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第13章“姑娘，在下乃江西雷猛，若是不嫌我们是帮粗人，不如过来一同用饭，我们这里的牛肉是刚端上来的。”洪凌波转眼看去，但见说话的人身高不满三尺，三十多岁，满脸透著精悍之气。一下子想起一个人名来，江西好汉“矮狮”雷猛。本不想多事，但是既是人家好言相请，再若拒绝，难免就是瞧不起人，凭白得罪人。便微微一笑：“那凌波就不客气了。”带着小秋加两只小老虎坐了过去。

同桌的还有两人，都是粗布打扮短衣襟。见她坐下，其中一人主动从桌上端了牛肉放到地下。嘴好甜历来比心好坏刁钻，见状立时扑过去，嘴里嚼着身子还去拱心好坏。小秋见到，忙叮嘱一句：“小嘴，你不乖一会小妈妈又骂你。”可惜他说得慢了，早被洪凌波看到，伸指在嘴好甜头上弹了一下，“好好吃，不许抢。”的362e80d4df43b03ae6d3f8540cd63626

转过头来不好意思道：“这两个小家伙太淘气，一会看不住就闹事。”的89f0fd5c92

雷猛哈哈一笑道：“好有趣的小老虎，姑娘就不怕养虎为患吗？”的1141938ba2c2b1

洪凌波不以为然，“怕什么，说到底也不过两个没了妈妈的小孤儿。”的2838023a77

坐在对面的那位正要说些什么，小二抱着从马车上缷下来的三个酒坛子进来了，这是她千里迢迢，小心带回的上品酒，准备过年用的。的a760880003e7ddedfef56acb3b09697f

“姑娘，这酒要送进客房吗？”的d07e70efcfab08731a97e7b91be644de

洪凌波伸手拿下一坛道：“那两坛子送进去吧。”的d5cfead94f5350c12c322b5b6645

坐下拍开封口，立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就飘了出来。“三位大叔，来尝尝，这是凌波自酿的酒，带了三坛回家过年的，今天咱们遇上了也是缘份，请三位大叔尝尝凌波的手艺。”

“姑娘客气，咱们看你功夫不错，想多叙叙，倒没想到有口福了。”的c22abfa379f3

洪凌波先给三人每人斟满一碗，本不想给两只小老虎的，哪知道这两个小家伙被小秋惯得闻着酒味就兴奋。只得又倒了两碗给它俩。这两碗倒下去，就听见有人倒吸气的声音。

“那咱们就不客气了。”都是刀头舔血的汉子，无酒不欢，酒碗一满，三人就端了起来。

“好酒啊，够劲。”的892c91e0a653ba19df81a90f89d99bcd

“姑娘，你这酒可是酿得绝了啊，咱们还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呢。”的6faa8040da

洪凌波就喜欢听这话，特有成就感，当下笑呵呵地说：“凌波的酒厂刚刚落户安庆府，大叔将来有空过去找我，到时我请你们喝个够。”的013a006f03dbc5392effeb8f18fda755

雷猛哈哈笑道：“这般好酒，怕是喝不够呢。”的5705e1164a8394aace6018e27d20d2

小秋接话道：“不怕，小妈妈请了好多师傅做酒呢，够喝。”的0584ce565c824b7b7f

这时坐在对面那位满脸络缌胡子的大汉终于问道：“姑娘，这孩子怎么管你叫小妈妈呢。”

洪凌波都觉得有些累，总是解释这个问题：“小秋是孤儿，正巧被我遇上了，为了照顾他就当了个小妈妈。来来来，大叔接着喝。”说完又给他们满上了酒。的d07e70efcfab08731a97e7

这时旁边的人坐不住了，一位精干的中年汉子站起来：“我说雷猛，咱大伙都是来助拳的，你怎能独享好酒呢？”的8d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copyrightof晋江原创网@

洪凌波愣了一下，助拳？帮人打架？看来没自己什么事了。的2dea61eed4bceec564a0

雷猛转过身，得意地道：“那是咱们有福，跟这姑娘有缘。”的e70611883d2760c8bb

他这一得意顿时引起了大伙的不忿，相熟的不熟的，哪个不爱几口，这酒闻着味就知道醇香无比，放在眼前却喝不到，早有人动心思了。“雷兄弟，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有福同享不是吗？”

洪凌波也乐了，说真的，她还真喜欢这些人直来直去的性子，当下笑道：“小二哥，去再搬一坛子下来，给各位英雄尝尝。各位不要嫌凌波抠门，实在是不知道会遇上各位，若是知道，凌波早就该把那酒窑搬来了。”的c058f544c737782deacefa532d9add4c

小二应声噔噔噔上去了。众人见小二上去取酒，也都兴奋了，有那嘴快的就说：“不要抢啊，见者有份。”的8f468c87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copyrightof晋江原创网@

不一会儿小二下来了，手里抱了一坛子，只是往上跑时的喜色不见了，代之是一脸疑惑。走到跟前说：“姑娘，那酒少了一坛，只剩这一坛了。”的430c3626b879b4005d41b8a46172e0c0

洪凌波一惊，只道又是洪七公偷了，心里不禁有些窝火。的c06d06da9666a219db15cf

坐在跟前的人都听到酒少了一坛，怔了一下后有的惋惜这酒喝不到了，有的心疼那酒装别人肚子里了，还有的后悔下手晚了。的1c1d4df596d01da60385f0bb17a4a9e0

洪凌波也不食言，对小二道：“给大家倒上。”话完心里一动，不及多话，起身掠出门外跃上房顶。只见一个灰影飘然远去，月光下雪地上，还有一个有人坐过的痕迹。气得大叫：“洪七公，你又来偷我的酒。”远远传来一个声音：“这次可不干七公的事，本人不喜人多，改日再来讨饶。”声音清朗，听着很年轻。的c8c41c4a18675a74e01c8a20e8a0f662

客栈中的人也从里面跳了出来，雷猛扬声道：“是哪位朋友，请留下名来。”那人却早已去得远了。的01882513d5fa7c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copyrightof晋江原创网@

洪凌波叹口气，这年头，没个财物保险还真是麻烦。的7f1171a78ce0780a2142a6eb7b

回到大堂，小二早已拍开坛口给众人满上了酒。洪凌波有些无奈地道：“只得这一坛了，让诸位不能尽兴是凌波的错，改日大家到安庆府来凌波一定要大家痛快一醉。”的fb7b9ffa5462

跟雷猛要酒喝的那中年汉子道：“姑娘年纪尚小，却这般豪爽义气，我罗大刚交定这位小朋友了。”的0b8aff0438617c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copyrightof晋江原创网@

别人纷纷赞同。洪凌波也不客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多认识几个武林中人，说不定哪天就有用得上的时候。从二十一世纪过来她的对人脉关系的重要深有体会。的ad972f10e0

众人又喝喝闹闹，谈话间洪凌波才知道原来这许多人聚在一起，是为着藏边五丑。这藏边五丑是金轮法王的二徒弟，那个憨呆的达尔巴的弟子。只是这藏边五丑怎么这会就来了中原呢？还做了不少案子，引起了公愤。书上对这一段可没有提。的d18f655c3fce66ca401d5f38b48c89af

“有人看到他们在这边活动，姑娘再上路时可要小心些。”的8e82ab7243b7c66d768f

“怕什么，明日咱们接着出去找，我就不信捉不到这几个孙子。”的5751ec3e9a4fea

洪凌波有心也去瞧瞧，但一想到小秋，就按下了这个念头。“那各位大叔可要小心些，既然他们能做下这么多坏事，怕是手里有几分本领的。”的37693cfc748049e45d87b8c7d8b9aacd

“姑娘放心好了，咱们也是有准备的。”的d645920e395fedad7bbbed0eca3fe2e0

“是啊。”的069d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copyrightof晋江原创网@

看着大家一副有所准备的样子，洪凌波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她知道最少藏边五丑的性命不会在今年丢掉，至于受没受伤就不知道了。的5487315b1286f907165907aa8fc96619

与众人又谈笑了半天，洪凌波才带着小秋回房休息。两只小老虎喝了点酒有点兴奋，加上这些绿林好汉对它俩很是友好，嬉闹上来硬是不肯回房，被小秋拖着尾巴倒退着回房了，看得大伙哈哈大笑。的4b0250793549726d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copyrightof晋江原创网@

第二天，雪还是没停。昨晚上的客人都散出去寻找藏边五丑了，客栈里一下空荡荡的。

洪凌波趴在客房的窗边，望着窗外那光秃秃树枝上的积雪，心神有些恍惚。那时还在上大学，每到冬天下雪，她就如同现在般趴在宿舍窗户上望着外面树上的雪发呆，还记得那时电脑里最常放的一首歌便是刀朗的2002年的那一场雪。有些怀念，有些感伤，还有些不由自主，洪凌波不禁哼唱起来。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是你的红唇粘住我的一切，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的a532400ed62e772b9dc0b86f46e583ff

刚刚来到房顶的灰袍人不禁呆了一下，没有跳下去，而是坐在房顶静静听了起来。声音还稚嫩，带着童音。歌词有的地方听不明白，听明白的地方却太过骇俗。但歌声中却含着一丝忧伤，还有一丝漫不经心，明显唱歌的人心不在此。的eaae339c4d89fc102edd9dbdb6a28915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渐渐没了。的24896ee4c6526356cc127852413ea3b4

忽然一个更加童嫩的声音传了出来，“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谁让他们真爱了一场。狼爱上羊啊并不荒唐，他们说有爱就有方向。狼爱上羊啊爱的风光，他们穿破世俗的城墙。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他们相互搀扶去远方。”明显卖了力气唱，有些地方是吼出来的。这是小秋看到小妈妈唱歌，忍不住也拿出自己最喜欢的来秀了一把。的caf1a3dfb505ffed0d024130f58c5cfa

洪凌波的感伤被小秋打断了，她懒洋洋地倒在床上。“恩，小秋唱得不错，再给小妈妈唱一首吧。”的854d6fae5ee429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copyrightof晋江原创网@

小秋咯咯乐着，凑过来道：“小妈妈想听哪首？”的5a4b25aaed25c2ee1b74de72dc03

“学会了几首啊？”的6e0721b2c6977135b916ef286bcb49ec

“小秋还会唱两只蝴蝶跟月亮出来亮汪汪。”的06997f04a7db92466a2baa6ebc8b872d

“恩，那就唱两只蝴蝶吧。”的3621f1454cacf995530ea53652ddf8fb

童嫩的声音重又飘了出来。“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追逐你一生，爱你无情悔，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尽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灰袍人呆住了，为着歌中的蜜意柔情与一往无悔。的0e01938fc48a2cfb5f2217fbfb00

“小妈妈还要不要听？”的1cc3633c579a90cfdd895e64021e2163

洪凌波的思绪又被小秋拉了回来，轻轻道：“要，小秋唱吧。”的66368270ffd51418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哥象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哥啊，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咳咳，小秋用力过猛，有些呛到了。洪凌波忙起来给他倒水喝。

屋顶上的灰袍人乐了，再也忍不住，解下腰中的碧玉笛，照着韵律吹了起来。

笛声初起洪凌波也没在意，以为是新来的客人。听得两句她就呆了，掀开窗上的布帘便朝顶上翻了上去。见一个灰袍人站在屋顶上，玉笛举至唇边，吹的正是小秋刚刚唱过的贵州民哥。洪凌波有些激动，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也是穿来的吗？”的8d5e957f297893487bd98fa830fa6413

灰衣人不到三十岁，长得一表人才。修长的剑眉，又高又直的鼻子，只是一双狭长的凤目似谑似问，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d9d4f495e875a2e075a1a4a6e1b9770f

听洪凌波问得奇怪，他停下了笛声，“什么穿来？”的f457c545a9ded88f18ecee4714

“那——那这首歌你在哪学的？”难道他遇上了穿越同仁？的f4552671f8909587cf485e

“刚刚听到一位小兄弟唱的，觉得不错就试吹一曲。”刚说完就看到洪凌波的小脸垮了下来。

mmd，是个西贝货。平素爱帅哥的洪凌波受到的打击太大，一时什么心情也没了，懒懒地挥挥手，“哦，那你吹吧。”说罢就想转身跳下去。的8efb100a295c0c690931222ff4467bb8

“且慢！”灰衣人叫住了洪凌波。洪凌波疑惑地转过身来，“昨晚不告而入，取走姑娘一坛酒”的5d44ee6f2c3f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copyrightof晋江原创网@

话未讲完，洪凌波已是一声怒吼：“是你？”的a49e9411d64ff53eccfdd09ad10a15b3

灰衣人客气地点点头。的1728efbda81692282ba642aafd57be3a

“我灭了你！”洪凌波张牙舞爪地扑了上上来。太极八封掌，旋风剪刀腿，强劲的内力把房顶上的雪沫子震得扑簌簌地落。的52720e003547c70561bf5e03b95aa99f

一刻钟后，客房内。的632cee946db83e7a52ce5e8d6f0fed35

“你说你叫张一氓？”的5737c6ec2e0716f3d8a7a5c4e0de0d9a

张一氓点点头，悠然地望着两只虎头虎脑的小老虎。的40008b9a5380fcacce3976bf7c

洪凌波偷偷龇龇牙，她咋那么背呢，两个偷她酒的她一个都打不过。张一氓，转轮王，亦正亦邪的一个人物，后来跟杨过关系不错，武功也是好得很。的4a47d2983c8bd392b120b627e0e1

“好吧，我们来谈谈吧，你好歹算是江湖成名人物了，怎么能欺负一个小丫头呢？”她厚颜地将自己定位在小朋友的标准内。“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给师傅准备的新年礼物。这下倒好，马上要到家了，礼物泡汤了。我出来快一年了，你让我拿什么回去见师傅？”的2b24d495052a8ce663

“这个，倒是我不曾想到的。”的3328bdf9a4b9504b9398284244fe97c2

“现下你想到了，怎么办？”的bac9162b47c56fc8a4d2a519803d51b3

张一氓汗然，应该说他肯来道歉，听得藏边四丑消息后又决心护送她一程这丫头应该感谢才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咄咄逼人。再看看旁边长得粉嫩的小男孩，也是怒视着他，就连那两只小老虎，也冲他低吼不停，竟然让他生出几分孤家寡人的感觉。的06997f04a7db92466a2baa6ebc8b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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