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 1-2

第一章

自从燕云十六州被契丹人统治之后,经过数十年的岁月流转,此地已成为汉、胡馄杂之地,是整个大辽国中汉化最深的地区。

受命掌管燕云十六州的“拓达使”单立武功高强、能力卓越,是辽帝极为信任的得力助手,也是除了耶律休哥之外,另一位保得辽帝宠爱的臣子。

同为辽帝得力的助手,单立与耶律休哥自然是明里暗里相互较劲,偏偏近儿年来耶律休哥又靠着六个儿子辉煌的战迹大大打响了平南将军府的名号,硬是将单立给比了下去。

今年正好迈人七十岁的单立说什么也不能对一个比他年轻、资历又比他浅的小辈心服口服再加上那段深埋在心中十多年的怨恨,久而久之,他竟将彻底打击耶律休哥当成了毕生志愿。可惜的是他膝下无子,仅有一位年方十六的孙女单晶晶,无法像耶律休哥一般可靠六子继续维持势力。

既然来硬的不行,千思百虑后,他决定以智取胜。

传闻耶律家有颗绝世龙珠,一到深夜便光华万丈,若是将这颗龙珠安置在府中适当的位置,必能招来富贵与权势。经派人调查,单立得知那颗龙珠目前安放在乎南将军府的左侧,也就是左院大王耶律春拓的院内。

于是,单立将孙女叫来面前,开始偷窃计划的第一步。

“晶晶,爷爷有事想请你替我办一下。”

单晶晶眨巴着一双大眼,天真地回视着他,“什么事爷爷。”

她自小父母双亡,全由爷爷一手拉拔长大,她知道爷爷对自己疼爱有加,因此只要是爷爷开口的事,她极少拒绝,除非那是不仁不义之事。

“爷爷希望你能帮我偷样东西。”单立开门见山地说。

“偷东西”晶晶微锁双眉,带着丝不解,

“爷爷,您又要我偷什么我们为什么老要偷别人的东西,这是没吃没喝的人才会做的事吧”

在她天真的想法中,小偷定是三餐不济之人,可爷爷就是奇怪,总喜欢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取得想要的东西,甚至为了达成目的而将她送至神怪老人门下习得一身偷窃功夫

“这个你就不懂了,咱们偷的可都是些富豪之家,他们仗着祖先的庇荫,不需吹灰之力就拥有千万家产,而爷爷至今所有的一切可是全凭本事得来,心底当然不服,向他们索点儿东西玩玩也是无可厚非。”单立又搬出他那套奇怪的道理。

晶晶叹了口气,即便知道爷爷这种观念着实要不得体,但文无法劝说什么,再说那些人平日挥金如士,酒池林,她的确也看不顺眼。

“爷爷,这回您又喜欢上什么东西了”

“这样东西可是稀世之宝,咱们非夺到手不可。”单立目露光,散发着一股志在必得的气势。

晶晶朱唇微掀,“稀世之宝那它一定美了对不对”

耳闻她稚气的问句,单立捻须畅笑道:“没错,它是一颗闪亮的龙珠,当然美了。传说一到黑夜它便发出万丈光芒,亮眼得很,三里内都不需点灯呢你说它美不美”

晶晶露出喜悦又向往的眼神,“爷爷,您说的可是真的那颗龙珠具有那么漂亮”

她一向喜欢美丽的事物,经单立这么一哄,如今她脑海里净想像着那颗龙珠光彩耀眼的样子,巴不得能将它把玩在手心,即使是片刻也行。

“晶晶,你可愿为爷爷达成这项任务”单立抓着了她的弱点,乘机迫间。

他会叫晶晶做这种事,可不是没有原因的。晶晶从小就敏锐机伶,尚未链过轻功之前行动便如猫般轻巧,如今缨过他亲自传授,她的轻功更是无懈可击,再加上神怪老人穷其心力教导的偷窃技巧,只要她有心偷得任何宝贝,即便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人也难以逮到她。

“好啊,不过”晶晶犹豫了会儿。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单立老脸一皱。

晶晶当然看得出爷爷的不悦,但她也有她的行事原则,只见她噘起小嘴,撒娇地说道:“爷爷,您不能说就要啊,我也得看看偷取龙珠这事会不会危及别人的命安全。”

“你这丫头,净顾着为旁人的安危着想,爷爷的事你就不管了”单立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才不呢”晶晶摇晃着小脑袋,发上的钗饰也随之荡漾着晶光,整个人看上去更是耀眼。“人家可是为您着想,早些早您纵横沙场,已残杀了不少人,晶晶是希望您从现在起修养德行、加惠百姓,好赎以往的罪过。”

“你这丫头愈说斑离谱杀敌作战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况且对方不死,死的人就是我,你为那些该死的人哀悼些什么”单立吹胡子瞪眼。

晶晶垂下小脸蛋,那獗着小嘴、鼓着腮帮子的俏模样不知可以迷乱多少颗男人心。

“我不管,爷爷不说清楚我就不去。”这是她给自己许下的偷窃条件,若有害他人,管那龙珠再美,她也不为所动。

单立大大地叹了口气,自从他投身军旅,为辽帝效忠至今,可从没怕过一个人,就连耶律休哥这个皇上耍刖的大红人他也不摆在眼底,唯独对自己的小孙女再撑也撑不出几分架式,还真是所谓的一物克一物啊。

“好,爷爷向你保证,夺取龙珠只是我个人的喜好,绝不危及他人命,这样总成了吧”

晶晶这才雀跃地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就答应了。可是”您还没靠诉我,龙珠现在在哪儿呢“

单立拧唇一笑,淡淡说道:“平南将军府的友院。”

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影翻墙飞檐,轻巧地穿越了平南将军府左翼门墙。她那快若闪电、迅如流星的轻功令人叹为观止,别说守卫本没发现,即便是发现了,她也能在对方看清自己之前消逸无综

晶晶伫立在墙角,眯起眼专注地梭巡四面八方,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擞嘴笑了笑。

没想到这平南将军府左院的戒备竟然不如她预料中森严,除了院外有不少小兵来回走动巡视之外,院里几乎是不见人影。

这座院子的主子是太自傲了,或是幼稚得毫无危险意识

哎,无论他是自傲或是没有危险意识,反正她都进来了,现在的问题是,他究竟将龙珠藏在什么地方

而且这左院好大单单一个前庭便如此辽阔,更别提还有后园、回廊、花筒每一处都华美异常、风景殊异

啧啧啧,真是极尽奢华之能事啊

也难怪爷爷处心积虑要将那颗代表富贵与财势的龙珠得到手。

刚开始她还有点儿犹疑,毕竟任意偷夺人家的东西总是不对,如今亲眼目睹这种豪美的景观,原本的质疑霎时不冀而飞;

活该谁要他惹火了她

瞧这亭台楼台栉比鳞砍,檐角瓦缘全都吊缀着红色灯球,在夜里更显现出它的瑰艳与不凡。

光一个左院大王就要住这般大的宅院吗简直是可恶至极

晶晶义愤填膺地想着,甚至猜测这些华丽楼宇定是那个“老不修”的妻妾住所。哼,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要糟蹋那么多姑娘,看她单晶晶怎么对付他

只是那个老头住哪儿,龙珠又藏在哪儿呢

爷爷也真是的,以往要她偷东西总会给她一个详细的地点,但这次只有个略的雏形,她该怎么找到它呢

唉看来她只能采取最差的办法,一间间找喽。

于是她整了整脸罩,直接从右侧第一间房开始“翻箱倒柜”。

爷爷说,那龙珠光泽灿烂,夜里可照耀三里地,所以她事先准备了一个上好遮光黑绒袋,倘若目标一到手,她会立刻将它丢进袋中,以免被人发觉。

晶晶就这么从右侧厢房开始仔细搜查,每样物品都不遗漏,而且搬开后又物归原位。她一间找过一间,才找了五间房就已梆打三更

该死,再这么下去,等到天亮了她都还不知道东西在哪儿呢。

奇怪的是,她原以为这里全住着女人的,为何竟是空无一人既然无人居住,又何必弄得这般美仑美奂

哼,奢华靡费

“不管他了,趁天还没亮,再继续吧。”晶晶自言自语,随即从窗口跃人中间那幢看来最富丽堂皇的屋宇。

一进屋,她一个不注意撞上桌角,不觉闷哼一声。唔,好疼咧

怎么这里每间房都是乌漆抹黑的,尤其这间,非但伸手不见五指,东西还四处乱摆,简直是陷阱。

晶晶呱起小嘴儿,眯着眼左瞧瞧、右望望,决定和搜查前面几间房的方式一样,先从床面开始找。

她黑走至床头,才刚伸出一双玉手亘垂而下,纤纤皓腕却猛然被一双实的大掌给攫住,接着身驱一个翻腾,硬是给人摔进了床内:

“啊”

“谁”

尖锐的嚷喊声与沉冷的问句同时在室内扬起,为这静谧的夜增添了几许诡异的味道。

耶律春拓看着眼前一团黑影,从此人进屋后他就醒了,并且讶异于竟有人能躲过府邸的层层围锁,无声无息地潜入院内他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功夫感到好奇与诧异,经过求证,才知对方的武功造诣只是泛泛之流,但轻功却是武界翘楚。

若非仙尚未沉睡,或许也会被她这身高明的轻功所瞒住。

“你你放手”晶晶压低嗓音怒吼。

为了怕自己一时失手会连累爷爷,通常出任务时地都会装扮成男人,声音也会自然而然沉下,伪装成较醇厚的音调。

耶律春拓眼一眯,“怪了,闯入者是你,凭什么要我放手”

在一片漆黑的房内,晶晶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闻他轻如风的嗓音在她鼻前飘荡,更添几分鬼魅气息。

“我”被他冷沁中带着一丝玩笑意味的语气所逼迫,晶晶向来能言善道的小嘴儿居然失了作用,只能哑口无言地瞪着眼前这团不清五官长相的黑影。

“有话就说啊。”他挑挑眉,语气放软。

“我我是个偷儿,窜进你房里自然是想偷点值钱的东西。”她理不直、气也不壮地为自己辩驳。

唉,她今天出门前忘了烧香拜佛吗否则怎会出师不利

“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耶律春拓唇角微勾,合沉的瞳底掠过一丝荡肆笑意。

他不是个心狠手辣、赶尽乐绝之辈,对于这个潜进屋的偷儿,他没打算要他的命,只要他将来处从实招来。

“当然是用轻功了。”说到这一点,晶晶不得不骄傲一下。

耶律春拓擞唇一笑,又问:“你住哪儿,又是打哪儿来的”

“我我不是这里的人,是从老远来的。”她才不会傻得跟他坦白呢。

“这么说你不是契丹人喽”耶律春拓双眸一闪,嘲谑地扬起剑眉。

“不,我是契丹人。”晶晶即使再担心被人查山底细,也不会数典忘祖。

“你的名字”耶律春拓紧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仍未放松,沉瞳里掠过一闪即逝的幽光,其中央带着丝丝冷酷。

这小子脾气倒挺拗的,总得他问一句才肯答一句。

“我”她随意扯个名字,“我姓单,单京。”

老天,他把她的手抓得好疼晶晶忍住眼中的泪,不停使力欲挣脱耶律春拓的箝制,没想到他的臂力却出乎意料的大,任她怎么挣扎也挣不出他的掌控,只能怔仲地望着他冷如月星的眸光在夜色中闪烁。

突然,耶律春拓举起另一只手对住圆几一弹,几上油灯瞬间点燃,照亮了一室昏暗

他俊俏的脸孔近距离地出现在晶晶面前,她顿时震慑在原地,久久动弹不得。

“真不公平,我大大方方的让你看我的容貌,为何你要把自己的脸隐藏起来把脸罩拿下。”他的笑纨勾深,傻逸清朗的脸庞带着几分不羁的狂野,略沉的嗓音带着勾人心魂的磁魅力。

晶晶身子一震,疾退两步,领口却被他猛力一揪,整个人跌坐在床沿。

“你凭什么这么做我局不掀开头罩,大不了你就杀了我啊”她不畏死地大叫,口气陡变强硬。

既是自己学艺不,当场被逮,想必也没有任何脱困的机会。反正同样得死,她何不死得干脆些,至少丕会毁了爷爷的名声。

“杀你我没意思要你的命。”耶律春拓嘴角一弯,勾起抹狎笑。

“你的意思是打算放我走了”她不可置信地反问。

他的手猛地一松,对着她笑道:“你的命对我而言并不值钱。我只想知道你有手有脚的,为何要当个偷儿还有,你会不会危害我们平南将军府里其他人的命”

“我不想害任何人。”晶晶的双手一得松脱,便急急往床角退。

对于眼前“男孩”类似姑娘家的奇特举动,耶律春拓仅是微微蹙眉,并未多加阻拦。他继续问道:“另外我还想知道,整个大辽国有多少个高官、贵族,为何你偏偏挑上我们平南将军府难道你没听说过平南将军府向来戒备森严,即使你进得来也出不去。”

晶晶听到这儿,突然嗅吭一笑,早忘了自己身为俎上的处境,“这叫戒备森严若不是你还醒着,若不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桌椅,你也一定不会察觉,对不对”

耶律春拓眉一拧,坦然地点点头,“这你倒没说措,我不否认。”

“那就对了,既然我的偷功厉害,又何必在乎目标再说平南将军府可是大辽国第一高官的府邸,我随便进来个东西出去,想必都值钱得很。”晶晶得意不已地笑道。

耶律春拓撇撇嘴角,“你这么说也没错,咱们府邸里任何一样东西都是宝贝,只要你有本事偷到手,一转卖即可吃喝上好些日子。”说着说着,他脑海里突然转出一个主意,“小子,你想不想活命”

闻言,晶晶秀眉颦蹙,防备地瞪着他,“蝼蚁尚且偷生,我怎会不想活命”

“那好,如果你听我的话,我就饶你一命,而且还特准你在府邸中待下。你考虑看看。”他沉声说。

晶晶错愕地望着他,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他非但不惩治她这个偷儿,还要让她住唐府邸亏他一表人才,想不到脑袋里居然是装着浆糊拌豆腐渣

“你好像不信我的话”耶律春拓扯开笑,俊逸的脸孔漫上一抹慵懒邪气。

“我如何相信除非你脑子有问题,要不怎么会留我在身边难道你不怕有一天猛然发现自己身旁所有的宝贝全被我窃走了”

耶律春拓轻挑右眉,对于她的质疑直觉有趣,“你别替我担心,我既然愿意留你下来,自然就信任你,除非你硬要做出让我伤心的事,兄弟。”

“兄弟”晶晶被这两个字给烫了下耳朵,陡地弹跳起来1

耶律春拓下了床榻,全身上下只着了件内衫的他看来格外的壮硕挺拔,薄珍贴覆在他肌纠结的身躯,让晶晶看得一阵面红耳躁,

她不自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身子,怀疑他会相信自己是个男人吗

“只要你听从我的吩咐,我就把你当兄弟看待,从今后我有的你也有,绝不分彼此。”他邪魅低笑,眸底闪烁着一抹晶晶所不懂的幽光。

“我能不能知道你究竟要我听你什么吩咐我得光声明,杀人放火的事我绝不做。”她露在脸罩外头的大眼眨巴着,提防地问。

“哈哈哈”他狂笑数声,“这你倒是可以放一百个心,我左院大王从没缺少过什么,更不普因为要任何东西而得去打家劫舍、为非作歹。如今,我最想要知道你的容貌”

语声方落,他身形如风地闪至晶晶面前,在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用力抽开她的腔罩

“啊”她惊呼一声,瞬间他俩眸光交错,彼此皆露出震惊的眼神。

这小于究竟是男是女,怎么会长得这般清秀那张雅致的脸蛋本不带一丝狼味,若要说他是个男人还真是牵强了些。倘若他没有一个貌美如花的三哥耶律焚雪,绝不会相信世上有男人长得这般秀婉妍丽。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拔我的脸罩那这你简直是可耻霸道”晶晶气急败坏地在耶律春拓身上安罪名。

“老天”耶律春拓衷叹了声,“我现在终于懂得你为什么死也不肯扯下脸罩了。”

“你懂你懂什么”晶晶心中一慌,立即爬下床。她以为他看出了什么,不禁暗暗叫苦。完了,她这回真是出师不利,运气背到了极点

他睇着她诡笑,“怎么,你是怕我非礼你”

她倏然一惊,心口弹了下,“你你怎么会这么说我哪儿不对了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啊。”

她这种欲盖弥彰的紧张模样,可让原本只是闹着她玩的耶律春拓起了疑

他冷着双跟,打量她全身上下,“你究竟是怎么了兄弟。”

黑色劲装的高须襟让他无法断定单京是否有喉结,再看到那平坦毫无女象徵的前,他的疑心顿时降低了许多。

若他真是个女子,有这样的平,还真是一大挫折啊。哈哈哈,

“你在想什么看样子挺得意的”晶晶柳眉儿一皱,轻声试问,“该不会你.不相信我是个男人吧就跟其他人一样只会取笑我的长相”

“这怎么会呢其实咱们府邸中就有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他指的当然是耶律焚雪。

“哦”晶晶眼珠子转了转。比女人还美有机会她倒是想见识一下。

“其实如真你真是个女人,我还得为你那平坦得有点凹陷的可怜部衷悼呢。”耶律春拓霍然狂笑,跟底流露的笑意直让她愤懑难抑。

“人家的部哪有凹陷啊”她看了看自己的那只不过是为了伪装成男人刻意用布条包扎的结果,他居然用“凹陷”两个字侮辱她

可恶这个男人真是可恶,爷爷为什么要叫她来偷什么龙珠,为什么龙珠又偏偏在他的左院

“人家我看你不仅长相像个女人,就连说话的调调也和女人如出一辙。喂,该不会你有那样的倾向吧”耶律春拓眉眼一扬,冲着她邪笑。

在他看来,焚雪虽美,但搭配一身男人挺做的骨架,与潇洒倜傥的气度,举手投足间尽露优雅风范,可以“玉树临风”来形容。

而这个小子漂亮不打紧,就连骨架也纤细得过分,当真有可能被一些心怀不正的下流瘪三所调戏。

也难怪他会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还把自己包得密密实实唉真是苦了他,想来一个男人长得太美也是困扰。

“我我”

被他这么一调笑,晶晶反倒不知怎么回答。看来以后她在说话上得多加注意,不能再拿出她对爷爷的撒娇口吻了。

唉,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一遇上这个可怕的男人,她好像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以往的大胆细心也全都烟悄云散。

“好了,别再支支吾吾的,我想知道是谁教你轻功和偷窃术的”

耶律春拓突然转移话题。

“呃,这个我师父曾说过,要我守住这项秘密,我不能泄漏。”她怎么能说这一说她的身分铁定穿帮的

偷功姑且不论,她的轻功可是爷爷亲身传授的。

“好,不说也行,从现在起你就在左院待下,有空的时候咱们切磋一下轻功。”他留下晶晶的目的,就是要学她的功夫。

“什么”

晶晶发现他的意图却为时己晚,但她又不能拒绝,毕竟住进平南将军府对她而言是偷得龙珠的最佳契机。

她只能在心中咒骂,该死的臭男人,竟然存心不良

“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还想学得一些偷窃技巧。”耶律春拓打着如意算盘。

唉,为求保命,又为了龙珠,看来她只好忍辱负重了。晶晶无奈地叹口气。

不过,此仇不报羊君子,她现在是被他压得死死的没错,但总有一天她会扳回一城。

“怎么样,你到底肯不合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条件喔。”耶律春拓神采俊朗地笑了笑。

打灯笼又不是找丈夫晶晶不屑地噘起小嘴。

“好吧,切磋就切磋,你也得遵守诺言喔。”她咬牙切齿地说。

“成交”

耶律春拓猛地抓住她的手,与她合掌立誓,“从今后,单京就是我耶律春拓的好兄弟,咱们祸棍与共。”

闻言,她漂亮的大眼偷偷地往上吊了吊。是哦,谁要与你祸福与共

第二章

晶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住进了平南将军府的左院。

从一个偷儿成为左院大王的“兄弟”,这事若说出去,旁人十之**不相信,说不定还会取笑她的无稽。

更令晶晶头疼的是,她该如何将自己的处境转告爷爷,好让他老人家别为她的安危担心

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个好法子,还真是急煞人。再说她本还没将这里的地理环境透,若想知道龙珠的下落,就像是海底捞月一般,希望渺茫啊

唉莫非她这回注定要失败虽然她在府邸中可以自由活动,但不难看出有些人似乎对她报不满,老是以一种采究的目光打量她,让她浑身发毛

还有啊,这里的一些女眷有事没事就跑来找她聊天,直问她是怎么与春拓认识的,害她傻了眼,本不知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她说:“我本是个偷儿,只因时运不济,被那个叫春拓的家伙给逮个正着。”

或是说:“我之所以被春拓视为兄弟留在府中,完全是因为他想向我学偷功。”

唉,反正她怎么说都不对,只好当个聪明却失去自由的哑巴喽。

不过,耶律春拓那些兄弟她却无缘见上一面,他们个个似平都很神秘又诡异,这种不确定的感觉令她胆战心惊。

“单京,在我们府中住得还习惯吗你好像话不多,会不会很无聊呢”裘牙儿找了沈若怜、虞苑苑、李瑕一起来看这个新朋友,妯娌四人浩浩荡荡地走进左院。

“呃,还好。”晶晶心底哀叹了声,怎么说曹曹就到

“你若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说哟。”牙儿关心地叮咛。

单京的处境和她当初来到将军府时非常相似,无依无靠,又没有半个熟人,定是非常寂寞:抱着同病相怜的心态,她总是借由种种机会,抓着另外三个女人来找他聊天说地。

生保守的若怜与苑苑自然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当,毕竟男女有别,她们常来这儿看单京,下人们不知会怎么想

几次劝牙儿别多事,但她就是不听,而她们几个做嫂子的也只好舍命奉陪,希望别被自己的夫婿发现才好。

“我会的。”晶晶笑着应道。

虽然她很担心自己会在这些热情的女人面前露出马脚,但她们所表现出的真切关怀对她而言实在是股推拒不了的温暖。

她自小在燕云十六州长大,又是独生女,没有什么玩伴,无论去哪儿走动,遇上的多半为江湖儿女,个不拘小节、大而化之,自然不是一些可以诉说心事的朋友。

而爷爷那个老古董更不可能是她倾吐女儿家心事的对象,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把事情净往自个儿肚里吞、心里放的习惯。

所以现在碰上了热情的她们,还真让她寂寞的心得到些许暖意。

“那就好,你别看春拓他永远都是嘻皮笑脸的,其实他是道道地地的笑面虎,你得多注意点儿。”李瑕也不忘将耶律春拓的底子挖出来调侃一番。

“是我懂。”她就是被他那“笑脸迎人”的招术给骗得在这裹住下。

“我们府中已好久没有客人长住,我这些妹妹们见了你直觉新鲜,所以常来叨扰,希望单公子别介意才好。”

若怜不愧有长嫂的风范,说起话来就是这么的大方合宜、温婉动听。

“不,怎么会呢”晶晶微笑回应。

在场的唯独苑苑不说一句话,只是频顿打量着她。

“苑苑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在下脸上有什么秽溃”晶晶直觉奇怪地自己的脸。

“没什么,我只是被你的美给迷住了。”苑苑轻笑地别开脸,有意躲过晶晶询问的目光。

“苑苑,你是说笑吗谁不知道焚雪的美可是无人能敌,看惯他容貌的你怎会被单京所迷惑呢,”个单纯的李瑕咯咯笑道,却不知道话堵,了苑苑别有所指的解释。

苑苑只能摇头轻叹,却又不好说她什么。

“瑕儿,远远就听见你的笑声,什么事这么开心”

耶律花穆走进中庭,想看一看这两天李瑕不断挂在嘴边的单公子。

“花穆”李瑕开心的投进他怀里。

“不只我,风云和焚雪也来了。”

他的话刚说完,便听见耶律焚雪爽朗的笑声,“这几天我们分别前往各寨采查军情,却遗漏了这里的好玩事。听说有个男人美得很,似乎能与我媲美,我不亲眼来瞧瞧怎么行呢”

“焚雪。”苑苑见夫婿回来了,也迫不及特地:迎上前。

“你这丫头,刚刚我好像听见你说被某个男人给迷住了,嗯”他勾起苑苑的小脸,舔了下她的鼻尖。

晶晶目睹这一幕,一张脸蛋蓦然躁红,浑身的烫得很。

天,他们怎么如此大胆就算是夫妻,要亲热也去房里嘛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卿卿我我

耶律春拓尾随兄长而来,乍见她那张嫣红的俏脸,立刻走向她,“单兄弟,你怎么了脸颊红成这样,是哪儿不舒服吗”

说着,他竟举起手抚上她的额头,晶晶在众人注视下,既不能挥开他的手,又不能反击,只能定住身于,露出颇是尴尬懊恼的笑容。

“我我没事。”她别开脸,佯装没事般的摇摇纸扇。

“你就是春拓最近才击掌结拜的好兄弟”耶律风云走向晶晶,礼貌地询问。

他目光如炬,锁住她那张姣美的脸蛋,专注端倪的神情让她浑身冒冷汗。

老天,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同时面对这么多个拥有可怕气势的男人,只盼诸天神佛保佑她别被吓得腿软,当场瘫在这儿。

“击掌结拜”晶晶生硬地反问。

她何时与耶律春拓那贪小便宜的家伙击掌过了就算有,也是被迫拍了下,从头到尾也全是他一个人在那儿“称兄道弟”的。

“是啊,我与京弟早已击掌过了。”耶律春拓立即走向前握住她的小手,站在她与耶律风云之间。

“这么说你也算是。自们的兄弟了。”耶律焚雪向前一步,打算仔细瞧瞧这位让苑苑看得着迷的男人。

“嗯你们怎么说怎么算吧。”晶晶只能干笑回应。

“哈哈哈我说春拓,咱们这位新兄弟还真是有意思,你们是打哪儿认识的,能不能说给大家听听”耶律花穆霍然大笑,语气毫无异样,但是熟知他的人便可从他魔魅的紫瞳中看出一股诡异。

晶晶闻言,一张俏脸顿时宠上乌云,她轻拉耶律春拓的衣摆,仿似正暗示着他什么。

耶律春拓当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他递给晶晶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后便转向兄长道:“单京是我前阵子出府游玩时所遇见的朋友,当时他正好被几个宵小给欺悔,为我所救,于是我和他就这么成为莫逆。花穆,我这样的说明还可以吗”

耶律花穆当然能听出他语多挖苦,却懒得与他计较。毕竟自己离府多日,和娇妻分开许久,好不容易见面,他才没心情与春拓争闹。

“好吧,既然你们兄弟情深,就好好聊聊,我们也该回去了。”说完,耶律花穆以眼示意,大伙也都识相地赞同他的意见,一道离开了。

“呼简直快把我吓死了,真搞不清楚我今天究竟是撞了什么邪,居然一口气遇上那么多人,而且个个眼神犀利,仿佛要把我看透似的,真可怕”晶晶直拍脯,庆幸她并不是个设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要不刚刚,早就露了馅,穿帮了。

耶律春拓肆笑了声,似海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柔光,“我那些兄弟就是这样,说话老爱冷嘲热讽,却都不含恶意,你习惯就好。”

“是喔,等我习惯后,可能命也只剩下半条了。我刚刚才想,如果你说溜了嘴,让他们知道我是因为潜人府邸偷窃被你逮住的,那我不知道会死得多惨”晶晶吐了吐舌头。

耶律春拓眯起跟,为这个新兄弟极端女化的举止感到担忧,“我说单京,你也不喜欢别人批评你男生女相吧”

“这是当然。”

“既是如此,你有许多要不得的小动作都该彻底改掉。”耶律春拓蹙眉道。

“小动作”

“是啊,像是吐舌头,舔唇,最糟糕的就是你竟然还会咬指甲”

“什么”晶晶的小脸蓦然发红。真是该死,他这么一说,她浑身都不对劲了不止脸蛋,就连身子也都隐隐发热。

“你瞧,就是这个样子。才说你两句你的脸就发红了,那脸红耳躁的俏模样再不改掉可就麻烦了。”

他以扇柄指着她的小脸。

“可可是这些都已成习惯,哪能说改就改何况我本就不想改,也没道理听你的,你再管那么多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她赌气道。

“你哟,说你像个娘儿们你还不信。你现在这副样子就足以激起任何男人吃你一口的欲望。”

晶晶又羞又气,“你”

耶律春拓赶紧在她发飘之前岔开话题,“对了,你在这儿已住了好一阵子,应该也习惯了,今天是不是该对我露两手了”他一副有所图的模样。

晶晶眼睛突然睁得好亮,腮帮子也鼓鼓的,她指着耶律春拓的鼻尖叫嚷道:“你就会占我便宜”

“真是笑话,我怎么占你便宜了你又不是位姑娘家。”耶律春拓哑然失笑。不知怎地,他竟觉得这小子愈来愈好玩,只要逗逗他,便乐不可支。

“本来就是,你敢让我这个偷儿留下来,图的不就是我的功夫吗”晶晶豁出去般地冷睇着他。

耶律春拓的视线始终不普离开她轻嗔薄怒的神情,他突地以扇柄挑起她的下颚,近距离地对着她说:“若非你是个男人,我一定会为你着迷。”

晶晶像被点了般动弹不得,只能呆视着他那双妖异的弯弯笑眼,浑身不自由主地颤抖

见他久久不语,只是垂眼凝眸着她,晶晶禁不住抖得更厉害。

“我我不是姑娘家,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晶晶努力挤出声音,却不敢对视他那双沉潜难测的眸子。

“我又没说你什么,别发抖了。”耶律春拓半带嘲笼地说,“坦白告诉你,我的功夫虽非武林翘楚,但也不弱,否则又怎能自战场上全身而退。我不否认自己对你的轻功好奇不己,但我是想向你讨教,绝不会恶劣到偷学的地步。倘若你愿意,咱们可以比武易武。”

“以武易武”

“不错,就是这样凌空飞掌”

耶律春拓话语方落,便对着晶晶的前击出一掌可怕的是,他的掌心并未触碰到她,但她背后的那颗矮树却己一剖成二。

“啊”她吓了一跳,模自己的身体,竟发现丝毫无伤。“真的好厉害”她由衷惊叹。

“再来是飞檐走壁。”

只见耶律春拓往上一跃,在晶晶目瞪口呆地注视下,两脚紧贴着墙壁游走,神奇的是,他仿佛被吸住似的,居然没掉下来

耶律春拓腾空一翻身,落地立足在她面前,“若是以这招飞搪走壁搭配你的轻功,以后你想再窃取宝物时,它必能助你一臂之力,至少不会随便撞到房里的桌椅”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漾起笑,调侃她那天着实不该发生的莽。

晶晶陷入了犹豫,她不能否认自己着实被他这两招功夫给吸引子,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能耐学会这些功夫。

“怎么,还得考虑”他薄唇微微勾起,衔着魔魅笑意。

“好,交换就交换,我们正好赌赌看谁先学会对方的招式,输的那方得承认自己是个不成材的大笨蛋。”她扬起小脸挑衅道。

“没问题,不过输了的代价只有这样似乎不够。”耶律春拓深幽黑眸里蕴藏着一股莫测高深的味道。

“好,要不这样吧,输的一方得无条件奉上一样东西给赢的那一方,而那样东西就由赢的那方自由索求。”她菱唇轻挑,露出自信的微笑。

“行,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想知道你要的是什么”耶律春拓恣意潇洒地凝视着她问。

晶晶心中讨度,在这时候最好先别把目的说出来,免得适得其反,于是她笑了笑,答道:“我还没想到需要什么,我们还是先比试,等赢了再说出来,这样才有意思嘛。”

“也好。那今天由谁先开始学呢”耶律春拓兴致勃勃地问。他对于武学向来就有份执着,尤其是单京的一手偷功,要说他不感兴趣,还真是骗人的。

“这个嘛由你先教我好了,我倒想看看名震大辽的六院大王,是不是真的如百姓们所说,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单京,有关这点我想你是弄错了,我们六兄弟的武功各有专,当然也各有弱点,谁也不敢称之为出神人化。”耶律春拓笑咪咪地说,那微弯的眉眼泄漏出他潜藏在心中的一丝俏皮。

对于他这样的反应,晶晶不由得感到惊诧。

这个男人完全不像爷爷口中所形容的骄纵霸道、残忍无度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你说你们兄弟的武学各有所长,能否告诉我你们各自专些什么”她好奇地问。如果能够把六院大王的底细打听清楚,回去向爷爷报告,说不定还可以邀功呢。

但耶律春拓可不笨,“你这么问,该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晶晶愣了一下,随即皱起小鼻子,口气不佳地辩解道:“人家只是好奇。你干嘛疑神疑鬼的哼,还说咱们俩是好兄弟呢”

耶律春拓漂亮的黑瞳突地一瞠,闪着奇异的光辉,“别动”

“怎么了”晶晶呆了下,定定地站在原地。

“就是这副样子”他眯起双眸,一手妩着下巴,甚感兴趣地思索着,“实在是太像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到底像谁了”被他这么没头没脑的、吆喝,晶晶浑身发毛,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九露出了马脚。

她先低头瞧瞧自己的部,嗯还好,捆布并没松脱,再往下审视自己的腰身,更是没有问题,那结实又挺直的模样可是她捆了好几层的棉布,外加一层裘皮所得到的结果。

可是他那种眼神实在诡异得很,让人胆战心惊。

“喂,你说话啊”她猛一跺脚,着实忍嗣不住了。

“我指的就是你这副娇嗔样,简直和姑娘家一个德行我说贤弟,不是为兄的要说你,你这些坏习惯当真要改,要不然肯定会吃大亏。”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吃什么亏啊”晶晶柳眉一耸,朱唇紧抿。此刻的她虽是女捞男装,但是绝美醒目的五官仍带着属于女的吸引力,足以魅惑男人。

“你也太天真了,以为仗恃着自己高明的轻功就能够横行扛湖殊不知人外有人,而且又有几个男人能敌得过美色的引诱就拿我三哥来说,他不过是那张脸长得漂亮,可就招惹来不少的是非,幸亏他武功高强,几招狠厉的功夫使出来,那些企图不良的家伙只能鼻子走人,可是你”他一边打量着晶晶,一边摇头皱眉,“啧啧,你当真是横看竖看都像个女人,我可以想像你从长大后这一路走来有多辛苦了”

对于耶律春拓的同情,晶晶是压儿不买帐,“我辛不辛苦用不着你担心,男生女相又有什么不好你少在那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我不学了”

晶晶最不喜欢别人以轻视的语气来形容女人,难道女人天生就只有被男人欺负的份吗她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的脑袋洗一洗,让他这个左院大王彻彻底底的改变观念,对她这个女人服服帖帖、尊尊重重

“喂,你这是干嘛”耶律春拓一个箭步拦下她。

“你老是那样,对我嫌东嫌西的,我不要理你了。”

她咬了咬唇,气呼呼地闹着别扭。

“我没嫌你呀”他可是为他好耶。

“反正我就是呕,你走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晶晶噘起唇,小女人委屈不依的娇模样毕露。

耶律春拓疑惑地耸高眉,却不再调侃她,“好吧,那你就拿出男子气概来看招”

瞬间,他使出了一记飘摇拳,那招式看似轻巧,实则威力颇大,幸叮晶晶轻功不错,猛地闪身,惊险万分地躲过这一招。

“你还真狠,居然对兄弟不留情面”她震惊地说。

“既然要我把你当成男子汉看待,又何须手下留情再接一招”

耶律春拓接下来的攻势更为凌厉,几乎招招攻向晶晶的要害。

刚开始的几招晶晶还能勉勉强强躲了过去,但她的体力逐渐耗弱,动作也愈来愈迟缓,最后终于闪不过了

眼睁睁看着耶律春拓强硬的拳头直通她门面,就要落在她的鼻粱,她猛地闭上眼,己打算接受毁容的结果

没想到她等了许久,仍不见这一拳落下,于是她偷偷睁开眼,竟瞧见耶律春拓双手环恣意地笑着

他是怎么办到的

她虽然武功平平,但也明白刚才那拳既快又猛,倘若硬生生收势,必定会因力道反击而伤了自己。可是他不但在干钧一发之际收势,而且还完好无恙,这这是奇迹吗

“你你”她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是不是吓到了”耶律春拓微扬唇角,眼中闪现的净是得意。

“你你是怎么办到的”晶晶的嗓音带着不可置信,陡亮的眼神说明了她被他的武学修为给吸引住了

“想学吗”他眯起眸子,眉宇问酝酿着一丝狡侩。

“我我随你意了。”她先是一愣,马上又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算她再想,也不要在地面前露出渴求的模样。

“好吧,那我们就从凌空飞掌开始,希望你可别漏气啊。”耶律春拓勾出一抹酷笑,但看在晶晶眼里却像极了不屑。

“你放心好了,我会让你服气的。”她逞强地回嘴。

耶律春拓点点头,又看了看天色,“这种功夫最好是在大白天练习,现在为时己晚,我们就从明天一早开始,你意下如何”

“悉听尊便。”晶晶漾出甜美的微笑回应。她对自己可是有着十成十的信念,过去无论是轻功还是偷功,她从没让师父丢脸过,相信这回也能让耶律春拓对她另眼相看。

“对了,我劝你最好别和我那几位嫂嫂走得太近。”耶律春拓突然有此一说,看着她的表情充满暧昧。

“为什么”晶晶不明白。

“你还真傻,难道看不出来刚才我那几个哥哥脸色都有些怪异吗”耶律春拓恣意一哂。

“我又没惹他们莫非你认我做兄弟不是他们所乐见的。”她突然感到背脊爬上一片凉意。

如果她成了众矢之的,未来的日子不就难过了

“看你紧张的,我和他们虽为亲兄弟,但向来各臂各的事,绝不会试图左右任何一个人的做法与想法。我爱与谁结拜是我的事,他们除了赞成外,绝对不会有第二句话好说。”他对住晶晶噙满疑惑的明眸,神情坦荡。

“那我真的不懂了”

“因为我那几个嫂子个个都可能成为导火线。”他诡异一笑,弦外之音更明显了。

晶晶小脸上的迷雾却愈来愈浓,她歪着脑袋况:“虽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也不想接近她们啊。偏偏她们就是爱来找我,我不懂我究竟是哪里和别人不一样,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和看珍禽异兽差不多。”

耶律春拓闻言险些笑岔了气,他直指着她的鼻尖说道:“你这句形容词还真妙珍禽异兽”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连你也这么认为”晶晶可火了,直觉这个男人真是惹人嫌

若不过为了那颗该死的龙珠,她才不愿意留在这儿任他调侃,还被这府邸里的人当怪物看。

“行了,我看你八成是在这个左院里给闷坏了,今天我就带你出去逛逛,看看咱们后山夕阳西下的美。”

瞧晶晶猛发牢骚的模样,耶律春拓突然想起自己近来因为要事缠身,一直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伴他。

好不容易今天总算将事情告一段落,正好带他四处走走看看,顺便为他介绍一下平南将军府的景观特色。

“真的你要带我四处逛逛”

晶晶听他这么一说,火气顿消,立刻换上一张纯美的笑脸。

“为兄的无意骗你,我们现在就走吧。”

耶律春拓单手朝大门一比,姿态忧闲地往那儿走去。

晶晶当然也不服输,她猛一转身,双手负在背后,特意做出一副男人走路的样,“雄壮威武”地踱出了左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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