膘,养你有什么用」
道阴影遮了过来,叶昕安扭头看,这几天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震恒竟然在白天出现了。
他有些诧异,坐起身来,问:「你今天不忙吗,萧大哥」
略带调侃的腔调让萧震恒不禁莞尔,看着他晒得微红的脸颊,说:「本来想和你共进午餐的,可惜空等了场。」
「啊」叶听安坐直身体,脸上浮现懊恼之色,小声说:「陈镛没告诉我你回来了。」
「无所谓,反正我也吃过了。」萧震恒在他身边下,双手枕在脑后,也开始享受午后灿烂的阳光,叶昕安讨好地把蛋糕盘端给他,说:「这种蛋糕是抹茶味的,不会太甜。」
萧震恒没动手,鼻腔里「嗯」了声,叶昕安会意,掰了小块喂到他嘴边。
萧震恒张口接了下去,尝过味道,没发表意见,叶昕安知道那代表他还算满意,于是再接再厉,把块蛋糕喂完。
「要喝水吗」要服务就要服务到底,叶昕安倒了杯茶水,萧震恒坐起来润了润喉,又躺了回去。
「呃你」叶昕安坐在边,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说:「你可以枕在我腿上。」
萧震恒老实不客气地枕上他的大腿,闭目养神,看来没有聊天的兴趣,叶昕安只好又拿起看了半的书,尽量小声地翻动纸页。
「在看什么书」萧震恒随口问,连眼睛都没睁开,叶昕安愣了下,说:「古国怪遇记,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恩。」萧震恒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又补充句:「不用从头念。」
「好。」叶昕安唇角含笑,用低柔的声音念了两页,萧震恒毫无反应,他停下倾听片刻,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叶昕安放下书,只手小心翼翼地抚上那张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低叹道「不管容纳于哪个躯壳之内,我的灵魂都是属于你,并忠于你的。」
萧震恒仍在睡梦中,当然不可能听见他的告白,叶昕安低下头,在对方唇上落下吻。
感受到了他温热的气息,叶昕安胸口阵激荡,心跳得飞快,个蜻蜒点水的轻触过后就仓惶地撤离,生怕惊扰了这个没耐心的男人。
只要能和他在起,无论多少逆折他都愿意去承受,委屈求全,心惊胆颤,舍弃了尊严,卑微地匿身于此,只要他肯给他机会,让他能够把自己的爱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他。
深情凝视了许久,叶昕安鼓起勇气,执起萧震恒的左手,吻过无名指上的硝指,然后闭上眼睛,颤抖着虔诚地将他的手贴上自己发烫的脸颊。
我知道你爱我,至少曾经爱过,我愿意等到你肯重新接受我的那天。
那次阳台午睡之后,两个人的关系陷入暧昧胶着状态,萧震恒还是那么霸道,脾气死硬,经常用种不耐烦的命令语气让他早点睡觉或者多吃点东西,虽然态度简单粗暴,但是对于早已习惯的叶昕安而言,这正意味着他们之间交往正常化开始。
他扫前些天的颓靡心情,充满希望,更加热情更加温柔地缠着对方。
直到今天无意间听到萧震恒和邵永琨的谈话,如晴天霹雳般,突如其来,击碎了他苦心构建的瑰丽幻境。
「楼幸堂很不满意,你把驭风堂逼到绝境,小心他拼个鱼死网破。」
书房门没关严,邵永琨的声音传了出来,叶昕安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书挡在身前,踮着脚尖往门前凑。
萧震恒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我不想动他,但是如果他自己找死的话,我不会再给你留面子。」
「这个」邵永琨迟疑了下,说:「那他侄子呢,你打算怎么办」
叶昕安屏住呼吸,提醒自己楼幸堂的「侄子」就是他。
颗心提到嗓子眼,志忑不安地支楞起耳朵,萧震恒沉默了几秒钟,反问:「楼幸堂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吧,还有闲功夫操心别人」
「不,我也很好奇。」邵永琨的声音添了几分无奈,说:「要打压驭风堂,楼展戎是你手中的张王牌现在到了出手的时候了。」
萧震恒没说话,邵永琨接着说:「你直把他安在这里,为的就是等驭风堂内部争斗白热化的时候给予致命击吧他是堂主,而且在帮里威望颇高,只要他在你手里,驭风堂大部分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挟天子以令诸侯,牵制驭风堂绰绰有余,甚至你想吞并它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我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萧,时机已经成熟了,为何你还不出手」
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入他耳中,叶昕安消化完他话中的意思,浑身冰凉,像条蛇爬过背脊般,寒毛都竖了起来,脑袋嗡嗡作响,心乱如麻,他咬紧牙关,等待萧震恒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冷酷的声音响起:「是的,时机确实已经成熟。」
轻描淡写的句话,让他的整个世界轰然崩塌。
脸色灰败,嘴唇毫无血色,叶昕安像机器人样僵直地转过身,不声不响地离去。
到晚上,萧震恒打发走了邵永琨,去找叶昕安的时候,发现他竟然不见了。
人在被逼到绝境时,往往会暴发出意想不到的潜能,叶昕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或许是楼展戎训练有素的身体提供了便利,再加上这些天来的进补,也恢复了不少元气,身手堪称敏捷,总之他逃了出来,躲过值勤的保镖,翻过高墙,连警报器都没探到他的行踪,叶昕安像逃离地府的冤魂样,拼命地跑。
确定没人追上来之后,他叫了计程车,到达苹果书屋之后,他才意识到身上没钱,只好请司机稍等,他上去拿了钱再来付车费,结果司机摇摇手示意不用,踩油门跑掉了。
叶昕安顾不上计较别人的态度,回到被冷落已久的家,先洗了把脸振作精神,却发现自己的脸色难看得好像即将押赴刑场枪决的死刑犯,五官扭曲,眼中血丝密布,怪不得司机连钱也不敢收。
叶昕安也被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吓了跳,他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圈热,流下泪来。
事到如今,他倒希望当初就已死去,至少能安心地死在恋人怀里,总好过这样不受欢迎地赖在人间,被他如此欺瞒与践踏。
原来,萧震恒从来没有相信过他,偶尔的温柔,不过是让他更加死心塌地的假象罢了
眼睛很疼,泪水却没有汹涌,本以为会痛哭流涕,哭到再也哭不动为止,没想到几滴眼泪刚湿了面颊,眼眶中又是片干涩。叶昕安颤抖着抬手挡住眼,凄然笑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那是他再怎么努力也达不到的地方,是他穷尽生也得不到的人,在萧震恒心中叶昕安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个拙劣而可笑的赝品罢了。
他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从不承认他,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像绷得过紧而断掉的弓弦样,叶昕安疲倦至极,脚步飘忽地走到床边,把自己重重地抛到大床上。
曾经熟悉的味道早已淡化至无,只剩下层浮灰扑面而来,叶昕安闭上跟睛,把身体蜷成团。
他已经没有心力再挣扎下去了,尘归尘,土归土,就让他这么自生自灭吧。
第九章
他没天真到以为可以在这里窝到死,萧震恒会找来是迟早的事。
夜幕降临,叶昕安动也不动地缩在角落里,听到从楼下传来的脚步声,比平时加快的步律彰显了对方的不耐烦,每下都像踩在他心上。
「别开灯。」门被推开的时候,叶昕安低声说。
萧震恒当然不会听他的,打开大灯,室晦暗散去,灯光下,叶昕安无所遁形,颤抖着把头埋入臂弯中。
「你怎么回事」萧震恒个箭步冲上来,拽住他的手臂,看到对方憔悴如死的面容,他吃了惊,皱眉问:「又在发什么神经,谁允许你跑掉的」
「放开我。」他的声音异常平静,眼眸空洞无神,脸色苍白,像具没有灵魂的人偶,思绪虚无,冰冷而拒人千里之外。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萧震恒拉他起来,轻轻拥住他,命令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叶昕安猛地回过神来,浑身震,用力推开他,死命地往后缩,大声叫喊:「别过来」
萧震恒满腹疑惑,朝他探过身去,说:「别害怕,是我。」
叶听安惊惧交加地瞪着他,挥开他伸过去的手,哑声道:「我听见了你们的谈话。」
萧震恒停住动作,神情有些讶异,叶昕安直勾勾地看着他,说:「原来在你眼中,我只是个傀儡而已真难为你了,还要忍着恶心和我相处」
他抱着膝盖,把身体缩在床角的阴影中,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其实你根
本没必要这样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只要
你句话句话就够了」
哀莫大于心死,此时的叶昕安就如行尸走肉般,低声重复着那几句琐碎的言语,萧震恒不顾他的反抗,抓住他的肩逼他抬头看着自己,正色道:「如果我要你跟我到去呢」
叶昕安摇了摇头,凄然笑,说:「你杀了我吧。」
萧震恒脸色阴沉,捏住他的下巴,冷冷地问:「你不是说过愿意为我放弃自由辈子待在我身边」
「你还记得」叶昕安精疲力尽地闭上眼睛,低喃道:「是啊我己注定辈子无法解脱」
无论身心,都被缚上重重枷锁,只要他爱他的天,就必定为之沉沦,终生不得自由。
萧震恒把他们的未来弃若敝屣,至少留给他点喘息的余地,不要摧毁他心中最后缕情爱,那已是他仅有的东西了。
「不要胡说八道。」萧震恒轻声斥道,「快跟我回去,你又想生病吗」
叶昕安固执地摇头,说:「别再拖拉了,你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动手吧只要让我死在自己家里就足够了」
「混蛋」萧震恒低吼声,把他拽到怀里,压制住他挣动不己的手脚,怒道:「你是中了什么邪我怎么可能杀你」
叶昕安挣脱不开男人结实的臂膀,无力地说:「你不是打算利用我来吞并驭风堂
你自己都承认时机成熟,只是没想到会被我听到吧」
萧震恒哭笑不得,摸着他的背安抚道:「我可没说过我会利用你,别把邵永琨的话塞到我嘴里。」
「那你也没否决他的话。」叶昕安低哼声,「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忍耐了,直接撕破脸,我无所谓的」
他说着说着又开始鼻酸,好不容易聚集的勇气,被对方这么抱,又没出息地渐渐瓦解。
萧震恒真是他最大的克星,让他连怨恨都做不到。
男人抬起他的下巴,脸严肃,说:「我们必须谈谈。」
看来他们之间误会颇多,才让这家伙不管不顾地死钻牛角尖。
叶昕安委屈地看着他,哀声问:「这么多天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萧震恒搂紧了他,力气大得让他快喘不上气来,好像要把两人的身体箍在起,低沉的声音含着隐隐怒意,说:「我是白痴吗怎么可能现在还认不清你是叶听安,我的昕安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说我怎么可能会放手」
就算是骗他也好,这句话彻底击垮了他的防线,叶昕安把脸埋到男人肩膀,心情大起大落,满腔的悲喜交集,再也压抑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萧震恒抱着他坐在床上,任他哭得震耳欲聋,只是这么紧紧抱着他,句句柔声轻哄:「昕安,昕安,不要难过了,乖」
长久以来的委屈和不安尽数发泄出来,他哭到浑身无力,脑袋都开始发晕,眼泪才渐渐收住。萧震恒肩膀的衣料湿得能拧出水来,他脱掉外套,去找了条毛巾弄湿,给叶听安擦干净脸,低声问:「现在好点了没」
叶昕安抽答着,时不时打个嗝,用堪比金鱼的红肿眼睛看着他,小声说:「你真的真的搞清楚了你相信我是叶昕安」
这个冲击来得太突然,让他下子懵住了,不敢相信逼至绝境之后竟能转瞬柳暗花明。
萧震恒又气又无奈,说:「如果不相信你,我会毫无防备地睡在你身边」
他是闯过枪林弹雨的黑帮大佬,又不是纯良不谙世事的小绵羊,如果那么没戒心,早死掉千回了。
叶昕安被噎了下,回想起两人同床共枕的夜晚,那即使被他黏住也没有拒绝的结实后背,好像切都豁然开朗了,他半信半疑地点头,又问:「可是邵永琨说时机成熟,你为什么要附和他的话」
萧震恒双手捧住他冰凉的脸颊,用掌心的热度温暖他的脸,说:「我打算迫使楼幸堂解散驭风堂,时机成熟了没错,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要利用你了,,叶昕安皱着眉,露出很伤脑筋的表情,说:「可是我毕竟占用了楼展戎的身体去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这么好用的牌,你为什么不用」
萧震恒被他这颗水泥脑袋气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捏他的脸,说:「不管你占了谁的身体,我都不会允许你涉入这种招灾惹祸的麻烦事。」
叶昕安眨眨眼睛,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感动地往他身上黏,用刚刚哭过的带着鼻音的柔软声音说:「震恒,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萧震恒叹了口气,轻拍他的肩膀,说:「以后有什么事别个人胡思乱想,问问我又不会少块肉,偏偏要跟自己过不去,缩在这里寻死觅活,难看。」
叶昕安被训得无地自容,羞愧地在男人身上蹭了几下,心虚地说:「那是因为你跟我在起的时候好像很勉强对我冷冰冰的,我怕问多了惹你不高兴。」 萧震恒笑得有点邪,问他:「你是嫌我没跟你亲热」
叶昕安脸红了,吭哧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说:「你的态度比以前冷淡太多了,虽然你说过对我身体没兴趣可是我们交往了两年多,你至少可以培养点兴趣嘛」
以前这家伙像头不定时发情的野兽,欲旺盛,每次按倒他嘿咻,总是要做到他浑身无力连连讨饶才行,结果现在他换了具身体,萧震恒就表现得兴致索然,对他不冷不热,连摸都不肯摸他下。
萧震恒搂住他的腰,顺势把他放倒在床上,鼻尖抵上他的鼻尖,低声问:「你是不是欲求不满了有没有自己私底下偷偷解决」
「没有」叶昕安很恼火,抓住他的衣领,说:「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我可不觉得你能管住你的下半身。」
回想萧震恒第次抱他的时候根本没半点犹豫,上床跟吃饭样随便,他可不认为这男人的节操观会让他禁欲好几个月。
「你希望昕到什么答案」萧震恒轻吻他的面颊,言语闻充满了不正经的的逗意味。
叶昕安身体开始发热,搂住男人的颈项,老实回答:「我宁愿你闭门自渎也不想看到你跟别人鬼混。」
醋劲还蛮大的嘛萧震恒不满地捏了他的腰下,低头吻住他。
像久早过后的春雨,细密地滋润着他干涸的心田,叶昕安颤抖着,仰着脸承受对方温柔的吻。
火热的双唇轻咬着他的,厮磨吮吸,挑动起内心深入狂热的渴望。
不够,还不够,想要更多。
叶昕安鼻腔里逸出细细的哼喃,主动张开嘴,舌尖轻轻滑过萧震恒的唇瓣,原本悠然慵懒的男人被挑起了火焰,热情地回应他。
火热的舌探入他口中,肆意纠缠,大手紧扣在他腰上,两具身体贴得更紧,火花四溅,意乱情迷,叶昕安含吮着男人的舌,身体已经软成摊泥。
热情如火,触即发的当口,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连串咕噜声煞尽风景,让他恨不得头钻到被子里不用出米见人。
萧震恒呵呵低笑,松开了怀抱,问:「你晚上没吃饭」 .「吃吃了。」叶昕安撒谎,缠抱着萧震恒不放,在他耳边低声说:「现在我只想吃你」
肠胃没给主人面子,再度抗议,叫得比刚才还响,把旖旎的气氛破坏殆尽,叶昕安丢脸至极地呻吟声,推开萧震恒,扯过被子盖住头。
他的脸肯定快冒烟了,以前亲热的时候他都很少说那种寡廉鲜耻的话,这回好不容易横下条心,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把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萧震恒很想大笑,不过为了不刺激对方,他努力忍住了,把叶昕安从被子里拖出来,说:「好了,跟我回去吧,厨房会准备你爱吃的菜。」
叶昕安忸忸伲怩地下床,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下楼,死要面子地说:「其实我不是很饿。」
出门,只见洪远帮的人分列两边,垂手肃立,这阵仗把叶昕安吓了跳,又想脚底抹油,拽着萧震恒的衣袖说:「我家里好像还有几包泡面」
萧震恒不容拒绝地把他押上车,说:「你的身体可不是你个人的,我有义务让你健康长寿。」
坐在前头当司机的陈镛扭头插了句:「大哥,这句话像孕妇杂志广告。」
「闭嘴」萧震恒丢给他两个字。
叶昕安羞愧难当,轻声说:「对不起,麻烦你们了。」
因为他们之间的误会和沟通不良,搞得这么兴师动众,让他良心不安。
「哪儿的话」陈镛发动车子,说:「这有什么麻烦的如果找不到叶大哥,老大会宰了我,他发现你失踪的时候像头被踩了尾巴的恐龙。」
叶大哥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叶昕安看了萧震恒眼,说:「不敢当,你年纪比我大,应该我称你声大哥才对。」
陈镛意味深长地笑,说:「兄弟们不认年纪,只认辈分,叫你声大哥天经地义,听多了就习惯了。」
叶昕安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有些感动,悄悄握住萧震恒的手,小声问:「你出柜了」
萧震恒不自在地扭开脸,冷哼声,说:「组里谁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不就那么回事吗」
他已经向帮众宣布了这个披着楼展戎外壳的人就是货真价实的叶昕安,众人当然会以对待「大嫂」的礼节对待他,恐怕只有叶昕安才迟钝得以为他们是绝对的地下情人。
叶昕安笑了起来,还没消肿的眼睛眯成条线,看起来憨傻得可爱,萧震恒给他理了理头发,说:「如果你想办酒席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叶昕安摇头如波浪鼓,身体歪靠在萧震恒肩上,嘴唇微抿,弯出个微笑的弧度。
误会烟清云散,他们的关系有了大幅飞跃,虽然离你依我偎的甜蜜程度还差得远,不过叶昕安充满信心,打算等火候到了,直接占领萧震恒的半张床。
月黑偷情夜,风高纵欲天,某晚天时地利,叶昕安摆出本正经的表情,装模作样地抱着两本书去找萧震恒。
虽然他们的关系在帮里已经人尽皆知,不过明目张胆地去找萧震恒过夜,他还是会不好意思,只好装着还书去暗渡下陈仓,来掩人耳目,二来,万他被赶出来,至少面子上好过点。
走过萧震恒的书房,他四下张望了下,然后溜烟地跑到他卧室门口,心跳得飞快,敲了敲门,听到对方的应声之后,他定了定神,推门进去。
萧震恒刚洗了澡出来,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正用毛巾擦头发,对他露齿笑,说:「怎么,半夜睡不着,跑到我这串门子」
叶昕安见到他就觉得颗心软得快化了,他把书放到床头,说:「过来,我帮你吹干头发。」
萧震恒露出意外的神情,不过还是把吹风机拿给他,自己坐在床边的长毛地毯上,叶昕安坐在床上,让男人靠在自己身前,像从前那样,用吹风机把他半湿的头发吹干。
修长的手指从发问穿过,有意无意地撩动着,柔软的指腹按揉着头皮,萧震恒舒服地叹了口气,身体往后靠,靠到叶昕安两腿之间。
这个姿势本来就十分暖昧,叶昕安关掉吹风机,不着痕迹地往后缩,萧震恒却伸手抓住他只脚,说:「别跑,继续给我按摩。」
对于他的要求,他怎么也拒绝不了,叶昕安只好乖乖地倾身过去,手指从头顶慢慢挪到后颈的「风池」岤,以指腹轻轻压下,慢慢加重了力道,低声问:「感觉还好吗」
「嗯。」萧震恒闭着眼睛,好像快睡着了,叶昕安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又习惯性地贴住对方不放。
沐浴乳的香气混和着淡淡的清爽的男性体味沁入鼻端,从敞开的领口看下去是结实的胸膛,叶昕安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呼吸急促了不少,手指开始颤抖,身体也像燃起了簇簇火苗,越发不可收拾。
萧震恒睁开眼睛,笑道:「你的东西顶到我了。」
叶昕安满面通红,扭身爬上床,对两腿间的生理反应羞赧不已,萧震恒却不放过他,壮硕的身体覆了上来,压得他动弹不得,调笑道:「这么饥渴」
「废废话。」叶昕安恼羞成怒,又急又气地瞪着他,说:「如果你不是对这具身体厌恶到极点,那么能不能配合下总是分居也不是办法吧」
「好。」萧震恒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笑得亲切又温柔,说:「要我怎么配合」
处于被动地位的人就是倒楣,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要回原来的身体
叶昕安咬牙,抓住萧震恒的右手放到自己裆部,嘀咕道:「走步算步吧,我不指望今天能做到最后了。」
那厚实的手掌刚覆上来,就差点让他激动得射掉,叶昕安躺平身体,抓着萧震恒的手在自己蓄势待发的小兄弟上蹭来蹭去。
真是太久没有亲热了,即使隔着衣服也让他阵阵颤栗,叶听安低喘着,眼睛湿湿地看着他,呻吟道:「震恒震恒」
萧震恒喉结上下颤动着,大手探进衣服,直接握住他的分身,哑声说:「已经湿成这样了,很想要吗」
「想」叶昕安抬起腰,配合他的动作脱掉衣服,声音甜软腻人,「想要
震恒快点。」
丝不挂的身体急不可待地摊开,双腿更是自动打开,让他置身其问,叶昕安抬头轻舔过他的颈项,几下把萧震恒的浴袍扯下来,两个人光溜溜地在大床上互相亲吻抚摸。
萧震恒的手像带了电流,抚过的每寸肌肤都燥热难当,叶昕安在他怀中喘息,身体随着他唇手的动作而轻微扭动着,眼神朦胧,痴迷地看着他,呻吟碎不成声。
从枕头下摸出早已准备好的润滑剂,萧震恒抬起他的腿,手指沾了润滑剂探向他的后岤。
叶昕安皱眉,身体有些僵,本能地排斥探入体内的异物,萧震恒手捻玩着他的乳首,另只手置于他股间,耐心地开拓润滑。
「好难受」在内部进出的手指引爆了另波灼热狂潮,敏感的地方不断被擦过,快感和疼痛感交织在起,让他又害怕又期待,难耐地扭动着腰部,说:「你可以直接进来没关系的」
前戏耗得越久,他心里就越是惊慌,恨不得马上合为体,就算痛死也能求个心安。
「你这具身体没有经验,不小心会受伤的。」萧震恒凑过来亲了他下,安抚他躁郁的情绪,叶昕安五官皱了起来,哼道:「我第次的时候你还不是横冲直撞那时候也没见你多有耐心」
这笨蛋为什么要翻老帐此时彼时也,现在他可舍不得爱人受点点伤。
在叶昕安琐碎的抱怨中,后岤终于可以容纳三根手指进出,萧震恒满意地抽出手指,感觉到那个火热的秘所还收缩地挽留,叶昕安脸上更是被情欲染得春色逼人,萧震恒也不忍了,腰部下沉,把自己硬热的炮身对准那里。
「等等下」只差临门脚的时候,叶昕安忽然想起什么,突然叫停,期期艾艾地说:「能不能把灯关掉」
「为什么」萧震恒以为他是害羞,没想到答案让他差点吐血。
「我不要你看着别人的脸爱,我讨厌你抱不属于我的身体。」
「你这是吃哪门子干醋」萧震恒没有关灯,手臂托起他的腰,说:「这身体是属于你的,我知道我在跟谁做,我抱的人是叶昕安,能让我如此热情的只有叶听安,即将在我身不爽到尖叫的,也是我的昕安」
话音未落,他猛挺腰,将胀到发痛的分身埋入湿热紧窒的洞岤中。
叶昕安果然尖叫出声,腰身弹动,双手扣住他的肩头,火热的身体紧贴了上来,双腿更是哭看他不放,「这么可爱的表情,我怎么舍得关灯」萧震恒把分身连根没入,手抚上叶昕安沉浸在激情中的脸庞,「宝贝,放松点,你想夹断我吗」
猥亵的调情让叶昕安更加兴奋,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试图放松肌肉,萧震恒的大手沿着背脊滑下,来到身体相连的地方,轻轻搔弄着被撑开到极限的岤口,火辣辣的酥麻感窜上大脑,叶昕安化成汪春水,任他撩起铺天盖地的欲望波涛。
进出越来越顺畅,萧震恒不再客气,把叶昕安的腿勾环到自己腰上,越来越快地撞击着他的密岤,次又次,忘情地深埋其中。
「慢点,你要把我弄坏了。」
情到浓处,叶昕安早忘了害羞,吟叫连连,热情得让人为之疯狂,萧震恒粗喘着,像头发情的野兽,带着他的情人起奔向那欲死欲仙的极乐天堂。
室春色欲滴。
叶昕安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席卷而来的热情中,数次高嘲让他几乎失神,嗓子已经叫哑了,当男人终于餍足,他已经累得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
萧震恒还算体贴,大手揉着他酸软的肌肉,叶昕安喘息着,瘫在他怀里享受高嘲过后的余韵。
瘫了好久,他才缓过劲来,有气无力地抱怨:「你真是太猛了,我都快被你搞死了。」
萧震恒厚皮厚脸,大言不惭地说:「这正好证明了我这些天来没有打野食,直为你守身如玉。」
所以你积了太多,搞得像火山爆发样。叶昕安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他抬头瞪着对方,说:「你不是对我的身体没兴趣吗怎么发起情来还这么恐怖。」
萧震恒装出脸无奈,说:「你真难伺候,我不碰你的时候,你嫌我薄情。我对你热情吧,你又要吃些下着边际的醋。」
叶昕安悻悻地闭上嘴,脑袋拱到他胸前,手臂软绵绵地搂住他的腰,静默了片刻,说:「我总是害怕失去你。」
「我知道。」萧震恒轻吻他的额头,手指拨弄着他汗湿的黑发,叶昕安抬起头来,神情有些沮丧,说:「震恒,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扫墓那天,你说你后悔,我直胆颤心惊,拜托你告诉我为什么,好让我心里踏实。」
他温吞又爱自寻烦恼的性格萧震恒又不是不知道,还总是给些含糊不清的言辞,看着他在边钻牛角尖很有趣吗
萧震恒面露难色,迟疑了许久,终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样,轻声说:「对你,我有太多亏欠我们之间,总是你在不断地付出,不断地等待,以及忍耐我的坏脾气而我直到失去你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错过了太多。」
他的眼神温柔缱绻,手指轻抚叶昕安的脸颊,说:「我是后侮,对你不够好,伤害你,甚至连累了你」
幸好你回来了,让我有机会补偿,不至于遗恨终生。
「我又没有怪过你」叶昕安腼腆地笑,「直都是我缠着你不放,你有没有觉得我太死皮赖脸」
「你要不缠着我,我才会不爽。」萧震恒回以温柔笑,说:「可是这些天来,我
感觉你在我身边并不快乐总是那么小心翼翼地压抑着自己为了个只
会带给你不幸的人,昕安,我值得你这样吗」
叶昕安眼中含泪,用力点头:「你也是唯能让我幸福的人,拜托你了,千万不要放手。」
「好。」萧震恒眼中的柔情让人沉醉,「这生我都会紧抓着你,就算你想跑也会被我捉回来。」
「哼。」叶昕安想起自己深受打击的那天,不服气地说:「明明是你态度冷淡,对我点都不像情人,我会误会也是正常的。」
「以后不会了。」萧震恒举起右手向他保证,「我不会再让你有欲求不满的可能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叶昕安得寸进尺,整个人趴到他身上,说:「只有我个人焦虑不安委实太不公平,这么多天以来,你对我就真的点冲动都没有」
萧震恒给了他个浓烈缠绵的吻,想混水摸鱼,叶昕安不屈不挠,享受完了热吻,继续追问,萧震恒被缠不过,叹了口气,说:「你想听实话吗」
「想。」叶昕安不假思索地点头,又飞快地补充了句:「如果会伤我自尊,那就算了。」
萧震恒闷笑几声,说:「因为医生私下跟我说过,让我不要对个病秧子出手,现在你已经完全康复,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叶昕安听后呆若木鸡,张着嘴巴呆愣了好久,露出气恼之色,说:「那你不是因为我换了身体才直不搭理我」
「那个麻」萧震恒拖长声音,手指比出个长度,「只占点点原因。」
他当然会不爽小情人换了大仇人的身体,不过失而复得弥足珍贵,只要他的昕安能回到他怀里。就算占了阿猫阿狗的身体,他也会好好照顾疼爱他。
「那你那你今天晚上还还混蛋」叶昕安气得语无伦次,坐在他身上拍打他的胸膛,骂道:「假正经变态害得我那么丢脸」想起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勾引萧震恒的浮浪相,他就想在床柱上撞撞脑袋。
「别乱动」萧震恒低斥声,大手箝住他的腰,叶昕安低头看,那个在自己体内逞够了成风的硕大男根又硬了起来,骄傲地抵着他的大腿。
叶昕安面红耳赤,起身想跑,萧震恒把他抓了回来,邪笑道:「你今夜别想睡了。」
「禽兽。」叶昕安低声骂他,磨蹭之间,自己的身体也起了反应,萧震恒扶着他的腰,趁火打劫:「自己坐上来。」
时听安死命地摇头,想压下体内升腾的欲火,可惜事与愿违,不仅浑身发烫,连股问的小岤都开始张缩地渴望着吞下什么东西解解馋。
下腹阵阵发紧,高昂的欲望吐出透明的体液,叶昕安知道在劫难逃,难为情地咬着下唇,颤抖着抬起腰,感觉到火热的欲望前端在股间滑过,他抖得更厉害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萧震恒,低声哀求:「震恒,不要欺负我。」
被他这么瞟,萧震恒骨头都酥了,伸手配合了下,把自己的分身对准岤口,向上挺腰。
叶昕安仰着头,发出甜腻的呻吟,柔软火热的密岤把男根寸寸吞下,这次的进入比第次顺利许多,他慢慢坐了下去,双腿虚软,感觉到对方坚硬的肉刃填满了自己的身体,紧裹的内壁明显感觉到了上面的火热脉动。
汗水从额角滑落,叶昕安起伏了几不就没了力气,只好坐在他身上耍赖:「我不要做了,震恒你也动动嘛」
软腻的声音和撒娇的神态,让他怎么拒绝得了萧震恒眼中欲火翻腾,抱住他翻了个身,开始尽情地攻城掠地。
大床又剧烈地晃动起来,室呻吟喘息,活色生香。
第十章
第二天他是被饿醒的,看看表已经快中午了,叶昕安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干净舒适,只是浑身酸软,股间胀痛,让他根本没有起床的打算,呲牙咧嘴地扶着腰翻了个身,继续睡。
半梦半醒之间,萧震恒来叫他起床,叶昕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傻笑了下,呓语道:「我还要睡,你自己吃」
萧震恒使出高压手腕,硬是把他拎起来,用枕头堆把他围住,还给他系上块餐巾,拿午餐来喂他吃。
既然对方如此周到,他暂时牺牲下睡眠也无妨,于是他靠坐在床头,半闭着眼睛享受饭来张口的服务。 .吃饱喝足抹嘴,叶听安说了个谢字,滑躺到被子里继续睡,朦胧中,感觉到男人杀了他的额头,柔情似水。
这觉睡得很满足,醒来天已黑了,又到吃饭时间,叶昕安精神恢复了不少,自觉地爬起来穿衣服。
等他收拾整齐,萧震恒正好过来叫他,眼中含着促狭的笑意,对他上看下看,说:「自己能走吗要不要我抱你过去,「不必了。」叶昕安白了他眼,尽量挺直腰杆,绷紧面容,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对了,邵永琨和楼幸堂过来了,我留他们晚餐。」穿过长廊的时候,萧震恒不经意地提了句,叶昕安左耳进右耳出,心不在焉地。哦了声,萧震恒倒有点诧异了,问:「你不觉得紧张」
「有你在前头挡着,我紧张什么」叶昕安轻巧地反问,给了他个腻人的蘸笑,萧震恒十分满意,拦腰搂,把他带到棵高大的盆栽后面,低头热吻。
这个小插曲没打乱秩序,几分钟后,萧震恒带他到餐室坐下,叶昕安神态自若地和对面那两个打招呼:「晚上好,邵先生,楼先生。」
楼幸堂看到他似乎很激动,想站起身却被邵永琨按住,这位警察先生今天穿着便服,和颜悦色地说:「嗨,好久不见。」
佣人很精明,在叶昕安的椅子上加了个软垫,然后开始上菜。
「四方会谈」的气氛有些凝重,楼幸堂气呼呼地看着他,斥道:「真不像话」
见这两个人恩恩爱爱的样子,他的气就不打处来,特别是萧震恒和叶昕安时不时眉来眼去,好情满点,而后者脚步虚浮,浑身散发着被充分疼爱过的满足气息,让楼幸堂咬碎银牙,想飞起把餐刀结果了他们,省得自己再被气得牙痒痒。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现在兵败如山倒,早没了嚣张的资本。
他不惹人,人却要惹他,叶昕安看他食不下咽的样子,客气地问:「楼先生,菜不合你的口味吗」
萧震恒扫过来眼,切了块小羊排喂给他,说:「多吃点,别瞎操心。」
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终于把楼幸堂惹毛了,他不顾邵永琨警告的眼神,怒道:「叶昕安,你有没有点羞耻心你占了我侄子的身体,还利用他的身体去跟男人鬼混,你自己不要脸,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立场」
萧震恒危险地眯起眼睛,面露杀气,叶昕安在桌下抓住他的手,安抚了这头快发飙的野兽,他转向楼幸堂,反问:「你们绑架我的时候,考虑过我的立场吗」
自作孽不可活,楼幸堂时语塞,支吾片刻,气急败坏地说:「那不样展戎关系着整个驭风堂的生死存亡,你没权力对他的身体为所欲为。」
这逻辑真让人皱眉,敢情除了他侄子,别人都不必当人看,死了也是自己活该
叶昕安不悦地瞪着他,说:「我早跟你说过,驭风堂会怎么样我根本不关心,我爱萧震恒,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待在他身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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