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 9-10完结

第九章

晶晶顺利进入了祠堂后,果真瞧见一颗闪耀炫目七彩光束的龙珠

它嵌在一块透明的四方石内,应该就是春拓所说的“灵光石”吧

龙珠色泽浅晕含光,灵光石质晶莹剔透,两相搭配下是这么的清灵绝美、光可鉴人

她缓缓走近它们,淡淡地说:“为了你,我伤透脑筋,也伤透了春拓的心。真不知道牺牲那么多到底值不值得”

晶晶伸手抚触右面,这才发现那颗龙珠真如春拓所言,整个包裹在灵光石里头,而且这石质坚硬,绝不是她想拿便拿得出来的

再看看这石身的底部完全封锁在石座上,也就是说这颗龙珠是经过三重维护,除非击碎石座与灵光石才可能取出。

但灵光石与龙珠整体相衔,就怕她一个运气不稳,连带伤了珠子,那她可就对不起春拓了。

眼看午时将近,她若再不将它取走,等春拓药消褪后赶了过来,她就再也走不了了。

于是晶晶打定主意从石座下手,心想若能击碎它,便可将龙珠与灵光石一块儿先拿回去了,

但无论哪一种角度施力都有可能损毁龙珠,于是在无法施展全力下,她击出的每道掌风都成空拳,它依旧文风不动,一点儿异状都没

糟了,难怪春拓要她死心,说她本带不走它。

她懊恼地跪在地上,万分伤心绝望。难道在她毁了春拓对她的信任后,还得输掉这颗该死的珠子吗

一想起耶律春拓,她蓦然联想起“凌空飞掌”

它的优点不就是可避免伤及前方物体,而击毁目标物吗

晶晶重拾希望,虽说她的凌空飞掌不过只有六成功力,但她相信老天会帮忙她的,她一定能顺利得到龙珠。

她绝不要白白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说什么也要将这颗毁她一辈子的龙珠带回去给爷爷,然后再回来找春拓赎罪,即便他不再要她,打算恨她一生一世,她也无怨无尤。

晶晶定下心开始运行功力,全神贯注在那石座上,但求自己这一击能我到生路

霍地一道掌风击出,石座应声而碎,晶晶立刻收气上前接住直坠而下的灵光石与包裹在里头的龙珠。

她含泪悲切地笑出声。得到它了,她终于为爷爷得到它了。

当龙珠被窃之事传出,耶律休哥简直气坏了,他命令六个儿子一定要在三天内将东西追回,否则要他们几个兄弟全都别回府邸了。

至于“引狼入室”的耶律春拓自然而然成为众矢之的,被削得里外不是人

“我说春拓,你也太不小心了,居然会被女人玩垮在床上,至于那个单晶晶呸真是个表裹不一、虚情假意的女人。”耶律晃月的火爆脾气发作,劈头便将耶律春拓和晶晶骂得体无完肤。

“晃月,别这样,晶晶并不像这种人,她一定有苦衷的。”牙儿说什么也不相信晶晶是存心利用存拓。

“牙儿,你一向心软又天真,自然会被骗了。”耶律晃月唯有对她会这般好声好气。

“或许她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李瑕也忍不住替晶晶说话。

“得了,什么苦衷分明是利用春拓的妇人之仁来达到她潜入咱们府邸的目的。春拓啊,亏你和找是同胞双生,居然会这么”耶律秋人收住活,没把“蠹”这个字说出口,但耶律春拓又怎会听不山来怩

“你们行行好,别再口诛春拓了。”耶律焚雪看不过去,帮腔道:“我们认识的单晶晶不是那种人,会这么做一定是受她爷爷指使,亲情爱情难以抉择下,她选择了亲情,这也是人之常情咧。”

“无论如伺,她这样欺骗春拓总是不对,我去找她,替春拓出口气。”耶律秋人说着就要离开。

耶律春拓伸手一拦,截住他的去路,“我去。”

“春拓”耶律秋人眉一拧,“你可以吗这一去不怕又难过美人关”

“祸既然是我闯的,我自然得摆子,让我去。”

他一定要去亲口问问她,她的良心何在居然在他付出真情真爱后以这样的手段回报他。

原本也是愤恨难当的他,事后仔细想过这整体局势,似乎也不再恨了

毕竟她一开始就表明了她要偷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最后甚至说出-她要的就是龙珠,怪只怪他自己不设防,将龙珠的位警告诉她,让她有机会灵活运用凌空飞掌的特点将它偷走

他已不知是该赞赏她聪明,还是痛骂她无情了

“你们说,春拓能去吗”耶律秋人转向众兄弟,希望有人能站出来与他一同拦阻春拓。

“让他去吧,秋人。”做大哥的耶律风云终于开口了。

“大哥”耶律秋人才想抗议,却见大哥神情严肃,他改抓住耶律花穆的肩,“你说呢”

虽然他与春拓两人个迥异,向来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但怎么说他们也是一块儿在娘胎中待上十个月的挛生兄弟,他绝不准有人欺负春拓,何况还是个居心叵测、心如蛇蝎的女人咧。

“我也赞成他去,唯有他去了,事情才会圆满完成。”耶律花穆黯紫的眸光闪了闪,意有所指道。

“你们”

“行了秋人,被骗的人是我,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也是我,你火什么力真那么旺,何不去找个女人发泄发泄”耶律春拓抿唇一笑,掩饰心中的苦涩与疑惑。

“春拓,你别冥顽不灵,小心被那女人给卖了”耶律秋人黑瞳灼灼,焚烧着愤怒的火焰,“一开始她女扮男装,后来又故作无辜向你学习凌空飞掌,最后本全露,把你对她的好砸得粉碎,难道你还瞧不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我就是得去看看她的本来面目,才能彻底对她绝念。”耶律春拓依旧面带笑容,“既然大伙都赞成我走这一遭,那我就出发了,你们尽管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将龙珠索回,不会让你们被我连累。”

“我不是怕被喂,春拓”耶律秋人尚未将话说完,耶律春拓已举步离去。

“别追了,秋人,他懂得我们的意思的。”耶律风云喊住正欲追去的耶律秋人。其实他心底的想法并不俾他们这般消极:他相信春拓一定能将龙珠追回,说不定还另有“收获”呢

耶律春拓单枪匹马来到单府外。

这一路上他顺道赏尽燕云一带的富庶景观,难怪宋国弄丢了这块土地怎么也不甘心,老是想尽办法要夺回。

他更想了解的.是这块晶晶生长的地方究竟有何不同,居然会养出一位如此可爱却又令他心痛的小女人。

才到单府门外,他立即被守卫给拦了下来,“你是谁”

“我找你们家大小姐,晶晶。”耶律春拓露出潇洒迷人的笑容,醇厚的声音宛似轻风拂面般畅意,竟然把同为男的守卫给迷得一愣

当他恍然清醒后,立即搓搓脸道:“我们大小姐不见客。”

“哦”耶律春拓眉一攒,“为何晶晶小姐不见客莫非她被限制了行动”

“你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难怪她没回来找我。”耶律春拓松了一口气,凝聚在心头的疼终于稍稍舒缓。

“你说什么”守卫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我要见单立单大人。”既然见不着晶晶,他就先会会那个始作俑者。

“你又要见单大人你究竟是”守卫从他贵气的穿着与器宇轩昂的气势中察觉他的不凡处,迟疑地问。

耶律春拓播头轻笑,看来他若坚持不报出身分,这名忠心的守卫是不可能放他进入了。

“平南将军府左院大王,耶律春拓。”

“咧左左院大王。”守卫一惊,立刻跪下,“小的不知是大王驾到,失礼处还请大王恕罪。”

“起来吧。”撂下这句话后,耶律春拓便迳自往内走去。

他甫进单府,俊魅出色的外表即引来不少仆人丫发的注目礼,而大门守卫则是紧张地越过他奔进大厅,对正在厅内端坐品茗的单立通报道:“禀大人,左院大王驾到。”

单立眉一扬,似乎早有心理准备,“请他进来。”

待耶律春拓一踩进屋内,单立即眯起老眼打量着他。

“你就是那个让晶晶茶不思、饭不想的男人”

“既然单大人开门见山的说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我要见晶晶。”耶律春拓镇定地微笑道。

单立猛然发觉眼前的男人虽看似年轻,说话声音也轻柔慵懒,却给人一种强势的压迫感。

“不可能,她不会见你的。”他立刻拒绝道。

耶律春拓却不恼怒,只是将这大厅巡视过一遍,随即飘忽一句:“龙珠在哪儿”

“要珠子更不可能。”单立面色沉地说。

耶律春拓双目一眯,正欲说什么,突见大厅门口出现一道纤细身影

“晶晶”单立也看见了她,忙不迭对她大声吼道:“你跑出来做什么快回房去。”

“春拓”她仿若未闻,直接走向耶律春拓。

果真是他当她听说府邸来了位异常俊逸的男人时,想到的人便是他。

“对不起我本该去向你陪罪,但走不出府邸。”晶晶噙着泪道。

“为什么骗我”他朗星般的黑眸闪过一抹深沉,愀然地瞅住她。

晶晶心头一颤,晶莹的眸宛如两枚易碎的水晶。“我是不得已的,绝不是有心的。”

“姑且不论是不是有心,我只问你对我可有一兰情分若有,为何能这么简单拍拍屁肢走人”

他恨的不是她偷窃一事,而是她离去的洒脱与毫不留恋。

“别这样别用这样的口气我受不了”晶晶掩住耳,不愿去面对他犀利无情的批判。

她是辜负了他一片保情,她是欺骗于他,可对他的爱却是千真万确,为何他不能站在她的立场想一想呢

“够了”单立猛一柏桌,“耶律春拓,虽然你贵为左院大王,但也设权利对晶晶这么说话,难道你是想与我硬碰硬”

“爷爷,您不要这么说。”晶晶立刻跪在他面前,“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偷人家的镇府之宝,您把东西还给春拓吧,反正我们也取不出龙珠,本没有用咧。”

自从她将珠子带回家后,爷爷请了不少玉匠石工,希望能顺利将那块困住龙珠的灵光石击碎,但试了几回仍无法成功,以致他脾气更为暴躁。

“你这丫头简直是吃里扒外”单立气得吹胡子瞪眼。

“可是您也不该骗我说您病危。”晶晶赌气说。

眼见他们爷孙俩争论不休,耶律春拓只是静作壁上观.当然,他也已由这段对话中明白了晶晶当时的无奈与苦楚。

“晶晶”单立震愕万分,难以置信自己亲手抚养阪大的孙女会为了一个外人与他争辩是非。

女大不中留真是女大不中留

“好,若要我交还龙珠也成,但你必须通过考验。”单立为免与晶晶产生摩擦,暂先退让一步。

“什么考验”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耶律春拓也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我已把龙珠藏在我府中的藏宝阁内,你该听说过我们单府的藏宝阁机关重重,若非有上好的窃术与破机关技巧,即便武功再高强也闯不过去的。”单立志得意满,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爷爷”晶晶大声惊呼,“不可以太危险了”

藏宝阁机关可是她师父神怪老人所创,除了她以外,没有人闯得过去,而此刻就算是她想将偷功与破机关的技巧传授给春拓,也来不及了

“我同意。”耶律春拓倏然回身问她:“晶晶,你愿意教我吗”

“这”她看向单立。

“可以,就让晶晶教你。我给你三天时间准备,第四天子时一过开始闯关。”单立压儿不信耶律春拓可以在三天时间内学到什么,毕竟、晶晶这一身窃术可是花了八年的时间苦学钻研。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还有一个要求。”耶律春拓撇嘴笑说,似乎对这个挑战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好,你说。”

“当初在平南将军府晶晶曾与我打赌,谁先学会对方武学就得答应对方一个要求,晶晶虽学会凌空飞掌,但不过是六成功力,不能算数。这回若我闯过关卡、章回龙珠;我们的赌局是不是就算我赢了”

单立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好,可以。”

“您可为见证”耶律春拓再次确定。

“行,食言者不得好死”单立当场立誓。反正这小子只界是在虚张声势,他才不会怕他呢。

“那就一言为定了。”耶律春拓俊容抹上自信与坚决。

“春拓,你为什么下这个赌注”午后,晶晶不顾被单立知道的后果,偷偷来到了耶律春拓的房间。

“因为我要拿回龙珠和另一样东西。”他眯眼看向她,对住她魅惑低笑。

“啊”晶晶心头一层,难以置信龙珠和灵光行竞比他的命还重要。“你是故意的,气我偷了它们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倘若赞了,你必逃不过藏宝阁的重重机关。”

“傻瓜,没了龙珠,我爹也不要我这个儿子啊,”他轻描淡写的一句低喃,却如同重斧般狠狠劈向她的心坎。

“它真的这么重要”她颤着声问,不知不觉中已淌下泪。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要偷走它,它不单单只是颗珠子,还负有守护耶律家先祖魂魄之责,丢了它就等与丢了祖宗牌位,你说它重不重要

晶晶垮下双肩,这才明白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即然如此,为何爷爷还要处心积虑得到它严

“这都是传言惹的祸。”耶律春拓冷然地笑,“由于我们极力维护它,看在外人眼中自然觉得好奇,以讹传讹下它就变成了可庇佑富贵的神奇龙珠了。”

想必单立也是受此蛊惑,才会叫自己的孙女冒险行窃。

这下晶晶更是惊惶无比,她居然害得耶律家的祖先不得安宁,这这这该怎么办

“春拓,你是不是还恨着我”她愁容满面地问。

闻言,蛰伏在他心底保处多日的哀痛又一寸寸地翻涌上来,即便耗尽心力也遏止不了这样的疼

“是还有点儿。”耶律春拓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里头更含带着几许浓郁。

他那暗的眼神、覆上沉郁的俊容、瘠症带涩的嗓音无一不揉痛了她的心。

“对不起”她悲恸的逸出这三个字,“我是逼不得已,爷爷以病危的消息欺骗我,让我不得不”

“我恨的不是因为你偷了它,而是你狠心离去,不带一丝眷恋的抛下我。”

“不,我爱你咧,春拓”

就算他会厌恶推开她,就算他会出口骂她无耻,她也无所谓了。晶晶抛开一切矜持投入他怀中,亲吻他刚毅的唇角,方正的下巴

“你不会明白我有多想你,回来后我恨不得飞回你身边,即使你恨得要杀了我,我也没半句怨言,可是爷爷限制我的行动我一个人锁在这里,见不到你,好苦好苦啊。”晶晶窝在他前,泪如雨下地倾诉,只求他能相信她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行了

第十章

三天

就只有三天的时间

在这少之又少的时间内,晶晶必须将她所学得的窃术与轻功全都教授给耶律春拓,问题是这些的是教授容易,吸收却难的功夫。

就轻功而盲,由于耶律春拓本身就不弱,再加上内力深厚,在融汇贯通、截长补短下,才一天的时间便大有进,甚至还可能超越了晶晶。

这也让她大大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即便他偷不回龙珠,应该也有能力躲过爷爷安排的那些机关。

至于窃术,就非常难以断定好坏,毕竟那是种凭借直觉发挥的功夫,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东西最可能的所在点是非常重要的。见耶律春拓这几天拼命钻研着她所交予他的几本恤窃秘岌与奇门遁甲书册,几近不眠不休的地步,晶晶心疼极了。

她真的好怕好怕最后当真会如他所言,得由她来完成他的使命。

她不要,她要和他一块儿回去,等他赢了这场赌注,无论爷爷允不允,她都决定随他而去,再也不要分离了。

是夜,她特地端了碗为他心烹调的燕窝进旭屋里,见他仍秉烛夜读,心头的疼又渐渐加重。

“春拓,你歇会儿吧。明天就要进入藏宝阁,你再这样下去,体力会吃不消的。”

“晶晶,你来了”他见她端在手中的瓷碗,立即低呼道:“还吃呀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养胖的。”

这三天,她三不五时地端这来端那来为他补身子,若非即将面临生死挑战,他会认为这段时日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了。

“你还开玩笑,人家可是担心极了。”晶晶眉头深锁,怎么也无法与他一般看得开。“你到底有几分把握如果真不行,我就去和我爷爷说去。”

“我可以输,但是绝不能食言。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耶律春拓倏地将她抱上大腿,亲昵地柢着她唇瓣道:“知道吗能明白你的心、得到你的爱,我已经很满足了。以前看着我那几位哥哥在得到臭爱后的改变,我总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当自己也陷入的同时,才能明白这种爱人也被爱的感动。”

“春拓”晶晶感动于他的爱及宽容,“你当真原谅我、不恨我了吗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傻瓜,就算曾经有恨,也早已灰飞烟灭了。”耶律春拓专注看着她清灵的小脸,审度她蕴忧的韶水秋瞳,“别再让这件事缠住自己,快乐点。”

“可我”

再三告诉自己不能哭,这样只会触春拓的楣头,但她还是隐忍不住满腹的忧急,泪水浅显地自眼角泌出。

“唉,真受不了你。”他拂去她挂在眼角的泪珠,眼带魅笑,“既然还为那事困扰,不如赎罪吧。”

合上书本,他以唇覆唇深里住她的甜美,给予她一个最温馨甜美的夜晚。

明天如何他无法掌控,但今晚他却能深保爱她一回,即便是最后一次,也是为他所有

“你来了。”

藏宝阁外除了有单立、晶晶外,尚有三名在当地极富声望的长老,共同为这次的闯关窃物为证。其实,当他们听说是左院大王耶律春拓要闯藏宝阁时,全都抱持不赞同的心态,毕竟若耶律春拓发生了意外,他们可承担不起咧。

但单立却对他们施以压力,他们只好屈服于恶势力之下,前来为证。

“原来你们已经到了,是我来迟了吗”耶律春拓微微一笑,眼角馀光瞥向在场的几位陌生人。

此时,三位长老也一起抱拳道:“我们乃是燕州三老,在这儿见过左院大王。”

“你们也在这儿,那好,还挺热闹的。”耶律春拓仰首望向楼高五层的藏宝阁。要从这里找出一颗小小的珠子淡何容易啊但他脸上却无半点动摇。

“左院大王,我想”

其中一名长老想请他放弃,却被耶律春拓举手阻止。“不用麻烦,我只希望各位长老能公平决定结果。”

“这是当然。”他们一致拱手道。

“行了,别废话,赶紧开始吧。”单立已迫不及待想看耶律春拓失败,更想亲眼瞧瞧耶律休哥吃瘪的模样。

“爷爷”晶晶好希望他能收回这项赌注。

“别说了,晶晶,这事己挽回不了了。”耶律春拓带笑制止她,转首对单立说道:“单老,有件事我也想请三位长老为证。”

“左院大王请说。”燕州三老恭敬问遭。

“是这样的,如果这次赌局我赢了,除了龙珠外我还能向单晶晶索取一样东西,但单老不得有异议,”耶律春拓转向单立,冷眼睥睨着他,“你还记得这回事吧”

单立冷哼了声,“没错,你放心,你如果能活着出来,我或晶晶手中的东西随你取。”

才学了三天功夫,耶律春拓这小于就想闯过藏宝合的重重关卡,取走龙珠真是痴心妄想

“那就行。”耶律春拓对着三位长老颁首一笑,“现在就开始吧。”

在当场众人还来不及眨眼的情况下,他已拔身跃起,从藏宝阁最顶楼处冲进

晶晶揪着心古泪大喊:“春拓,小心”

刹那间,楼台内己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耶律作拓正置身于最大的危机当中

晶晶双手紧握成拳,昨夜虽然她己将这些机关布置大致告诉了他,但那么复杂的东西他究竟能记住多少呢

这时候,耶律春拓正站在楼宇上层,端详下方看似静谧的一切。

晶晶是曾告之他这里的所有机关没置,但单立那老贼恨不得消灭他,不可能不做更改的。

思虑半晌,他决定反其道而行。

由于这里的一切设置均是以奇门遁甲配合五行八卦排列,脚步的计算极为费事,尤其得以反算的方式。行走阿,耶律春拓额上已不自觉泌出汗水,每走一步总是战战兢兢,却又不能退缩迟疑,因这四个字乃是练武者之大忌

好不容易他总算过了第一关,下至第四层楼,眼看这里竟是一片空房,龙珠有可能在这里吗

才一个跨步,四周立即飞来无数枝飞箭,他敏锐地往上一提气,运用晶晶教给他的“腾云驾雾”在上空盘旋一会儿,并且趁这空档连用内力朝四边挥掌,击破各个机关。

阁内瞬间发出石破天惊的碎击声,惊得晶晶立即运气打算往里冲

单立猛然抓住她的手腕,以眼神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爷爷放过他吧”她跪倒在单立面前,哭得如梨花带雨般,却仍撼动不了他分毫。

而三位长老可是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倘若左院大王当真出事,平南将军和其他五院大会放过他们吗

顺利潜下三楼的耶律春拓,被里头类似迷的格局一震。真槽看这情形,如果走错方向的话,必是死路一条。

于是,他闭上眼,凭直觉走进迷开端,每经道路分歧处,他都敲打壁面,以细微的不同确定较沉重的那方必定是安置暗器处就这样,他步步为营地来到了二搂。

从方才到现在,他都以“反向思考”模式顺利闯关;果然不出他所料,单立那老头是真的将所有机关都反向装置了

也就在这时刻,他已能明显感觉出龙珠就在二楼这地方。

只是这里看似一片又一片铜墙铁壁交错的地方,哪儿才是放置它的地方呢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机关又开始转动,两片铜墙立即朝他挤近,他当机立断跃上墙头,这时身旁突然落下一张大网,他却早有预知般往另一侧数个翻滚躲过了它的缚锁,同时看见藏在另两片铜墙闲的灵光石与其中的龙珠

太好子

晶晶教给他的方法果然适用,他就要拿到它了。

耶律春拓不做片刻迟疑地往那儿急速跳下,三奇、六仪、八门、九星干坤大挪移

对,就是这样

瞬间,藏宝合楼顶被巨大火焰袭开,屋角也被火苗给吞噬,整幢楼宇立刻被烈焰所覆盖了

“啊爷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种机关让我去救春拓”晶晶又急又狂,拼命要摆脱单立的箝制。

“别闹了,晶晶,他活不成的。”单立对她吼了声,希望她冷静。

“不不可能他一开始都徊顺利的,为什么最后会这样,为什么”她泪流满腮,心头又疼又揪,痛不欲生的感觉头一次拢上心间。

“错在你。”单立对她狞笑。

“什么”她一震。“你一定把以前的破关窍门全告诉他了对不对而他也很聪明,那么复杂的路数居然全记住了,并且能够抓住我的心态,把你教给他的奇门路径全部反其道行之。”单立霍然大笑,得意自己的汁划果真奏效。

“是您动了手脚”她无大地低声问。

“知你莫若我,我哪会不知道你安什么心,当然得防。”单立志得意满地道。

“您害了春拓”晶晶揪着口,心仿佛碎了一地。“放开我让我去,我要去找春拓”

眼看熊熊火焰从阁楼四面八方窜起,就好似烧灼在她的身上,将她的魂魄也封锁在那儿了

“不要拉我求求您不要再拉我,让我去让我去找他”晶晶已几近疯狂。

“晶晶”单立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为了他,你就不要爷爷了吗像他那种衔玉而生的仕子哥什么也不懂,你爱他做什么”

“您不懂他,他不是您所说的那样而且这一切全是您的错,您要我偷了人家的东西,本就是不对的”她用力扯也扯不开爷爷强劲有力的大手,哭闹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身边三位长老只能摇头叹息,看来他们最好赶紧离开,明哲保身啊。

“你这孩子”

单立受不了她叫嚣发狂的模样,痛心地狠狠往她肩背上敲上一拳,晶晶倏觉一阵昏眩,伤心欲绝地倒在他怀里。

但她的眼睛仍盯着那熊熊烈火。心己死生又何欢

晶晶无助地靠在窗边,仰望天际缺了角的月娘,就如同她那颗缺了口的心她的泪水流了又流,不知何时才会干涸

从耶律春拓出事至今已一整天了,期间她曾拖着病体去寻他的骨骸,然而那里除了一些灰烬什么都不留。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她

原有的一丝希冀渐渐消逸,她已不知自己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春拓啊你究竟在哪儿

你真的去了吗可我为何总觉得你就在我身边陪伴着我但我却不着你、碰不到你

她真的想跟他一道去啊

但晶晶知道自己还不能死,她得试着将龙珠找出来送回平南将军府,这是她答应春拓的,就一定要为他做到。

她真的好想他好想他

“傻瓜,才一天见不着我,就哭成这样,教我怎么舍得死啊”突地,一道夜风吹过,伴随着耶律春拓调笑的声音。

晶晶猛然愣住,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春拓你回来了你在哪儿”她四处张望,只想从中看见一缕他的影子,好抚慰她伤痛欲绝的心。

“唉服了你这个小东西。”他伸长臂突然从后抱住她的腰,让她当场一震

“啊”她连忙回首,当看见一个全身乌漆抹黑,连五官都瞧不清的男人时,差点吓得尖叫。

“嘘”他眼明手快地捂住她的唇,凑近她小脸笑说:“认不出我,难道闻不出我的味道”

晶晶当真傻气地嗅了嗅,却立即掩住口鼻,“好浓的一股焦味。”

“哈哈”他飒爽一笑,将她搂得更紧。“那么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当然,是春拓。难道难道你真是春拓”她拿出手绢,为他拭去脸上的黑屑后,呈现出来的正是她魂萦梦牵的人儿

望着那张依旧俊俏带笑的脸庞,她这下当真止不住泪,紧紧抱住他,狂肆的任满腔的委屈流泄。

“你好坏好坏没事也不早点来看我,让人家哭得好累,心也好痛哦。”晶晶哭褥宛似个泪人儿,冲击在臆间的除了兴奋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撼动

“我也很急,就怕你太伤心,但我整个人被埋在瓦砾堆下,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爬出来的。”他喟叹了声,下颚祗在她的小脑袋上,用力摩掌着。

“对了,你是怎么逃过的我爷爷他说”她抬起小脸,沾满了渡的容颜看得更是令人怜惜。

“你说我和你爷爷哪个比较聪明”耶律春拓那双漆亮黑瞳直凝视着她清艳得教人自不转睛的容颜上。

晶晶回睇着他,怎么也料想不到;历劫归来的他仍能保持独树一帜的优雅,仿佛那一场生死搏斗本不足为道。

“这这教我怎么说嘛。”她霎时红了脸。

“你应该说,你爷爷老奸巨猾,还好你丈夫并不笨,否则早就被他整得粉身碎骨了。”他恣意一笑,幽邃沉瞳底闪了,闪几道光束。

“你的意思是早猜到我爷爷的想法了”她破涕为笑,“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因为一开始就太顺利,顺利得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单立故意让我上当的诡计。”

他眯起跟回忆,“所以当我看见了龙珠时,便当机立断,大胆以你告诉我的原有路径接近目际。”

“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会烧起来呢”晶晶仍是不解。

“那是我故意的。”他紧缚住她,淡淡的男体味穿过衣衫密密包裹住她敏感的感官。“如果我真的拿着龙珠出来,依你爷爷的个绝不会就此罢手。”

“可我爷爷不是找来子长老”

“那只是幌子,我在去藏宝合前先到四处逛了圈,竟意外发现周围全埋伏了弓箭手。”耶律春拓眼一眯,“所以我只好学他要诈,幸好我手上有灵光石,它有吸强热的作用,龙珠可供照明,我立刻运用它们的优点翻越出藏宝阁,但阁楼却固燃烧迅速,我一个不注意被后面的巨大瓦砾压在身上。”

“天我爷爷怎么可以他中毒太深了”晶晶而露诧异,“难怪我去了那儿,却怎么也找不到你。”。

“所以我现在来找你了,你是我的,说什么我也要带你走。”耶律春拓低柔的嗓音依旧,还带抹腻人的温存。

“你要带我走”她吃惊地睁大眸。

“这是你爷爷辐给我的赌注,从现在起你彻彻底底是属于我的了。”他以长指拂过她诱人的樱唇,轻声徐言。

“你赌的是我”晶晶又一次止不住泉涌而出的泪,“我我还以为你除了要拿回龙珠外,另一个赌注是为了灵光石”

瞧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倏然俯首衔住她两辫檀唇,翻搅着她柔软的丁香舌,在地的小嘴中掠求甜美。

她无力地攀扶住他的肩,浑身酥麻,差点儿就站不住了

“你还真不悬普通的傻啊。”他的唇肆笑,慵懒的嗓音依旧,大手紧握住她的纤腰,撑住她虚软的身子。

“春拓”她蓦然明白了,原来“她”早已输给了他

耶律春拓会扯笑,微眯的利眸穿透她羞赧的容颜,望进她心灵保处,“我可不容许你食言哦。”

“可我爷爷”她扬睫,对上他黝亮的眸。

“别顾虑太多,就让他来平南将军府索人吧。”他慢条斯理地说,俊颜中挟带着三分不怀好意。

“什么你要我爷爷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这你就错了,他可是匹险恶狼,差点害死你夫君那。”他蹙起眉纠正她。

“但若我爷爷去了却回不来怎么办”晶晶有所顾虑,不禁忧心忡忡了起来,“况且当你爹娘知道我爷爷差点儿害死了你,还会接受我吗”

“这你放心,我爹娘一向恩怨分明。”耶律春拓用力将她纳进怀,“你是当我耶律春拓的妻子当定了,这辈子休想逃开我的掌控。”

“掌控你好坏”她撅着嘴儿,不依地说。

“嘿,我就是这么霸道,现在知道为时已晚啦,我的妻。”他猛然拉住她的小手,“该走了。”

“去哪儿”她睁亮眼。

“回上京,你我的家。”他深沉的眸泛过一丝亮光。

“现在”晶晶莫名地被他往外拉,躲过了守卫,来到单府后的马厩。

“就是现在,趁夜快跑。晶晶,快去把你的马带出来。”他扯出一道鼓励的微笑,催促道。

晶晶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他走,于是娇笑地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片刻后,她牵出一匹快马,嘴畔挂了抹开心的笑容,“它是我最好的朋友,快走吧。”

耶律春拓二话不说地跃上马背,顺手将她用力勾人怀,持缰策马而去。

沿路上他紧搂住她,将她的小脑袋压入前,“回去后我立即请示爹娘作主,筹备我们的婚事。”

“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我的婚礼上没有爷爷在,我”

能嫁给他,是她今生最大的心愿,然而爷爷不在,她却难免有点遗憾。

“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这种遗憾的,相信我。”

这几天平南将军府可说是热闹非常、喜气洋洋,全府上下均为了左院大王的大婚之事而忙碌着。

晶晶这也才发觉耶律休哥与将军夫人并没排斥她,还刘她极好,甚至派来不少裁缝师传为她继制嫁衣与新衣。有时他们还会来找她闲聊,问问她以往的家居生活,但不明白的是,为何她一提及自己那位从来谋面的爹爹,他们会出现眼眶微红的现象

她问过春拓,但他也不明白,她只好将这疑虑放在心上。

今天便是她的大喜之日,煶她和春拓缔结连理的时刻,她好兴奋、好开心哪但仍遗憾于爷爷未能到场祝福她。

春拓说他会来的,可是已近拜堂时刻,为何还不见他老人家呢

紧接着,吉时已到,她被喜娘给带出房,将红彩的另一头交予耶律春拓手上,也意味着她未来的人生将和他永远系在一块儿了。

到了前厅,在众人喝采下,他们拜了堂,正式结为夫妻,却在进洞房的刹那突闻她等待已久的爷爷洪亮如钟的声音

“等等把我的晶晶还给我”

单京一出声,众人立刻回首,果真见到一位白发老人正怒目圆瞠地站在厅门外。

“爷爷”晶晶欣喜若狂地掀起喜帕,正欲朝他奔去,却被耶律春拓紧锁在身畔。

“别急,这事让我爹娘去排解。”他柔声安抚。

“可是”她好担心他们会怒目相向。

“放心吧,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不会有问题。”耶律春拓尽其所能地让她宽心。

而这时候,耶律风云与其他兄弟全都自动将宾客带往后方用膳,化解尴尬氛围。没多久,大厅中只剩下将军夫妻、单立、春拓与晶晶五人了。

“单老,请坐啊。”耶律休哥上前,笑意盎然地面对他。

“别对我装出一副恶心的笑脸,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将晶晶嫁给你们耶律家吗”单立一副不屑的模样。

“其实晶晶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是我们耶律家的人了。”耶律休哥此话一出,除了将军夫人外,其他人都露出震惊的神情。

“你胡说八道。”单立嗤之以鼻。

“当年单析与我同赴战场,那时嫂夫人已有孕在身,有天在营区我与他商谈兵法闲暇之际,他告诉我,若他生的是女儿,就定下我们家春拓。”

耶律休哥眯起眼,思及以往,不禁感触良多。

“什么哈你以为你随随便便的三言两语我就会信”

单立先是一惊,随之以大笑掩饰。

“当初不就是你故意害他受困敌阵,是你为争功害了他”

耶律休哥摇摇头,“单老,您误会了,我并没害他,只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年是我被困敌阵,单析冒险救我,反而难以抽身,为此我痛苦至今,几次欲向您说明,却总被挡在门外。如今那么多年过去了,是晶晶为我达到见您的目的。”说到这儿,他从口掏出一块泛黄的布条,递至单立面前,“这是单析临死前以血书在衣襟上,要我交予您的东西。”

单立看着那块血书,良久他终于伸出战粟的手接过它,当看完其中内容时,再也按捺不住地痛哭失声

天哪,原来他误会了耶律休哥长达十七年的时间,单析并非他所害,而自己也差点因为多年的心结与固执,害了自己的孙女婿

“爷爷”晶晶上前抱住他,急促地问:“爹在上头写些什么”

单立拭了拭泪,闭上眼,扯出抹欣慰的淡笑,“跟春拓回房去吧,我也要到后面用膳了。”

“爷爷”晶晶不明白他怎会突然改变了态度。

“春拓,你还不带她回洞房难道连我的意思也要远抗”单立唇一抿,故作冷冽,却偷偷地对孙女婿眨了眨眼。

耶律春拓立即会意地上前,对着他喀皮笑脸地说:“爷爷的吩咐,我哪敢违抗”他随即拉住晶晶的手,“爷爷也饿了,让他去好好吃一顿,你就别缠着他了,要缠可以缠我啊。

“可是”晶晶想说什么,却已被他给拖回了新房。

一回房。耶律春扔立刻将房门合上,也顺势将外头等着闹洞房的几张可恶笑脸阻隔在外。

“你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我想知道嘛。”她赌气地坐在床畔。

“你又来了,许多问题以后再问,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耶。而且你擅自将喜帕给掀了,可是霸占了我的权利,我都没说你了,你还直嘀咕”耶律春拓捧起她的小脸蛋,灼热的眸子凝住她的瞳底深处。

晶晶柳眉一拢,“但唔”

够了

耶律春拓终于受不了地咬吮住她的唇,吞下她的“啰唆”。

原来这个麻烦的小女人早已是他命定的妻子,难怪见到她的第一眼,即被她女扮男装的俏模样给慑了心魂。

只不过今晚他可有得忙了

忙着堵住她喋喋不休追问的小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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