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红》 第 2 部分阅读

这,这怎么可能”徐振飞闻言大震,惊讶欲绝,张口结舌,消姑娘云姑更是娥眉深蹙,神色黯然。

柳不肖面上掠起阵抽搐,默然无语。

三人相对无言,屋中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片凄清,黯然似为这位高人致无限的哀悼。

半晌,徐振飞方始咽然叹,神色肃然地说道:“吉人天相,好人怎会不长寿也许这只是传闻之误。”

俏姑娘无限悲哀地方自声:“但愿如此。”

柳不肖已自说道:“不然小可亲眼看见他投入北邮百丈深涧,深涧中峻峨怪石林立,其利如刃,而且水势汹涌,湍流甚猛,小可以为他必然粉身碎骨,万勿生理了。”

“柳相公,你既然亲眼看见他投身涧中,而又知道他是好人,为何不救他”云姑面色木然地脱口问道。

徐振飞拦阻不及,怒视乃孙女眼,慌忙别过头去,欲向柳不肖赔个不是。

柳不肖闻言怔,窘迫异常地嗫嚼说道:“这,这,这两位请想,那柳含烟既能连毙川中三虎,身功力必然不凡,小可不过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能救得了他”

此言出,悄姑娘无言以对,向柳不肖投过满含歉意的瞥后,倏又不安地默然垂首。

徐振飞赔笑说道:“柳相公说得委实不差,如那等身手,即或老汉置身其时,也只有顿足惋惜,无能为力,小孙女出言无状,柳相公不要见怪。”

柳不肖状颇勉强地笑说道:“岂敢,岂敢,小可若是云姑,激于义愤,也必会出声责问,老丈不要挂怀。”

俏姑娘突然扬眉问道:“柳相公,你可知那位高人为何投涧轻生”

柳不肖任了怔说道:“这个小可不知,不过,他必然是遭遇到极大的痛苦,或者有什么不称心的事”

俏姑娘扬眉接道:“柳相公怎知他是遭遇到极大的痛苦,或者是有什么不称心之事呢”

柳不肖怔,嗫嗫地说道:“小可这是以常情论事啊,就拿小可来说罢”

话锋顿,喟然叹,苦笑说道:“小可这等事不提也罢,这位高人更是业已去世数日,此时怕不已遭鱼啮多时,还提他做甚咱们还是谈点别的罢。”

说完,神色无限凄凉黯然地又是声轻叹,默然垂首。

徐振飞祖孙二人以为他是由人思己,自然不便再触及他心中的隐痛,相顾眼,顿时神色黯然,默默无言。

片刻,柳不肖方始缓缓抬起头来,望了徐振飞祖孙二人眼,面上掠过片歉然神色,笑说道:“为小可人,使得贤祖孙高兴气氛扫而空,使空气中弥漫片凄黯,心中委实不安已极。”

徐振飞强笑说道:“柳相公说哪里话”

突然不远处声惨嗥划空而来。

柳不肖闻声怔。

徐振飞神色变,倏然住口

俏姑娘云姑张娇靥上陡地掠起片寒霜,妙目杀机怒火欲喷,双秀眉也自高高挑起。

惨嗥之声方落,紧接着远方又划空传来个阴侧侧地说话声:“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这般大胆地违抗本庄庄主令谕,无端超越界限,不怕死的尽管过来好啦。”

俏姑娘冷哼声,转身便往外闯。

“站住”徐振飞突然声怒喝。

云姑倏然驻步,但却未转过身形。

徐振飞白眉轩,沉声说道:“云姑,你怎地这般不听话,对你说过多少次,忍耐忍耐这批东西招惹不得,你”

“爷爷”云始突然转身,神情激动异常地愤然说道:

“忍忍忍忍耐总有个限度,这批东西得寸进尺,狂妄嚣张,无端欺人,难道咱们非眼看他们杀尽百家村之人,霸占百家村产业不可。”

“丫头大胆”徐振飞勃然大怒,白眉倒挑,须发俱张地倏然声怒喝,但目光触及爱孙女付委曲神色,旋即怒态敛,轻叹声,凄然说道:“云姑,你当知道爷爷不是畏事之人,只是当年你爹妈惨死给我的刺激太大啦爷爷为的是你啊”两行老眼倏然挂下。

“爷爷”云姑失声娇呼,忍了半天的两行珠泪,夺眶而出,娇躯扭,飞投乃祖怀中,抽嗒着说道:“都是云儿不好,惹得爷爷生气,云儿下次不敢啦。”

徐振飞怀抱爱孙女,不由阵啼嘘,带泪强笑说道:

“好孩子,别哭啦,爷爷不怪你,爷爷自己何尝不是悲愤填膺地跃跃欲动呢无奈对方人多势”

突然忆及柳不肖还被冷落在旁,老脸陡地热,忙地推开俏姑娘,回顾柳不肖窘迫笑,说道:“老汉祖孙过份失态,万望柳相公不要见笑。”

云姑正哭泣间突遭乃祖推开,方自怔,闻言忙不迭地收泪退后,螓首倏垂,柔荑弄发辫,状若不胜娇羞扭怩。

柳不肖早先是讶然欲绝,瞪口呆立,不知所措,此刻虽然有个知半解,但内情如何,仍属茫然,闻言忙道:“岂

敢,小可素性好事,虽然略知本村居民为恶徒欺凌,敢怒而不敢言,但详细内情如何,却是些不知,不知老丈可否见告二小可说不定或可略尽绵薄。”

徐振飞闻言怔,暗忖声:“这又是个不知进退的初生之犊。”

但事已至此,不容他不说,思忖片刻,方始甚为难地道:“柳相公若要知此事内情,老汉自当奉告,只是老汉仍要奉劝相公句,多事不如少事,相公读书人,不知武林恩怨厉害,万勿卷人是非圈内。”

柳不肖微微笑,默然不语。

徐振飞话锋微顿,长叹声,脸愤慨地说道:“此事似乎应该从三年前说起,百家与对岸向相处和睦,来往频繁,两村居民均以捕鱼为生,无争无闹,安份守己,生活虽然略显贫苦,但此地清静幽美,无殊世外桃源,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景不长,三年前不知由何处来了帮形态粗壮,神情剽悍的贼徒,乘日深夜将对岸百多户人家,无分男女老幼,悉数杀害,投人河中,河水为之尽亦

“该死的东西”柳不肖突然声冷哼,剑眉倒挑,目毗欲裂,双平淡无奇的星目中,突然射出两道比电还要亮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道。

“柳相公,你不要打岔嘛咦”云始正自全神贯注在乃祖叙述这段惨绝人寰的屠杀中,闻言,边说话,边却将双妙目,佯嗅地向柳不肖瞟去,人目他副怕人神态,心中惊,不由地轻咦了声。

柳不肖话声人耳,猛觉自己失态,怕人怒态倏敛,向着俏姑娘歉然笑。

云始吃柳不肖双清澈眼神注,倏觉股热浪袭上身来,颗心“怦”地跳,娇靥猛地热,未暇深思地慌忙别过头去。

徐振飞在说至河水尽赤时,心中猛感阵凄惨,缓缓将头垂下,闻得云姑轻咦,将头抬起之时,柳不肖异样神情已敛,也未在意,轻叹声又遭:“个世外桃源,在夜之间变为罗刹屠场,人间地狱,令人目眦欲裂,惨不忍睹这飞来奇祸,百家庄在第二天觉醒来之际方始发觉,当时激于义愤,全村居民无不拿刀动杖欲冲过对岸为相处十余年的好邻居报仇,无奈两村之间的唯木搭桥梁,早已被这批恶徒捣毁,欲乘船渡河,未及半,这批恶徒便是阵骤雨般箭。矛暗器,柳相公请想,本村善良的渔人们怎抵挡得了这阵疯狂暗袭百多人,伤亡殆半,万般无奈之下,只有怀着颗悲愤痛恨心情退回岸边说来奇怪而令人费解,只此以后,对岸并未对本村采取任何行动,对岸也自在那批恶徒的占居下,改名二龙庄,倒也相安无事,本村居民事不关己,仇恨之心也逐渐淡忘下来,但是相处年来,对方作风突变,扬言本村居民只许在大河这半边捕鱼,如若越河心半步,便格杀勿论,对方心狠手辣,又在对岸施

放香饵,诱得鱼群全至彼岸,自此以后,本村渔民因不慎越界丧生者不知凡几,居民们此时纵有反抗之心,无奈却无反抗之力,若想与对方格斗,无异是以卵击石,同时又恐贸然行动招来灭村横祸,为家老小,只有忍气吞声,朝不保夕地在欺凌压迫中讨取生活,大致即是如此啦,适才声惨嗥,恐怕又是名善良渔民丧生箭下啦唉。”

说完,默然垂首,但就其黯然悲愤神色中,不难看出这位昔日武林豪客,今日河边老渔的徐振飞心中是多么痛苦啦。

俏姑娘云姑也是如此,但就其对秀眉双挑的妙目中却可看出无限的杀气。

柳不肖略思忖,冷冷笑,突然大步向外走去,身形间便自徐振飞祖孙二人中间穿过。

俟徐振飞祖孙二人发觉时,柳不肖已自穿门而出,祖孙二人不由大惊,齐声喝道:“柳相公欲住何处去请速止步。”

柳不肖头也不回地扬声说道:“小可要到河边走走,倒要看看这批东西有什么惊人之处。”

祖孙二人闻言大急,互望眼,身形各闪,前后地飞追而出。

照说,依徐振飞祖孙身功力,追上这介书生的柳不肖应是毫无问题。

但事实却是大谬不然,祖孙二人身形疾若鹰隼般闪电追出之后,四目注处,不由诧异欲绝地倏然驻足,瞪口对望不知所以。

原来就在这前后不过刹那的功夫中,那文弱书生柳不肖却已身形渺渺,不知所踪。

四目略环顾,柳不肖身形仍是渺无踪影。

俏姑娘急之下,险些泣下,脱口失声说道:“爷爷,柳相公莫非被”

话犹未完,徐振飞心神大震,脱口说道:“不好丫头,咱们追。”

“追”字甫出,身形已自悬空拔起,疾若脱弩之矢般向河边射去。

俏姑娘以为自己想得不错,不由心胆欲裂,娇叱声,娇躯连闪,施展全力地向河边赶了过去。

追至乃祖身侧,忍不住颤声说道:“爷爷,若是柳相公他”

徐振飞愤然接口说道:“丫头,不要说啦,你的心意爷爷知道,你放心,爷爷今日就是拼了老命,也不能让这批东西动他毫发。”

俏姑娘闻言陡感粉面热,倏然闭口。

祖孙二人再也不答话,各怀沉重焦虑愤怒不安的心情,闭口并肩身形如流星赶月般,向河边飞驰而去。

祖孙二人身功力俱非泛泛,身法自是快捷异常,转瞬功夫,已抵河边。

人目付景象,顿使这满怀焦虑,心急如焚的徐振飞祖孙女,各自心中大石倏落,心情松之余,不由互祝眼,啼笑皆非。

原来这位美书生柳不肖,个人儿正在河边,负手踱方步呢。

此际想是已发觉背后徐振飞祖孙已至,转过身形,抬手呼道:“贤祖孙快来啊小可无意中在此处发现桩妙事。”

祖孙二人闻声怔,徐振飞侧顾俏姑娘眼,说道:

“丫头,现在你可以放心吧不愧是个读书人,此时此地竟还有此雅兴,走,咱爷儿俩去瞧瞧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妙事。”

话声落,也不管乃孙女如何地欣喜欲绝,如何地娇羞难当,哈哈笑,大步向河边柳不肖立身处走去。

俏姑娘微迟疑,飞步跟上,人未至,便先自扬声娇嗔道:“柳相公,你这人真是”

话犹未完,柳不肖便自摇手笑道:“云姑娘先莫责怪小可,小可先请贤祖孙看过桩新鲜好事儿后,再容谢孟浪之罪。”

话声顿,转顾已至身前的徐振飞说道:“老丈老丈在此地卜居十余寒暑,除了知道此河盛产鱼儿外,可知还盛产别种水族么”

徐振飞闻言怔说道:“老汉只知此河盛产鱼儿外,尚未见过还产有别的水族。”

俏姑娘也自诧声说道:“我祖孙在此捕鱼十余年,从未听说,也从未见过尚有别种水族,柳相公是否适才另有所见,抑或看错啦”

柳不肖微微笑,提高声调道:“不错,小可适才确实另有所见,更是自信所见丝毫不差,此河除产鱼儿之外,还盛产铁甲将军,乌龟。”

此言出,徐振飞首先诧然欲绝地扬眉说道:“柳相公必然看差啦,此河断断不会产乌龟,老汉在此捕鱼十余年,别的不敢说,这桩事儿老汉倒是可以保证。”

俏姑娘也自摇头娇笑说道:“柳相公想是有心开玩笑,此河不说十余年来未见此物,就是现在,我也未看见只啊。”

“不然”柳不肖朗笑声,扬声说道:“贤祖孙眼力怎地还不如小可,此时乌龟尽多,二位难道仍未看出对岸芦苇丛中,正隐藏着六只缩头乌龟么”

此言出,悄姑娘心思玲珑,首先恍悟柳不肖所指,童心未泯忍俊不住“噗哧声,笑得如花枝乱额,眼泪也自夺眶而出。

徐振飞顺着柳不肖手指正向对岸芦苇丛中望去,闻得云姑娇笑,先是怔,继而脑中灵光闪,随即了然,虽亦难以忍俊,但另种惊骇却硬将笑意压了下来,心中急,方待招呼二人速退。

突然。对岸芦苇中响起声粗暴怒喝:“小狗找死。”

“嗤”地数声轻响,六枝羽箭已是破空射到。

“柳相公,快躲,箭上有毒”徐振飞声狂呼,顾不得出言招呼云姑,上前把抱起柳不肖向旁边跃去,掠已是数丈。

俏姑娘自是深谙对方厉害,不等乃祖招呼,便自娇躯微扭,掠后退。

徐振飞放下柳不肖,方要招呼二人速返居所。

“嗤”地阵轻响,六枝羽话又自破空射到,这次并未射人,在三人面前五尺处成“”字形射人地中。饶是如此,已够徐振飞震骇的啦。

紧接着个冰冷话声自芦苇中传话说道:“对岸三个狗东西听着,小狗口齿不净,辱骂本庄人士,本应立即诛毙,不过大爷等不为已甚,姑且饶尔等死,下次若再敢有不敬之处,休怪大爷们要封河啦。”

徐振飞闻言神情震,倏然色变,急道:“柳相公,此非善地,不宜久留,快”

“且慢”柳不肖睑忿色地突然说道:“老丈,这批东西太以可恶,小可非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可。”

随即俯身拾起块卵大硬石,徐振飞尚未来得及出声阻拦,他便自扬手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朋友们接住。”

话声甫落,“嗤”地几声轻响,对岸芦苇丛中突然传出数声闷哼,“扑通”“扑通”连数声重物落水声,半晌未再闯丝声响。

柳不肖突然抚掌笑道:“痛快痛快以石射龟,小可足可与养由基李广媲美矣。”

徐振飞祖孙早已被这突如其来,做梦也未料到的惊人变故惊骇,震慑得瞪口呆立,直到闻得柳不肖笑声,方始瞿然惊醒,祖孙女二人将柳不肖适才为何出门不见以及刚才的神奇手法超人目力,只连贯,顿有所悟。

俏姑娘自惊喜欲绝地颤声声娇呼:“柳相公”

徐振飞已自神情激动已极地连连顿足叹道:“该死,该死糊涂,糊涂高人当前,老汉眼拙,竟险些错误真是

突然上前,把执住柳不肖双手,颤声说道:“徐振飞有眼无珠,只道相公是文弱的读书人,不想相公却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失礼怠慢之处,尚望相公谅宥不知之罪。”

柳不肖淡淡笑,说道:“事已至今,小可亦不愿再行隐瞒,柳不肖确实粗通武技,老丈高人二字,柳不肖却是绝不敢当。”

徐振飞心中动,突然忆起祸端已肇,说不定场流血事件即将展开,心中陡地升起丝忧虑,方自松开柳不肖双手,声轻叹。

柳不肖已自微微笑说道:“小可平生无大志,唯独爱多管闲事,遇见不平事,则做不平鸣。这批人十恶不赦,小可誓必诛灭之,事已至此,老丈不必再为忍耐,祸端由小可挑起,自由小可人担当,绝不会让他们损及本村草木。”

徐振飞老脸陡感热,忙不迭地说道:“柳相公万勿误会,老汉把人土年纪,尚有何惧只不过为全村居民生命财产及小孙女着想而已。”

话锋顿,面色庄,毅然又道:“事已至今,柳相公也勿用太谦,老汉偌大年纪,阅人多矣,过了几十年刀口舐血的江湖生涯,焉能看不出柳相公怀有何等身手只那种奇异身法,武林已属鲜见,别的就更不必说啦老汉不才,愿追随身后,听候差遣,为全村存亡,为个人利害,做殊死搏。”

俏姑娘直是妙目流波,深情款款地凝注柳不肖,闻得乃祖毅然发话,也自不甘示弱地扬脸娇笑说道:“爷爷,云儿已经恨透了这批东西,届时可要让云儿舒身手啊。”

徐振飞佯怒喝道:“丫头放肆,当着柳相公这等高人,你还敢谈什么”

话犹未完,柳不肖已自笑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班跳梁小丑,何劳贤祖孙亲自动手柳不肖人足矣,届时,只请贤祖孙代小可掠阵便可。”

星目瞥处,突然看见三条人影捷如闪电飘风般自对岸庄门中向岸边掠来,微微笑,举手指,接道:“二位快看,二龙庄内已有反应,二位且请在此稍等,容小可上前与他们约期战。”

话声落,也不等徐振飞祖孙二人答话,方自转身负手,神情安详自如,潇洒异常地向河边走去。

俏姑娘见柳不肖只身前去,拦阻不及,虽然明知无妨,但仍放心不下,香肩微晃,便欲追上。

徐振飞眼明手快,右掌倏伸,把将爱孙女拉回,轻声笑骂道:“丫头,你急什么用不着担心,像柳相公这种身手,别说是这批免崽子,就是当今几派掌门恐怕都非他敌手,爷爷老眼不瞎,你信得过么”

俏姑娘被乃祖强行拖住动弹不得,方欲挣扎,人耳此言,娇靥热,螓首倏垂,再也不好再动,只得傍依乃祖静观柳不肖与对岸答话。

柳不肖方抵河边,恰巧“二龙庄”内疾掠而出的三条人影也自抵达对岸,朗笑声,扬声说道:“三位朋友之中可有贵庄庄主在么”

三人中居中个神情阴沉,身穿黑色劲装,外罩黑色大蹩的中年汉子,冷冷喝道:“尊驾何人,可是百家村人氏为何无端伤我二龙庄居民”

柳不肖笑扬声说道:“小可柳不肖,并非百家村人氏,有道是路遇不平事,则做不平呜。何谓无端尊驾等横行霸道,占庄杀人于前,欺凌善良渔民于后,论罪就该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小可石击死岤,留彼等全尸已属客气,如若惹得小可性起,也许要将尔等二龙庄夷为平地啦。”

“住口”黑衣中年汉子声暴喝,厉声说道:“尊驾有多大本领竟敢出此狂言”

柳不肖依然笑说道:“小可本领不大,如是夷尔二龙庄为平地,倒不过举手之劳,如同吹灰耳,若说小可口出。

狂言,小可不欲争辩,狂言与否,届时尔等自会知道。”

“尊驾真是狂妄的可以,胆大的令人佩服,何不渡过河来让在下等好好领教下尊驾的惊人绝学”

“这个可以慢点谈,小可孤身人,尊驾共是三人,再加上二龙庄所有的匪徒,人多势众,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小可不愿轻易言战,况且河道宽阔,小可无力飞渡,势必借重渔舟不可,然而小可又不谙水性,芦苇丛中,尔等又不知隐伏多少虾兵蟹将,设着船至中渡,尔等暴起偷袭,小可岂不如同三年来诸村民般地葬身鱼腹,这种赔本生意,小可不做。”

话声方落,对岸黑衣中年汉子突然仰天阵狂失,笑声落,极为轻蔑地道:“我道尊驾是哪路高人,有何惊人绝学,有何超人胆量,原来只不过是个畏首畏尾之辈,的确是太令在下等失望。”

柳不肖却毫不在意,仍是笑容可掬地道:“朋友骂得好,冲着这几句乍听起来颇为豪迈的活儿,小可也得留你个全尸。”

话锋微顿,剑眉微轩地又道:“高人也好,畏首畏尾之辈也好,小可全不在意,朋友不必相激,至于惊人绝学,超人胆量,小可两者俱无,仅有的只不过是些降魔捉妖,打狗赶牛的小玩意儿,此时言之过早,届时尔等不妨试试。”

“朋友不必徒逞口舌之利,是汉子何妨请过来趟。”

柳不肖朗笑声说道:“观朋友年岁不过三四十岁,怎地如此健忘小可适才已经说过,此时不拟过河,同时就凭二位朋友也不见得能请得动小可,说句朋友不太愿意听的话,朋友尔等三人实在不配与小可言战。”

显然,对岸三人在口舌上是斗不过这位美书生。

柳不肖几句话儿已把身后数丈外的徐振飞祖孙二人听得暗暗大呼痛快不已。

悄姑娘笑容满面,张小嘴儿,再也合不拢,双深情款款的流波妙目,更是凝注柳不肖俊朗挺拔,如临风玉树的身形上霎也不霎下。

柳不肖话声甫落,对岸黑衣中年汉子即与身旁二人阵交头接耳,片刻之后,扬声说道:“朋友,你我不必在口舌之上极费时间地空自遥斗,杀我六居民,这笔帐依你之见,咱们怎么算法”

柳不肖“哦”地声说道:“怎么小可只杀尔等六人便要算帐,那么请问,三年来上百条善良渔民的性命,这笔血帐又如何算呢”

话锋微顿,倏地剑眉双挑,目射神光地沉声说道:“尔等以为少爷有那么多闲功失与尔等斗口少爷正事尚多,再问尔等句,尔等之中可有二龙庄庄主在内”

“朋友欲找本座庄主做甚”

“找他出来,少爷有话问他。”

对岸黑衣中年汉子倏地声狂笑,说道:“本庄庄主日理万机,尊崇无比,岂是朋友你这等人所能见得有话只管冲着在下兄弟说好啦。”

柳不肖冷哼声,说道:“即连尔等那所谓庄主,少爷也是出于无奈,方始找他答话,尔等就更不必谈啦。”

黑衣中年汉子怪笑说道:“那么就不必谈了,朋友如不愿屈驾渡河,就等着与百家村上百户人家同授首吧。”

说完,领着身边二人,转身便欲离去。

“站住”柳不肖突然声怒喝,声似晴天霹雳,震得河水微波荡漾,徐振飞祖孙耳际嗡嗡作响。

对岸二人倏然转身,居中黑衣汉子冷笑说道:“怎么

朋友还有何指教”

柳不肖冷冷笑,说道:“指教不敢当,少爷有事教尔等知道”

微微顿,沉声接过:“回庄传话尔等庄主,就说三日后,柳不肖亲来拜庄,顺便清三年来笔血债,嘱他好好预备了。”

黑衣汉子怪笑说道:“我道是什么惊人大事,原来不过这等鸡毛蒜皮之事,不妨,这件事在下可以做得主”

“尔是何人”柳不肖冷冷问道。

“二龙庄总护卫,百臂殃神字文俊。”

“好个总护卫,百臂殃神三日后少爷准要尔改为无臂小鬼。”柳不肖冷冷笑,甚为不屑地道:“好冲着尔那总护卫三字,这件事咱们言为定,三日后柳不肖当亲来拜庄,言尽于此,告辞。”话声落,转身大步走回。

“朋友且慢”黑衣汉子突然扬起声呼喝。

柳不肖闻声驻步,转过身形,冷冷问道:“总护卫唤回在下有何教育”

宇文俊笑说道:“不敢,在下心血来潮,突然想起事,欲请教下柳朋友有无异议。”

柳不肖闻言怔,挑眉说道:“宇文朋友有何教言,但说无妨,柳不肖先要听听,方能给予宇文朋友个满意答复。”

宇文俊笑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三日之约太以过长,宇文俊不耐久等,柳朋友何妨即时渡河,也好让二龙庄上下领教下柳朋友惊人绝学”

柳不肖突然仰首声震天长笑,笑声落,目射神光,剑眉连轩地朗声说道:“宇文朋友快人快语,柳不肖佩服得紧。”

语锋微顿,冷冷笑,扬声又道:“在下本欲以上天好生之德,让尔等在世上多苟活两天,不想尔等却欲早会阎罗,阎王注定三更死,不能留命到五更之语,委实不差,好

柳不肖即刻如命渡河,字文朋友请稍等片刻。”

话声落,转过身形,大步向徐振飞祖孙二人立身处走去。

徐振飞祖孙二人正自无比欣喜中,听柳不肖答应即刻渡河,不由大惊,见柳不肖走来,祖孙二人,便自忙不迭地飞步迎前,不容他说话,徐振飞便自抢先说道:“柳相公,你怎可贸然答应他们即刻渡江,这批东西人多势众,阴狠毒辣,说什么也得大家商量下呀。”

柳不肖挑眉笑说道:“老丈,流血事件迟早难兔,与其让百家村各位渔民多受两天欺凌,不如早日将这批东西举歼灭,老丈请放心,柳不肖虽然不济,这些乌合之众,跳梁小丑,尚未放在心上,只是欲在府上打扰两天之举,恐将辜负贤祖孙美意啦。”

俏姑娘芳心震,脱口问道:“柳相,此话怎说”

柳不肖看了她眼,淡淡笑,说道:“此间事了,无论结果如何,小可势不能再作久留,贤祖孙最好亦勿再住下去

话犹未完,俏姑娘已自花容惨变地悲声说道:“相公要我祖孙女往何处去无论如何我祖孙也要跟在相公身后,与相公同进共退。”

柳不肖闻言心中暗暗震,苦笑说道:“姑娘不可如此,此事小可人已足应付裕如,人多反而不妥,至于贤祖孙去处,小可已有安排,二位可即刻前往川中飞云庄找千面神君齐振天”

“什么千面神君齐老英雄”徐振飞心神大震,脱口惊呼。

柳不肖淡淡笑,接道:“不错,齐振天,贤祖孙只须说出柳不肖三字,必可成为他的座上贵宾”

“那么柳相公你”俏姑娘强忍珠泪悲声问道。

柳不肖勉强地声苦笑,说道:“柳不肖身受贤祖孙活命大恩,此生不敢或忘,此间事了,柳不肖再料理些琐事,必兼程赶往川中探望”

俏姑娘双妙目直闪泪光,万般幽怨凝注柳不肖,突然问道:“此间事了柳相公侠踪何处可否”

柳不肖双眉微挑,冠玉般俊面上飞快地掠过了丝阴影,星目杀机闪,修又凄然笑,叹道:“飘忽江湖,行踪不定”

话声至此,脑中灵光闪,猛悟俏姑娘问此话的用意,心中震,忙微笑接道:“云姑娘,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天性纯洁淳厚如姑娘者,万勿轻离飞云庄,冒险只身远下江湖,柳不肖琐事了,定当兼程赶赴川中相会”

话声至此,猛觉话意太以引人误解,说不定对方会以为自己情意深重,心意越坚之余,引起来日诸多烦恼,倏然住口,双星目不由自主地向消姑娘望去。

果不其然,他双道目光碰到的是两道足以熔钢的炙热异采,心中震,慌忙转过头去。

对岸,“百臂殃神”宇文俊突然扬声说道:“柳朋友如欲渡河赐教,尚请再勿耽搁,须知时光不早,宇文俊耐性不够,不耐久等。”

柳不肖暗吁口大气,目光扫徐振飞祖孙二人,神色凝重地道:“贤祖孙即时返回府上收拾细软,即刻启程,来日川中再见,小可就此别过。”

举手揖,转身大步向河边走去。

俏姑娘神色黯然,花容变色,妙目含泪,隐射万缕幽怨,凝注柳不肖离去身形,樱口数张,欲言又止。

徐振飞目睹斯情,暗暗叹,说道:“云儿,走吧好在柳相公不日就会赶去川中,咱爷儿俩得快点,否则若让柳相公赶在咱们前面,准会以为咱们在路上又出了什么岔话犹未完,俏姑娘已自凄声轻呼道:“爷爷,别说了,云儿知道,请让我多看他眼好不好么”

此言出,徐振飞怔,凝注爱孙神色凄惨的娇靥须臾,方始叹说道:“孩子,坚强些,这只是小别,走吧。”

俏姑娘默然微颔首,妙目合,两排睫毛颤,两行清泪倏然挂下,缓缓地转过身形,方走两步又自停住,只是停,莲足跺,如飞而去。

徐振飞摇头哀声长叹,双肩微晃,如飞追去。

柳不肖虽然步步地向河边走着,心中却是无刻不在注意身后,人耳声:“让我多看他眼。”心神震,险些停下脚步,须臾之后,方始暗忖道:“个,两个,三个,这当是第四个了,可是你们知道遭此重大打击后,我心中的痛苦么你们知道我心中的打算么,我虽未死,了师仇外,我已万念俱灰,我要伤三个女孩子的心,我使她们芳心片碎,我能再伤这第四个么云姑娘,原谅我。师仇,情孽

天啊我”

脚下凉,神智倏醒,耳边已传来阵狂笑。

低头看,不由面上热,暗道声:“惭愧”身冷汗随即渗下。

第 三 章

原来他已至河边,只右足靴子尽湿,如非阵凉意刺激得他神智清醒,此际怕不已经堕落河中。

“柳朋友,你莫非欲涉河而过么哈哈”

句讽刺话儿,阵讽讥狂笑。

柳不肖玉面又感热,方自声冷哼。

对岸字文俊已自扬声说道:“柳朋友不必涉水,提防水深危险,宇文俊这就派船迎驾。”

话声方落,对岸芦苇中阵轻响,艘梭形“浪里钻”已自飞快划出,向着柳不肖立身岸边横渡而来。柳不肖睹状,不由气往上冲,暗忖:你以为少爷不能飞渡此河真气提,身形就要拔起,突然心中动,冷冷笑,负手仁立,静待来船。

来船操舟者,动作颇为利落,似乎不像生手,将艘“浪里钻”竟笔直地划过河来。

柳不肖容得来船靠岸,方始慢吞吞地走下船中。

船至对岸,直划至“二龙庄”总护卫“百臂殃神”字文俊三人面前。

船尚未靠岸,宇文俊便自拱手说道:“朋友不吝绝学,屈驾过河,二龙庄生辉不少,请先至庄内奉茶,然后再请赐教”柳不肖举手微拱,神情木然地声:“岂敢”

未见作势,身形便已冉冉离船飘起,往字文俊三人面前落,面色冷漠,默然不语。

宇文俊三人神色齐齐变,丝寒意倏打三人心底升起。

宇文俊强笑声说道:“柳朋友身手果然高明,身法之绝妙,实令字文俊叹为观止,能得如此高人赐教,虽死何憾请。”话声落,三人齐举手肃客。

柳不肖虽然明知这批人阴狠毒辣暴戾残酷,但他岂会将这批跳梁小丑放在眼内,闻言冷冷笑,也不答话,大步走去。

宇文俊未料到适才隔河侃侃而谈这位美少年,甫过河,神色竟突然变得冷漠如此。

他怔之下,望着柳不肖背影,唇边掀起了丝令人寒栗的残酷冷笑,朝身侧二人微呶嘴,大步跟上。

字文俊紧赶两步与柳不肖走个并肩,笑说道:“柳朋友自何处来可否见告”

柳不肖冷冷说道:“有劳总护卫动问,在下自来处而来。”

柳不肖已恨透了这批人,有意给他个钉子碰。

谁知宇文俊毫不在意,仍然神色不改地笑,说道:“看不出柳朋友年纪轻轻,口齿这般犀利,而且谈吐脱俗,耐人寻味呢”

柳不肖冷冷笑,挑眉说道:“总护卫谬奖,柳不肖田野粗人,愚顽庸俗,怎及得总护卫这般高人。”

字文俊面色变,目中凶光方自闪,倏又敛态笑道:“好,好,好,宇文俊平日颇以口才自许,今日方算遇着高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委实不差,宇文俊甘拜下风,眼前即抵庄门,你我见如故,携手同进如何”说着,不等柳不肖答话,右掌倏伸,疾向柳不肖左腕扣去。

柳不肖星目微注,果然上书“二龙庄”三字的庄门已近在眼前,心中便已知宇文俊的用心,冷冷笑,也不避问,任由他向左腕抓去。

字文俊见对方毫无反应,颇称英武的张脸上突然掠过丝残酷冷笑,目中凶光闪,暗骂声:“小狗,这回你可上当啦”

话犹未完,倏地脸色又变,心中惊,强笑道:“柳朋友好俊的功夫,不知是哪派门下”

柳不肖冷冷笑:“岂敢,若非在下尚有些防身能耐,我这鸡肋般的手腕岂不被总护卫抓碎”

宇文俊陡感脸上热,佯笑说道:”好说,好说,字文俊生性鲁莽,今日欣逢柳朋友这等高人,心中高兴,手上劲道不免用得大点,不想却被柳朋友取笑啦”柳不肖微微笑道:“这么说来,总护卫还是少高兴点的好,不然在下实在无福消受。”

字文俊闻言大窘,恨不得当场掌将柳不肖劈死,但是他知道此时妄动不得,自己功力又差他太远,若想消恨,稍时不迟,对方既进“二龙庄”,谅他插翅难逃,暗忖声:“小狗,此时暂容你得意会儿。”表面上却是嘿嘿笑带过。

柳不肖暗暗冷哼声,笑掀眉又道:“总护卫着问在下隶属何门何派,在下浪迹江湖,独来独往,不属任何门派,总护卫只管放心”

语中的针见血,宇文俊见柳不肖功力不凡,心中确实有所顾虑,“二龙庄”虽然高手颇多,但到底惹不起各大门派,闻言虽然又是著,但心中确实为之松。

谈话间,不觉已至庄门。

柳不肖星目瞥处,不由暗暗冷笑道:“好大的气派,可惜片刻之后即将在你少爷掌下灰飞烟灭。”

原来,庄门口两边,站定八个色黑衣抱刀大汉。

神情粗犷剽悍,见字文俊到来,眉宇之间立刻升起片恭谨,轰雷般暴喝声,齐齐撇刀为礼。

宇文俊眉锋微机,目光扫视柳不肖,面上倏地掠起丝得意神色,傲慢异常地冷哼声,微挥手,八名大汉立刻收刀肃立。

字文俊难掩心中得意,微笑说道:“柳朋友,这是宇文俊手训练的二龙庄七十二名黑衣卫队中之八名,柳朋友以为如何”

柳不肖淡淡笑,方待开口。

突然庄左远方尘头大起,划空传来阵急骤马蹄声。

柳不肖倏然闭口,随着字文俊目光向庄左远方望去。

滚滚尘土中,前三后,四骑疾逾脱弩之矢般飞驰而来。

柳不肖眼力超人,老远便看出四匹健马上,乘坐的仅是年轻姑娘。

前骑是位身鲜红劲装的绝色少女。

后面三骑,是三位色青衣的年轻姑娘,虽然俱是般俊俏,但比起前面那位红衣少女,相差无殊仙凡,看样子似是丫头婢女类,三女俱是身背长弓,背负箭壶,鞍边挂满小獐野兔等飞禽走兽。

四骑疾逾飘风,转眼驰至,柳不肖眉锋微蹙,方自转头。

字文俊已自高呼声:“师妹。”飞身迎上。

柳不肖剑眉又是皱,有意地转身背着他们,负手仰望人云峻峰。

宇文俊声师妹呼出后,声马鸣,四骑倏停。

紧接着柳不肖耳边传来声颇不耐烦地轻嗯及声颇为勉强:“师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仙乐,听得柳不肖双眉微微向上挑。

“师妹,你什么时候出去打猎的,怎么不告诉师兄声,师兄也好旁照顾照顾。”

清脆声冷冷说道:“多谢师兄美意,小妹这么大了,理当会照顾自己,何况师兄日理万机,身肩负整庄安危,小妹怎敢惊动。”

柳不肖闻言方自暗暗乐。

倏听字文俊笑说道:“师妹说哪里话来,你我自小块儿长大,难道还不知愚兄性情么师妹之命,愚兄何曾违背过只要师妹交待声,就是天大的事,愚兄也自会先行放下”

话犹未完,清脆话声又起:“多谢师兄,小妹担当不起。”

“唷,师妹怎么见起外来师妹如果愿意,哪怕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愚兄也要不辞艰难地去摘”

清脆话声突然冰冷说道:“师兄若无要事,小妹就要进庄休息去啦”

番话儿听得柳不肖暗暗忍俊不已,不由地更为卑视宇文俊人格。

思忖方了,倏听背后宇文俊尴尬二笑说道:“要事倒没有什么要事,不过要烦劳师妹进庄禀告师父师叔声,就说有位高人要见他们二位老人家。”

清脆话声轻“哦”地声说道:“客人在哪就是这位么”

倏闻宇文俊说道:“正是这位高人,柳朋友,可否请过来下,让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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