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湖多了千倍万倍还不止。我龙焰纵横东海,又怎么把这区区的湖上头魁放在眼里,哈哈,哈哈。今晚就由城守大人亲点头魁,我龙焰只管把龙岛的薄礼送于那头魁就好。哈哈,毕竟,城守大人才是这里的主人嘛,我龙焰,不过是过来盘亘几天。大人何必这般客气。”
琅邪城守和另外几个人面上神色缓和下来。不过虽然他们听的龙焰话语这么狂傲,不知道为什么,却心里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虽然听到耳里不怎么舒服,可是却又隐约觉得,只有他,才担当的起这样的狂傲。
琅邪城守面上勉强露出笑意,说道:“龙岛主既然这样说,我们也只好主随客便了,呵呵,不如龙岛主沿着这湖面荡上圈,咱们个个船只看过去。呵呵,我这琅邪城虽然比不上东海那般辽阔,可是其中有些精致的玩意,也能博龙岛主笑。”
龙焰又是笑,也不说话,挥手让后面的汉子过来,吩咐了几句。那大船开始缓缓向外驶去。那些湖上的其余船只此时已经不再注意这龙舟了,只管开始自己船上的节目。当然,也有些湖上的游客荡着船只,挨个的划过去,只船只船的欣赏着湖上颇为热闹。此时整个湖面上就象城市里的大集市般,只是不同的是来往的都是船只,却更有番不同景象。
就在龙舟划动的时候,最上面甲板船舷上的股劲风掠过,三个火把的火焰在风中晃了下,顿时灭掉了。
随后两个黑影从那三个火把上方翻身而上,稳稳地落在甲板上,这下变故突起。几个宾客惊呆了,只是龙焰和他身后的侍从却丝毫不动神色。他们盯着那两个黑影慢慢的向龙焰这面走来,直到火光把他们的面目映照清楚
第八十五章 墨家子弟
火光下,看清楚这走近的两个人,都身着相同的黑色粗布衣裳,腰间系着麻绳,光脚穿着草鞋。头发并不像此时平常人留的那么长,削得短短的,似乎常年都在奔波中,脸上带着风霜之色。只是双眼却炯炯有神,彷佛看穿了世间的切幻象。
“墨家子弟,墨五墨六奉墨门钜子的命令前来拜见龙岛龙岛主。”两个人向龙焰稍稍躬身施礼,随后墨五双手递上拜盒。
龙焰面上神色丝毫不动,旁边的侍从走上前去接过拜盒。而其他的宾客,听见这两个人自报家门,是墨门子弟后,神色却惊慌起来。特别是琅邪城守,脸上的肌肉微微有些颤抖,盯着那墨五墨六两个人,彷佛要看把他们的样子牢牢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墨家早在春秋末期的时候就是就已经名扬天下了。不过他们的影响力并没有在江湖上,反而是各国的庙堂之上,往往谈起墨家都是头痛不已。墨家的创始人墨子,当年本是宋国的大夫,曾经出使各国。墨子对当时各国纷争,贵族们为了争夺地盘,丝毫不顾忌百姓们的困苦生活这样的现实非常不满。于是墨子创了墨家这门派,立志要消除国家与国家之见的战争,让人们去享受和平的生活。
当时有很多人为了自己的理想,追随墨子。而墨家的门规极为严格,要求弟子们要绝对遵守纪律,具有刻苦耐劳服从和舍己为人的精神。所以墨家的门徒多勇士,“皆刻使赴火蹈刃,死不旋踵”。墨家的门徒可以去各国做官,但是不能违背墨家的“兼爱”“非攻”的宗旨,否则随时可以将门徒召回。
当时,如果哪些国家之间有了战争,则墨家子弟就会去帮助被攻打的那个国家,因为他们认为,出兵攻打别的国家本来就是件不义的事情。而为了避免这样的不义之事发生,就要让那个将要被攻打的国家的力量强大起来。那么要出兵的国家衡量利害关系,觉得攻打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自然就会撤兵了。
而墨家做这些事情,也不是为了获取报酬,只是为了伸张正义。墨家的人要求子弟都过简朴的生活,在丧葬上更是看得极轻。
这墨五墨六在墨门中地位不低,可是穿着打扮上比般的贫民还要简朴素淡的多。
龙焰的侍从把拜盒打开,里面放着张名帖,不过是张树皮。树皮上写着几行字:闻龙岛岛主南下,挟风雷之势,我墨门深恐有摧城之患。望龙岛岛主三思。
龙焰鹰隼般的双眼盯着那块树皮,动不动。时间,甲板上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重起来,彷佛空气都凝固了般。
那墨五墨六两个人交换了下眼色,墨五说道:“既然龙岛主已经收下拜帖,我们墨家子弟先行告退。”
龙焰的眼光在墨五墨六脸上打了个转:“且慢,你们以为我龙焰的龙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话音刚落,龙焰的手轻轻抚过那拜盒。当他的手离开拜盒时候,那拜盒里面的树皮变成了堆灰烬。顿时,那些宾客们相顾失色,这样的功夫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墨五墨六两个人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他们的目光中已经露出了敬佩的神色。墨五开口说道:“龙岛主如果想留下我们两个的性命,我们自然唯岛主发落就是。我们既然没有得到龙岛主允许就擅自登船,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请岛主动手吧。对墨家子弟来说,死就是回家而已”
龙焰眼中光芒闪动,随手挥,那拜盒平平的向墨五飞去。拜盒到了跟前,墨五伸手接住。那盒子就好像才从火里取出来,手心的肉被烤的吱吱作响。墨五脸上的汗珠滚滚而下,只是面部表情依然没有任何改变。他双手捧住拜盒,施礼道:“多谢龙岛主赐盒。”
“墨家子弟,果然名不虚传,好,你们去吧。你们钜子的意思我明白了。三日后天剑峰聚会,希望你们墨家也来占席之地。嘿嘿,这天下间的争斗也已经太多了,如果能局定输赢,从此普天之下大家再也没有什么国家只见的纷争。你们墨家天下太平的目标也能实现了。”龙焰说完哈哈笑,挥手送客。
墨五墨六相视眼,后退走到船舷边,随后个翻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甲板上的宾客此时才吁了口气。
琅邪城守小心翼翼地说:“龙岛主的身手简直让敝等人不敢相信,岛主神功,如天人般。想那龙岛必是海外的仙山。岛主在龙岛日日汲取天地灵气,也成了半仙之体,哈哈,哈哈。”随着琅邪城守讨好的笑声,周围宾客也赶紧送上谄媚的笑容,连连称是。时间,阿谀之声随管弦齐飞,奉承笑颜共灯火色。
魅姬伏在龙焰的怀里,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遮盖住她媚如春花般的面容。秋波中荡漾着说不出的幸福和骄傲。她依靠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强大啊,能够让天下人都臣服在他的脚下。这个怀抱,也许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个怀抱了,虽然,有的时候,这个怀抱并不温暖。但是魅姬知道自己的选择,她要爱就爱最强的男人,要死,也要死在最强的男人的手下。这就是魅姬的人生,也是魅姬给自己安排的命运
龙焰淡淡笑,鹰隼般的眼睛向前面那艘船看去。此时,龙舟已经慢慢的驶到了湖西面。湖的西面相对来说要冷清些,船只并不是很多。湖的东面多是些市井平民聚集取乐的地方,游船也多以各个地方上的杂耍,特色歌舞为主。热闹有余,清雅则不及湖西面了。
左千江的船就在湖的西面,随着龙舟的驶近,左千江等人可以清清楚楚看见龙焰船上干人的面容了。
刚才左千江黄天豪红叶公子和青蝶虽然坐在船上欣赏着歌舞,可是眼光却没有刻不在注意龙焰船上的动静。那两个黑衣人的上船和离去,他们虽然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那小船载着从龙舟上下来的墨五墨六离开后,左千江这面的手下也悄悄的划着只不起眼的小舟跟了上去
第八十六章 北天之星
龙焰的大船驶到距离左千江船十丈距离的时候,慢慢停了下来。龙焰忽然从甲板上站起身来,手揽着魅姬,手端着酒杯走到船舷处。左千江等四人也站起身来。
琅邪城守跟在龙焰的背后,笑着说道:“这是我们琅邪城里第豪侠左千江左老板的船。哈哈,左老板,来来来,老哥哥给你介绍个好朋友认识。”
左千江放声大笑,走到船舷这边,黄天豪红叶和青蝶跟在后面步远的地方站定。
左千江端着酒笑道:“能请动城守大人的,自然非常人。在下左千江,素来就喜欢结交朋友。这几位都是我的好兄弟。”他指指黄天豪等人,琅邪城守看去,看到青蝶的时候眼睛亮:“左老板的好朋友真是看就是人中龙凤啊。对了,这位就是天下闻名的龙岛龙焰岛主。难得龙岛主有雅兴来这浣纱节上与民同乐。大伙好好亲近亲近。”
龙焰举起酒杯,说道:“久闻左千江豪侠之名,哈哈,天下盟有这么多的英雄豪杰,难怪稳占半个江南。”听到龙焰说出天下盟的名头,左千江等人面色微微变,这龙焰果然好生厉害,把自己的底细看来摸的如此清楚。
“你们天下盟的人从九夷,到江南,路追随我龙岛使者的足迹,却也实在不容易了。如今我龙焰既然都来了,哈哈,天剑峰之约,你们盟主想必自然要来赏脸了。”龙焰说完,将杯中酒饮而尽。
“蔽盟盟主正赶来这琅邪城,三日之后,自然会同龙岛主相见叙。”左千江不卑不亢的说完这句话,也把杯中酒饮尽。
琅邪城守笑嘻嘻地在旁说道:“左老板虽然是帮派中人,可是在我琅邪城内可是个守法的商人。咱们今晚只叙美景,休谈公事。哈哈,要不,我替龙岛主做个东,请四位同上龙舟来赏这湖上美景”
龙焰心念转:这些年来他所图谋者大。方面扩张自己龙岛的势力,另方面,却也对江湖上的派别加以笼络。此时天下争霸,庙堂之上同江湖之上的势力相互牵连,他自己的身世极为隐秘,虽然直在扩张江湖上的地盘,却也是为了另外的图谋。而现在天下江湖三分,西北的黑夜圣教,江南的天下盟,东方的龙岛各占据方。龙焰逐步蚕食江南的地盘,却并不想和天下盟起冲突,更想能拉拢天下盟起对抗西北的黑夜圣教。
龙焰脑子里迅速转过圈后,对着左千江等人笑着说道:“琅邪城守亲自出面请左老板,我龙焰的面子可是够大的了。不知道左老板和你的这几个朋友可否赏光上船叙”
左千江哈哈笑:“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在下的这几位朋友,在下去不得做主。上不上这龙舟,俺老左就不好勉强了,还请龙岛主见谅。”
青蝶听,就知道左千江在暗示自己。她这样的性格,又怎么会放过这样个看热闹的机会呢。况且,能这么顺利的就见到龙焰,她可是更不会客气了。青蝶微微笑说道:“左大哥,能够同龙岛主同舟饮,也是我小女子素来的心愿。呵呵,左大哥就成全了小妹这心愿吧。”随后,青蝶又抬头朝龙焰笑道:“龙岛主,我只是左大哥的朋友,不是天下盟里的好汉。我要是等会对你有什么冒犯,你可不能误会天下盟和左大哥。”
龙焰微微愣,鹰隼般的双眼看向青蝶:“哦,原来你不是天下盟的人,好,我龙焰还从来不知道被人冒犯是个怎样滋味。哈哈,小姑娘胆量不错,不错。值得我龙焰请你喝这杯酒。那诸位就请上船吧。”
此时龙舟和左千江的船已经靠在了起,只是那龙舟最上层的甲板却比左千江的船高了五丈有余。龙焰却不曾命人搭上绳梯,显然是想考校下左千江等人的身手。
左千江微微笑,他自己还有黄天豪和红叶自然不会把这几丈距离放在心上。只是他却估摸不准青蝶是否能从容上到龙舟甲板上。正在心里想要不要帮青蝶把。只见青蝶向左千江笑,眼神中的自信让左千江放下心来。
青蝶笑嘻嘻地说:“你们都是老大,就我个小女子,我也不跟你们推让了。左大哥,我先上这龙舟玩玩了。”话音刚落,青蝶的身形竟然原地拔高了丈多距离,随后身子在半空中轻轻个转身,淡碧色的衫子在夜空中随风舒展开,就好像只美丽的蝴蝶。她右脚在龙舟的船壁上蹬,身子再次旋转着拔高,落在了甲板上,龙焰的侧面。
众人见她如此美丽的身形,顿时都叫了声好。这身功夫虽然不见得多么深厚,但是难得的是青蝶能做的如此轻盈曼妙,就象青色的蝴蝶穿行在花中。让人看了,不禁目眩神迷。
左千江笑,随后三个人起,身子纵,却不带任何花哨,直直落在了甲板上。
龙焰等人重新做回座位,又给左千江等四个人在旁边加了座椅。龙舟又开始慢慢向前驶动,左千江的船自然有手下慢慢滑动,自行跟在龙舟的后面。
就在龙舟上宾主尽欢的时候,遥远的北方颗星星慢慢升起。星星的下方,是片冰雪覆盖着的天地。块巨大的冰山开始摇晃起来,那不知道凝固了多少年的冰层开始断裂,顺着冰下的水流开始块块的漂浮开。
那巨大的冰山也随着流水慢慢的浮动着,冰山里面,有个女人。绯红色的衣衫彷佛凝固的火焰,苍白的面容上淡淡的浮现着桃花般的红晕。本来不知道闭了多久的双眼,已经完全张开,黑色的眸子就像地狱中的火焰,点点的向外燃烧,彷佛要把整个冰山都彻底的烧尽
冰山随着水流,向着温暖的南面流去,天空中的那颗星星,直跟随着冰山,似乎为那冰山指路样。只是越往南,那颗星星的光亮从白色开始慢慢变成绯红色,就好像,天空上慢慢滴落的滴血
阿烈还在策马狂奔,并没有注意到天边那颗诡异的星星。他心里计算,这样不眠不休,天后就可以到达琅邪城了。那颗诡异的星星在他的身后的天空,只要他回头,就能看见那颗星。可是,阿烈没有时间回头,他不断的向前奔走。
那溪水里面俯卧在小舟中的蓝阖,自然也没有看见那颗星星。他的面上带着笑容,五年前,是他的女徒弟洛飞影把阿月带回了自己身边。虽然阿月忘掉了以前的切,但是,现在,他们过得很幸福,这就够了。想起阿月,蓝阖的心里暖暖的,此时,她定在家中替他煨热了那坛藏了很多年的桂花酒吧。而飞影,大概再过两三天,就能见到阿烈了。
至于飞影要怎样修理阿烈,那就不是蓝阖要考虑的事情了。谁让阿烈这五年来不曾和洛飞影联系过。再说了,男人更容易记住让他吃过苦头的女人
第八十七章 缥缈太湖中
阿烈并不是第次来琅邪城。天下盟的总部在太湖。他这几年虽然大多时间是待在太湖,可是太湖以南,越国的风光,他也没少来欣赏过。
不过阿烈从没找过洛飞影,因为阿烈已经忘记了曾经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所有女人。
五年前,阿烈眼睁睁看着进入了冰雪桃花瘴的雪千寻消失在茫茫大海中。阿烈当时伤痛过度,身心受到极大的损伤。那海底的白胡子老人用了年时间,差点没把自己颚下的那些白胡子都捻断,才彻底治好了他。
可是,阿烈的武功复原了,甚至还有所进步,阿烈的记忆却失去了部分。
阿烈还记得自己的爷爷,记得那个大峡谷,甚至记得赵慕,记得龙岛。阿烈只是不记得那个曾经在大峡谷中与他同生共死的女孩子,甚至不记得曾经在他意气风发的青春中惊鸿瞥的那些美丽的身影。
所以,阿烈不知道,自己曾经答应过个女孩子,要去江南看她。
阿烈等到身体复原以后,就准备离开那美丽的海底世界。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要去追寻父母的线索,他要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爷爷当年的事迹。白胡子老人并没有挽留阿烈。他送阿烈离开了海底的这片天地。只是有些寂寞的叹息:下次不知道还有多少年才会再来人陪他聊天了。
阿烈离开海底的水晶宫,并没有再登上龙岛。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出于种下意识的反映,阿烈想远远的离开那个美丽神秘的岛屿。等白胡子老人从另外个出口把他送到了岸上后,他立刻就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天下盟在江南算是数数二的大门派了。所以,阿烈路打听,找到了太湖边。只是,当时他看着茫茫湖面,却实在是有些吃惊了。
这么大的湖,处处都是芦苇荡,却不知道天下盟的人在这湖里的哪个角落呢江湖中人多知道天下盟雄居江南,里面有七楼各自负责盟里的大小事务。但是这七楼楼主是谁,七楼各自的机构设在哪里,却是极为隐秘的件事情。
于是,在百姓们的传说中,这七楼简直神出鬼没到了极点。比如,就有人说,天下盟里的绿楼其实是艘漂浮在湖面上的大船。大船的身上缠满了碧绿的青藤,这条船似乎随时可以变形隐身。不小心看到这艘船的人,有的时候运气很好,能从湖里捞处很多金银珠宝;而有的时候,却又运气差到极点,连人带船都沉到湖底,喂了鱼虾。
阿烈路走来,打听下来,听到了关于天下盟各种诡异的版本。有些简直让他忍俊不禁。不过总的来说,江南的人似乎并不讨厌天下盟,当然,天下盟和他们的生活到也没多大干系。
只是到底怎样才能找到真正天下盟里的人,却也让阿烈十分头疼。这个神秘的帮派似乎不像寻常帮派那样,到处会有据点,设个赌场码头什么的,或者霸了某个行业,做些不白不黑的生意。
天下盟,就好像是江湖门派里的个传说,个梦,似乎在现实生活中找不到真实的存在。
绕着太湖转了十几天,阿烈也没有找到半点眉目。毕竟,他不能每见到个人,就问句:“请问你是天下盟的人嘛”,或者打听下:“你知道天下盟在这湖里的哪个地方嘛”先不说被问的人会不会把阿烈当疯子看,阿烈自己都觉得要是自己这么做了,可真不是般的傻。
只是,最后,阿烈没想到,天下盟的人居然主动找到了自己。
那天,阿烈正坐在湖边发呆,艘小船从片芦苇丛中划了出来。撑船的是个灰衣人。那灰衣人看见阿烈,笑着招呼道:“这位小哥,可要搭我这船在这太湖上游荡片刻”
阿烈侧脸望向灰衣人,见他四十多岁年纪,两鬓已经略有白霜,只是眉目间却依然英气勃勃,让人见之下,就觉得此人非寻常渔夫。
阿烈见灰衣人面含笑意,不像有什么歹意,就回笑了下,叹了口气:“我已经在这太湖上游荡了十几天了。这么大的太湖,我到哪里才能找到我想找的地方呢”
“却不知道这位小哥想找哪个地方我在这太湖上待了二十几年,呵呵,这太湖虽然大,但是却没有我这船划不到的地方,也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灰衣人含笑望着阿烈。
“大叔,真的我看你就不像寻常的船夫,你可知道天下盟”阿烈来了精神,急忙问道。
“呵呵,小哥是想要去天下盟吗却不知道去那里要找盟里的哪位”灰衣人听到天下盟三个字,面上笑容减淡了许多。
“你果然知道天下盟的所在,那太好了。大叔,你带我去那里吧,至于要见哪位,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定得找到天下盟,这样,我才能弄明白些事情。”阿烈话音落,生怕这个灰衣人突然消失,急忙先跳到那灰衣人的小船上。
小船几乎没有丝毫晃动,灰衣人微微笑:“小哥好身手。”
“大叔,真对不住,我先跳上船再和你慢慢说。这么多天来,你是唯个在太湖上听见我说到天下盟不赶紧躲我远远的人。难道太湖的人就这么怕天下盟吗为什么都不愿意和我多说呢反而是我路南下的时候遇到的人,说起天下盟来却是滔滔不绝。到了这太湖附近,却没人敢说了。”阿烈搔搔头,满面的迷茫。
灰衣人没有说话,阿烈见灰衣人似乎并没有要把他赶下船的意思,顿时稍微松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说来也奇怪,路上,也没有听说过天下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怎么这些人怕成这样”
灰衣人竹竿撑,那小舟渐渐远离了湖边,向湖中心慢慢划去。然后灰衣人带着笑意的双眼看着阿烈说道:“因为虽然人人都听说过天下盟,却从来也没有人看到过,也没人和天下盟打过交道。所以,这里的人才怕。人,惧怕的往往是他们不知道的事物。如果天下盟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这附近的老百姓就是恨,不是怕啦。因为他们至少确定天下盟就是人,就是江湖中的帮派而已。可是,现在他们确定不了天下盟是什么,甚至连天下盟究竟是真实的存在,还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都没有人能弄清楚。”
“人们怕的只是未知的事物”阿烈咀嚼着这句话,渐渐有些明白了
第八十八章 新地曾入梦
那灰衣服汉子不再说话,专心地撑着小舟。阿烈看着湖水在小舟的后面荡起涟漪,然后湖面又迅速恢复平静。远处有白色的飞鸟掠过,阳光照在身上,很温暖。
太阳移到头顶的时候,小舟绕过片芦苇荡,个小岛出现在面前。灰衣人将小舟靠了岸,朝阿烈笑道:“这里就是天下盟的总部所在。”
阿烈此时彷佛如梦初醒,他站起身朝岛上望去,静悄悄的,没有个人影。岛上连绵起伏的小山上长满了葱郁的树木。
“你到底是什么人”阿烈跳上岸,打量着正在把小舟用绳子拴在岸边的灰衣人。不管这样,这个灰衣人绝对不会是个普通的渔夫。
“我姓孙,是天下盟的总管。阿烈公子,不少主,我直在这里等你。已经整整等了十五年了。你的爷爷,就是天下盟的盟主,当年他为了你,隐姓埋名在东胡生活,可是他直用信件将天下盟的事件都安排好,等少主有天能回来打理。”灰衣人说道这里,眼睛里忽然有热泪涌出。他凝视着阿烈,虽然双鬓已经有些风霜,但是依然英气勃勃的脸庞上带着激动的表情。
直到此刻,阿烈才看清楚这个自称姓孙的灰衣人,也就是天下盟的孙总管,竟然激动到几乎不能自制。
阿烈手臂被孙总管抓住,他感觉到那双手就象两个铁块样,似乎要勒到他的骨头里。但是阿烈被孙总管面上的表情给感染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双眼似乎有些湿润。阿烈反手扶住要向他行礼的孙总管,说道:“孙总管,我爷爷并没有告诉我他的事情。他只让我直朝南走,就能知道切秘密。我也是从昔年的龙岛岛主龙在天那里听到天下盟和爷爷的些事情。爷爷还在赵国做过侍卫,但是爷爷也是赵王昔年的仇人。和当年韩赵魏三家分了晋国这件事情有关。我,我很糊涂,到底这里是怎么回事情我的爹娘又是什么人,他们是生是死我,我好想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阿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情不自禁的胳膊翻转,已经脱出了孙总管双手的范围。
孙总管心里暗暗吃惊,却又带着欢喜,想到:没想到少主年纪轻轻,功夫就这般不错。当今天下,能这么容易就脱离我这双手掌控的,只怕也没几个人了。难道我那几天夜探少主的行踪,翻捡他的东西,少主只是顾全我的面子,而假做不知想到这里,孙总管不禁背上有些冷汗出来,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后怕。
原来,阿烈在太湖边四处转悠的时候,孙总管就注意到他了。他那里收藏着有阿烈少年时候的画像,自然是阿烈爷爷那个时候传给他的。虽然阿烈此时已经是青年模样了,但是那轮廓却没有什么变化。孙总管眼就认出这个就是天下盟的少主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另外也是存了个试探少主深浅的心思。孙总管就在阿烈晚上熟睡的时候,将阿烈身边的物事检点了番。他看见那橙色葫芦后,就知道这确实是少主无疑。
当时,孙总管见阿烈全然没有丝防范之心,被人夜晚搜过东西似乎也没什么知觉,心里略微存了些失望。要知道,孙总管希望天下盟能够在阿烈的手中发扬光大,恢复昔年晋国称霸天下时的风采。对晋国王室这唯的血脉,孙总管知道阿烈的爷爷是费了多少心思和精力,想培养出代霸主出来的。
可是,孙总管发现,阿烈宅心仁厚,只是,为人却似乎少了盟之主应有的凌厉风行,机警狠辣。但是此时孙总管见阿烈无意之中显露的身手,心里又多了些宽慰:少主虽然少了些霸气,但是自己以后悉心培养,多些历练,自然能够慢慢的挑起盟主担子来。
不过是转念间,孙总管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涌了出来。他面上神色渐渐恢复正常,扶住阿烈的肩膀,说道:“少主既然已经回来了,很多事情慢慢的让属下告诉你。现在我先带少主到总部处休息下。这两天,我就联络天下盟七楼的楼主,告诉大家这个大喜讯。七楼楼主将手头事务处理完后,自然会来拜见少主。”
阿烈点点头,随着孙总管向前走去,转过山侧,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宽阔的谷底中,七幢小楼围成圈,七个小楼的正中间是个方方正正的二层小楼。树林浓密,泉水环绕,极为幽静。
那七幢小楼分别是赤橙黄绿黑蓝紫七个颜色,每个颜色都非常鲜艳,赤色的象燃烧的火焰,而蓝色的则象天空样碧蓝透明,只有黑色,黑沉沉的感觉极其压抑,就象浓重的黑墨,让人无法喘息。
中间的房子颜色很朴素,青砖碧瓦,白色的墙壁层不染。被那七幢下楼如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中间,虽然朴素之极,但是偏偏又有那种沉渊般的气势,把那些鲜艳的小楼全部比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阿烈看到眼前这种情景,忽然整个人恍惚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的样子那么眼熟似乎曾经在梦中看到过这样的幅画面,或者,曾有人告诉过他这样独特的个地方
“这里就是天下盟的总部了,老盟主昔日就在中间的小楼里处理盟里的事物。那七色小楼,则分别是七楼楼主处理事物的地方。不过楼主们时常并不在这里,他们各自有各自的职责,往往常年奔波在外。平时我们的信函来往,就是靠那些个大鸟了。”孙总管声呼哨,只见房子后面的密林里,哗啦啦的飞起了几十只黑色的大鸟来。比鹞子小,却又比寻常的鸟儿大了两倍多。
阿烈顿时恍然大悟,当年他在东胡和爷爷生活的时候,爷爷就养了些这样的鸟儿。当时他以为爷爷是养来玩耍的,却没想到这些鸟儿是用来奇书网整.理提.供传递消息的。
难怪天下盟总部虽然在这么偏僻神秘的地方,但是各种信息都很灵通。东胡虽然距太湖数千里路,快马加鞭也要走上三个多月。但是有了这些鸟儿,数日之间,就可以消息往来。
“这些年,你们直和爷爷联系着”
第八十九章 养狼
“关于天下盟的来龙去脉,最早能牵扯到上百年前的些恩怨。少主,你随我来。”孙总管的面上渐渐变得悲愤起来。他当先领着阿烈朝那中间的白色小楼走去。阿烈此时才看清楚,那七种颜色的小楼中间都有条相应颜色的石子铺成的丈多宽的道路。这七彩的道路笔直的连着白色小楼。
放看去,就好像那白色的小楼向外发散着七彩的光芒,更增添了种神秘的意味。
进入到那白色小楼里面,楼的大厅陈设极为普通:挨着里面墙壁的正中间放着个木榻,木榻后面的墙壁上贴着幅巨大的图画。大厅的东西两边各放着四个矮几。看来这里不过是寻常待客议事的地方。
孙总管并没有在这大厅停留,他进到旁边的侧门,里面是通往二楼的楼梯。阿烈随着孙总管直走到二楼顶头的那间房子门前,才停了下来。
门没有锁,孙总管轻轻推开房门,示意阿烈先进去。
房子里面很暗,没有窗户,中间点着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阿烈看到那油灯后面是个神龛,里面供奉着牌位。
孙总管掩上门,站在阿烈身后,低低地说道:“这里,供奉着晋国历代国君的牌位。我们的老盟主就是晋国第十七代国君晋衰公的谋士仲由子。”
阿烈虽然早就从龙在天嘴里听到过对爷爷身份的推测,但是如今亲耳听到孙总管说出,心里却又是另番滋味。
孙总管拿过三根线香,交给阿烈:“少主,你先把这香上了,我再给你慢慢讲这件牵扯多年,埋葬了无数人命的往事。”
阿烈接过线香,燃起后,插到神龛前的香炉里。
看着那袅袅的烟慢慢上升,孙总管说道:“昔年晋文公曾以自己的雄才大略,使得晋国国富民强,成为代霸主。哪里知道,几十年以后,晋国的朝政竟然被韩赵魏范知行智六大氏族把持。经过几十年的权力斗争,范氏知行氏智氏三家最终失败,被灭族。韩赵魏三家在赵国的势力愈发的强大。又过了几年,韩赵魏三家上书给周天子,周天子正式册封他们这群篡国乱臣为三诸侯。韩赵魏三家立国,表面上对晋国还假惺惺的表示遵从,把晋国王室迁到曲沃。实际上,实际上,这些乱臣贼子,终究是知道他们的国位是以下篡上,不得人心,为了永除后患,竟然暗地里派出杀手,想把晋国王室彻底灭门,斩草除根”
阿烈听到这里,只觉得胸膛里气血翻腾,股怒气冲上大脑:“真是岂有此理,只是为什么那周天子竟然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但不讨伐这篡位的三家,反而还封了他们的诸侯之位”阿烈当年在大峡谷里读史书,对三家分晋的事情有些印象,只是他现在发现这本是书本上写到的往事,竟然和自己牵扯极大。两相对比,自然此时的心情不能自己。
“唉,自从昔年周平王将都城从镐京迁到洛邑以后,这周天子,也不过就是个众人供奉的傀儡罢了。不然,这天下的霸主换来换去,又什么时候见到那周天子自己也称霸次”孙总管摇摇头,“不过话又说回来,正因为周室式微,所以晋文公当年可以称雄诸国,号令天下。如果周室强大,固然没有我晋国称雄的机会,那韩赵魏三家也不会如此嚣张,明目张胆的夺权。这饮啄,莫非天定”
孙总管说到这里,停下话语,低下头呆呆的思索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难解的事情。阿烈也不去打扰他,自己个牌位个牌位的望过去,果然都是晋国王室国君的封号。
最后个牌位上却是空白,什么都没写。阿烈有些诧异,问道:“孙总管,这牌位上是晋国王室的最后代君主吗为什么没有名号”
孙总管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阿烈:“这最后个牌位,就是你爹爹的牌位。只是,只是,他当时吩咐我们这样立下牌位。他,他,唉,他大概觉得自己不能承担这样的责任,所以,离开天下盟的时候,让我们就当他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吧。”
“我爹爹没有死真的真的这到底是怎么会事情你快告诉我”阿烈转过身,抓住孙总管的双肩,用力摇晃着,双眼亮的怕人。
“少主,我现在不能确定你爹爹是不是还在人世。当年老盟主仲由子大夫去找主公,但是几次都没有把主公带回来。最后次老盟主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极重的伤势。我问起主公,哦,也就是你爹爹的情况。仲由子大夫只是挥挥手,说主公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主公留下了血脉,这复国的大事,以后就只能落在少主的身上了。算起来,那个时候,少主不过刚刚出世。老盟主当时情绪极差,个人关在屋子里好几天,我们谁也不敢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老盟主待伤势养好后,把盟里的事务安排好,自己就去周游列国去了。我过了好几天,接到老盟主的传书,才知道他已经带着少主到了东胡。说是要好好培养少主,在极苦寒的地方,才能磨练少主的心性。嗯,不至于,不至于”说到这里,孙总管看了阿烈眼,犹豫了下,才继续说道,“老盟主说在这江南的这般软玉温香之地,只能消磨掉晋国王室的血性。他不能让少主重蹈,重蹈主公的覆辙。”
“重蹈覆辙重蹈覆辙我爹爹,我爹爹做错了什么吗”阿烈喃喃自语道。
“这个嘛,属下就不太清楚了。只是,主公毕竟没有经历过先辈王朝间的血腥争斗,当年仲由子这些复国的大臣带着死士隐居在这里。主公那个时候年龄还小,又是晋国王室唯的血脉。这个,这个,大臣们当年对主公太过宠溺,却也怪不得主公。”孙总管说完后,微微叹息了声。
“所以爷爷从小让我生活在东胡草原上,让我象草原上的狼样去生活。又让我在大峡谷里面看着我同伴们因为我而悲惨的死去。”阿烈闭上眼睛,脑海里彷佛又出现了十年前他看见伙伴们的血从那被碎石填塞的洞岤里慢慢流出
第九十章 父亲的秘密
“少主,晋国王室这唯的血脉,不能断啊。”孙总管眼睛里隐约有泪光闪动,面部肌肉微微抽动着。他们的上代当年都是晋国国君的死士。可以说,他们血脉里面延续着自己家族的使命:他们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晋国王室有天能够重新拥有昔日的地位。
阿烈点点头,忽然之间,他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年轻人了。他的肩膀上担负起了家仇国恨。阿烈的心里有些茫然,似乎,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却又无力改变什么。
沉默了片刻,孙总管说道:“少主,我们去总部的书房,那里有很多关于我们天下盟的资料,你先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告诉你。”
阿烈点点头,忽然想起那海底水晶宫里的白胡子老人说自己是虎踞天下的话来。爷爷想把自己培养成草原上的狼,但是,自己本性中却更喜欢做只傲啸山林,自由自在的猛虎。那草原上,冰雪中的头狼,带着狼群终日跋涉在黑暗阴冷中,带着孤傲和阴冷的眼光在暗处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此时,难道自己就要带着无法选择的使命上路了吗
走出幽暗的房门,外面走廊上光线明朗,风中带着树木的清香,阿烈长长地舒了口气。他随着孙总管走到另外个房间里去,这个房间很大,四周都立着粗木制成的书架,上面是卷卷的白帛。
“这些都是晋国王室留下来的文字记载,当年晋国称霸天下,富甲四海,虽然韩赵魏三家对晋国王室觊觎许久,可是也没有真正知道咱们国君的实力。昔年晋君见三家逐渐势大,就派自己的心腹死士,或从商,或到别国购得些房地等财物,也是怕万那三大家狼子野心,以后如果有个万,也可早日预谋。唉,国君虽然看的远,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那韩赵魏三家几十年积累下来,终究让他们坐大而不可收拾。”孙总管说到这里满脸悲愤,他指着靠西面墙壁上书架的最上层,继续说道,“这上面的手书就是主人,嗯,也是少主的父亲留下的。”
阿烈急忙快步走到那书架面前,展开最上面搁着的卷白帛,清雅的字迹还带着淡淡的墨香。阿烈忽然双眼阵模糊,这就是自己的父亲的字迹吗二十多年来,阿烈经常会在梦里梦见自己的双亲,模糊的面容,但是却对自己慈爱的伸出双手。在阿烈小的时候,他经常看到别人家孩子被父母责骂,甚至有时脾气火爆的父亲还会把调皮的孩子吊起来,用鞭子抽打顿。小伙伴羡慕他可以不挨打,他表面上虽然洋洋得意,但是实际上心里却无比的失落。要知道,他宁愿有个父亲可以喝斥自己,有个母亲会在自己被父亲打肿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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