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特工潜伏六年的最后出击:最后的较量》 第 1 部分阅读

地下特工潜伏六年的最后出击:最后的较量 作者:朱昭宾 陈凯

最后的较量 1

夜。细雨。灯火迷离。

滨江南岸古镇容城,冷清萧杀。

静谧的街道空无人,稀疏的雨滴从街道两边屋檐下缓缓落下,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突然,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小巷深处传来。个黑色的身影像灵猫样在小巷中穿行

国民防部保密局容城站院内树影婆娑,气势森严,二层法式小楼的窗口透着阴森的灯光。这时,天际划过道闪电,声炸雷惊魂夺魄,紧接着声骇人的惨叫刺破了夜空。

刑讯室内,名遍体鳞伤的地下党员昏倒在铁制的几案上,发出“砰”的声。保密站行动组组长沈腾走向前,边撕开男子那沾满血迹的上衣,边发出诡异的冷笑。他招手,从个特务手中接过把匕首,随后将闪着寒光的匕首顶在男子的腹部

保密局容城站侦防组组长戴天明匆匆来到保密站大门外,他就是刚才在夜雨中穿行的“灵猫”。他的另个秘密身份地下党员。代号:风筝。

几缕雨水从戴天明俊朗的面颊上缓缓滑落,沾湿了那身笔挺的国民党军官服。他目光忧伤,满脸焦虑。

此时,声更加凄厉的惨叫声从二层小楼里传来。

戴天明停下脚步,抬头朝二楼望去,窗口映出几个晃动的身影。

保密站突然静下来,除了沙沙的雨滴声,仿佛切都凝固了。丝不祥的预感划过戴天明的心头,他心里紧,急匆匆跑步上楼。脚步刚刚在刑讯室门前停下,门突然开了,他不禁愣了下。

个白色的托盘被沈腾端了出来,托盘上是个沾了些许血迹的蜡纸团。戴天明扫了眼托盘里的纸团,外表冷漠,心里却是阵绞痛。

沈腾和两名特务护卫着托盘,直奔保密站站长办公室。

刑讯室内空无人,具尸体覆盖在白色的床单下,腹部上的床单已被鲜血染红。戴天情沉重地走向前,缓缓拉开床单,只见死者遍体鳞伤,双目怒睁。戴天明伸出手,将死者的双眼闭合,又把床单缓缓拉上。

眼看着自己的同志在自己的面前倒下,自己却点办法都没有,愤怒悔恨心痛下子涌上戴天明的心头。他的手滑向了腰间的枪,真想拔出手枪为自己的同志报仇。可严峻的现实不允许他这样做,他想到“不死鸟”对自己下达隐藏的任务和嘱托。

“隐藏”

六年来,他的心里只有这两个字;六年来,他身边没有个自己的同志;六年来,他没有接到件上级指示的任务;六年来,他就像枚被遗忘的棋子

他最大的任务就是“隐藏”

戴天明顿时清醒了许多。他把身体靠在墙壁上,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整理了下身上的军装,瞪着血红的双眼走出刑讯室。

来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戴天明疯狂地用水冲洗着自己的脸。随后,他慢慢抬起头,双目怒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久久不愿离开。镜子上有水珠缓缓流下,仿佛那是他自己的泪水。1

夜色低沉,乌云低垂,细雨纷飞。

国民党保密局容城站站长办公室内亮着灯。刚刚接到“容城要塞司令部情报处处长委任状”的尚九城,站在巨幅蒋介石画像下,仔细端详着委任状,脸志得意满的神情。

阵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尚九城看了眼桌上的电话,将手中的委任状随手丢在边,伸手拿起电话:“我是尚九城。是月桥啊你已经到容城了爸爸会儿还要参加个会议,我先让戴天明去接你”

最后的较量 2

“爸爸,我”

女儿的话听上去既亲切又陌生,尚九城眉头皱:“什么你不是个人解除婚约了胡闹月桥,你和戴天明是有婚约的,你的未婚夫只有个,那就是戴天明”

听到女儿跟戴天明解除婚约,尚九城脸色随之阴沉下来。“简直是胡闹”他火冒三丈,对女儿的任性大为不满。

这时,沈腾走进站长室,他将托盘放在尚九城的办公桌上,脸上露出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报告站长,东西取出来了。”

看到尚九城生气的样子,沈腾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怠慢。

尚九城调整了下情绪,俯身趴在托盘上,仔细端详着带血的纸团,然后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纸团打开上面有些或清晰或模糊的针孔刺字。

“手术很成功。”尚九城冷笑了声。

戴天明从卫生间出来,副冰冷的面孔,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轻轻来到尚九城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竖起耳朵,聆听屋内的动静。

“零点行动,个不留”尚九城脸威严地向沈腾发布命令。

尚九城说完后,看了下手表,转身向门口走去。作为新任情报处处长,他要去参加容城要塞司令黄国兴主持的个会议。

站在门外的戴天明点也没意识到尚九成正向门口走来。房门被刷地拉开了,戴天明内心惊,表面上却反应神速,立即向尚九城敬礼,随口喊道:“报告站长,小姐的住处安排好了。”

尚九城没有理会戴天明,急匆匆大步下楼,沈腾和两个特务紧随其后。

来到院子,戴天明为尚九城撑起把伞。尚九城猛然转身,怒视着戴天明:“你和月桥是怎么回事儿”

戴天明默默地看着尚九城,满脸无奈,言不发。

“回答我的问题”尚九城满脸怒容,狠狠地盯着戴天明。

“站长,有个人我始终忘不了。而月桥的心里也有个人放不下,所以我们就在三个月前分手了。”戴天明知道无法再隐瞒,只好把实情说了出来。

尚九城转过身,打开车门,坐进车里,然后向车外的戴天明命令道:“今晚零点行动,你和沈腾分头行事。”

戴天明和沈腾向尚九城行了个军礼,齐声喊道:“是”

尚九城的车出了大门,向要塞司令部驶去。戴天明转过脸,看了看沈腾,沈腾将纸条在戴天明眼前晃了晃。

“身份确认了吗”戴天明试探着问。

“现在是什么时候兵临城下,战事触即发,这个时候杀几个地下还管得了真假”沈腾说完,发出声冷笑。

长江北岸,中国人民解放军某兵团临时指挥部,破旧斑驳的墙上挂着张硕大的军事地图;个巨大的沙盘摆放在屋子中央,数支蜡烛在沙盘周围轻轻摇曳。

兵团司令员参谋长等十几人疾步走进屋内,围在沙盘前。司令员拿起把尺子指着沙盘上的容城说:“容城要塞是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军事要地,是攻取南京的捷径,也是进军沪杭地区的大门,更是国民党长江防御的重中之重。如果我们正面进攻这座铜墙铁壁,势必会两败俱伤现在,四十八小时过去了,大伙的作战方案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众人不语,神情凝重。

通讯员在门口喊道:“报告首长,华中工委派来的林敬修同志到了。”

“老林”司令员眼前亮,发现这个华中工委驻容城地下党组织负责人,原来是多年前起并肩作战的老战友。

司令员急忙站起来,向前迎接。众人纷纷起立,热情地围了上来。

最后的较量 3

司令员政委参谋长三人听着林敬修陈述作战计划,个个聚精会神,神情凝重。司令员手中的香烟拖着长长的烟灰,他不时皱起眉头,忽而又舒展开来。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因势变幻是这个计划的基本特质,而弄清国民党容城江防部署控制容城要塞炮台仅仅是这个计划的部分。我们最终目的是要干扰迷惑敌人视听,扰乱敌人的军事部署和战略决策,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三位也发表下你们的意见吧”林敬修讲完作战计划,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大家。

政委赞许道:“这个战略蒙蔽计划构思之妙,难度之高,都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正所谓上攻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要我看完全可行。”

林敬修笑了:“在这儿我也不瞒各位,华中工委已经将这个计划向总前委的首长汇报过了,首长们很支持。”

“既然总前委首长都认可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就说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们吧”司令员对这个作战计划十分满意。

“不是配合,应该说是领导。根据华中工委指示,为了在军事行动上密切协作,决定临时改变隶属关系,由我带领的容城地下党小组的切行动由你兵团直接领导。”林敬修把华中工委指示陈述了遍,接着补充说,“我明天就动身去容城,那边由我亲自组织实施,什么时候需要部队配合,我随时通知你。对了,我这次还给你带来了两名高级报务员,到时候咱们用电台联络。”

“好啊有了电台就等于咱们有了双顺风耳”司令员拍手叫好。

“老林,这个计划的代号是什么呀”政委询问道。

“容城是个盛产桃花的滨江古镇,总前委的首长把这个计划命名为花海流连。”

容城要塞司令部会议室内灯火通明,气氛凝滞,十几位国民党军政要员各个正襟危坐,表情如泥雕般庄重。国民党容城要塞司令黄国兴身后是张大比例尺的长江防御图,长江在地图上被标成深蓝色,格外醒目。

黄国兴站起来,扫了眼在座的各位,厉声道:“诸位,我容城要塞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妄图进军南京之门户。容城旦失守,我们必将成为的千古罪人。虽然容城的防御体系已博得汤总座的褒奖,但我等依旧不可掉以轻心,还需精诚团结,并肩御敌”

容城炮台总台长仇江霆起身,信心十足地向黄国兴保证:“司令请放心,只要敢渡江,我就用大炮将的小船轰个粉碎,用的尸体填平燕尾滩。”

黄国兴不放心地看了眼仇江霆:“嗯,容城炮台是容城整体防御的火力支撑点,你不但要充分发挥其效应,更要防范容城地下党的秘密破坏。”

“是”仇江霆回答得干脆,信心十足。

“对了,那个新任情报处长什么时候到啊”黄国兴追问了句。

“报告司令,会儿就到。”容城要塞司令副官管少鹏起身回应。

夜雨渐渐停了下来。尚九城的车缓缓驶进容城要塞司令部大门。

尚九城第天上任情报处处长,便破获了的地下组织,浑身透露着居功自傲的神气。他对黄司令不派人迎接有些不满,于是很不高兴地命令司机胖奎按喇叭。

黄司令正在与下属开会,突然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传来,令他十分不悦。

尚九城在车上坐了会儿,依旧没有等到来接他的人,便愤愤地下了车。他站在司令部大门前,四下扫了眼,个接他的人影都没有,心里不禁十分恼火。电子书分享平台

最后的较量 4

他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努力堆出脸笑容,昂首挺胸地来到司令部会议室,满面荣光地坐在黄国兴的侧。

“俗话说,能叫唤的战马,不定是好牲口,看来这话在你尚九城这儿得改改了。”黄司令与尚九城向来不和,对刚才鸣喇叭明显感到不满。

“黄司令这话怎么讲”尚九城满脸傲气,故意装糊涂。

“尚站长的座驾真不愧是德国造,喇叭声音大得整个容城都能听得见。”黄司令话里话外带着讥讽。

“黄司令,过奖了。”尚九城故意客套。

“尚站长,我听说,你刚刚在我的司令部里抓到名,如果那个人真是**,麻烦你给我送回来,我要亲手毙了他;可如果不是,那就得请尚站长给弟兄们个交代了。”黄司令对这位保密局容城站少将站长点也不客气。

“那个人我不能给你送过来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什么”黄司令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讶。

“这个人是驻容城九号联络站的交通员,在他的身体里我们缴获了份容城地下党的名单,共十几个。大战在即,这么多地下党潜伏在我们身边,想想都让人害怕”

“容城哪儿那么多的啊”黄司令听尚九城这样说,有些不满,这分明是给自己的辖区抹黑。

“很多,他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无所不能,您没看见他们,那是因为他们没把“”两个字写在脸上。”尚九城对自己挖出来的情报,很是自得。

“哼”黄司令不屑顾。

“黄司令,为了防范容城地下党对江防工事的破坏,我会全力协助您尽快肃清容城地下。”尚九城心里骂着这位司令草包,表面上却是副忠诚。

“越俎代庖的事情,我看尚站长就不必了”黄司令对尚九城向不满,这次也不例外。

尚九城听到黄司令这样说,满脸不悦地将手里的委任状推给黄国兴。黄国兴看委任状,心里有些吃惊,没想到新上任的情报处处长竟是尚九城。

尚九城心里骂黄司令瞧不起自己,嘴上却说:“作为司令的新任情报处处长,协助司令共同剿共,是尚某职责所在。”

黄国兴冷着脸说:“尚站长屈尊兼任我的情报处处长,我可谓是如虎添翼。尚站长,那就有劳你了。”

这种官场上的客套话,尚九城早听腻了,他起身告辞:“司令不必客气,为尽忠职守,是我等份内之事。司令,没什么事儿我先走步。”

“不送。”黄司令的语气十分冷淡,他实在看不惯尚九成满身傲气。

“司令,今晚睡觉最好关好窗户,不然的话您会闻到股血腥味儿的。因为剿共行动今晚开始,整个容城都会刮起场腥风血雨。”尚九城想起今晚的行动,会给他带来荣升的资本,便多了几分得意。

尚九城走出会议室没多远,仇江霆向黄司令抱怨道:“妈的,这个尚九城也太猖狂了。”

司令员政委和林敬修经过几道岗哨,来到设在指挥部后院的电报室。司令员四下打量着房间,对电报室的环境很是不满:“这儿的条件也太差了。”

“这里比较隐蔽,也安全。另外是为了传输情报方便,指挥部就在前院,三两步的事儿,电报就能到你的手里。”林敬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厢房内电报的滴答声不绝于耳。华中工委高级报务员彭旗代号:风车正在认真收报。兵团电报室机要员单晓楠等几名报务员也在忙碌着。彭旗撕下记录着电码的便签走到林敬修跟前,随后向司令员政委敬礼。

最后的较量 5

“有什么消息吗”林敬修问道。

“风笛在今晚八点钟已安全抵达容城。”彭旗汇报。

林敬修向彭旗命令:“让他尽快和风标取得联系,越快越好”

彭旗答道:“是”

阵滴答滴答的发报声约隐约现。华中工委驻容城报务员顾小磊代号风笛正在利用隐蔽在衣柜里的电台发报。

街道上,辆国民党电台侦测车幽灵般地慢行在静谧的街道上,忽强忽弱的电波信号隐隐传来。

这时,突然门外传来阵脚步声,顾小磊顿时警觉起来,立马将电台隐藏起来。门“吱呀”声开了,名清秀素雅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就是尚九城之女尚月桥。

“小磊,小磊”尚月桥轻轻地喊着,悄悄走进套间。

关好衣柜的门,顾小磊转身整理着自己的领带。

顾小磊对外的身份是省报的记者。看见月桥正向自己走来,便回答:“是。”

“我的大记者,以后听到我喊你的名字要答到。”尚月桥见到顾小磊分外兴奋。

“顾小磊。”

“到”

“顾小磊。”

“到”

“这还差不多。”尚月桥笑着走上前,突然把顾小磊拥抱在怀里。

尚月桥和顾小磊来到窗前,两人欣赏着窗外的夜色。顾小磊想起还没有发完的电报,便不时看看表,副焦急的样子。

尚月桥拽着顾小磊的胳膊,撒娇说:“要不是因为你固执,我们现在肯定是坐在旧金山的海滩上吃螃蟹呢。你知道吗那儿的街边有很多小吃摊,每个摊主的手里都拿着根小木棍,知道干什么用吗是用来敲打螃蟹的你怎么不说话”

电报还没发完,顾小磊想把尚月桥支走,便说:“说起吃的来,我还真有点饿了。”

“走,我带你去吃夜宵。”

“你能帮我买回来吗我想把那篇稿子写完。”

“起去吧,不是很远。”

“那篇稿子很急,明早必须发回南京,要不然我们社长会骂娘的。”

“那好吧,我的大记者,本小姐就替你跑趟。”

尚月桥转身走了,顾小磊匆匆回到套间,打开电台,继续发报。

保密站大办公室内烟雾缭绕,众特务散坐在各处擦枪吸烟。戴天明边往弹夹里压子弹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晚上11:59分。众特务起身。沈腾对众特务命令道:“站长指示,个都不许留”

夜幕下的容城街道,阴森诡异,萧杀之气四伏。数十名保密站特务,在沈腾戴天明的带领下,奔袭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沈腾和戴天明各带路人马,在个十字路口兵分两路,向地下党活动的地点包抄过去。

沈腾带着数人包围了茶庵路的间平房。沈腾脚踹开门,数名特务冲进去,番扫射后,特务们打开了手电筒。

缕灯光照在沈腾的脸上,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着床下的只鞋,便提枪走了过去,他摸了下鞋子,略有余温。他把掀开床板,床下块木板显现出来。沈腾摆了摆手,众特务便冲着木板阵疯狂扫射。

这时,天府东路间昏暗的小屋里,灯光摇曳。

戴天明带着特务们迂回靠近小屋,他向四周看了看,示意众特务分散包围。他个人跑到屋后,发现根掩藏在后窗下的小绳,戴天明轻轻拽了拽。屋内,个小小的铃铛响了几声。坐在昏黄灯光前的三名地下党员马上噤了声,有人快速吹灭了灯,拔出手枪。

灯灭的同时,破窗声声,枪声大作

最后的较量 6

回到保密站,戴天明走进卫生间,用水冲了下手上的伤口,然后趴在水管子上将自己的头发淋湿。他慢慢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镜子渐渐模糊起来,那名死在刑讯室的地下党员恐怖的眼睛天府东路三名党员中枪倒下的情形突然呈现在镜中

阵小解声音过后,卫生间里间传来电讯组长冯严顺和行动组长沈腾的对话。

“我说沈组长,以后你们干完活儿能不回站里吗浑身都是血,看着瘆得慌,我们电讯组又经常加夜班,猛撞见能把人吓个半死。”

“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得怪那些杀不完拿不净的。”

“你小子杀了那么多人,小心遭报应。”

“你们这些搞电台的哪知道我们这些使枪人的乐趣。不瞒你说,我要是半个月见不着血,我这浑身都不自在。”

名特务匆忙跑进卫生间里间,向冯严顺报告:“冯组长,那部电台又出来活动了,大概的活动范围已经确定。”

“准备测向台,马上出发。”冯严顺立即命令。

冯严顺和沈腾走出卫生间,戴天明赶紧埋头洗脸。沈腾转过身,瞥了眼戴天明手上的伤口:“怎么,受伤了”

“没事儿。”戴天明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走廊里突然传来阵嘈杂的脚步声,戴天明看到沈腾已走远,慢慢靠近窗口,发现楼下辆电台测向车开出了保密站大门。

电台测向车没有开车灯。冯严顺带着耳机,边仔细辨听着时强时弱的电波,边用手指挥汽车行进方向。

00戴天明从保密站追了出来,远远尾随在电台侧向车后面。

电台测向车在燕巢酒店大门口停了下来。这时,尚九城也来到了燕巢酒店门口。

尚九城听完冯严顺的汇报,兴奋地问道:“你确定吗”

冯严顺肯定地点点头:“确定,的电台定就在这座宾馆里。”

尚九城命令道:“派人守住门口,你带人跟我进去”

两名特务把守在门口,尚九城带着冯严顺和名特务进入了燕巢酒店。

看着这切,戴天明背靠在棵大树后面,双眉紧锁。

尚九城和名持枪的特务守在楼梯口。冯严顺拿着个住宿登记单和串钥匙悄悄跑过来,兴奋地说:“站长,楼没人住,二楼住宿的人也不多,总共四个:个军官,个记者,对夫妻。钥匙都在这儿。”

尚九城沉思片刻,十分坚定地说:“记者那间”

顾小磊浑然不觉,正在紧张地收报,滴答滴答的声音响个不停。

房间门把手在轻轻转动,门慢慢开了。尚九城冯严顺等三人悄悄走进屋内。

戴天明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警示顾小磊,只好冒着被暴露的危险对天鸣枪示警。顾小磊听到外面的枪声,觉得情况有些异常,迅速转身拔枪,却发现尚九城的枪口正瞄准了自己。

三声枪响,顾小磊顺着衣柜滑坐在地,胸前片血迹。

买完夜宵刚刚回来的尚月桥听到屋内沉闷的枪声,内心惊,手中的夜宵和鲜花脱落地。尚月桥疯狂地跑进屋内,发现顾小磊倒在血泊中。

“小磊,小磊”尚月桥惊恐地喊着。

尚九城看着女儿尚月桥悲伤的样子,很是诧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尚月桥扑在顾小磊的身上,眼含泪花,然后抬起头大声质问尚九城。

尚九城拉开衣柜的门,部电台显现:“月桥,你看。”

“爸爸,他是我的男朋友啊他还活着,赶紧送他去医院”尚月桥捡起顾小磊的手枪,指着冯严顺和另个特务,歇斯底里地大喊:“送他去医院” 小说上传分享

最后的较量 7

尚九城看到女儿疯狂的样子,连忙吩咐冯严顺:“快,你们两个送他去医院。”

冯严顺和另名特务将顾小磊抬出房间,尚月桥追到门口,被尚九城把抓了回来。尚月桥转过身,将枪对准了尚九城,尚月桥焦躁地吼道:“放开”

尚九城看着女儿,也吼了起来:“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

“啊”尚月桥大喊声,同时对着天花板连开数枪,晕倒在地。

“月桥,月桥”尚九城抱起女儿,走出大门,直奔自己的汽车。

尚九城吩咐司机胖奎和两名特务去医院照看女儿,然后转过身上了测向车。

测向车向梧桐林驶去。

“他差点害死我的女儿,我要亲手埋了他。”尚九城怒气冲冲,然后转过脸看着冯严顺,“听到刚才那第声枪响了吗”

“听到了,好像是在宾馆外面打的。”冯严顺不敢怠慢,立即回应。

尚九城瞪着双大眼,看着车窗外,思索着是谁开的这枪。

路颠簸,电台测向车驶进了梧桐林。

冯严顺和另名特务忙着挖墓岤。尚九城用毛巾擦了把面颊的汗水,扫了眼奄奄息的顾小磊。

过了阵儿,两把铁锹扔出墓岤,冯严顺和另外名特务爬了出来。尚九城挥挥手,冯严顺和另名特务将顾小磊扔进墓岤。

泥土慢慢将尸体覆盖。尚九城伸手拔出了冯严顺的手枪,对准另个特务就是枪,特务头栽进墓岤。

冯严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战战兢兢地地说:“站长”

尚九城故作轻松地说:“块儿埋,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尚九城的女儿和**有瓜葛。”

把手枪放回冯严顺的枪套,尚九城捡起铁锹,准备铲土。冯严顺突然“扑通”跪倒在地,恐慌地说:“站长,我发誓,我会把这件事儿烂到肚子里。”

“起来吧你和他不样,你是我的心腹,可他只是个低级特工,嘴巴还很碎。”

“对,对,我嘴严,谢谢站长,谢谢站长。”冯严顺听到尚九城这样说,连忙磕头感谢尚九城不杀之恩。

冯严顺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边往墓岤里掘土,边不时瞄着心狠手辣的尚九城。

尚九城瞥了眼冯严顺,催促说:“赶紧干活,别总看我。会儿咱们还要回宾馆趟,出来的时候太匆忙,留下的电台都没有拿。”

从梧桐林回到燕巢酒店302房间,冯严顺打开衣柜搜索顾小磊抄录的电码,搜索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冯严顺立即回报:“站长,除了电台什么都没有。”

尚九城从衣兜里掏出抄有电码的稿纸,递给冯严顺:“在这儿,你马上翻译。”

“现在”冯严顺有些吃惊。

“对,现在。”尚九城的口气不容质疑。

冯严顺仔细地看着电码,有些为难地抬起头:“站长,这份密电我暂时还破译不了,我得回去慢慢研究下。”

尚九城掏出手枪对准了冯严顺。

“站长,我行的,我可以破译这份电报。”

“我相信你能破译。”

冯严顺浑身颤抖,扑通声跪在地上:“站长,您别吓唬我,您不是说不杀我吗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这人嘴严,我知道您不想杀我,您要想杀我您在梧桐林就可以把我杀了。”

“在梧桐林杀你,名不正言不顺,在这儿杀你,你是因公殉职。”尚九城满脸冰冷。

“站长,您不能杀我啊。您要杀了我,依梅可怎么办她可是您的干女儿啊”冯严顺似乎要哭了出来。

最后的较量 8

“你放心,我会像对待亲生女儿样对她的。”尚九城话音未落,砰砰砰枪响了。

不死鸟拿着蜡烛,和司令员政委仔细地查看地图。他用手指着容城炮台的位置说:“容城炮台是容城守军的火力支撑点,也是我军渡江的最大威胁,必须要把它拔掉。”

电报员单晓楠拿着份电报匆匆跑到不死鸟跟前。

不死鸟看到单晓楠满脸阴云,急忙问:“怎么了”

“风标同志刚刚来电。他说,他在给风笛发报的时候,风笛突然中止了联系。”

“定是出事了,赶紧给风标发报,让他中止和风笛的切联系。”

单晓楠答应着,退了出去。

不死鸟对政委说:“情况很危急,马上给我准备条船,我要连夜过江。”2

尚九城脸怒色地回到保密站,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女儿面色苍白,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自己。尚九城连忙走向前,关心地问:“月桥,不是送你去医院了吗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尚月桥不安地问。

“还没到医院,就已经不行了。”

“他现在在哪儿我要看看他。”

“已经派人安葬了。”

听到这个消息,尚月桥疯了似的冲向门外,被尚九城把拦了下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尚月桥吼道。

尚九城抬手就给了女儿个嘴巴,尚月桥呆呆地愣住了。

尚月桥怒目而视:“你敢打我”

尚九城神情严肃,口气强硬地说:“月桥,他是**你知道吗你和他在起就是通共。保密站站长的女儿通共,这样的后果你想过没有半个月前,我就让你去旧金山找你妈妈,你为什么不去还把个分子带到我眼皮底下来了,你想干什么”

尚月桥流着泪,伤心地说:“他骗了我,可是我不恨他,因为我爱他。”

将女儿搂在怀里,尚九城故作愧疚地说:“对不起,爸爸不知道他是你的男朋友,爸爸不是故意的。”

尚月桥推开尚九城,朝门口走去。

尚九城不安地问:“你去哪儿”

尚月桥伤心地说:“我去找妈妈。”

尚九城来到会议室,戴天明和沈腾连忙起身。他故作悲伤地说:“冯严顺今晚在执行公务的时候殉职了。”

戴天明和沈腾闻听冯严顺死了,都暗吃惊。

尚九城吩咐道:“沈腾,你多拿些抚恤金给他的家属,明天早就送过去。冯组长的追悼会明天上午举行。另外,你立即将这情况上报局本部,请本部另派名电讯组长过来,要最好的译电员,以最快的速度来容城。”

沈腾不敢怠慢,答应着,退了出去。尚九城看了看戴天明,吩咐道:“今晚你乘船送月桥去上海,连夜走。你是上海人,那儿的情况你熟悉,到了上海,你要亲眼看着她上飞机,快去快回。”

渔火依稀,江风阵阵,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戴天明陪着尚月桥登上了客船。尚月桥站在甲板上,痴痴地看着远处发呆。戴天明移步上前:“月桥,到船舱里休息下吧。”

尚月桥摇摇头:“天明,你还直爱着你心里的那个女人吗”

戴天明犹豫了下,点点头。

“爱得深吗”

戴天明又点点头。

“如果有天她离开了你,你会怎么办”

“也许会去找她,也许”

“我爱着个人,爱得也比这江水还深,他现在离开了我,我也想去找他。”

“月桥,回船舱休息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最后的较量 9

尚月桥掏出封信:“天明,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尚九城。”

戴天明没来得及去接,尚月桥便随手将信丢在甲板上。戴天明弯腰捡起信,顺手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起身时,发现尚月桥已站在船舷上。

“月桥,你干什么快下来。”

“我要用我的死给小磊报仇。”

尚月桥花容带笑,张开双臂,纵身跳入江中。戴天明冲向前,随即跳入江中。

江水冰冷彻骨,戴天明搜寻着尚月桥的身影,拼命地呼喊着:“月桥,月桥”

船已远去,戴天明在水中找了半天,依旧不见尚月桥的身影。股巨浪把他卷到岸边,他刚想爬起来,终因体力不支,倒地不起。

天渐渐亮了。抹金色的阳光洒在戴天明身上。他慢慢睁开眼睛,艰难地爬起来,望着滔滔江水,眼睛突然湿润了。

戴天明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朝住所走去。他来到门前,习惯性地朝临街门面房二楼的窗口望去。那里放着个广口玻璃瓶,经过昨夜的场大雨,玻璃瓶里已经蓄满了雨水。

此时,六年前不死鸟对他下达的任务在他耳边铮铮作响:“如果有天,瓶子里插上了枝荷花,那就说明你的任务来了。”

戴天明上楼,走进卧室。他脱下上衣,坐在椅子上,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尚月桥留下的那封信,撕开牛皮纸信封,信已潮湿,里面的字迹依稀可辨。戴天明看着看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戴天明起身,摘下墙上装有自己照片的相框,里面有个和墙面样颜色的暗门,推开暗门,里面有个洞,戴天明将信放进洞里。

戴天明翻转自己的照片。照片背后有张少女的剧照,少女素面布衣,她的名字叫秦慕瑶。他抚摸了下秦慕瑶的照片,将照片挂回原处。

这时,不死鸟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戴天明同志,你的任务就是隐藏,长期隐藏记住,不论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戴天明起身走到窗前,心里阵惊喜他看见对面窗口的玻璃瓶子里插着枝荷花。

六年了,任务终于来了

戴天明匆忙穿好便装,站在镜子前,在上唇沾上胡子,戴上墨镜,端量了片刻。

他来到街上,叫了辆黄包车。

不死鸟正坐在周记面馆桌子前吃面条。戴天明走进来,四下打量了下,在不死鸟对面坐下,然后低语:“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行了行了,别以为你小子化了装我就不认识你了。”不死鸟认出了戴天明。

戴天明把抓住不死鸟的手腕,依旧低语:“暗号。”

“我刚下船,你让我吃口饭行吗”不死鸟不露声色。

“我让你对暗号”戴天明很强硬。

“好好,来如不是,好像得反过来念:去似朝云无觅处,来如春梦不多时。哎呀时间太久了,我都快忘了这个暗号了。行了,先吃饭。”

戴天明依旧抓着不死鸟的手腕不撒手,不死鸟抬头惊讶地看着戴天明。

强压肚子的委屈,戴天明低声说:“我化了装你都能认出我,可你不化装我都快把你忘了。六年了,你把我丢下你就不管了,六年来你就没有给过我次任务。”

“我当初给你的任务就是长期隐藏”

“长期多长时间你是不是要我隐藏到和那帮家伙块儿进棺材才算完”

“我当初就和你说过了,你的任务就是长期隐藏。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用不着你有什么作为,你是我手里最后张王牌,知道吗”

最后的较量 10

“说得轻松,你知道这六年来有多少自己人死在我眼皮底下吗有多少次我想自杀吗我都快崩溃了你知道不知道”

不死鸟放下筷子,神情变得异常庄重:“和敌人战斗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的人流血,有的人牺牲,而你所做的,就是以个你不喜欢的方式和姿态,战斗在敌人的心脏里。”

“六年了,我天天都在想,想你这个来去无常的糟老头子,我天天都在盼,盼着早天为组织完成项任务,可我想来想去,盼来盼去,却是场空。”

不死鸟轻轻地笑了:“我承认,你是我这盘棋上的颗冷子,没有任务你可能就浪费掉了;但旦有任务,而你的处境和身份又合适,那么你的作用可就非同般。比如现在,好戏就要开场,而你要做的就是,粉墨登场给我唱好这出戏。”

“我有任务”戴天明阵惊喜。

不死鸟点了点头。

在周记面馆门口,个卖烟的女孩正在叫卖香烟,她叫茶茶,是负责警戒的地下党员。

戴天明有些迫不及待,低声问:“快说啊,到底是什么任务”

“为保证容城渡江战的胜利,工委决定在容城启动个绝密计划,计划代号花海流连。目前计划的第阶段内容已经形成,主要是以对容城江防部署的侦察和对容城炮台的控制为主,这些任务由我党的另外名代号为风鸟的同志去完成。”

“风鸟那我干什么”戴天明有些急了。

“在容城,我们还有名报务员,他的代号是风标,半个月前就已经到了容城。”

“你要我保护他”

“不,我要你去逮捕他。”

“什么”戴天明吃了惊。

“去逮捕他,并且要让风标同志以我党叛徒的身份进入容城保密站。”

“这就是我苦苦等了六年等来的任务”戴天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名同志的被捕,是花海流连计划的正式启动。我知道,这样做有些冒险。”

“不是冒险,简直就是儿戏。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大战在即,保密站那帮家伙都疯了,连审讯程序都省了,我们很多同志被发现以后大都就地杀害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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