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把人家眼睛蒙得严严实实,什么都还来不及看清…………………子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躲我了?”
自己几曾喜欢在人眼睛上绑扎东西?!楚楚悚然一惊,觉得眼前的迷雾暂时裂开了一个小口,将他还在自己身上轻薄的手死死抓住,定定望着他碧波般的双眼,厉声道:“且慢,你倒说说,昨晚我对你究竟做了什么?”
他轻笑一下,还含着几分羞涩,眼角含嗔,斜斜瞟了她一眼,将她小手托到唇边轻吮了下,低低道:“还好意思叫我说…………………………”
楚楚心急如焚,一把将自己手猛力抽回,厉声道:“你快点给我说清楚!”他没提防她会突然发作,险些向后栽倒,剔透的眸中不由显出几分惧色来,呆呆望着她。她也醒觉这样恐怕反倒问不出什么来,勉强按捺了心神,柔声道:“不是,铁冕,我头晕乎乎的,很多事都不太记得,你倒说说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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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面飞红霞,欲言又止。楚楚差点哭出声来,哀声道:“你倒是说呀,我究竟是怎么了,自己总得弄个清楚吧,难道就叫我不明不白………………………”
他看她急成这个样子,忙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脸上已红得不成样子,垂下头去,低低道:“是你要我说的………………………其实,也就是…………………嗯………………你蒙了我的眼睛,坐在我身上,然后……………………”
楚楚吃惊道:“坐在你身上?”
月色下,少年人的面色红得几近滴出血来,声音细如蚊蚋,低低道:“是啊…………………子楚你日间温文尔雅,结果到了晚上,简直是…………………我第一次,实在招架不住,都说不行了,你还非缠着我,还叫我摆…………………摆………………………那种姿势…………………实在叫人………………叫人………………………”
楚楚呆道:“我叫你摆姿势?!你当真听清楚是我?”
少年迅速抬起头瞪了她一眼,又复低下头去,低低道:“你当铁冕肯跟别人………………自然是你了,难道还有别人?实话跟你说罢,昨晚你是醉了,我却是故意装着醉酒,才能留在这月下苑内陪着你。原想跟你多亲近些,谁知道……………………不过也好,反正……………………迟早的事……………………”
难道果真是这雪邑酒令人酒后失德?但也不对,自己的功力怎么会消失殆尽?楚楚按着额角,只觉头如针刺般的难受,呻吟道:“我是中了暗算,你做什么自己跳进来?!…………………好,你索性明明白白说个清楚,我到底还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来?”
他低声道:“还要说?!”
楚楚怒道:“自然了,鬼知道你们漂沙国的雪邑里到底有什么名堂?!纵然是死,也叫我做个明白鬼。干干脆脆说一句,我还干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他低低笑了,道:“也没有什么,我也曾听说过,闺房之间……………………不过子楚,下次你的鞭子要轻些,打得人生疼生疼。”
纵然自己再糊涂,也绝不至于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还喜欢打人为乐。这种行径,绝不可能是自己做出来的。楚楚蓦地抬起头来,停住了往自己身上系衣服的动作,瞪着他冷冷道:“铁公子,只恐其中有所误会,这件事,恐怕与子楚无关。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子楚就算是饮了再多的酒,也不可能无缘无故与陌生人上床,更从不在那当儿做鞭笞这等事来。这事处处透着蹊跷,一定是个阴谋,我非得去弄个明白不可。”
她起身欲走,谁知后面立即绕上来一只有力的臂膀。她内力全失,哪里抵挡得住,一把便被搂了回去,他还低声笑道:“你别生气………………………其实不是很疼………………………”
楚楚使劲推他,道:“铁冕,你眼下难道还不明白,根本不是我。再不能纠缠下去了,外面不定是怎么一个局,难道要弄得尽人皆知?”谁知嘴唇立即被牢牢封住,绵软的双唇深深印下,简直像要抽干她腹内的空气。她待要甩脱,又哪里挣扎得开。他还要低低笑道:“还想耍赖?!………………吃干抹净,便不认人,可是不成呢。……………………还怕人知道,这么会工夫了,只怕想让人不知道,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你怕什么,就算你的女儿身被揭穿,难道陛下还想宰了我的妻主不成?待我带你去回禀过母亲,我们便正式成亲………………………”
楚楚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从哪里来了一股邪劲,蓦地将他重重推开,将自己衣衫匆匆系好,颤声道:“绝不可能,我是不会再和任何人成亲的,更何况此事根本与我无关。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即刻离开此地,你不许再走过来!”
铁冕猛然抬起头来,眼中风暴密布,娟秀的面容已成雪白,喝道:“你!………………子楚,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竟如此绝情………………………”将牙一咬,柔声道:“子楚,纵然是我起意不对…………………………我的清白之身已然交给你了,你若推脱,却叫我怎么在世上立足?………………………好了,事都已经发生了,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咱们立即成亲。我会对你一心一意的,和你好好过日子,就不成吗?铁家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好不好?”
(bsp;他随便披了件衣衫,殷殷看着她,向她一步步走来,吓得她连连退后,扬声道:“不是,铁冕,你还没明白,事情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样,也许我们根本就没有,一切只是个幻觉…………………”
铁冕面色已然惨白,冷笑道:“幻觉?你竟敢这样说,难道这上面的守宫砂不见了,也是幻觉?”将自己莹白的右臂直伸到她面前。
楚楚不住摇头,道:“我不知道………………………但真的不是我…………………铁冕,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真的不是我。”
铁冕冷笑道:“嗯,难道还是鬼不成?”
楚楚抱着自己的头不住摇晃,道:“我不知道谁处心积虑,想这样害我,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铁冕,求你让我走吧,我是已经娶夫的人了,就算真的………………我也娶不了你。我的家人如今身在急难,还巴巴等着我呢。你放我走吧,天下女人多的是,又何必要我这一个?以你的身世地位,谁娶了你,不把你视为至宝?会有人真心爱你的,你又何苦非要一个无心人?否则,即便是成了亲,又有什么好处?”
铁冕低声道:“但是我喜欢你,喜欢得连自己都忘记了,叫我怎么舍得放开你………………………难道日久生情,也不成吗?”
楚楚只觉得头痛得险些要从中生生裂开,咬牙道:“可是我喜欢的不是你,永远不会。你不过白费心机,更何况,这事明明不对,我怎会要别人的男人?”
过了许久,才听铁冕的声音低低传来,簌簌发抖,道:“你竟敢这般轻辱于我…………………好,欧阳子楚,铁冕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今日之事,就算没有发生过。你走!”
楚楚不敢抬头,拱手道:“多谢!”举步匆匆,向门外走去。
突听铁冕在身后道:“慢着!”她吓了一跳,背靠在门上,紧张地看着他,道:“还待如何?”
他面朝里站着,冷冷道:“你如今衣衫不整,怎么跟人解释?还不赶快拿布条系在自己……………………既然要装,最后就不能露馅。”嗤的一声,从自己衣衫撕下一长条布条,反手扔了过来。
楚楚向自己身上一看,不觉满面通红,俯身将布条拾起,呐呐道:“铁公子,你是个好人,会有人对你好的。”
突听吱阿一声,房门中开,数人立在门外,宫灯高挑,将房中映成白昼,就中群星托月,立着女帝,端庄的面上满是困惑之色,直直瞪着房中,道:“朕简直不能置信……………………子楚,你是女人?”
漫漫黄沙,业已被血染透。西风凄冷,卷起烟尘滚滚,霎那便将一切重重掩埋,不须多时,便也化作沙漠中的累累白骨。严雎总算将身上收拾完毕,看单君逸呆呆立着,一贯明锐的星目黯淡无光,不复见平日的意气飞扬,独自立在沙丘中,没有移动过半步,定定看残存的暗部挖出一个巨大的坑来,将一句具具尸体抛了进去。
一人轻声问严雎:“严统领,少主这是怎么了?莫非是骆先生死了,所以他难受得紧?似乎有点不对劲,方才问了一遍又一遍,是否将每个人的名字记下,竟有些糊涂的样子。自少主登位以来,从来体恤下属,兄弟们纵然遇了难,家人从来给以厚抚,早成定例,属下哪里敢忘?少主安康,才是单家之福。严统领不若去劝劝少主,人死不能复生,虽则折损了这许多兄弟,不误大事,便是无妨。少主亦受惊不小,还是早些歇息,养养元气才是。”
严雎向那个背影一看,只见他的素袍被劲风吹得不住起伏,负手而立,虽则站得远,严雎却眼尖地看到他的手在宽袖中不住战栗,不觉叹了口气,低声道:“少主的脾气最近难测,我们还是随他去罢。”
欧阳霏在张涵真身上扎针完毕,默默收回手去。萧宁远运气方毕,正好单君逸蓦地回过头来,两个声音不期重叠在一起,齐声问道:“涵真如何了?”
欧阳霏轻叹了一声道:“脉象倒还平稳,再过几个时辰便会苏醒。慕容府的药虽然不错,但纵然是楚楚在此,也救不得他的一身功力。宁远,你内力现下如何?”
萧宁远苦笑道:“眼下自然非打个折扣不可。不过,天行体内毒素,应该已经驱清。只要不是出来非常棘手的人物,大略还应付得过去。”
欧阳霏点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烈火在旁冷笑道:“姑奶奶,你的心还真沉,这样还落得下去。眼下缺水断粮,在沙漠中根本支撑不了几日。单国公不指路还罢,一旦指了,别的好处没有,多少族人便白白葬身此处。无论如何,属下决不会再走,少族长,此番就算抗命,属下也要抬着你离开此处。”
欧阳霏怒道:“烈火你疯了不成?竟说出这等话来。”烈火冷冷道:“我再清醒也没有。楚楚姑娘的为人,属下是信得过的,可惜看来她的眼光实在不佳,不过,毕竟是她的家事,西陵族没必要参上一脚。少族长,属下劝你擦亮眼睛,免得无端送了性命。”
杜少华本来坐在张涵真身旁看护,闻得此语,目瞪口呆,忙开口道:“烈统领或许有所误会………………”欧阳霏已喝道:“简直满口胡言!”单君逸面色煞白,严雎霍的一声抽出刀来,厉声道:“要走便走,休得辱及少主!你西陵族,不过是一方蛮夷,再胡说八道,单家铁兵过处,必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欧阳霏面色亦变,咬了咬唇,想将烈火推回去。后者脾气一旦上来,哪里是拉得住的,反将欧阳霏猛力一推,冷笑道:“若不是张掌门,少族长必然尸骨无存。就兴你们在背后捣鬼,还容不得人家说一句?须知西陵族虽弱,决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单家虽众,哪及我族人以一挡十,难道我们还惧怕你们不成?”
蓦听得单君逸厉声道:“够了!”众人都呆了一呆,烈火从鼻孔里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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