饣瓜氚徒崴凑展死玻 本殖さ纳艉芑鸨挥兴亢粱匦挠嗟兀骸傲12捶判校蛩獠皇牵僬彝撂夭退錾剑矫挥校浚 钡缁肮叶狭恕kたザ钔飞系暮怪樽樱咽智共寤厍固桌铮突沽耸只星醒莱荩踊邮郑运牟肯旅敲畹溃骸熬殖に担斩樱 br >
李梦红笑了,不出声的非常快乐的笑。她向人群示意着,带着伍魁洪回去继续用好她的午餐。“怎么样你老婆不差吧”她用拐挑着他的腰板,嘻嘻地说:“其他人谁能办到”
伍魁洪把汗衫摔到肩膀上挂着,埋着头一直走。好一阵子,他突然掉头转来盯住她,声音沙沙地说:“你从哪里拿来的枪私藏枪支是要坐牢的。你莫太轻狂了好不好”
“坐牢哈哈”她狂笑不已。“要说坐牢,我早就该坐一千回了。怕什么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我抢了几百万几千万,他们把我怎么样了他们敢把我怎么样我是功臣,是英雄,是总裁,是著名企业家,是省人大代表。哈哈我就是要抢,继续去抢,我要抢它个彻底”
待续 小说上传分享
八十一
还没走进门,身上的手机响了。李梦红皱皱眉头,把手机拿到手里看。没有带密码保护。但是一个很熟悉的电话号码。她想了一下,摇摇头,挽住伍魁洪的胳膊进房去。
“谁找你怎么不回机”他随便问。
“不知道,可能是人大机关的公用电话。”她去开了空调,挨着他坐下。“张妈,小芸和石头回来吃过饭了没有”
“喔,没有。小芸说今天是她的生日,约了几个同学,到宾馆去吃饭。”张妈抹着手,从里间出来,说:“小石也跟着去了。”
“”李梦红眼睛瞪了一下,扭头来看伍魁洪。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里面有一支纯金的笔。“你怎么不提醒我原来你把礼物都准备好了。”她说。“我忘了。”
“我以为她是在家里过生日,哪里想到她要邀了朋友到宾馆去呢。”他收起了金笔。
“她是去哪家宾馆”李梦红问女佣。
“她,好象说是到自己的宾馆,好签单。”
“什么”李梦红呼地跳起来,大声说:“那不行。这个口子不能乱开。我们赶紧去,要不然,非要搞乱套不可。张妈,换衣服。”
“我,那种场合,我”张妈扭怩着,往边上闪了一下,说:“我就不去了。”
“嗨,一家人,怕什么去吧。”伍魁洪站起来,到外边去发车。
“那,”张妈道:“我去换衣服。”
“换衣服”伍魁洪大声说。“算了。”
“要换,要换。”张妈连声说:“不换不好。不换不好。那种场合,要换衣服才去得。”
李梦红笑笑,开了手机,往宾馆打电话。
“喂,是向心伟吧我是李梦红。哦,对了,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我女儿李小芸不是不在宾馆里请客什么她已经开始吃饭了不准签单。要她付现金。付不了也要她付。”她表情非常严肃。“正因为她是我女儿。这不行”
“扯蛋”伍魁洪把手机从她手中抢过来,大声说:“小孩子的帐,我来付。麻烦你准备一盒大大的生日蛋糕和十八根蜡烛。”
“混帐东西。”她骂了一句,钻进车子里。她的手机又叫了。还是刚才的号码。伍魁洪把手机关掉,还给她。“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机专门跟我作对小孩子不能太放纵了。”
“今天是她长尾巴呢。过生日的时候,要让她高高兴兴的才对。”他钻进驾驶室,发动了小车。见张妈还没有出来,他不停地按喇叭。
“吵什么”她开了手机,拨通了那个一直拒绝接听的号码。“我打电话。听不清。”
“鬼找着你了。”他翻翻眼皮。
“喂”她没理他,侧了脸,眼睛望着车外。“是刘主任哦。哦。有什么指示刚才我的手机平常不开,当然打不过来喽。移动秘书提醒上是有号码,我没有看到密码,一时又记不起是哪里的电话,所以就没有急着回。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尹主任好嘛哦。到省里开会去了开什么会哦,我也要去开会什么时候好。好。我准备一下。没什么问题。嗯。嗯。什么这个问题小事,小事。小菜一碟。小菜一碟。我本人是省人大代表嘛。能够为市人大机关的建设做一点贡献是我梦寐以求的。嗬嗬,好,好。这样吧,我就捐献,不,赞助三十万吧。先赞助三十万吧。如果今后还要有建设,我们再商量。好。好。省会再见。再见。”
“三十万什么三十万”等她关了电话,他拍她一掌,问道:“什么赞助三十万又想当个什么吊官国大代表你少发神经病了。”
“嗨,真是岂有此理。”她长长的重重的叹息一声,摇摇头,闭上眼,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市人大机关要我赞助他们三十万块,说是用来改进内部办公设施。其实,是给他们发奖金。看来,我这个省人大代表也不是白让我当的。三十万哼。三十万就三十万吧。反正钱又不是我的。要是能够买到个省长来当,出一个亿都可以。你说是不是嗯”
“”他目瞪口呆。
待续
八十二
服务小姐把包间的门打开。小芸正在高高地举着酒杯行酒。少男少女们见到李梦红和伍魁洪,都慌慌张张地站起来。
“坐。坐。”伍魁洪摆摆手,笑嘻嘻地。
“我的大小姐,你也太寒酸了吧”李梦红瞪着眼扫视一遍,摇头,再摇头。小小的包间里安了两张餐桌,二十多个人挤在一起,有点乌烟瘴气的样子。“就这样纪念你的十八岁生日这样对待你的朋友”她笑笑,又笑笑,说:“那不行。这不象我李梦红的作风。”
“太挤了。太挤了。”伍魁洪找不到合适自己坐的位置。尽管小孩子们都在为他让坐。
“嗯,菜是够丰富了”李梦红伸手按了电铃,把服务生召进来。“麻烦你另外安排一个地方。这样吧,到楼上的二号包间,送三桌最好的菜。另外,把楼上的舞厅封了,我包今天晚上。哦,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准备十八支蜡烛和特大的生日蛋糕。去办吧。”
“早就准备好了。董事长。”服务生束着手站在门边。“向总说等您和伍总来了以后再请他们转到楼上去。罗总在楼上等您们哩。”
“好。”李梦红转身朝孩子们挥挥手,大声说:“请大家上楼去吧。”
“这些怎么办”小石坐着不动。
“这些不要了。”小芸咧着嘴,揪他一下,笑骂道:“傻冒。今天革命,打倒资本家。”
孩子们哄地笑起来。大家打打闹闹的上楼去。楼上的领班小姐一见李梦红他们,拍拍巴掌。只见十多个穿戴整齐的姑娘小伙分两边靠墙站了,每人手里捧一支点燃的红蜡烛,齐声唱起生日歌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小芸双手捂住脸,把头埋下,再埋下,突然双手一撒,昂起头来,笑眯眯地说:“谢谢谢谢。”罗玲从另一头咄咄地走过来,把一套装在纸箱里的服装递给小芸。“祝您长命富贵,生日快乐易养成人”大家轰地大笑。小芸不去接服装,揪住了罗玲就要打。
“快去把衣服换了吧。这是我在服装城选了一个礼拜才选中的。”罗玲把小芸抱住就往边上的房间里推。“吃完饭以后,我们宾馆为你举办生日舞会。”她扭头对其他人挤挤眼睛,大声道:“对不起各位。你们先到包间去等吧。我要把这小寿星好好地包装起来。”
李梦红紧紧拉住准备后退的张妈,带着大家径直往前走。正前是舞厅。左边是一号包间。右边是二号包间。一号包间里有客。二号包间的门开着。这套房很宽。房里摆了五张大圆桌。每张桌上都搁上了餐具。酒杯里都插满了花花绿绿的纸绢花。大彩电开着。唱碟一律是祝福生日的中外歌曲。服务生们这时都毕恭毕敬地站到了餐桌边,随时准备满足客人的各种要求。
“董事长,”领班小姐进来报告。“向总说为了办好这次生日晚会,要把所有的旅客都辞了,今天停业一天。他要我来请示您。”
“什么”伍魁洪大惊。“这怎么行”
罗玲这时搂着天仙般的小芸进到包间里面了。“怎么样寿星今天靓不靓”她大声发问。“哇”姑娘小伙子们夸张地瞪直了眼,变形了脸,弯了腰,往前探了头,齐声大叫。只见小芸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盘了头发,淡淡地化了妆,宛如一朵出水芙蓉站在那里。那俊俏的脸上,飞舞着灿烂的笑容。
“不能停止营业。”李梦红大声说。所有的人扭头来看她。“今天,凡是住进这家宾馆的旅客,都由我请客。今天,为了祝福我女儿的生日,宾馆全免费服务一天。”
“好”大家都拼命鼓掌。领班小姐立即退出去,到总服务台安排有关事宜。小芸激动不已,高高地举起双手,拖着莲蓬似的裙摆,跑到李梦红面前,抱住了,说:“我今天真的好幸福好幸福。谢谢你,妈妈。你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可爱的妈妈。我为你感到无比骄傲。”
待续
八十三
“走吧。”李梦红推开房门,叫道。
没有人回话。伍魁洪只穿了一条短裤,光光的躺在地板上睡着了。“找死。”她骂了一句,咄地关上房门,拎着小皮包,朝外走去。她不会开车。胡荣也没有来。她只好到路边上去叫出租车。偏偏不巧,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车来。手机又叫了。她看一看,开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喂,马行长我已经出门了,正在路上。对不起,让你等久了。不好意思。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关掉手机,她扬起手,拦住了一辆货车。“搭车,到红叶宾馆去。”
“我这车”司机犹豫着。
“给你一百块。”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司机憋一眼她掏钱的动作,哼一哼,说:“算了,李老板,既然我搭了你,就不会问你要钱。你拿出来我也不收。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了也不见得好。说句老实话,要不是你这个人很义气,肯为老百姓讲话办好事,钱再多,我也不理你。做人嘛,总要讲点感情。人心都是肉长的嘛。铁脑壳是少数。”
“那真是太谢谢了。”她没有把钱掏出来,扯动脸皮笑一笑,说:“我自己不会开车。老公又要睡午觉,不肯起来。嗨”
“其实,伍头那人很不错的。”司机说。
“傻头傻脑的,还不错”她笑了。
“他才不傻呢。那是实在。”司机说。
正交谈着,车开到了红叶宾馆大门外。
“下车歇歇吧。”她留他。
他摇下玻璃,伸头出来看看,眨眨眼,摇摇头,说:“这种地
方,不适合我。“他松了刹车,挥挥手,就开车走了。
李梦红站在那里,一直目送那货车消失在城市之中。宾馆门
外笔直的站着的两名保安则一直注目着她。“董事长。”他们帮她推开玻璃大门。“你们辛苦了。”她说着,走了进去。
宾馆的生意看来不是很好。总服务台的小姐叭在柜台上打瞌睡。电梯间的门关着。电梯没有启动。除了偶尔几声若有若无的说笑,整个宾馆好象没有太多动静。
她钻进电梯,手指狠狠地按在了最高层的键码上。电梯迅速上升。指示盘上的数字不停地闪变。可是当电梯升到第五层楼时,突然有人控制了。她一瞪眼,牙根就痒痒的了。门开了,一个高高大大的长发小伙闪身进来,背对她站着。电梯继续上升。“太不象话”她厉声训斥道:“你是哪个部的”年轻人嘻嘻地转过身来,一看是她,脸上的表情立即僵硬了,好象被什么哽住了喉咙,一咽一咽地说不出话来。
这家伙非常俊俏。她觉得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男孩。他的长发几乎披到肩膀上了,一双眼睛大大的亮亮的。他的体形也很棒,倒立的三角形,肌肉很发达。那脸最来神,五官的搭配到了无懈可击的匀称程度。那皮肤也白里透红,绝不是病态的那份苍白。那鼻梁好挺
“老板董事长,我不知道是你。”小伙子跟她相距很近。“我以为是别的什么人。我不是对不起。对不起”他穿的是一件t恤衫。衫上印了蓝色的字。那字是“红叶宾馆,一脉温情。”他扬手抹抹额头。他流大汗了。
“你姓什么”她笑笑,伸手抻抻他的汗衫。“我姓龙,叫龙飞,是保安部的。”他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靠到电梯门上了。“我不是有意的老板”他说。“算了。你不卡我的电梯,我还不知道有你哩。”她脚动了动,没迈出去。这时电梯到顶层,,幌了一下。她好象站不住,要倒。他伸手来,刚挨着她,立即又象摸到烙铁样急急地缩手回去。
“怎么不扶我”她迈步出了电梯。
“我我到下面,第七层有事。”他准备关电梯门,往下降。
“怎么,去玩小姐”她板着脸,转身对着他。他不敢关门,也不敢动。“我我把七楼的灭火器扛下去修理。蒋经理规定我每天必须把消防设施检查一遍”她盯住他,抿抿嘴,又问:“你叫龙飞保安部的”他不停地点头,只道:“嗯,是。是。”
“你先下去吧。”她话音未落,他象摆脱劫难一样匆匆地按了电键。在关门的刹那间,她憋见他双手合掌在胸前念阿弥陀佛的样子。她微微摇摇头,又点点头,朝游艺室走去。
待续
八十四
“马行长”她一眼看见牌桌边还坐着另外一个来头更大的人,眉毛跳了一下。“庄老。让你们等久了。真是不好意思。”
“大老板,生意忙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庄老头放下手中的字牌,抬抬手背,示意坐在一边的秘书可以离去了。“今天是星期天。小马说来考察一下旅社的经营状况。到这里一看,很不错嘛。比那些国营单位强万倍了。”
李梦红谦虚几句,按了电铃,召来领班小姐,吩咐道:“把这位先生带下去,让他玩个开心玩个痛快。另外,叫几个人带麻将牌来,在这里好好地陪这几位贵客。”
“玩玩牌就行,其他的就免了吧。”庄老头长而且浓的眉毛抖了几下。“休息嘛,能消磨时间就行。太复杂了,不太好。”
“庄老,既然李董一片厚意,却之不恭呀。”马行长搓搓手,身子扭几扭。“您老为革命工作辛苦几十年,也该休息休息,享受享受了。”
不一会,来了三个小姐,甜甜地笑着,帮忙把桌布摊开,码好麻将,再给每人沏一杯酽酽的龙井茶,每人手边搁上一盒“玫瑰王”牌香烟。“你们每个人照顾一位老板。”李梦红对三位小姐说:“必须让他们开开心心的。哪位先生不满意,我就扣谁的工资。哪位先生最高兴,我就给那位姑娘发奖金。”三位姑娘笑盈盈的,都各自找到服务对象并且侍立在身后了。“庄老板,你先来吧。”李梦红把色子递给庄老头。“我看,我们玩五百块一炮的怎么样啊,马行长”
“啊”马行长正朝一位小姐挤眉弄眼的。“李董真是出手不凡。五百块一炮行。客随主便。我马平川就陪各位潇洒走一回。”
“”庄老头板了面孔,不吱声。
“庄老的帐喊到我身上。”李梦红说。
“开始吧。”庄老头睁圆了眼,干枯的手一抬,把色子摔得滴溜溜乱转。“六,六”他叫着。色子停了。果然两个六。“大顺。大顺。我们的事业一定会蒸蒸日上,成绩斐然。”
“原来庄老板是个高手”马行长一把捉住站在身边的小姐的纤纤玉手,拉一下,说:“喂,快找椅子坐下来,帮帮我。我这水平很臭,闹不好就变成出口公司老板了。”那小姐甜甜的一笑,挨着他坐下,竟把手搭在他肩上,红红的小嘴巴嘟起来凑在他耳朵边说了句悄悄话。他双眼眯成一条线,嘴巴咧成一个洞,手往小姐的大腿上一拍就再也不挪开。
其他的两位小姐见状,也挨着自己的对象坐下来,娇声娇气地说这说那。“五筒。”庄老头扔出一张牌,根本就不看身边的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姑娘身子一偏,贴在他身上,伸出手往牌塘里抢回那张五筒靠在庄老头的牌边,轻声说:“不打五筒,打幺鸡。”大约穿得太少,而姑娘的乳房又太大,对他刺激太过,他往侧边偏了偏身体,说:“这是什么意思”那姑娘双手去摆牌,无缘无故多出一张四筒一张三筒来。再看,无用的两张条子不见了。“你看,这牌不是叫了”姑娘的手抱住老头子的胳膊摇几摇。那对过分突起的乳房就贴在老头的手臂上。“这就叫做改革开放。”小姐的水平看来很够档次。庄老头板着的脸搐了搐,长眉毛抖几动,眼睛转几转,微笑说:“大胆的尝试。好。好有点开拓精神。”偏开的身体转正来。“我给你自摸一把。”小姐说着伸手去牌墩上摸,眼睛却看着面前的牌。十三张牌,一款三四五筒子,一款七###筒子,一款一二三筒子,一对八万,一块三万一块五万,夹四万和牌。那晶莹如玉的手摸了一张牌,拿起来,双手合扣到嘴边吹了两下。“是臭牌,北风。”庄老头一眼看见,说:“扔了吧。”小姐用身体撞他一下,娇嗔道:“不对,是夹四万自摸。”她双手一摊。果然,北风变成了四万。
“太快了。太快了。”李梦红从皮包里扯出几张百元大钞递到庄老头面前,笑说:“我连一把风都打不完,你们就和牌了。太快了。”
马行长也摸钱出来给了庄老头,然后使劲在他身边的小姐的大腿内侧掐了一把。只穿超短裙的小姐痛得一歪,拦腰将他抱住,脸也靠在他肩膀上。“你帮忙帮到哪里去了你看看人家”语音未落,姑娘在他脸上亲一口,印了一个红唇,娇笑道:“她出老千。这盘不算。”马行长一瞪眼:“出老千”
“你这思想观念不对。”庄老头也笑出声来。“红眼病是患不得的。现在改革开放,涌现出来一批能人,也培养了一批病人。看人家发财就眼红,就胡乱扣帽子”
“就是嘛。你没抓到我,怎么乱说我出老千有本事你把我抓住呀”陪着庄老头的小姐靠在庄老头的肩上,乱笑着,说:“自己水平臭,还怪我们不正道。真是”
坐在李梦红对面的是马行长的副手,唯唯喏喏的直是陪笑。陪他的小姐拿手指点他的鼻子,笑骂道:“傻老公,你怎么就不喊冤呢明明是出了老千才和牌吗。”那副行长说:“太太,你搞清楚点好不好我对谁喊冤去上手爷爷。下手是大哥。对家是我老娘。你老公今天是当孙子的,有冤无处伸啦”
“当你妈个头呀。快洗牌。”李梦红笑嘻嘻的,一按电铃,召了领班进来。“这张支票,帮我去兑来。另外,叫龙飞到这里来”
“李董。龙飞是不是位先生呀”马行长跟小姐互相搂抱,有点心猿意马的样子了。
“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李梦红咬咬嘴唇,捏住一张牌,眼睛却往庄老头身边的姑娘看。那姑娘也咬咬嘴唇。那牌就扔到牌塘里了。是九万。庄老头一把拿去,吃掉了。一圈过后,李梦红再次发牌,手中是张八万。陪庄老头的姑娘眨眨眼。李梦红便换了一张四万打出来。庄老头推出一张三万一张五万,又吃掉了。
过了几手以后,龙飞推门进来了。
“来,坐下,帮我当好参谋。”李梦红拍拍身边空着的椅子,说:“千万别出错。”
“哇”马行长瞪了龙飞一眼。
“打你的牌,当你的家,莫搞错对象。”李梦红笑道:“你想当第三者插足呀”
陪伴马行长的姑娘笑眯眯地盯着飞龙,乱摸一张牌,换字,扔出来。龙飞抓过来递给李梦红,说:“上手放炮,和了。”李梦红取出两张牌,吃掉龙飞拿的那张,不和,拆了一款牌开打。“这”龙飞惊讶不已。李梦红在牌桌下的脚动一动,轻轻地踢了他一下。龙飞不做声了,一脸的疑惑。“你看人家,都是两口子恩恩爱爱的你坐得离我那么远,是打什么主意是不是嫌我老了,想跟我分家呀”她埋头摆弄着牌,好象漫不经心地说。“我,我”龙飞移移椅子,靠近她一些。
“又和了。”陪庄老头的小姐一拍巴掌,抓起李梦红打出的一张牌,笑说:“董事长放炮。开钱吧,五个头。五个头。”
“这太慢了。”李梦红递了五百块钱过去,推乱牌,叉开手搓着,说:“我要搬回来也太慢了。我看可以卖。卖十个八个都行。”
“还卖”副行长脸色都变了。
“开拓进取,要有点勇气才行。”庄老头接连和牌,已经赢了几万块钱了。
于是大家默认了。男男女女嘻嘻哈哈地互相嬉闹着,继续玩牌。李梦红从不和牌。另外三家放她的炮,她不和。她自摸到手,拆款又打,还是不和。幸亏领班小姐提着密码箱及时赶来,不然的话,她就没有钱开帐了。
从中午打牌到下午,她没有和过一把牌。另外三家都赢了。庄老头赢得最多,至少有几十万吧。马行长次之,也有五六万。副行长也赢了不少,大约有四万左右。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气氛非常活跃非常融洽。
“不早了,该解决吃饭的问题了。”庄老头看看手表,推掉麻将子,伸伸腰说。他赢的钱都被装进了密码箱里。“今天玩得很舒服,既考察了企业的经营状况,又娱乐了身心,一举而数得。很好。很好嘛。”
“红叶集团的确名不虚传。”副行长也笑嘻嘻的,满头满脸都在发光发亮。
“我有个很好的规划。”李梦红眨眨眼,微笑道:“我请专家班子作了专门的论证,搞了一个二十一世纪远景规划。可惜,凭我本人现有的实力,恐怕还有点困难呀”
“要钱还不容易财老板就坐在这里。”庄老头一指马平川马行长。“他敢不支持我市企业的发展谁不支持谁就靠边站。”
“这没有问题。”马平川紧紧地搂住如花似玉的小姐,满脸的笑都要出水了。“要贷款几百万我支持红叶集团。李老板这样的著名企业家都不支持,我们银行岂不是要关门了不过我提个小小建议。红叶宾馆要改造,要改成集饮食住宿娱乐其他各方面于一体的现代化的五星级宾馆,要上台阶,上档次”
李梦红笑着接连鼓掌。“不谋而合,不谋而合。我的规划分五个部分,一是改扩红叶宾馆为三星级以上的大宾馆;二是发展电子及信息产业;三是向外扩散,发展外向型经济,打出中国,打出亚洲,打向世界;四是逐步转轨,争取与国营大企业联营,建立航空母舰型大公司;五是总而言之,我要大干一场。这需要钱。我现在的总资产只不过几千万,远远不够。需要很多银行界的朋友给予支持。马行长,你说,几百万,是不是杯水车薪呀”
“这个”马平川推开了坐台小姐。
“今后,凡是休息时间,红叶宾馆随时以最周到最热情的全方位服务欢迎各位光临指导工作。”李梦红眨眨眼。那位坐台小姐又贴上了马平川,甚至那玉笋般的小手已经摆弄到他那最不听话的最敏感的部位了。“经常来玩玩牌,唱唱歌,跳跳舞,对身心健康是大有好处的。是不是呀庄老。”李梦红眼波流动。
“好了不起。”庄老头呼地站起来,一挥手,说:“就是要有大动作,大规模。这份胆识真是人间少有。必须全力以赴地支持。”他过去拍拍马平川的肩膀,又说:“小马呀,要解放思想,勇于开拓,敢为天下先。放心大胆地支持她,没有错。我看你至少要扶持她两千万才对。不够的部分其他银行再想办法。”
“”马平川拿眼睛瞟他的副行长。两人对视几次,额头上都开始冒汗。
“这样吧,先用餐,边吃边谈。”李梦红手一摆,邀请大家到餐厅去。“今天晚上,几位留在这里继续玩。想玩什么都可以,尽兴。”她眨眨眼,示意陪马平川的小姐用心陪客。
大家胡闹着,到专门的餐厅去。一切早已准备就绪。坐下一看,马平川没有到席。陪他的小姐也没有到。“开始吧。他们可能是开小灶去了。赢了钱,肯定要请客的。”李梦红竹筷一抬,示意开始用餐。“各位太太,请照顾好自己的先生。”她笑得很自信地说。
待续电子书分享平台
八十五
包间里只有李梦红和龙飞了。她开了电视。电视里是连篇广告。“去,到控制台去把录相带拿来。”她对龙飞眨眨眼,吩咐道:“就是刚刚录的那盒。”龙飞点点头,不一会儿就把录相带和播放机取来了。“把门关上。”她把播放机安好,装入录相带。
电视屏幕上刚开始是一片空白,随后就出现了一间房。房里有彩电,有双人床。彩电正在放黄色录相。外国版的。一对洋人赤身裸体地纠缠着在做爱。镜头转换。房间的门开了。马平川搂着漂亮的小姐进房里去。房门关上。两人互相抚摸亲吻,坐在床上看电视。马平川剥去了小姐的衬衣,再剥去小姐的乳罩。两人都赤条条地揪扯在一起。随后就见两人扶着床,站在地板上就做起爱来
龙飞很远的站着,没有坐。看到录相中马平川跟那位小姐变换不同的交合姿式后,脸憋得彤红,慢慢地往门边退。“喂,怎么不敢看”李梦红扭头来盯住他,说:“这盒录相非常重要。连那个庄老头的一并录下来后,好好的保存起来。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呢。”他站住了,不敢动。“给我沏杯茶,好吧”她仍旧回头去看录相。马平川已经躺在了床上。那似乎发疯的小姐正在他身上剧烈运动
龙飞埋着头,捧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递过去。她没发现。“茶。”他轻声提醒道。她没转身,手一抬,碰泼了那杯茶。“哎哟”她乱撂着手,呻吟。他急忙搁下杯子,扯毛巾来,捉了她的手替她擦。“我,我不是有意的。老板对不起。”他张开嘴替她吁手。
“你烫了我,怎么处罚你呢”她盯着他,微笑着,脸红红的。“坐下来,好不好不要紧张。放松一点。”她拉住他。他慢慢地挨着她坐了下来。“你是不是很怕我”他点点头,不说话。他在看录相中那对疯狂交欢的男女。她伸手去搬他的脸,面对面地看他。他正视她。他慢慢地抬起手来,一双手,端住她的脸。他离开了椅子,半跪在她的两腿之间。“我不知道你心里面想什么。”他的温暖而颤抖的手沿着她的脖子逐渐向下滑。“我一直以为你很严厉。我,怕你处分我。”他说着,解开了她的衣扣。“你现在不怕了”她双眼有点模模糊糊的。“现在更怕。”他剥掉了她的乳罩。她轻轻叫了一声,紧紧地抱住他。“你,怕什么”他在解她的裙扣。“我,怕你不满意。”他含着她的乳头,轻轻地剥下她的裙子和内裤。她已经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眼前了。她使劲地扯去他的t恤。他突然钻起来,把她放倒在地板上。他的双手从她的腋下依次向小腹摸动。她扯掉了他的裤装。他也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她眼前。这是一个真正的美男子。他不仅五官非常漂亮,体形肌体都非常的赏心悦目。他的生殖器更让她惊喜不已。她抓住了它。她挣起来,认认真真地看它,把玩它。这是龙飞而不是伍魁洪,更不是胡荣。她以为他会和以前所玩过的男妓一样先用手刺激她。她继续把握他的象征。他拉开了她的手。他分明比别人更长更大更挺拔的仍然白嫩的象征开始穿梭她的秘密了,很慢,很轻,一次,又一次他的时间节奏和进度都控制得那么恰到好处。她咬住嘴唇,让他把自己抱在怀里。他盯着她,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他加快了速度。她克制不住,叫唤起来。也许到了极致了。她使劲地抓他,咬他。他突然搂住她站起来,把她顶在墙壁上,更快更深更用力地穿插她。她大叫起来
他并没有萎缩。但很显然,持续一个多小时的剧烈运动消耗了他很多的能量。他满头大汗。“你,累了”她柔柔地掸去他额头上的汗珠,悄悄地说:“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他身上到处滑滑的亮亮的结着汗珠子。
“你呢感觉好吗”他没退出,放她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他跪在她身前,继续另一轮的服务。“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有生以来第一次遇上这种不依靠手和脚或其他什么而一个周期接一个周期地让她心魂俱散的男人。她紧紧地缠绕着他,笑眯眯地说:“你呢你感觉好吗”他亲吻着她,然后说:“只要你感觉很好,其他的一切都太无关紧要了。你开心,我就开心。”他一边动作着,一边关掉了录放机。“只要你愿意,做到任何时候都行。”
她卟哧地笑起来,说:“做到死,行不行看你这样累,我心疼。”她双手捧起他俊俏无比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凑上去咬了一口,再咬一口。“我给你另外买栋房子好不好”她用自己的脸跟他的脸磨蹭着,娇声说。“不要。我只要你开心就行。”他穿插的速度放慢了。“这么乖不讲老实话”她推他一下,又紧紧地搂抱他。“我,当保安部经理行吧”他搔她的痒。她咯咯地笑了一通,身子乱扭。他继续说:“那王八蛋天天欺侮我,老要我扛灭火器。我当了经理,要他当保安,看我怎么收拾他”她嗯了几声,身子抖了抖,咬牙贴着他,用了全身力气紧紧地抱他。“莫说话了,好吧啊,啊嗯哦,哦天啦爱死你了哦哦再快一点”她全身都搐动着,迷迷糊糊地乱喊乱叫。
“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拿来送你。”她终于放开了他。“就算要我的命,都行。”她等他躺好以后,把脸贴在他胸脯上,唔唔地道。
待续书包 网 87book 想看书来
八十六
她已经等了足足半个小时了。龙飞没有出现。她开了房门,准备到保安部去问一下。罗玲穿了白衬衣黑西裤系着领带站在她面前。
“你这小娼妇,声不吱,气不出的,吓我一大跳。”李梦红脸突然红了起来,别了头,往后退几步,笑骂道:“怎么来监视我”
“红姨,你怎么躲在这里伍叔到处找你呢。”罗玲走近房来,嘻皮笑脸地说:“你们两个老家伙玩的是什么花样”
“”李梦红瞪瞪眼,往门边看了一下,急忙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告诉他,你没有到这里来。”罗玲开了空调,开了电视,说:“他呀,乱七八糟地骂你跑疯跑草,又到别处找你去了。工地上出了点问题,有个泥工从架子上摔下来幸亏一摔,打在架子上,弹起来,掉在另一楼的阳台上,没有掉下地,没死,受了重伤。”
“大惊小怪的。”李梦红嘘出一口气,笑笑,点一支烟到嘴里叼着,到沙发上坐下,架起二郎腿,轻飘飘地说:“这么大的工程,伤几个人总是难免的嘛。就算死人都很正常。”
“死人总不好吧万一死了人,也不吉利。”罗玲也点上一支烟,兹兹地吸一口,又说:“伍叔气恨恨的,把龙飞喊去骂了个狗血淋头。咯,真是痛快。那个王八蛋龙飞,自从当上了保安部经理,就趾高气扬的,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连我和向心伟他都敢顶撞。我气死了,早就想收拾他。还是伍叔来劲,指着他鼻子尖骂他,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哈,真舒服”
“他骂他做什么”李梦红把才吸两口的烟摁灭了,双手支起身子,伸长脖子瞪了眼,问道:“他把他喊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不骂他施工队本来安了安全网的,是龙飞硬说那网子安了不好看,叫人去拆了。要是死了人,他龙飞也跑不掉。”罗玲挨着李梦红坐下,弹弹烟灰,眼睛看着电视,仍是一副嘻皮笑脸。“伍叔一把抓起他,象捉鸡那样,几摔,丢出去几丈远,骂他狗日的小杂种,你赶紧找人来给老子把安全网装好,不然的话我要你从上面跳下来,摔你个稀巴烂。嘻嘻龙飞那小子吓得尿都屙在裤裆里,赶紧去找人安网子去了。他自己动手也在安。”
“什么十多层楼上他也在安网子”李梦红站起来,就要走。“红姨”罗玲一下子反应过来,拉住她,又松开手,眼珠子转了又转,才说:“原来你是原来是你怪不得他这么狂妄”李梦红急忙道:“你莫乱猜。我怎么啦我都几十岁的人了,他还是个小孩子呢。”罗玲鼻子哼哼,翘起下巴骨说:“你少来这套了。老骚婆,还想瞒我”
“呸”李梦红扬起手指背轻轻在罗玲头上敲了两下,笑骂道:“和老人家讲话要有点家教,不要乱讲。”罗玲既不躲闪,也不叫唤,突然抱了她,大声说:“老不正经,教坏子孙。你还好意思来教训我”李梦红挣脱了,责问道:“你是不是以前和龙飞那个”罗玲跳起来,踢踢脚,说:“你才看中他。我看他就不顺眼,越看越不顺眼。我喜欢那种高大,健壮,威风凛凛,男子汉气十足的人,太白太嫩的男人不中用”李梦红笑道:“这个小娼妇,你敢再去打你伍叔的主意,我非拿你千刀万剐不可。”罗玲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来。”李梦红跳起来要去打她。两人嘻嘻哈哈地扭作一堆,都栽在沙发里。
“其实,龙飞这个人靠不住。”闹够了以后,罗玲擦着眼睛说:“男人,还是伍叔那种人值得爱。红姨,你千万莫弄错对象。”
“嗨人活在世上,其实都是在自欺欺人。自己欺骗自己,又欺骗别人,同时还心甘情愿地接受别人对自己的欺骗。”李梦红坐起来,理理头发,重新点了一支烟,慢慢吸着,说。
“这是什么怪话你在骗伍叔,你就认为他也骗你他不会。”罗玲用手支着脸,想一想,认认真真地说:“伍叔不会。他对人都是实心实意的。他要是对你好,百分之百的是从内心里对你好。他不会骗你的。他真的很爱你。我看得出来。你这样对他不好。”
“屁。你懂什么”李梦红起身到冰箱里取了一份冷饮,兹兹地品了几口,回到沙发上坐下,说:“爱情是什么东西根本就靠不住。我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为了他,什么都不管嗨,现在想起来,实在太傻了。现在,我要什么有什么,想怎么就怎么。再漂亮的人,只要我看中了,都跑不掉。我想要得到的,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得到。你看,现在我的红叶公司又发展了。红叶宾馆电器大楼商业城对,爱情,就好比修房子。”
“什么”罗玲大吃一惊。
“你看,修房子必须下基础,对不对”李梦红为自己的发现有点激动不已。“爱情是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产生的一个刚生下地的男孩和一个刚生下地的女孩,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情没有。儿童时的男孩女孩有没有爱情没有。必须是人长大了,生理上有需要了,才产生爱情。这爱情其实是原始的欲望。人和牛马畜牲都差不多。只不过人怪怪的,硬要穿一件花花的衣服把自己藏起来。这就好比修房子,基础不稳,房子就不可能稳。原始的欲望是冲动的,是不可靠的。在这个基础上派生出来的爱情可靠不可靠肯定不可靠。对,就是这样。我就算想通了。人嘛,就这么回事。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想怎么就怎么,活得痛痛快快的就行,也免得白来这世界上活一回”
“”罗玲闷了半天,突然说:“你找他玩,我就去找他玩。”
“你敢”李梦红突然变了脸,狠狠地盯住罗玲。罗玲吐吐舌头,缩缩脑袋,不吱声了。
“你敢去碰他,我就宰了你”李梦红厉声说了一句,打上房门,扬长而去。
待续
八十七
龙飞的的确确在楼上装安全网。正在施工的大楼已经建设到第十三层。戴安全帽的工人们紧张有序地施工。管理人员拿了钢卷尺和水平仪到处检查。顶层了,有几个人正在小心翼翼地扶着铁架子系安全网。
李梦红在楼下仰了头朝上望。她看到了龙飞,也看到了伍魁洪。龙飞慢吞吞的,很恐怖的样子。伍魁洪很灵,从架子上跳到楼板上,又从楼板上跨到架子上,甚至还从架子的这一端滑到另一头“天啦”李梦红脖子仰痛了,眼睛也看花了,又不敢大声叫,怕分了他们的神反而伤害他们,跺跺脚,就要搭着卷扬机上去。一名施工员抱了项头盔气喘吁嘘地跑过来,大声叫她:“董事长,等一下。”她扭头来看。那戴着头盔的男人将头盔捧给她,指手划脚地说:“进入工地,必须戴上头盔,防止楼上掉落物品伤人。”
她站到卷扬机上,一边戴头盔一边问:“这房子还要多久才能交付使用”施工员说:“按现在的进度,再过一个月就可以验收了。”李梦红见楼层呼呼地往下落,人呼呼地往上升,头就有点晕起来。“早上摔伤的人怎么样了没有大问题吧”施工员吸吸鼻子,说:“骨折。左手断了,右脚断了,肋骨断了两条还在医院里。总算捡了一条命回来。”他扭头向楼层到处瞅瞅,大声说:“就是龙经理,狗屁不通,硬要来指手划脚”
轰的一下,机座停住了。跑过来两个人,用扁担将沙浆桶挑了开去。李梦红发现两人的头盔下都露出了长发。“是女的”她问。楼板上有很多人。有些在抬水泥,有些在拌沙浆,有些在砌墙,有些在安瓷砖,还有些在挑砖头。大家边干活边互相打趣。“副工。有好几个副工是女的。”施工员走到一名正在安瓷砖的师傅身边,先用手摸一摸砖,闭上一只眼瞄一瞄,然后取出水平仪来量。“朱师傅,这是怎么搞的手艺越做越倒转去了”施工员一副笑脸。姓朱的师傅头也不抬,拿砖刀往瓷砖条上轻敲两下,说:“反手安的,有这水平不错了。”施工员变了脸道:“拆掉,返工。你给谁修房子这是我们公司自己的房子,一定要创优质工程。”朱师傅仍掉砖刀,直起腰来,翻翻眼皮,说:“拆掉返工还是反手安,能好到哪里去。”施工员说:“顺手安。”朱师傅指指墙外的深空,笑道:“两尺宽的架板,没有外栏,没有安全网,谁敢去我跟你说,在这里安只有我。谁敢我找你来试试早上就从这里摔人下去。他命大要不然,你自己看,不摔你个成灰桨才是出了鬼。”
李梦红稍微靠边一点,向外一看。天施地转。地面上的人和物统统只有蚂蚁点那么大,五十多米高空,垂直往下,毫无遮挡“兹”她哆嗦一下,往后趔趄两步。施工员急忙伸手来扶她。“董事长”朱师傅一叫,工人们都停住了,大家齐刷刷的扭头来看这边。
“怎么回事”伍魁洪从另一端冲过来,打炸雷一样地训人道:“告诉你们停工,先把安全措施搞好。谁要你们开工的是哪个给老子站出来好个巴子,拿人命开玩笑啊”他掀开人群,看到了李梦红。“你,你上来做什么下去”他一把抓住她,先往卷扬机边推,走几步,又把她提了扭转来,推到楼梯口上,吼叫:“下去快下去”随后他扭头对那些工人大喊:“今天停工谁站在工地上,老子就罚谁的款。听清楚没有全部给我滚下去。滚”工人们纷纷放下工具,叽叽喳喳地下楼去了。“你,你,给老子站住”伍魁洪叫住施工员。“去把架子工找来,今天必须把安全网和外栏安好误了明天上工,我剥你的皮。”施工员乱点着头,咄咄地跑了。
李梦红没有走,又转回楼顶上来了。
“伤了一个人有什么了不起这样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她越过他,朝正在系安全网的龙飞走去。几个人都是保安部的。“他们又不是架子工,也不是安全员,你强迫他们来做,根本就不对头。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她把那几个穿制服汗流浃背面无人色的保安和龙飞全部叫到身边,说:“你们辛苦了,先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晚上我请客,慰劳你们。”伍魁洪咧了嘴,骂道:“什么狗屁还慰劳他们今天的事故就是这几个兔崽子闹出来的。”李梦红看看龙飞,见他手脚都直打哆嗦,脸上青白青白的,眼角边就滚出几颗水珠子来。“你先带他们回去。”她柔声对他说。
楼顶上只剩下李梦红和伍魁洪了。他叭叭地抽着烟,分开八字腿象座山那样伫立不动。
“下去吧。”她站在他身后,低声说。高楼上的风把她的头发撩得乱飞,耳根边直听见呜呜的叫。“这上面太危险了。你不该把他们押上来冒险。更不该自己也爬上来冒险。我在下面看见了,吓都被你们吓死了。”
“你用的什么人呀你”伍魁洪手臂一挥,手指着楼梯口,咆哮道:“平白无故的,换上这个王八蛋来当经理,把原来的经理撵出来当保安哪个服他你去问问。他什么都不会,狗屁都不通。你不象话”
“你吵什么”她突然用高八度的音调喝令他:“闭上你的臭嘴”他扭过头来,眼睛瞪得圆圆的,黑红的脸上一阵阵搐动。他离她很近。他呼出的气喷到她脸上。“你骂我”他摇摇头,好象不相信。“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讲他不行,我讲他行。我说行他就行。不行也行。何止是保安部经理,总经理他都可以当。”她走开几步,摔手指着他的鼻子尖大叫:“今天没有出事,到此为止。要是出了事,我一定要找你麻烦。”她说罢扭头就走。
“臭婊子”他扔掉烟头,一屁股坐下去。
“你骂谁”她本来已经走到楼梯口上去了,听他骂人,又转身回来。“你嘴巴放干净点。”她脸胀得彤红,身体也在发抖。“我骂你。怎么”他跳起来,狠狠地踢一脚身边的灰浆桶。那只白铁桶哐哐啷啷地乱响着,滚出去几丈远。
“总经理董事长,”龙飞可能一直躲在楼梯间没有离去,听到响动,以为打起架来了,变脸作色地跑来劝解。“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冷静一点吧,千万别吵架。”
“你算什么东西滚开”伍魁洪训斥道。
“你吓唬谁呀”李梦红责问道。
“”伍魁洪瞪了她一眼,又瞪了龙飞一眼,咬咬牙,切齿道:“我吓唬谁我就吓唬你。你想怎么嗯,你想要怎么”
“你”李梦红看看龙飞,又看看伍魁洪,摇摇头,说:“你给我滚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马上给我滚,越远越好。”
“走就走。你以为我怕老子一个人过得还更快活。”伍魁洪大步流星地冲下楼去。
待续
八十八
“董事长,电话。”
李梦红正在跟龙飞看录相,服务小姐跑来叫她。她取过手机,想一想,道:“什么人打的电话怎么不打我的手机不接。”她放下手机,继续吸冷饮,看录相。“是小石打来的。”服务小姐不肯离去。李梦红嗨地叹了一声,支起身,到服务台去接电话。
“喂,石头我是妈妈。什么他在收拾东西他有没有告诉你,他要到哪里去由他去吧,顶多几天他自己就回来了。什么回老家去他他什么时候去什么你也要去小芸说的小芸呢叫她听电话。小芸”电话挂断了。她看看电话,久久地不吭声,也不挂上电话。“董事长,董事长”总服务台的领班小姐东倒西歪地跑来,说:“罗总,罗总,要走了。她提了只大皮箱,把钥匙和帐本扔在服务台,说是,要回老家去了”
“叫保安,把她抓起来”李梦红狠狠地挂掉电话,切齿地骂道:“畜牲想私奔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正待离开,她的手机叫了。是吕德山打来的电话。“老山有什么事”她脸色很难看,嘴皮都是乌的。“没什么。两口子,吵几句嘴。牙齿和舌条再配合好,也难免要咬伤嘛。什么他打电话跟你辞行他说他不做了回家去种田嗯。嗯。什么老山,你你不能走你告诉他们,都不准走。听到没有”她目瞪口呆。伍魁洪要回老家去他一定要去他打电话向他的老伙计们逐一辞别这是什么意思建筑公司的老总要走了,木材公司的老总要走了,运输公司的老总也要走了,罗玲也走了,连自己的儿女都跟着伍魁洪背叛她了众叛亲离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
“董事长”龙飞微笑着凑近她。
“董你妈个头呀”她推他一掌,发疯地跑下楼去,跑出红叶宾馆。“车车”她看保安还在纠缠罗玲,跑上去把那两个保安一人一巴掌,训斥道:“没大没小的。她是谁是你们总经理。”她抓住罗玲,软语道:“我的小祖宗,你帮帮忙好不好我两口子吵架,你不劝,反而来趁火打劫,是什么意思”
罗玲挣脱了,拖着安有小轮子的大皮箱走出大门,站到街边上,扬手叫出租车。“我回家行不行我不干了。我又不是跟你老公一起走。神经病。”罗玲见车来了,就钻进去。李梦红冲上去抢掉皮箱朝红叶宾馆的大门使劲一推,对两名保安说:“帮她送回房间去。”然后她也钻进出租车里,对司机大声说:“快开车送我到南郊别墅。”罗玲道:“说不定早就上了车了。”李梦红舔舔干裂的嘴唇,说:“没有这么快。他一个人走,可能早就走了。还有小芸和小石。他们不象他那么犟,也没有那么快。师傅,麻烦你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罗玲荫阳怪气地说着,翻翻眼皮,懒懒地往椅子背上靠。“老实告诉你,我一走,顶多支撑三天,红叶宾馆就会变成一座空楼。”李梦红被蛇咬一样,痛得兹地呻吟。“那些小姐先生听说我要辞职不干,都收拾东西准备要走了。他们不愿意受龙飞的气。他算什么东西自从他当上保安部经理,除了我和向心伟,谁都被他打过。新招来的小姐,必须先经过他检查验收,供他发泄兽欲连猪狗都不如你还拿他当宝贝。呸”罗玲吐了一口白沫,斜了眼睛说:“有他就没我,有我就没他。小人得志,不知天高地厚。”
李梦红板着脸,一声也不吭。车开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她的庄园。她爬出车去。看大门敞开着。院子里停了四五辆小车。正面的大楼里人声鼎沸。大约不少人都跑来见伍魁洪要问个究竟了。她咬着嘴唇,慢慢地踱进大厅里去。“老板来了。”不知是谁这么叫了一句。
人的确很多,基本上都是从家乡一起出来闯天下的骨干分子,不少的人现在都是厂长经理之类的名份。他们自动让出一条道,让她走进大厅,站到人群中央。
“你们都不想上班了都回去。”她扫视一遍身边的人,大声说:“没见过两口子吵架是不是我和老公吵架关你们什么事这么伤心都回去。给我好好地管好各自的单位,哪里出了问题我就找哪个的麻烦。听到没有”
大家纷纷退到院子里,扶着车门,却不上车。这时大门外又来了一辆小车。随后从车上钻出来一男一女,分别拿了话筒和摄像机。这是无孔不入的记者来了。“把门关上。”伍魁洪叫了一声。有人立即照办了。
“你”李梦红面对面地盯他。他从头到脚,都全部更换了。头发削成了平头,每根头发都是向上立着的。脸光溜溜的,明显刚刚修过。衬衣是崭新的,折叠的线条依然明显。长裤也是新的,甚至连裤边都还没有缝。那双深色的皮凉鞋也是新的,还油光可鉴地照人影。她眼眶里滚动着晶莹的泪珠。“你,到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