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问道:
“你不打开看看?”
我看着邀请函,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我不用看也猜得到是什么。过去的三年我几乎天天念着这个日子,几乎提前半个月日日不得安眠,想要送他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送的通俗了,觉得没有新意。送的特别了,害怕他不喜欢。现在想想,真是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沈北开口,语气里有些不满:
“他今年还邀请你做什么?”
我噗哧一声笑出了声音:
“你这么小孩子气干什么?又不是我邀请他的。”
沈北挑眉,有些赌气的将下巴搁置在我头顶,声音闷闷的反问:
“那你能不去吗?”
我叹口气推开沈北,有些无奈的看着此刻满脸不快的某人:
“我为什么不去?杨耀安既然都能下了邀请函,我不去到显着我有些小家子气了,仿佛见不得人的是我一样。”
沈北原本脸上有些不快,听我这么一解释,连着眉头都倒立了起来。说话语气也开始有些讽刺:
“你每次见着他,除了掉眼泪和把自己搞的一塌糊涂还能做些什么?林可,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这样好强的性子,怎么偏偏就巴望着杨耀安不放?他先是背叛,然后把你的生活搞的一团糟,让你成天以泪洗面要么酒吧买醉。杨耀安哪里抵得过我,值得你成天念念不忘,睡梦里都喊着他的名字?林可,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头看看我。对我公平一些?”
沈北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带着怒气喷薄而出,而我同样失去理智,毫不犹豫冲着沈北脸上一巴掌。声音响亮清脆,余音绕梁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厨房里的小钟点工探出脑袋好奇的看向我们,却瞥见沈北脸上几乎要杀人的寒意,一缩脖子躲了回去。我的手掌微微有些发麻,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我们俩人僵持着,如同战场上双方对峙的将军,即使血流成河也坚持完成下一个厮杀的动作。
沈北最终没有再开口,狠狠的摔了门转身出去。我瘫坐在地上,空旷的屋子里还残留着方才俩人嬉笑的余味,而此刻却身心疲惫,这么多日的相濡以沫却像是经过一场路途艰难的双人旅行。最后回到原地却只剩下我一人。
我收拾了几件衣服,也不顾及小钟点工快要急哭了的表情,执意要离开。到不是我赌气,房子主人被气跑了,我一外人还死乞白赖的住别人家里,换谁谁还有脸在那儿呆着?
当我拿着东西返回宿舍时候,顾奕嘉也不过刚回来半个时辰,见着我紧随其后,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上来围着我打量了几圈,看着我手里的才慢吞吞的开口:
“你不会因为那张邀请函,沈北一怒之下把你赶了出来吧?”
我心里哀嚎一声,我看上去有那么凄惨么?
“顾奕嘉。我有那么凄凄惨惨戚戚么?我是光明正大从沈北那儿搬了出来。”
顾奕嘉皱着一张小脸,跺着脚急嚷嚷:
“我就说杜睿别给你邀请函……”
我不耐烦的开口打断顾奕嘉的埋怨:
“跟这事儿没关系。我就是顶看不惯他那副大男子主义,时不时的摆谱,比我们家老爷子还难伺候。“
顾奕嘉听我这么一说,也放下闹腾的架势,语重心长的拉过我的手:
“林可,也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人儿了,谈个恋爱没必要跟演电视剧似的,非得轰轰烈烈的。哎,你别着急解释,你别跟我说这么些日子你对沈北没感觉?林可,谁还没个脾气。何况是沈北那种一看就是二代的公子爷,可他对你的心思,可确实是用了心。你倒好,三天俩天的撂蹄子,你说说你这脾气,搁谁谁受的了?”
我本来便有些委屈,听着顾奕嘉这么一说,心里越发不平衡。干脆嘴一撇,满脸的不乐意。
“顾奕嘉,连你也帮着他是不?”
顾奕嘉也有些着急了,扯着嗓子冲我喊:
“哎,怎么平日里什么道理都懂?到这儿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呢?”
我低了头,有些哀怨的怪顾奕嘉:
“左右你是帮着他说话。”
“得。我怎么都不对,闭嘴还不行么。”
顾奕嘉白我一眼,自顾自戴着耳机看电影去。留下我自个儿发了会儿呆,也不再胡思乱想,麻利上床收拾东西去了。
晚安施黛拉回来的时候,顾奕嘉已经被我从沈北家带的酸奶贿赂,俩人正咬着酸奶看着暮光之城,谈论爱德华和小狼人哪个更好些。顾奕嘉坚持认为找男朋友就得找小狼人那样的,不论合适没有理由的在你身边。温暖而安定。俩人争的面红耳赤,全然忽略了眼前的施黛拉。
施黛拉看向我的时候一怔,紧接着笑颜如花的走至我面前,开口笑着说道:
“可可。邀请函到你手了吧?耀安生日宴会你不会不来吧?”
我嗤笑一声,施黛拉说话越来越会胁迫人了。眼下连做戏都懒得再做。我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应着:
“鸿门宴也得去啊。”
施黛拉笑笑,转身去了水房。顾奕嘉捅了捅我的胳膊,咬着酸奶吸管口齿不清的问我:
“行啊。电影里都没这么狗血情节的,你自己倒是先实战了。”
我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感慨道:
“我觉得还是爱德华好看些。”
“滚!”
无处安放的青春。 对外开放。
纵然我再不情愿,时间也不会因为我的意愿而停滞不前。杨耀安生日前一晚,我不负众望的失眠了。第二天我头发蓬松顶着浮肿的眼皮起床时,顾奕嘉重重的叹口气,颇有算命大仙的架势伸出俩根手指,并拢着指尖指向我:
“孽缘啊。”
我极不情愿的下床洗漱,然后眼看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流逝,素面朝天的看着时钟发呆。顾奕嘉正对着镜子化妆,瞥我一眼,鄙夷的开口:
“瞅瞅你这幅过期存货的德行。换我是杨耀安,就施黛拉那倾国倾城的小模样还主动献身,我也招架不住啊。家花儿不如野花香,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你说他们安的什么心呐。不就过个生日邀请我干吗啊?何况我一前女友打扮的花枝招展招摇过市算怎么回事儿啊。”
我长吁短叹的刚重新躺回床上,楼下楼管阿姨喊着我的名字下楼。我迷迷糊糊穿着睡衣随意裹了外套蹬蹬蹬的下楼,待看到眼前的人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明明不过数日不见,却恍然隔世。
沈北今儿穿了一身正装,墨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色立领绸缎衬衣,同样配着墨色低调奢华的领带,上面银色的领带夹在阳光下微微折射着银光。
第一次见这样的沈北,整个人都看起来有些严肃,通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我有些不习惯的看着他发呆。
沈北上前摸了摸我杂乱的头发,我还惦记着俩人之间还在生气,因此略微赌气的避开他的手掌。沈北一愣,紧接着抿了唇不说话。
宿舍楼边的女生进进出出,纷纷回头打量着沈北。时不时发出阵阵浅笑嬉闹。沈北俨然一副习惯众星捧月备受关注的样子,目不斜视的瞪着我。因此,原本众人看向沈北的眼神满是惊艳,继而转向我的时候眼神里毫不吝啬的鄙夷和嫌弃。
好吧,我承认不敌沈北这个妖孽。
我不甘心的瞪着沈北,语气颇为不满的开口质问:
“有事儿么,沈少爷?”
沈北紧绷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下来,细扫了我几眼,极为不客气的对我评头论足:
“你怎么穿成这样?还是说你难道就准备这个样子去参加吗?”沈北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轻轻揉揉眉心反问道:
“林可,你不会不知道杨耀安的生日不单单是个party,而是晚宴吧?”
我心里顿时就郁结的差点吐血,晚宴!杨耀安丫不就过个生日吗?有必要整个晚宴吗?至于吗?怪不得顾奕嘉早上起来便开始描眉画眼,怪不得沈北一袭正装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居然白痴到到现在才反应了过来。
沈北叹气,上前拉过我手便往车上走去。我懊恼的跟着沈北上车,沈北认真专注开车,我扭头看一路风景,俩人一路无言。
我本来是想要和沈北置气,因此坐的笔直,也不看向他。可昨天晚上失眠,我坚持了不过十几分钟,便觉得腰酸背痛昏昏欲睡,后来干脆靠着后背座大睡特睡,毫无睡相可言。
睡梦间隐约觉得有人拨弄我的头发,一下一下,散落在脸颊的碎发弄的我有些发痒。我慢悠悠睁开眼,沈北正襟危坐的坐在驾驶位置上,我揉揉脸颊,狐疑的看向沈北。
沈北似乎刚刚发觉我醒来,也不看我,自顾丢下一句‘下车’,便自己解开安全带率先下了车,我紧随其后。
沈北刚踏出工作室,前面柜台的接待人员双手并拢放至小腹,弯腰标准的略鞠躬,声音甜美的开口欢迎:
“沈总。”
我有些咋舌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单单是一个接待人员便身着昂贵的dior工作服,长相甜美堪比电视上的那些三流明星。这样奢华的工作室居然是沈北的?
沈北一把揪出正在仔细盯着着前台女孩看的我,将我推至身前,随口说道:
“一会儿有个晚宴,将她好好收拾一下。ade呢?”
女孩略弯腰,低垂着眼睛开口应到:
“ade在后面工作。”
沈北点点头,也不看我,几步向前掀了帘子进去。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对面的负责前台接待的女孩冲着我微微鞠躬,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林小姐,这边请。”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姓林?”
女孩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我眨眨眼,看向我的目光里有几分探究,却让人不觉得冒犯,反而生出几分怜爱来。
“沈总带过来的人,当真是少之又少,我们哪儿敢有丝毫疏忽。”
言语之间满是羡慕,我低头苦笑,不管是先前沈北的接风宴席,还是此刻的工作室,大概所有人眼里沈北待我是极好的。真想把这厮平日里阴晴不定的模样拿给她们来看看。
我在带领下,先是沐浴,又是全身按摩,紧接着便躺在床上做spa,先前我还有些不适应,后来也干脆在由着她们折腾,自己竟然是又睡了过去。
醒来时候,天色有些暗了下来,俩边直刷刷的站着俩排工作人员,也不出声喊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起来,随口问道:“现在几点了?”
“林小姐,已经四点了。”
“四点?”我诧异的看着众人,急忙起身下床。“我睡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人喊我呢?”
先前回答我的女孩面色微露尴尬,冲着我鞠躬表示歉意:
“不好意思林小姐,沈总交代过不必打扰您休息。”
呃。我假装没有听到回答,下地裹着浴袍看向镜子,连着自己都不禁颇有感慨。果然是岁数不饶人,做过这一系列的美容,皮肤白皙细腻的让我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为我做spa的小姑娘在我身后躬着身子送我出去,还不忘嘱咐道:
“林小姐。根据您的肤质,我建议闲余时间您可以来这儿多做一些补水的spa。”
我回头,顺便客气的回了一句:
“来你们这儿做这么一次得花不少钱吧?”
小姑娘一怔,看向我的目光有些诡异,紧接着讪讪的笑着开口:
“林小姐说笑了。这儿是沈总的私人工作室,不对外开放的。”
我脚一软,差点摔了出去。
无处安放的青春。 订婚消息。
我进去的时候沈北似乎刚打理过头发,看上去十分清新。双腿随意的交错着,和身边的一女子正相谈甚欢,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眼下见着我进来,沈北笑笑,打趣道:
“你今天算是运气好的。ade刚从外面进修回来,心情大好。平时她脾气大着呢,连我都难得请的动她。”
我翻个白眼,咕哝着说的好像我多稀罕一样。
各位看客别觉得我这姑娘不识好歹,当年我再睿智,再神勇。可终究是二十几岁的丫头片子,被沈北这样优秀的男人捧在手心里,那点小虚荣早就爆发了,只是那个年级自己实在是太过于年轻。说不懂事是假的,说明白了也就是不可理喻。
话扯远了。我这赌气的话还没说完,背着我的ade转了身过来,看清了眼前的人,我一惊,捂着嘴指着ade:
“呀,你不是那个……?”
ade笑笑,也不介意我这一惊一诧:
“沈少爷成天拿着我寻开心,我再脾气大,也不敢不给老板做事啊。先前沈少爷说带给人过来让我帮忙,我还想着是谁呢。可没成想这么一等就是一个晌午。”
ade这么一说,我更加是不好意思了。站在原地局促的不知所措。ade上前将我安置在椅子上,对着镜子细细打量我。
时常在某时尚杂志见到的造型师此刻突然站在我面前,我哪儿还有半点不乐意。美滋滋的坐在椅子上,沈北见我嘴角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开口鄙夷着: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吧。”
嘁,我瞪他一眼,看在ade的面儿上,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一个小时后,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也有些惊艳的起来,肤若凝脂,青黛娥眉,红唇白齿。浓密微卷的睫毛下,狭长半眯的眼睛少了几分灵动,多了几分妩媚。长发有些随意的挽起,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整个人透露着一份高贵。
我下意识的看向沈北,却发觉沈北眼里也带了几分惊艳和赞许。ade后退几步,满意的看着我的妆容。从身后拿了准备好的晚礼服递了过来。我第一次穿这样繁琐的衣服,好不容易穿好。额头都有些着急的渗出汗渍。
我站至沈北面前,有些紧张的扯着礼服的裙角。香槟色的v领长裙,胸部下面以极宽的银色丝绸交错裹着,显得腰身不堪盈盈一握。裙子下面以大片繁琐的白色花朵点缀,直至拖曳至地上。
沈北围着我转了一圈,待站至我身后,踌躇不前。我狐疑的回头,正想要问他怎么了。沈北抬手一扯我头发上固定的发夹,几缕长发纷纷落下。我咦了一声,背对着镜子看向镜子。
之前裙子后背有些镂空的地方同样开着大大的v领,沈北这么一扯,长发恰当好处的遮挡了露出的后背,整个人虽然不即方才的高贵,可同样是慵懒的中带些妩媚,反而多了几分女人味道。
ade在一旁调侃的笑道:
“沈少爷可当真是一点都不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我被ade这么一调侃,一张老脸顿时通红。
我挽着沈北出席晚宴的时候,时间算不得早,可也没失了规矩去。在大厅门口,顾奕嘉挽着杜睿同样是盛装出席。顾奕嘉隔着人群一眼便看见了我和沈北,放下酒杯提着礼服便款款走来。
“行啊。小妞儿,平日里素面朝天,这么一打扮。啧啧,还真是让人惊艳。”
杜睿也颇为赞赏的看着我,开口感慨着:
“今儿恐怕施黛拉失策了,你这么一身,谁还敢跟你叫板呐。杨耀安见着你不得把肠子都悔青了。”
沈北笑的内敛,有些得意的偷偷看向我。被我使劲一掐,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杜睿和顾奕嘉看着我和沈北小动作,俩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拿着酒杯走开。因为是杨耀安的生日宴会,晚宴里不少人和我都是极为熟悉的,纷纷上前和我打招呼,看向沈北的时候,眼神里也带了些探究。沈北也不恼怒,极为配合的由着众人打量。
果然,主角往往是最后出场的。施黛拉穿着一袭正红色抹胸晚礼服,挽着同样正装出席的杨耀安时候,几乎博得了所有人的眼球。
我心脏猛的一缩,有些紧张的握紧了一旁沈北的衣袖。沈北低头看我一眼,安抚的圈上我的腰。手掌温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让我惶恐的内心莫名安定不少。
杨耀安接过话筒站至台上,低压有磁性的的男低音在空旷的礼堂里有着莫名的穿透力。身边的施黛拉巧笑倩兮,小鸟依人的站在杨耀安的身边。
“首先,谢谢各位能够应邀出席我的生日宴会,帮我庆生。今天除了我生日外,我想借着这个宴席宣布一个消息,一个于我而言,大概是这一生最为重要的消息。”
杨耀安顿了顿,看向台下,隔着人群将目光移至我的身上。也仅仅是一眼,便迅速移开。若不是我一直盯着他,恐怕都要怀疑那一瞥是错觉了。
“我和黛拉准备订婚。在明年毕业后就完婚。”
台下所有人均是一怔,紧接着不知是谁带了头率先鼓起了掌。紧接着,零散的掌声四处响起。随后,贯彻了整个礼堂。
我站在原地,内心深处最后一些希冀被浇灭。想过无数次彻底绝望的狼狈模样,我以为我会嫉妒,会愤怒,会失去理智。可未曾想过却是如此淡然。就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除了一丝丝的落寞,更多的是释然。
随着人群的热烈,我也开始鼓掌。
他在台上,我在台下。隔着涌动的人群,一如当年迎新生的晚会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致辞,我在台下拍红了掌心。
无处安放的青春。 在一起吧。
晚宴席上,我和沈北也随着众人去上前祝贺,我毫不在意施黛拉眼里的得意。挽着沈北胳膊,坦然举起酒杯。杨耀安盯着我良久,掩下眼里的情愫。再同样拿起酒杯,眼神里一片清澈。
即便我们未曾开口说一句话,可他终究懂了我的心思。
和沈北离席时,意外看见了杨耀安的父母。杨耀安家老太太拉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愧疚和蓄着的泪水。只拉着我的手反复重复着:
“可可。我们杨家没那个福分,留着你做儿媳妇。”
我心下一痛,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要说我和杨耀安之间还有一丝不舍。大概就是舍不得眼前杨家这俩位二老了。
我当初和杨耀安恋爱在外面租房子住,可没成想老太太和老爷子某一个风和日丽艳阳天杀来了。偏偏我那日没课,前一天晚上又和杨耀安日没缘故的吵了一架。日上三竿才穿着睡衣开门,看着眼前俩人就懵了。
我惶恐不安的揪着睡衣站在原地,平时伶牙利嘴的,可当时生怕一开口就被下令拖出去毙了。老爷子倒是开明的很,笑眯眯的打量着我,客气的问了句:
“昨儿晚上没休息好?”
我赶紧小鸡啄米的点点头应着:“昨儿晚上闹腾的太久了。”
我话刚出口,就觉得这话说的太隐晦了。看着老爷子和老太太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恨不得自己扒拉个洞钻进去。
老太太也不是守旧的人,赶紧放下东西,自来熟的招呼我坐着。然后火急火燎的跑厨房里做饭去了,我哪儿敢这样造次?惶恐的接过东西去帮忙。老爷子看我的眼神越发满意了。
杨耀安着急赶回来的时候,我和杨家二老正坐在焕然一新的餐桌上等着他回来吃饭。杨老爷子拿着不知什么年份的报纸看的专注,我和老太太正探讨着鸡汤煲多久才刚刚合适。
杨耀安那天晚上搂着我,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那一刻,我几乎感动的想要落泪。”
如今,世事变迁。恐怕我在也不会有那样平和温暖的一个晌午。
老太太紧紧抓着我的手,梗咽着开口:“耀安平日里不是个没了分寸的孩子。可这次怎么……”
我同样是眼里蓄满泪,咬着唇生怕一开口就忍不住。老爷子叹口气,看着我身边一直静静候着的沈北,语重心长的嘱咐我:
“可可。你虽不是我杨家的儿媳,而也算的上是半个闺女。叔叔年过半百,还是能识别人的。你身边的这个孩子,要比耀安强了不少。”
沈北略微颔首,表情认真恭谨的听着。
“我们杨家对不住可可,愿你好好待她。”
“会的。”
短短俩个字,沈北神情严肃,像是完成一项庄严的使命,声音里透着坚定和坚决。我后退几步,恭恭敬敬的对着沈家二老鞠了一躬,却再也不敢抬头,转身强装镇定的走了出去。
再次回到沈家时,我房间里一切摆设未动,甚至连我换下的睡衣都依然原封不动的搁置在床上,像是我从未负起离开,又如同一早知道我还会回来。
我换下繁琐的礼物,随意的冲过澡便懒散的躺在床上。沈北敲门进来,拿了干净的毛巾帮我吹干头发,我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心里多少有些闷闷不舒服,倒不是因为杨耀安订婚,多数是因为临别前杨家二老的话,让我心底有些烦躁。
“还在想刚才的事吗?”
我点点头,又害怕沈北误以为是因为杨耀安难过,所以接着又使劲儿摇摇头。
沈北在我身后轻笑出声,干脆放下毛巾从我身后拥了过来。
“可可,我知道你在难过些什么。”
“我没有难过。”
“没难过怎么这么个声儿?”
我不言语,只是有些不满的蹭了蹭身后的沈北。我的后背紧贴着沈北的胸膛,略微的一个小动作俩人之间都会有洞察。我更未曾注意,我一个小小的动作竟是惹的身后的人焚身。沈北的声音有些嘶哑的低吼了声:“别闹。”
我咦了一声,越发不满的想要回头看看沈北。却发觉自己的身后腰际上顶着一个火热坚硬的东西。饶是我还未经历人事,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我瞬间红了脸,只能低低唤了声沈北。
沈北也不应我,我依旧紧贴着他的身子,察觉他身子有些僵硬,我也不敢再有丝毫动弹。
沈北焚身,我同样内心心急如焚,毕竟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要是沈北当真兽性大发,我是奋力抵抗还是干脆从了沈北得了?沈北这小模样也算是对得住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了。
我正纠结着该如何抉择呢,沈北重重深呼吸口气,哑着嗓子有些不悦的开口:
“小妖精。”
我察觉他身子不再像方才一样火热,轻舒了口气。不满的应着他:
“关我什么事儿。”
沈北有些故意的在我耳朵上轻轻一咬,我本来就对耳根处敏感,被沈北突然这样调戏,差点忍不住呻吟出声。沈北发觉我有些不自然,越发欺身上来。我缩着身子逃离出他的怀抱,伸出去推沈北。沈北轻轻用力,长臂一揽,再次将我带入他怀里。我惊呼一声,俩人已经顺势躺在床上。
沈北俯身细细咬着我的耳垂,我下意识的并拢双腿。沈北长腿跨了过来,压制我的双腿。一只手撑着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将我不安分的双手固定在身侧。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挑逗,只得嘤咛出声连连求饶。沈北轻笑,意犹未尽的在我唇上轻轻咬下,这才罢手。
我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沈北单手撑着脑袋颇为得意的打量着我。
“以后再要是为了些犯不上的事儿这样不开心,下次还这么惩罚你。”
我一怔,竟然不知说什么好。沈北似乎总有这样的魅力,只言片语便让我感动的足以落泪。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我看着沈北脱口而出:
“沈北,我们在一起吧。”
无处安放的青春。 又见故人。
沈北一怔,紧接着宠溺的亲了亲我的额头。
“林可,你不需要这样。我不是强迫你必须和我在一起。我对你好,也不是为了让你感动心软所以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是否还爱杨耀安,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全心全意爱着我的。退一步来说,我不需要因为你的怜悯而选择和我在一起。你懂吗?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沈北,慌乱的解释着:“沈北,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北握过我胡乱挥动的双手,安抚的拍着我的腰身:
“我知道你的性子。可可,我有没有说过,从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我在沈北怀里,点点头应着。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每一次见到你,都如同第一次般见到般心动?”
我继续诚实的摇摇头,这个还真没说过。
“从第一眼看见你,你满脸泪痕坐在地上,妆容花的不成样子,我多少年没见过这样这样不修边幅的女孩。哎,你先别恼。虽然那样狼狈,可让人瞧着却是…对,就是我见犹怜。说真的,我当时就心想着,要是我女朋友,我指定不能让她这个样子给别人瞧去。若是她难过,我定然在她身边守着她。”
沈北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我,动作不轻不重,如同哄着孩子般耐心。
“林可,这么些日子。别看你成天大大咧咧的没个轻重,可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快乐。杨耀安与你而言太过于重要,他不单单是你的初恋,更是你对爱情的奢望和态度。你因为害怕失恋而拒绝恋爱。林可,我有自信,一点点治好你的封闭的心结。不在乎一天,还是一年。”
我支起身子双手托着下巴看他:
“你这么自信?你是医生吗?我是你的试验品吗?你让一个病人将破碎不堪心脏裸的交给你。如果你失败呢?在我满是创伤的心上再狠狠的补上一刀,将我活生生的凌迟?”
沈北眼神有些闪烁的看着我,亮晶晶的眸子如同黑夜里耀眼的星辰。我勇敢的迎上尹宥的眼睛,随之而来漫长的沉默里。在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们相视了多久,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沈北终于坚定的吐出俩个字。
“不会。”
“什么?”
“如果我是医生,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病人。如果我失败,毁了你。也就是毁了我自己。就算我有一天真的失败了,你活不下去,我一定陪着你去死。”
空气如同凝结般静止,我看着沈北越来越坚定的眼神,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脸颊越来越红。房间里静谧的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音。我紧张到连呼吸都放轻了声音。
沈北看着不知所措的我,低头在我脸颊轻轻一吻:
“林可,时间会证明我爱你。对于爱情,我从不吝啬等待。”
就这样,原本我和沈北好好的浪漫表白,被沈北闹的把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哭了大半夜,沈北左哄右哄着答应以后再不这么煽情了,我才安生睡下。第二天红肿着眼睛起床后,还不忘对沈北一顿埋汰。
而我也再次莫名其妙搬回沈家,当然,顾奕嘉少不了对我一阵埋怨,我拿着电话和顾奕嘉一顿贫。顾奕嘉告诉我杜睿最近找着1o系的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一口一个学长叫的那叫一个甜。丫都大四该毕业滚蛋了,还寻思着祸害大一的小姑娘,行为可耻到令人发指。
我一边涂抹着指甲油,一边鄙视顾奕嘉;
“你不知道每次我们滚蛋的日子,也是学长调戏学妹,学妹勾搭学长的季节呐?这就跟新陈代谢与时俱进是一样样儿的。”
顾奕嘉嗤之以鼻:“你这都点什么词儿呐。你是不知道1o系那小姑娘长什么模样,哎,对了。据说叫什么木子?嗤,你光听听这名儿,多崇洋媚外一妞儿呐。你说说,杜睿这眼神再不济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呐?”
“得得。不就一名字么,你至于这么横吗?这么多年你就不盼着杜睿着点儿好。”
我这儿还没说完后呢,小钟点工敲门,探头探脑的进来看向我:
“林小姐,一楼来客人了。”
我抬头瞥一眼小保姆:“告诉客人沈北不在不就得了。”
小钟点工有些犹豫着开口:“客人说是找您的,是个女的。”
我一怔,对着电话那边的顾奕嘉问道:“你在楼下呢?”
“我可没那功夫。指不定沈家正室回来了。”
我揉揉眉心:“早知道昨儿晚上就让沈北把我扶正了。”
和顾奕嘉挂断电话,换了身衣服下楼,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待看着楼下客厅的人时候,心里不禁有些计较。方才换衣服耽误了不少时间,此刻在楼下坐立不安的那位眼里,大概是诚心我看一眼钟点工,嘱咐道:
“给沈先生打电话,让沈先生回来处理。”
倒不是我矫情,是这事儿原本也瞒不住,我这儿一下楼,小钟点工自个儿就打电话告到沈北那儿去了。何况这事儿本来就是沈北惹来的,我这性子,也着实不大会应对这样的场面。
我下楼,坐至客厅。有些日子没见这席瑶,席瑶看起来清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大好看。也对,自个儿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好不容易给盼回来,结果当场就让自己下不来,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闹心一阵子。
小钟点工沏了茶送上来,颇有深意的看我一眼。我猜着应该打过电话了,也放松下来。顺手将茶递了过去,客气的问道:
“可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
无处安放的青春。 席瑶来了。
席瑶双膝并拢坐至沙发上,并不似我一样整个人都恨不得手脚并用的躺沙发里。我递上茶,席瑶一只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放回原位。动作优雅的恨不得让人静下心思好好观赏一番。我知道,沈北他们这些高干别看平日里嬉闹没个正行,可这些零碎繁琐的礼仪倒是讲究的很。
席瑶放下茶杯,这才慢调斯文的开口应着:“沈北这性子果然是念旧的,这么多年还好这种茶。”
我心下了然,不冷不热的开口应着:“不过是些吃喝用度的东西,谁还多少没个恋旧的情结。”
席瑶一怔,显然没想着我会反唇相讥,僵持着看了我良久,才开口道:“东西和人可没什么可比性。”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可不是么,东西哪儿能跟人比呐。”
席瑶气结不作声,我也乐的轻松,一边喝茶一边盼着沈北快些回来。席瑶见我左顾右盼的不言语,终究先按捺不住性子了。
“都说咱们沈少爷自打回来就金屋藏娇,也不带我们几个人来看看。我一猜便觉得是你,果然我猜的没错。”
我揉了揉眉心:“金屋藏娇谈不上,不过是前段时间病了,赶巧沈北在,所以暂时接住着罢了。”
席瑶冷哼一声,语气里掩饰不住的不满:“借住?沈北心地善良这我清楚,就怕是有些人不单单存了借住的心思吧?”
我甩手啪的一声重重的将茶杯放至桌上,茶水四溢溅了出来。席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脾气弄的吓了一大跳,原本端庄的一张小脸也带了几分惊魂未定。
“席瑶。我体谅你对沈北那份心思,因此不愿意说些话让你难堪,你当我真是无礼痴傻吗?打从你见我第一面起,就把我当成了假想敌。你故意在餐桌上假装没看见我,让我难堪。方才一进门,便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也无非是让我觉得自愧不如。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是吗?”
我咄咄逼人的看着席瑶,席瑶秀气貌美的脸上带了几分慌乱,手也下意识的扯着身上的裙摆,眼神中还强迫自己带着几许镇定和倔强。
看着席瑶这个样子,我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儿。席瑶同施黛拉不一样,施黛拉为了杨耀安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来我都不觉得奇怪。可席瑶不同,席瑶虽然爱着沈北,可爱的光明磊落,甚至丝毫不会掩饰自己情绪。不满的,怨恨的,爱恋的,痴迷的。
说明白了,席瑶身上有我喜欢但是我自己没有的东西。对沈北感情的执着,还有即便爱到骨子里,可依旧保持自己那份尊严。虽说席瑶对我不满,可我若是真说将沈北让给席瑶,席瑶也定然不会接受。她有一份自己坚持的爱的底线。
我虽然喜欢席瑶,可也不能由着她性子来。于是我强压着心底的笑意,脸上还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恼怒。
“席瑶,我住在这里,是沈北接我来住了。我没有必要跟你们这帮发小都汇报了去。你对沈北那份心思,沈北自个儿心里也清楚。”
说到这儿,我故意顿了顿。眼瞅着席瑶一脸的期待和紧张,我成心拿起茶杯喝茶,脸色微微露出些得意和娇纵。
果然,席瑶眼瞅着把,自个儿脸上的期待也一点点暗了下去,眼里的光亮也有些黯淡。我内心煎熬,于心不忍,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
“沈北也念着你对他那份感情,因此对着你和别人的态度也不一样。时常和我提起你们童年时候那些事儿。”
果然,原本神色黯淡的席瑶脸上瞬间泛起些红晕,有些紧张的开口:“难为他还记得,我还以为他都忘记了呢。”
我心下暗喜,席瑶再怎么聪明伶俐,不过也是个芳心暗许的小丫头。我这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席瑶还不得对我感恩戴德的?
我清了清嗓子,正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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