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溪哑口无言,薄姬的这句话的确不为过。雷胤那种男人,一旦被他宠爱过,真的就再也难以忘
记,就像是常年滋养在蜜罐中的人一样,让她突然去适应一种在普通不过的生活,反而成了遭罪。
对面的女人黛眉明眸间尽是憔悴,看得麦溪不由得一阵心疼,在听完他们两人相遇相处的内容后,
她的确是吃醋,可是,这个女人又何尝不是可怜之人呢。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薄雪的女儿?”
薄姬看了麦溪一眼,“你今天来这里,那么确定我会将所有事都告诉你?”
“我并不认为你有隐瞒的必要。”麦溪回答得很巧妙,声音不重不轻。
薄姬的眸光扫过麦溪的眼睛,淡淡一笑,“知道吗,你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他了。我在一本书上
曾经看过这样一段话一一每个人的大脑里面有一个反射神经元,能令大脑识别出人的表情和动作,特别
是情侣,他们会不自觉慢慢模仿对方的动作,然后成为一种习惯,出现了心理学上的“无声移情效
应”,这种面部肌肉神经的模仿运动,会让我们的轮廓、鼻子和嘴巴动作渐渐变得相似,称之为镜子行
为,又叫夫妻相。”
“我想你要说的并不是这个。”麦溪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薄姬认真地看着她,半响后笑了笑,从包中拿出一盒女烟,从中取出一支细长纯黑香烟,刚要点
燃,却又问了一下对面的麦溪,“不介意吧?”
麦溪轻轻一摇头。
投一会儿,袅袅的烟丝将薄姬那张精致的容颜笼罩,若隐若现间有一种悲切之美,她淡淡地开了
口,“麦溪,你是个好女孩,一直以来,我虽然知道你的身份,可还是不忍心告诉你太多。你和他相恋
注定是场悲剧,暂不说外界要如何看待你们两人这种荒谬的关系,就单单说雷老爷子那关,你们也过不
去。”
麦溪一愣,“雷老爷子?”对啊,她差点忘记了这个最重要的老人i他是雷胤的父亲,是雷家的
一家之长,如果一旦知道他们两人相恋的事情,第一个就会站出来反对。毕竟,雷家是名门望族,怎么
可能容忍这种荒唐的恋情发生。
不过……这个薄姬似乎对雷家更多一层的了解?
薄姬似乎也没有隐瞒她的决定,深叹了一口气,如实道来一一
“其实,在我完全变成了薄雪的样子留在雷胤身边没多久,雷老爷子就找上了我。他的目的很直
接,就是希望我能离开雷胤,并且许诺只要我离开,他可以保证我下半辈子的衣食无忧。我拒绝了,我
爱雷胤,所有不管遇上任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他身边。雷老爷子见我态度如此坚决,他很无奈。不得不
说,他是一位很慈祥的老者,他很关心雷胤,却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表达。他向我述说了他的担心,
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度迷失于薄雪的阴影中,栽明白这个老人有多么用心良苦,最后答应他,我
会从中改善他们父子关系,他这才任由我待在雷胤的身边。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雷胤仍旧恨着他的
父亲,两人的关系始终没有得到改善。”
“这些……他都不知道?”
“是的,我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件事,栽怕他误会栽别有用心,要知道,他是一个极度谨慎的
人,从来不会轻信任何人。”
“那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呢?”麦溪问道。
薄姬顿了顿,长长地吸了口烟,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却足以震惊了麦溪!
“我,看过薄雪的日记!”
对面的空气只剩下怔凝……烟雾轻轻蔓延,丝丝缕缕像是鹰爪般直接勾进了麦溪的心底,薄姬的这
个回答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看过薄雪的日记!她看过薄雪的日记!!怎么可能?母亲的日记应
该只有一本才对,是在香港的公寓里……
“怎么可能……”她不可置信地轻哺。
“这件事,就连雷胤都不知道。”薄姬轻叹一口气,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中,“我的确是在香港的
那家公寓看到了薄雪的日记,其实一切都是巧合。有一次,栽接到了去香港走秀的活动,谁知一次闲暇
逛街时被人认作是薄雪,原来那个是薄雪的邻居,我灵机一动,借机套出了有关薄雪的更多信息,并且
去到了那个公寓,高价找到了开锁匠,在不影响锁头的基础上进到了那个房间,于是,我看到了那本日
记,看到了薄雪与他的所有点滴故事,也知道了薄雪怀了孕。”
麦溪惊愣得只剩下张大了嘴巴的份儿了,没想到……薄姬才是看到日记的第一人!
“你……看到日记的时候,最后一页是哪天?”
薄姬凝眉想了想,半响后轻轻一摇头,“我记得不大清楚了,不过日记上的内容倒是令人难忘的,
上面好像有很多的血,而且说着什么……原来他就是雷胤之类的话,至今我也没有弄清楚薄雪这句话的
含义,令人匪夷所思。”
麦溪的希望再度落空……
她以为事情会有峰回路转,没想到还是一场空念。正想着,突然脑梅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于是连
忙问道:“依嘉蒙是谁?你看过日记,应该也看到了那张祝福卡的内容。”
薄姬点头,“看到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依嘉蒙是谁。也许,是你母亲的一位好朋友?又或许是暗恋
你母亲的人?”
麦溪觉得自己走进了死胡同,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也许……雷胤会知
道?
看样子,秘密永远要比真相来得快!
“我看到了日记中薄雪记载着,如果生一个女儿就叫她麦溪。所以,当我看完日记后,再第一次见
到你时,就知道你应该是薄雪的女儿没错,尤其是你的长相,跟薄雪很相似。”薄姬看着麦溪的眉眼,
轻声叹道;“最开始,我还真以为你的父亲就是他,不过,我发现他看向你的眼神很不同,就像是男人
看着女人的表情一样,我知道,你们两人注定要发生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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