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坐下:“师兄,你的饭”
他转脸看看她,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已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吃过了王晓晓默默地拿起筷子,面对着精美的菜肴却不知道要夹什么,胃口也全没了,只得随便扒了几口饭。
他好象并没打算解释,怎么办,难道直接开口问“喂,你到底想娶几个老婆”这种事对自己来说,难度貌似太高了点儿,王晓晓此时后悔得不得了,从小到大只迷武侠,怎么就没补点言情,现在没主意了吧。
半日不见动静,萧夜终于转过身,见她望着自己发呆,不由抿嘴:“吃这么点”
“不饿。”
“想是累了,吃完早点歇息吧。”
听到关怀的语气,王晓晓心情又好了些,心想该问清楚了,老这么闷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主动开口:“师兄,今天下午的比试怎么样”
萧夜往旁边椅子上坐下,没有正面回答:“明日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你不知道”试探。
“我下午有事,没去。”
“在品剑”
他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王晓晓心里冷笑两声,面上却若无其事:“有什么好剑,品了下午”
他愣了愣,随口道:“柄千年古剑,的确难得。”
千年古剑王晓晓的心彻底凉透,大灰狼说得没错,这个江湖上“男人不像话的多了”,直以为他是绝对真实的,想不到说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没别的事了”
他皱眉:“什么别的事”
“没什么。”扔下筷子。
“你”
王晓晓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不再理他,快步走出门.
雨后的凉意并不能维持太久,次日早,又是阳光明媚。
王晓晓和文净早早来到茶摊,发现观众比先前十几日都多,找人打听,原来昨天的比试又淘汰了批选手,剩下的只有六十来个,武林大会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
文净忙忙打过招呼,头扎进人堆看棋去了。
五子棋赛战况很是激烈,智灵拉着智空,还有另外几个“移花宫”的和尚都挤在其中,白莲教的白道仍是稳坐擂主之位。
茶摊生意好得很嘛,王晓晓有些得意,谁知转脸却见胡乐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她忙走过去:“怎么了”
胡乐沉默许久,长长叹了口气,将茶摊各个角落都仔细瞧了遍,颇为不舍;“武林大会过几日就要结束了,这么好的生意,又要等三年才有呢”
王晓晓噎了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你可以去别处开店嘛。”
胡乐摇头:“别处去做什么生意好”
“开茶楼啦,酒馆啦,饭店啦,当铺啦多得是,”王晓晓历数遍,又突发奇想,“也可以干别的,江湖上的消息不怎么灵通,像这次武林大会,那些没来看的人定都在等结果,早先我们若是办个武林大会报,肯定能赚钱,嗨,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听到赚钱,胡乐马上直起身:“什么报怎么办”
“很麻烦的,现在时间不够,已经来不及了,”王晓晓摇头,安慰他,“不过我们现在已经赚了这么多钱,今后可以去凡城试试。”
绝世神功还没练成,代女侠的名号却已经挣到了,理想也算实现了半,所以我们王大女侠的追求开始转向凡城相当于江湖之都,贸易发达,经济繁荣,非常适合推广新事物,先投资开座茶楼,然后顺便办办报纸,边喝茶边看报纸边聊八卦,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地,叶盟主发表了重要讲话,水大侠奉命出外巡查,无伤公子又新娶了小妾等等等等,那些闲得无聊的大虾们肯定喜欢
啊哟哟,能做的事儿太多了,还有麻将,扑克
感情少根筋,其他方面相对就会灵活些,王晓晓越想越来劲:“这里既然有银票,肯定已经掌握了印刷术,等武林大会完了,我们就去凡城吧,合资办个凡城早报,接着再办江湖日报”
“不成不成,”胡乐泄气地打断她,“胡某仇家不少,许多人要寻我问雇主报仇,如今武林大会不得见血,我才能在这露面做生意,何况凡城由叶盟主亲自治理,我个杀手哪里敢去。”
难怪现代改邪归正的罪犯不好找工作,王晓晓大为同情,拍拍他的胳膊:“没事,到时候不用你露面,我来主办,你出点本钱就行了。”
胡乐摇头不止:“不好,生意还是要自己做才有趣。”
“”.
时间紧迫,天气又热,比试时间提前许多。
贵宾台,漂亮盟主仍是面带微笑,认真地观看每场比试,不时与身旁水大侠商量点评,慕容无伤估计还病着,逍遥派位置上只有个老头儿,凌夕与翩翩在处,水若绮还是缠着美和尚智不空,倒也没什么异常。
唯不同的是,楚清涟今日难得地主动,又坐到了萧夜旁边,不时还红着脸悄悄跟他说话,萧夜也偶尔点头回两句,似乎并无不悦,乍看上去,俨然对甜甜蜜蜜的情侣。
仿佛件心爱的东西突然失去,王晓晓不知是难过还是气愤,鼻子阵阵发酸。很明显,昨夜的事在师兄大人看来,就是她王晓晓使小性,根本没放心上,再回想他说谎却面不改色的模样,王晓晓更觉心寒,这种男人不要也没啥大不了的
正在赌气,眼睛突然被只冰凉的手给捂住了。
“谁”
头顶似有轻笑声.
柔软的衣料在脸上摩擦,带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有点香,很好闻,也很熟悉王晓晓终于想起来,扒开那手:“慕容”
手松开,慕容无伤站在身后,含笑瞧着她。
幸好茶棚里人多,棋赛进行得热火朝天,观众和选手都很多,早已形成了几道人墙,因此也没什么人注意这个角落。
“你怎么来了,”王晓晓望望四周,担心,“手这么冷,你病好些了”
“贾神医的药果然不错,多谢你惦记。”
“那就好,”王晓晓勉强笑,转回身看着贵宾台,“他们都在那边,你快过去”
“别看了。”他伸手挡住她的视线。
王晓晓愣。
“别看了。”叹息.
“不是”垂头。
“他是男人,”慕容无伤不再看她,走到对面坐下,“叶盟主心栽培他,也是为将来打算,个人到了这地位,自然有许多不得已之处。”
声音暖如春风,王晓晓的心反而越来越冷。
是啊,看情形他应该是漂亮盟主最器重的儿子,说不定就是未来的继承人,要平衡身边各种势力,拉拢手下,将来怎么可能
联姻是自古皇帝们最喜欢用的手段。
“很不像话”慕容无伤挑眉,美眸中泛起嘲弄的笑意,“个盟主可以辈子记挂个女人,也能在两年里连娶十位夫人,你只说他薄情,却不知他是在造福百姓,如今天下人谁不敬他”
王晓晓愣,抬头看他。
“当初萧园那女人倒与你有几分相似,”他扫了贵宾台眼,神情愉快,“只是自她有孕,那个盟主夫君就再没踏入萧园半步,十几年。”
萧园王晓晓诧异:“你是说”
“住过萧园的女人只有两个,”他打断她,随手取过桌上的茶杯看了看,摇头,又放下,“你,是第三个。”
两个个是妍儿,那么另个
王晓晓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提起母亲萧夜会是那样的神情,为什么漂亮盟主进萧园从不肯让人知道,原来是这个缘故他冷落那个女人十几年,却始终没有忘记她,如今对萧夜更是百般呵护,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仅仅是愧疚
正在走神
“出来。”俊脸微侧。
“慕容哥哥”个人影“忽”地从他身后冒出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写多少发多少,政治问题停止讨论,以免当作刷分,已经清零了些,删了些,求求各位手下留情:
第三卷:江湖如此多娇 幸福,所以自私
除了她,没有哪个女孩子敢当众和大灰狼亲近到这种地步,也只有她,才会和大灰狼亲近得这么自然,而绝不会让人想歪。望着对面二人,王晓晓觉得很有趣,其实这两个挺般配嘛。可惜,个男人面对女人亲近还能露出这种坦然之色,绝对没戏,因为他不是将她当作朋友,就是当作小妹妹了。
被那两只纤纤玉手搂着,慕容无伤既没回头,也没有动,口中却已笑道:“怎的丢了智不空跑这里来”
“他真要当和尚啦,”水若绮马上放开他,哭丧着脸转到他面前,“听说昨晚叶伯伯已经同意了”
“哦”语气虽是询问,脸上却无半点奇怪之色。
水若绮气极:“这种大事,叶伯伯竟也不管”
慕容无伤摇头:“算不上大事。”
“什么才算大事”
“萧夜做和尚。”
听到这话,水若绮纵然生气,也忍不住笑了,抡起小拳头揍他:“叫你故意逗我,父亲这两年常说你不成体统,闲了必定来逍遥谷训你呢。”
他笑了:“水叔还记着我”
水若绮拉过椅子,坐下:“你这几年都不回来,父亲很是惦记你,只是他太忙,或者这两日就来城南看你。”
“代我问候吧,”他打断她,“就说我很好,不必劳动他老人家了。”.
接下来三人再说了会儿话,瞧了几场比试,水若绮又跑过去下了两场棋,就归座陪智不空去了,这边又只剩下两个人。
比试已经精彩许多,王晓晓却越来越提不起精神,看看贵宾台上那两个人影,她终于站起来:“我有点累,先回客栈了。”
慕容无伤看着她:“还早,出去走走。”
“不了”
“不想知道萧园的事”
“走吧。”
碧空如洗,雨后的阳光格外猛烈,极少有人发现,道迅疾的影子掠出看台,从比武场上空晃过,如同只大鸟,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远处重重房屋之间。
现场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待王晓晓回过神,二人已经站在街道上了。
慕容无伤正搂着她的腰,阳光下,那张脸愈发光彩夺目,几丝长发被风吹动,拂上她的脸,两人距离是如此的近,种男人所特有的很好闻的味道幽幽传来。
王晓晓心里发慌,赶紧挣扎:“好了。”
笑意闪而逝,慕容无伤放开她,似乎很奇怪:“怎么,你在怕我”
“怕你”
“不是”
“当然不是。”王晓晓叹气,我只是怕自己色色的模样吓到你而已,这大灰狼虽然老婆多,却从没对自己做什么不堪的事,举止说暧昧吧,但也没有乱摸乱动,离吃豆腐还有定距离,而且此狼形象好,武功好,脾气更好,温柔体贴热心,简直就是个极品朋友,怎么会怕.
由于人们都跑去看武林大会了,店铺大多关了门,窄窄的街道显得很是清静,猛烈的日光穿过树荫,在地上留下班驳的阴影。
慕容无伤陪着她缓步而行,神情悠然,却并不开口说话。
王晓晓忍不住了:“萧园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斜斜看她:“你果真想知道”
王晓晓点头。
“当年他还不是盟主,”说话间,他又举步继续往前走,“为拉拢各方势力,他在三年里先后娶了九位夫人,各大门派内部都有了人。”
“当时江湖纷争四起,盟主长济大师在位毫无建树,因此他立志要夺得下任盟主之位,平定四方,造福百姓,”他停下来看了看她,“谁知后来,他遇上个姓萧的女人,爱极之下为她筑起了萧园,许诺娶她之后永不再纳。”
可他没有守住承诺,王晓晓默然。
“后来,他还是娶了十个,从此再不能进萧园,”慕容无伤似乎也很惋惜地叹了口气,然而,那张俊美的脸上却尽是愉快之色,“等到他如愿坐上盟主之位,展抱负,整顿江湖,平定四方,人人敬仰,那女人却早已死了。”.
自古以来,多少女人为爱奉献切,男人却不能,他们有抱负,有追求,尽管会因为爱而暂时抛弃,可等到再想起来的时候,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重新拾起。
然而,爱终究是爱,所谓的遗忘,不过是为它蒙上了重灰尘而已,当你想除去它的时候,抹掉的永远只是尘灰,那颗心只会越来越清晰。
因为她,他虽然子嗣众多,却还是对萧夜另眼相看;因为她,当年萧夜再荒唐不像话,他始终没有放弃;因为她,妍儿死后,他才会制住慕容无伤让萧夜处置,因为儿子伤心,哪怕这种爱已近于自私。
可他始终伤了她的心。
道是多情,实则最无情。
萧夜也误解了吧,他从小就那么崇拜和尊敬父亲,谁知十几年过去,这位父亲从没有进园看过母亲眼,十几年,他以为自己不受喜爱,所以母亲去世,他才会那么荒唐那么“不像话”。如今他想必都已明白了,是否也会在心里为母亲感到不值
或者,他也要走父亲的路
那个位置汇集了所有的光芒和荣誉,旦你坐上那个位置,赢得所有人尊崇的同时,也就必须要负起所有的责任,那时的你,同样对许多事无能为力。
那个固执的女人知不知道,从开始她就爱错了人.
王晓晓沉默许久,突然抬头:“其实要拉拢人心,应该还可以用别的办法。”
“没有什么办法比这个更快更有效,”他唇角扬,语气平静,“他若真是这种瞻前顾后的人,也绝不会坐到那个位置上。”
口里讲述着这么悲哀的事情,脸上却没有半点同情之色,居然还多出不少笑意。望着他,王晓晓有些发愣。
“怎么,你以为她可怜”他依旧在笑,温柔的声音听上去却让人感觉凉凉的。
王晓晓回过神,黯然:“是。”
“不觉得可笑”
“可笑”
“自然可笑,”慕容无伤不再看她,抬步便走,似乎心情很好,“那十几位夫人不论哪个为他做的事都比那女人多,二十几年,他何曾记得半分,却始终对那女人念念不忘,依我看来,不但他可笑,那些女人更可笑。”
尽管被当作利益的筹码,她们必定还是真心爱着丈夫的,那样个男人也足以让女人沦陷,只不过在各种道德约束下,她们努力不让这种爱变得自私,个心里有恨的人却要强迫自己不去恨,应该是痛苦的。
更痛苦的是,丈夫心里记挂的永远是别人。
可感情的事谁能勉强在爱情上,付出与收获向来难成正比,有的人不劳而获,有的人全心付出却仍旧无所得。
王晓晓呆了呆,跟上去:“她们也可怜,辈子都只是被利用,虽然天天陪在丈夫身边,却知道丈夫爱的是别人,无论换作谁,都会伤心。”
慕容无伤顿住脚步,转过身,轻笑:“只有笨女人才会伤心。”
“是。”
“你可要做萧园第二任主人”
王晓晓垂首:“不会。”
我想幸福,所以我自私.
风摇重荫,遍地影动,惊起几处鸟鸣,心情也不再那么压抑沉重了。
“你既然明白这些,怎么还”
“不像话”双美眸似笑非笑,好象早已知道她要说什么,“你若愿意,我便将她们全送走,如何”
又来了又来了,处置老婆是你的事,怎么总问我王晓晓不敢多想,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给出了参考意见:“那不太好吧她们都是喜欢你,才会做你的小老婆,人人都知道她们跟了你这么久,你应该负责。”
“若都负责,还是要留这么多,岂非更不象话”为难的语气,愉快的神情。
王晓晓噎住。
“何况,”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俯下脸,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笑得却是本正经,“当初华山你我同床而眠,岂不是更该负责”
暧昧的语气恰到好处,不多分不少分,刚刚够你多想。
“你别乱说,”王晓晓慌了,赶紧别过脸,“那不样。”
“不样”他惬意地抬起头,挑眉,“你可知道,女孩子还未出嫁便与男人同床而眠,传出去必定名声扫地颜面无存,何况搂抱”
同床算什么,还差点跟师兄大人玩起“限制级”的呢,真是被你们两个占尽便宜说不清该难过还是该庆幸,王晓晓叹了口气,忿忿道:“我不是你们这儿的人,在我们那边,拥抱不算什么,某些地方还可以”
只手搂住她的腰。
“喂喂,你干嘛”大惊,挣扎。
“王大女侠不是这儿的人,抱抱不算什么,”他愉快极了,“还可以怎样”
王晓晓马上把“还可以亲吻”吞了回去,同时脑子里得出个结论此人真的是大灰狼,而不是小白兔
“在我们那边的确没什么,”她瞪眼,“可你不是我们那边的人,放手”
“我每日在山上练剑,景色不错,带你出城走走”腰上的手没有松开,也没乱动。
见他突然转移了话题,还露出关心之色,王晓晓的脑筋有些短路,也就忘了发火要带我出去散心此狼思维太跳跃了,连我这21世纪的人都跟不上。
“这”
考虑片刻,王晓晓决定点头,可当她抬眼看到前面那道黑色人影的时候,立刻整个脖子都僵住了.
在黑色衣袍和满街阴影的衬托下,原本健康的肤色显得白皙了些,明亮而锐利的眼睛正冷冷盯着二人,这样的场景此人已经见过好几次,所以现在神情虽然很不善,整体反应倒还平静。
道凉意沿着脊梁窜上后脑勺,背后冷风飕飕,王晓晓赶紧用力掰腰上的手:“还是算了吧。”
慕容无伤笑了笑,放开她:“萧兄。”
萧夜不理他:“走了。”
收到命令,王晓晓别过脸:“我累了,要回客栈。”
“跟我回去。”
现在回去定会倒大霉,王晓晓赶紧改口:“我想去看比赛,不回去了。”
“我带你去。”
你身边都有人了,想左拥右抱王晓晓冷笑:“不用你操心。”
俊脸上又升起薄怒之色,他走过来就要拎人。
我都是代大女侠了还被你拎王晓晓马上退后好几米:“不劳你担心,我知道怎么走,你还是回去陪别人看吧”.
双手倏地握起,又缓缓放松。
他叹了口气:“妍儿都已经不在了,你还想做什么。”
慕容无伤站在原地,含笑不语。
听他提起妍儿,王晓晓心里越发添堵,也不再顾忌什么,怒道:“你那个什么妍儿跟我无关,他是我的朋友,要找他的麻烦,别当着我的面”
“你休要信他甜言蜜语”
听到诋毁,王晓晓更恼火:“他什么时候甜言蜜语了”.
眼睛微微眯起,其中尽是凌厉之色,袖中双手紧握,仿佛在颤抖。
“你走不走”
反正迟早他都要娶堆老婆,自己也要离开这里回现实,根本就不合适,还是当断则断为好,现在妥协只会越来越纠缠不清。
王晓晓静静看了他半晌,狠下心,别过脸:“你自己走。”
黑影晃。
不等王晓晓反应过来,他已欺身近前,探手就去抓她的手臂,谁知就在此时,那手却突然顿住,因为有人挡在了面前。
“萧兄何必发火。”
“让。”
“她是我的朋友,”语气虽温和无害,脸上却兴味盎然,“走与不走想来她自有主意,萧兄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些。”
他面无表情:“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了她”
“我并未对她做什么,”慕容无伤摇头,“何来放她之说”
“你只是想逼我出手。”
“萧兄言重了。”.
气氛凝滞,整条街顿时陷入可怕的沉寂,耳畔是风摇重荫的声音,干噪的蝉鸣听上去竟也带着几分肃杀之意。
满地碎影筛金,两张俊脸上也有点点光芒在跳跃,冷暖相间,分外诡异。
唇角飞快掠过丝冷笑。
剑眉微挑,袖中之手已变拳为掌。
两男为女打架没品太没品了作者你把好好的江湖搞成团“糨糊”就算了,把我王晓晓丢这里来“笑熬糨糊”也无所谓,但你怎么也跟着别人制造这种狗血情节接下来估计有人要受伤了吧,或者干脆来个两败俱伤王晓晓开始严厉谴责作者的老套思路,并且表示出极端的不满和愤慨。
终于理解女主们的无能为力了,现在自己若出言相劝,只会越来越糟糕。
怎么办正在王晓晓着急万分的时候,个人影突然从旁边巷子里窜出,直奔她而来:“啊哟”.
少年紧张:他们真要打
某大不屑:笨蛋堂堂夜公子和无伤公子若真为个女人打架,传出去岂非天大的笑话,简直就是影响他们的光辉形象
少年不解:不是为王大女侠
某大鄙视:谁说男人打架就是为女人
少年:那他们
某大:他们既然不是为女人,自然就是想切磋武功了。这思路啊,千万不能太死板,要开阔点,别见到两个男人当着个女人打就说是争锋吃醋。
少年:言情小说都这么写。
某大不耐烦:小小年纪不务正业,言什么情,下去把江湖小虾守则给我抄百遍
少年:有这书
某大:当然有。
少年:在哪
某大:上次赌输了老本,抵押给周记当铺了
补全,明天应该能继续更点:
第三卷:江湖如此多娇 有心失礼
且说大街上眼看就要发生起斗殴事件,却不料须臾的工夫,现场就多了个人,此人径直冲王晓晓奔过去,口中大叫:“啊哟”.
这声叫,仿佛在沉沉的死水中投入了块石子儿,僵硬的场面刹那间被打破,气氛也就缓和了许多,不再那么紧张了。
来得真是时候王晓晓大喜之下看向来人,谁知待她看清之后,立时大急小眼睛小鼻子,稀稀拉拉的胡须,不是贾神医是谁
“哟,这这这不是”
见他两眼发光冲自己奔来,王晓晓慌忙后退两步闪开,做出脸敌视和警告的神情。这老儿满嘴胡话,肯定又要说什么“夫人”什么“怀孕”,现在两位“夫君”都在,闹出来岂不是要火上加油
贾神医冲到她跟前,眯着老眼将她打量了几遍,确认是熟人,顿时更加喜悦,上前就要拉她的手:“你不就是就是”
“我不是什么夫人,也没怀孕,”王晓晓打断他,边躲闪边威胁,“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当心我修理你”
不等她说完,贾神医已经飞快抓住她的只手,捧在掌心:“你你你可是王大女侠”
呃王晓晓愣住。
“王大女侠就是你”贾神医激动不已,抹了抹眼睛,露出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原来堂堂王女侠也吃过我贾神医的药,哈哈,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呐”
“对对,”王晓晓暗自松了口气,擦擦额头,陪笑,“神医你好啊。”
“幸会幸会”贾神医咳嗽两声,又变回本正经的模样,“多谢王大女侠记挂,来来来”
他面说,面不由分说拉着王晓晓走到墙边,将她按到台阶上坐下,然后双手开始在自己怀里乱摸,好象在找什么东西。
“老夫还有件东西”.
他在找什么王晓晓大惑。
全身上下翻了半日,仍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贾神医急了,开始抱怨:“好容易见到王大女侠,方才专程准备好了的,怎会突然弄丢了呢”
莫非是想拿小本子叫自己签名王晓晓正在怀疑,接下来就听到了喜悦的呼声:“找到了”
贾神医乐呵呵地摸出张纸,打开。
王晓晓也很好奇,赶紧问:“什么东西”
“王女侠请看,”贾神医将那张皱巴巴的纸双手奉上,得意洋洋,“这是老夫方才特意为你开的方子,你如今有孕在身,将来如何上场比试幸亏遇上我,只要吃了我贾神医的安胎药”
王晓晓反应过来,气得七窍生烟,跳起来将他揪住:“你你这庸医,我杀了你”
“这里不得杀人。”温和而威严的声音.
大约三米开外的树荫下,位老人负手而立,神色平静,眉宇间依稀还有笑意,然而王晓晓却觉得心中发颤,仿佛有种无形的压力迎面迫来,笼罩在四周。
萧夜与慕容无伤倒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神色不改。
紧张之下,王晓晓暗自喜悦,此人不是应该在武林大会现场吗,怎的跑这儿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他,这事怕是谁也不能摆平。
“叶盟主”贾神医挣脱她的手,奔到漂亮盟主身边,指着她气哼哼道,“老夫片好心,王大女侠她竟然”
漂亮盟主饶有兴味地看着二人,不语。
恶人先告状王晓晓怒极,挥挥爪子,凶悍的模样像只小野猫:“再说句,我宰了你”
“放肆,武林大会谁也不得杀人。”沉声训斥。
“他胡说八道,庸医个”不服气。
“虽是庸医,却从未出过人命,罪不至死,”漂亮盟主皱眉,转向贾神医,“身为医者,本当济世活人,你却混淆药方,满口胡言,坏人名声,可也是医术不精之故。”
贾神医红了老脸,还想分辨:“可”
“近日天气热,中暑的人不少,”漂亮盟主打断他,“且罚你义诊三日,以偿多嘴之过。”
“义诊三日”惊呼。
“不愿意”
“愿意愿意,”贾神医泄了气,“可王大女侠她要”
“你只管去,她必不会找你麻烦。”
见他这么说,贾神医只得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走了.
他仍旧站在原地,用那温和却又凌厉的目光将剩下的三个人都扫视了遍,然后看着街道正中两个,缓缓道:“怎的擅自离席”
萧夜不语。
慕容无伤笑:“在下偶染小恙,向掌门告了两日假,如今与王女侠出来散心,可巧遇上萧兄,正要切磋番,不想惊动你老人家。”
漂亮盟主目光闪烁,倒也没多说什么,点头:“武林大会自有机会,你二人不必着急。”说完又转向萧夜,沉下脸呵斥:“回去”
萧夜不动,却开口了:“你真不走”
没有回答。
再冷冷看了她片刻,萧夜转身就走。
王晓晓默默转过脸,不再看那个背影,终究要回现实去的,反正他身边不差自己个,这事也算离开的最好借口了。
可是,心里仿佛有个重要的东西正渐渐远去.
沉寂。
头顶风过,沙沙声起。
漂亮盟主看了看她,转向慕容无伤:“此事既与你无关,且下去好生休养吧,再过几日就要评选四大门派,莫叫老夫失望。”
抹微笑,若隐若现,美得让人窒息,然而,那张柔和精致的脸却更显凉薄。
“叶盟主放心,”他缓缓道,“绝对不会。”.
武林大会至傍晚结束,今天又淘汰了批人,过关的选手只剩下四十多个,赌徒们越发紧张,四处打探小道消息,据天鹰赌场放出的风声,昨日接到总部飞鸽传书,全江湖各大天鹰连锁赌场统计结果,夜公子的人气仍是最高,这点倒没人怀疑,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王大女侠神功盖世,竟直逼大名鼎鼎的翩翩姑娘,排到了第五.
柳荫掩映着窗台,窗前坐着少年。
纱帐被撩起,如烟如雾。
榻上,名年轻公子倚着锦垫,半坐半卧,手执折扇,洁白的扇面静静铺在胸前,右腿斜斜伸到榻下,整个身体呈舒展的姿势,看上去十分随意。紫袍角垂落于地,明艳醒目,却也和谐无比,仿佛已经和房间里那些雅致的摆设融为了体。
小几上摆着碟子西瓜和小缸紫色的葡萄,西瓜只有薄薄的几片,水灵灵的红瓤十分新鲜诱人,每粒葡萄显然也都经过精心挑选,大而圆润,表皮上犹有亮晶晶的水珠。
美目微闭,睫毛没有丝毫颤动,似乎已睡着了。
突然,他开口说起话来:“今日的比试该结束了吧”
“快了。”少年的声音.
眼睛睁开。
“今日这顿训怕是躲不过了。”叹息。
少年看看他,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垂了头,谨慎道:“想必也有老夫人的意思在里面。”
“总是唠叨那些话,”他摇摇扇子,神情颇有些无奈,“你说,可有法子躲过去”
“水大侠为人不错,又是他身边最亲信的人,既这么喜欢公子,公子应该”
“相信他”
“是。”
他摇头:“正因为是他最信任的人,那就更不能相信了。”
少年愣:“这”
“他这般信任水叔,正因为水叔从不瞒他,”他淡淡地笑了笑,“无论什么事。”
沉默片刻。
“可他向对公子”
“很好”
“是。”
“那就更不能亲近了。”
少年又愣。
他却不再解释:“仔细瞧着,他老人家性子急得很,若今日真要来瞧我,比试过必定就要赶过来的。”
“是,”少年回过神,应声看向窗外,谁知这瞧,就惊得他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情紧张,“来了”
“他老人家片好意来瞧我,总不能太失礼,”他意味深长地笑,“你下去迎他,顺便看看蓁儿在不在,叫她稍后沏上好茶来。”.
“无伤”伴随着洪亮有力的笑声,个身材魁梧高大的老人大步走进门来。
“水叔”他满脸意外之色,慌忙起身相让,随后又坐回榻上,斜斜倚着锦垫,微笑,“倒要你老人家费心了,专程过来瞧我。”
“两三年不见,你还是这模样,”老人往椅子上坐下,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上下打量他,口中笑道,“原本前日就要来瞧你的,谁知出了小四的事儿,若绮那丫头缠着我闹,武林大会事情又杂,时脱不开身,到如今才得了闲。”
他含笑点头:“记得水叔往常都叫我小近的。”
老人摇头:“如今大了,怎能再像当初那般没规矩”
“水叔几时夸我规矩过”
“你小时候倒是个乖孩子”老人微微叹息声,突然沉下脸,紧紧盯着他,“听说你这些年很不像话,武功练得如何”
他无奈地眨眼:“难得见面次,水叔就要教训我。”
“老夫教训你,也是为你好,”老人瞪眼训斥,却还是忍不住露出许多内疚之色,语气也缓和不少,“那游仙剑法上半部想必你早已练完了,再过些日子,我叫他传你最后几招。”
他微微笑:“水叔不必费心,他绝不会答应。”
老人果然不再说什么,只是从怀里取出了卷剑谱,看来是早已准备好的:“这是当年位前辈所创的剑法,我练了多年也不得诀窍,你不妨拿去看看。”.
他漫不经心地瞧了眼,笑容中明显带着敷衍:“既是那位前辈送水叔的,就该留给水若涵大哥才是。”
“他若有你半,我早已给他了,”老人将剑谱丢过来,“拿去好生练”
“水叔也太心急了,”他接住剑谱看了看,皱眉苦笑,“那游仙剑法我才练了半,水叔如今又送这个,岂不是要累死我。”
说完将剑谱丢还。
“什么”老人勃然大怒,“砰”地声拍案而起,“你果然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默然不语.
火暴脾气的人消起气来反倒比别人更快,不到分钟,老人已长长吐出口气,重新坐下:“你的资质老夫最清楚不过,你竟这般不争气”
“如今江湖安定,人才济济,不独缺我个,水叔何必忧虑,”他笑道,“若能像如今这般自在几年,我倒求之不得,水叔何苦逼我。”
老人愣了愣,黯然:“你若是早生二三十年”说到这里又摇头,痛惜地看着他:“是他无福,只可惜你又不是老夫的儿子。”
他随口道:“就认水叔作父亲,也未尝不可。”
“胡闹,说话也越来越不成体统”老人口里虽在斥责,脸上却尽现慈爱之色,“老夫倒想有你这样的儿子,这辈子就不指望别的,如今他纵然有错,你也不该赌气胡闹。”
他不语,皱眉瞟了瞟门外。
老人虽然脾气暴躁些,也是粗中有细之人,发觉之后立即瞪他:“既知道老夫今日要说什么,趁早别打主意,我问你,为何私下要挟贾神医”
“此话怎讲”
见他满脸若无其事的模样,老人顿觉无奈,叹气:“他做这些,无非是为了江湖百姓,你万万不可坏他的事。”
“我并不曾管过他的事。”
“如此就好,”老人点头,“老夫知道,这些话你不耐烦听,可老夫也不得不说,他究竟是”
他截口:“水叔要说的话我已知道了。”
“休要搪塞老夫”老人忍不住再度发火,“不论如何,今日也要听老夫把话说完”
刚说到这里,不幸又被旁边个甜美的声音打断了。
“公子,茶来了。”迟疑.
瞧着门口那个袅娜的身影,老人立马沉下脸,显然很是不悦。
慕容无伤却愉快地笑了,冲那女子招手:“水叔坐了这许久,想必已口渴了,还不快过来给他老人家倒茶”
见他呼唤,女子赶紧走进来,放下托盘,端起杯茶送到老人面前,甜甜地笑:“蓁儿上茶来迟,有失礼数,你老人家莫怪。”
面前是这样个甜甜美美的小姑娘,水大侠纵然有千般脾气,时竟也发不出来,只得忍住火,沉着脸接过来,重重地搁到小几上,不再作声。
女子怔了怔,赶紧陪笑:“公子日常爱喝海云春,可是不合你老人家的口味蓁儿再去换”
“不必。”老人很恼火。
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女子顿时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新来的侍妾,不懂规矩,水叔莫要见怪,”慕容无伤面有惭意,赶紧伸手将惊慌的女子拉至怀中,捏捏那粉嫩的小脸,“叫你沏茶,怎的现在才来害我在水叔面前失礼。”口里虽在责备,语气中却尽是宠溺。
女子松了口气,垂首,轻声道:“是茶房那边没水”
“如此,倒错怪了你。”
“”
见他二人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完全把外人当空气,老人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倏地站起来,面黑如炭:“老夫先走了”
慕容无伤这才发现忽略了客人,赶紧推开女子,起身挽留:“水叔不妨留过晚饭”
老人冷哼声:“不必。”
“如此,我送”
“不劳”抬脚就走。
他赶紧跟到门边,吩咐:“小柳,送水叔回去。”
“是。”.
须臾间,他已经躺回了榻上,似乎很开心。
“他老人家必是埋怨你礼数不周呢,”女子担心地望望门外,边推他边娇嗔:“好容易歇会儿,偏又忙忙地把人家叫过来沏茶,还当着客人的面不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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