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我们先是忙于工作,再就是忙陈学彬的事,几乎没有与秀秀联系,而刘菊跟了我,早就以我的老婆自居,她曾经说过她跟着定要做个好老婆,虽然她在这期间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好,但她跟着我着实吃了不少的苦头,首先,我们没有挣上钱,再是跟我样为了陈学彬的事每天都在压抑的日子中渡过,哪里还有时间与她的好朋友联系呢
后来,在个好心人的指点下,我们才到城郊的个针织厂里找到秀秀,这时秀秀已经在这家针织厂里车间主管。对于我们的到来,秀秀感到很意外,特别是对我。
“想不到,我们的林子也会现在来找工作,真是意外,意外。”秀秀连说了两个意外,眼里也露出不屑顾的神情。这里得说明点的是,几个月前,我和陈学彬刘菊等几人为了逃避在白发拖鞋公司惹的祸事,在秀秀那里呆过段时间,而在那段时间里,我曾经想泡秀秀做我的情人,可有刘菊在我的胆子没有那么大,而那时陈学彬那鸟人也再鼓动我去。可秀秀看出了我是个不怀好意的混蛋,加上那时刘菊也成天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百般献殷勤,秀秀很是不高兴,说她这生都不想再看到我。我听了很生气,凭我林子这种挣钱的手段,到哪里都是女孩子向我献殷勤,还没有个女孩子敢说她辈子都不想见到我。于是,在我们搬走的那天,我把秀秀叫到跟前说,我这辈子最不想到的人就是你。当时就把秀秀气得在想哭,并在我的面前吐了口口水说,我们走着瞧。而我没有履行我的诺言。尽管我不想去秀秀那里,可我还是拗不过刘菊。所以听到秀秀说这番话时,我的脸是红了阵又阵,好在秀秀没有再说下去。如果她再说下去,我想我肯定马上就要离开那个地方。
说到底,我是个混蛋,个混蛋是见不得女孩子,见了女孩子就想泡,这便是我们这群混蛋的本性,如果没有女人在身边,我们真不知生活该怎样过下去。就像陈学彬那鸟人,他在干昌酒厂里被伟哥打了,而这切都是朵儿惹的祸,可他还是深深爱着朵儿,并不计较她过去的切,如果换个人,早上就把朵儿给脚踢开了。
这就是我们这群混蛋做事的原则。
“秀秀,你就不要说那些寒酸的话行不行”刘菊见秀秀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就很不高兴,现在毕竟刘菊和我已经穿条裤子了。女人就是这个样,当她爱着的个,哪怕有天大的缺点,在她的眼里都是完美无缺的,何况刘菊和我同共患难几次,而且每次都是跟着我。
刘菊这样开口说话了,我怕她与秀秀有过没完没了的争下去,两个女人在起就可顶1000只鸭子。如果没有人把她们分开,就会永无休止地吵下去,那么,我们今天就有可能找不到房子,只能在露天里住宿。于是我就说:“秀秀的话没有错,你也不看看我林子是什么样个人,找工作对我来说是个十拿九稳的事,可是我不想在城里呆得太久了,还是”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我的牛屁劲出来,可能又要在秀秀面前吹出些办不到的事情,以后又要在她面前低等,那可是自找苦吃。
“那就想到乡下去干了,是不是”秀秀的嘴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说出的话就像只带有红外线的机枪,随时都可以把个人给击倒,“我说林子,你以前还是不去挑过黄沙吗那可是在乡下,又自由自在的,没有人能够管你,而每天可以呼吸新鲜空气。怎么样如果你还想去挑黄沙,我再帮你联系”我着实没有想到,才隔几个月的时间,秀秀的嘴就变得这么厉害,像我这样深圳几年用嘴来混饭吃的人,在她面前也狼狈得像个妙龄少女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脱得丝不挂样。
“林子,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住下才是正经的。”站在边直没有说话的陈学彬开口了,他说,“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又来麻烦你。”不知是陈学彬这句话打动了秀秀还是秀秀不再想与我们耍嘴皮子了,反正,她答应给我们安排住宿,可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地说:“我先把厂里的工作安排下,就出来,不过,林子,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只是答应给你们安排住宿,可我没有那个权利再给你们找工作了。”
待秀秀进去后,刘菊就不高兴了:“真是当了官,人就变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现在是求人家,可我们”陈学彬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刘菊给打断了。
“要不是你们出那么多的事,我们能够落到今天的地步吗”刘菊在秀秀面前受了气,正找不到出气的地方,就把气发在了陈学彬和身上,陈学彬那鸟人听后也不说话,站在边像头驯服了羊羔,不知咋的,我看到陈学彬那可怜相,又像看到我自己。心里烦,就大声说道:“你们不要吵行不行现在最主要的,我们各自发挥自己的优势找工作,待有了好工作,我们就不相信,我们这群混蛋就没有出头的日子。” 吵声才这样停下来。本来我们以前的情况是谁也不会料到的,如果现在自己这几个人还在这里闹矛盾,那不成了狗来了各顾各样的道理吗
也许是这次的秀秀的话很刻薄,还是刘菊与我在出酒厂时说的那句话,我们将来要自己做老板,到那时,我们让我们手下的工人每天只干八个小时,而不让他们天天加班。在几天后刘菊就进了家叫七星针织厂。七星针织厂是由七星股份有限公司主办,公司设有董事会,辖几个分厂,七星针织厂只是其中的个分厂。
不知是刘菊的运气好,还是她能说会道,或者其他,刘菊进这家厂本来只是为了能找到份工作,却不知进厂后,被分配到车间做后勤主管,虽然这不是个很大的官,可她的权利大得除了厂长外,没有人能够管得上她。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刘菊在七星针织厂里的工资很不错,也就是说她个人上班,除了我们几个生活费外还会有余钱。而我时找不到工作,刘菊每天都很忙,就说,林子,你也不要出去了,就呆在出租房里为她烧饭洗衣服,做家务事。刘菊这样体贴我,我打心里感激她。起先,我觉得不习惯,作为个大男人让个女人来养活自己,这不是我的个性,也不是我的本色,再说我也不会差得让女人来养活自己,这时,我的心里就有种反感,无论怎样,我都要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可久了,也就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于是,我每天出租房里不是听音乐就是洗衣服做饭,俨然个“家庭主妇”的味道,真正成了个靠女人养活的小白脸。其实,打心里,我也不愿意成天呆在出租房里,既没有人与我说话,也没有好玩的东西,我不知怎么的,总想着以前的那段岁月,我曾经想过,我是不是重新回到深圳去,在那里也许有我的快乐,可我还是没有去成,我发觉我好像已经离不开刘菊,说白了是离不开这样的生活。有人能养活我,这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更不说去受那份罪,但我还是觉得空虚寂寞。
我的这种生活在有天被秀秀给打破了,我满以为秀秀不会再来理我,却不知,怕什么就来什么。那天,秀秀没有上班,我闲得没有事时,才想起刘菊上班时,交待我给她把工作服洗了。刘菊的工作服也不过是我以前给她买的件新衬衫,我越看这件衣服越是觉得我和刘菊走过这段日子真是不易,那是我们的爱情的见证,我拿着衣服正出神时,却不知刘菊夹里面的内裤掉了下来,恰巧被路过的秀秀看到,她用种尖酸而又刻薄的话差点把我的心给刺伤了。她说:“想不到我们的林子会落到今天替人洗内裤的地步,这世道真是说不清啊,看来我以后也得找个男人给我洗内裤了。”
“你”我只说了个“你”字就噎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怎么你不服气想半年前,我的好姐妹阿菊还说她找了个好老公,原来是个洗内裤的老公啊。哈哈”秀秀的话如把利剑刺在我的胸口,流出殷红的血来。
这都归于我以前的话伤了秀秀的心,她现在报复本来是应该的,可不知,我听到她现在的话,就有了种冲动,想完成以前没有完成的任务。那就是要把秀秀泡到手。在我和刘菊几个月前到秀秀这里避难时,我就过这样的冲动,可始终没有下手。
如今,这种冲动在我心里越来越严重。我说过,我不想做个有情人,但可以做个十足的混蛋。我和陈学彬都是个混蛋,见了女孩子就想泡,况且那时,我刚从深圳过来不久,成天还是老想着怎样去泡女孩子。我在深圳时,如果天没有女孩子跟着我的屁股转,那么我天都无法活下去。况且有秀秀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我又怎么不动心呢既然机会来了。哪有猫见得鱼腥味的呢
秀秀的话又勾起我对几个月前的那段回忆。那天,我把刘菊的衣服洗完后,发现秀秀埋头坐在那里百万\小说时,心里阵“春心荡漾”,就走了过去,用手搭在秀秀的肩膀上。
“你干什么”秀秀抬起头看了我眼问,“你是不是吃错了药”
“是的。只有你才能医治好我的病。”我用手使劲在她的肩膀上压了下说,“其实,我这病已经病了很久,至今还没有人能够医得好。只有你”
“好啊,你病只有我才能医治好。”秀秀站起来把我的手拿开说,“我想也只有我才能医治好你的病,不过,你可要得听我的话哟。”秀秀说完就笑了起来,她的笑如春天的小鸟在歌唱,惹得我全身顿时马蚤动起来。
“秀秀真听话。”我笑了。
“是嘛,不过,这两天嘛,我来那个了,又天天忙着上班,你也知道我每天站着上班,所以嘛”秀秀说到这里故意不说下去了。看着我个劲地笑个不停。
我知道我成功了。就接下话说:“不要紧的,我有耐心。”
“那好,你就帮我把内裤洗了,我会考虑的。”秀秀说着就从里屋拿出条红色内裤来,“洗吧,不是很脏。”
秀秀的这举动是我无法预料的,而且显得很被动,我没有想到我在这个小地方栽了跟斗,个不小的跟斗,要泡个女孩子,得给她洗内裤,如果这话给陈学彬那鸟人知道了,我还不得被他当作笑柄,永远都翻不了身。我感到自己被个女孩子耍了,当即,夺门而出,后来,我直不敢再向秀秀发出自己的攻势。
“怎么不说话了”秀秀得理不饶人,“那时,我叫你给我洗内裤,你就跑了,今天怎么不跑呢”
“你”我还想说,可我还是没有话能够说出来,好在那时,朵儿下班回来,与秀秀打了声招呼,并让秀秀到她房间里去坐坐,我才得已解脱,可秀秀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朝我笑了笑。我愣在那里脸红了阵又阵。
如今,我又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只得傻傻地站在那里。却不知,这正好被陈学彬和朵儿知道了。
秀秀让我给她洗内裤的事是怎么被朵儿和陈学彬给知道,我无法打听到。如果不是陈学彬与朵儿那天吵架,我想我永远都不知道。
陈学彬来这里后,整个人都变了个样似的,下班回来后就睡觉,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洒脱,成天都穿那件衣服,头发也留得长长的,幅老态龙钟的样子,点生活气息都没有,让人看就觉得他刚从农村里出来。以前在深圳成天泡女孩子的影子荡然无存。在对朵儿方面,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热情。全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温顺,好像的朵儿存在与他无关似的。但就在这时,朵儿的肚子天天大起来。作为个女人把她肚子里的小生命看得比她自己还要重要。也在这时,朵儿对陈学彬的不理不睬,改往日的那种温柔。
那天,朵儿提前下班回来,见我又在替刘菊洗衣服,看了我眼就回到房间里去了。等陈学彬回来时,看到灶头上还是冷烟冷火的,陈学彬就有些受不了。这里得说明下,陈学彬在家化纤厂里做搬运,因为陈学彬没有文凭,也没有技术,能找到份工作已经很不错了。特别是在这段日子里,这座小城里的下岗工人越来越多,般没有文凭和技术的打工仔很难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况且像我们这样混蛋的打工仔能找到份工作已经很不错了,我就是没有找到适合的工作,在刘菊的“金口玉言”才在出租房里做“家庭主妇”的。陈学彬下班就要吃饭,这是他做搬运以来的规矩,如果有天他的饭吃的不是时候,他整个人就像得了痨病样,蹲在那里不知所措,可这天他回来没有饭吃,整个人都蔫了,蹲在地上等待朵儿做饭,谁知等了很久也不见朵儿起来,陈学彬就火了,原因是陈学彬在厂里受了肚子的气。陈学彬去厂里上班,他的那个车间主任给他的活是全厂最苦的,这都缘于陈学彬这些日子来穿得像个要饭的,又不多说句话,受人欺侮本来就是不可以避免。有了前几次的教训,陈学彬已经老实多了,他不敢违抗车间主任分给他的工作,他还没有干完时,谁知他的肚子又不争气,饿得咕咕叫,偏偏车间里的规章制度又很严,就是分给的工作不干完者私自下班,这天就等于白干,所以陈学彬还是咬着牙干完才回来。
就在陈学彬与朵儿吵架时,刘菊下班回来,她吵着我做凉拌粉丝。陈学彬与朵儿的吵声越来越大,刘菊就听不进去,拉起我就往他们的房间里去劝架。却不知,我进去,就成了他们的导火绳。我开始还弄不清楚,但等我清楚,我却完了,像成了个在大街上当众脱掉衣服的少女样,羞愧不已。因为陈学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进去便管不住我的嘴了,而我说话我才知道我像是走进了他们的圈套。
我说:“学彬,你这鸟人也真是,怎么能与朵儿般见识呢”
“不与我般见识,难道说与你般见识,有谁有你这样好,成天让老婆养活着。我们学彬可是没有那个福气。”朵儿连珠泡地向我发射出她的口水炸弹,像美国向伊拉克发送的飞毛腿导弹样把我砸得粉碎,以至于我无还击之力。
“怎么啦,怎么啦”刘菊刚说上句又被朵儿给打断了。
“我可没有你那样大的本事,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我就不想养男人,不像有些男人,为了泡个女孩子,就答应给她洗内裤,可人家还不答应。”朵儿边说边用眼睛看着我。
“你有这样的事吗”刘菊回过头来问我,虽然她的话不是那么肯定,可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种前所未有的愤怒,“林子,你跟我回房间里去。”刘菊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立即走出陈学彬的房间,又回过头来见我还没有走的意思,站在那里问:“怎么,你不想回去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操,真是波未平,波又起。
我和刘菊回到房间里,刘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我已经做好的凉拦粉丝全部倒在地上,又赌气坐在边。无论我怎样说话,她就是不开口。刘菊还是第次发这么大的火。女人要么不发火,发火,比十二级台风还厉害。
“如果你觉得不够解恨,你就打我下,打我下,你觉得好受,你就尽管打我好了。”我憋着心里要发出来的火对刘菊说,“其实,朵儿他们不知搞什么,她”
“好了。”刘菊终于开口说话了,眼里却噙满了泪水,“林子,我直以为你与我成了患难与共的人,却没有想到,我为了你好,让你呆在房子里玩玩,散散心,把以前在酒厂不愉快的事忘掉再去上班,而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我时解释不清。朵儿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说些不占边际的话,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除非你没有做那些事情。”刘菊又说,“朵儿也是个女人,她不会说些没有踪影的话来。”
“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还是不知从何说起,就干脆闭口不说话了。
“你不说话了,是不是”刘菊见我不说话反而更来劲了,“你不说话就表示你已经承认了,你说啊,你和秀秀怎么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秀秀”我说出这两个字来,底气已经没有那么足了,我和秀秀的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刘菊怎么会知道了呢我以为我秀秀的事就已经算个了结了,没有想到,刘菊已经知道了。而我与秀秀也没有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她说我帮刘菊洗内裤的事吗想想也真的没有大不了的事。
“秀秀的内裤你都要洗,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了”刘菊把眼泪把鼻子说,“我直以为你对我是真心的,没有想到,你还是以前的那个老样子。”
“我什么时候给秀秀洗内裤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礼也说不清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朵儿在几天前就告诉我,我以为她又在说风凉话,可刚才她又说出来,肯定不会假。你还想狡辩,是不是”刘菊越说越没有个道理。我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从没有给秀秀洗过内裤,秀秀让我给她洗内裤的事是我们第次到秀秀这里避难时,我乘他们出去后,想泡秀秀,结果被秀秀出了这么个难题,让我知难而退。没想到,事情就演变成今天的局面。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可以坐下来写本畅销书了,也用不着在这里打工了。
“你真的没有给她洗内裤”刘菊马上就笑了,“我说嘛,你怎么会给她洗内裤呢”
刘菊这哭笑,我却想哭了。我并不是为了刘菊的这笑哭而哭,而是我想到了个问题。本来个很简单的事经别人的口里传,就变了味,以后我还能做什么事我想我这生都不敢奢望与秀秀发生点什么关系了。
待我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刘菊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林子,你这样老是呆在房子里也不是件事情,要完成我们共同的心愿,还得靠我们俩起上班挣钱。刘菊话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于是,我提出要找个厂去上班,刘菊说她厂里正在招收整烫工,如果我愿意,她就是去说声。我点了点头。就这样,我进了刘菊的那个厂里做整烫工。
公司里的效益天比天好,厂里的人说这都归于刘菊的功劳。在不久的天,刘菊被推上了副厂长的位置。我不知道,厂里的人突然对刘菊的评价那么高。确实让人费解。但我不会去想那么多,但确实让我惊讶了阵子。大概是我们的精神感动了上天吧。反正刘菊就那么不明不白地当官。这还是这座小城件罕见的事情。刘菊当了副厂长,我想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可我的朋友陈学彬却苦为堪言,自从朵儿与他吵架以后,每天下班后不但吃不成饭,而且还要被朵儿骂得狗血喷头,但陈学彬却从不还句口。
我和刘菊每天下班后看到陈学彬那可怜的样子,我的心就像在滴血,尽管他无论以前怎样对不住我,但他却是我的好朋友,有句话叫“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这里,陈学彬除了我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可靠的朋友了,谁让他是我多年好得穿条裤子的好朋友呢我不能因为我们以前有点小过结,而不帮他,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于理不通。于是,我才下决心帮他,便与刘菊商量,介绍陈学彬也到七星针织厂打工。第二天,我就对陈学彬说,没想到,他进厂就分到与我同个车间。我以为这帮,可以减少朵儿对我的误会,可没想到,朵儿却认为我把陈学彬弄到厂里有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几乎气得想上去抽她几耳刮子,但被刘菊给拉住了。刘菊说:“林子,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还么任性”刘菊这样说,我也就把心中的气愤发泄到墙上,那堵墙被我的脚踢得飞尘四处飘散。踢完墙,我就问刘菊:“你怎么突然对朵儿那么好了呢”刘菊没有做声,但这个谜直在我的心里解不开。直到刘菊把我从七星针织厂里叫出来后,我才明白刘菊的用心良苦。刘菊说:“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有个家。家是个女人心里最大的港湾,如果没有这个港湾,什么事对于女人来说都是个空头支票。”
“家是个女人的港湾”我听了刘菊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个人有了家又能怎样,整天都要被这个家给困扰住,好比个人背上了无形的枷锁,那又有什么意思我历来主张男人在年轻时就要快活,无论有钱无钱,只要快活,比什么都重要。
“大家都像你这样的活法,这个世界还在原始社会。”刘菊忍受不了我这种狂妄,很不屑地说。
“我们能不能谈点别的”我觉得我现在的口才无论怎样都不是刘菊的对手。她每说句话好像都是针对我的。
“比如朵儿,她即将为人母了,可陈学彬现在能给她点什么如果她现在有个温馨的家,她也许不会对陈学彬那么差。这是为什么都是个家呀。”刘菊说着白了我眼。我知道刘菊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想,而是怎样快活。刘菊也很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可我又能给予她什么呢这时,我想我也应当为将来作个打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不是不想有个自己比较理想的工作,或者说自己能够发大财,可这不是凭我凭空想象得到的,大凡事情都得有个发展的过程。就像刘菊这么快就当了七星针织厂里的副厂长,虽然是个谜。但也少不了她这几个月的苦劳。如果个人没有特别的本事,要想站在定的高度,比登天还难。
但这种日子没有过多久,刘菊给厂里外发的货单出现了质量问题,刘菊查了很久的,也没有查到原因,接着,厂里的工人又出现了场空前绝后的大罢工。领头的人就是陈学彬。我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与陈学彬这鸟人有联系。他与我在起这么多年,我从没有看出他会有这个胆量。而且他为了点小事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人,竟能够领头罢工,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但这个笑话又绝对真实。
这件事还得从朵儿引产后说起。
张九章:我们是不是骗子的骗子
朵儿为什么要引产,这真是个值得研究的事情。
陈学彬与我在七星针织厂打工,工资也还算可以,但这里的时间自然相当长,每天还要加班加点,早上的7点钟开始上班,到晚上的11点才能下班,中途不能请假,不休息,更不能迟到早退,如果有违反者扣除当月的全勤奖,还要追究个人责任。本来,我们的基本工资不高,全靠奖金来充数,如果有天不小心迟到了,那这个月就等于给他们白干半个月。所以我们尽量不迟到早退。遇到星期天,我们都想睡个懒觉,可在厂门口的那块黑板上写着:“明天全体员工加班”,就这么句话,我们都只能把那个懒觉放在不知道的那天补起来。
我们每天都觉得自己是站在那里,就像个机器样机械地运动着。用陈学彬那鸟人的话说,这哪叫上班,简直是包身工嘛,明明厂里没有多少活,非要我们加班,又要在规定的时间里来,把我们的人身自由全部限制死了。这真叫人没法活了。正因为这人都没办法活了,但我们还得活下去。陈学彬更要活下去,如果他不这样活下去,他与朵儿的生活就要去街头讨饭了。因为朵儿的肚子天比天大起来,厂里不让她上班,因此,朵儿成了“无业游民”,每天在房子里保养肚子里的孩子。陈学自然得把养家这个责任担当起来。
尽管陈学彬努力地工作,但他为了照顾好朵儿,经常出现迟到早退的现象,到月底发工资时,他只拿到半,这点钱根本不够他们的生活费。于是,朵儿开始怀疑陈学彬的能力来了,吵架也从这时开始升级了。天小吵,三天大吵成了陈学彬与朵儿的基本生活规律。但他们吵架有个特点,就是在吵架时就把门关起来,而且很小声地吵,好像怕外人听到样。如果不是我有次去他们的房间里遇到,谁也不会想到吵架。那天,我叫陈学彬晚上去厂里加班,我推开门,叫陈学彬正跪在朵儿面前,我这才知道陈学彬每天次吵过之后,就要跟朵儿下跪说他的不对,争取下次多挣点工资,这不得不说明,陈学彬实在太爱朵儿了,可他爱她的方式是不是到了位就很难说。其实,朵儿在没有认识伟哥之前,而选择跟陈学彬与我们起来到这个破地方,迫不得已。陈学彬在朵儿的眼里只不过是个很可怜的家伙,她来同情他是不是因为她爱他,他的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毕竟陈学彬被伟哥打了,而且住进了医院,这切都是她惹的祸,她没有理由不为陈学彬着想。我从这个方面来分析陈学彬与朵儿的爱情关系,觉得陈学彬应当好好地考虑下。爱情不是施舍,也不是同情,但他这种为爱情而生活的勇气令我叹为观止。
但朵儿跟着陈学彬与我起到秀秀的住处时,刘菊曾经警告我,千万不要去惹朵儿,以免以后有不必要的麻烦,我当时听了只是笑,我会去惹朵儿她是陈学彬的女人,我能去惹她她又能生出什么麻烦来可现在还是应证了刘菊的话。他们来这里第次吵架,我去劝他们时,就被朵儿的番话,差点让我与刘菊闹僵。我那时就觉得刘菊的话是对,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这说明,刘菊早已看出了朵儿的不良倾向,可这个女人没有告诉我她所想到的事,更没有告诉我怎样替陈学彬解决这个问题。现在我总是觉得自己的办事能力已经消退,不再为任何事作些考虑。我想我这样长久下去,我的智力将退化到原始时代。或许是刘菊认为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不用她点破我就会知道。
那天,我和陈学彬很晚才下班,回来,我看到朵儿狠狠地把门关上了,我对刘菊说:“陈学彬与朵儿又要开始吵架了。”
“人家两口子吵吵架,也没有大不了,如果像上次样,我还把你给怪了,那样对我们的感情多不好。” 我听着刘菊的只好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待吃饭睡觉。
第二天,陈学彬与往常样地上班,可在他下班回到房子里,就听见他大叫声。刘菊说了声不好,就跑了过去,我也跟着过去,看见陈学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急忙按住陈学彬的人中,好不容易才把弄醒,才知道朵儿背着陈学彬去引了产。陈学彬醒后的第句话说,我把朵儿给低估了。原来头天晚上,陈学彬下班后回来,朵儿就要吵着去引产,陈学彬无论怎样都不答应。吵了之后,朵儿也答应了陈学彬的要求,谁知,我们都去上班后,朵儿就自作主张去医院引了产。这使陈学彬很失望,无论怎样,朵儿把他们的爱情结晶就那么抹杀在医院里。这下,陈学彬这鸟人就像得了瘟病样,上班总是提不起精神来,有时个人默默地念家。我很想说他句,可话到嘴边又咽进了肚子,我这个时候说他就等于把他往井里推。而每天的工作已经把我给压得抬不起头来。
刘菊自从升任生产副厂长后,压力相当大,每天都在厂里忙这忙那,人也瘦了许多。我不得不放下陈学彬的事来照顾刘菊,在工作更加卖力的工作,也要帮刘菊出些关于管理厂里的事。因为我觉得我们这样做下去,刘菊就可能升到厂长的位置,那样,她就仅次于董事长。我们就可能得到厂里的股份,那样我们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自己可以过回老板瘾了。就在我与刘菊高兴时,给董事会研究决定,下面的各分厂里打工者没有签订合同的,都要签订合同,但每人每月的工资只发半,直扣发半年。待我打听清楚时,才知道这段时间里,来江州的外来投资商很多,针织厂越办越火红,而且相互打出广告招人,而且家比家的待遇好。有家叫凤凰的针织厂,打出的广告特别诱人,生活费全部包下来,工人每天工作8小时的工资是800元,外加奖金,这确实是个诱人的广告。于是些有经验的老工,丢下现有的工作,纷纷跳槽,留下来的都是生手,要不就是去应聘不上,暂时还留在这里。如果厂里不扣发这些人的工资,不知什么时候都跑掉了,整个厂还不瘫痪了
这天,刘菊告诉我,厂里正好与日本商签订了份300万元的合同,规定在个月内完工,如果到时厂里交不出成品货,得200的赔偿。她说,林子,我们的工作将忙起来了。我就笑着对她说,这样,你也用不着每天留着颗心来管我了。我说这样的话是刘菊始终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她知道我现在又开始对厂里的女孩子暗送秋波。我说过,我是个热爱生活,也热爱金钱的个混蛋,但我最热爱的还是那些长得好看又年轻的女孩子。这是我生的毛病,只要工作上没有失误,或者说在没有大祸临头的情况下,我就喜欢与女孩子们起玩耍,但我对女孩子们的要求说高也不高,说不高也很高。只要她们对我的胃口,我就把她当着我热爱的对象。刘菊也肯定知道,只是她时拿不出证据来,所以时常借检查工作之便来我这里,目的是想来个突然袭击,可每次她都十分失望。
刘菊告诉我这消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我还是很关心和支持她的工作。虽然我是个很不争气的混蛋,也热爱那些女孩子的青春,毕竟刘菊也是个女孩子,现在与我在起生活,她对我那么好,我更应当关心她的工资和她的生活。在厂里,她是我的上司,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她也是我的上司,但最主要的是,她说我们应该有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她说厂里的这批定单做完可以赚到多少钱。如果这批订单按时完成,她可以分到多少红包,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市郊买幢房子了,还到几个房地产拿回些房子的广告平面图,各个房地产的价格她打听得清二楚。我粗步算了下,市郊的房价是1920㎡,般两室半的房子是84㎡,最低也得16万元,加上装修得20多万元。我们每月的工资加起来才3000多元,这样,我们不吃不喝也得5年时间。可刘菊看中的是美欣家园,她说:“林子,还是美欣家园好,那儿不但是河边,空气新鲜,而且前面就是个花园,这是个理想的选择吧呀。”刘菊说这话时,就好像美欣家园里的幢房子已经属于我们的样了。
“你别臭美了。”我还是忍不住泼她的冷水。要知道那房子要20万,那可是我们不吃不喝得5年时间才能挣够的钱啊。
“这次货单只要按时完成,我们就可以去买下来了。”刘菊还是有那样的信心,说真的,我怀疑她是不是想房子想得发疯了。我们有多少钱,这点我完全清楚。可看到她那高兴的样子,我又不忍心把她的这种好梦给打断了。可事实上,刘菊的话没有错,可真正要发疯的人是我。
刘菊作为生产副厂长,她的任务就是抓产量和质量,可就在这时,厂里的老工全都走了,剩下的都是新工,他们对工作质量不讲究,工作也没有那么卖力,更不说讲进度了。眼看刘菊买房子的计划就要泡汤时,刘菊就对我讲了她个计划,就是把厂里的货外发,在质量上可以放宽点,但必须得按时完成,要不然,厂里就要亏损600万元。我说厂里亏不亏损与我无关,厂里赚了,我也只能拿那点工资,再大不了,我也像其他人样,跳槽。但刘菊却不这样认为,她说厂就是我们的家,这个家对我们就大大的好处。你想个连家都不要的人,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不客气地回答她,那就是个混蛋。好你个混蛋,真是个混蛋,个不可救药的混蛋。刘菊就这样把我给总结了。她说个混蛋终究是个混蛋,根本没有远大的心胸,也没有赚钱的本事。我认为刘菊的话很对,毕竟我连个女人都比不上,这是我做人失败的原因。事实上,厂里的赚与亏对我来说是件不重要的事,我只要每个月有工资拿,我只自己用自己挣来的钱,我还能奢望什么想想来这里快两年了,不但没有像陈学彬那鸟人说的,年不挣他个几万块回去,那是才真正对不起祖宗,看来我已经够对得起祖宗,况且在这个大染缸里,像我这样的混蛋,也没有像在深圳那样,而是老老实实地打工挣钱,还能指望在这里,干出点什么名堂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要不然,我像在深圳那样打工,不让我老母寄钱来取我,我已经感恩涕淋了。
而刘菊说在这里买房子,虽然她有心而我却没有那个意,这里有哪点好在家时可以睡懒觉,再则可以每天无忧无虑地生活,再也不用为找不到工作而烦恼,也不用为工作了拿不到自己应该得到的工资而烦恼,也不可以每天都在为下顿的生活着想。所以,我认为刘菊在这里要买幢房子真是痴人说梦。那房子能够给我们买下来,那这幢房子就不值钱了。我们也就用不着这么辛苦地打工了。但我的想法还是错了。起因是厂里的打工者们走得差不了,厂里把打工者们的工资扣下半不发,凡是有门路的人,根本不在乎这几个钱,他们纷纷走出七星针织厂的大门另谋生路。而留下的人又都是新工,他们都与我样抱着厂里亏不亏损对他们来说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尽管厂长给刘菊下达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在远规定的时间里把所有的货物都按时按质完成,可这些打工者每天都在上班,就是不见工作效率提高。工作进度也不见有所更快。
于是,刘菊就想出了个办法,就是把厂里的产品外发到其他兄弟单位去,到时让他们交货,但也给那几个单位规定了时间,但那几个单位要价很高。但这样至少比直接亏损600万好得多。刘菊把这个主意给我说了,她说,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那才是最为上策的方法。我嘴上没有说什么,觉得她的主意不错,但我还是劝刘菊少操点心,这么大的厂,上面的董事长和厂长都不着急,你又急什么刘菊看了我眼说,真是个混蛋,永远也只有小农意识。刘菊的话没有错,我只有小农意识,可如今社会竞争这么激烈,凭我们这点小意识又能干什么呢况且我们那么辛苦,挣来却只是那么点点工资,谁还会关心厂里的赚是亏呢但刘菊还是把她的主意直接给厂长说了,没想到厂长下子就答应了刘菊的要求。
刘菊把厂里的共货单外发给个叫永乐针织厂,她就让我辞去七星针织厂的工作去永乐针织厂里去上班,
“为什么”我不明白刘菊的意思,我在七星针织厂里做得好好的,还有她照顾。她也不怕我在那边泡女孩子。平时,她从不允许我在晚上个出去,要出去也得让她陪同。她说,男人啊,白天上班没劲,到了晚上可特别有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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