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求输啊?东泽,还好你作为律师的正义感还在。不像我,完全利欲熏心了。”季全辉语重心长,逮到个机会,又开始教育,“那种墨守成规遵守条例去打官司的叫好律师,但是优秀的律师应该要灵活地把法律变成自己的武器,这样才当得起大状这个称呼。我们父子俩很久没去钓鱼了,明天去吧。”
江乔的画展揭幕在即。嘉菲吃完饭后,就带着礼信一起去画厅帮忙。“师父,这是我的男人。”嘉菲如是介绍着礼信。
三人打点好一切后,回到江乔家。嘉菲要礼信闭上眼睛,领着他来到自己的画室。“surprise!”
礼信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置身于向日葵的世界里。有含苞待放也有盛然绽开,有单只也有成群开放,有油画也有水墨,有文艺也有漫画,嘉菲用自己的想象力,赋以向日葵各种各样的生命力。
“我愿意做你的向日葵,一辈子绕着你转。”嘉菲凝视着礼信,再次深情地告白。
“嘉菲——”礼信上前一步,捧着她的脸,笑得非常开心。他在嘉菲额头上留下深深的烙印,然后视线往下,吻上了她。两人忘情地拥吻着,许久许久,才舍得放开彼此。
“两年了,你终于又亲我了。”嘉菲心满意足地摸着双唇,还沉醉在唇齿相接的幸福之中。不想,礼信移开她的手,再次用温柔的亲吻向嘉菲表白自己的爱。
……
嘉菲端着西米露和蛋糕到客厅时,发现礼信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她找来毛毯,给他盖上了。
“商光栋的事,让他累坏了。”嘉菲心疼地摩挲着他憔悴的脸,对着江乔继续说,“还好,雨过天晴了。”
“叶先生会同意吗?”
“我了解他,他对礼信的偏见太大,是不会轻易点头的。我可以不做叶家的大小姐,但我一定要做礼信身边的那个人。”
姚峥因为临时有事,不能陪赖先森参加名流舞会。赖先森缺了个舞伴,要惠歆陪自己去。惠歆面露难色,说自己不怎么会跳交谊舞了。
“没关系,你就在一旁吃东西吧。”
惠歆穿了条黑色的小礼服裙,再加上造型师精心雕琢的妆容和发型,整个人焕然一新。赖先森看呆了,本想赞美,说出口竟变成了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小明星。”
他带着惠歆来到舞会现场,见到在《人生若只如初见》中合作过的女演员,热情地邀她跳一支舞。他舞完一曲后,回过头,发现惠歆正与一老外聊得热火朝天。
舞会是采用拼盘的形式举行的。狂野性感的拉丁旋律响起来,老外俯下身,做出了邀舞动作。惠歆摇曳着裙摆,婀娜地向他走去。他们踩着音乐强烈的节奏,抖肩,展臀,扭腰,送胯,旋身,忘我地沉醉在舞步里。舞姿曼妙而动人,热情而奔放,性感而不扭捏,快乐而极具感染力。
惠歆在如雷的掌声中步下舞台,却找不到赖先森的人影。她拒绝了好几个人的邀舞,跑出去寻找赖先森。
黑暗的角落处,赖先森懒懒地靠在墙上,点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惠歆找到他,说抽烟对身体不好,让他以后别抽了。
“跟男人跳舞,就那么开心吗?身体还贴的那么近。他一直在你身上乱摸,你还笑成那样?”
惠歆忙解释着,这是拉丁舞的标准舞姿,舞伴并无轻薄之意,让他别生气。
“我干吗要生气?你以为你是我女朋友?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助理!”
惠歆低下头,怏怏不乐地离开了。
“站住!我叫你站住!”赖先森走到她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帮惠歆戴上。惠歆摸着那颗星星吊坠,眼里带着一丝疑惑,嘴角却向上翘着。
“是守护星。惠歆,你会像它一样,一直守护着我,是吧?”
惠歆点点头,在赖先森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原则了,开心地笑了起来。
投资方凌老板被惠歆跳舞时的魅力吸引住了,三番四次来到剧组,请她出去吃饭,都遭到惠歆的拒绝。扮演女二的何可人受到冷落,心生怨恨,私下找到惠歆,想请她再做一个替身。惠歆原以为是替她跳芭蕾舞,答应下来。
直到工作人员要她准备脱衣服,她才知道要代替何可人拍的是一场裸背的镜头。何可人向导演撒娇,说自己背部长了好多痘痘,不能上镜,让惠歆代劳。惠歆已经进退两难,不想因为自己耽搁拍摄进程,硬着头皮上去了。尽管贴足了胸贴,做好防走光的准备,但这里这么多人,让她当众脱衣服,心里还是怕极了。
“cut!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发抖?你妈的,要浪费我多少胶片?小张,把她的浴袍拿走,让她不要再用那个遮遮掩掩了。”
赖先森在小钊的告知下,赶到摄影棚,就看到惠歆裸着上半身,背对着他。镜头完成后,竟无一人拿衣服给她穿上。她紧握拳头,瑟瑟发抖,却不敢走动,只能用双手环在胸前。
赖先森飞奔过去,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他终于看到了她的表情,眼里明明噙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掉出来。
“是谁让你这么做?谁欺负你的?谁?”赖先森踢掉附近的一张桌子,暴跳如雷,极为罕见地在当着导演的面发起了脾气。
“森哥,我没事。别这样。”惠歆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死死地拉着赖先森的手,在他发飙前,拖着他离开了。
他让小钊守好车门,别让任何人接近。来到车上,安慰哭得稀里哗啦的惠歆。“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赖先森心疼极了,把惠歆紧紧地搂在怀里。
“森哥,好可怕。”惠歆伸出双臂,抱着他,哭成泪人。
季东泽再次提出给大超配种的要求。嘉菲提出一个条件,就是给大超和萌子举行婚礼。一场别来生面的狗狗婚礼在礼信家的庭院举行了。嘉菲给萌子戴了个头纱,要礼信和东泽分别把萌子和大超带在她面前,压低声线,假装自己就是一名牧师,严肃地说:“大超先生,你愿意娶萌子小姐为妻吗?保证今生今世,不会再上其他的狗,否则后果就是终身不举。”
季东泽超级无语,但也不敢惹恼兴致正高的嘉菲,只好按了下大超的头。
嘉菲满意地点点头,继而望去萌子,说:“萌子小姐,你愿意嫁给大超先生为妻吗?保证今生今世,凡是看到大超沾花惹草,就咬断它的命根子。”
“嘉菲,你这也太欺负狗了。”礼信还是任由她胡闹,按了下萌子的头。
“礼成,送入洞房!”
季东泽为他的当事人争取利益:“我提出严重抗议。你完全不尊重我家大超的人格和尊严。现实世界中,哪有丈夫一出轨,就被阉割的。”
“抗议无效!”嘉菲让季东泽人走狗留,准备了一堆食物,让大超和萌子多吃点,好有精力□。她双手支着两颊,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形状,浅浅的梨涡让她更加娇俏动人。“今晚是你们的第二夜,要创造美好的回忆哦。”
礼信在床上看着他的书,见到嘉菲从门缝钻进小脑袋,然后笑吟吟地爬上他的床。她用很夸张的语气叹道:“这个插画是谁画的啊?真好看。”
“我也觉得很好看。”礼信故作神秘地说,“想见见蔡小菜的作者吗?”
“见过了。他的样子嘛——”嘉菲揉了揉他的脸,拉长尾音说,“就跟你一模一样。帅呆了。”
礼信大惊,问她怎么知道。嘉菲指了指插画下的签名jfcat,问他那代表什么含义。却不给礼信思考的时间,迫不及待地公布答案:“是嘉菲猫。那个插画家的长相嘛,跟我一模一样。怎样?吓到你了吗?”
礼信哈哈大笑起来,问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所以我们是命中注定。”她摸着下巴,观察着礼信的表情,打趣地说,“我记得阿菜曾经说过,他第一眼看到佳慧,眼里就见不到其它女人了。礼信,莫非你对我一见钟情?”她见礼信摇了摇头,很不满意地撅着嘴,拿出她黏好的公主历险记,让礼信继续看下去。
国王不同意公主和稻草人在一起。女巫就说,有一个爱情喷水池可以验证他们的感情。如果他们真心相爱的话,就会喷出水花。故事的结尾就是公主和稻草人在浪漫的水花中,幸福地接吻着。然后就是嘉菲的字:公主和稻草人在喷水池里接吻,一吻定终身,从此过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生了好多好多孩子。
“嘉菲,有个问题,稻草人怎么会和公主有孩子?半草半人?”
嘉菲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好撒娇着:“我说有孩子就是有孩子!”
“好好好。生一堆稻草,用来生火。”
“你说什么?”嘉菲爬到他身上,开始抓他痒痒。
礼信笑着抓着她的手,一个翻滚,把她牢牢地压在身下。“看你还怎么对我动手动脚?”
两人同时收起了笑容,因为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礼信的眼里闪现异样的光芒,喉结控制不住地上下滚动。他极其温柔地抚摸着嘉菲的脸,轻声问道:“你知道一个女人半夜跑到男人的床上,会有什么后果?”
隔着布料,她已经感受到他腹部以下某个地方的滚烫。嘉菲挽上他的脖子,又紧张又期待地回答着:“我知道。我愿意接受那个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
☆、天生是一对(2)
“嘉菲,你很紧张?”礼信脱去她的睡裙,看着她紧握床单的手,自己反而也变得紧张起来。他从未如此紧张过,与歹徒在枪林弹雨中作战都没这么紧张过。
“我才不紧张。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嘉菲逞强地回答着。但她知道这次跟上一次不一样,因为男主人公是清醒的。
礼信脱去上衣,俯下身,一点一点地吻着她的双唇,安抚她的情绪。手也没闲着,脱去彼此之间所有的遮挡物。两人赤诚相见,不禁脸红心跳。礼信羞涩地笑了一下,慢慢地伸出手,顺着嘉菲优美的曲线,触摸她光滑白皙的肌肤。手指所到之处,撩起了阵阵火辣辣的灼热。嘉菲全身阵阵酥麻,死死地咬着唇,难为情到极致,别过了脸。
礼信轻轻地扳过她的脸,再次吻上了她。两人紧紧相抱,激|情拥吻,在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中,彻底点燃了全身的细胞,心跳也飙到了最高值。
……
“疼!疼——死——我——了——”
礼信被嘉菲的叫声吓得差点缴械投枪,赶紧退了出去,心疼地擦拭着嘉菲的眼泪,说今天就到此为止。“不行!继续!”嘉菲摆出“不成功便成仁”的表情,说惠歆教她女上男下不会疼,于是爬到礼信身上,瞎折腾,乱捣鼓,过了好久才尴尬地问出一句:“女上男下怎么操作?”
礼信差点笑场了。他见嘉菲在网上搜索相关教科信息,夺过她的手机,扔到地上,一个轻松的侧转身,再次反客为主。“嘉菲,你忍一忍。明天我给你做可乐鸡腿。”他使出了杀手锏。
嘉菲点点头 ,把心一横,牙一咬,视死如归地躺好。“来吧!”
礼信再次吻上了她,展开了他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夜。
……
两人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地回想着刚才一幕幕翻云覆雨的羞人场面,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嘉菲,我有没有又弄疼你了?”
嘉菲幸福地摇了摇头,转过身,看着礼信,还没说出口,脸已经熟透了。礼信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宠溺地摸着她的头,问她想说什么。
“我们,我们再来一次。”
“我的小公主,这么早就折腾我?奉陪到底。”他笑着抚摸着嘉菲娇艳欲滴的嘴唇,吻了上去。两人再次翻滚起来。
三天后,礼信捧了一束菊花,带着嘉菲来到方清姿的坟墓前。“妈,好久没来看你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商光栋他给了我一亿,我让东泽以你的名义全捐给了希望工程。小时候,我总是希望能快快长大,就可以保护你。后来我长大了,你却不在我身边。妈,我给你找了个儿媳妇,我知道你一定会满意的。”
嘉菲让礼信走远点,低头讲着悄悄话。似乎在她面前的不是墓碑,而是方清姿本人。礼信断断续续地听到了“报仇”“第一次”“痛死了”,猜出她在讲诉他们相遇的故事。
嘉菲坐在车里,从礼信那得知这辆车就是他用赚来的稿费买的,便问礼信到底赚了多少。
“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反正够养你几年啦。嘉菲,我一直很想问你,我们那晚到底几次了?”
嘉菲满脸娇羞,凑到礼信耳边,小小声地说了个数字。礼信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
戏中,赖先森向姚峥求婚,得到她的同意后,发出爽朗的笑声。下戏后,惠歆没有跑过来递水递剧本,而是趴在桌上睡着了。赖先森拿着扇子,轻轻地给她扇着。
“啊,森哥,对不起。”惠歆擦了擦口水,抢过他手里的扇子。她听到赖先森用怪责的语气让她晚上别和小钊玩得太晚,早点睡觉,忙辩解着:“我没有玩游戏。对了,小钊他去机场接你的家人了。”
赖先森微蹙起了眉头,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别墅。弟弟赖先鑫长得跟他一点都不像,长满雀斑的小鼻子上架着一个黄|色镜框,更加显得他的两条眉毛淡薄稀拉。
“这次又想要多少?十万够不够?”赖先森厌烦地拿出支票本,让他收完钱就快走。
“哥,你不是这么小气吧?我想装修下房子,让爸过得舒服点,这点钱哪够?”
赖先森的眼神变得柔和多了,让小钊去银行转二十万到赖先鑫的户口上。惠歆端来水果拼盘,放在了赖妈妈面前。赖妈妈算是农村妇女里比较潮的,穿着一身豹纹裙,一张脸涂得像床单一样白,与黝黑的脖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张开血红大嘴,一笑起来,脸上的粉开始簌簌地往下掉。“先森,不是妈说你,你过上好日子,也帮一下你弟弟。你让他跟你一起在北京混吧。”
赖先森沉下脸,直言不讳赖先鑫好吃懒做又心高气傲,说话做事不知分寸,留下来只会给自己闯祸。他让惠歆去买机票,要最早的班机,然后下了逐客令。
惠歆看着那对面面相觑的母子,轻言劝道:“阿姨他们刚下飞机,已经很累了,你让他们休息几天吧。一家人难得聚一下。”
赖先森冷冷说了声“你看着办吧”,怏怏不乐地上楼去了。赖妈妈拉着惠歆的手,称赞她真会说话,然后耷拉着眼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难过地说:“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他居然这种态度。助理小姐,我们是不是让他觉得很丢脸,抬不起头?”
惠歆安慰了她几句,来到赖先森的房里,拿掉他盖在脸上的剧本,怪责他不应该这么对待母亲和弟弟。
“你知道什么啊?出去!”
惠歆看着他那副冷:“森哥,我对你太失望了!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济,也是血溶于水的亲人啊。难道面子比亲情还重要?”
小钊从银行回来后,告诉惠歆这母子俩都是吸血鬼,赖先森要不是因为他父亲,早就和他们恩断义绝了。惠歆一惊,忙问是怎么一回事。小钊叹了口气,继续说:“是乐哥告诉我的。森哥的亲生母亲在他满月时就扔下他,跟别的男人跑了。后来他父亲再娶。赖先鑫是森哥的继母带来的,并不是真正的兄弟。那两人也真是极品,动不动就找森哥要钱,动辄数十万。说实话,我都看不下去了。”
惠歆内疚极了,再次来到赖先森的房前,想向他致歉,却被赖先森拒之门外。当天晚上,网络上出现一篇报导,说赖先森名为慈善大使,实则冷血无情,拒绝抚养亲生母亲。吴翠茵找到一家报社,向记者韩若雅吐露不为人所知的辛酸往事,说这两年间找过赖先森许多次,他却拒而不见。现在她欠债,想向他要点钱帮忙下,他也不肯拿出一分钱。
惠歆和小钊的电话快被打爆了,无数家媒体想证实这个消息是否属实。小钊被陶乐叫去工作室帮忙发通稿,惠歆留下来陪着赖先森。她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发现赖先森把自己闷在被窝里,手机已经扔到鱼缸里喂鱼了。
“森哥。”她坐在床头,轻轻地唤了声。
赖先森让她去把门关上,用沙哑的声音说不想让人看到他这模样。
“森哥,我把门锁上了。”
赖先森终于肯钻出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证明了他刚刚哭过。他无助地望着惠歆,说:“抱抱我。”在惠歆的怀里,他失声痛哭,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一个个都向我要钱?那女人是,阿姨也是。我是摇钱树吗?她们又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
赖先森回忆着童年,自己的继母有好吃的都给弟弟,对自己不是打就是骂。有一天,他终于受不了,跑到吴翠茵那里哭诉,想跟着她一起生活,却被吴翠茵用棍子赶了出来,让他不要来影响她的新生活。“你死鬼老爸已经毁了我的前半生,你还想毁了我的后半生吗?早知如此,你一生下来,我就把你扔到河里去。”吴翠茵这句话成了赖先森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伤痛。他哭着叫她“妈”,换来的却是一阵毒打。回到家中,又因为赖先鑫诬告他偷吃东西,被继母毒打一阵。对于那时年幼的赖先森来说,父亲赖锡根是唯一的一抹温暖,也是他在四川老家唯一割舍不下的人。
后来,继母为了省点钱,好给赖先鑫请家教,让赖先森早早地从高中辍学。赖先森也因此开始了自己的北漂人生。
记者招待会上,赖先森被记者的连番发问弄得招架不住时,赖锡根却突然出现了。多年的劳作让他的双眼深深陷了进去,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因为儿子出了事,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面对着几十架摄像机,用浓浓的四川音讲诉了前因后果。最后,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希望媒体不要再拿赖先森的身世大做文章了,还给赖先森一个安静的环境,好让他继续他最爱的演艺事业。
赖先森含着热泪,搀扶着赖锡根,离开了发布现场。他一次性支付了吴翠茵的负债,然后在律师季东泽的见证下,双方签署了协议。今后吴翠茵再也不能用任何名义闹到媒体去。赖先森看着她欣喜若狂的模样,放下了他心中二十九年来对母爱的渴望。
赖锡根带着妻儿回去了,留下了一袋他亲手栽种的地瓜。赖先森吃着惠歆煮的甜地瓜,心情也好了许多,让她跟自己对剧本。
这是男一在解除误会后,向女一示爱的片段。
惠歆看着剧本,念道:“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我不会再接受你了。”
赖先森用大力抓住惠歆的手,眼神坚定又带着款款深情说:“我是个大无赖,一定做了很多错事,伤透你的心。如果我现在说我已经喜欢上你,你会接受我吗?”
惠歆指出他背错台词了,赖先森却把她拉到自己身前,认真地重复了最后一句话。
“森哥,你入戏太深了。”
赖先森把惠歆拉到怀里,恳求她原谅自己,不要和小钊在一起。惠歆又惊又喜,连忙解释自己和小钊只是朋友,她的心里从来只有——
“只有我是吧?”带有浓浓嗓音的笑声响了起来。赖先森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带着某种笃定,继续说,“以后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惠歆,做我女朋友。”
“嗯。”惠歆喜极而泣,随即也抱紧了赖先森。
作者有话要说:
☆、天生是一对(3)
礼信身穿正装,带着嘉菲回到了叶家。“孩子,你真是太不容易了。”汪颖被礼信的遭遇彻底激起了母爱,恨不得把他当成儿子好好养着。
“妈,我们以后要好好疼他,是不是?”嘉菲扑在汪颖的怀里,成功地拿到了一张支持票。汪颖只要女儿过的开心,其他的事她并不十分在意。
礼信拉着嘉菲的手,郑重其事地对叶盛和汪颖说:“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来这的目的。叶先生,叶太太,请你们把嘉菲嫁给我。”
嘉菲学着礼信,也俯下身,语气中充满了幸福和憧憬,说:“爸,妈,请你们把我嫁给他。”
出乎两人的意料,叶盛一反常态,满口应承下他们的婚事,但他又对礼信说:“你要不去继承商天,跟亿康联姻,要么辞掉刑警的工作,来酒店上班。”
“爸,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嘉菲立即反驳着,握紧了礼信的手。礼信还没来得及回复,就收到了汤队的电话。西苑小区发生命案,汤队要他立刻过来。礼信对叶盛说了声“对不起”,匆匆离开了。
“你看,他这么忙,怎么照顾得了你。”叶盛语重心长地继续说,“嘉菲,你们不适合的。你听爸的话,离开他吧。还是你一定要让大家看我的笑话,说我生了个赔钱货女儿吗?”
嘉菲生气了,大声斥道:“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我的幸福重要?如果在叶家和礼信中只能选一个,我不是早就给出答案了吗?”
叶盛见软的不行,板起脸,厉声训道:“你姐姐从来都会以大局为重,而你就只会为自己着想。你有没有为我想过,这么大的酒店我以后交给谁来管?你是不是想让我做到死的那一天?”叶盛不停地咳嗽着,脸变得通红。
“酒店,生意,够了!我和姐姐从一生下来就被你这么念叨着。打从有记忆以来,就是不停的学习,再学习,连吃饭的时间都是奢侈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宁肯自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叶盛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手上的青筋赫然而现,骂道:“连这点苦都不能吃,你根本就不配当叶家的孩子!我告诉你,你还真不是——”
汪颖向他使了使眼神,要他别再说下去。嘉菲再次跟叶盛谈崩,走到大门时,听到了桌椅倒地的声音,扭头一看,叶盛已经昏过去了。
医院里,汪颖哭着对嘉菲说叶盛的心脏病已经很严重了,到了不得不开刀的时候,可是他放心不下酒店的生意,迟迟不肯动手术。
“为什么我不知道?”嘉菲难过地捂着嘴,眼泪滑落下来。
汪颖擦拭嘉菲的泪水,缓缓地说:“他怕你担心,总是死撑着。嘉菲,你答应妈,不要再顶撞他了,好好劝他动手术吧。”
嘉菲重重地点了点头,来到院长办公室,和他商量着手术安排事宜。她翻看着叶盛的体检报告,看到医嘱上写着“病情恶化,建议立即手术”,差点又哭了出来。
礼信一得空,来到医院,要探视叶盛,被嘉菲拦住了。“我爸他心脏不好。礼信,最近这一段时间,你别出现在他面前,免得他又生气。”
礼信不想让嘉菲难为,摸着嘉菲的头,让她要记得吃饭,别累坏了身体。因为死者生前曾在《每日晨报》工作过,他带着郑晨来到报社,找到主编办公室,却看到季东泽。季东泽作为赖先森的代表律师,要求《每日晨报》为错误报导事件,影响赖先森形象,公开发表致歉声明。他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主编和若雅堵得是哑口无言。
“这位韩记者,我了解你争头条博版面的心情,但是你给我当事人带来了非常大的麻烦,让他身心都受到伤害,请你以后有点专业素养好吗?”季东泽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打桌面,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若雅低着头,坦诚自己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太过鲁莽急躁。本来想为弱势群体说话,没想到好心办坏事。她愿意一力承担下所有的责任。主编没有怪责手下这员猛将。不管是好是坏,反正已经为报社博够眼球了。他让季东泽放心,明天就会看到报社的公开致歉,当然他是想借着赖先森的名气,继续炒一番。
郑晨在给死者的同事做笔录时,无意间听到了办公室的碎碎语。一个短头发的女记者说:“那个韩若雅,每天拼了命地拿头条,就为了讨主编欢心。你们知道吗?她曾经被家暴过。那篇新闻还是我一朋友负责报导的。”
若雅在不怀好意的讥笑中默默地从办公室经过。郑晨看到她那副模样,不禁心生怜惜。路过接待室时,撞见若雅正在偷偷抹眼泪。他忍不住走了进去,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郑警官,谢谢。”她问他想喝咖啡还是绿茶,要招待他。郑晨摆摆手,离开之前,说自己经常关注她的报导,让她别泄气,继续给老百姓带来积极向上的文章。
若雅一愣,随即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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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菲喂叶盛吃完饭后,研究起了那份体检报告。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孝了,叶盛都病成这样,她才知道。无意间扫到血型那一栏,发现上面写着o型血。可她明明是b型血,汪颖是o型血,她一直以为叶盛是ab型或是b型。嘉菲脑袋一片混乱。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要不然两个o型血怎么可能生下b型的女儿?
她跑去一家体检中心验了血,证实自己确实是b型血。难道她不是叶盛的女儿?嘉菲慌乱极了,趁着叶盛睡着时,取了一根他的头发,犹豫了好久,在另一家医院,做了dna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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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被披露后,因祸得福,赖先森获得公众的同情心,人气再次扶摇而上,接代言接到手软。他本来就是草根出身,比起学院派出身,更容易获得人们的肯定和赞赏。
摄影棚里,他为他代言的男装拍摄新一季的宣传画册。惠歆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她的男朋友,在给赖先森补妆时,从他的眼里感受到满满的爱意。
结束拍摄后,两人迫不及待地钻进车里,十指紧扣。赖先森想带她去五星级酒店吃饭。惠歆却心血来潮地想吃臭豆腐。
臭豆腐摊前,赖先森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压低帽檐,让小贩快点。小贩抬起头,看了又看,突然大叫起来:“你不会就是赖先森吧?我是你的影迷,能拍张合照吗?”
赖先森尴尬地笑了笑,与他合影时,不想又吸引来了一大串人,兴奋地围着他,拿出手机不停地拍着。
“森哥,上车!”惠歆把车停在他身旁,载着赖先森离开了。她一边心满意足地吃着臭豆腐,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惠歆,你能快点吃完吗?”赖先森不停地扇着风,来驱赶满车的臭味。
“这可是赖大明星亲自为我买的,我要慢慢地吃。很好吃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赖先森嫌恶地双手交叉,惠歆笑得更欢了。赖先森失望地叹了口气,说自己本想吻她的,但是现在——
“森哥,你等等。”惠歆猛灌水,试图想冲淡嘴唇的臭味。
“我有一个更快的办法。”赖先森捏着鼻子,吃了一小口臭豆腐后,凑了过去。在彼此熏人的臭味中,他们开心地拥吻着。
——————————
嘉菲抓着鉴定书,靠在医院的墙壁上,慢慢地滑落下去。路过的人都同情地望着她,心想这姑娘一定得了啥不治之症,要死了。
她这时的心情也跟得了绝症差不多了。活了二十五年,竟然不是父亲的女儿。她的世界顿时坍塌,在街上游荡了好久,无意间来到礼信工作的警局,却不敢进去。又没有目的地的走了好久,脑袋一直回响着她和叶盛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蹲在地上,哭成泪人。
她来到汪颖的房内,关上了门。汪颖正在收拾衣物,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忙问她是不是叶盛出了什么事。
“妈,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爸的女儿?”
“说什么胡话,你当然是他的女儿。”汪颖拿过她紧拽在手上的纸条,摊开一看,脸色大变,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嘉菲倒在沙发上,使劲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哭着说:“爸他那么爱你,你怎么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我不信,真的不信,妈你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有苦衷的,对不对?”
汪颖见这事再也瞒不下去了,坐到嘉菲面前,紧紧地抓着她的双手。思索了好久,终于痛苦地说出真相:“其实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天生是一对(4)
当年,汪颖在生小女儿时,大出血,差点死在产房。不幸的是,小女儿生来孱弱。汪颖眼睛都不敢合上,精心地喂着养着。可惜,还没到两个月,真正的叶嘉菲就夭折了。小女儿的死给她的打击太深,以致于一整天精神恍惚,眼看着也要跟小女儿离开人间。
一天清晨,叶盛让嘉琪陪着妈妈。这时,总管抱着一个婴儿,慌慌张张地进来,说有人把这个女婴扔到了大门口。
婴儿的啼哭声让汪颖猛然清醒过来。她抢过总管手里的婴儿,给她喂奶,摸着她的小脸蛋,亲昵地念叨着:“嘉菲,我的嘉菲,你回来了。妈妈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上天带走了他的女儿,又还回一个女儿给他。叶盛感激涕零,封锁了小女儿死去的消息,把嘉菲这个名字给了这名弃婴。
“嘉菲,虽然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女儿。但是在我们心中,你和亲生的没有任何区别。我只剩下你一个女儿了,你千万别离开我。”汪颖紧紧地抱着她。两人都哭成泪人。
好半天,嘉菲收起泪水,幽幽地说:“我不会离开你。妈,是你给了我另一条生命。对不起,我还害死了你们唯一的女儿。我,我——”
“不怪你。别自责。别让你爸知道,好吗?他的心脏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
嘉菲点了点头,扑在汪颖怀里,再次痛哭起来,为自己被遗弃的命运,也为不是亲生父母却远胜于此的叶盛和汪颖。
她穿上职业套装,表示自己会去酒店上班,让叶盛安心动手术。叶盛发觉女儿好像变了一个人,又问不出所以然,拍着嘉菲的手,希望她下班后,多陪陪自己。
“爸,你放心。我哪里都不会去,不会再任性妄为,惹你生气了。你不喜欢的事我统统都不做,你不喜欢的人我也不见。”
叶盛动手术那天,礼信请了假,来到手术室门前陪嘉菲。尽管医生说手术并无太大风险,成功率非常高,嘉菲的手还是不停地在颤抖。礼信抓住她的手,说叶先生一定不会有事,让她别担心。
“礼信,我们暂时先分开吧。”
礼信知道她做这决定,肯定是因为叶盛。他没多问,只说了一句“我会一直等你的”。
啊——
戏中,赖先森要为姚峥下厨做饭,切菜时不小心割到了手。惠歆腾地站了起来,飞快地跑过去,吮吸着他还在流血的手指,拉着他来到摄影棚外,拿出包里的创口贴,细致地给他贴上。
赖先森看着她焦急担忧的神情,温柔地笑着说:“你知道片场所有人都看出你对我情深一片此情不渝吗?”
惠歆用趾头想也知道他现在的眼神有多戏谑玩味,只敢盯着他俊挺的鼻子,低声说已经买好《风花与雪月》的电影票,下戏后两人偷偷去看。
走出片场时,突然拥挤来了一大群记者,围着赖先森,说演员邹凯爆料,称赖先森曾与他有过一段超越友情的日子,两人同床共枕,基情无限。记者还拿出几张照片。照片上,两人光着上身,勾肩搭背笑得很是开心。
“我和他只是朋友。”赖先森面对记者们的尾追拦截,做出了正面回应。
一戴着黄|色鸭舌帽的记者又问:“邹凯说你成名后,就甩掉他,是否真有其事?赖先生,你的性向是否真如他所说?”
惠歆用自己的身体护着赖先森挤出人群,唱着黑脸,对记者大声说道:“森哥他不是同性恋!你们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别再拍了。”
美丽的半山别墅上空,笼罩着一层渗人的阴影。惠歆和小钊的电话已经被纠缠不休的记者们打爆了。经纪人陶乐准备为赖先森接下七位数的代言,遇到赖先森的“同性恋疑云”,直接黄了。
“爆你妹啊,有种就爆当初打架的事。还想借我上位,真有心机。”赖先森拿出鱼食喂着鱼缸里的金鱼。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已经成了所有娱乐杂志和报刊的头条新闻。和姚峥的绯闻还没消散,又传来了爆炸性的断背传闻,赖先森有种自己即将被炒糊的无力感。
这时,小钊打开一个某个知名论坛的一个点击上万的网页,标题是“赖先森与女助理地下情,是直,是弯,还是双”。文下配的是赖先森给惠歆戴上项链的图片。
一连三个绯闻对象,好吧,这回不是炒糊,而是炒焦了。
他看出了惠歆的懊恼,出声安慰着她,让她不必自责。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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