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腐败中成长》 第45章

贵先生笑着说元子:

“你还像个行长吗?”

方正副书记一旁直乐:

“这对姑嫂像亲姐妹一样。”

众人大笑,有的笑出了眼泪。

高点对他说:

“还不是这种关系。”

方正副书记尴尬地笑笑说:

“冒失了。”

元子有点恼,就把气出在贵先生身上。

香香坐回原位,意识到刚才滚到高点怀里了,忽然面露羞涩,瞪了高点一眼:

“还乐哩!”

高点仍是乐不可支。

高点说:

“我们都太文雅了。现在是在古集,入乡随俗,我们来讲几句贫下中农的话吧,歇后语粗话都行,越粗野越古朴。”

推出方正副书记先讲,他想了想说:

“我讲句歇后语吧,很不雅,各位女士只当没听见。光棍趴着睡——两头不着地。”

加义“妈呀”一声,站起来笑着直跺脚。

香香迷惑不解,问方正副书记:

“这是什么意思呢?”

元子笑着捂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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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

众人笑得更欢了。

高点接着说:

“背对灯光鞠躬——脸比屁股黑。”

轮到香香,她先红了脸,突然说:

“你龟儿子妈拉巴子。”

说完自己先笑得趴在桌上抬不起头来。

元子说:

“娘西皮操你妈!”

说完也是双手捂了脸。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旁边一桌的翟姑在叫唤:

“肚子笑痛了。”

大家便逼她讲,她说:

“张不开口。”

桑可以说:

“你口红抹得太艳,粘住嘴巴了。”

文秀自告奋勇,说要讲个故事。她讲:

有个小伙子去河边,见一头河马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感到很奇怪,但是没有多加理睬。

再去河边,又见那头河马眼泪汪汪望着自己,小伙子就问:

“你是不是想说话?”

河马不吭声。

几次见河马这个样子,小伙子便再三追问:

“到底想说什么话,你开口呀!”

河马说:

“我张不开口。”

小伙子问:

“你为什么张不开口呢?”

河马说:

“我嘴巴太大,一张口就没脸了。”

小伙子说:

“你这张厚皮老脸拿来有什么用?只剩一个鲜红鲜红的嘴巴,还知道你懂得害羞!”

龚静责备文秀太过份了。

果然翟姑生了气,眼里含着泪水低头不语。文秀忙去道歉。元子在另一桌说:

“翟姑没事,翟姑器量最大了!”

贵先生说:

“我也来讲一个。”

他讲:

从前有个人叫山爷,权力很大,有多大权力呢?他一个人就能定规矩,一旦他定下规矩村里人就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

有一天山爷突发奇想,认为穿衣服只要能够遮羞裹耻就够了,多穿就是浪费。于是他定下一条规矩:

“再冷的天也只能穿单衣。”

有人对他说:

“山爷,冬天不穿棉衣会冷呀!”

山爷说:

“冬天嘛总是要冷的,穿上棉衣就不会冷啦?拉你去露天站一宵试试!”

山爷又定一条规矩:

“晚上不许开灯。”

有人对他说:

“山爷,不行呀,黑灯瞎火的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山爷说:

“瞎子不用点灯照样做事!瞎子是残疾人,残疾人都能做到的事正常人为什么做不到?”

山爷再定一条规矩:

“新媳妇头一胎必须生儿子,如果生了女儿那就要被逐出村子。”

有人说:

“山爷,不行呀!不能保证头一胎定能生个儿子。”

山爷说:

“谁不能保证头胎生儿子的,叫他媳妇跟我试试!”

大家恨透了这个山爷。

有个叫杠爷的四处串联,鼓动人起来造反,将山爷赶下台。但是没有人听从杠爷的号召,为什么呢?每个人都问杠爷同样一个问题:

“把山爷赶下台后,谁来做新的山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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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爷不肯回答。

如此一来山爷仍旧是山爷,大家对山爷的恨仍旧是恨,山爷定下的规矩仍旧得执行。

贵先生讲完后,众人便来议论这个故事,由此及彼,抒发了很多感慨。

回到自己的客房后,元子面露惊慌,低声对贵先生说: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怎会没有怀孕呢?只图高兴,从来没有采取过措施。”

贵先生也猛然惊醒:

“倒是没有在意这件事。”

元子呜呜哭了,一定要去检查。贵先生将她搂抱在怀里说:

“我们还没有结婚,这去体检不是闹笑话吗?”

元子仍是哭。贵先生安慰她:

“有没有孩子有什么要紧?两人都幸福比哪样都强!”

元子仰起泪脸问:

“你真的不在乎?”

贵先生坚定地说:

“不在乎!”

元子破涕为笑:

“真是不行的话,以后把支支收养下来。”

贵先生兴高采烈说:

“这是个好办法!桑可以还要嫁人的,总不能一直带着支支。”

两人于是缠绵,无尽的甜蜜。

待元子软软地躺着要睡觉了,贵先生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他对元子歉然说:

“香香夜里还是害怕。”

元子说:

“这不净是废话吗,我哪时反对你陪香香的!”

香香仍在床上等,多晚她都不肯一个人睡。

贵先生抱她睡下,跟她讲刚才元子哭了,担心今后怀不上孩子。香香问:

“你们怎会觉得做这种事快活?那些坏蛋糟蹋过我的,痛得人死去活来,恨得呀!”

贵先生紧抱她在怀里,叫她忘记那些事。香香一手搭在他胸口上,一会儿就安安静静入睡了。

本来约定春节去北京的。

阴历腊月二十七,方正副书记打电话给高点说:

“那个匡一斤,莫名其妙死了。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只好将错就错。有关方面碰了个头,打算定他畏罪自杀,把公孙礼夫妇和香香被害这件案子,套在匡一斤头上,索性就一下子了结干净!”

高点十分生气:

“怎么可能?”

方正副书记说:

“我也不清楚。”

高点斩钉截铁说:

“绝对没有这么便宜,一定要追查到底!”

方正副书记答应,把高点的意思反馈给有关方面。

高点将此事对元子香香贵先生说了,都感到难以置信。

香香悲愤哀恸,哭倒在贵先生身上,怨高点太凶残,滥杀无辜。

“人家没有害我呀!”

香香悲怆地哭喊。

高点辩解:

“不是我的主意。”

香香还是不肯宽恕他:

“仗着你的能耐,害死个可怜人。有能耐把坏蛋抓住呀!拿个可怜人出气,就这点能耐?连我也给你害了,往后怎么安心呀!”

元子贵先生同样迷茫,匡一斤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死了,高点在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高点见几个人都不相信他的解释,一怒之下转身就要回北京去。

香香决不肯跟去,贵先生不放心香香一个人落下,只好与元子洒泪别离。

匡一斤从小就是个孤儿,远房的亲戚避之唯恐不及,因此谁也不肯去认领他的骨灰。

香香哭着要去认领,贵先生拼死阻拦。

贵先生非常清楚,香香要是再闹下去,不仅影响她的名声,连高点元子贵先生几个都要被人诅咒,指不定还会节外生枝。

贵先生找来之丙姑娘,叫她以同村人的名义去领回匡一斤的骨灰。之丙姑娘说,她与匡一斤沾带点姨表亲。贵先生说:

“这就最好了,你名正言顺地搞得隆重点,我们亏欠他太多啦!”

之丙姑娘出任山人饭店总经理后,她不抛头露面,即如村支书过学农也是很难见得到她。因此村里人便传,他得意了就嫌弃穷乡亲了。

又见之丙姑娘将她瘫痪的母亲送去医院养起来,大妹召进饭店,二妹三妹全送去学校念书,老房子扔下不要了,在老镇上买座老宅院,乡亲们羡慕得很。不免又猜测,她怎会突然就暴发了?

过学农听到这类议论一般会制止。他说之丙的背景很不简单,不该去多议论免得嘴上惹祸。

如此一来愈是令乡亲们困惑,同时也怀抱了几分忌惮。

正月初二,之丙姑娘要为她远房的姨表兄匡一斤发丧,不仅大垭口村的人,即如古集镇上的人,都大发感慨。

一风顺茶馆的说书人说:

“之丙这号人不多见了!匡一斤这狗日的,是犯大案的,照以前说法,只配抛尸荒野让狗啃狼吞。之丙跟他仅仅是远房姨表亲,竟念着这份亲情,替他盛殓出殡,可见这个之丙是血性人,是讲情讲义的好人。”

不少跟匡一斤亲缘更近的人感到有些惭愧,便赶来哭嚎几声。乡里乡亲感念匡一斤的人缘,也哭一场以表哀悼。

因此在之丙姑娘的老宅院里,一时聚集了不少赶来吊唁的人。

贵先生和栾山人夫妇都劝阻不住香香,她一定要去吊丧。

贵先生只得跟着她,正月初二从清溪赶到古集。

听说之丙姑娘买了房子,这是头一次上门。

老镇上距离一风顺茶馆不远,有两株枝悠我祖兴于文武

嗷嗷尔辈绝弃褒己

高高的青石条门槛已经踩出凹槽。

进门是个大院子,迎面一座重檐瓦房,房顶瓦脊是条长长的卧龙,瓦当上的图案清晰可见。

夯土台基上两只石龟,驮着合抱粗的圆木柱子。

可以想象,这座房子的主人当年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院子里的人或者在闲聊,或者在封装纸钱,或者匆匆走动。

如不是录音机在播放哀乐,如不是正堂门前吊朵斗大的白花,如不是有人戴着孝,仅从人人喜气洋洋的脸上,看不出是在办丧事。

贵先生和香香突然出现,如油锅里泼进了一瓢水,惊炸了整个宅院。

之丙姑娘从屋里一路小跑着出来,不知是惊喜还是刚才哀悼过亡人,眼中噙满了泪。

她上来挽着香香,去匡一斤灵堂前。

墙上一张放大的遗像,匡一斤睁着惊恐的眼睛面部僵硬。中间一口棺材,直对着门口。进门烧着一堆纸钱,旁边几块供人下跪的垫子。

香香成串的眼泪滚下来,就要去跪下。之丙姑娘急忙拉住她说:

“他受不起的,你最多给他鞠个躬。”

贵先生鞠了一个躬还要鞠,之丙姑娘一把扯住他:

“他受不起你的三鞠躬,点个头就够了。”

之丙姑娘招呼人搬两把椅子放在院子中央,候着贵先生香香坐下。

过学农等人全围过来。

几个姑娘直盯着香香看,羞羞怯怯不敢靠近。

过学农对贵先生说:

“狗日的匡一斤好大面子,惊动你们都来送他。”

(bsp;旁边一人说:

“贵行长姐弟仁慈人,不计他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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