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萧儿的年纪,早该娶亲了”
王晓晓全身僵。
漂亮盟主却并不看她,也没有接着往下说,只是故意端过茶,慢吞吞地喝起来,等得王晓晓几乎想冲上去捏着鼻子灌的时候,他才缓缓道:“清涟是楚申的次女,模样性格也还好,又很是喜欢萧儿,老夫原本有意为他二人赐婚。”
果然没错,主题来了王晓晓故作镇定:“你问过他了”
“自然问过。”漂亮盟主笑得很开心。
“他答应了”语气虽是毫不在意,袖中双手却已经捏起,心里阵阵紧缩。
“丫头以为”挑眉。
“关我什么事”王晓晓瞪过去,此人绝对是故意的
“怎会不关你的事”漂亮盟主眨眼,“萧儿不肯。”.
“他真的不肯”压在心上的大石头突然被搬开,仿佛有罐蜜糖浇下,王晓晓失声叫出来,不过下刻她就忍住喜悦,没忘记眼前的形势,“所以你老人家来找我,想让我劝他”
漂亮盟主没有直接回答,本正经地看着她:“清涟的脾气也极好,年龄略比你要大些,行事稳重”
王晓晓打断他:“你老人家为他安排得很周到嘛”
漂亮盟主自动忽略其中的讽刺之意,面不改色:“丫头该为他着想,楚申是老夫的亲信,将来许多事还要靠他”
“为他着想”王晓晓暗自冷笑,截口,“是为你自己着想吧。”
“为老夫着想,也是为他着想。”
“楚大侠给你办事,你要笼络他是应该的,”王晓晓忍住气,“我就不明白,你有那么多儿子,怎么偏偏只想到他”
“楚申是老夫的心腹,如此来,对萧儿只有益处,”漂亮盟主并不生气,“何况清涟只喜欢萧儿,老夫这才叫你来”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王晓晓越听越不成话,讽刺,“你老人家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叫他陪楚姑娘逛街,马上就去了,他那么听你的话,还用我劝”
漂亮盟主含笑看她:“丫头若劝得他答应,老夫让你与清涟同为正室。”
“你以为我很稀罕”王晓晓倏地站起来,“你老人家听清楚了,我才不想做什么正室,更不想落到萧夫人的下场,所以我绝对不会拿自己去赌,这事你还是拜托别人去吧。”
漂亮盟主沉下脸,呵斥:“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王晓晓发怒,也顾不得什么后果,气话冲口而出,“我看那位萧夫人真是脑子进水,居然会喜欢你,还甘心做你的小老婆,要是我,你跪下来求我做正室,哼哼,照样脚踢开”
“是吗。”听不出情绪。
糟了,口不择言,小说里此类女人最容易被悄悄解决掉听到这种高深莫测的语气,王晓晓更有些心虚害怕,无奈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只得继续造反到底:“你老人家也别再打什么主意,这事免谈”
“你果真不肯”
“大不了我离你儿子远点,不去坏你的好事,这样总行吧”妥协了许多,虽说女主挂的可能性小,不过皮肉之苦能免则免,特别是现在师兄大人不在身边,识时务者为俊杰。
“离他远点”漂亮盟主看看她,摇头,“不行,萧儿很是喜欢你。”
不让离开看来他还很为儿子着想,目前不会解决自己,王晓晓胆大了些:“喜欢又怎么样只要他敢多娶个,我绝对不嫁”
漂亮盟主抽了抽嘴角:“怎能如此嫉妒”
“我就是嫉妒,怎么,”领了妒妇的称号,王晓晓不为以耻,反以为荣,“他遇上我那是他的运气,我不喜欢他的话,还嫉妒什么,萧夫人若不是因为太爱你,鬼才相信她肯屈尊降贵给你当小老婆”
漂亮盟主只笑不语。
笑面虎最不好对付,王晓晓被他看得发毛,赶紧转身要朝门外溜:“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老人家自己决定,我就不奉陪了”
只手将她拎起.
终于知道师兄大人的手段是跟谁学的了,王晓晓害怕之余,大是郁闷,今后若真嫁给他了,岂不是天天都要被这对父子拎来拎去
“做什么做什么”挣扎。
张漂亮的脸凑近她,眉梢眼角尽是笑意:“老夫还没说完,丫头急什么。”
“放手哇”
“先听老夫说完。”
“好好,”王晓晓无力地点头,“你说。”
“这就对了,”漂亮盟主手扬,将她丢回椅子上,拍拍手坐下,“老夫这把年纪,多少也算是你的长辈,长辈说话该听完才能走,小丫头怎的如此无礼”
你拎人反倒说我无礼王晓晓恨恨地嘀咕:“你哪点儿像长辈了”
“如何不像”
“有你这样的长辈”
“怎么讲”
被此人调戏次,终于可以反调戏了王晓晓计上心来,笑嘻嘻道:“意思就是,你现在若出去说要纳小老婆,肯定大堆人报名。”
漂亮盟主愣了愣,笑得魅力四射:“这么说,丫头也要来报名”
修为不够,再次被调戏,王晓晓不敢继续胡闹,连连摇头:“绝对不会,我不会嫁给有二十个老婆的人。”.
目中笑意不改,先前的苍凉之气却凭空重了起来,整张脸显得有些黯淡,隐约透出几分沧桑,然而,这些变化虽为他增添不少老态,却也多了种令人心动的魄力,渐渐地,那些笑意也在不知不觉中点点敛起,终于完全消失。
“像极了这脾气。”轻轻的声叹息,竟包含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留恋,似惆怅,似寂寞,还有,想要掩饰却掩饰不住的伤感。
王晓晓心中微颤:“萧夫人”
“这些都是萧儿跟你说的吧,”他摇头,“自他母亲去后,他便直恨我,如今我以为他已明白了,想不到,他竟还是耿耿于怀。”
这些事并不是师兄大人说的呢,王晓晓没有解释,想了想:“他很敬重你。”
他笑而不语,起身缓步踱到窗前,负手而立。
窗外是条僻静的街道,此时灯火阑珊,行人稀少,苍茫的夜色衬着那张沧桑的脸,竟无端升起许多凄凉之态。
对着窗外默然许久,他忽然转身看着王晓晓,莞尔:“丫头只是为他母子不值,却不知这切乃是她心甘情愿,她若还活着,亦该欣慰的。”
“丫头可知道,当年的江湖是什么样子”.
王晓晓怔了怔,点头:“听说过,当年江湖纷争四起”
“岂止是纷争,当年各门派之间征战无数,互相残杀,以至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者甚众,路旁白骨成堆,老夫当年不过七岁,全家皆丧身于战乱之中,因此当初便立志,有朝日定要坐上这个位置,平定四方,造福百姓。”
先前所有黯然之色扫而光,目光又恢复了平素的明朗与锐利,丝骄傲的光辉在脸上蔓延,竟使他看上去如同二三十岁的热血青年,展望江山,激昂指点,慷慨豪迈,诉尽平生之志。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心甘情愿喜欢他,王晓晓终于完全理解了。
顷刻,他又转脸凝望窗外,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骄傲:“你看如今,不过短短二十年,江湖再无饥馑战事,老夫虽舍了她个,却换得天下太平,四方安定,万家和乐,丫头又怎知她定不肯原谅老夫”
王晓晓默然。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种流泪的冲动。舍弃爱情,换得千家幸福,而这切牺牲,就是那些可怜的女人,究竟谁对谁错错在哪里
他转过脸:“丫头还以为老夫错了”
“功劳更大,”王晓晓摇头,喃喃道,“但我若是萧夫人,被喜欢的人牺牲,不论什么原因,心里还是会恨的。”
说完,她垂下头:“我没萧夫人那么好。”.
“她早已明白老夫的志向,后来老夫重提此事,她虽然答应了,从此却再不肯走出萧园,老夫知道,她是恨。”语气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满怀成功的喜悦,却不能与心爱之人分享,是不是也会惆怅
“萧儿当初并不知道这些,只当我抛弃他们母子,因此自小学剑便极用心。”黯然。
他希望能在众兄弟中出类拔萃,这样,父亲便会留意到母亲,然而他失望了,不论他多么用心多么出色,始终不见父亲踏进萧园半步,所以母亲去世后,他才会变得那般“荒唐”。
王晓晓沉默许久,突然问:“你想培养他,和你样造福百姓”
“丫头以为是老夫在逼他”
“你辛辛苦苦把这个江湖治理好,总不能不考虑继承人。”
漂亮盟主面色微变。
许久。
他点点头,恢复了镇定的微笑:“说得是,老夫辛苦所建的基业绝不能无人接掌继承,但老夫也不会逼他做什么。”
见王晓晓发愣,他摇头:“个人若原本无心于此,逼他做,那就必定不能做好,事关江湖兴衰,老夫不愿冒险。”
王晓晓点头:“是,真正能逼个人的,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才能逼自己做不愿做的事,正好比有人拿刀逼你去杀人,切取决于自己心中的责任道德价值观念,杀与不杀,都是自己权衡之后的行动,至于其他大堆“不得已”的原因,都不过是为这种行为找借口罢了.
不知怎的,王晓晓心里开始发堵,于是赶紧抛开这些想法,记起正事:“叶伯伯,二十六年前”
“那茶不是你的。”
“呃”
王晓晓端着茶杯,愣住。这杯茶只剩了半,杯底茶叶清晰可见,果然是有人喝过的,方才来时就听说他在接见客人,想必这把椅子就是那客人坐过的位置,这茶也是他喝剩的,刚才自己只顾生气,竟也没留意。
“方才位老友来过,”漂亮盟主毫不客气,“丫头莫嫌老夫怠慢,要喝就自己去倒。”
“小气”王晓晓撇撇嘴,突然心里动,疑虑丛生,改口,“听说你老人家直在追查当年那件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当年”漂亮盟主皱眉,不慌不忙地点头,“当年事发,众多高手去后山查探,不想都失足摔死,老夫曾派数人追查,萧儿潜入华山也与此事有关,可惜至今仍无进展,反倒出了另件事。”.
“楚申本是老夫的手下,多年来忠心耿耿,是以老夫才放心将此案交与他追查,只有他可以不遵老夫之令,单独行事。”沉吟。
“你现在怀疑他”
“半年前,他借着追查此事的名义,在暗地组建了个叫流沙的组织,却从未禀报,”漂亮盟主摇头,走回榻边坐下,“他跟随老夫多年,老夫不能冤了他,但事关重大,老夫苦心治理二十年,才有如今的江湖,绝不能叫它轻易毁在别人手上,因此不得不谨慎。”
“所以你让师兄去接近楚姑娘”
“萧儿与清涟相熟,因此老夫让他多加试探,”言及于此,他瞧着王晓晓发笑,“前日,老夫叫他陪清涟去城南鸽站取封重要的信,此信须要让清涟知道。”
王晓晓尴尬:“那是你设的局。”
“信上只不过多提了句,说江湖近日出现个叫作流沙的组织,行踪诡秘,请示追查。”
“楚姑娘若知道,武林大会结束,回去肯定要说给楚大侠,楚大侠若真的忠心,定会据实禀报,让你不用追查。”
“不错。”
“这事要做得真,就绝不能传出去。”
“丫头不笨,”他满意地点头,“水宗易与陆其胜是老夫的心腹,凡事他们只有瞒别人,断不会瞒着老夫,若说与他们,只会当真去追查,徒增麻烦,何况他们与楚申都跟了老夫多年,老夫虽是怀疑,却不想教其他人寒心。”
“所以你不许他对任何人说。”
误会得到解释,王晓晓却并不怎么喜悦,萧夜那么敬佩父亲,又那么听父亲的命令,宁可让自己误会,也要以江湖大事为重,将来会不会也为了江湖大义而舍弃别的
不过当前有件大事,那就是尽早回华山.
少年感慨:幸好叶盟主明理,老爸,老婆,若闹起来还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某大摇头:老爸是大人,老婆也是大人,哪个都得罪不起,所以说,好男人就要做到老爸老婆都不得罪。
少年打个寒噤:那太难了,被老爸揍了再被老婆揍的男人倒不少。
某大:当然,如果定要选
少年:听谁的好
某大:事情不大的话,当然是老婆了。
少年:为啥
某大:好男不和女斗。
少年:有道理。
某大:再说,有得罪老爸被踢下床的男人么笨蛋
少年:
第三卷:江湖如此多娇 高难度名词
左右各设着盏排十二支大蜡烛的烛台,房间恍如白昼,每个角落几乎都曝露在烛光中,壁间几上,宝瓶玉器交相辉映,流光泛彩,分外华美精致。楼下亦是热闹非常,大街临溪,行人来去,三两相约,喝酒狎妓。只有窗间那两棵老柳,黝黝的柳枝动不动,映着灯光,显出种与环境极不相称的落寞。
道轻灵的影子如鬼魅般,从窗户掠入。
仿佛扫过缕轻风,只有窗间那几根柳条儿稍微动了动,然后便再无半点声息,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谁也没注意到方才头顶发生的事。
房间里已多出个人来。
满室的光彩,都及不上那袭紫袍的明媚;满屋的华美,都抵不过那抹美丽的笑容。
“小柳”
门外,个俊俏少年应声走进来,从他手中接过剑:“不论如何,四大门派总跑不了咱们,那个第不要也罢,公子何必”
“为何不要,”他坐到榻上,“总是闲着,岂非太无趣”.
宝剑高高悬起,填补了壁间那片空白,暗紫色的剑鞘衬着周围的字画珠玉,丝毫不逊色,俨然成了道美丽而独特的景致。
“叫他们备水,我要沐浴。”
“是,”少年答应着,却并没有马上退下,反而站在原地犹豫许久,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小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美目斜,他淡淡道:“劝我罢手”
“求公子多想着老夫人,”少年慌忙跪下,“老夫人无时不刻不在担心,他原本就对公子颇多忌讳,凡事更要谨慎才好,萧夜若有不测,他恐怕不会顾什么规矩”
“像如今这般”
少年垂首无言,半晌才喃喃道:“至少,公子现在过得很好。”
默然半日。
他突然笑起来:“是了,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公子当真想夺第高手,自然好,”少年擦擦额头,犹有些不放心,“游仙剑法最后几式他并未给公子,如今只凭这上半部”
他摇头:“剑法不在多,最普通的招式也可以打败高手。”
“萧夜不是普通高手,”少年想了想,“前日水大侠的剑谱,公子为何不要水大侠片好心,必不会说与他的。”
“正因为水叔从未瞒过他,”他叹了口气,“他这般防着我,若知道水叔私下送我剑谱,后果如何,你莫非还不知道”
少年黯然。
“起来吧,叫他们备水。”
“是。”.
回来时夜仍未深,二人缓步走在热闹的主街上,窄窄的街道在灯影中显得十分拥挤,王晓晓只顾想事情,对周围的喧哗声充耳不闻。
“他老人家说了些什么”
“呃”回过神,王晓晓倏地停下脚步,转脸,怀疑地望着他,“你不知道”
萧夜摇头:“他只说要见见你。”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王晓晓想了想,故意将视线移向别处,冷冷道,“就是想要我劝你娶楚姑娘”
话没说完,右臂上突然紧,整个人就被带着转了个身,萧夜言不发,拖起她就往回走。
见他发火,心中还是很高兴,王晓晓赶紧阻止:“喂喂,才出来又回去做什么,你若真不愿意,就算了呗”
“此事他并未跟我说起。”
“别别”真要找老爸理论王晓晓自然不敢回去对质,无奈力气远逊此人,两只脚又不能真当爪子用,于是只得扑上去双手将他抱住,说了实话,“别去,我那是骗你的,骗你的”
他果然停下来。
灯光斜斜照在脸上,明亮的眼睛里怒意犹存,定定地瞪着她,飞扬的剑眉紧紧皱起,俊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
王晓晓仰脸,讨好地笑:“骗你玩玩嘛”
只手将她拎起.
客栈服务态度好,房间灯光已燃起。
瞧瞧,经常被此人拎来拎去,外面那些师弟师妹们都见惯不惊了,刚进门,王晓晓正郁闷地想着,唇便被重重地吻住了。
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另外那只却紧紧搂住她的腰,略往上提,使她整个人几乎完全贴在他身上,动作全不见半分温柔,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吃下去,霸道的吮吸令王晓晓感觉有点痛,唇似乎要破了。
刹那之间,发现此人身体产生的变化,王晓晓吓得从晕头转向中清醒过来,师兄大人又在玩火,仔细会儿真被当点心吃了。
刚刚想到这里,他果然抱起她丢到了床上。
王晓晓慌了,伸手推:“师”
“喜欢你,别再找他。”泠泠的声音此刻有些沙哑,很轻,很含糊,几乎听不清楚。
他说喜欢亲口说的哈哈哈美色加甜言蜜语,向是泡的无敌组合,我们刚尝到初恋滋味的王大女侠又开始迷糊了。
不知是欲望所致,还是由于这句话的缘故,俊美的脸有些泛红,他抿嘴,灿然笑,俯身又覆住她的唇。
阵昏天黑地
仿佛有道电流窜过,感受到来自身体的异样刺激,王晓晓忍不住呻吟声,觉得声音不对劲,赶紧找回魂,发现自己几乎是全身赤裸,萧夜也已衣袍尽敞,此刻正趴伏在她胸前,舌尖与手指并用,尽情地逗弄那对挺秀的双峰,使它们不停地起伏战栗。
亏本啊亏本啊
有没有人看出来,师兄大人也会这么色,自己果然是太嫩了,句喜欢就被哄上床,王晓晓暗暗叫苦,虽说“男人本色”没错,可自己还没决定要不要让他“色”呢,撇下此人将来可能会有的责任不说,自己回不回去也是问题,再说,票还没买咋能上车
来不及想清楚,只手悄悄探入她的大腿内侧,用力,似要分开那双长腿。
哇,不行了王晓晓全身僵硬,紧张害怕之下,句话不经大脑冲口而出:“不行补票不行”
俊脸抬起,好看的眼睛因欲望而微微眯着,脸上露出丝困惑。
“那个这个”王晓晓舌头打结,不知道怎么拒绝才好。
终于
“砰砰砰”,有人敲门.
这敲门声来得实在不是时候,或者说正是时候,床上二人,个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另个脸色却难看得很。
男人每次都遇上这种事,的确很可怜,想当初咱献身色诱,此人还不肯吃,现在几次都吃不到了吧,王晓晓暗自幸灾乐祸,赶紧问:“谁”
“华山城进贡的西瓜到了,师父让我给八师兄送过来。”原来天绝大师听说两位爱徒重归于好,高兴得不得了,有心推波助澜,同时也好表现自己对徒弟的关爱,所以特地遣人送了两只大西瓜表示祝贺。
二人对视眼。
门外的弟子抱着西瓜,已经等得很不耐烦,干脆推门而入,口里笑道:“小师姐也在这里,那就更好了,原是送给你二人的,师父他老人家还说”
声音突然打住。
房间空荡荡的,个人也没有,桌前烛光摇曳,床上纱帐轻垂,隐约有人影在动。
这么早就开始办事此弟子总算反应不太差,丢下西瓜就往门外溜,还不忘带上门,口里陪笑:“不打扰师兄,这天色是该歇息了。”
“蹬蹬蹬”,脚步声跑远。
床上二人默。
“蹬蹬蹬”,脚步声又回来。
“萧师兄,有件事忘了说,”声音显得很为难,“师父他老人家叫你们过去趟的,怕是有话要吩咐,你看”
“好。”
见他答应,门外弟子这才放了心,若不去,师父问起来,当着那么多人还真不知道该咋解释呢:“我先过去了,师父他老人家如今在小厅上。”
脚步声彻底远去.
整理衣服的同时,王晓晓偷偷抬眼瞟了瞟萧夜,发现此人正看着自己,表情不太自在,似有歉意。双颊滚烫,她赶紧垂下脑袋,心里超级不甘果然天下男人般黑啊,有需要就办事,完了知道咱心软,又开始装可怜了。
见她这样,萧夜拉过她,叹了口气:“那天原本是”
“我知道。”王晓晓打断他,“他说你们是去取信,信呢”
“父亲原本吩咐毁掉的。”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转身打开屉子,从本厚厚的书中取出了张信纸,递给她。
“怎么还在”
没有回答。
知道我要看王晓晓接过来细细辨认,暗自憋气,留了证据又怎样,误会这么久,老爸不让说,你也不敢拿出来.
“看明白了”
“不明白。”
萧夜抽了抽嘴角:“不学之过。”
不学我都学了十几年呐,王晓晓只觉冤枉,却无从辩驳。
见她委屈,萧夜伸手将她揽到怀里,看着那信,解释:“右上角这个人字,是直呈父亲的意思,左下便是下面的代号。”
王晓晓赶紧看左下角:“这个爷指谁”
“那是孙,”萧夜既好气又好笑,板起脸,“今后无事,该多看点书”
忘了这里的字有变异体,王晓晓默认自己不学无术,心下暗想,“爷”变成“孙”,那“爷爷”不是要写成“孙孙”,爷爷变孙子,也太强了
“这个孙指谁”
萧夜摇头:“此事只有父亲才知道了。”
“这信不能再留着,让别人看见就坏了,我拿去烧了吧,”王晓晓顺手将信放到怀里,“师父叫我们过去呢,走。”
他微微笑:“信了”
王晓晓没有直接回答,嘀咕:“不早说”
他收回视线,拉起她朝门外走。
“我不会娶她。”
这算是变相的承诺王晓晓高兴还是有的,却并不太多,轻飘飘的个承诺能代表什么,男人在这个时候最不吝惜的就是承诺吧,漂亮伯伯当初也答应过萧夫人决不再娶再纳,可后来面临责任与江湖大义的时候,他终究选择了食言。
她突然抬头:“江湖安危和个人,哪个重要些”
这个问题实出意料之外,萧夜有些愣,停下脚步看着她,摇头笑了:“自然该以江湖百姓为重了,怎的问起傻话”
王晓晓默然.
话说天绝大师叫这两位爱徒并无什么大事,只因明天便要竞选四大门派,特地勉励番罢了,问起萧夜的伤势,得到的答案是勉强动用内力,不能参赛,失望之下倒也并不紧张,试探性地问了下王晓晓今晚漂亮盟主的态度,颇为满意,嘱咐她早些休息。
约半个小时后,二人退下。
见她跟回自己房间,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萧夜当作是担心明日的比赛,安慰:“四哥不会为难你,不怕。”
“不是,”王晓晓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他点头,目中微露询问之色。
“我是说,二十六年前那件事,我可能猜出了些。”.
“火堆”听到这个答案,萧夜微微蹙眉。
“要制服那么多掌门和高手,还有盟主在内,绝不可能只靠武功,”王晓晓指着桌上燃烧的蜡烛,“在野外都会升火,我以前想,可能是凶手先封了金万生的岤,然后熄灭火堆,趁乱偷袭,使他们分不清敌友,自相残杀。”
未等萧夜反驳,她又摇头:“但你说过,内力太深厚的人在夜里样可以运功看近处的东西,何况那夜,山下等待的人并没听到任何动静,所以最有可能就是迷药。”
“我直没想到,他是怎么悄悄点燃大批迷药而不被人发觉的,”说到这里,她笑起来,“其实不定要悄悄点,火堆也是火,何况那天晚上去了两百个人,定升了很多火堆,如果把迷药混进柴里,这样的分量足够迷倒大堆人,也只有这样明目张胆地添柴,才能点燃大批的迷香而不被守卫的人发觉。”
萧夜点头:“谁也不会注意添柴的人。”
“但若是个不认识的人去添柴,守卫还是会怀疑,所以说,凶手绝不是外人,而是内部的,就混在上山的掌门高手当中,事成之后,他故意让人换了土,然后在树林里布下阵法,迷惑那些前去探查的高手,像上次对付我们样,趁机用迷药袭击他们,最后将毫无反抗之力的他们丢下悬崖,做出摔死的假象,而凶手本人,说不定现在已经组织了批人,正躲在暗处修炼秘籍”
萧夜沉吟片刻,摇头:“不会。”
“怎么不会”王晓晓截口道,“只有同行的人才有机会接近金万生,然后封了他的岤,因为他根本没有防备,很可能就是逍遥派的人。”
“金万生为人心高气傲,独来独往,平生并无个好友,纵然是同门也样不信任,绝不可能如此疏忽。”
“这定有问题”
“你别忘了,”萧夜打断她,“凶手的目的,并非只是为了秘籍。”.
句话切中要害,王晓晓愣了。的确,各派秘籍失窃的事毫无线索,他若真的志在武功秘籍,就已经做得天衣无缝,只要不声张就行了,又何必苦心策划后面这件大事
他的最终目的,是要将那些盟主掌门高手网打尽。
可这事对他必定要有好处,人人都知道,当年除了金万生再无幸存者,凶手若真在那些人中间,处心积虑做这件大事,到头来武林盟主却让叶仇飞当了,而他自己从此只能躲在幕后练练秘籍,再不能现身江湖行走,就算此人有耐心,打算二三十年后练成绝世神功再闪亮登场,把年纪也已经快入土了,这其中根本捞不到什么好处。
谁也不会花大力气去做这种没好处的笨事。
王晓晓愣了许久,想破脑袋,发现道理上真的说不过去,顿时郁闷不已:“这么说,只有叶伯伯嫌疑最大了。”
“不是他老人家,”萧夜看看她,“你不信”
“当然信,”王晓晓摇头,“那夜除了金万生,没人能回来,何况去的那些都是有名的掌门高手,谁也不会这么笨,牺牲半辈子的自由去成全别人做盟主,对于高手来说,永远不能现身江湖是最残酷的,就算有再大的利益摆在面前,也未必收买得了。”
这事果然是自己低估了,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难怪二十多年都没查出什么来,或许正如漂亮伯伯所说,真的该从楚大侠身上着手,私下建立组织而不禀报,莫非是受人指使不过,若真要查他的话
王晓晓看了他眼,喃喃道:“楚大侠的事,你可以从楚姑娘那里探探风声”
“楚叔的事她也未必知道,”从窗外收回目光,萧夜抿嘴,握握她的手,“此事不急,夜深,早点歇息去吧。”
烛影幢幢,望着那张忽明忽暗的俊脸,王晓晓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垂首,口里答应声,转身就要出门。
刚走到门边,萧夜叫住了她:“那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没事。”
见他不再追问,王晓晓厚着脸皮“哦”了声,快步溜出门,心里暗暗称幸,她并不是真笨,估计此人想问“补票”的意思吧,由于此话发生在不恰当的时间,不好直接问出来,自己也乐得装糊涂。
第三卷:江湖如此多娇 无名的高手
六月十日,晨。
艳阳悄然隐退,片片黑云镶着金边,整个天空看上去格外妖异,烦躁的蝉声催得人心阵紧似阵,凉风不息,带着重重紧张肃杀之气,迅速冲出问剑台,向周围散播蔓延。
“真是个好天气。”他斜斜靠着椅背,微笑。
身旁,少年与女子皆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的比武台,紧张兴奋焦虑之色交替出现,满台的刀光剑影中,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其中个正是武当派的孟无炀,刀法纯熟,英姿煞人,花痴们的目光紧追不放;另个则年纪略大,四十来岁,出手相对慎重低调,不乏沉稳之风,使的兵器乃是对判官笔,却是天鹰门的崔伯尹。
“孟公子的刀法又精进了。”赞叹。
“难得他谨记无炀二字,果然进益不少,三十招之内必将取胜,只可惜”
“什么”
“只可惜,他虽然已领悟了这套刀法的全部变化,却不知变中求变,纵然再练三年,仍在智不空之下。”
“变中求变”少年想了想,似乎还是不解,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看着场上的崔伯尹笑道,“想不到天鹰门也有这等人才,这次武林大会多了不少生面孔,想必他老人家是极满意的。”
“当然满意。”轻笑.
天气尚可,看台上的凉棚已撤尽,几万观众鸦雀无声,坐得规规矩矩,眼睛都不舍得眨下,直直地瞪着比武台,胡乐早已将生意交给了两个小伙计,自己跑来跟王晓晓文净等坐在起,聚精会神地看比武,等待新的“第高手”出世。
王晓晓并不紧张,只有点惆怅和担心。
迄今为止,武林大会前十名差不多都定下来了,最重要的四大门派之争正在上演,真正高手的对决精彩多了,和前面那些菜鸟的比试明显不在个档次。而本届的“第高手”估计就是美和尚智不空吧,接下来要宣布师兄大人不能参赛的消息,可以想象那个惨啊,大名鼎鼎的夜公子因故放弃比试,那些把身家全押在他身上的赌鬼定会哭,今晚各赌场的门怕是要被砸爆
台上骤然响过,二人各自飘开丈,对面站定。
水大侠的声音作了解释:
第千三百零八场,孟无炀胜。
片崇拜的惊叫声与胜利手势中,崔伯尹将判官笔往腰间插,拱手称服,孟无炀也收起刀,含笑道了声“承让”,然后以个极矫健的姿势跃下了比武台,瞧得王晓晓羡慕不已.
大鼓声动,战鼓齐鸣。
排红绸整齐而规律地上下翻飞,大约是因为即将出场的人物,鼓手们都兴奋不已,十分默契地将鼓擂了个震天动地,昭示着本届武林大会的高嘲即将来临,与此同时,水大侠的话引起了现场更大的轰动。
第千三百零九场,智不空沐无伤。
看台上人人热血,面红耳赤,巴掌拍得“啪啦啪啦”响。“移花宫”众和尚都举棒大吼,为师弟助威,整齐统的节奏显然是排练已久,逍遥派众弟子也不甘示弱,纷纷亮起“”形手势,掌声锣声呼声如海啸般震耳欲聋,将开场的鼓声都盖过了。
两大焦点人物的对决也带动了江湖医疗事业的发展,现场已经有人激动过度,被抬下去了,所有在场的大夫,不论有名无名,面前都摆着几具“尸体”。
王晓晓被观众的狂热所震撼,擦擦额头,看向两个当事人。
智不空的登场十分简单低调,毫无卖弄之嫌,跃上台之后,他便安静地站在那里,黄袍素袜,仍旧那么温和谦逊,笑容如白莲花般的圣洁,恍若佛祖再世。
“无伤公子呢”
“怎的还不上场”
“”
前几场比试大灰狼几乎没有动过手,现在遇上智不空,总该拿出真本事了吧,王晓晓既期待又兴奋,眼睛跟着众人望向贵宾台.
慕容无伤仍然坐在椅子上,含笑品茶,身旁少年捧着柄剑。
暗紫色的剑鞘上,镶着大大小小无数紫水晶,随着剑的角度改变,纷纷折射出晶莹柔和的光芒。没有人知道它的名字,他自己起了个名字,但谁也不知道,因为在人们的记忆里,这柄剑从未在武林大会上出现过。
鼓声停息。
他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缓缓站起来,却并不看少年手中的剑,只随手拂了拂衣袍,接着身形晃,眨眼间便站到了比武台上。
惊呼声乍起。
王晓晓张大嘴巴,也觉得他太过大意,逍遥派擅长的明明是剑法,如今他竟要空手对付智不空的少林神拳.
“公子”少年失声。
旁边的美丽女子更加惊慌,双手紧紧拽住少年的袖子:“公子这样会不会太险,上了比武台生死不论,虽说点到为止,但万”
见她着急,少年努力定下神,沉着地摇头:“不空师父会留情的。”
女子想了想,也松了口气:“不空师父名声颇好,想来不妨。”.
比武台上,黄紫,两人相对而立,却分别显出两种不同的气质,个美得柔和,个美得邪气;个沉静内敛,个光华四射;个温和中透着庄严,个张扬却无损优雅。
智不空皱眉:“无伤,你”
“不空师父赤手空拳,在下若要用武器,岂非太不公平,”慕容无伤打断他,转身面向看台,笑道,“人人皆知不空师父神拳无敌,却不知我逍遥派也有套追风流月掌,其妙并不在少林神拳之下。”
字字清晰,听在耳朵里不无狂妄之感。
观众哗然。
王晓晓不懂,悄悄拉胡乐:“那个追风流月掌厉害吗”
胡乐摇头:“听说那只是逍遥派的套普通掌法,无甚出奇。”
文净也疑惑:“上届武林大会,无伤公子正是败在少林神拳之下,怎的这次反倒轻敌起来”
他脑子糊涂了居然用普通掌法去对付名扬天下的少林神拳王晓晓虽是着急,倒也不怎么担心,智不空心向佛,应该不会失手杀人,顶多打掉两颗牙而已,不过没牙的帅哥,形象怕是不太好看喽
瞟瞟贵宾台,萧夜脸色虽不太好,目中却破天荒地露出丝赞赏之色,漂亮盟主微微皱眉,神情不辨,态度难以琢磨,但王晓晓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喜悦和赞赏,他之所以不喜欢慕容无伤,估计也是因为妍儿的事吧.
比武台上,智不空久久不语。
挑眉的角度恰到好处,慕容无伤转身,面对着他:“莫非不空师父嫌弃它太过普通,不配与少林神拳相提并论”
智不空摇头,合十微笑:“纵然普通,既是你使出来,我自会小心。”
“不必留情才好。”掌拍来。
这掌虽是突袭,却根本没花什么心思和力道,倒像是在开玩笑,智不空也不觉意外,只将上身微微侧,便轻巧避过,随即拳挥出.
天外,云层更加厚重,越来越低,那道道的金边也越来越细,颜色越来越淡,渐渐隐没,平地风起,阵阵尘沙飞扬,带动周围树梢不住地摇动,场上那些旗帜标语被吹得呼呼作响。
掌风拳影中,二人神色不变。
掌法名追风流月,虽然普通,到他手里竟也不可小觑,侧转,出掌之间看似轻描淡写,堪堪化解对方的攻势,却又不用费太多力气,加上逍遥派的武功皆如其名,轻巧灵动,姿态潇洒好看,配上慕容无伤本身的风流气质,果然是相得益彰,恰似行云流水般无拘无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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