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再自私的跟你“试”下去,没有结果的事情,我们都不必做了,好吗
我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
这两年来我yi直躲在春暖花开里,并给自己造就了yi个春暖花开的假象。我写剧本,我笑,我做着yi切生活在这个世上就该去做的事情,我以为我快乐,我以为我可以有新的生活,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绝望,我相信我yi定能做到。
可却不是现在。
别去追问端凝,他和我之间发生了什么,对他来说,最大的幸福会是远离我,我相信他这两年来也在拼了命的做这件事,所以不要再去提醒他,他的生命中曾经有我的出现。
傅意泽,生活挺复杂的,真的挺复杂的,可我却向往简单,让我简单下去好吗让你自己也快乐些好吗
不必再感觉委屈,不必再用尽力气去让yi个女人爱上你,不必再去猜测这个女人有过什么样的曾经。傅意泽,我们在yi个错误的故事开始,那么就让我们以正确的方式结束吧,再见。
再见傅意泽苦恼了整晚的“有什么理由还要跟她继续”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是你擅自闯入我家,是你傻乎乎的看着我,是你答应了我跟我试试,是你迷迷糊糊的生活让人着急,是你喝多了让我抱回家,yi直是你在占主动。
可是凭什么,叶流年你凭什么,凭什么yi句再见我就要跟你再见
这回换我了,叶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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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c么么
送你我出版的简体书yi套,包括hi,如花全世界为你唱这小情歌逆夏阿门阿前yi棵葡萄树
二c董小c和你家的浮云,你们两个小美女每人yi本,想要哪两本
三c瑟瑟yi本
四c七宝yi本
五c舟米诗墨嫣yi本
六c逆风飞扬yi本
七cheishengiayi77
八c冰雪柠檬yi本
目前我登记的好像就这几位,有没有我落下的吼我yi声哈
c第 23 章
五天后。
“今春最强冷空气来袭,局部地区降温10yi13度”
手机安静的躺在叶流年手里,屏幕上幽蓝色的光不断地在提醒着她,有未读的短消息。迟疑了很久还是看了,显示的却只有这条天气预报。
又要降温了吗或许吧。
本来就极少有人会选择这个季节去沙河口。那里没有绿叶c嫩草等等yi切春天所寓意的美好事物。所有的,只有沙尘c黄土,瘦江。
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四周应该算是安静的,只有在车子通过yi个又yi个隧道的时候,嘈声才会骤然变大。
这段夜路要经过汉岭山脉,隧道很多。
叶流年不喜欢,不喜欢穿入黑洞的感觉。前面永远是未知的,漫长的等待之后明明已经见到了些许的光亮,可紧接着进入的又是另yi个黑洞,无休无止。
她yi个人坐在出租车后座,拼命的向车窗外看去,可即使出了隧道,外面仍旧是黑漆漆的,这么荒凉的地方,连点鬼火都没有。
“小姐,你去沙河口玩应该夏天来啊。”司机好奇的通过后视镜偶尔瞄她几眼。
玻璃上只映出叶流年的脸,仍旧年轻的脸,注视着自己,时空似乎不复存在,混乱到可以让叶流年听到自己的呼吸,和许多许多年前端凝说过的话。
“流年,为什么非要去沙河口,那里景色很好吗”
“反正你要陪我去,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千万不要告诉端影”
“可是”
“没有可是,反正不许带她”
端凝的嘴唇擦过她的脸颊,轻柔的像两片羽毛,没有回答,却微笑了,无可奈何的同意。
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端凝总是会拿她没办法,其实当时是那么幸福过。
幸福过,曾经。
或许吧,或许真的曾经幸福过。
如果幸福的前面只能用“曾经”来前缀,那她宁愿从未拥有。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从未登上过yi辆生命的列车,列车驶向的目的地叫做幸福。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对面,从未曾坐过yi个男孩叫做端凝。
可是有yi个人,无论他变的多老,多丑。无论他站在yi个怎样热闹的人群里,她见到他的时候,都能够第yi眼认出,并且在心里对他说yi句:我很想你。
可是她没有说,因为他恨她。她甚至强迫自己即使在路上偶遇,也只能对他说:你是路人,不过是路人。
可他不是路人,他是端凝。
下yi个隧道就在前面,叶流年别无选择的等待着那个嘈杂时刻的到来,等待着下yi个黑洞把她完全吞噬,如同两年前
两年前,叶流年大学毕业,主动约端影在咖啡屋见面。
“想不到你们还在秘密来往,叶流年,你的保密功夫真是到家了。”端影平静的坐在咖啡桌的后面,yi字yi句的说着,她看不清叶流年的样子,只有个模糊的轮廓而已,可却想像得到叶流年必定是美丽的,可以让端凝着迷。
“端凝已经研究生毕业两年了,为了照顾家里才没有选择去外省那么好的设计院,他为端家做的够多了没错,我们yi直在交往,瞒了你四年,现在够了,当初我还小,所以对你的威胁怕的要命,可我和端凝不能总这么下去,他也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能再瞒他”叶流年实话实说,她希望端影能有yi丁点的善良,可以理解她。
“你想过后果吗”端影残忍的微笑,“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就不能为他做这么简单的事吗”
“那你呢”叶流年的眼睛不争气的湿润了,“你爱他吗威胁yi个他爱的人,就是你爱他的方式吗端影,我已经长大了,而你的思维却仍旧留在原地。我不想用变态来形容端凝的姐姐,可你就是个变态端凝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有权利知道他姓什么”
“知道之后呢”端影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她狠不得站起来撕碎面前的叶流年,她嫉妒的发狂,“从小到大,我爸妈对端凝好到不能再好,如果让端凝知道了他其实是被我爸拐来的,不仅如此,他的亲生父母还因为开车追过来掉落山崖而死,你猜他会痛苦成什么样子哈,他yi直爱着的人,其实是个人贩子,还害死了他的亲生父母,让他变成yi个孤儿端凝yi定会痛苦yi辈子,他从小到大yi直爱着的家,爱着的爸妈根本就是个骗局,他从今以后什么都不会再相信,他甚至会恨你,因为是你非要捅破这么美丽的画面。其实多余的人只有你,叶流年”
“你”叶流年全身冰凉,这些话即使她四年前已经听过yi遍了,即使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再次听到这些了,她仍旧愤怒不堪,“你还配让端凝叫yi声姐姐吗你配吗让端凝痛苦,你就舒服吗”
“我不舒服”端影yi字yi句的说着:“看着他痛苦我比谁都难过可我不能失去他,他就是我的眼睛,为什么你要出现,你才是最可恶的那个人。换我求你不行吗就让他的身世继续隐瞒下去不可以吗你离开他不可以吗你怎么这么自私”
“我自私”叶流年笑着流泪,她实在没办法跟端影再谈下去,端影强大的逻辑完全是铜墙铁壁,不能说服,“端影,你真可怜,用威胁的方式去留住端凝。我告诉你,我会带端凝去沙河口,去当年他被拐的地方,那里有他爸妈的坟,我要告诉他所有的秘密,如果他因此而恨我,我认了”
“你会后悔的。”端影站了起来,空洞的眼神可怕的yi塌糊涂,“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叶流年看着端影,听着她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两字,不寒而栗。
“小姐,小姐进沙河口县城了,订了哪个宾馆”出租车司机提高了声音问着,这姑娘的脸色怎么越来越差。
叶流年回过神,简单回答着:“在网上订了古镇的套票,就住古镇里面吧。”
“成啊,古镇也是新开发的,沿河建的,干净,便宜。运气好的话能住面向河的房间。”
“面向沙河吗”叶流年颇好奇,“会建的这么好。”
“是啊,仿古的木楼,这几年不是流行嘛来沙河口玩的人不就图个古字。”
“嗯,也对,就去那里吧。”叶流年点点头,仍旧看向窗外。
沙河口的变化不大,做为yi个出名太早的旅游县城,这两年发展反倒是慢了,尤其季节也不对,游客少,县里的夜景就变得冷冷清清。
约摸又开了十几分钟才到了沙河岸附近,沿着公路下山能看到岸边yi排点着大红灯笼的木楼在夜色中矗立,雾很大,远远看上去的确是古意盎然。可车子开的近了,味道却怪了,隐约的卡拉yik乱吼声从最前端的木楼里传出,真是古不古今不今。想着,叶流年的脸上终于也有了笑意。
“这yi排都是,住哪段”司机边开边问着。
“有没有安静点的。”
“呃,要是图安静就最好住最面那栋,不过价钱也相对是贵的。”
“就去最里面吧。”叶流年并不是显阔气,只是她无法想像自己住下来之后楼上在唱“妹妹你坐船头”的画面。
“成”司机开的快了些,不yi会儿就到了古镇街的最里端,果然是yi栋单独的木楼,虽说整体建筑风格跟前面的差不多,可也有些细节不同,比如灯笼不再是简单的大红,而变成了柱形的,印着古体字的灯笼。
叶流年付了车钱,提着滑轮箱站上了青石台阶,敲响了木门。没等多久老板娘就出来了,看上只是个朴素的农妇模样,办了简单的登记之后便极热络的帮着叶流年把箱子搬上了二楼,嘱咐她上下楼脚步声都轻着点,楼下套房还住了yi对年长的游客。
可是走这类的木楼,脚步再轻也是会有声音的,叶流年索性脱了鞋直接踩在房间的地板上,打量着小小的房间。
就像司机说的yi样,简单干净,家俱都是新的,透着清新的原木味道。窗前有张小小的书桌,甚至还有网络的插线,叶流年很满意,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沙河口,也不知道这次来要住多久。唯yi确定的是她只是个没地方可去的人,而现在所能做的,只有自我放逐。s市混乱不堪的情况都是因她而起,大概她离开了就好,傅意泽会把她忘了,毕竟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还那么短。
算了,还是不想了,洗漱之后又简单的收拾了下便钻进被子,很温暖。
第二天早上,叶流年是被楼下炒菜的香味“勾醒”的。隔音不好,还能听到老板娘中气十足的笑声。即然醒了,索性也不睡懒觉了,叶流年把自己收拾利索了,裹了件大毛衣就出了房门,下楼到院塘中庭。
作者有话要说:活动得到书的亲们,地址尼
ps:本文已签约花火出 版,所以后面结局部分有可能会在出 版前停更,有可能,极有可能
c第 24 章
昨晚上太晚没仔细看,中庭也颇具民国小家小户风,院塘里还有口井,旁边搁了张矮桌。yi个年纪颇长的老夫人靠在藤椅上晒太阳。说是老夫人,其实保养得宜,衣着气质更不像寻常人,yi身休闲装扮倒是比不修边幅的叶流年还时尚些。此刻瞧着叶流年下楼来,便极和善的微笑着打招呼,“小姑娘起的蛮早。”
叶流年颇汗颜,主要是为了小姑娘这个叫法
“婆婆您好。”叶流年礼貌的回应着。
“小姑娘过来yi起吃早饭吧,厨房那边马上就做好了。”婆婆朝她招手,正说着,yi楼里间又走出来个气轩宇昂的长者,手里拖着个行李箱,边走边嗔怪着,“佩芝,你也不问问人家是不是要出去玩。”
被称为“佩芝”的老夫人便像小女孩儿yi样扭头,“小姑娘明明才起来,就是出去玩也填饱肚子再玩啊,是不是,小姑娘”
最后yi个问题当然是冲着叶流年的。
坦白讲,由于从小没跟父母生活在yi起,叶流年并不大擅长和老年人沟通。可人和人之间的缘份是奇妙的,仅几句话而已,叶流年就颇喜欢这对老年夫妇了,她看得出他们很恩爱,是yi种让人羡慕的恩爱。而通常老年人表达出的爱意又不会让周边的人觉得肉麻,反而感觉温暖的妥贴。
“好啊婆婆,我吃过了再出去。”
“你看,我说吧。”佩芝婆婆颇得意的眼神,瞪了老伴yi眼,“你就是这么武断。”
那老先生也并不生气,表情虽像是严肃,可眼神中对老伴儿的柔和却是装不来的,他招呼着叶流年yi起围坐在桌旁,刚坐下,老板娘就乐呵呵端着个大托盘从厨房里出来了。有热气腾腾的粥,花卷c煮鸡蛋,外加几样农家小菜。
“哟,都在就太好了,我还正寻思着上楼去叫你呢,现在的年轻人肯早起的不多了。昨晚睡的好吗”老板娘热络的问着叶流年。
“挺好的,这里很安静。”叶流年笑着肯定。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呀。”佩芝婆婆好奇的插话进来。
“我叫叶流年,婆婆叫我流年吧。”
“嗯嗯,这位是我先生,姓陆,你叫他陆爷爷吧。”
“哦好,陆爷爷。”叶流年忙主动帮着两位老人家盛了粥。
“流年呀,你yi会儿准备去哪里玩”佩芝婆婆好奇的问。
叶流年犹豫了下,“我只是两年前来过这里而已,yi会儿出去沿河随便走走吧,也没什么目的地。婆婆,你们来这里也是旅游吗好像这个季节出来不大对。”
“我们不是旅游,就是寻yi寻故人。”陆爷爷中气十足的回答着,“刚好有时间,就来了。”
“嗯。”叶流年点点头,看着桌旁的行李箱问着:“已经要离开了吗”
“我说多住几天,就是他不肯。”佩芝婆婆仍旧嗔怪的语气,“难得出来yi次,呆不了几天就要回海平。”
“每年不是都来了,你这老太婆。”
“那祝你们yi路平安。”叶流年忍不住笑了。
遇到yi对陌生的老夫妇,只不过是她此次行程的yi段插曲而已,她多想能像他们yi样,在年老的时候,和相守yi生的人去yi个安静的地方住上几天,聊聊天,看看风景。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自己的年纪的确还算年轻,心态却好像已经苍老了,今后还会不会像从前yi样快乐,听天由命吧。
吃过早餐,送两位老人家上了车,这诺大的楼里只有她yi个游客了,却也是叶流年目前最想要的状态。
“这两位老人家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老板娘唏嘘着,递给叶流年yi杯热茶。
“为什么”
“唉,听说是他们唯yi的儿子是死在沙河县的,车祸。”老板娘惋惜的摇头离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叶流年怔住了,她很难相信那两位老人家来这里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这么惨痛的过去。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伤痛不会因为相比较而减轻,面对比自己更痛苦的人,叶流年只有沉默。
她住了下来,yi口气交了整月的房钱,然后过着日出而写,日落而眠的平静日子。不再写剧本,只写些心情类的小短篇,她努力不去想过去,努力不去拼凑那些零星的回忆。可笔下的小故事每每会有yi些小小的细节钻出来的,写时浑然不觉,完稿时才会恍惚c怅然。
不写稿的时候,她就去沙河边发呆,甚至还买了些纸钱带到河边去烧,代替端凝祭他的父母。这也是她能为端凝做的唯yi的事情了。其实叶流年也知道自己不会长时间的消沉下去,她yi定有办法重新活过来,她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yi个月不够就两个月,两个月不够就yi年。
以年为单位的克制,她不是没有试过,她坚信只要她肯,只要不被打扰就好。可她却错了,她忘记了不被打扰决定于yi个最重要的因素:没人要来打拢。
可有个人是跟端凝不同的,此人的执着坚硬度是堪比金刚钻的,于是叶流年只能扯着脖子对着从山坡上跑近了人大声质问:“你怎么来的”
这个人耸耸肩,“跟你yi样,飞机,然后汽车。”
叶流年相当相当痛苦的捂住脸,“真是被你打败了。”
“承让,承让”傅意泽双手抱拳,客气的说着,眼睛里闪着极其无耻而得意洋洋的光。
叶流年,你往哪里跑
好吧,其实能知道她在沙河口几乎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并不是傅意泽有多么的神通广大,实在是叶流年的机票和古镇票都是是通过安程网订的,而yi个星期后,安程网已经把行程单和发票寄到了叶流年的春暖花开。再然后,傅意泽承认自己做了不道德的事,他yi看见是安程的信封,就立刻擅自拆开了
所以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体现在傅意泽身上尤其正确
“叶流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聪明”
叶流年恨不得把牙呲出来否定。
“你是不是觉得我脸皮特厚”
叶流年恨不得把头点掉。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也不能让你就这么甩了我。”
“那算您甩我成吗求您了”
“不成”傅意泽斩钉截铁的回答,“我长这么大没这么生气过,都是你害的。那天晚上我搂着你的时候就想好了,你这个女人太可恶,我不报复回来实在是难消心头之气。另外我也有很多事要问你,我不能眼看着你破坏我姐姐的幸福,我有责任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叶流年怔怔的看着理直气壮的傅意泽,居然就被他气的笑了起来。
yi个星期了,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笑了,她以为至少还要恢复很久的时间才会有笑的心情,可原来不是的。
即使你都愁的以为自己快死了,只要能逗你笑的那个人出现,你就笑了。
于是小木楼里又多了yi个客人:傅意泽。
并且不管叶流年再怎么咬牙切齿的盯着他,都不能阻止老板娘对他的喜爱
c第 25 章
“住几天”
“她住几天我住几天。”傅意泽yi指旁边的叶流年,“她给您添麻烦了吧,唉,其实她人不错,就是在家被我惯坏了。都多大的人了还玩离家出走,多亏遇到了您这么美丽又善解人意的老板娘收留她”
“哈哈哈哪里哪里”老板娘笑成yi枝花。
“我是付了房租的”
“钱可不是万能的。”傅意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应该明白这句话的道理吧,难道我是为了钱才追你追的这么远”
“诶,小俩口吵架不算什么,床头吵了床尾就合了。”
“我们不是小俩口。”叶流年愤愤的抛下yi句话,转身蹬蹬的跑上楼,“是天敌。”
天敌不天敌的,要过yi过才知道。
傅意泽并不拦她,由着她跑走。她又瘦了,头发仍旧张扬着,脸上并没显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还是那么若有似无的c淡漠的。她是个奇怪的人,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有最丰富的情绪,也可以让人在刹那间觉得那些丰富的情绪根本就是个零。
傅意泽咬牙切齿的承认,yi物降yi物这句话是正确的,他巴巴的跑来,做些结局未知的事情偏偏还甘之如饴。
“叶流年,叶流年,出来,下楼”
早饭过后,叶流年本打算静下心好好写点东西,可电脑文档里的字刚打出几排而已,这会儿又听到傅意泽的声音,不由得气急败坏的冲出房间,扶着楼梯扶手往下看,傅意泽穿的很随意,就站在中庭,抬着头笑。
“你不工作别人还要工作”
“我们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你总窝在楼上干什么别再说你要写字养家糊口,我可不信。”傅意泽根本不理会叶流年的恶劣态度,“下来,出去走走,老板娘说今天河边有集市不错。”
“不错你个头”叶流年呲之以鼻,“你没看见快下雨了吗在河边走小心水鬼把你拖去”
“真是个狠毒的女人,我们可以赶在下雨之前回来。”傅意泽摇头叹息,“你自己选择吧,要不就自己下来,要不我亲自上去把你请下来。”
叶流年攥紧了拳头,她承认自己从没接触过比傅意泽还要厚脸皮的人,任她东南西北风,他自岿然不动
其实如果抛开所有的烦心事,河边的确是个很好的去处。晚上的时候够静谧,连时间都似乎显得悠长。而白天的时候也够热闹,颇有些江南水乡的味道。今天的确是个赶集的日子,可天气也确实很阴沉,沿岸的百姓都拥到河边来采购yi些腊肉香肠之类的农副产品。叶流年被傅意泽yi路扯着朝前挤,
看着他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不禁也觉得好笑的抱怨,“这集上的东西没哪样是你需要的,真不知道你逛个什么劲。”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透透气吧,也陪陪你,让你心情好yi点。”
“我真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叶流年苦笑。
“我也不知道。”傅意泽说的不是假话,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若论漂亮,他不是没见过美女。若论性格,叶流年跟“好”字差了十万八千里。若论生活习惯及爱好,他和叶流年更是没什么交集。可喜欢这个词本身就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可解释。
“看来我让你别跟着我也是不可能咯”
“很明显是的。”傅意泽耸了耸肩。
“局面会很复杂。”
“现在也不简单。”
“你姐姐不会同意我跟你在yi起。”叶流年说的是实话,她似乎是没有“姐姐”缘的人,从端影到傅意朵,就没yi个姐姐会认可她,再者说,她自己本身也是个姐姐,不成功的姐姐。
“她是她,我是我,我跟你在yi起对她也有好处,免得你有机会跟我未来姐夫复合。”傅意泽的话yi直是这么直接了当,“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跟我试yi试,即使这辈子你只守信做yi件事,也得是这件。”
“你可真霸道。”
“跟你学的,因为你油盐不进,叶流年,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别扭的女人。”
“那是因为你遇到的女人没yi个比我更倒霉。”
“哪里倒霉,遇到我就是你的幸运,最大的幸运。”
叶流年无语的看着傅意泽,笑了起来。她并没有被傅意泽强大的逻辑打败,只是觉得傅意泽跟曾经的她很像。
曾经的她也这么不讲理,尤其是在面对端凝的时候。
“来之前,我跟端凝谈过你。”傅意泽直视着叶流年,甚至注意到她的眼睛在听到端凝这两个字时也会瞬间的闪亮。
“哦。”叶流年的回答简单的言不由衷。
“我跟他说你来了沙河口。”
“”
“我给他机会了,如果他还喜欢你,会来找你。”傅意泽摊了摊手,“我没打算独吞你,我会公平竞争。”
叶流年微皱了眉,“私自打开我的信件然后追过来,甚至还把我的去向告诉给端凝,傅意泽,你不觉得你的所谓绅士行为会伤害到我吗”
“你也会生气吗”傅意泽苦笑,“我以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介意,当我是路人。”
“傅意泽,没有什么公平竞争,从来就没有竞争会是公平的。或许你认为你表现出yi个男人的勇敢c聪明c坦率c大度,可你问过我的意思吗我没有比武招亲,我不需要你扯着大旗高喊着你不放弃的追我。你可以随心所欲,那是因为你把yi切想得太过简单。可我不行,在端凝的面前我已经把自己埋的深不见底了,你让我的感情干干净净变成yi堆白骨不好吗你非要挖坟鞭尸吗你觉得有意思吗你觉得反正端凝不会来找我,让我伤心至死然后就会跟了你吗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那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傅意泽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叶流年勃然大怒,她的反应,她的情绪,只要涉及到端凝就会迅速崩溃,她不应该这样,不应该是这样。她不是那个轻松的叶流年了吗不是那个稀里糊涂的傻姑娘了吗傅意泽再yi次觉得沮丧,这世上能让她失态的,仍旧只有端凝。
“好吧,我收回公平竞争的话,你就把我当成好朋友好了。为什么你要来沙河口,你和端凝当年为什么会分手,发生了什么,跟我说好吗”
“我什么都不会说,那不关你的事”叶流年没有眼泪,并不是不信任傅意泽,而是发生过的故事让她那么懊悔,悔的无法提及,悔的让她连再回忆yi次都是挖心刻骨的痛。
可人是没办法控制大脑的,越怕的东西越容易在眼前浮现。可站在她身边的人变了,现在是傅意泽,两年前,是端凝。
两年前的初夏。虽然端凝并不明白为什么叶流年对沙河口有着那样的执着,可拗不过她,还是跟她坐上了通往沙河口的火车。
沙河口离s市蛮远,先坐火车,再赶汽车,路上大概需要50几个小时,好在还没到暑假高峰期,火车厢里人并不太多。叶流年执意让手长脚长的端凝睡下铺,她睡中铺。
对于热恋中的两个人来说,真是巴不得这yi路再漫长yi点,不下车才好,反正可以整天的腻在yi起。
这是他们第二次yi起出行,上次是海平。
叶流年那个时候性格仍旧是外向的,总好像跟端凝有说不完的话。其实大部分情况是她说,端凝倾听而已。偶尔她也安静yi下,捧着本书看。可她yi旦安静了,端凝又觉得浑身不舒服,时不时就站起来看看躺在中铺的她,不瞧则已,yi瞧就吓了yi大跳。
“你怎么了”端凝惊讶的问。
叶流年趴在铺上哭的泪流满面,手中的书打开着。
“看悲剧小说”
“不是”叶流年哽咽不已。
“那是什么,怎么哭成这样。”端凝疑惑的把书拿过来,翻到封面看清名字:敦煌旅游。
“呃,旅游攻略书”
“嗯。”叶流年点点头。
“看旅游攻略哭什么”
“太气愤了”叶流年鼻涕yi把泪yi把的控诉,“敦煌的宝贝都被外国人偷走了,抢走了,太气愤了,太窝囊了”
端凝怔目结舌的看着叶流年,即无语又无奈又好笑又喜欢。她仍旧是短发,乱蓬蓬的,不会因为有他在就稍稍注意下形像,可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形像,那么自然c无拘无束c张扬c跳跃。端凝愿意用yi切美好的词汇去形容叶流年,可却仍旧觉得没有哪些词汇能够足以代表她。
车厢里暖融融的,端凝忍不住揉了揉叶流年的头发,随即凑近了她的脸颊轻轻吻了上去,蜻蜓点水yi样的离开。叶流年泪眼婆挲的嘟囔了句,“还要”
端凝便微笑了,更深的吻着,吻着她的嘴唇,柔软c温暖。
白天睡的多了,晚上就精神了,尤其相对于端凝,叶流年的心情又复杂的要命。yi方面她在心里甜蜜于有机会跟端凝单独出行,另yi方面也异常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必须揭开端凝身世的秘密,必须要残忍的告诉他真相,因为端凝有权利知道这些,有权利知道他的父母到底是谁,可是这些事情竟然是由她去做以她当时的年纪跟阅历,还不足以更好的消化这些,只有躺在火车的铺位上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踏实,看看手机时间已经是凌晨yi点了,正想关机,调成静音状态的手机却闪烁了起来,屏幕上的号码是叶流年无比熟悉的:端影。
叶流年咬咬牙,探头看了看对面下铺的端凝,他睡着,眉目掩在黑暗中。她决定再任性yi次,小心翼翼的跳下铺位,拿着手机走向车厢的连接处。
回拔了端影的号码,yi秒钟而已,对方已接听。
“你们在哪里”端影的声音有些隐忍俊的沙哑。
“不关你的事。”
“你让端凝接电话”
“他睡了。”叶流年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小小的快意。
手机听筒里长久的沉默着,叶流年的耳边只有车轮滑过铁轨的声响。
“你们去沙河口”端影总算开口了,yi字yi句的问着。
叶流年不否认,也不承认,手机贴近耳旁而已。
“他的电话为什么总是关机”
“他的电话在我包里。”叶流年回答着:“你别想再左右他,到了沙河口之后我会找最合适的机会告诉他yi切,告诉他我从没背叛过他,从没瞧不起他,当初被迫离开他也是因为受你的胁迫,我会陪他在沙河口停留yi段时间,最好能找到他父母的坟墓,知道他姓什么。”“他生活的好好的,你非要揭穿这些,叶流年,你太自私了”
“好好的吗”叶流年的手指握紧了,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他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他爱我,你知道吗他爱的人是我,不是你”
“叶流年我最后yi次警告你,你”
“行了端影,我受你的警告受够了,让端凝自己去选择吧,如果他因为我告诉了他真相而恨我,我认了”叶流年颤抖着挂断了电话,关机。
火车进入隧道,声音骤响,巨大的摩擦声让叶流年yi阵恍惚,及犹豫。有那么yi刻她几乎被端影动摇了。叶流年不是不怕的,她怕真的像端影说的那样,揭穿了真相之后会让端凝更加的痛苦。可是没人能帮他做选择,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叶流年被巨大的恐惧和犹豫包围着,她强自镇定着情绪,慢慢的走回车厢自己的铺位,端凝仍旧睡着,铺位底部昏黄的夜灯让车厢里的yi切有了yi丝光亮。叶流年蹲了下来,蹲在了端凝的旁边,试图看清楚他的样子,蹲的越近,他的脸就愈发清晰。他的事业渐稳,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味道,也对,从小到大他就是个大哥哥yi样的存在,让人yi见就有安全感,就觉得能被依靠。他好像睡的很深,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唇角上扬,带了抹隐隐的笑意,引得叶流年也微笑了起来。他侧面的轮廓很深,挺挺的鼻梁c棱角分明的脸颊c浓浓的眉毛,叶流年心里忽然就牵扯着疼,总是觉得出色如端凝,怎么会有那么不可提及的过去。他睡的好香啊他的睫毛真长,弯弯的,原来男人也可以有这样的长睫毛叶流年不自觉的伸出手指,轻轻的触上去,指尖痒痒的,酥酥的。
“摸够了没有”明明是闭着眼睛的端凝,忽然悠悠的说了这么句话。
叶流年忍不住微笑,原来端凝已经醒了。
“怎么还不睡,不习惯在车上”端凝抬起手,揉了揉叶流年的头发。
叶流年并不回答,也不迟疑,推了推端凝示意他往里躺躺,便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紧拥着他。
不算平时小打小闹的撒娇,这是她第yi次如此主动。
端凝惊讶了好yi会儿才反应过来护紧了她,后背紧紧的贴近了卧铺壁板,尽量给叶流年留出更多的空间,凑近她耳边说着:“yi会儿乘务员会过来训人。”
“不管。”叶流年把头埋进端凝的颈窝,“反正我就是要跟你在yi起。”
“怎么了”
“没怎么,我喜欢你。”叶流年腻着端凝,“从小就喜欢,今后也yi直会喜欢,你也yi样,永远不能离开我。”
叶流年的声音小小的c柔柔的响在端凝耳畔,原来声音也是会有yi种魔力,就像被春风yi样温暖细润的手在扶摸着。端凝的心跳不断加速,怀里的叶流年愈来愈紧的贴着他,那种柔软的感觉几乎让他失控,让他忘记了此刻还是在yi个卧铺车厢里。他低下头,搜寻着叶流年的嘴唇吻了上去,深深的吻着,手指滑进叶流年的上衣下摆,逐渐向上探索着,直到进入到那薄薄的蕾丝布料里面,费力的勾弄开小小的挂扣,手掌再完全的覆盖上那片丰满的柔软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被炸开yi样,心脏快停了,呼吸快窒住了,只有本能的贴近着叶流年,可愈近就愈是让他难以自持,就连源自卧铺车里其他人的鼾声仿佛成了yi种刺激,那种原始的本能被不恰当的环境引的更加蠢蠢欲
动。可拥有与他相反情绪的却是导火索叶流年本人,即便是很长时间以后,她也难以忘记当时那种近乎于“悲壮”的复杂情绪:端凝,如果我能代替你痛苦,那该多好;如果把我自己交给你,就能减轻即将由我亲手揭穿那个秘密的内疚感,那该多好;如果yi切只是让你拥有全部的我,那该多好。
可事与愿违,叶流年的“悲壮”以及端凝的忘情,都结束于起夜的乘客那声“吱嘎”的推门声
“好了,不能再继续了。”端凝沙哑着嗓音小声说着,强行要求自己把手从叶流年的衣服里抽出来,“你今天是怎么了”
叶流年的眼泪就在他问的那yi刻流了下来,却不能被他看到,只是静静的流而已,“没事,我很好。”
真的很好吗
叶流年永远记得火车上无眠的那yi夜。
下了火车转汽车,折腾到沙河口也是晚上了,住的是古镇,当年还刚开发而已,条件远不如现在。勉强找个客栈先住下了,房间用具倒是蛮新蛮干净的,可惜没有独立的卫生间。要方便就得跑到楼下yi侧的公卫。叶流年偏偏又在路上喝多了饮料,这yi晚上下楼下了三次,还不敢yi个人,每每敲响隔壁端凝的窗,让他陪着才行。yi来二去的,两个人都被折腾精神了,看看表已经凌晨了,天刚有些蒙蒙亮,端凝便提议索性不睡了,去沙河边看日出。
对于这个要求叶流年是不可能不答应的,只要跟端凝在yi起,别说看日出了,就是爬珠峰都行。
出了客栈,沿着青石路走下去就是沙河沿岸,即然是随便走,便也不顾什么方向了,端凝安静的牵着叶流年的手,只在路滑或有石子障碍的时候稍用力捏捏她,提示她小心。而叶流年则不断的在脑海里构想着要怎么样跟端凝挑明此行的目的,要yi个什么样的话题才能正常的引出端凝的身世,以至于想的走了神,yi点没听到还有其他人在叫她和端凝,直到端凝先听到了,然后拍她的肩膀。
“两位,能不能帮个忙”岸边稍远处,yi个穿着夹克的男人从石板路的另yi侧分岔高处走过来,朝叶流年和端凝喊着。
坦白讲,忽然出现的陌生人让叶流年和端凝吓了yi大跳。
“什么事”端凝诧异的回头问。
“是这样的,我们在这里拍宣传广告片,二位的形象蛮符合我们要求,方便的话想请二位出个镜,我们付酬。”
“啊我们”叶流年指向自己的鼻子,“我”
“是啊,怎么样,帮个忙吧。”
“好啊,没问题”叶流年大乐,不容分说的拉住了端凝的手臂,“看吧,我们果然是金童玉女。”
端凝无语的看着叶流年,不知道该不该笑
拗不过叶流年的玩心,端凝和她跟着那个夹克男人走到石板路的顶端,果然就看到yi系列高高矮矮的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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