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意识到自己上当,唇却被他堵住,所有的嗔怒和怨怼也都被他吞噬殆尽。
唇舌交缠,她承认自己想念极了他的气息,本是推拒的手臂因为身体失了力量,矛盾地勾住他的脖子,两人贴得更紧密……这一刻,山风也仿佛轻缓了,云雾相连,缠绵悱恻,可……再美的风景,天,地,都化为乌有。
就在严薇正赧然沉醉时,他却突然松开她,久违的三分邪笑又挂上唇角。
她俏颜嫣红,红唇微启着,疑惑不解,山风吹凉了他给的温度,她又怅然若失。
他语带宠溺地揶揄,“怎么不走了?是不是忽然舍不得朕呐?”
她脸上的嫣红转白,不禁气自己刚才多管闲事。他装死,装伤,装瘸都用过了,她早该有防范才对,怎么会又上当呢?这阴险j诈的狐狸,竟然装跳崖?!害她差点担心死。他可是当爹当皇帝的人呢,这种耍赖的事怎么还能做得出来?
“陛下厚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鬼才舍不得他哩!
他不怒反笑,又抱着她,得逞地腻腻歪歪地笑,“爱妃娇嗔浅怒的模样最美!”
“少甜言蜜语,我已经决定和你恩断义绝了!我严薇发誓,绝不和打女人的男人过一辈子。”生气时要杀她,不生气时又狡诈耍赖,她玩不过他,趁早说byebye。
“那……你要和谁过一辈子?”他绝不允许。
严薇气结,换做是凯文或者是其他男人,早就低声下气的道歉了,他到底有没有把握她话中的关键?他竟然问她要和谁过一辈子?吵架也是对牛弹琴,她真懊恼自己竟然会找一个“古人”谈恋爱。
如果她回答和某某某过一辈子,恐怕他现在就会去杀了某某某吧,这种事还是不要再牵扯别人的好。
“我还有重要的事去办,咱们后会无期!”她恶狠狠推开他,转身便朝山下跑。
拓跋晗被她连跑带飞地逃窜逗笑,“薇儿,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就算生气,也不用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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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妃常好孕
“我没有生气,只是厌烦打女人的男人!”
“是么?如此说来,你那三个俊雅翩翩的堂主可都入不得你的眼了,他们杀的老弱妇孺没有上千也有八百。”
“……”她是在说他,干嘛又扯上别人?
他轻而易举地跟上她,足尖轻飘飘地,在半空优雅旋身,俨然随时可以停于空中的谪仙人。
“你这草上飞还没有练好,还是楚切霆的轻功压根儿就是三脚猫?薇儿,干脆跟我学天山派的轻功吧,你瞧,我比你飞得高。”
他这是在炫耀?攀比?吃醋?轻功而已,有必要非要学他的吗?这轻功要学起来可不容易,她也受了严恩的好些敦促嘲讽才硬着头皮到了这个水平,那小家伙总说她娘亲不如儿子,她可是咬牙切齿发了狠心的,要她再改学别的还不如要她吐血。
拓跋晗知道她懒,也知道她宁肯多睡觉也不想多做事,他重病那段时间她能把政务打点的井井有条着实不易。“薇儿,天山派的轻功有口诀的,只要稍有一点内力,便可凌空如鹫,轻飘如云……”
“拓跋晗,难道你看不出我在和你冷战吗!”怎么可以有这样死皮赖脸的男人?“冷战你懂不懂?”
“不懂。”他忽如大鹏展翅,俯冲而下,手臂一伸,轻揽她纤细的柳腰,“要去哪玩?朕奉陪。”
“放开我!”有他这种人奉陪,她只想杀人放血。
“你恨我打了你,你再打回去就是了,我掐你的脖子,你再掐回去。”
这就是他道歉的方式吗?听上去也不错。严薇低垂眼皮,轻抿朱唇,勉为其难,“如果你不还手,我还可以考虑。”
“当然,我不还手。”他抱着她轻点树冠,飞进皇陵内的一棵苍老的松树下,“瞧,不远处那座最高最大的坟墓便是我拓跋氏的祖先灵位,天、地、祖先可以见证,我对薇儿的心……”
严薇可不想听这些不切实际的甜言蜜语,“废话少说,我要出手了,你答应的不还手。”
他讪讪一笑,“你可不要打得太疼。”
严薇握拳擦掌,关节咔咔作响,一派要下重手出气的姿态。
他戒备地后退两步,嬉皮笑脸,“薇儿,我那天晚上好像只推了你一下,然后又掐了你的脖子,也并没有出手太重。”
“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别人打我一下,我要打十下讨回。”
“那你先推我十下,再掐我十次好了。”
她当然要推他,可惜她扑上去之后,推,推,推……他脚下丝毫没有挪动,更别说被推倒了。她用了三分真气,累得额头冒汗,竟然还是没有推倒他?!
他笑吟吟地俯视她按在胸前的素手,十指修长,细白如羊脂,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他给的避毒红玉戒指,更显得手指莹白,戒指艳红,美得惊心动魄……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端详她的手了,他还记得这手的柔软轻灵,真想拉到唇边亲一亲。
严薇还在吭哧吭哧用力推,“拓跋晗,你说你不还手的!”
他无辜邪笑,拉着袖子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迅疾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没办法,她生气的样子实在秀色可餐。“爱妃何时看到朕还手了?”
“你……”严薇气得跳脚,“不准用内功。”
“没有用啊,我就是脚大,站得稳而已。”他好心建议,“不然你用肩膀撞我好了,说不定能撞到。”
她才没有那么傻,撞他这铜墙铁壁,说不定没有撞到他,反倒把自己弄得骨头痛。她恶狠狠地咬住牙根,挥拳打在他的下颌上。
拓跋晗哪想到她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俊脸被打得歪向了一侧,痛得他不得不揉揉才能和缓这种痛。
“你这女人……”从小到大,他这金枝玉叶还从没有被人打过这个部位,牙齿都快被震掉了。
他还没有缓过劲儿,严薇又对准他的腹部一拳,“啊——痛死我了!你要谋杀亲夫呀?!”他还没做好准备呢!声东击西,这狡猾的妖精!
严薇这才有点得意,随即是一招过肩摔,接着她便掰住他的手向后一按。
“啊——手腕快断了,爱妃饶命,朕好痛!痛,痛……”他被折腾的哭笑不得,完全摸不透她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招式。
就在他庆幸她终于放过自己的手时,身体被她弄得在地上一滚,腿上却又剧痛,骨头好像快要绷断了……她这是要将他大卸八块吗?
“爱妃手下留情,痛痛……好痛……”痛得他音调都颤抖了,无半分刚刚飘在半空谪仙人的优雅痕迹。
“你可知错?”严薇没有松开他,只是力道稍缓。
“朕无错。”他哪里有错?明明就是她有错。
“无错哈?!”严薇冷冷一笑,手上在用力,在他声嘶力竭的惨叫下,她再次威胁,“还不承认自己有错吗?打老婆哈,我让你不认错!”她松开他的腿,又骑在他身上,将他压得牢牢的,揪住他的耳朵转圈圈,另一只手捏住他高傲的鼻子不让他喘气。
痛得他实在受不了了,他宝贵又漂亮的耳朵呀,只有她这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女人才敢揪着玩。“我认了错,你得跟我回宫。”
“当然。”思来想去,不回宫,她还能去哪里?“不过你要说,老婆大人在上,为夫知错,请老婆大人原谅!如有再犯,就罚跪搓衣板。”
跪搓衣板?他可是皇帝耶。也罢,反正他疼她宠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动粗?“老婆大人在上,为夫知错,请老婆大人原谅!如有再犯,为夫愿跪搓衣板受罚。”
第234章 妃常好孕
“这还差不多。”严薇松开他的鼻子耳朵,却还没有来得及从他身上起身,却被他拥着一旋,眼前物影飞移,转瞬,她在下,他在上。“拓跋晗……”
他笑得像只饥渴许久的野兽,琥珀色眼眸幽深闪烁着贪婪的精光,“爱妃,朕等这一刻等得不耐烦了。”
“你要做什么?”严薇的嗔怒都被他封在唇间,她推搡他,“唔……”这里可是陵园,如此肃穆的地方岂能做这种不正经的事?他是皇帝耶,实在大不敬!
他就像是捞到了刚出炉的糕点,火辣辣地又啃,又咬,又吸,又吮,身体霸道地压制着她的,浑然不顾滚得沾了尘土和草叶的锦衣,一边忙碌,他还一边低喃着“薇儿,你罚得可无理,难道你忘了?这唇是我的,这身体是我的……”他理所当然地扯她腰间的衣带。
“蓝羽的身体才是你的,现在的……是我自己的!”严薇已然七荤八素,却还是咬牙切齿抗拒着他热吻的魅力,这身体在古代的第一次呀,她可不想在一片坟地里草草解决。“拓跋晗,你再不停止,我要尖叫了!”
他捧住她的脸,恨恨地在她唇上吻了一记,笑得狂肆,“呵呵,你想把死去的人都召唤出来的话我没意见,我很久没有和皇祖父和父皇聊天了。”
“你……”她只能死守底线,抓紧衣裳不让他再扯开。
“薇儿,相信我,皇祖父他们乐得见我们夫妻恩爱。”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她一连三声我不要,眼泪也滚出来。
拓跋晗顿时慌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呢?”他忙起身坐到一旁把她也拉入怀中,把她散开的衣裳拉好,又拿出帕子给她拭泪,“好,好,好,你说不要就不要了,活像我欺负了你似地。”
她倚在他胸前,佯装抽抽噎噎,好不委屈,“你本来就是。”除了他,这食古不化的时代还有谁敢如此嚣张?!
“以前天为被地为床,也不是没有过,怎么反而放不开了?”
“这是……第一次。”
她生如蚊蚋,他听得模糊,“什么第一次?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孩子都三个了,老夫老妻才害羞,薇儿你会不会太……”
说三个孩子,他恍然大悟,生两个女儿之后她和蓝羽换了身体,当然与之前的身体是不同的。
他忙收住话音不再说下去,却又尴尬地不知道该寻什么话题。
夜幕沉下来,月牙就挂在他们头顶的松树枝上,似一伸手就能摘下来,天边的最后一抹红霞如美人匀开的胭脂,风里带了些许凉意,越显得整片陵园凄冷肃穆。
“这里的确不是个好地方。”他承认自己刚才太急迫。
“我原谅你这次。”她也清楚,两人已经太久没有在一起,他是因为太想念她才一时冲动。
虽然在皇宫里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可实质并非如此。他那些妃嫔形同虚设不假,可她也并没有“侍寝”过,他一直重伤未愈,而她也一直忙碌不迭,身边也哄哄闹闹,总是有人簇拥着,要想说句体己的话都寻不到机会,他们的距离就这样被宫规,被政务,被伤痛一点一点拉开,曾经的如胶似漆仿佛一场美丽绮梦。
他拥着她,半晌,又没了话。
“我……”“我……”
两人的话音重叠在一起,他没有让她先开口,兀自说,“我饿了,我们去找皇兄吃顿饭吧,既然来了,也总该见一面,或许,这个时辰司徒澈也该回来了。”
严薇诧异凝眉,司徒澈下山买吃的他也知道?他到底何时抵达秀逸山的?
当然,这个愚蠢的问题她没有问出口,否则又是无谓的口舌之争。
司徒澈的确已经返回来,就立在先帝陵墓旁拓跋冽居住的咏仁阁顶上。
琉璃瓦掩映星辉月华,他黑色锦袍随着夜风飘逸而起,颀长俊秀的身姿宛若漂浮在一片倾斜的水面上。
当看到从山顶上掠下的影子时,他冷漠抿直的唇隐约可见笑容,只是此刻无人发现。
他手上的包袱里是一堆吃的,有虾仁蒸饺,有玫瑰糕,有千层酥,有果仁,还有……这些都是严薇一路行来时喜欢吃的,她像是上辈子饿死的,只要有美食,就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他喜欢看她吃东西,因为……只看着她吃,也会开心。
但现在……包袱里有什么好吃的已经不重要。
拓跋晗抱着严薇飘落而下时,司徒澈手上的包袱落在了琉璃瓦上,他唇角的笑也荡然无存,又恢复往昔的冰冷。
“澈,你果然已经回来了。”拓跋晗落在他近前一丈远处,虽然他放下了严薇,却仍是环住她的腰,没有松手,“这一路上,多亏你照顾薇儿,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就返回黑虎山去吧。”
严薇觉得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古怪,却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司徒澈之前也说过,他和拓跋晗本就只较量过一次,再无其他往来。
“拓跋晗,澈不是你兄弟吗?不如邀他去皇宫玩,他武功厉害,让他教教恩儿也不错呀。”
“给过他机会,他不但没要,还把我的好意踩在脚下。”如此不识抬举的兄弟,“还是让他回山里继续做不食人间烟火的少主吧。”
司徒澈却忽然开口,“既然严薇邀请我去皇宫,我就去住几日。”
“澈,你就做恩儿的太傅吧!”严薇顺口说道,“恩儿已经跟很多人学了武功,也跟着夜凌子学了医术,可惜他就是没把心思用在正途上,你来教教他。”
第235章 妃常好孕
“薇儿?!”她何时这么不客气了?不过才认识几天,她竟如此草草把儿子托付给司徒澈教导?当他这个亲生父亲死了吗?!“澈忙山中事务,日理万机,他哪有时间当太傅?再说,恩儿有我这个父皇教导。”
司徒澈面无表情,“陛下才是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教导孩子?再说恩儿也该与我这个伯父好好认识一下。”
“该叫你叔父。”拓跋晗纠正。
“是伯父。”司徒澈坚持。
“是叔父。”拓跋晗低沉咆哮。
“是伯父。”司徒澈仍是坚持。
拓跋晗要出招。
司徒澈也剑拔弩张。
严薇讪讪地一笑,“敢问二位帅哥,你们相识多年,这个称谓问题还没有解决吗?难道没有生辰可断?叔伯辈分依照年龄而定,你们活了这些年不会连小孩子都清楚的道理都不懂吧。”
“同年同月同日生。”两人异口同声。
“那么何时呢?总该有先有后呀。”严薇试探问道,“澈,你是几时生的?”
“子时。”
“呃……”子时?严薇本想给拓跋晗捏造一个子时一刻生辰,既然司徒澈说了是子时,她再说子时一刻就太虚假了。“既然这样难以决断,就按照我和蓝羽来定吧,我在现代……”好险,差点说漏嘴,司徒澈还不知道她和蓝羽的关系呢!“我的年龄可你蓝羽年长两三岁哩,澈就是妹夫啦,叫拓跋晗姐夫总没错。”
“爱妃说得有理。”拓跋晗一百八十度转弯,收起黑脸改笑脸,半是威严的宠溺拍了拍严薇的肩,“爱妃难得如此英明呢!”
“呵呵……”严薇给他一个“帮亲不帮理”的贼笑。
司徒澈却冷哼,“我和蓝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澈,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和蓝羽可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夫妻之实又如何,难道你和一个不喜欢的男人上过床,就一定要嫁给他吗?当初蓝羽和拓跋晗也曾在一起过,严薇,你不会不知道吧?”
司徒澈不冷不热的话让严薇哑口无言,她脸上的神采顿时黯然,她当然知道蓝羽和拓跋晗之间的一切,而且还非常详尽,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可是直到又如何?她想离开拓跋晗,却又离不开。
拓跋晗冷笑,“澈,你这样说是不是心里不平衡?要和薇儿发生点什么才满意?”
严薇听着刺耳,却又不好插话,心里却豁然开朗,难怪这两人一直怪怪的,原来是司徒澈在意蓝羽和拓跋晗的关系,而拓跋晗又误会司徒澈对她有意思。
不过也难怪,拓跋晗出现的神不知鬼不觉,一定是看到她被司徒澈背在背上的一幕了。唉!这万恶的旧社会!这万恶的醋坛子!
就在严薇无奈喟叹时,却听司徒澈说道,“若是晗弟允许,为兄倒是不介意和严薇花前月下。”
严薇愕然,见司徒澈直直盯着自己,慌忙移开视线。
这小子就是欠教训。拓跋晗愤然握紧拳头,这就要对司徒澈出手……
咏仁阁琉璃瓦下,被风雨侵蚀不平的石板路上传来婴儿重叠交错的哭声。
严薇一向母性泛滥,最听不得孩子哭,她忙滑到瓦檐往下一看,竟然是蓝羽左右手抱着两个婴儿正朝咏仁阁的大门走过来。
拓跋晗和司徒澈听到孩子的哭声也朝下看,两人看到蓝羽都毫无讶异,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抱了两个孩子来。
蓝羽不耐烦地冷斥,“两个小混账,都被严薇那个贱人教坏了,哭了一路还哭?!嗓子哑了,如何参见义父?”
“她来就来吧,怎么抱了两个孩子来?”拓跋晗顿时有些担心,“那会不会是靖琪和靖瑶?”
他正要下去抢孩子,严薇忙拉住他,“别急,先看看她要做什么吧。”
“薇儿……孩子这样难过,你不心疼吗?那是宫中金丝锦缎做成的襁褓,定是我们的小公主!蓝羽心狠手辣,她诈死威胁我害你,趁我离宫,定然是抱走我们的女儿要威胁我交出你。”
“你放心,稍后我会找蓝羽要的。现在她正在气头上,我们若是冒然出现,恐怕两个孩子更是危险。”
婴儿的哭声已经嘶哑,她却还是认得出,那是严峻和严肃的哭声,她相信,蓝羽定然不会伤害两个义子,只是,她抱着两个孩子来见拓跋冽做什么呢?
司徒澈只从旁听着,却不明白,蓝羽为何这样恨严薇。不是孪生姐妹吗?看这态势,蓝羽这样报复似乎并不只是为了严薇算计她和他洞房花烛夜的事。
蓝羽进入咏仁阁内,他们三个也飞身而下,跃入咏仁阁二层的走廊上,又绕到后面,从后窗处探听。
这个时间,拓跋冽本是应该在敲着木鱼诵经祈福,房内的两个靠墙的书架上虽然堆满了拓跋晗命人送来的经书,他的桌案上却只有一个烛台和一张地图,那是整个陵园的建造图……
听到有人踹门进入的声音和婴儿的啼哭,他忙起身迎出去,“是谁?”
“我!”蓝羽抱着两个孩子进来,打量着这书香浓郁的房间,“想不到你这秃子竟然还保持着在位时的奢侈雅兴。”
“羽儿?!”拓跋冽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为什么白天见到的蓝羽和晚上见到的蓝羽判若两人呢?“你……”她不是和司徒澈离开了吗?又回来做什么?还抱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她和七弟的那对儿孪生儿吧。
“怎么?是不是见到我很惊喜?”蓝羽说着把两个哭得快要断气的孩子放在他的床榻上,兀自走到桌旁倒水喝,又拿起盘子里的糕点大口大口的吃,“我这一路上也不停歇,又饿又渴的,还被那两个小畜牲折腾……也不知道严薇平日是怎么带孩子的,孩子在她手上就滚顺地像是狗,到了我手上就又哭又闹像是吃错了药。”
严薇?七弟和司徒澈都这样叫她呀。“羽儿,严薇不就是……”难道,她的脑子出了毛病?拓跋冽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了一跳,怕刺激到她,却又不敢直接问出口,“羽儿,你带两个孩子来做什么?”
“和你一起带着孩子去塞外呀,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双宿双栖。”
在窗外偷听的严薇摇头失笑,通过白天她和司徒澈的那一番闹腾,拓跋冽怎么可能与她双宿双栖?她心里一紧,赫然想起她们在黑虎山时的一番对话。
当时,她欣赏着黑虎山的美景夸赞那是世外桃源,问蓝羽“你有没有想过和拓跋冽找一个这样的地方隐居,生儿育女,养牛种田,过属于你们自己的二人世界?”
蓝羽当时怒斥她幼稚,却没想到竟然会真的抱着严肃和严峻来这里找拓跋冽。
严薇心中唏嘘,不禁有些后悔算计她和司徒澈洞房花烛夜,虽然蓝羽杀人如麻,拓跋冽也够卑鄙,可如果他们真的相爱,乐意放下屠刀过凡人生活,也不放恳求拓跋晗成全他们,她也愿意让蓝羽扶养严峻和严肃……
房内,拓跋冽的回答却泼了一盆冷水。
“羽儿,对不起,我从没有想过离开这里——我指的是,肃安王朝。”
蓝羽已经没有耐心和他讲道理,“你乐意在这里当和尚?!”
“我雄图伟业,岂会安心出家?就算我已剃度,如来佛祖也不要我这满身罪孽之人呐。”他早已经做好了打算,“这皇陵之内有一批金银财宝,是我初等帝位时藏的,以备不时之需,那些财宝可以招揽天下兵马,我还可以夺回帝位。”
夺回帝位?蓝羽的心凉了半截,“然后呢?你还要我帮你杀人?重蹈覆辙?”
“当然不会,用不着你杀人,也用不着我杀人,我需运筹帷幄,把七弟从皇位上拉下来即可。这些日子我下山早已经说服了几十个旧臣相助。”他眸光贪婪含笑,凝望着窗外的星空,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返回帝位的辉煌一刻。“等我称帝……”
蓝羽颓然蹲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手上吃到一半的糕点也丢在桌面上,“很好,原来你心里只有帝位,从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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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妃常好孕
蓝羽的蛮横拓跋冽见识过,也纵容过,但她这样没脑子发疯的状况却让他措手不及。
“羽儿……”他怎么和她在一起?“之前我一直努力找回你,你坚持和七弟在一起,今日你又宣告你和司徒澈已经成为夫妻,还要我如何再和你在一起?我们早已经回不去了!”
“拓跋冽,你说话要有根有据,我何时与司徒澈来过?”蓝羽实在听不懂他这“荒谬”的借口,他在这深山老林中,又忙于政务,是如何知道她和司徒澈在一起的?“你不要信口开河!”
“你……”拓跋冽真想把她打醒,“你还是去找夜凌子医医脑子吧!”
蓝羽气急失笑,“你是在说我是脑子坏了吗?”
“失陪,不送。”拓跋冽不想再为这种事争论下去,他确信她的脑子出了问题,失去皇位的奇耻大辱让他痛不欲生,已无心再谈儿女私情。
返回案前,他坐下来,重新埋首案上的地图。
他记得当初把那些金银财宝分别埋在了九处,可他现在只寻到了三处,难道是时间过了太久,被盗墓的人挖走了?也或许是地图上标注的有误。可他记得当初是借着父皇忌辰在皇陵斋戒时亲自监工埋下去的,而且,那些埋藏金银财宝的人都已经被他下令处置了,不可能有人泄密。
两个孩子依然在哭,蓝羽就卯着劲儿地坐在原处。
他却看地图看得专注,仿若这里仍是只有他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孩子哭累睡着,蓝羽也因为日夜兼程疲惫不堪而支撑不住,从没有流过泪的她此时已经泪花满面。
见拓跋冽仍是专注地图,她无声抹掉泪,凄冷自嘲一笑,哭什么?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落泪,她还是冷血无情的夜魂吗?对于任何伤害自己的人,她一向都是——杀之后快!
她是为了得到幽冥门主之位才找他,而他也是为了得到帝位才利用她。
现在,他有金银财宝可以利用,自然对她不屑一顾,而她……有了门主之位,何必还要奢求他的感情?
之前他身为帝王,有后宫佳丽,压根也没拿她当回事。
“哈哈哈哈……”她突然森冷的大笑再次把婴儿惊得大哭起来,拓跋冽也头皮发麻。
“你笑什么?”他刚一抬眼,就被一股强大的真气冲击,整个身体飞起来狼狈地撞在背后的墙壁上,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似地剧痛难忍,骨头也似要断裂开。
等他摔在地上,才不得不惊叹,她出招的内力掌控地多么恰到好处,五脏六腑要伤没伤,骨头要断也没断,却只是痛得死去活来。
以前,他曾经担心与她为敌,现在竟因为一句拒绝,惹得她出了手。
“羽儿……咳咳咳……”他一张口,才发觉心口剧痛,一股腥甜直直往上涌,喷出来之后,双眼模糊,满是金星。“羽儿……”
“看样子,我们真是有缘无分。我想和你在一起时,你要你的皇后,要你的妃嫔,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时,你就为了得回我追杀我,现在上天重新给了我们在一起的机会,你却又专注皇位与复仇……算我蓝羽瞎了眼,自讨苦吃。既然如此,我们就恩断义绝。”说完,她抱起大哭的严峻和严肃,“你还有三天可以活,哼哼,皇位?!哈哈哈……白日梦!”
“羽儿……站住!我不能就这样死了呀!”他攀着桌沿站稳脚跟,“羽儿,你今日与司徒澈来说要与他双宿双栖,我心已死了,你却又出现……咳咳咳……”
“你又在胡说八道!我何时何司徒澈来过?这不过是你拒绝我的借口罢了!”
“如果你连借口和事实都分不清楚,就真应该去找夜凌子医治脑子了!你让司徒澈背着你来找我,你在他面前撒娇,你当着我的面吻了他……你还问我,是否还要杀你,你残忍地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幸福,故意在我心口捅一刀!我说的没错吧?”
蓝羽转头冷盯着他因剧痛扭曲的脸,他如此咬牙切齿,的确不是假的,而且——撒娇,让司徒澈背着,还当着拓跋冽的面吻了司徒澈,这样轻浮,又毫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的女人,也只有来自未来世界的严薇了。
可是,严薇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个贱人!”司徒澈也是个混蛋,他竟然利用严薇来毁掉她的后路?那个男人真的这么在乎她吗?
和拓跋冽相比,他是好一点,他没有三宫六院伤害她,他只有她一个女人,而且,他一心对她负责,其实,他这样做不过……是想留住她罢了。思及此,她忽然心境开朗,一片晴空。
“羽儿……”拓跋冽却不明白,为何她还是骂严薇?
“你活该!我呆在你身边近十年,你却连我和严薇都分不清楚,哼哼,你也不值得我再留恋。”她丢了一颗药丸在他面前,“吃下去吧,
这能救你的命,以后,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相见。”
拓跋冽忙吞下药丸。“我不明白,你和严薇是两个人吗?”
“不错,和拓跋晗在一起的那个贱人是严薇,而我……的确已经与司徒澈拜过堂!”
“这怎么可能?若严薇不是你,当初我杀她,为何她不辩解?”
“哼哼,她就是那么傻,又蠢,又笨,又贱,又卑鄙,又无耻,又心狠手辣!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是她?我怎么可能变成这样的她?”她宁肯没有来世,也不要成为严薇这样的人。若见了严薇,她定然亲手杀了她!
在窗外听着蓝羽咒骂的三个人都神情各异。
司徒澈疑惑失笑,蓝羽眼里的严薇可真是够绝的,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
拓跋晗则挑高眉毛睨着身侧的严薇,“爱妃,她对你的评价还蛮高的。”
“是呀,我又蠢,又笨,又贱才爱上你这个二手货,不过,卑鄙也是有一点,无耻嘛,在这个世界,无耻者无敌,至于心狠手辣,就更是必不可少。”
无耻者无敌?司徒澈不禁多看严薇两眼,却发现她还能笑得出,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奇怪的女人。她这个做姐姐的设计了妹妹洞房花烛夜,是有点卑鄙,可她又处处为蓝羽着想,被蓝羽恨之入骨,却也不在乎。他真的想砸开她的脑壳看一看,她的脑子是怎么长得?!
拓跋晗可不喜欢被严薇说成是“二手货”,他将她扯到怀中,咬着她的耳朵警告,“回去再好好惩治你!”若是拓跋冽不说,他还不知道这女人竟然背着他吻了司徒澈呢!她当他死了吗?竟然谁都吻?“好戏看完了,走吧。”
严薇拉住他的衣袖,“拓跋晗,你没长耳朵吗?刚才拓跋冽可是说要谋反的,你还要让他在这里诵经祈福?也太宽容了吧?!”
“哼哼,朕让他在此,就是要给他一次谋反的机会,若不然,那些心存异心之徒如何清查得干净?”殊不知,拓跋冽早先埋藏的那九处财宝他早已知晓,而且,他故意留了三处给他笼络人心,其他六处早已经被他取走充归国库。
严薇恍然大悟,看怪物似地瞅着拓跋晗。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拓跋晗一向都是犹如魔魅之人,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掌控的?还有什么是他没有玩弄于股掌之上的?
拓跋晗被她看得不自然,“薇儿,怎么了?”她这眼神可不太纯良呢。
司徒澈冷讽,“严薇以为你是好人,谁知道,你竟是只阴险的狐狸!”
“好人如何?狐狸又如何?薇儿在我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是怎样的人,她一向心知肚明,用不着你插嘴。”
司徒澈摇头揶揄,“可我怎么看,严薇只看到了你的表面,没有看到你的恶魔本质呢?你对别人狡诈也就罢了,可不要把这心思用在她身上,若不然,她不只是哭都来不及,恐怕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挑拨离间!“澈,你是不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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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妃常好孕
“我是不耐烦——早已经对你不耐烦了!”司徒澈先出拳挥过去。
拓跋晗早有防备,向后挪步,旋身飞腿扫向他的脖子……
两人就这样你攻我守,你躲我闪,招招毙命,攻击对方的要害。
严薇无奈摇了摇头,懒得再管他们,雄性动物的心思她也懒得去研究。
蓝羽抱着严峻和严肃不知要去何处,那不自量力的女人只擅长杀人不擅长带孩子,再加上失恋……后果不堪设想,她可不希望自己宝贝义子被虐致死。
咻——她纵身飞起,消失于夜色中。
两个男人打得激烈,都没有发现严薇已经失踪,等到打了三个回合难分胜负的停下来时,才发现严薇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可能是去追蓝羽了。”司徒澈猜测。
“她是去找死。”拓跋晗不禁担心。
“我会把蓝羽带回黑虎山……”“为了严薇”四个字他没有说出口,“你不要再伤害严薇。”
他管得也太多了些!“哼哼,薇儿这有夫之妇还真是惹人爱,有三个堂主倾心,竟还有你这个‘妹夫’关心?!若你真的决定和蓝羽在一起,最好全心全意,蓝羽那女人可不允许她的男人三心二意。”
“你倒是很了解蓝羽。也难怪,你是她的‘过来人’,深有体会嘛。”司徒澈冷笑说完,纵身没入黑夜。
拓跋晗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冷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若是司徒澈能捆住蓝羽,不让她来伤害严薇,他倒是应该感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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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的心受了重伤,身体也会疲惫无力。
蓝羽下了秀逸山,就像是打了一场恶仗,两条手臂已经在发颤,她恨不能摔死怀中两个哭闹不休的孩子。
“哭丧呀?哭,哭,哭,就知道哭!”她脚步钝重地走过小镇的石板路,在一处客栈门前停下。
夜深人静,小镇清幽,路上已经没有行人,而这处客栈也是这里唯一的客栈,小二正要关门,见她骂骂咧咧地抱着两个孩子走过来,忙又迎上来,“这位客官可是要投宿?”
“给我一间上房,再去帮我找个生养过孩子的女人来照顾这两个孩子。”
小二打量着她一身冷艳华贵的装扮,“呃……姑娘不是这两个孩子的娘亲吗?”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去找?找到了重重有赏,找不到提头来见!”
“……你……你这是在求人吗?我是这里的小二,可不是你的奴才!”
下一刻,他的话音在蓝羽凌厉的逼视下住了口,在客栈门口两站灯笼昏黄光下,她那身紫衣迸射出一股森冷的寒气让小二不禁畏惧——那其实是杀气。
“我……我这就去找,请客官……先到里面歇息吧,掌柜会招呼客官的。”说完,他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而这一幕正被藏身在不远处墙角里的严薇看到,她兀自笑了笑,转身又隐没于黑暗中。
小二穿过两条巷子,自言自语地咕哝,“前街的张大嫂刚生了孩子,应该适合带孩子……”
走着走着,却突然一个人影挡在面前,他个子矮,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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