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爱情缘》 第 1 部分阅读

《试爱情缘》

01

失手成千古恨,再回首已非处女身——这前半句是说严言的,后半句

画家蓝田的个人画展上,煤老板田大壮的爱女田莹对着墙上幅抽象朦胧的画侃侃而谈,“这幅画讲的是,珍爱处女膜,远离夜情。”

“咣当”声闷响,田大壮手中的高脚杯应声而落,他就知道,自己那闺女不是个省油的灯。

田莹对周遭的瞠目结舌视若无睹,继续打了鸡血样唾沫星子横飞,“你们看,整体轮廓代表的是女性生殖器,而团混沌中那参差不齐的裂痕,代表撕裂的处女膜←个画面看起来阴郁沉闷,体现了画者当时绝望而又悔不当初的心情。”

被雷的外焦里嫩的围观群众渐次回神,琢磨半晌后,均颔首做彻悟状,不愧是美院高材生云云——田大壮的女儿,谁好意思驳面子?

偏偏就有不长眼力劲儿的。

陪叶总前来看画的严言勾着唇,声不大不小的嗤笑却显得格外突兀。直处于亢奋状态的田莹像是被浇了盆冷水,愣愣地循声回头,“这位先生,你不同意?”

严言但笑不语。

田莹看着那抹笑微觉刺眼,怔忪瞬后,迅速收拾好情绪回身。她没有工夫跟这个拆她台的男人计较,此刻她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田莹对着众西装晚礼嫣然笑,“这幅画就像记警钟提醒着女人,管好自己的阴道,不要让有妇之夫插进来,否则将遭受良心的谴责和来自社会的蔑视,就比如说,我那个貌美如花的后妈贾三儿”

没杯可摔的田大壮只能狠狠握紧拳头,力道大到手心手背的肉像是要从缝隙里挤炸,难看如他的脸,严重走形如台风过境。

这已是田莹第不知多少次当众称呼贾臻为“贾三儿”,之前田大壮都忍了,就算田莹在他小儿子田镇的满月宴上泼酒摔杯,他都没露半点火气。但田莹这回竟在各界名流会聚的画展兼r上派胡言,田大壮终于忍无可忍,大为光火之时,却又生生灭下气焰——

不远处那个被地产大鳄搂在怀里言笑盈盈的女人,不是前几天才忍气吞声签了离婚协议书的前妻舒伶俐是谁?

田大壮身子怔,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前几日,舒伶俐这个半老徐娘终于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没上法庭没闹得远近皆知,田大壮仅是拍了百万的分手费,便把事情解决得干净利索,不留后患。谁知不出个礼拜的功夫,前妻已经傍上地产界巨头,精神焕发,光彩照人,举手投足间那叫个趾高气扬。

田大壮的太阳岤突突直跳,脸上肥肉震颤如抽风,本以为今年好事成双,然而现实太残酷,切证明是他祸不单行——

田大壮直很自负地认为,把从没碰过画笔的田莹送进全国知名美院,可以化解她心中对自己的仇恨,不想这却又为自己加了宗罪∫听田莹在人前腔无奈,“贾三儿刚生了个大胖儿子,他们嫌我在家碍眼,我爸就马不停蹄地给我送大了,这得有多急啊。”

前妻正在另个比自己不知风光多少倍的男人怀里,别有用心地朝自己这边看过来,田大壮怎么说都不能丢了气度,于是他再次化身忍者神龟,弓起龟壳,陪笑解释,“丫头今年高中毕业,当然得接着上大学了,这孩子小,别听她瞎说,让您见笑了。”

生意场上的朋友念着田大壮这个煤老板身份,均笑而过,但舒伶俐似笑非笑的注视,却直让田大壮不舒服。

女儿是,前妻是二,现在这两个女人双双把他往死里整,田大壮自叹厄运缠身,却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忍下这抹自作自受的伤心泪。

这边厢,田莹已经完成此行目的,转身临出会场前,凑在田大壮耳边低语,“爸,后悔也没用,我妈得感谢您,是您给了她新生。还有,有火就得撒,总憋着容易内伤。贾三儿欲火正旺,您可不能轻易肾亏。”

说罢,田莹心满意足地踩着小高跟拍屁股走人,噔噔噔地躲在软绵的地毯上,听在耳里却闷呼呼的,憋屈。然而阴郁的心绪还没持续多久,田莹刚出宴会厅的门拐向出口,便无意中被方景色箍住了脚步。

准确的说,是方春色。偏厅隅,高大挺拔的男人怀搂着娇小可人的女人,两个人激吻过后,开始动手脱对方的衣服。

田莹好奇地朝前走,那男人俊朗帅气,那女人虽然看起来年轻漂亮,但细瞄之下,却越看越觉得她体内潜藏着股很微妙的二的气质。

田莹的好奇心愈发浓烈,自诩会看人的她略微皱眉,这两个人完全迥异的气场融合在起,怎么说好呢很混搭。而他们能拥吻在起甚至要进步发展,最重要的是黏糊在起这么久了还没闹出人命,实属难得。

只见男人的吻和大手齐袭向怀里的女人,田莹好奇心急剧上蹿,她从没见过个表人才的男人竟能怀拥个二货,并且男人脸上那种满足和幸福的神情看得她这个前外貌协会的荣誉会员都

田莹抹了抹有点湿哒哒的嘴角,女人与生俱来的嫉妒心理让她在默念“暴殄天物”四个字的同时露出脸鄙夷,但脚下却刻不停地快步走近,渴望尽览全景,不料——

只强有力的大手从背后钳住自己手腕,下瞬,身娇体柔的田莹已经被大手的主人拖离激情现场,到了某个犄角旮旯才停下来。

田莹愤怒回身,正欲瞠目瞪死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结果却被震慑住,小身板晃了下,随即正了正神色,拾掇起七零八碎的气焰,秀目喷火,“你又要干嘛?好啊,你跟踪我!”

下瞬,不等那人接话,田莹便哀怨叹气,双眼永远瞪不过四眼,这是个颠补不破的真理∠言藏在无框眼镜后的双眸深不见底,无形中散发出的迫人气场轻而易举地震住了这个张牙舞爪的小丫头。

田莹吞了吞口水,怒气悄悄消散。她仔仔细细地瞄着这个刚才在宴会厅里拆她台,这会儿又害她错过好戏的眼镜男。短发显得人挺精神,脸型轮廓也不赖,身材高大,笔挺俊逸,跟刚才那片男主有的拼

思绪再度飘渺之前,田莹及时打住——这男人再怎么帅,都无法弥补他犯下的滔天罪行。恢复正常的田莹白了他眼,无码现场版没看成的遗憾渐次回笼,她气得直哼哼,“要不是我心地善良,我就告你非法跟踪外加性马蚤扰!”

严言勾唇,“小姑娘,偷窥可不好。”

田莹嘴角抽搐瞬,这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像大提琴,有种性感的成熟味道田莹狠掐下自己,这个时候不能犯花痴,于是梗起脖子反驳回去,“我偷窥什么了?你说啊?说不出来了吧?我还可以告你污蔑诽谤罪!”

见这个男人被自己说蒙了,田莹心里早就狂放大笑,但面上却极为严肃,继续凶神恶煞地盯着他。

02

严言不想再跟这个小丫头片子纠缠,刚被熊盼盼那个未成年怂阵子流氓后,他暂时对女人,尤其是心理和生理都不成熟的女人,避而远之。

而刚才他能手贱地拖走这个各项指标都不成熟的丫头,还不是因为任以行那头狼要跟自己的娇妻重温激情,想了各式各样的招儿,其中公共场合玩肉搏便是重头戏∠言不想这个小妮子坏了哥们的好事,所以他时冲动,伸手拖走了这个傻傻分不清楚的小孩子。

只是严言不知道的是,有些人是毒品,旦沾惹,便遗患无穷。如果严言知道他这次的“见义勇为”会为自己的生活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改变,现在他就算剁了自己的手也不会伸出去。然而谁也没有预知的本领,错误往往都产生于念之间。瞬之差,沧海田。

至于失手成千古恨,则是严言很久很久之后才悟出来的个道理,然而此刻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严言,竟然在犯手贱之后

男人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俯视着脸怒气的小丫头,不自觉地轻笑出口,话里充满玩味,“小姑娘,不错啊,虽然还没发育好,但气焰却不小。”

没错,向来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的严言同志第二次开火,直捣敌军心腹。所谓锄要彻底,犯贱要齐活,严言犯了手贱不过瘾,接着犯嘴贱,贬低了田莹身上最自满骄傲的部位。

后果很严重。

但有幸的是,切的后果都存在着潜伏期,通常并不会当场发作。此时此刻,直深谙“,,r”此类伟大思想的田莹,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中第个值得她征服的东西,而她体内的属性也被彻底地激发出来——

很好,这个长得人神共愤的男人很值得她拿来打发时间。田莹叉腰狞笑,他不是会拆她台么,不是会破坏她看好戏么,不是会嘲笑她胸小么?田莹轻勾唇,她偏要征服他,偏要让他迷上自己,偏要从他那张塞满了大粪的嘴里听到对她的不绝于耳的赞美,偏要让眼前这个男人中的优质腹黑向她臣服!

简单点说,她要勾引他,并且要让他成为迷自己迷到神魂颠倒的男人,然后再绝情地炮灰掉他。嗯嗯嗯,神魂颠倒,炮灰炮灰。

田莹沉浸在自己成功降妖的喜悦里,她仿佛看到了面前这个斯文败类跪倒在她的哈伦裤和铆钉鞋下,用种痛不欲生的眼神凝视她,用种求死不能的语气哀求她——

“姑娘,麻烦你松手。”

严言无奈低头,轻瞄眼死死抓着自己衣袖的两只小手,细长白嫩,纤若无骨严言清咳声,挥走脑海中冷不丁飘过来的不和谐念头,脸正色,“姑娘,麻烦你松手。”

田莹猛地抽回自己游离开外的神智,顺着男人的目光略低眉,下瞬,两手触电样迅速松开,面色尴尬闪而过。

田莹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是要将这个极品收至麾下的,怎么自己犯花痴地投怀送抱了?田莹狠狠叹气,她果然还是改不了被男人桥鼻子走的窝囊性子么

痛定思痛,田莹略微低了低头,正在思索着该如何让这个男人上钩,没成想,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越看越低,直到穿过他西装下摆的开口,落上腹间某处。田莹顿时秀眉颦起,尺寸貌似也不小,做起爱来应该会不错吧

唰——

田莹赶在邪念大肆侵占大脑前及时刹住闸,她冷静下来忖度半秒,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货那么有料,势必欲望也很强,那么定会对女人的身体抗拒不能。所以只要她利用女人的特殊优势来作饵,便可坐等这条大鱼上钩。

田莹计上心来,她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对着男人,“既然你这么喜欢跟踪我,那好,本姑娘就给你个机会。”田莹略作停顿,眉眼弯,周身立马媚气萦绕,朝严言靠近步后,声音柔得快要滴出水来,“今晚有个r,要不要起去?”

严言闻言愣了三秒,之后便用种观察静物写生的眼光逡巡遍眼前这个使着蹩脚美人计的小丫头,嗯嗯嗯,果然变脸如翻书。男人心中不觉轻笑,面上却正经严肃,“姑娘,多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没时间。”

田莹有些遗憾地“哦——”了下,转而小脸扬,继续狐妖样地媚笑,“我给你机会你都不抓住,可惜啊可惜。要不这样吧,明晚怎么样?或者后天晚上?不会每天都没时间吧?”

严言不厚道地勾起唇角,“这个真没有。”

田莹立马就急眼了,这人明显是在敷衍她拒绝她,于是也顾不得什么媚气妖气了,直接露出真本性,尖牙利嘴齐上阵,“唉,就当是交个朋友参加个r,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个小姑娘都不怕,你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啊。”

严言这才有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觉得用自己的客观条件限制来拒绝她是远远不够的,“没时间”这说法治标不治本,他只有让她知道是他主观上不乐意,才能彻底打发走她。

于是严言故作沉吟,微扯嘴角,“姑娘,我只喜欢跟各方面都成熟的女人交朋友。”

——田莹觉得,这个男人说难听点就是给脸不要脸,还“各方面都成熟的女人”,你妹啊,成熟过头就是滩烂泥了你懂不懂啊!还有,她不成熟吗?她已经十八了,成年人了,都可以跟男人上床结婚生孩子了!

田莹用种“你睡了我初夜”的悲愤眼神死死盯着严言,严言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正欲找个借口开溜,不料却被这个小丫头手钳住了手腕。

严言感受着自己腕间传来的柔软触感,浑身竟像是过了电般酥麻,他没有回身,只咳了咳掩饰掉声音里的轻微颤抖,声线沉,“你有完没完。”

田莹扮无赖状黏到男人背后,使劲儿垫脚在他的后颈上呵气,“你知道的没,完。”

03

女人轻柔的声线加上脖间那挠痒痒样的浅淡气流,就像是刃利剑,刺得严言遍体鳞伤。他的背已然僵直,呼吸也跟着不自觉地窒住,男人最原始的兽性仿佛探出了苗头,吱吱啦啦地燃着情欲的小火苗,个不小心便会漫山遍野。

猝不及防的“咕噜”声,男人的喉结竟不合时宜地滚动,严言意识到自己的生理反应正在渐渐蓬勃壮大,他只能深吸口气,轻蔑地讥讽出口,却更像是在提醒自己,“姑娘,请自重。”

将自己的失态掩饰得滴水不漏的严言再次抬腿欲走,这回田莹没有扼住他的手腕——她身子旋,蹿到严言身前挡住去路,瞪大了眼睛脸惊讶,“我说这位先生,你不会是对我有意思了所以才羞涩到不敢面对我了吧?”

严言顿觉这女人不可理喻无可救药,但同时更加不理解的是,本以为早就对女人失望透顶的他,竟能再次心跳紊乱,呼吸不畅。

严言反复告诫自己,切不以生孩子为目的的恋爱都是索氓,兄弟,你玩不起见钟情两情相悦了,再不找个正儿八经的女人结婚生孩子,你爹就能把你耳朵吼聋了。

素质过硬的严言同志迅速神智归位,罕见的毒舌附体,“你说我,对你,有意思?小丫头,别自作多情了,我看是你在勾引我还差不多。我劝你句,还是等你发育好了再去勾引男人吧,啊。”

严言也不知道向对人彬彬有礼的他今儿个怎么会接二连三地嘴下不饶人,不过这种句飞刀的感觉,还真挺不错。

心情瞬时变好的严言压根儿没有意识到此刻的田莹已经怒火攻心,直窜头顶——这个好歹不知的臭男人,不光坏她好事儿,还自恋地认为自己在勾引他!田莹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没错,她就是在勾引他,她不但要勾引他,还要让他对自己往情深难以自拔,然后她再拍拍屁股扬他脸灰,报前仇!

但是就算要报仇也没有这么个憋屈法的,被人嘲笑不说,竟还人身攻击∝小,她胸小吗?有眼无珠,严重歪曲事实!田莹冷哼声,气呼呼地低头瞄了瞄自己胸真有那么小?

在旁好整以暇的男人又是该死的声不痛不痒的轻笑,紧接着又自菲薄的唇里吐出刻薄言语,“别看了,再看也是那么小。

田莹顿时动作定格,哑口无言可忍孰不可忍,浑身盈着愤怒之火的田莹瞬时把雪恨大计忘得干二净,腰叉头仰,反唇相讥,“哦,我小,那你就大了?你有本事好好拿尺量量你弟弟有几厘米,我看都没有唇膏长!”

说完田莹火辣辣地盯着严言,死死的如盯仇人,挑衅味与火药味愈演愈烈∠言身子滞,妈的,老子是擀面杖好不好,你个不识货的白痴!

当然,以上心理活动仅限于腹诽范畴,深受党和国家良好教育的严言同志只能把愤懑吞进肚子,憋得满脸郁结之色,时间竟忘了该去为自己的傲人尺寸辩解点什么。

结果这恰巧让气焰不断积攒的田莹钻了空子,但见小丫头狞笑声,欺近身子,指尖伸,点点男人平整的肩头,乘胜追击,“还有,你说我勾引你?别在那儿做白日梦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勾引你了,啊?

没事儿,暗恋本姑娘的男人多的去了,不差你个。但是能不能请你看清自己的斤两,说我勾引你,你不怕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啊!告诉你,本姑娘出了名的难追,你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田莹火冒三丈只差跳到男人头上动武,严言冷眼乜着着面前这个生龙活虎上蹿下跳的丫头片子,心中不觉暗笑,这孩子明显是被戳到痛处揭露底细了,所以才会恼羞成怒。

严言不屑再与这个半大孩子纠缠下去,男人的威严被诋毁污蔑他忍了,就跟刚才宴会厅里被她雷得浑身抽筋的各界名流样,好修养不怕天雷滚滚,高节操不畏胸小无脑。

严言扔下直滔滔不绝指控他抨击他的小丫头,头扭腿抬,施施然离开暴力现场,恰逢手机震,男人边朝外走边接起,“爸。”

这边厢,本来就骂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田莹眼见快到手的猎物反把自己咬了顿不说,还要溜之大吉,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前,继续不管不顾地机关枪横扫,“唉,你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了啊?说不过我就跑路,敢做不敢当,口是心非,虚伪,尖酸,破坏狂,跟踪癖,重度性冷淡,!”

严参谋长在电话的另头只听到了“性冷淡”三个字,险些被茶水呛到。老爷子咳了咳,卦换了新话题,“严言,你老实跟爸说,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严言愣,“爸,您听谁说的?”

严老爷子哈哈乐,“我还能听谁说,我这不都听你女朋友说的么。”

严言彻底懵住,他女朋友严言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不是,爸,我都不知道我女朋友是谁,您怎么知道的?”

严参谋长呷了口茶,眉眼都快要乐弯了,“哎呀儿子啊,就你旁边那女孩儿啊,恭喜你啊儿子,终于想通了,基路坎坷,回头是岸,你可要珍惜啊。

不过儿子,有些东西开窍要尽早,不要让人家小姑将等太久啊咳,这件事怪爸爸,以前常年在部队没办法给你做性启蒙教育,现在你都这么大了,就自个儿摸索学习吧。

还有啊儿子,别怪爸催你,你看看你兄弟以行,人家那才是忙活正经事儿,娶了个淑惠贤良的妻子回家,还生就生俩,任部长现在天天孙子乖孙女乖的,别提多得瑟了”

严言的思绪还汪在参谋长那句“基路坎坷”上,举着手机的胳膊开始轻微颤抖,雷公电母频频现身后,他终于有了更深层次的觉悟,他今年命犯太岁。

严言扼腕,往事不堪回首

04

往事不堪回首——

严言本来在戎圣干的好好的,而后到了开年会的时候,他才发现直既不见首也不见尾的顶头上司竟是叶寒那个二逼货。

好,父命难违,他忍,就算那二逼货迫使他拿着总监的工资干着总经理的活,他也忍。叶寒打小就不是个正常人,严言不跟精神病般见识。

但是任以行那正常人也不正常到孩子都俩了,整天左手搂娇妻右手搂千金,怀里面还抱着个大胖小子,张口闭口阴阳怪气满嘴都是“爸爸抱”,去只差点儿歌,可自己却还连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都没有。

严言重重垂下头,他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热血汉子,这点他对自己深信不疑。但迟迟找不到女朋友这事儿,怪不得别人,更怪不得自己。不是他认识的女人不好,也不是他装清高扮傲娇把女人吓跑,委实是因为缘分不够。

秦韶飞无疑是个完美女人,且不说在对待前男友新恋情方面表现出来的大度和释然,但说她那身拿人的本事和脱俗的美貌,估计但凡是个正常点的男人都会动心。

但是严言也清楚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做梦中女神,什么样的女人适合娶回家煮饭生孩子,他要的是个可以持家的女主人,而不是个成天美国中国两头飞的女强人。

至于熊盼盼,严言轻摇头,他承认,跟那丫头在起相处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地年轻不少,但他始终还是不愿意浪费人家小姑娘的大好青春,最后两个人和平远离,谁也没先说拜拜,毕竟关系都没到侵的份儿上,散的时候也不尴尬。

严言又跟自己重申遍,他要的是个可以结婚生孩子的贤妻良母,而不是个每天只知道情与浪漫的美少女。

可谁人能理解他?兄弟里头个结了婚孩子都俩了,朝这种榜样看齐压力太大容易抑郁而亡;另个成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跟这种二逼货靠太近容易彻底堕落腐化。

没人理解他不要紧,更甚的是,外界度怀疑他跟叶总男男情深,基情澎湃。看了财经报纸八卦版块重磅爆料的老爷子倒很开明,“我不管你恋男还是恋女,我只管抱孙子。”

兄弟夹击,严参谋长又催生,严言同志孤军奋战,当真的身心俱疲∠言抬手猛按太阳岤,头疼严重,都怪世界太聒噪,弄得他很暴躁。

思绪渐次回笼,严言边按太阳岤边抬眼定睛,顿时觉得暴躁已经无济于事,唯有爆粗口才能排解心中郁结——

那丫头还在旁无休无止地叽叽喳喳,这边电话里老爷子也在没完没了,声情并茂地讲他多么遗憾没有给儿子做好青春期心理健康教育。

后来是如何结束跟老爷子的通话的,严言早已记不起来,他唯有印象的是,这朵直缠在他身边聒噪的奇葩小高跟抬,跺,脚狠狠踩上他的脚尖,“臭男人我告诉你,惹着本姑娘的下场很惨,很惨下次让我见到你,我定会废了你!”

这会儿严言正被老爷子的电话攻势烦得耳朵都快起茧,刚放下电话就是这个丫头装腔作势不知好歹的言语威胁,严言顿时暴怒,直就没在田莹面前露出过好脾气的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再去在乎直以来信奉的绅士风度,身子忽地探,俯身朝田莹欺过来。

田莹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攻势惊得呼吸窒,小嘴瞬时闭紧,怔着神色大气不敢出,严言也仿佛动作定格,直俯着身子,以逼人的气场压迫着她。

空气里渐次飘荡起静谧的诡异和肃杀,严言暗叹,果然该出手时就出手,世界顿时安静,生活依旧美好。

田莹屏息,眨巴眨巴眼,不妙不妙,杀气太浓。田莹充分衡量之下了然,自己绝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此地明显不宜久留,走为上。

然而现实毕竟太残酷,田莹痛心疾首,此刻自己如何能走,稍动弹就有可能跟这男人零距离接触。田莹只好哆嗦着退后步,岂料严言也跟她同抬步,长腿悠哉迈出,上身前倾近乎贴上小丫头的脸。

田莹着实被自己面前这身形高大的男人吓坏了,双腿抖到软,然而为了生存,她又硬着头皮,不屈不挠地继续挪腿后退。

不出所料,严言继续跟上前,步步紧逼。

此时田莹哭的心都有,她再退步,男人就再上前步,这场无声的较量她早已光荣败北,唯会做的就是惨兮兮地被男人步步逼着倒退。

方才还挥斥方遒的田莹此刻已然软弱无助的小绵羊,狼心豹胆尽数灰飞烟灭,她费力地咽了口口水,悔意渐次蔓延,这男人原来是只衣冠禽兽,早知道她就不该招惹他。

胆战心惊却要依旧佯装若无其事的田莹又往后退了步,突如其来的“嘭”的声闷响后,这才发觉自己撞上了冰冷的墙壁,再无退路。

田莹只觉绝望,她也到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的境地了?在家没人关心她,在外随便勾引个男人就碰见个心理变态,这概率也太大了点吧莫非她今年命犯太岁,注定事事不顺?

田莹的背紧贴着精心粉饰过的墙,冰冷的水泥透过层层包裹,蹿出丝丝暗含杀意的凉气。冰冷侵上田莹抹胸晚礼上□的肩头,她不经意地打了个冷战,怎么办?她本是想勾引这个男人玩玩,好歹满足下她的征服欲,可没成想这货还认真起来进入角色了

男人火热的身子与田莹仅几寸之隔,三十七度的温暖罩在她的上方,与背后的寒意格格不入。男人菲薄的唇几乎贴上她的鼻尖,平稳又温热的气流徐徐打在田莹白皙的小脸上♀刻,气氛暧昧异常。

田莹再次没出息地吞口水,心脏咚咚咚地快要跳到嗓子眼,胸闷气短,高原反应愈演愈烈。田莹恨得只想掐自己大腿,她这是在干什么?含羞?情动?荷尔蒙泛滥?

田莹瞬间挥走脑海中的龌龊思想,都什么时候了她还犯花痴!可她还能做什么?推开他?力气比不过;骂走他?嘴唇动就会贴上他的。

田莹绝望地闭上眼,前面是男人如狼似虎的紧逼,后面是冰冷彻骨的绝望,当火热遭遇奇寒,她当真的无路可逃。

逼着自己尽快冷静,田莹忖度半秒,再掀起眼帘时她已想开,也罢,处早晚都得破,若是破在这个男人身上,至少养眼,将来回想的时候也不至于太反胃。

下了决心准备豁出去的田莹舔了舔发干而又有点哆嗦的嘴唇,脖子尽力后仰躲开他的碰触,轻喃出口,“你轻点”

严言身子滞,他有点不可置信,这丫头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再定睛,小姑娘澄澈的眸子里像是蒙了层水汽,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轻易就勾走了他的灵魂。

严言不准自己脸红,更不准自己呼吸不畅,更更不准自己露出丝毫的欲望。男人赶在自己的生理战胜心理之前,轻蔑地嗤笑出口,声音虽极力掩饰着颤抖,听起来却也当真的冷最后遍,我,对你,没,兴,趣。”说罢倏地起身,抬腿,头也不回地走远。

春梦哗啦啦地碎了地。

田莹依旧背靠着华丽却冷到没有情感的墙壁,彻底失神,她再次被这个男人鄙视嘲弄了?

田莹缓缓地扭过头,看着男人大摇大摆走出去的背影,内心深处直深埋着的邪恶细胞极具膨胀扩散。彻底被男人践踏了自尊的田莹暗暗握紧了拳头,臭男人,再让我遇见你,就是你的死期!

——然而当田莹真的再次遇见严言的时候,死的人并不是他,而是

画展事件时隔八个小时后,是夜七点,闲得浑身每个骨头缝都疼于是跑来“城市”当卖酒妹的田莹,手拎着冰桶,手擎着托盘,敲开了其中间房的门。

田莹虽然是个暑假临时工,但职业素养却不低,她在门口鞠了躬后,微低头,轻脚走到茶几前,跪坐下来,开始斟酒。

房间里共就有两个人,个是面冠如玉唇红齿白俊朗帅气笑得纯良无害的西装精英男,另个田莹递上酒杯,抬眼轻笑,下秒,嘴角抽搐如中风,手里的酒更是险些洒出来。

严言在看到田莹脸上画的跟个妖精似的小烟熏后,也是惊了惊,她不是今晚有什么r么,再说这孩子不是家境挺好的么,跑来“城市”这种最干净同时也是最脏的声色场所凑什么热闹?

严言不动声色地斜瞄眼早就开启美男计电波眼的二逼货叶寒,清咳声,板着脸对着田莹,“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先下去吧,需要你时会再叫你。”

田莹早就恨不得赶紧逃离这个跟闹鬼别无两样的破地方,纵然纯良美男唾手可得,但在美男和冤家之间,田莹很清楚孰轻孰重得青山在,不怕没男泡,田莹暗自挥挥小手绢,纯良美男后会有期。

心中几行清泪还未风干,正准备起身开溜的田莹腿还没抬出去半步,便被猝不及防地扼住了手腕。田莹身子滞,慢慢体会自腕间传来的温热触感,很好,很干净,很清爽,很

田莹微侧身子偷瞄眼,暗自唏嘘,果然美男什么都美,连掌心的触感都美到不像话。彻底被叶美男电的七荤八素的田莹眉眼弯,回眸笑,捏着嗓子故作矜持,“先生,有何吩咐?”

05

玩心四起的叶寒拉着田莹的小手,轻轻摩挲,玩味够了之后,稍使力,原地发愣满脸潮红的小姑娘直愣愣地跌进男人怀。

惨叫的不止田莹个人,还有直在叶寒身边摩拳擦掌做磨刀霍霍状的严言。

叶寒揽住田莹娇小的身子朝自己怀里紧了紧,扭头冲严言鄙夷地嗤笑,“妈的,我又没搂你,你他妈跟着叫什么。”

严言成功被噎住,却依旧磨刀霍霍状,恨不得立刻朝叶寒的脖子上抹。

田莹腻在叶寒怀里,媚态横生,跟着男人起打趣在旁凶神恶煞的眼镜男,脸嘲弄,“先生,他是你男朋友?”

叶寒点点田莹的小鼻尖,“这妞儿胆子可真不小,但我喜欢。”

严言直紧绷的神经差点崩断,莫不是这傻丫头真的被叶寒看上了?不好不好,大事不好,这小妮子若是真的中了叶寒的圈套,再想爬出来就难了——

圈子里谁人不知戎圣的叶总风流成性,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连续两次爬上他的床,被他睡死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睡过即忘是叶寒的看家本领,若是那个姑娘敢回头纠缠不休,则下场会惨到连个抚恤金都捞不到手。

如果说任以行是衣冠禽兽,那么这货就是连衣服都不穿直接裸奔上街索氓的精神病。至今为止,没人能治得了他,更别提治好。

磨好的刀从严言眼里悉数飞出去,直直地射到吊儿郎当的叶寒身上,眸中带很。田莹脸贴美男胸,无视掉旁那个脸色铁到青的男人周身的袅袅黑烟和缕缕飞刀,吸吸鼻子闻了闻美男身上的淡雅香水味,暗自嗟叹,很好,果然很马蚤。

严言扫了叶寒眼,见他正把怀里的女人逗得咯咯笑,那傻姑娘竟也脸的羞涩,红着脸花枝乱颤,浑然不知自己已快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严言心中揪了瞬,这傻孩子怎么说也是跟自己交过手的,他的对手就这么被个花花公子玩弄了,未免太可怜,更有辱他颜面。

向来坚持多事不如少事的严言频频劝自己,他绝对不是多管闲事,他这叫以德报怨,送佛送到西,犯贱不差这回。

严言忙收起眼刀,给叶寒点上根烟,凑上他耳边低语,“寒子,我看这妞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点料都没有,不如换个”

严言虽然已经极力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很不巧地让田莹听了个清楚明白,字字清晰 丫头本想推开叶寒欺下来的唇恢复自由身的手,生生顿住。

事不过三。

田莹体内怒气急蹿,这已是这个男人第三次讽刺挖苦贬低她的好身材,有眼无珠,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田莹狠狠吐气,私人恩怨不私了反而要牵扯到别人身上!有美男垂青她他不成丨人之美反倒要棒打鸳鸯!

什么叫“不是好货色”?什么叫“没有料”?丫丫个呸的,老子的身材被人从小夸到大,还从来没听哪个王八犊子说过老子是没有料的劣质货!

田莹跟美男亲密接触的兴致顿时全无,她扯平直强颜欢笑到扭曲的脸,手格开男人吻下来的唇,报以歉意笑,“不好意思,我热了。”

叶寒立即会意,直搂着她的身子松开点,田莹感激地点头示意,手里却不忘迅速脱了小外套,低胸领瞬时暴露在空气里,田莹略微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立马就精神了。

她是谁?跟她斗?

田莹小腰直,胸脯挺,眉眼轻弯,含笑注视着怀拥自己的美男,余光却时不时地往旁的冤家身上瞄,臭男人,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纤腰巨|乳|!

田莹水蛇腰扭,酥胸半露,贴近叶寒的怀,语露丝委屈,“先生,我的身材不好么?”

严言看这傻丫头竟然露出胸器来勾引叶寒,顿时想死的心都有,孩子我知道你勾引男人成性,但是你能不能稍微选择下货色再勾引,难道你看不出来现在搂着你的男人浑身都贴满了“良家妇女勿近”的标签?

严言扼腕叹息,田莹却惊叫出口,“啊,先生,你怎么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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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极有风度地擦了擦鼻下几寸血红的印痕,唇角弯,“小妖精,还不是被你迷的?谁说你身材不好?”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严言,低低地笑,“说你身材不好那是因为有人闷马蚤,会害羞。不想那些不愉快的,跟我去别地儿玩,怎么样?”

田莹歪着脑袋思索片刻,嗯,很好,这采花大盗要开始把她往床上骗了。田莹直娇羞不语,不置可否,然而却有人抢了先替她回答——严言碰碰叶寒,“唉,别说我没提醒你,明早还有场竞标,能不能拿下思雅,还得靠你坐镇。”

叶寒了然,“我知道啊,不是有你么,我对你很放心。”说罢对着怀里的妖娆美人,“小美女,走不走?”

田莹直弯着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垮了下来,她看起来真的很像不正经的女人?田莹微微扯了扯嘴角,略带嘲讽的味道,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看起来”永远不等于“她就是”。

就像搂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看起来衣冠楚楚仪表堂堂,但实际上却是个绝不会对女人动真情的纨绔子弟,女人如衣服,而对于这类人来说,衣服只有两类,穿过次就被扔进垃圾桶的,以及正在往身上套的,同样,穿过即抛。

再比如他身旁脸纠结的斯文眼镜男,看起来不近女色冷酷至极,但实际上内心火热躁动异常。田莹敛眉,外在纯良内在风马蚤,这种男人才值得她小试身手。

田莹出神的功夫,叶寒已随意地倒进沙发,胳膊稍用力,怀中女人也被顺势按倒。田莹身子僵,感受着自己被男人压得紧紧,两处高耸直直地贴着他的怀,她惊魂未定,胆虚虚地抬眼,但见男人冒着绿光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胸。

直都头脑清醒的田莹顿时提上口气,她脱下外套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死对头后悔对她的嘲讽,并不是想跟这个风流浪子逢场作戏。

但是此情此景田莹闭眼忖度瞬,战局对她太不利,边是花花公子,边是冤家死对头,看来今天不是她死在这里,就是他们把自己弄死。

横竖都是死,田莹正欲开口谈条件,不料冤家再次抢先开口,“寒子,听哥们句劝,思雅那绝对是块肥肉,必须拿下,别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罢他拍拍叶寒的肩,本正经,无框眼镜后的双眸散发着社会好青年的纯洁光芒。

比鳖都精的叶寒顿时闻出股味道,但他依旧佯装痴迷于声色,厌烦地挥挥手,“去竞标的人是你,拿设计图力战群雄的人也是你,我只是监督你完成你的本职工作而已。怎么,想来教育我?好啊,可以啊,接下副总的位置,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严言开始头冒冷汗,如果他想救这姑娘,就只能牺牲自己,舍命陪君子;如果他拒绝,那么这个丫头极有可能被叶寒这登徒子吃干抹净。

英雄救美还是明哲表?严言还没来得及思考,嘴就不听使唤地脱口而出,“好,我干。”

这下子,严言想哭,叶寒却乐了——才子佳人均到手,此生无憾。于是转脸对着怀里的丫头呵气,“走,小美女,换个地儿庆祝去。”

严言听懵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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