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钓淑女》 第5部分阅读

”唐傲激动的想从床上坐起来,但是他被绑得死死的。“该死,你们快帮我松绑!快啊!”

“哦!”唐沁站起身,伸手正想为他松绑。

“阿沁,你想害死他吗?”唐谦阻止她。

“你才是想害死我!”唐傲暴戾的对他大吼。“该死的,放开我!放开我!”

见他喊得那么声嘶力竭真是吓人,唐沁抚着胸口,惊悸的喘气。二哥真的病了!

“想知道她在哪里,等你好起来再说。”唐谦现在并不打算告诉他,今天是纯粹来吊他胃口的。“他妈的,唐谦,你这个杂碎!”唐傲像只发狂的野兽般大吼。

“二哥,你别这样,大哥他也是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唐沁急红了眼眶。

医护人员从监视器看到唐傲在床上激烈的挣扎,迅速跑进唐傲所在的特别病房。

唐谦站在病房门口,扬高拿着牛皮纸袋的手,愉悦的笑道:“阿傲,戒了你的酒瘾,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

唐傲以惊人的速度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完全戒了酒瘾,在他出院的第一天,他立刻坐飞机飞到澳洲。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来到目的地后,居然在余慕晴住处的附近公园里看到沈适文陪着大腹便便的她散步,两人有说有笑,就像是一对幸福美满的夫妇。

见他们进了家门,唐傲颤抖的按着门铃,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什么是颤抖的滋味。

余慕晴在楼上睡午觉,当沈适文来应门时,唐傲不由分说的挥拳过去,然后两人就在门外扭打成一团。

是余景山突然的出现,解救被打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沈适文。

“那孩子是你的!”沈适文躺在门前的石阶上大叫。

“没想到真让你找到了!”余景山坐在餐厅里,神态比他们两个还轻松自在。

他一直请人暗中调查唐傲的一举一动,包括他住院治疗酒精中毒的事,尤其在得知唐傲一出院就飞往澳洲,他就知道唐傲知道慕晴在哪了,所以也立刻搭机赶来,没想到却撞见他们两人打得难分难舍的战况。

“你真的是花了不少家当来隐藏她的行踪。”唐傲讥讽的说。

“你也花了不少钱才找到慕晴。”余景山朗声笑道。

沈适文抚着自己隐隐作痛的下颚,瞪着眼前两只一老一少,势均力敌的狐狸。

“我知道你们两个都喜欢慕晴,但是唐傲,你欠慕晴太多了。”

这只老狐狸!唐傲不驯的开口,“你要我用什么来还?”

“你说呢?”余景山不急着挑明,他要看唐傲的诚意和决心到什么地步。

“要我还她几年?”唐傲也不笨,他知道老家伙是要考验他。

“三年。”一旁的沈适文恨恨的提议。

“好!就三年,这三年沈适文可以待在慕晴身边,但是你就不能让她发现你的存在,因为我怕你又不能自制的伤害我女儿。”余景山满意的点点头,三年不算长也不算短,但足够疗他女儿的伤和磨练唐傲的心志。

“就这样?”唐傲咬牙忍了下来。他的情敌可以时时刻刻守候在她身旁,而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谁叫他曾伤她伤得那么重!

“你不能突然来认孩子,除非慕晴答应,不过我想那是三年后的事。”余景山精心布局。

“还有吗?”唐傲冷眼看着眼前这头狮子大开口。

“再来就看你的诚意了。”

“我可以。”唐傲的脸色泛起铁青。

可以什么?沈适文不解的望了望他们两人,怎么有钱人说话都像猜谜语一样?

“那很好,我想这点慕晴也做得到。”其实他早就知道女儿的心全系在唐傲身上,沈适文是没有半点机会,但是沈适文却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他相信沈适文一定能替他好好照顾女儿。

“我可以为她守身三年,但是我告诉你们,三年后,我一定要把她要回来!”唐傲对着沈适文和余景山,冷冷地说出凝结成冰的字句。

“守身三年?”沈适文听了整个人都呆住。叫花名在外的唐傲三年不碰女人……天啊!这是需要很大的决心跟超强的忍耐力!

第八章

当余慕晴再踏上台湾这块土地时,已是三年后她在雪梨大学拿到硕士学位的事。

而这回要不是因为爸爸心脏要开刀,她还会留在澳洲继续攻读博士班,可是现在爸爸年老体衰,姐姐又自四年多前逃婚后便不知去向,所以余慕晴在沈适文的陪同下一起回国暂时帮忙父亲处理公司的事务。

学英国文学的余慕晴对家族事业根本摸不着头绪,无从打理起,一切只有仰赖拿到澳洲雪梨大学企管硕士的沈适文协助掌理。

余慕晴泡了一杯咖啡给正在熬夜看最新产品开发案的沈适文。

“谢谢。”他抬头对她微笑,眨了眨略微酸涩的眼睛,低啜一口浓咖啡提神。

“你先休息一下吧!”她坐在他对面笑道。

“我想赶快把这些企划案看完。”沈适文拍了拍桌上成小山丘的公文。“有不少公司争取跟重生合作。”

“我不想你累坏。”她有点惭愧的说。“对不起,适文,我只信赖你,只能找你帮忙上

“我是你的好朋友,又是你儿子的干爸爸,你说我能不帮你吗?”沈适文拍拍她的脸颊,“思傲睡了吗?”

“在我说了第三次小王子的时候,他终于肯睡了!”余慕晴笑道,满脸母亲的溺爱。

“你也去睡吧!”他出言催促。

“只要想到你在为我家的事业挑灯打拼,我便睡不着,而且我还真的怕累坏你,你下个月就要当新郎倌了耶!”余慕晴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他。

“放心,我身体好得很,你忘了在雪梨的时候,我一边打工、一边读书,还一边帮你带小孩,我还不是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毕业。”沈适文拍拍胸脯道。

他的感情在这三年间慢慢由浓转淡,在慕晴生下孩子并取名为思傲的时候,就知道这辈子要得到她的心已很困难,因为当唐傲伤害她如此深,可她对他念念不忘,这么坚定的心志岂能容人改变。

隔年他遇到同是台湾留学生的慧心,在她细心的温柔与关怀慰问下,好像看到自己的身影,也因此对她生起疼惜怜爱之心,更进一步与她倾心相恋。

从此,他和慧心一起伴在孤单的慕晴母子身旁,对她的感情转变成兄妹之情!

“适文,谢谢你,也谢谢慧心,谢谢你们两个一直陪在我和思傲身边,陪我走过最无助的岁月,谢谢!”余慕晴的眼角沁出泪水。

其实……还有一个人也这么默默的陪着她,只是那个人一直躲在暗处而已。沈适文在心里叹道。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了!”他故作生气的板起脸。

“而且,谢谢你没有让我的儿子变成父不详的私生子。”余慕晴至今仍十分怀疑。“适文,当初你到底是如何拿到唐傲的身份证件,能让思傲在户口上登记父亲的姓名呢?”

“我不是说过我去找他打一架,逼他把身份证拿出来,到户政事务所登记,还扬言如果他不照办,我就说出他有孩子的事让他无法跟有钱人的小姐结婚,他怕了,所以就乖乖照办啦!”沈适文藏于镜框后的眼睛,诡异的问了一下。

“是吗?”可余慕晴还是觉得奇怪。“像他那么狂傲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屈服呢?”

“慕晴,你这是不相信你最好的朋友与最信赖的大哥?”沈适文又板起脸孔。

“不是、不是!”余慕晴急忙摇头。“我相信你,我不问了!”

“你啊!”沈适文被她焦急的模样逗笑。“对了,慕晴,你该知道,唐傲和那个凡妮莎解除婚约了。”

“嗯,但是被我害的吗?因为我曾在他们的订婚典礼上大吵大闹?”余慕晴自嘲着。“应该不可能吧?唐傲那么厉害,只要事后随便向未婚妻解释一下,凡妮莎还会不原谅他吗?”她知道,女人面对唐傲时一向没什么抵抗力。

“也许……唐傲大彻大悟,真心反悔,终于发现你是他无可取代的爱。”沈适文状似开玩笑的说。

“你别寻我开心了!”余慕晴失笑道。“唐傲那种男人根本不会爱女人,就算他会,也不可能爱我。”

“是吗?”看着她,他嘴边挂着颇具深意的笑,“慕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漂亮动人,常常有男人迷失在你的一颦一笑里,而你自己却完全不自觉。”就像他曾深深的爱恋着她一样,就连当时的慧心也能清楚的一眼看出,而她居然完全不自知,不过他没打算说自己曾爱恋过她的往事,她真的太忽视自己的魅力了,

“我漂亮?你又不是没看过我姐姐,那才是真正的大美人。”

“你该不会是从小就活在的阴影下,造成严重的自卑吧?”沈适文打笑道。

“我会吗?”她倒不觉得,她知道自己和姐姐是两种不一样的人,她没有姐姐的风情万种、艳冠群芳,姐姐是天生的性感尤物,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神,但她甘于平凡,虽如此,她也喜欢美艳不可方物的姐姐,这并不抵触,因为她也爱这样平凡的自己。

“你是不会,但你真的太小看你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沈适文的手指点点她秀气的鼻尖。

她有吸引力?如果有的话,那唐傲为什么不爱她?余慕晴笑着摇头。

“妈咪!”突然有一个小男孩跑进书房。

“怎么啦?”余慕晴张开手抱起三岁的唐思傲,将他抱到膝上。

“我作恶梦!”唐思傲仰起头看向母亲。

“思傲,男生不能哭哦!”沈适文伸手摸摸他的头。

“那是汗水,不是泪水!”那张脸孔完全是唐傲的缩小版本,连性子脾气也跟他相像,一样都不服输。

“那只是恶梦,你看,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啦!”余慕晴抚着儿子微湿的头发,慈爱的说。

“妈咪,我又梦到那个叔叔了。”唐思傲皱起浓眉,困扰的说。

“是吗?”余慕晴把眼光从儿子身上调到沈适文若有所思的面孔。“奇怪了,适文,思傲老是说他梦到一个男人,而且常常去见思傲,问他他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曾经在他面前暗中指了好多人给他看,却没一个是他梦里见到的叔叔,真是奇怪了?”

“也许思傲常看到那个叔叔啊!”沈适文笑道。

“嗯,叔叔常常到幼稚园找我玩。”唐思傲点点头。

“到底是谁呢?还专程跑到幼稚园去找思傲?”余慕晴有些担心。“适文,我怕……那个男人好像一直注意思傲,你还记得带思傲的那个保母吗?她也曾说过常看到一个坐在车内的男人望着思傲,我怕他会带走思傲。”

“别傻了!三年过去了,思傲不是一直在你身旁吗?而且我们在澳洲知道你是千金小姐身份的只有我跟慧心,其他人哪知道你家有钱啊?更何况我们三个人轮流接思傲,思傲身旁随时都有人,不会有人有机可趁绑架我的干儿子。”

余慕晴抱紧儿子,“但是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

“有没有可能是唐傲?”他拿下眼镜,黑眸直视着她。

“任何人都有可能,但是绝对不会是唐傲。”余慕晴压根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个可能性,她见识够了那个残忍又骄傲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不时出现在澳洲只为看她的孩子。

“妈咪、干爹,唐傲是谁?”唐思傲不解的问。

“他是……”余慕晴迟疑了。

“一个叔叔。”沈适文代他回答。

“是我常看到的那个叔叔吗?”

“算是吧!”他对唐思傲微笑。

“原来他叫唐傲啊!”早熟的唐思傲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想把这个名字深刻的印在心上。

“适文!”余慕晴瞪他一眼。

“那有什么关系。”沈适文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唐傲、唐傲……”唐思傲自言自语喃喃念着。

余慕晴看着儿子,心里也跟着他念着唐傲的名字。

而沈适文摇摇头哂笑,重新戴上眼镜,审视桌上成堆的公文。

余慕晴送儿子上幼稚园后,又转到医院去看父亲,她在父亲睡午觉时离开医院,在久违的台北街头四处走走逛逛。

来到诚品书店,余慕晴翻翻几本有关心脏病医学知识的书籍,试图了解一下父亲的病情。

其实她并没有想过要回台湾定居,只是现在父亲准备开刀,不得已她只好带儿子回国,她想等父亲开完刀后情况稳定就要回澳洲了!

拜父亲的财富之赐,让她和儿子轻易成为澳洲公民,而沈适文和未婚妻拿到硕士后双双在一家当地规模颇大的华商贸易公司服务,在华裔老板赏识和支持下,沈适文也为自己和慧心取得合法居留权,顺利定居当地。

余慕晴在澳洲并非人生地不熟,毕竟相扶持的好朋友在身边,所以她自然而然把澳洲当成自己未来的家。

“如何照顾心脏病患?”余慕晴抬头看到书架上陈列的一本书,只可惜在最上层,不够高的她即使跎高脚尖也够不着。

“哎……”她泄气的望了望四周,寻找踏脚梯。

在她不注意时,身旁迅速伫立一道高大的黑影,一抬手,轻而易举就抽出搁在最上层她相中的那本书。

“转行想当看护?”

那嘲弄的声音震撼她的心弦,余慕晴呆楞三秒钟,血色从她的脸庞渐渐抽离,她连转头的勇气也没有,逃避似的踩着略微踉跄的脚步离去。

唐傲好笑的看着她仓惶的背影,结果他一伸长手就揪住她的手臂。

“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就想逃?”

那讽味十足的声音又飘进她耳里,余慕晴心乱如麻。

“唐傲,放开我!”余慕晴固执的不回过头看他,但她已看到书店里的人都把注意力投注到他们两人身上。

“回过头来。”唐傲的语气夹带着命令,但是和过去比较,似乎不那么独裁。

冷静!冷静!别再让唐傲轻易地看出她的心绪紊乱,她告诉自己千万要镇定,三年过去了,她不再是当年的余慕晴,即使她还是爱着他。

余慕晴深呼吸几口气,尽力平抚心悸,转过头,脸色仍略显苍白,但眼里的无助已被她极力掩盖住。

“请你放开手。”她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像在对待一个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除非你答应我不会再像老鼠碰到猫一样逃命似的拔腿就跑。”唐傲说话时的语气似乎已有些温度,不再像从前那样的冰冷。

“我们没有任何瓜葛,我为什么要逃?”她相信,当年错的人并不是她。

“是吗?没有任何瓜葛?我以为我们会纠缠到老死。”他挑高嘴角,那一向在他唇边的嘲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幸福的暖意。

纠缠到老死?他到现在还不放过她?余慕晴气得身体微微颤抖,“唐傲,如果我真的欠你什么,那我早就还完了!”

“别这么生气,”他到目前为止,都还没展露不悦的脸色,跟以前大大的不同。“我有两样东西放在你这里一直没拿回来。”

“我可不记得自己曾替你保管过什么。”用力扳开他钳制的手指,头也不回的踏出脚步。

不可否认,唐傲依旧能轻易撩拨她的心弦,三年的时间并没有改变他太多,他仍然是狂傲英俊得要命,这一点她一直都知道,唐傲是上天十分眷顾的天之骄子,出色的外表又有一颗精明的头脑,再配上他冷漠慑人的气质,莫怪乎有太多女人因为他而心悸,甚至是心碎。

“谁说没有,我记得很清楚,你霸占我两样东西一直没还给我。”他迫在她身后,走出书店,一前一后在骑楼穿梭。

“我走的时候是一个人,从来没拿过你什么东西。”余慕晴几乎是用跑的。

他为什么一直紧追着她不放,这一点都不像他,唐傲怎么可能跟在她身后打转?

“那思傲呢?”这两样东西他没想过要回来,他情愿让她一直这么占据着。

“思傲?!”余慕晴霎时停住脚步,她的心在他提出儿子的名字时漏跳一拍。

“对,这是其中一样。”唐傲看着她,不可否认,他还是喜欢看她在他面前心乱如麻的样子,这让他觉得自己被需要……被她需要,被心爱的女人需要。

“你怎么知道思傲的存在?!”她的心全乱了!

“你忘了,沈适文来找过我,他要我在孩子的身份栏上签上名字,不然思傲会变成父不详的私生子。”唐傲一向冷漠狂放的眸子变得柔和许多。

余慕晴真的头昏了,“那……你怎么知道思傲的名字?”适文不会多嘴到这种地步吧?

他没打算告诉她,她在澳洲生产时,他守在医院的接生室门口;她躺在病床上休息的时候,他去看了在育婴房里的孩子;他更没有打算告诉她,在她为孩子取名叫思傲时,他差点就想破戒冲进去抱着她和孩子亲吻!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取。”唐傲依旧笑得狂放,但是他眼角的确流露从前不曾有过的温柔。

“你……”听见这个名字,他不就知道她还爱着他了?余慕晴的脸像着火一样,由脚指头红到额头。

唐傲饶富兴味的偏头看她,两手环胸,好整以暇,两人就这样堵在走道中间,但是行人看到他英俊不凡的外型和逼人的气势,竟然没有人请他们让路,宁愿绕远路而行。

她知不知道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好迷人,令他想一亲芳泽。“你还爱我不是吗?”

如果现在余慕晴的情绪没那么乱,只要她肯好好听他说话的语气,她不难发现他语气里有过多的期待。

“唐傲,三年了,我成长了,我不再是从前那个被你玩弄于鼓掌间的余慕晴!”她为什么这么没用,被他的三两句话击得溃不成军?余慕晴又急又气的反驳。

“三年来你的确成长了不少……”唐傲甚至在第一眼见到她就有想把她压在床上狠狠爱她的冲动。“变得越发令男人发狂!”

余慕晴再度被他的话震昏了脑袋,这……这算是一种赞美吗?不!不可能,唐傲怎么可能会赞美她呢?

“我……告诉你,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思傲不是你的东西,他是我的儿子,你别想抢走他!”余慕晴逃难似的小跑步的跑出骑楼,拦住一辆计程车。

他决定让她喘口气,不想一次给她太多惊奇,怕她消化不了!

唐傲看着她跳上计程车,心里早已盘算好一切。

三年了,约定期满,慕晴回国了,现在是他在忏悔之后,极力振作的争取。

“慕晴,这毕竟是你家的事业,我只能从旁协助,不能全权做主,这么重要的开发案还是要有你们余家的人在场比较好。”沈适文坐在会议厅里,对身旁的好友说。

“我明白。”她知道,要公司大佬完全听从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年轻人主持一切大局,这是不可能的事,还是要有她这个老板的女儿参与比较好,这样适文也比较好做人。

“你要有心理准备。”沈适文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我知道,昨天晚上我有恶补,像在读书一样熬夜呢!”她喝了一口浓浓的乌龙茶提神。“要是姐姐在的话就好,她是学商的,精明又能干,一定可以很完善的就把事情处理好。”

“可以想见,”他开玩笑的说,“和她谈生意的男人,个个心猿意马,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说什么男人都点头说好,当然能很迅速利落就把生意谈成。”

“别这样说,可不是草包美女,她不只长得漂亮,脑筋也是一流的。”

“她强势得像个男人。”他凭着仅见过她几次面的记忆说道,但是对她的印象可一点也不模糊,余慕薇是那种让人见过一次面便教人终生难忘的女人。

“嗯,我常常认为爸妈把姐姐的性别生错了,她应该当个男人才对,我总觉得这样她会比较开心,当然爸爸也会比较开心。”

“我突然有一种错觉,余慕薇要是是一个男人,你说,她是不是另一个唐傲?”沈适文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也曾经有这种错觉,”她抿唇微笑。“因为他们是这么的相像,所以相斥,勉强在一起只会恶斗,永无止境的痛苦。”

“也许。”沈适文赞同的点点头。

在几声预告性的敲门声后,秘书推门而入。

“余小姐、沈先生,寰宇集团的总裁来了。”秘书以甜美的声音清晰说道。

“寰宇?!”余慕晴诧异的转过头去看他。

“所以我说你要有心理准备啊!”沈适文斯文悦耳的笑声传进她耳里。

她一点也没被他的笑意感染,紧张的看着他。

“放心,有我在。”他拍拍她发凉的手背,然后对秘书说。“请他们进来。”

“是。”秘书含笑点头,走出门外。

“你没告诉我是他啊!”余慕晴萌生一股想逃的念头。

“我以为唐傲会派代表来,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来谈。”沈适文无辜的解释。

“适文……我想先走,你跟他谈就好了!”她起身想走。

“慕晴,三年过去了,还不足以让你坦然的面对他吗?”他抓住她的手。

“我……”她躲避着他慑人的目光。

“你还……爱着他?”沈适文犀利的眼神直穿透镜片,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三年可以疗伤,但是要忘记一个人,三年时间太短了。”余慕晴承认自己的失败,她永远都无法像唐傲那样的无情,自始至终,她依旧深爱着他。

“的确,三年的时间要忘了一个人太短,但是要爱上一个人已经足够。”沈适文拉她坐下,意味深长的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不懂。

“有个人会让你懂。”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门外的唐傲已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

“唐总裁!”秘书仓皇的在他身后叫道,应该是她领着对方走进会议室才对,可他由自顾自的闯进会议室。

“唐总裁似乎心急了点。”沈适文以一种令外人难以理解的默契与他说话。

“我等太久了。”唐傲自讽似的微扯嘴角,然后坐在垂头不语的余慕晴对面。

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就在她身上打转,余慕晴告诉自己要勉力自持,别再像那天在书店偶遇他一样的落荒而逃,她一定要争气点!

“为唐总裁泡一杯茶。”沈适文支退秘书,把玩笑的眼神调到唐傲身上。

“慕晴,三年不见,你过得好吗?”唐傲太过炽热的眼光依旧在她脸上打转。

“我很好,谢谢,可以开始了。”她对上他的眼睛,他火热的注视依然燃烧她素净的脸蛋。

沈适文颇富兴味的打量着他们,“那就开始吧!”

“那么你不是应该先离开吗?”唐傲狭长有力的眼睛瞟向他。

“为什么适文要先走?”奇怪了!他以为重生是他的寰宇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想你会介意。”唐傲微微的挑起眉峰。

“我为什么要介……”她倏然脸红,桌下那突如其来的碰触打断了她的话。

唐傲居然敢脱下鞋子,伸脚摩挲她窄裙下的小腿,那挑逗意味十足,但是他却又有办法装得面无表情,她知道自己就算再多活二十年,还是敌不过他!

“开始了?”沈适文看到她又羞又气的反应,好笑的询问他。

“既然小慕晴都不介意,那……我想可以开始了!”唐傲点点头,桌面下煽情的逗弄她,但是桌上面却又若无其事的打开企划案。

这男人真的很过分,任凭她怎么闪躲,他的长脚就是有办法够到她,余慕晴一边躲,一边又怕被身旁的沈适文发现,但是她实在是退无可退了!

“请你叫我的名字,我已经不是你的小慕晴了!”余慕晴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刚端茶进来的秘书撞见她羞怒交加的红脸。

秘书聪明的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唐总裁,请喝荼。”放下荼杯后,她依旧是客服式的微笑离去。“小慕晴,三年不见,你的火气愈来愈大了!”

唐彻这个始作俑者倒表现得比她还无辜。

“对!三年不见,你的修养倒变得比从前好了,要是以前的你可能又是一阵冷嘲热讽和椎心刺骨的冰冷眼神,然后轻易就把人伤得伤痕累累。”余慕晴不甘再任他玩弄,待秘书走后,她终于发作。

“没想到你一直把我记在心里。”唐傲斜挑着眉看她。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死皮赖脸了?余慕晴气呼呼的看着他。

“我早就把你忘了!”她扭头看到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沈适文,她想也没想就拖他下水,“我的男朋友是适文,离开你之后我就投入他的怀抱,我们已经交往三年,随时准备结婚。”

唐傲缓缓把视线调转到沈适文的脸上,那冷冷的锋芒丝毫不放过他,“是这样子吗?”

“她也是我的小慕晴啊!”沈适文笑着与他对上眼。

他的脸色瞬间转沉,“沈适文!”

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令她惊讶,他是在嫉妒吗?

余慕晴又猛地摇摇头,他怎么可能会嫉妒,她只是他从前的玩物,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不要离题太远,你来是为了谈生意,不是来追忆风花雪月!”余慕晴坐了下来,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伶牙利嘴的反击他。

是不是人在最脆弱慌乱的时候,会选择用冷静来武装自己,因为只要别人被打倒,他便没力气来对付你,自己便安全了。

而一个人只会在最亲爱的人面前才是最脆弱的吧!

那么……那时候的唐傲在面对她时是他最脆弱的时候,所以他借由伤害她来保护自己,因为他怕自己沦陷,怕自己全盘皆输,怕自己爱了余慕薇的妹妹……

她居然同情他?谅解他?她疯了!她真的很没用,被人耍着玩还爱着对方,一味的替对方想开罪的借口,怎么爸爸和姐姐都这么强势争气,而她却这么没出息,尽栽在他手上,她实在是辱没了余家的姓!

“好了,言归正传吧!”沈适文翻过他的企划案与他讨论。

而余慕晴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独自陷入极大的自我嫌恶中。

第九章

像是打了一场硬仗般,余慕晴如坐针毡的撑了两个小时,一直到唐傲狂妄的在桌面下把手伸进她的窄裙内,她才借尿遁夺门而出。

“一开始就上演限制级?”沈适文在她逃出会议室后,才拿下眼镜,笑睨着唐傲,他们以为他不知道桌子底下的春潮汹涌?

“不给她来点刺激怎么可以。”唐傲阖上企划案,手指闲适的敲打光滑的桌面。

“太刺激了吧!”沈适文愉快的闷笑出声。“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你忍得太久了!”

“沈适文,当你三年都得靠冷水度日,你就能了解我的感受。”他不时佳人在抱,怎么可能知道他因为黑夜渴望慕晴而发狂烧灼的疼痛。

“这是你自己提出的戒条,别用砍人的眼神追杀我。”沈适文先声明,这是他自作自受,怪得了谁。

“我是很想杀你,要不是你,她早就是我的了!”说真的,刚才要不是有沈适文在场,他绝对会在这张会议桌上让他记忆中那双纤细的腿,紧紧环住他的腰呻吟。

“三年前你到澳洲找慕晴,真的让我吓一跳,没想到在余伯父运用财势重重防护之下,你还有办法查出慕晴在澳洲。”那时的沈适文才相信唐傲要找出她的决心。

“她让我找了半年,那年寰宇的盈收下滑七个百分点。”唐傲说话语气隐含一丝嘲弄。

据后来家人的描述,那半年他就像个疯子,无心事业,运用寰宇的权势花大把的钞票只想找出慕晴,哪一天不是靠着安眠药和威士忌入睡,还因此住进医院,直到半年后用钱买通情报局调查才知余慕晴在哪。

“没想到再看到她已经是大腹便便了。”

“对!那时在我家门外,你还打了我好几拳。”要不是他大声说出孩子的父亲是他,他相信,依他当时几乎疯狂的状态一定会失手把他打死。

“你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两人相偕来澳洲,而且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说我能不怀疑吗?”唐傲毫无忏悔之意的笑道,事实上,他老早就想这么做。

“你这么小心眼?你还不了解慕晴有多在乎你,刚离开你的时候,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常常一哭就是一整晚,不然就是一整天没吃东西,有好几次差点流掉思傲。”吓得他只要在课余时间就守在她身旁,没办法去打工,而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慧心,她自愿帮他照顾慕晴让他能安心去上课,也因此对她日久生情。

“她现在还这么在乎我吗?”唐傲忽然皱起眉,有些不自在的问。

“害怕了?”沈适文大笑起来,他很少笑得那么狂放的。

他的确是害怕,怕她不再爱他。“沈适文,我现在是满肚子火,我不介意拿你消气。”

“是欲火还是怒火?”他不怕死,毕竟很少有人能这么奚落唐傲,而他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谢谢你的提醒,我该去找她消消火了。”唐傲由自椅子上站起来,他的确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个无聊男子身上。

“不会吧!在这里?在重生?”沈适文指了指地下。

“你也知道我忍了三年了。”唐傲两手撑在桌上,倾身向前,皮笑向不笑的对他说。

“她现在在顶楼女厕。”沈适文提醒他。他百分之百肯定她一定是在顶楼厕所。

“记得提醒秘书叫人在厕所前挂上清洁中的牌子,我的小慕晴很怕羞的。”唐傲头也不回的吩咐。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沈适文忍不住又放声大笑。

唐傲不愧是唐傲,他真的是效得可以!

“黄秘书,麻烦你叫清洁的欧巴桑在顶楼的女厕挂个清洁中的牌子,顺便叫她守在门外,除了唐总裁,谁也不能进去。”沈适文按着桌上的内线说道。

“哦,是。”秘书迟疑了一下后才答应他。

一想起唐傲当时在他和余伯父面前提出承诺,在没有得到慕晴以前绝不碰其他女人,当时的他还十分怀疑。

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这无非是一种非人的酷刑,尤其是唐傲,就算他不主动去招惹女人,也会有不少性感尤物巴着他不放,唐傲能忍得下来,抗拒诱惑,沈适文还真是服了他。

原本以为唐傲只是在说空话,就算是真的也是因为一时激动,支持不了多久,但是没想到余伯父暗中派人调查他,还真找不到唐傲跟哪个女人过从甚密的证据,最叫人诧异的是,唐镇业夫妇一同来找余伯父,低声下气的要他动用父权把慕晴叫回台湾,和他们的儿子唐傲结婚,要什么条件都好说,因为在慕晴离开之后,他们怀疑唐傲伤心过度不能人道,无法传宗接代。

为了慕暗而禁欲三年,唐傲还真是有决心!沈适文佩服他说到做到的决心眼毅力。

同样身为男人,他知道那种看着心爱的女人却不能抱她的痛苦,沈适文本着男人立场和助人为快乐之本的理念,决定帮帮他。

余慕晴躲在厕所内,迟迟不肯出来。

她已经洗了好几次脸,为什么还是冷静不下来?心绪还是这么混乱?

唐傲究竟在搞什么鬼?他是瞎子吗?适文在场他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逗她!

他唐傲要找女人还不容易,多得是名门闺秀、明星模特儿抢着上他的床,他什么时候需要吃回头草了?

最可恨的是……他居然还有办法撩拨得她心痒难耐!

她该死的想重温在他怀里化为一池春水的感觉!余慕晴止不住体内马蚤动的情欲,打开水龙头,继续用冷水洗脸。

这时,女厕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有沉沉的脚步声接近她。

低头洗脸的余慕晴不自禁的发起抖来,她察觉到身旁的人正一动也不动的注意着她。

除了唐傲,她应该没得罪过什么人吧!她怎么觉得身旁这人是专程来找她讨债的?

她不安的抬起头来,但是在她还来不及看清楚来者何人时,已经有一张男性的嘴唇封上她的唇。

“唔……”余慕晴挣扎着。这人……这人是唐傲!

除了唐傲,没有人这样吻过她,那又狂又猛的掠夺,仿佛连她的灵魂也不放过,贪婪的想占有她的呼吸。

她就快窒息了!余慕晴发抖的握起粉拳打他,她就快在他狂热的吻不失去呼吸!

唐傲总算在自己也濒临窒息的边缘放过她。

“你……”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里是女厕所你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在这里,所以就进来了!”唐傲整个人靠向她,颀长的身子硬是挡在她面前。

她的脑海里迅速升起危险的讯号。“你在干什么?别靠我这么近!”她又开始迅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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