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很少见她这样惊慌失措的声音。我听着市区第二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些慌了,直到王姐最后声音都变调儿了,我挂断电话就往门外冲去。
我跑出小区,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心急如焚。正当我不知所措的站在马路边的时候,一辆通身漆黑的奥迪轿车缓缓停至我身边,杨耀安摇了车窗下来:
“可可,你要去哪儿?”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上车,但想到王姐电话里的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拉开车门上车:
“沈北病了,在市区第二医院。”
杨耀安一怔,紧接着也没有多问,缓缓发动车子。我和杨耀安开学还是第一次见面,因此车里的气氛略显尴尬,杨耀安一路没有多问,我看着车窗外风景同样一路沉默。
车子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匆忙丢下一句谢谢便急着下车。杨耀安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拉我的胳膊,我似乎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处于一个紧张防备的状态,因此在杨耀安刚刚触及我的胳膊时候,我几乎是可以说是身手敏捷的反避开了杨耀安。
杨耀安脸色一僵:“可可,你大可不必避我如豺狼虎豹的。”
我同样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度的紧张,可依然故作轻松耸耸肩膀:“豺狼虎豹哪儿比的过人心。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之间再有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杨耀安声音里带了几分无奈:“可可。”
我这个人比较善良,最听不得别人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叹气,有些疲惫的直视杨耀安:
“你想说什么?”
杨耀安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我心里惦记着沈北,可看着杨耀安紧锁的眉头,出于刚才搭顺风车的感激也就没好意思开口催促了。杨耀安沉思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你很爱他吗?”
我被沈北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他是谁。杨耀安见我怔怔的不说话,脸色也有些黯淡:
“算了,没什么。可可,你谈过恋爱,知道失恋是一种多磨人的东西。所以,别那么傻总轻易对别人推心置腹。别太倾注感情,最后弄的自己伤痕累累。我不想再看你难过一次。“
我翻个白眼,语气不善的反问:“你什么意思啊。”
杨耀安笑笑,一脸人畜无害:“你这么聪明,迟早会知道的。可可,有些事情总是身不由己的。但是你迟早会明白的。还有,好好留心沈北。”
我双手叉腰,做泼妇撞,不满的开口质问:“杨耀安,越说越不靠谱了啊。你成心不让我过的舒坦是吧?你怎么那么小心眼,见不到前女友过的比你好呢?”
杨耀安摇摇头,语气里带了几许伤感:“没有人会比我更希望你过的好。”
我瞪他一眼,恨恨的低声骂了句‘神经病’,然后转身就走。走至医院台阶上,依然觉得不解气。又扭头跑回车子边上,杨耀安还没有走,见我返回,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笑眯眯的看着杨耀安:
“杨耀安,你爱不爱她啊?”
杨耀安一怔,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我说的这个‘她’是谁。我锲而不舍的开口:
“杨耀安呐,施黛拉那肚子也该五个月了吧?你可得多留心些。”
我看着杨耀安有些迷茫的眼神,颇为满意的转身向着医院小跑去。
俩个人都是欲言又止,不过杨耀安是真心提醒,我纯属不怀好意打击报复。其实我一直后悔没有多问杨耀安话中的含义。也因此造成了我和沈北最为严重的一次误会争吵。当然,这只是后话。
相比较我和沈北的后期争吵,我故意的在杨耀安面前提及施黛拉这事儿倒是让我更加后悔懊恼。借用杨耀安刚才说我的话,杨耀安并不傻,施黛拉若是真是假怀孕,用不了一个月也该真暴露了。犯不着我在这儿颇费心机的去煽风点火。我不是那样的小人也犯不着去做小人。
也正因为我这场难得的君子了一把,守口如瓶没有点破,倒是给了施黛拉足够的理由和机会撇清了假怀孕的事情。我觉得古人说的‘逮不着狐狸惹一身马蚤’说的就是这么个理儿。
无处安放的青春。 沈北生病。
我气喘吁吁的一口气跑上三楼,三楼是高档病区。整个楼道连护士比别的楼层漂亮,能住进这一层病房的不是高干就是二代,我在心里又狠狠的鄙视了沈北一把。
王姐一早就在病房外候着了,见了我跟见了革命同志一样感激零涕,握着我的手压低了声音:
“你们小年轻,谈恋爱吵架很正常,可犯不着拿自个儿身子来赌气啊。”
我一听王姐这话,原本还急的火烧眉毛,现在心里有些不乐意了,可到底知道王姐也是为了我们好,我撇撇嘴没作声。
王姐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还在和沈北赌气,继续语重心长的劝着我:
“小北打从他毕业开公司我就在他身边了,不说他们家里的心思,光是工作业务往来上,有多少老板盯着他,巴不得将自己家闺女往上送呢。平时里那些小姑娘,更是眼巴巴的倒贴往过黏糊。可我还从没见过小北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呢,现在越发连去那些不好的地方应酬都不愿意了。你倒是好,不懂得惜福。多少姑娘羡慕着你呢。”
我越听越来气,也不管病房里沈北听不听得见,扯着嗓子喊道:
“王姐。我这么大一人犯得着跟他计较么?再说,要说赌气也是他自个儿赌气啊。有我什么事儿啊?生病了就得打针吃药,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动,他不懂啊?非把自己当超人死扛着,现在住院了又赖在我头上?”
王姐急的直用手去捂我的嘴:
“哎哟。小祖宗,这在医院呢喊什么呀。这一整个病区都是高干呢。”
我挣脱开王姐,越说越委屈:
“怎么着?他喜欢我我还得感恩戴德受宠若惊啊?你们都是看着他对我好,不管我怎么说都是向着他。”
我这边话还没说完呢,前边儿不远处一个病房门嗵的一声从里面踹开,一油头粉面的哥们梳着二八分的油滋滋的头发,从病房里探出个脑袋,冲着我就是一顿训:
“你丫脑袋有毛病吧?在医院喊什么呐?知不知道这儿什么地方呐?这儿不收神经病,顺着楼道下去出门右拐,一眼瞅着的那个黑不愣登的大楼就是精神科。”
别看这哥们长的一副贪官**的模样,骂起人来还真不带大喘气儿的。我被这一麻溜儿的京骂愣是骂的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我身后沈北病房的门同样吱呀一声被拉开,您瞧瞧,甭看同在一层高干病区,素质差距就摆这儿了。丫刚才直接是用踹的!
沈北同样穿了一身蓝白条纹病服,脸色还有些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倒是不影响他通身的气场,比起平时的高调傲慢,此刻病着倒显得内敛了不少。
沈北不言语,只盯着前面病房里探出脑袋的人。沈北向来如此,遇上瞧不上的人,连话都懒得多说,只是单单凭着气场就足以震慑人心。
果然,前面病房的男子瞅了沈北几眼,也估计瞧着沈北是个惹不起的主儿。低声嘟囔了几句便一脸忿忿不平的扭头回了病房。
沈北见着前面男子回了病房,扭头瞅了王姐一眼:
“王秘书,你现在话越来越多了。”
语气不怒自威,王姐已经汗渍涔涔。我则是压根儿被沈北完全忽略。沈北说完后转身就进了病房,我有些气结。看瞅着沈北明显瘦了一圈儿的背影又心疼的要命。站在病房门口进退俩难。
王姐抬头低声叹口气:
“你瞧瞧他这个样子。眼下全公司哪个不是提心吊胆?得,我不说了,一不留神儿就说错话了。一把年级了还搀和你们这些小年轻的事儿。”
我心如明镜,王姐跟着沈北前已经是老气横秋了,现在跟着沈北这么长时间,说话办事儿向来谨慎。搁在古代那就是皇帝身边的管事嬷嬷,还是拿着小针扎人儿的那种。
现在一心向着沈北,可还得装作自个儿不小心说错了话。明里暗里帮着沈北说话。和这样的人说话实在是太劳心费力,我只能装作没听懂,也跟着沈北进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一张单人病床,配着四处都是萧条的白色,显得有些空旷。沈北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如同俩把刷子在眼颊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眼圈周围还泛着青色的黑眼圈。
我紧紧盯着沈北不吱声,俩人沉默一小会儿,沈北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我:
“你怎么还不走。”
这话说的,门外王姐还守着,我出去指定又落一身不是。我瞪他一眼:
“装睡装的一点儿都不像,睫毛一直颤抖,喉结上下翻动咽口水。”
沈北被我说的一口气没上来,侧卧起身直咳嗽。苍白的脸上也迅速浮起俩片红晕。我站起身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甭跟我这儿装可怜演悲情戏。你现在知道难受了?前几天不还通宵忙工作嘛?现在进医院了,躺床上了,找一堆人来说我的不是。连顾奕嘉最近都向着你。行啊,沈北,你这反间计用的挺高啊。”
沈北好不容易停下来咳嗽,重新躺回床上。也不吱声,伸手指了指床边的水杯。得,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
我拿了热水递给沈北,不忘恨恨的瞪他一眼。沈北接过水杯,脸上可算露出一丝笑意:
“你还是舍不得跟我生气。”
“嘿。怎么说话呢?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啊?”
沈北伸手一只手摸摸我的头发:“瞧你那副不乐意的样子,嘴巴都快翘到鼻子上了。”
我撇撇嘴:“我哪儿那么难看啊。哎,别岔开话题啊。甭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不追究了。沈北,你几岁啊?赌气犯得着用自个儿身子来开玩笑吗?你爸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小子。”
我越说越来气,也不顾沈北现在生不生病了,起身指着沈北鼻子一顿臭骂。
沈北倒是不生气,伸手顺势抓过我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他们才没时间管我呢。”
无处安放的青春。 送你过来。
沈北淡淡的开口:“我爸。”
我认真的想了想,安慰沈北:“我们家老爷子也一天天没个正行不怎么管我,我平时还是我们家老太太管。”
沈北笑笑,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握着我的手指静静不语。我看着沈北眼底似乎有些深沉,心底有些了然。
沈北家的根正儿苗红的革命英雄世家。沈北以前好像和我提及他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他父亲子承父业,在这个和平年代积极的活跃在中央政治局。他的一个姑姑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同样是翻手为雨的资本主义家。这样的政治家庭,少不了勾心斗角,难得的是世间温情。
沈北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打小就一定被教育的跟千年化石似的。做什么事儿都彬彬有礼的。他一定没有我的童年,可以跟狗熊似的在地上打滚,回家还献宝似的递给我妈几个泥人。也可以跟只土拨鼠似的用脏兮兮的小手伸上餐桌。
我想到这儿就忍不住一阵阵的心疼,轻轻抓住沈北的手掌:
“沈北。,我也不是故意叫也和你赌气。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北笑笑,打断我的话:“我知道的。可我还是害怕你是真的和我生气不愿意理我。你都不知道你每次生气的时候我有多担心。”
我低头,闷闷的开口:“我哪儿有那么爱生气。”
沈北不可置否的挑眉看着我,语气轻佻的开口:
“我就知道你一生气就不爱搭理我。所以我就生病了,我要是生病了你一定舍不得再和我赌气。”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沈北:“沈北,你怎么这么小孩子气。”
我伸手惩罚性的去捏沈北的鼻子,沈北侧脸避开,伸手将我一把拉至他怀里,我没料到沈北病着依然有这么大力气,惊慌失措的被沈北带到病床上。
病床是单人床,虽然说我和沈北都不胖。可俩人都躺在床上还是有些拥挤。沈北长手长脚的拥过我。我贼心不死的挣扎,沈北干脆侧着身子伸出长腿压至在我身上。
我越是闹腾,沈北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明显。我气急败坏的抬头刚要指天对日的痛斥沈北这种生病还不忘耍流氓的无耻行为。恰巧沈北正低头看着我,我刚刚抬头,唇便印上了沈北的唇。
沈北大概刚刚吃过药,唇齿间还边带着淡淡的药味儿。我窘迫的不知所措,瞪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沈北。沈北同样满脸不可思议,在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沈北张嘴便去吻上我的唇。
我在沈北的脸色从震惊转换到猥琐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儿。我眼疾手快心狠手辣的撑起身子避开沈北的吻。
沈北一脸气愤:“你勾 引我还装无辜。”
我笑的乐不可支:“沈少爷定力如此之差。”
我话还没说完,沈北扳着我的肩膀将我压在身下,我来不及反抗,沈北已经在唇上重重落在一吻。
我只觉得唇边传来一阵酥麻的疼痛。俩人的唇便已经分开,我面红耳赤深呼吸一口气,还没有反应过来,沈北已经再一次贴上我的唇。
不同于方才宣泄般的不满,沈北轻轻用舌尖描绘着我的唇型。我不禁挑逗,下意识的想要抿嘴。沈北的手在我腰上游离,我觉着发痒不禁轻笑,沈北趁机撬开我的贝齿,探入我的口中,我忍不住刚刚的想要回应。可沈北察觉我的用意,偏偏又退了出来。只是反复磨擦吮吸着我的唇瓣。
我气结,干脆咬紧了牙关不松口。沈北到也不着急,细细的用舌尖挑逗着我的齿列,在我快要恼怒反口咬上时,再一次溜入我的口中,探寻蜜津。
反复吻了不制多少次,每一次再我快要难以呼吸的时候,沈北都会略微放开。在我还没有完全缓过来的时候,已经再一次覆上我的唇。
我终于知道惹恼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俩人如同热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直至发觉沈北越来越热的身子还有下身渐渐昂首挺立的小兄弟。我终于忍不住红了脸推开沈北:
“你还生病呢。”
沈北意犹未尽的枕在我的脖颈处轻轻一吻,温热的呼吸吹着我耳根都开始发红。沈北沉默了良久,嗓音低哑性感的开口:
“迟早被你折磨疯了。”
我红着脸,咬牙切齿的掐着沈北的胳膊:“行啊。你生病还不忘耍流氓?”
沈北的声音里悠然带着些许洋洋自得:“林可,只要看着你,我的病就好了一大半儿了。”
我看着沈北,那句质问哽在喉口却是再也问不出。我想起除夕夜我的毅然决然,沈北庄重严肃的对着老爷子和老太太保证。心底一片暖暖的心安。
我既是选择了沈北,没有理由再去质疑他,不相信他。爱情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实在是件儿奢侈品,杨耀安的背叛更是证明了那一句“情意千金抵不过胸脯四两。”。
可是沈北却一次次的让我坚信爱情这玩意儿还是存在的。我没有理由为了半包用过的女士护肤品就把爱情这么难得的东西置至身后,抛之不理。更何况我曾信誓旦旦的跟老爷子保证自己没有看错人。
沈北,我想再相信你一些。也请你,让我明白自己的坚持终是会有所得了。沈北,愿你所说,有生之年,定不负我。
我和沈北静静躺在床上,沈北侧身拥着我,平复了呼吸。突然淡淡开口问道:
“刚才杨耀安送你过来的?”
沈北紧闭着双眼,倒是看不出喜怒。我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只能如实应着:
“刚出小区恰巧遇上了。”
沈北冷哼一声:“倒是够巧的。”
我不满的伸手去推沈北:“说什么呐?刚没事儿就又想着折腾了?”
沈北睁开眼睛,拉过我的手放着他的手心,语气有些委屈:“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他万一对你别有用心怎么办。”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沈北:“人家都快当爸爸的人了。对我能有什么用心呐?再说我也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人。”
沈北认真的点点头:“你我自然是信的过。”
言下之意到底还是担心。我叹口气,刚想着怎么解释,却突然想到一件极为严肃的事儿。
“沈北,我问个问题。”
无处安放的青春。 尴尬境地。
沈北淡淡嗯了一声:“你说吧。”
我一脸难为情的看着沈北:“我说了你可不带生气的。”
沈北瞅我一眼:“你以为都跟你是的。”
行。看在我有事儿问你的份上暂时懒得跟你计较。
“杨耀安的女朋友,你见过的?”
沈北皱眉,反问我:“见过。怎么了?”
我咬牙切齿的掐沈北:“你就见过一次印象怎么就这么深刻?她哪儿长的这么能入你沈少爷的眼呢?”
沈北被我掐的直倒吸冷气,一边躲着我一边着急解释:
“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不是你问我的吗?那我说不知道你又该跟我急了。哎,等等,别掐了祖宗,我不记得成吧?你继续说。”
我瞪他一眼:继续开口说道:
“我和杨耀安分开这事儿,她在里面没少参合。你先别皱眉,听我说。这事儿挺重要的。我和杨耀安分开的时候,她借着怀孕一事儿没少威胁杨耀安。包括订婚这事儿。虽然我不清楚杨耀安当初和施黛拉到底怎么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可我知道杨耀安现在全部都是念着她肚子里那个孩子才处处谦让。可现在,我怀疑她根本没有怀孕。”
沈北目光深沉的盯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迟疑的开口:“我也不大确定。可总觉得怪怪的,她怀孕那么长时间似乎一点怀孕该有的征兆。就算别的反应没有,可是她的肚子也丝毫看不出有怀孕的迹象。”
沈北仔细想了想:“那你的意思是?”
我依然有些犹豫的看着沈北的脸色,确定他大概没有在生气。才慢腾腾的开口: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事儿应该给杨耀安提个醒儿。他们俩都已经订婚了,如果施黛拉真的是假怀孕来威胁,我估计施黛拉下一步就该趁热打铁逼着杨耀安结婚了。我了解杨耀安的性格,就算为了那个孩子杨耀安也得同意啊。虽然我跟杨耀安没什么关系了,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杨耀安往火坑里跳啊。”
我话刚说完,沈北果然立马沉了脸:
“杨耀安能比你傻多少?你能看出来的他会看不出来?犯得着你成天没日没夜惦记着替他想辙?万一人家就是心甘情愿呢?”
我听着沈北讽刺,也有些恼火沉不住气:
“行啊。沈北,你这嘴皮子功夫不比我差多少啊?咱们俩还能不能好好沟通?”
沈北瞧着我脸色也是阴晴不定,使劲儿闭上眼睛深呼吸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眼里已恢复一片平静。一副善哉善哉的唐僧模样,心平气和的劝着我:
“不是。你好好想象,这事儿是能随便的吗?别说你还不确定,即便是你确定了。你说你一前女友去说这些合适吗?别跟我说什么你们俩没关系,就是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那是小说里写的。甭管你怎么着,你都是杨耀安的前女友。再说,杨耀安的女朋友是火坑,杨耀安就不是火坑了?他当初把你害多惨那,也就我不嫌弃你半路捡了你。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想着法子往回跳。”
然后沈北就把吧啦吧啦得跟我控诉了一整个下午,总结一个句话也就是但凡跟杨耀安沾边的事儿我都最好近而远之。
我真相把沈北这幅怨气十足相给那些喜欢沈北的小姑娘拍下来让她们看看。他们喜欢的崇拜的沈少爷也只是一没长大的孩子而已。会开心会生气,偶尔发发脾气,急眼了还会吃醋跟你絮絮叨叨。
就这样,施黛拉这事儿我也再没有放在心上。沈北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杨耀安能比我傻多少?我看的出来的事儿他自然猜得到。施黛拉是不是假怀孕不重要,重要的是杨耀安是不是心甘情愿被施黛拉这么忽悠。
沈北在医院也仅仅呆了一天便出院了,大概公司最近真的是公务繁忙。沈北虽然和我不再陷入冷战的僵局,可也和冷战的那些日子没什么差别,照样是早出晚归。
王姐说那天沈北出差接到我的电话后,连夜赶了回来。因此工作多多少少受到影响。这些日子还病着,可依旧少不了加班忙着。言语之外,多少对我‘不懂事儿’有些成见。
我不好意思当着王姐面发火,回去少不了对着沈北一顿埋汰。沈北自然是极力谦让着我,生怕我再不乐意一赌气俩人继续冷战,沈北还得尽心尽力的病一场,也犯不着啊。
所以。当我正在家目光呆滞的盯着千篇一律的三俗电视剧发呆的时候,顾奕嘉打电话约我出去,我几乎是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眉飞色舞感激零涕的答应着。顺便不忘对顾奕嘉表示了我深深的感激以及感动,顾奕嘉一头雾水的在电话那边骂了一句‘神经病。’
已经晚上十点多钟,杜睿开车过来接我,鸣笛声几乎将整幢大楼都惊醒了。已经有人推开窗户破口大骂了,我一眼便看见了杜睿开着的奥迪tt。拉开车门刚坐了进去,杜睿一踩油们,我差点飞了出去。
到底豪车性能就是好,我这边屁股还没温热,地儿就已经到了。还是我们平日离常来的钱柜,符合杜睿平日里公子哥的奢侈作风,也符合顾奕嘉心狠手辣痛宰杜睿的手法。
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闯进我们平日里的包厢时,还没来得及和顾奕嘉对着贫呢。下一刻我就恨不得扭头就走。
我站在原地,包厢里顾奕嘉还拿着话筒,翘着二郎腿晃悠。顾奕嘉正对面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杨耀安和他的新欢,我的旧友,施黛拉。
今天施黛拉身着一身宝蓝色贴身连衣裙,衬着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眉目如画,神如秋水。褐色的长发随意束起,浓密微卷的睫毛下一双水眸极为灵动,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种。
俩人站在一起,施黛拉挽着杨耀安胳膊,俩人并肩而立,说不出的般配,连我都忍不住羡慕起来。
杨耀安和施黛拉正尴尬的站在原地,面对顾奕嘉的视若无睹,俩人有些不知所措。
得,我算是明白了。敢情这现在气氛嚣张跋扈一触即然,就差我一东风呐。
无处安放的青春。 事实真相。
然,我这儿刚进门。三个人迅速的将目光移至我身上,顾奕嘉一乐,一副如负释重的上前拉住我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再不来我可就石化在这儿了。”
我瞥她一眼:“甭跟我贫。说说呗,你这又是哪儿出呐?”
还没等着顾奕嘉回我话儿呢,施黛拉在一边轻声细语的解释开来:
“可可,是我听着顾奕嘉打电话给你,我和耀安也想着和你们聚一聚。马上就要毕业了,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连朋友都不是。”
顾奕嘉十足的怨妇相看着我,一脸的哀怨恨不得以示天下她是清白的。我也不看施黛拉此刻楚楚动人的模样,随意的把包扔在沙发上,轻笑着开口道:
“用得着吗?你巴不得看不着我,我也眼不见你心不烦。这样对大家都好,何必非得搅和到一块儿,亲密无间好的跟一个人儿似得。演电视呢还是写小说呢?”
杨耀安皱眉,看着我的神色里有些难过。我最见不得他这个忧虑的模样,干脆扭了头不再看他。
“可可。你别这么言辞敏感。”
“我言辞敏感?施黛拉,你们当初合着伙骗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会不会敏感呢?你俩冠冕堂皇的给甩了我在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言辞敏感呢?”
我能放的下杨耀安,可终究无法原谅当初施黛拉那样趾高气昂的背叛。特别是看到他们俩人郎情妾意理所当然的站在我面前,我内心的耻辱感就一寸一寸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努力深呼吸口气让自己平复了心情,闭着眼睛强压着恼火开口道:
“我不想再提这些。没有多大意义,你们走吧。”
施黛拉往前一步,一双美眸泪水涟涟,我见犹怜。可我内心深深清楚,如此梨花带雨的娇弱姑娘,不单单是和我一个寝室三年的姐妹,同样是溜门撬锁抢了我男朋友,顺便差点让我当了后妈的女人。
施黛拉上前,轻轻拉过我的手:
“可可,我们单独谈谈好吗?”
我没理会施黛拉,一旁的顾奕嘉倒是看不下去了:
“差不多得了。你真以为你是琼瑶阿姨的女主角呐?有什么事儿还不能当面说了?见不得人的事儿都做了,现在懂得难为情了?再说 ,杨耀安不再你演给谁看呐?”
果然,我们家顾奕嘉一开口。原本施黛拉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更加苍白了,身形同样是摇摇欲坠。
杨耀安怕是看不下去,上前轻轻拽着施黛拉,也不看我,只是心疼的开口:
“算了。走吧。”
杜睿冷哼一声:“当初压根儿就不该来。”
得。这杜睿和顾奕嘉俩人凑一块儿去了。我皱眉捏着眉心:
“你们先出去。”
顾奕嘉急的直跺脚:“你怎么这么没出息?犯得着给他这个脸吗?”
我当然明白顾奕嘉的这个‘他’指的是杨耀安。施黛拉自打和杨耀安在一起后,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明里暗里提防着我,现在突然转变了态度,我心底清楚施黛拉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可我实在是受不了杨耀安那副心疼的模样。杨耀安都开口了,我要是再不答应施黛拉,杨耀安处境大概更难堪了。各位看官别骂我,我性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更何况,我就不信施黛拉那小胳膊小腿儿能给我掀起什么腥风血浪来。
顾奕嘉恨恨的瞪我一眼扭头就走。杜睿有些狐疑的盯着施黛拉思量了一会儿,只是拍拍我的肩膀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杨耀安紧随其后,同样是一步三回头。
包厢里一片安静,我若无其事的看着施黛拉:“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施黛拉脸上犹带着泪痕,可表情已经换了一副睥睨的嘲笑。话说美人做这个表情还真是让人痛心疾首啊。
我拍拍手,冷冷的看着施黛拉:“行啊,演技大增啊。平日里对着杨耀安没少练习吧?”
施黛拉嘴角扯起一丝嘲弄:“你早知道我没有怀孕了。”
我心底震惊,施黛拉果然没有怀孕。可她现在毫不避讳的告诉我又是图什么?我指尖微微发凉,可脸上表情依旧故作镇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施黛拉,五个月了,你还能瞒着众人多久?”
施黛拉低头轻笑,漫不经心的拨弄着中指上的砖戒。那是杨耀安的生日宴,换句话说是杨耀安和施黛拉的订婚宴上,杨耀安亲自戴在施黛拉的手指上。
“你还记得我过生日时,大家在一起都喝多了那次。第二天清醒时候,唯独少了我和杨耀安吗?”
施黛拉红唇轻启,像是说着一件和她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我的内心却一点一点开始泛起涟漪。
施黛拉生日时候,我们几个人喝的酊酩大醉。第二天在包厢醒来时,确实少了施黛拉和杨耀安。事后施黛拉只是说回了家,而杨耀安则称学校有事通知,他早早赶回了学校。我们当时并没有多想,毕竟这俩人是我身边再亲近不过的人。
我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足够冷静:
“那天晚上你和杨耀安在一起?也就是说,你生日那天晚上,非煽动着众人灌我酒,你明知道我酒量不好。你也早猜到了杨耀安会为我挡酒。”
施黛拉美眸流转,说不出的勾魂摄魄,轻笑着开口:
“杨耀安和你在一起三年没有碰过你吧?我笃定了杨耀安对这方面思想保守,你猜他要是第二天醒来发现我和他赤身裸 体的在一起?床上还有一滩血渍,他会怎么决定?”
“床上的血渍怎么来的?”
施黛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一字一句口齿清晰的开口:
“你忘记了每个月5号是我例假?”
无处安放的青春。 被陷害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施黛拉,这事儿如果搁在电视上我一定拍着桌子痛斥演员也忒傻了。可真真切切发生在我自个儿身上时,我却是完完全全傻眼了。
我和杨耀安三年相恋三年,绝对算的上是模范情侣。谁能猜到俩个人会因为这种小事儿而分开?三年时间不算长,却也足够让我们有自信经得住任何考验。可却还敌不过施黛拉小小的一个手段,而我们都甚至没有勇气去验明事实。
施黛拉见我站在原地迟迟不语,继续开口道:
“我原本以为我和杨耀安在一起后,迟早都会怀孕。可杨耀安心心念念都是你,根本没有碰过我。林可,你和你的新男朋友夜夜笙歌的时候,杨耀安却在梦里都是喊着你的名字吗?”
施黛拉的声音里的愤怒喷涌而出,我抬头看着施黛拉,眼神里带着出奇的平静:
“你知道我交了男朋友。开始了新的生活。而你即便拥有了杨耀安也不开心,所以你不满意我现在过的比你好。你想让我动摇,懊恼,甚至是后悔。没有用的施黛拉。还有,你以为你假怀孕这事儿还能瞒多久?”
施黛拉看着我,脸上扭曲的愤怒也渐渐平复下来,随手拿起茶几上放置的啤酒瓶,露出一个倾城的微笑:
“所以,我也没准备再继续瞒下去啊。”
我看着施黛拉脸上诡异的笑容,内心顿时涌上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
果然,我还来不及阻拦,施黛拉抄起啤酒瓶奋力向着包厢的门上砸去,几乎是同一时间,施黛拉猛然扯着我的胳膊带着我一同往后倒去。我看着施黛拉身后方角的茶几,心底顿时一片凄凉。
随着施黛拉的惊呼声,门外候着的杨耀安,顾奕嘉还有杜睿猛然推门而入。三人站在门口,看着满地狼藉的我们,均是一愣站在了原地。
我趴在施黛拉身上,施黛拉在我身下,倒地的一瞬间狠狠撞上了茶几一角,茶几上放置的一打啤酒碎了一地。除了满地的碎玻璃渣,施黛拉身下有大片的血渍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出。
施黛拉瞬间惊恐的脸色,我亦是一脸震惊绝望。整个场面触目惊心。
在施黛拉痛苦的哭出声来的瞬间,杨耀安几乎疯了一般上前狠狠的将我从施黛拉身上扯了下来。我的身后满是玻璃碎片,来不及躲开,只是出于本能的用手掌去撑住身子。双手立马刺满了玻璃碎片。
顾奕嘉和杜睿同样也反应了过来,杜睿上前心疼的拉过我的手,冲着杨耀安吼道:
“你是疯了吗?”
杨耀安没有理会我们,单手放置在施黛拉的小腹上,一边打电话一边安慰着施黛拉。
我伸出满是血渍的手,去轻轻的扯着杨耀安的衣袖,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杨耀安,她没事的。你别着急。”
我话还没说完,杨耀安猛然伸手甩开了我的手掌,冲着我怒吼道:
“你够了林可!”
我被杨耀安突如其来的甩动再次摔入满地的碎玻璃渣,侧着身子半躺在地上,从手腕到胳膊上延伸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我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抬头对上杨耀安的眸子。杨耀安眼神里除了愤怒,还带着一丝丝的厌恶。能把杨耀安这样温润如玉的男人逼到这种份上,我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我伸手推开扶着我的顾奕嘉,酿跄着站起身,坚定的站在杨耀安面前,一字一句认真的开口说道:
“杨耀安。我就说一次,你听好了。”
我深呼吸口气,杨耀安,我就赌这么一次。但愿你不负我望。
“杨耀安,从你们那天晚上的荒唐事情开始,这就是一个骗局。但是我们俩都争先恐后的往下跳。那天晚上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所以施黛拉的怀孕自然也是假的。这中间经历了些什么,你比我清楚。施黛拉现在发现瞒不住了,借着和我单独谈谈的名义想要佯装流产,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骗局。”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手掌竟然微微有些湿润。满怀紧张的看向杨耀安,杨耀安眼里闪过一丝迟疑,看着我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杨耀安,请你相信我。相信我还没有心狠手辣到去迫害一个没有出世的孩子。
顾奕嘉和杜睿同样是一脸紧张的站在原地看着杨耀安和我,五个人陷入一片僵局。杨耀安紧盯着我,我昂首挺胸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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