬地表明态度,恨的杜雨雁直咬牙。
不过一个活在二表哥阴影下的庶子罢了,和他说话是看得起他,竟然还不知好歹,等将来她嫁过来后就要他知道得罪她的后果。
莫嫣然趁两人拉拉扯扯没注意到她时拔腿就跑,也顾不上钻洞时身上的衣服沾的都是泥水。
当沈恪应付完杜雨雁再看向他觉得有些眼熟的背影时,才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沈恪微眯起好看的凤眼眺向远方,那个极力奔跑,好似怕被谁追上的某人。
呵呵,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呢。
之前未曾多想,如今一看多像做贼心虚啊,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呢?
心情蓦然大好,看杜雨雁也似可爱了几分,“有三表哥在,表妹怎能让人随便欺负了?”
杜雨雁愣住,片刻便眉开眼笑地挽上沈恪的手臂,“雨雁就知道三表哥是最疼雨雁的。”
沈恪呵呵地笑着,再次将手臂抽出来,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去沐浴,把身上沾染的薰香味道洗刷掉。
莫嫣然不知沈恪在想什么,她现在要做的是打听哪里有房子可卖,而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是哪 里呢?
莫嫣然嘿嘿一笑,不是都说客栈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吗?莫嫣然刚好想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顺便打听一下物价。
只是莫嫣然身上除了银票连枚铜板都没有,总不能吃过饭直接拍银票吧,先找了间银庄一张事先准备出来的五百两银票换成元宝。
换了四张百两的银票,又换了九个十两的一个五两的,剩下都换成散碎银子,又换了些铜板,有些小东西用银子买总是不方便,这都是她总结了小说中穿越经历所得出的经验。
没敢在相府周边找客栈,也没敢找大的客栈,莫嫣然在雨中跑了许久终于在离着相府不远也不近处找了家不大也不小的客栈。
因是下雨,客栈里没什么人,莫嫣然一进去就有甩着雪白抹布的小二迎上来,“哟,这位小哥是打尖还是住店?”
嘴上说着,眼神却有些为难地直往莫嫣然身上瞄。
莫嫣然自然知道他是嫌自己身上脏,之前钻洞时沾的一身泥,再被雨水冲刷后,虽然没之前那么恐怖也是斑斑点点的。
随手拿出一块碎银子,“一壶热茶,再炒两个你们拿手的热菜,快点。”
“好勒!”小二接过银子自然眉开眼笑,反正此时店里也没什么客人,也不怕她这一身脏影响到别的客人。
先是一壶龙井茶送上来,莫嫣然喝了几口,身上的寒意消了不少,至少不会不停地打哆嗦。
正文 o49 买房
没多久,菜也炒好端上来,莫嫣然肚子不饿吃不下什么,便把店小二叫住,“小二哥,和你打听点事。”
小二一听来了精神,“小哥一看就是明眼人,要说这京城里的事还真没有我不知道的,只不过嘛……”
小二嘿嘿地瞧着莫嫣然笑,莫嫣然哪有不明白的,从身上又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到桌上,“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小二看了眼碎银子,看样子很满意,“小哥有什么就问吧。”
莫嫣然道:“我家主人来京城做生意,总住客栈也不方便,想买一处闲置的宅院,却不知哪有合适的,不知小二哥可有好的介绍?”
“小哥你可真是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那么几处,只不知尊主人想要买多大的宅院?”
小二原本还怕她问什么办不到的事 赚不到银子,想不到会是这么简单的事,还别说,他真就知道那么几处,平日里也有不少想要卖宅子的人来向他打听谁想买宅子,这回银子他赚定了。
莫嫣然想了下,“不必太大,最好是独门独院,不要太喧闹,也不要太僻静。”
莫嫣然想的是宅子不太大便不会引人注目,不太喧闹就免得被太过热情的邻里发现她的秘密,至于不太僻静则是怕被贼惦记上。
小二思索片刻,“据我所知倒是有那么三家不错,小哥是现在去看看吗?”
莫嫣然一听哪有不去的道理,最好是能尽快把房买好,她就可以一趟趟地运东西了,也免得夜长梦多。
小二乐颠颠地和掌柜的说了一声,左右下雨店里也没人,掌柜的痛快地放人,小二就带着莫嫣然离了客栈。
还别说,小二的办事效率很高,只一上午时间就带着莫嫣然看完三处房。
最终莫嫣然看中位于城西的一处宅子,宅子的主人三十多岁,留了一撮小胡子,是个落迫的官员后代,因在京城混不下去便想卖了房回老家过日子。
三进的院子被高高的院墙围起,里面做什么外面也不会有人知道。
一进正门连着一排倒座房,两边红漆的抄手游廊,进入一道垂花门,左拐过一条游廊将内院与外院隔开。由游廊进入内院,一条甬道直通迎面三间正房,门前种了两颗石榴树,此时也是枝繁叶茂。
正房左右是东西耳房,两边是东西厢房。过了正房再往后就是后罩房。
红漆艳丽、砖瓦鲜明,显然宅子建成不久,院子也是极阔。
院中还有一处精致的小荷塘,也就一间房大小,显然久未清理,参差不齐地长着几片荷叶,上面飘着去冬的枯叶,显得院子有几分萧条。
旁边修着一处小凉亭也是落满了灰尘。
好在院子修建时花了些心思,虽不是美轮美奂,倒也清幽雅致,用料也很下了番血本,在物价高昂的京城,这样一处院子的价值也相当于后世的豪宅了。
宅子离相府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程,不远也不近,方便她一趟趟运东西,只要她平日里深居简出也不怕被相府的人发现,待风头过后她再把宅子一卖就可以悄悄地走人。
正文 o5o 生病请医难
莫嫣然对这里很满意,便与宅子的主人商谈价格。
宅子主人巴不得早些将宅子卖掉好回老家,并主动提出只要莫嫣然买下他的宅院,他连家中的家具一并留下。
虽说家具没多少,只是几张床和桌椅,还有几口箱子,倒也省了莫嫣然去买,一来二去也没费多大周折便商定以五百两的价钱将宅子转让。
立了字据,到银庄里又兑了五百两白银,将房契一收,莫嫣然便有了这一处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宅子。
小二和小胡子虽说觉得她这样不问过主人便自作主张的行为很古怪,可真金白银到手谁又管得了那么多?
莫嫣然最后又赏了小二一块碎银子,嘱咐他不许在外面乱说。
小二自是见多识广,有银子赚还管那么多?一再向莫嫣然保证不会对第二个人说起之后,并说今后若有事还可以找他,莫嫣然才满意地让他走人。
此时已是下午,莫嫣然没时间收拾院子,左右回去后也无事,明日带了东西过来时再收拾也不晚。
于是,便整整衣服回相府。
这一天衣服都是湿湿的,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莫嫣然冻的小脸发青,她要快些回相府泡个热水澡,不然感冒了就是大问题。
莫嫣然几乎是撒腿如飞地跑,离着相府还有一段距离,一匹大马由后面越过莫嫣然,险些将莫嫣然刮倒。
那匹马却不停地继续向前,若依着莫嫣然的本性,早就跳起来骂人了,可无奈她深知此时能低调就不可张扬的道理。
尤其这里离相府不远,万一嚷嚷开被相府的人认出来麻烦就大了,所以她只能忍了。
不过,看马上人的背影倒有几分眼熟,好像沈辰身边的小厮画儿,这大雨天的,那位祖宗又出什么幺蛾子?跟在他身边当差也是挺不易的啊。
莫嫣然有些头重脚轻地钻过院墙边的小洞,又用遮蔽物将洞口简单处理过,才又踩着梨树回到自己的院子。
换了一身衣服,将湿湿的头发简单地披散开,看看给顺风、顺水出去的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将院门打开。
没多大工夫,顺风、顺水由打外面进来,莫嫣然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让两人去弄了热水侍候她沐浴。
顺风、顺水一见就知她是受了寒,弄热水的同时又为她煮了一碗姜水。
喝了姜水,又泡了热水澡,简单地吃了些东西,莫嫣然头昏沉沉地睡了。
刚睡下不久就开始发烧,怎么叫也叫不醒。急的顺风让顺水赶忙的跑去找沈辰,可沈辰的屋门关的死死的。
香云碧玉被关在外面,本来就没好气,见顺水也不客气,眼皮一番,“二爷病着,别拿无关的事来烦二爷。”
顺水只好去求沈夫人为莫嫣然请郎中。
结果却被告之沈夫人睡下了,无论她怎么求,守门的丫头就是不肯进里面通传。
无奈之下,顺水又去求沈老夫人,可沈老夫人那里又推说老夫人身体不适不肯管事。
最终,顺水一咬牙,只好去求沈相了。
几日下来,顺水已将相府摸了个遍,沈相的书房在哪里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只是当她来到书房外时,就见沈相的书房房门紧闭,里面透着灯光,隐约可见两人的身影映在窗上。
正文 o51 大宅破事多
听顺水要见相爷,门外的小厮迟疑下才进去通报,没多久顺水被传进去。
一进门顺水就跪在地上,流着眼泪求沈相救救她家小姐,只是在窗上看着屋内有两个身影,为何进来之后只看到案桌后坐着一个沈相?
不敢抬头乱看,眼角余光却隐约瞄见到屏风下面露出的一双青布软靴。
男子的软靴?
顺水再不敢乱瞄,她自小卖身为婢,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大宅子的龌龊事她多少都有耳闻。
心想着果然大宅子里的破事多,沈相表面看着道貌岸然的,一大把年纪却有着这般爱好,还真是真人不露相,若非她今日急着来见又怎么可能知晓这些?
“深更半夜你有何事定要见本相?”
沈相面色如常,不怒而威,即使只听到声音也能从里面透出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顺水的心跳的像打鼓,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话,讲明莫嫣然的病情后便等着沈相发话。
沈相听说莫嫣然病了,虽疑惑顺水怎么求到他这里来,倒也让人快些去请郎中。
顺水叩谢之后退出书房,长长地出了口气,暗叫好险,幸好她够机灵没露出惊异之色,不然说不定就会被心虚的沈相灭口。
毕竟深夜,相爷书房中多了个见不得人的男人,不是有私就是说不得的大人物,这点顺水还是懂的。
顺水一退出去,屏风后便走出一个人来,看向关好的门脸上露出些许的忧色。
病了吗?那样精怪古灵的人几日未见怎么就病了?
是真病,还是又想出什么花招,只为了躲着不见他?呵呵,心里有些受伤呢。
沈相见他一直盯着门看,咳了两声,有些玩味地问道:“怎么?系念了?”
“辰儿只是觉得她病的太巧了。”
沈辰摇头,在沈相面前的沈辰不同往日的轻浮 ,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凌厉,正色时的沈辰周身都散发出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轩昂之气,才十四岁的少年却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刃般锋芒毕露。
若是莫嫣然在此一定会惊呼,这哪里还是外界传闻的纨绔小霸王,整个就是丰神俊秀的有为少年嘛。
沈相抚着颌下花白的胡须若有所思地道:“照画儿打听到的消息,她是莫家庶出的长女,按说莫家此番庶代嫡嫁有些不厚道,然而若非如此辰儿当真要娶那痴儿?倒也是因祸得福了。”
沈辰每每想到那日莫嫣然的态度都好似如哽在喉,说不出又咽不下,即使是再睿智也不过是个少年。
沈辰不愿承认他在得知这一消息时有多庆幸,只是冷笑道:“娶就娶了,不过一个摆设罢了。”
沈相叹口气,“爹知道辰儿是个好孩子,只是为了你姐,为了沈家苦了你了。”
沈辰微微动容,“爹不必自责,孩儿也是沈家人,无论为沈家做何事都是应该的。”
沈相抬手放在沈辰头顶,闭目良久,再睁开时眼中多了毅然与决绝,“此事便这样吧,从明日起,相府嫡子因冲喜身子大好……”
正文 o52 喜欢找虐的二爷
“爹……”沈辰惊呼,“孩儿若是好了,姑丈定会再次提起联姻,一旦表妹嫁过来,以爹爹在朝中的地位及姑父的兵权,定会让皇上寝食不安,皇上更会时时对爹多加提防,姐姐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沈相慈爱地盯着沈辰,许久之后洒然一笑,“辰儿是好孩子,爹又何尝不想做个好父亲?你姐是爹的孩子,辰儿也是爹的孩子啊,爹怎么能为了你姐在宫中的地位就要辰儿一直这样装病下去?总之爹老了,就算抓着权柄不放又如何?与其争权夺势到老,不如都放开吧,你姐嘛,她不是小孩子,能在那种地方熬了这么多年,又平安诞下皇子,自然也不是笨的,况且皇上一直对爹多有忌惮,对你姐更是提防的紧,爹这样做恰巧打消他的疑心,对你姐也未尝不是好事。何况辰儿不是已娶妻了?想来你姑丈也不会想他的女儿嫁过来做妾吧。”
说着,沈相将手按在沈辰肩上,“辰儿,爹老了,就算占着这个位置又能有几年风光?不如就此回乡怡养天年,倒不失是桩美事。”
听着沈相连着说出两次老了,沈辰不禁看向沈相已然花白的鬓边。
不论平日沈相在人前如何的意气风发,终归是年近花甲,多年的劳心劳肺已然掏空了他的里子,退出未尝不是好事。
只是……沈辰深知父亲的志向,权势并不是他最终的追求,说穿了,沈相这一生求的无非就是一个天下苍生。
然而,皇上不能说不是明君,只是却有着所有皇上都有的疑心。
位高、权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上对沈相猜忌良多,对贵妃姐姐即使有那么几分真心也不及锦绣江山来得重。
黯然垂头,直到后来沈相又说了什么沈辰都没再插言。
浑浑噩噩地从书房出来,冷风一吹刹时清醒过来,想到即便明日身子便能大好,此时的他还是重病之人,如何能在深夜的府里 闲晃?
何况为免他人起疑,他也不能好得太快。幸好此时左右无人,书房外守着的两人也俱是父亲的心腹。
沈辰收敛心神,既然父亲已然做出决定,那就这样吧!
自幼生长在权力的漩涡中,这样不可、那样不行,沈辰倒真是对这样的日子腻烦了。
若是能远离这些,过些闲云野鹤的日子,就好似书中神仙一样的日子啊。
沈辰轻笑,又有谁知道他最羡慕的就是四叔和四婶那种能够纵情于山水的恩爱?又有谁能伴他遨游天下?小小年纪却像个老头子似的啊。
脑中突然幻出一张清秀俏丽的小脸,沈辰眉头锁起,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就想起她了呢?
唉,不得不承认,从她嫁过来之后,沈辰许久没太大起伏的心就像日日在沸水里浸着,一滚又一滚地搅着,哪怕是被气的半死却又忍不住凑上去找虐。
就算一次次让人去唤莫嫣然,又一次次地被她无视,他还是依然如故地每日几唤,就是他自己来看都觉得自己是犯贱。
正文 o53 藏在娘子床下
可就是想看看她活灵活现的模样,而不是在人前装出的那种傻傻的呆相。
病了吗?是真的还是假的?做为夫君他似乎应该去瞧瞧才是。
想到莫嫣然被他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沈辰的心情骤然大好,脚下不停又要躲着院中巡夜的侍卫,沈辰这一路走的很是辛苦,好在院子就在眼前了。
望着空空的院门之上,他并没如旁人那般为自己的院子取个什么文雅的名字,就是原本那块书着墨香二字的匾牌也被他让人取下。
无名的院子便是无名院,又有谁明白他想要寂寂无名的心愿呢?
权力是什么?富贵又是什么?在官场中起起伏伏了近四十个春秋的沈相都难得看透的东西,沈辰却总觉得他看得很透。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最后还不都是一抔黄土埋骨?谁又比谁能多带走些什么?
哪怕不止一次被姐姐嘲笑他就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沈辰依旧初心不改。
小心地绕过院里值更的下人,沈辰来到莫嫣然小院的门前。
只见院门紧闭,正想翻墙而过时,就听外面有脚步声噪杂,好似请的郎中来了。
沈辰避到一旁,待郎中进去后,才再次翻墙进去,直到郎中请了脉之后又留了一剂药离去后,沈辰才悄悄摸进莫嫣然的房中。
顺风、顺水一个忙着去熬药,一个忙着送郎中,都没留意到屋里进了个人。
见床上的人双颊酡红,摸摸额上当真滚烫滚烫的,沈辰才真信了她是病的不轻,只是为何病成这样了请个郎中还要求到父亲那里?
沈辰神色黯淡些,他自是看得出母亲即使表面待这个‘傻’媳妇不错,又怎会真就放在心上?奶奶那边更是因着杜雨雁对莫嫣然千百分的不喜。
听到脚步声,沈辰猫身藏到床底。
沈辰无比郁闷地想:明明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啊,怎么就像是偷人似的?
进来的是送郎中出去的顺风,回来之后就坐到莫嫣然的床边,害得沈辰一动不敢动,他也闹不明白自己这是在怕什么。
不多时煎药的顺水也回来,服侍莫嫣然将药喝下,喝过药之后顺水一手端碗,向身后坐着的顺风道:“顺风姐姐,帮我拿块蜜饯来给小姐压压苦味。”
半天也没见顺风动,顺水又唤了一声,顺风才不情不愿地抛了枚蜜饯过来。
顺水冷不防见一块什么飞来,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蜜饯便落到了床上,待看清是蜜饯后,顺水眉头微蹙,“顺风姐姐你这是……”
“我怎样?”顺风嗤笑道:“她现在病的人事不醒,你又是做给谁看?”
“不做给谁看,我只知道不论小姐看不看得到,我都是小姐的奴婢,侍候好小姐是做奴婢的本分。”
说着,顺水寒着脸将蜜饯拾起,放到空了的药碗中,等待会儿出去再扔掉,又从桌上的小碟中挑了枚蜜饯,想想还是放下,虽然顺风说的有些过分,小姐确实也吃不下东西,早知道备些糖水才是。
正文 o54 顺风的心思
顺风见顺水态度明显是在说她不够本分,好像是在打她的嘴巴,一丝怒气生起,
“你还真当她是小姐了?也不看看当初她在莫府时还不如个体面点的丫头,不过是二小姐不肯嫁过来才让她撞了大运,待日后被沈府知道她庶女的身份,你我二人都得跟着倒霉,不如早做打算。”
顺水脸色越来越难看,“你闭嘴!既然知道事关重大你还乱说什么?不怕隔墙有耳?这件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小姐也不会往外说,沈府又怎么会知道?再说就算沈府知道又如何?小姐也是被迫着嫁过来,要算账也该是找夫人去。”
顺风见顺水认死理也不和她再争论,心中却是愤愤地绕起了弯弯,她自认脑子比顺水活络,可不想将来被动,与其在莫嫣然这棵树上吊死,不如想办法攀上沈二爷那棵大树,御医不也说了沈二爷身子大好了吗?
就算攀不上沈二爷这棵树,不是还有沈三爷?虽说只是庶子,但相爷家的庶子又岂是一般人?那也不是谁都能攀上的。
何况几日的观察,那位沈三爷可是个温和的人,对谁都是温温柔柔,心肠极好的样子,呵呵,越是温柔的人可是越多情的人呢,只要她多动动心思,还怕沈三爷不多看她几眼?
两个丫头便谁也不说话,直到床上的莫嫣然发出一声申吟,“水……”
“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想到之前去求夫人及太夫人时受的委屈和顺风说的话,顺水忍不住抽泣着。如果说不担心被沈府识破才是假话,只是小姐从小就怪可怜的,顺风怎么忍心呢?
顺风忙到桌上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小姐水来了。”
说着,挤开床边的顺水服侍莫嫣然将水喝下。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莫嫣然喝过水后,盯着顺水的脸看了会儿,虚弱地问。
头疼的像被重锤砸过,被她一哭更是跳着跳着的疼。
“回小姐,已是丑时一刻了。”顺风笑着抢声道。
莫嫣然‘哦’了一声,瞧瞧满面含笑的顺风和一脸委屈的顺水并没说什么。
她要逃出相府,这两个丫头接触时日不长,也不知禀性如何,为了自身安全肯定是不能带了,她可不想到时 被出卖。
大不了临走之时给她二人留些银两首饰,至于会不会被沈府迁怒她也管不了太多,毕竟跟着她嫁过来就应该有被拆穿的觉悟。
“小姐,吃个蜜饯吧,刚吃过药嘴里苦。”
顺风递了枚蜜饯到莫嫣然嘴边,被莫嫣然侧头闪过,“你们都下去吧,我这里无事,有事再唤你们。”
“小姐……”
顺风还想说些什么,莫嫣然却把眼闭上摆摆手,又见顺水收拾好桌上的药碗出去,只好也跟着出去。
莫嫣然病的确实不轻,喝过水后又迷迷糊糊地睡下。
躺在床下的沈辰听着床上均匀的呼吸,总算能出去了。
一骨碌从床下滚出来,拍拍身上在床底下沾到的灰尘后走到莫嫣然的床边。
正文 o55 吃吃嫩豆腐
想到之前顺风、顺水的对话,沈辰的脸黑了下来。
顺水那丫头还算不错,对主子忠心,只是说话太过直接,若想留在身边必须要改改这毛病。
至于那顺风嘛,找个机会还是打发了算了。
不过,此时最让他挂心的还是床上的莫嫣然。
喝过药之后,她的脸还是红的吓人,用手在额头上一摸烫的很,也不知那药有没有用,万一不顶 事这样烧到明早还不得把人真烧傻了?
想了想,沈辰脑中灵光一闪,他记得前几日看的书上有一个推拿大椎|岤退烧的方法,不管有用无用也只能试试了。
便跳到床上动手脱去莫嫣然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一件小小的水粉色肚兜。再将人翻转过来,脊背朝上。
找准大椎|岤,以食、中二指指腹自上而下直推到尾骨,一次接着一次,直推了几百下才收手。
再摸摸莫嫣然的头,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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