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斯内普瞪着这名英俊的小男生,只觉得胃液瞬间上涌,股酸味涌上喉头。
“你们的情不自禁,”浑身环绕着黑气,阴气森森的话语从斯内普的牙缝中挤出来:“作为肆意触犯学校的规则,这可真是足够的理由”
“院长先生,鉴于明天就是假期,我想是否”
布莱德的手心都渗出了汗水,西尔维娅安抚地捏了捏他,他偏头回以笑容。
该死的小巨怪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
教授大人深深吸口气,极力维持冷静。
他把将小姑娘拎过来,扔到自己身旁,然后集中火力,对准了布莱德。
“奥勒敦先生我十分不想给我本院的学生扣分,但是你鲁莽愚蠢而不计后果的行为实在让人难以容忍”
冷硬刻薄的词语从那张薄唇里不紧不慢地吐出来。蛇王大人冲着大气也不敢出的小蛇,露出森森的牙齿,似乎是猎狗在撕碎猎物之前的考虑,该从哪里下口。
“个月的劳动服务,奥勒敦先生。”
教授大人微昂起头,那姿态就像是操有生杀大权的君王,正随心所欲地处置他的臣民。
“我知道你很擅长魁地奇,那么你定愿意收拾为了你的快乐而作出牺牲的草场。不用魔法,每寸土地都用你的脚去走;每根草都用你那尊贵的手去拔。这个月里,好好地打理魁地奇球场”
那是数十英亩的广阔球场想到那眼望不到边的绿茵面积,布莱德差点没晕过去。
然而即使是蛇院王子,在蛇王大人压倒性的强悍气场下,也唯唯诺诺不敢造次。他重重地点头表示毫无异议,可对方的压迫感仍然没有丝毫减轻,他额头的汗水都悄然滴落下来。
“现在,还要我提醒吗还是你要继续你在宵禁后的游荡,想把服务延长到二个月”斯内普微微提高了声音。
布莱德连忙说:“不,先生,我立刻就”他伸出手,示意西尔维娅快跟上。见西尔维娅迟疑,他上前两步拽住她的手。
“现在”背后的吼声叫小男孩全身都僵住了。那冰寒刺骨的视线令他感到如芒在刺,他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教教授先生”
“这就叫做难舍难分”斯内普的语气带着浓重的酸味,但是他自己并没有发现:“我是不是该给你们间空教室,好让你们亲亲我我地直到天明,然后给我自己的学院扣上百分”
布莱德倒抽口气,脸都憋得红紫,觉得院长大人实在有些太不近人情。
“不是这样,先生,请允许我护送我的女伴回拉文克劳休息室”
“二个月,奥勒敦先生。”斯内普不容分说地打断他。
“现在立刻,回到你的休息室否则,我假设你定是想在今晚展示完你那无谓的绅士风度之后,把你自己从现在到本学期末的切时间全都用在锄草上。”
“至于弗拉梅尔小姐”
瞥了眼西尔维娅,他冷冷地说:“即使你晚不送,我相信她也能安然活到明天。”
“教授”布莱德还想说什么,西尔维娅连忙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说。
“我相信,教授先生定愿意护送我回去”
斯内普重重哼了声,翻了个白眼,看向天花板,根本懒得理她。
西尔维娅忙冲布莱德使眼色,叫他赶快走。
布莱德无奈,只得乖乖掉头往斯莱泽林的休息室方向走掉了。
阴暗的走廊上,只剩下黑衣的男子,和金发的小姑娘。
西尔维娅有种和男孩子偷偷约会被父亲给抓到的感觉。
她方才直死死忍着,没有开口给布莱德说话,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对于西尔维娅的不声不吭,教授大人心里还算满意,总算没有更加激发他的怒火,不然大概不会只有堪称理智的两个月处罚。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她反而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们打算共度良宵呢”
可是教授大人冷冷地说了这么句。
西尔维娅倒抽了口气:“怎么会我们只是只是有事情要商量。”
有事要商量教授大人怀疑地盯紧了她的脸。究竟是什么事,让她不能说出来
“从下午进入有求必应室,到十点半才依依不舍地出来,真是漫长的约会啊,弗拉梅尔小姐。”突然想到什么,他挑眉,“也许,你们已经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西尔维娅怔住了。她觉得求婚被拒对于布莱德来说,是非常隐私的事情,她绝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至少不该由她这边说出去。所以即使受到试探,她也坚持没有开口。
但是她瞬间的惊愕不安,被教授大人观察入微的目光准确地捕捉到了。
“所以,你被求婚了”
斯内普双手环胸,俯视着她,极力压抑着不悦的感觉,装出轻松不在意的模样。
但是他的目光,却在她捏紧成拳的小手上打了好几个转,发现上面没有戴上戒指,他隐隐松了口气。
“你没有接受”仍然不觉保险,他追问道。
西尔维娅有些抓狂。她什么都没说他就仿佛懂得读心样但是为什么,每次都会被他抓到他像是影子样,不管她在哪都会被他看见
“您您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西尔维娅涨红了脸,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结结巴巴。
“您难道您在跟踪我”
瞬间,斯内普的眼睛睁大了,不敢置信的目光移上偏着头倔强地望着自己的小姑娘。
她方才说了什么
斯内普感到脑子有点发懵,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跟踪他对她
“跟踪”,上次听到这个词,是什么时候
鼻涕虫,你老是偷偷摸摸跟着莉莉干什么
西弗,不要跟着我了红发小姑娘满脸不耐。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你总是偷偷摸摸的看着我,很吓人的
莉莉,莉莉说过那样的话
斯内普突然感到阵眩晕,他捂住了闷得透不过气的胸口。
眼前的切在视野里变得模糊,昏黄得仿佛老胶片般的回忆,宛如浮上水面。
西弗,怎么我去了哪我见了什么人,你都好像清二楚你居然跟踪我
莉莉脸嫌恶。
好恶心莉莉,别搭理这个鼻涕虫粘兮兮的只晓得躲在阴沟里,窥视着你
波特满脸优越感,鄙视完他,冲着莉莉嬉皮笑脸。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狰狞得可怕,眼睛都充血涨红,瞪着黑暗中不知名的远处,死死攥紧的拳头上爆出了青筋,而他自己像是毫无察觉,仿佛沉浸在梦靥中般。
他怎么了西尔维娅有些担忧,她过去握住他的手,轻轻摇晃:“教授教授先生”
猛然惊醒,斯内普的视线从空洞到慢慢聚焦,落在小姑娘的脸上。
“先生,您怎么了您还好吧”
那是极为熟悉的细细柔柔的嗓音,在被深沉的黑夜所笼罩的走廊上响起,让他感到混乱不堪的思绪里仿佛被注入了丝清流。
空无人的三楼走廊上,黑衣的男子,和金发的小姑娘,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西尔维娅找出手绢,踮起脚尖,擦去他额上的冷汗。
人的大脑有自我保护机制,能够自动地屏蔽那些让我们感到不愉快的东西。
那清甜的嗓音,某次说过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不不莉莉,定是搞错了
斯内普抬起有些胀痛的头,看到极尽处,小姑娘满脸认真地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写满担忧。
她散发出浓重的茉莉花香,身上还披着件银绿色的相对于她纤细的身材明显过于偏大的袍子噢不怒火来势汹汹,他的理智被烧坏了。
“别自作多情”他把小女孩重重地挥开:“我跟踪你你是得了妄想症还是在说白日梦”
西尔维娅有些被吓到,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对不起,我说错了”
“说错了”教授大人气极反笑,伸出食指,托起那张精致的小脸,凑在她耳边。那是近乎耳语般轻的声音,可是那丝滑的低语过快的语速,无不让人感到阴气森森,并且让人很容易明白,说这话的主人已经气疯了:“你就是这么想的阴险恶毒的老蝙蝠,鬼鬼祟祟跟踪着美丽的公主,哦是的,你现在被某些蠢人奉承为霍格沃兹的公主,想必这已经让你得意忘形到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就因为几个蠢兮兮的荷尔蒙过剩的公巨怪围着你打转,你就觉得不管谁都该喜欢你,谁都对你心怀不轨”他凶恶地瞪她,低声耻笑:“呸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暴风骤雨般的怒火,把西尔维娅震住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掉头,迅速离去,黑色的身影融入深沉的夜色,消失在幽暗的走廊尽头。
52.r
在霍格沃兹夜晚的走廊上,微暗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着。
教授大人发了通火就走了,让留下来的人感到心惊胆颤,尤其,这里是走廊公共场合有众多画像旁观了刚才这幕。用他们的眼光去看,那就是名男教授与个女学生的亲密关系
这么想,西尔维娅就感到阵头晕目眩。经历了漫长的天,她本就有些虚弱,但是善后工作不得不做。扶着墙壁,她站直身子。
视线接触到画框里的卡多根爵士,看到他躲躲闪闪的样子,西尔维娅眯起了眼睛。
“安德鲁,出来”西尔维娅用魔杖敲了敲画框。
片刻,穿着中世纪的红色宽袖上衣,白色紧身裤的华丽男子出现在画框里。
“我相信你都听见了。”西尔维娅阴沉地说。
“那么现在,确保这整条走廊上的画像,都闭嘴”
姑娘干脆利落地下命令,副不容他多说的样子。
圣安德鲁在画像里叹口气:“茜茜,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西尔维娅横了他眼:“做好你的事”
这时候,富有正义感的爵士看不下去了。
瞪着他那大如牛眼的眼睛,他叫道:“噢,弗拉梅尔校长老伙计,你怎么这么没志气,被个小辈呼来喝去的话说,你怎么教后代的这姑娘怎么和她的教授关系不清不楚的”
西尔维娅挥魔杖。卡多根爵士保持着他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的神态,后仰着直直倒下去,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在画像里沉重地撞击地面发出“碰”的巨响。
“教会他们,都给我学会什么叫做保持缄默以及识时务”
咬牙切齿地,西尔维娅字顿地说。
“我不想因为攻击画像,而背上破坏公共财产的罪名。”
阴气森森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整条走廊上画像里的人物,都抖上了几抖。
“这点小事,你做得到吧”西尔维娅挑眉,字里行间全是浓浓的傲慢与威胁。
这小姑娘气势太骇人了画像人物们纷纷把自己的身体藏在背景摆设的背后,爬去椅子下梳妆台后,举起小狗什么的挡住自己,使得走廊上发出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暴躁的小恶棍圣安德鲁副不忍卒视的模样,扶着额头,无奈地答应下。
善后完毕,沉着脸,西尔维娅立刻就走了。
尽管老祖宗仍然在絮叨,但她可不耐烦听。
“茜茜你准备怎么安抚他你难道没发现他在吃醋他喜欢你”
圣安德鲁在背后的尖声叫唤,小女孩个字也没听到耳朵里去。
回到房间,西尔维娅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怎么会那么生气西尔维娅在心里揣测。她说错了什么话跟踪她在心里苦笑。
那也就是随口说,他怎么如此敏感
回忆起斯内普那仿佛被梦魇到的恐怖反应,西尔维娅隐隐觉得,应该有更深层的原因。
月光从高耸的窗户里照射进来,她躺在柔软宽阔的四柱床上,紫纱质地的帷幔在风中微微浮动,紫檀木的幽香萦绕在周围。床头的茉莉还在散发着清香,但是这些都没能让她平静下来。
这是第二次他知不知道,再有次,她就彻底不理他了
不,也许他知道,但是他不在乎。这么想着,姑娘倏地坐了起来。
时间已是凌晨两点,斯内普也没有睡着。
枕边的双面镜在持续振动着,已有超过半小时的时间。
嗡嗡的声音让他心烦意乱,他终于把它拿起来。
本以为自己会遵循内心的渴望,把它狠狠砸去墙上。
但是,仿佛身体不受控制地,斯内普把它打了开来。
蓝色的冷光在镜面里闪烁,而后出现了张男子板着的脸。
镜子里的教授大人穿着深灰色的睡衣,言不发地看着她,面无表情,脸色还铁青。
但是西尔维娅却松口气,嘴角甚至露出线笑容。既然肯答话,那就好办。
“等着我”
说完,西尔维娅捏紧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房间内红光闪动。
片刻之后,她就出现在了对方的房间。
准确地说,直接坐在了斯内普的床上。
斯内普张口结舌,仍然有点搞不清状况。
男子的卧室不大,但仍然显得空空荡荡,内里的摆设仅有张床床头柜,连把椅子也没有。窗帘紧紧关闭着,房间里十足的阴暗压抑,充分符合了他的喜好。
床头柜上,个极其老式的台灯发出昏黄黯淡的光芒。
与它相比,小女孩那浓密的金发,倒更像是光源,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她穿着件黑色丝质吊带睡衣,外面披着件同样质地顺滑的白色罩衣。在极为贴身而丝滑的薄睡衣的勾勒下,微隆起的胸部纤细的腰肢,和雪白的大腿,览无余。
这样个介乎于女孩和少女之间的姑娘,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她的小脸晶莹得近乎透明,闪亮的大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红唇莹润而光泽饱满,微嘟起的模样,看上去就像要索吻般。
斯内普时间失去了言语。
西尔维娅看到教授大人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她,好像没有要责备的意思,她笑了笑,扑过去胳膊挂在他脖子上,跪坐在他的腿上,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地撒娇。
“您是不是没在生气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她的身上带着种浓郁的香气,那是茉莉花和少女的体香混合成的味道。
斯内普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口。想要推开她的手,不知怎么地握住了她的腰肢。
好软好滑。她的腰可真细。大概他双手就能掐住
西尔维娅感到男子那宽厚的大掌贴住了自己的身躯,好暖对方的体温让她感到很舒适,她伏在他的胸上,环抱着他的胸膛,暖洋洋而又坚实可靠的感觉,叫人舒服得只想叹气。
斯内普的手微微颤抖着,在她纤细而弹性十足的腰上揉捏,沿着背部的曲线慢慢下滑。
好痒这下,西尔维娅开始感到不自在了。
“教授”西尔维娅身子扭来扭去地,想躲过摩挲着自己的腰和背的大手,仰头看到教授大人微眯起眼,像是神游在九天之外般的神情,她微微不解地偏过头。
“教授”她连声叫唤:“您还好吗”
斯内普瞬间惊醒了。他发现小姑娘坐在自己大腿上,胳膊圈着自己,她胸前大片洁白的肌肤,就暴露在他眼皮底下。而自己的双手,居然紧贴着她的肌肤,还把她揽在怀中
把推开她,他怒道:“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弗拉梅尔”他捏紧拳头,牙齿在咯咯作响,眼睛里放射出吃人般的光芒。这姑娘竟敢穿着睡衣,跑到个成年男子的床上
而他,刚才在干什么
与他色厉内荏的外表截然相反,斯内普的内心发出了虚弱的呻吟。
梅林的大脑啊,他是不是差点做了什么变态的事情
“我来和您道歉,先生。”
西尔维娅坐在床上,眨巴着大眼睛,那样子如此纯真可爱,衬得他的欲念是如此不堪。
光是看着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斯内普就觉得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这令他感到更深重的罪恶感。
而那小姑娘丝毫不知道她的教授正如何地纠结着,那副无辜的模样叫人看了就有气。
“对不起我时口不择言,说错了话。我当然知道,您绝不会做什么跟踪的事情。”
西尔维娅面露诚恳,眼巴巴地看着他说:“谁不知道,您工作繁忙,就算不是这样,也绝不可能有那份闲心。我向来有自知之明,怎么可能那么自作多情”
这番道歉不可谓不是发自内心,但是他过激的言论,也在她心里被狠狠记了笔。
听出姑娘言语中的火气,斯内普更加皱紧了眉毛,眉间深刻的凿痕简直能夹死苍蝇。
自知之明如果她真有这种东西,就不会擅自跑到他房间来而他也不会在见到她的第眼,就轻易原谅了她。不,他甚至根本就没有生她的气。而这令他生起了自己的闷气。
“你没什么可和我道歉的。”
斯内普木着脸说。在台灯幽暗的光线照射下,他那张极为立体的脸,有半边都掩盖在了阴影中。他放在膝上的拳头捏紧,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忍耐什么,声音低沉而冰冷。
“你需要对你自己负责任。像你这样深更半夜擅闯我的卧室要知道,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而我,就算是你的教授,绝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但我也是名成年男子”
瞥见西尔维娅惊愕而略带受伤的表情,阵酸痛袭上他的内心。
但教授大人立刻又垂下眼睛,摆出冷酷不堪的神色。
“我可不记得霍格沃兹有这样门课程,教导名淑女丢掉了她的廉耻心”
呆了半晌。
西尔维娅眯起眼睛,脸愤恨地瞪了他眼,爬下床,抱起他床头的花盆,转头,金色的披肩长发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她吧嗒吧嗒地朝房门跑去。
她没穿鞋该死的。
斯内普也来不及穿鞋,光脚下床追了过去。
卧室外面的房间就是斯内普的办公室。此时是凌晨两点半,十二月的天气里,壁炉里空空荡荡的地窖极为阴暗而潮湿,温度更是不足零度。西尔维娅进去就打了个喷嚏,尔后喷嚏不断。
她裹紧外面的罩衫,但是仍然冷得直哆嗦。
不过她才走了没几步,就被身后伸来的大手给捏住了肩膀。
她不要命了吗
他看着姑娘抽着鼻子,穿着无比单薄,赤脚踩在冰冷的石头地面上,脚趾都蜷成团。
斯内普气坏了。
他把把她抱起来,在西尔维娅的尖叫声中,大步走进房间,把她扔在了床上。
53.r r
凌晨两点半,蛇王大人的地窖里。
西尔维娅被教授大人抱在怀里,花盆夹在两人中间,她尖叫着“放我下来”边拍打他的肩膀。男子的肌肉十分坚硬,震得她手掌都发麻,他却连抖都没抖上下。
斯内普把小姑娘扔上了床。力道相当之大,摔得她头晕目眩,还在床上小小地弹了下。她怀里抱着的花盆弄撒出来,泥土沾染上她的睡衣,还洒落少许在床上。
“恶”西尔维娅嫌恶地叫道。
斯内普黑着脸,挥了挥魔杖,用清理咒给她把衣服弄干净。
尽管灰土被清理干净了,但是深褐色的痕迹仍然留下来,印在她白色的丝绸罩衣上。
讨厌西尔维娅气鼓鼓地把头转去边。
斯内普看到这姑娘鼻子都冻红了,还在抽抽地,却只是搂紧了花盆呆坐着不动,心中极为烦躁。他抓起被单角,把它从她身下抽出来,高高地抖开,把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包裹进去,然后再去夺她手里的花盆。
“您在干什么”西尔维娅抗议,把花盆紧紧护在胸口。
斯内普挥魔杖,“速速禁锢”,小姑娘就僵住了。
把花盆轻松地从她手里拿出来,教授大人的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是我要问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花。”斯内普只用单手就把花盆抓得牢牢的,昂着头俯视她,傲慢地说道:“你擅自拿走我的私人财产,居然还敢质问我”
西尔维娅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是您送给我的我们说好人养个月怎么就成您的私人财产了”
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模样,教授大人只感到莫名的愉悦。
“按照我们的――协议,我对它的拥有权将持续到本月月底。”斯内普挑眉,低沉的语音里也能听出来轻快的味道。“是什么让你在本月的23号,就迫不及待想要把它从我这里抢走”
西尔维娅发觉和这个不讲道理的男人辩论纯属浪费时间。怒视他眼,她专心默念反咒。
这个时候,教授大人已经把花又稳稳放回床头柜上。
卧房里因为空气不流通,温度较外面为高,但是并没有什么取暖设备,所以仍然很冷。方才两人相互黏着扭麻花的时候,因为制造了温度,倒还没有察觉,而现在就觉得有些凉。
等到西尔维娅挣脱束缚后,她做的第件事是把斯内普拉上床,扯过身上的被单,把他也给盖在里面。感到肩上阵温暖时,斯内普有些惊愕地看着西尔维娅。还以为她会先给他来个恶咒呢
现在两个人正面面相觑地坐在床上,披着同床被子。
而小姑娘又朝他凑过来。
斯内普顿时浑身绷紧,双手把被子扣得死死的,不给她钻进他怀里的空隙。
西尔维娅去掰他的手,那简直如同蚍蜉撼树般轻微的力气,被教授大人“哼”地鄙视了。
“呜”撒娇不成,西尔维娅嘟起了嘴:“您又养不好它我要带它走”
她幽怨地看了教授大人眼,转头冲床头努嘴:“明天就要开始放假了。我要把它带回家”
洋红色的小花盆里,栽种着株孤零零的茉莉。它的叶子稀稀疏疏的,不少叶片尖上显出焦黄色,只有两三朵可怜的小花朵蜷在枝头。
从去年他找来这株花送给她,算起来,他们已经养了它年了。
两人轮流照料着这株花,可是每当它在他这里的时候,它总是长得不好,开花少,香味也淡。而只要到了西尔维娅手上,调养番再拿过来,它又会显得精神奕奕。
“您太不会养花了”
西尔维娅鄙视教授大人说:“我敢肯定,您每次都是给它输入魔力,要么就直接把魔药给倒了进去您看,它叶子都枯黄了,明显是营养过剩哦,您瞧,土壤这么湿,会烂根的”
小姑娘缩在被子里,边汲取着他身上传过来的暖意,边没心没肺地把他的心血鄙视得钱不值。这使得斯内普的大手攥紧成拳,手背都爆出青筋,那样子像是气得在发抖。
西尔维娅还在滔滔不绝地说:“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是养花可不能没有方法。茉莉喜欢阳光,需要种植在温暖的地方,其实它很好养的,只需要多浇水”
斯内普看着小姑娘的红唇上下翻动,目光有些机械,思维已经发散到了别处。
茉莉喜阳,他当然知道。但是在他的地窖里,终年见不到阳光。这样的阴冷环境,才适宜保存魔药,以及各种材料。而他自己,也觉得阳光刺眼。只要他人独处,窗帘总是紧紧地闭上的。
而这总是使得姑娘大叫“好压抑”“喘不过气”。
每次只要她在,窗户也好窗帘也好,都会大大地敞开,就像现在。
冷色调的月光从狭长的窗户里照射进来。
斯内普的目光,定在小姑娘身上。
西尔维娅背对着窗户,曲着腿侧坐在床上。
她的金发沐浴在月光下,白皙的小脸是如此精致动人,双眸明亮得仿佛容纳进了璀璨的夜空,整个人都像在发光。尽管她坐在距离他如此近的地方,他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乃至伸出手就能触及到,但她仍然显得如此遥远。
西尔维娅讲了大堆种植茉莉的要点后,发现他完全没在听,注视着她的目光十分空洞,像是在透过她看向遥远的地方,不由阵无名火起。
这时候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放松了,这给了她空隙。
她向前爬去,钻进他怀里,小脑袋在他胸前拱来拱去。
“您在想什么不要不声不吭啊就算我错了,总得让我知道我错在哪儿了呀”
斯内普低下头,看着裹在同张被单里,蜷在自己胸前,仰头看他的小姑娘。
那张小脸上写满委屈,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不解,动不动地瞅着他。
不,她没有错。错的应该是他。
斯内普心中突然有所了悟。
她就像美丽的花朵样,应该盛开在阳光下。而他的地下室里,终年阴冷,安静得近乎死寂。就连并不算娇生惯养的茉莉花,在他这里也长势不好。
花朵总是需要温暖优越的环境,就像这个小姑娘。
她名真正的淑女,受过最严格正统的教养,喜欢音乐,爱听也爱自己弹奏;她还能画出很好的画来。他听到自己学院的学生津津乐道她的品味有多么优秀高尚,而那些东西他完全欣赏不了。
她爱好广泛,也喜欢足球时尚电影物理,等等那些离他如此遥远连名称都叫他觉得怪异的麻瓜东西。她的房间里面摆了好些金发摇滚明星足球明星的海报,他每次进去时都感到阵不自在。哦是的,她喜欢的类型再目了然不过,看看她交的那些朋友也就知道了。
清色的金发阳光男孩。
“教授”西尔维娅都急得出了哭腔。
他迟迟没有反应,对她的撒娇也好,撒泼也罢,都无动于衷。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呢她揪着他睡衣的前胸,扯来扯去地摇晃,期待他给出点反应。
这种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感觉,叫她很害怕。
沉默良久。
“弗拉梅尔。”斯内普突然低声说:“你没有说错。我是在有意监控你的行踪。”
西尔维娅瞬间睁大眼睛。他他在说什么
她用双手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漏出惊叫:他疯了吗
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他轻易地知道她在想什么。
斯内普倒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
是他出了问题。他对自己的学生,产生了种占有欲。
他看着她从个小布丁,长到现在。从可怜兮兮没有人能够交谈,不管什么话都股脑说给自己听,再到总算交了两个麻瓜的朋友,再不用抱怨只有自己个人逛街。
那时他不是对她爱理不理可是当她进入霍格沃兹以后,她的蜕变是如此巨大。那或许是因为他们开始朝夕相处,而把她的坚韧不屈不挠的种种优点,都展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看到姑娘面对抛弃了她的母亲,仍然伸出援手,却也把对方贪婪的爪子给打了回去。
他看到姑娘在霍格沃兹掀起阵阵浪潮,却始终隐身幕后。
这些年的相知相处下来,足够他深刻地了解她。
骄傲得像鹰,狡猾得像蛇。嘴硬但是心地却很好,又绝不会妇人之仁。真正有必要时,这姑娘可以比毒蛇还狠辣,就像她对待招惹过她的那名级长。她极有谋略,几乎从不做多余的事情,他知道她怀有个理想,想要把“炼金术”列入霍格沃兹的课程中。而他毫不怀疑她能成功。
她心术过人,却并不滥用。她有自己的骄傲,而不屑于去玩弄人心。她的视野,决定了她有许多理想要完成。那是些更为宏大的东西,使得她和她同龄的那些小巨怪,根本不在个层次上。
他是如此地欣赏这个姑娘。以至于他都不愿意她被什么别的人“抢走”。
“教授教授”尽管姑娘在不断地摇晃他,但是斯内普简直不敢抬头看她了。
用尽力气扔下了那么番话,应该会把她吓走吧再忍忍,等到她自己跑掉就好了。
最近三番两次地对她起了邪念,让他感到自己简直像个变态。
是她的成长速度,叫他措手不及。
以前,他们年只见几次的时候,每次看到她,他还会为小姑娘成长的速度之快而吃惊。
但后来,朝夕相处使得他忽略了她天天的变化。
直到她开始闪闪发光,受到如此多的瞩目,被男孩子追求甚至被求婚时,他才突然意识到,仿佛在夜之间,她已经成长为名美丽的少女了。
草地上那场漂亮的决斗,休息室里那番绝妙的演讲,她站在高台之上,在各种各样的视线中心,却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模样,是如此的闪闪发光,震撼人心。
这姑娘不会主动去出风头,但是也从不畏惧风口浪。用她出色的智慧漂亮地拿下了决斗大赛的冠军,乃至于那场该死的魁地奇
在万众瞩目的赛场上,大出风头的对。男的英俊,女孩靓丽,怎么看怎么般配,在那之后就被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们认为是天造地设的对,都在传说他们什么时候订婚。
而他当时只想放条地狱犬出去,欣赏它用牙齿和利爪,把那个只不过是用丁点飞行的小伎俩招摇撞骗的金毛小鬼头给撕碎掉的场景。
但是,即使没有这个布莱德,也有那个艾里克,要么是帕西韦斯莱。适合她的男孩太多。
是的。直到刚刚,斯内普才意识到,霍格沃兹里的每个男孩都有可能和她变成对。这里有大把适龄的人选,而她总要嫁出去的。可是,她不是承诺过“不嫁人”吗他突然觉得怒不可遏。
她是个小骗子
斯内普猛然瞪向西尔维娅,但是自己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明明对她来说,最美好的人生不过是结婚生子幸福的家庭。而且他知道她渴望这个。
这个女孩子出身于个破碎的家庭,怕黑怕孤单,定渴望拥有自己的幸福。
他知道的,因为他也是样的。
只是自己的幸福早已死去,抑或永远不会到来。
而于她,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有无限种可能性。
但是为什么,在她言辞确凿地说她不会对男人动心时,他感到阵窃喜
他怎么会有种想要把她锁起来,或者藏在柜子里,辈子也不要让别人看到的想法
如果给她知道,自己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斯内普沮丧万分地心想,她定再也不会理会自己。
就像莉莉。那时候,只是句话,就让她从此不理不睬。之后怎么道歉,她也不接受。也许说不定,她早就无法忍受自己偷偷摸摸的窥视,对啊,换成是他自己都会讨厌自己。不让她交朋友讨厌她搭理波特乃至切男孩,讨厌她不在自己视线里。那是种无药可救的占有欲。
“教授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吧”
西尔维娅觉得教授大人的样子古怪透了。
突然扔下句“我是在跟踪你”这种简直像是破罐子破摔的话之后,他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包得像个灰扑扑的大号蚕蛹样,只留个脑袋在蛹壳之外,会儿叹气,仿佛在暗自神伤;会儿突然瞪她,像是在指责;这会儿又避开了她的视线。
“您是说您真的在跟踪我”
听到姑娘讶异的声音,斯内普感到内心里升腾起阵阵的绝望。
54. r
现在是圣诞假期的前晚,这里是个单身男子的卧房。
相对于名薪金优厚,学术地位尊崇的教授来说,显得过于朴素的宽度米八的标准双人床上,二十八岁的黑发男子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低着头,迷茫的视线在灰扑扑的床单上游离。
为什么他这么的不自信西尔维娅心想。
又或者是太过自以为是怎么会觉得这样她就想和他绝交了呢
摇了摇头,她说道:“我真不敢相信”
为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几分惊喜
斯内普抬头看她。没有错,姑娘满脸兴奋,眼睛都在熠熠生辉。
“我就知道是钥匙的作用”
西尔维娅的心情可以说是激动万分。她完全没想到教授大人原来也在关注她。
看他老是扣她分动不动关她禁闭,对她的学业和为人处世,只会找茬挑刺,从来没半个字的好话,她还以为他很讨厌自己呢
她直以为自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因缘际会亦或是迫于她家那些已入土的大佬们的压力,不得不照看着点的包袱类的东西。
“两把钥匙之间,总是相互吸引的噢,难怪我总是觉得您就在身边,但是又看不到您的人,原来是您在避开我呀这样就说得通了。”
听到这样的解释,斯内普睁大眼睛。而小姑娘自顾地兴奋着,跪在床上又叫又跳地折腾,还扑到他身上,细胳膊把他连同裹着的被子起圈住,快乐地用脸在他的颈脖间蹭来蹭去。
“您是不是常常会无意识地往某个方向走然后发现我也在那里那是因为您身上带着钥匙”就算是因为钥匙,西尔维娅也感到满足。
事实上,这种追着她跑的行为,要是出自他内心,她大概会被吓得转身就跑。
哦该死教授大人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当初那些弗拉梅尔们也这么说过,但是他没往心里去。
原来,自己在校园里的那些无意识的巡回,视线不自觉地寻找那抹亮色,这些,是钥匙之间的牵引力
这解释太完美了,他松了口气。自己没有喜欢上学生。他不是变态。
“你,”斯内普仍有些迟疑地说道:“不觉得――被监视”
西尔维娅连连摇头:“不会不过要是换成别的人我肯定受不了。”
还好那时钥匙给了他姑娘在心里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鼓掌。
“如果是您的话,我只觉得受宠若惊您居然愿意花费心思在我身上,到了要监控的地步。这样我在学校遇到什么危险,您肯定能救到我。这不是很好就像那次决斗赛上,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真怕我会把劳迪给当场干掉呢”
这定是甜言蜜语,不足为信斯内普在心里嗤了好几声,尽量不让这番话影响到自己。
“你叫她劳迪你们关系已经如此亲密了”
他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只是他自己仍然没有注意到。
“怎么可能在她那样当众羞辱我之后。”西尔维娅露出阴险的笑容。
“不过她说会补偿我,所以先以观后效,看看她能对我起到怎样的――帮助。”
就是这幅算计人的模样,看上去既邪恶,又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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