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宗族,上官汐也不便多留此地,微微欠身,道:“安阳告辞!”
“慢着!”淳于文漪娇斥道。
上官汐未转身,背对着她,冷声问道:“何事?”
“好个不懂规矩的奴才,竟敢背对着本郡主和齐王殿下说话!”打从一开始淳于文漪就注意到了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清丽脱俗的眉眼,一看就是个狐媚妖精,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小妖奴,哼!留着这样的人在宫里势必是个祸害,不如趁早处理了。
奴才?!身旁的琉香就要上前打她两个耳刮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主,再怎么样小姐也是东越景皇亲封的公主,她怎可如此无礼?
但上官汐伸手紧抓住她,示意不要轻易动手!
琉香生气地看着她,淳于文漪则更加肆无忌惮地说道:“一个小小的奴才,本郡主倒是说不得了,不知到底是哑巴还是聋子?”
她怎会不知琉香那生气的眼神,眼里充满鄙夷,小小奴才竟敢如此造次,今日不除,他日岂不是没人将她这个郡主放在眼里?
“够了!”
正文 第八章 赐婚墨寒1
墨陵强忍着脚上的疼痛,大声喝道:“够了!”
淳于文漪真的是被宠坏了,她怎么可以如此侮辱上官汐?从小在深宫内院长大的郡主,竟然出口伤人,她是不是疯了?皇后才刚刚过世,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觊觎皇后的宝座。
“你吼什么?!”墨陵一改玩世不恭的坏坏模样,一脸的严肃,旁人看了或许会怕,她,淳于文漪尽收眼底,全当没看见,相反她还大声回道。
“你从小读的女则读到哪里去了?”能让好脾气的墨陵生气起来,淳于文漪真的算是古今第一人。
淳于文漪目露凶光,豪不甘示弱地看着墨陵,说道:“要管也轮不到你!”
“你……”墨陵被她气得不行,这女人真的要命。
“统统住口!”墨寒冷冷呵斥道。
原本要发威的淳于文漪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仰头看着他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他越过淳于文漪,拱手致歉道:“安阳公主请不要生气,表妹自幼娇生惯养,请多担待!”
一语惊人!
他既向淳于文漪表明了上官汐的身份,同时也让上官汐身旁的琉香莫要轻举妄动。
“拜见郡主!”琉香没想到这刁蛮的女人竟然是长公主的掌上明珠——淳于文漪,连忙下跪道。
安阳公主?淳于文漪回想着,幽怨地看着上官汐的背影,她就是那个丑女?
“原来是个丑女!”淳于文漪满脸鄙夷。
丑女这个字眼对任何女人来讲都是一种伤害,上官汐却平静如水,丝毫不为所动,
“淳于文漪,你够了吧?!”墨陵忍不住咆哮着。
被他这么一喊,淳于文漪也有些害怕,只得撇撇嘴,转过身不看他,她堂堂东越皇朝长公主的掌上明珠,墨陵竟敢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丑女,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呵斥她,哼!她一定要告诉母亲,好好治治这个他!
“多谢!”上官汐只是简单地道谢,带着琉香迅速离开。
墨寒看着离去的身影,眼中充满浓浓的情意,他的心已被融化,原来他做不到无情啊!
还未和上官汐说上话的墨陵,看到她的离开,不禁有些失落。
毓修宫
上官汐迅速改装,琉琳不解地看着她们,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淳于文漪一口一个丑女,她才丑呢!我们小姐是最美的,这天底下找不到比她还要美的美人儿了。”琉香气愤地说道。
琉琳满头的问号,她到底在说什么?
从内殿改装完毕出来的上官汐,未戴面纱,脸上则多一块红斑,淡淡道:“没事了!”
“我就是看不惯这种恃宠而骄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她的母亲是长公主吗?凭什么说我们家小姐,好歹小姐是皇上亲封的公主,小小的郡主竟敢逾越!”琉香气急了,她真想上去给淳于文漪两个耳刮子,或者毁了她的容。
“世人都知道上官汐丑陋,何须介怀!”上官汐安慰她道。
“小姐不是上官汐,小姐是花家的女儿,是天下最美的!”琉香有些口没遮拦道。
琉琳喝止道:“琉香!”
天哪!她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吗?好端端地提什么花家?
被琉琳的一声怒喝,琉香一怔,她捂着嘴,竟忘了身处东越。
上官汐淡淡地笑着,摇摇头,说道:“你也发够脾气了,就不要再多言了!”
虽然没有责怪琉香,但琉琳的背脊冷汗直冒,有时候真想将琉香的嘴给封上,怎么一打开话匣子就没个底呢?
“到底是怎么了?”琉琳询问道。
“没事!现在齐王正在派人搜宫,你们还是再看看附近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昨夜上官汐怕留下足迹,故意在太子的毓庆宫逗留了一阵,若不是伤势严重,她也不会迫不得已回到毓修宫,不管怎样,若是能将此事推在太子身上,不让人怀疑,她会想办法完成任 务,救出爷爷。
怕只怕齐王太聪明,还是会怀疑她,现在只能让手下的琉琳琉香查看是否留下痕迹。
三月后,
东越景皇斋戒完毕,立刻召幸桑贵妃,这让漪翎宫的岑贵妃大为不满,在宫里大发脾气。
“啪——”岑贵妃将前几年景皇赐的青玉雕花瓷瓶摔个粉碎。
元秀惊呼道:“主子!”
“斋戒完就跑去那个贱人的宫里,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岑贵妃放声大哭,在景皇做太子时,她就是侧妃,皇后死了,原以为景皇会立刻册封皇后,没想到,他心里还有个贱人,桑雅懿,那个嫁过人的不要脸的妖精,竟然把景皇迷的神魂颠倒。
“主子,您当心身体啊!”元秀劝道。
岑贵妃拿起身旁那块圆润的白玉镯子要砸去时,元秀倏地跪下,恳求道:“主子,您不能这样生气啊!这可是皇上登基之后送您的,他曾说过不会亏待你的,您忘了吗?”
景皇曾经是最喜爱岑贵妃的,即使岑贵妃性格暴戾、恃宠而骄,但也丝毫未动摇在景皇心中的地位,直到桑贵妃进宫后,一切都变了,岑贵妃以前的性情,在景皇的眼里变得极差,这几年景皇甚少踏入漪翎宫,元秀深知岑贵妃的性情,她若是能稍加收敛,也不会造成今日不可挽回的局面,虽然景皇册立庶长子墨荣为太子,但也是暂时的,太子的地位早晚会被颠覆。
“他曾经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好的,”岑贵妃放下白玉镯,轻抚它,想到以前刚进宫时的情景,她流着泪,说道:“他说过的,元秀,他说过的……”
岑贵妃哭的跟泪人儿似的,她没有忘记与景皇之间的一切,可景皇又如何待她的,是桑雅懿,是她,是她抢走了一切,她的儿子做不了皇帝,就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皇上的恩宠。
“主子,您不要再伤心了……”元秀心中叹气,她早已向岑贵妃进言,要收敛脾气,可她并没有听,造成今日之果又是谁的错?
有人欢喜有人愁……
漪澜宫
桑贵妃看到景皇一身白衣长衫,虽有近四十多岁的年纪,仍不改当年的强健体魄,不由得脸上泛起少许红晕,她已不是花样少女,却还是羞得低下头为他宽衣解带。
“懿儿……”景皇轻声道。
“嗯?”桑贵妃对上他温柔的眼睛,化骨柔情。
景皇轻抚她的墨发,发间夹杂着一丝丝清甜的香味儿,幽幽道:“我总是看不透你……”
看不穿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到底是无欲无求还是有所图谋?看不透!
桑贵妃缓缓投进他的怀里,聆听着他的心跳声,有时无声胜有声,他的下巴抵住她的额头,闻着她的发香,她是爱他?还是不爱?他心中疑问。
“启,我爱你……”他们像是平凡夫妻一般,桑贵妃更加贴近他宽阔的胸膛,时间就在此静止吧!
景皇将她横抱起,径直走向床榻,欢爱的气息在此刻蔓延开来,不管是同床异梦还是真心相爱,他们此刻是快乐的……
正文 第九章 赐婚墨寒2
原本晴朗的天空,转眼间云朵滚滚向东涌去,狂风不停地呼啸而来.随后一道闪电,天空被劈成两半,撕心裂肺的雷声响了起来,不一会儿天空就乌云密布,好象披上了一件黑纱袍,哗哗地下着,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仿佛是从天而降的瀑布,猛地向大地扑去,简直就是向大地进攻。最后雨水疯狂地涌入人间,颇有排山倒海之势。窗户被雨点打得叭叭直响。整个东越皇宫都笼罩在白茫茫的雨中。
长乐宫
母女二人对坐着,身旁的宫人们在一侧伺候,温热的茶水,暖着身上的寒意,墨媛战战兢兢地低头允茶,她不敢直视燕太后,虽然她们是母女,却如陌生人一般,有个强势的母亲着实让墨媛感到不安,尽管外面狂风暴雨,但她的额头竟流出汗来。
“你没有话跟我说吗?”景皇下旨赐婚的那一刻,燕太后的脸色就一直阴沉着,她对此举极为不满。
墨媛知道母亲的意思,但这先斩后奏,是她千辛万苦求来的,不能令她改变主意。
她让一 侧伺候的宫人退下去,为母亲亲自斟茶,道:“母亲……”
“你这是胡闹!”燕太后微怒。
“可,可圣旨已下……”她的声音愈来愈小,不似以往的专横跋扈,她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即使母亲的眼睛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但比看到的时候还要凌厉,很难让她抬头对视。
“媛儿,你的性情哀家十分清楚,此事定是你逼着自己的弟弟下的旨意吧!”燕太后早已猜到七八分。
墨媛红着脸低头不语。
“原以为你会将文漪嫁给墨荣,没想到你的心思动到了墨寒的身上,不管你想什么,想要做什么,有哀家一天,你就不能造次!”燕太后的话让墨媛浑身打颤,她怕极了母亲,从小都是,她在谁人面前都是不可一世,在母亲面前却一直抬不起头来。
“岑贵妃拒婚,我颜面尽失,唯有,唯有……”她的声音越发颤抖。
“唯有退而求其次,是吗?”燕太后冷冷地看着她。
“可,可我是长公主啊……”墨媛实在不懂为何母亲如此生气,只不过是将文漪嫁给墨寒,那孩子不论样貌、品行都是上等,可为何就得不到母亲的认同?
“长公主?哀家看你要做这东越皇朝的主人吧?”燕太后怒容满面,她气的不是墨媛,而是桑贵妃,她根本就是人家的踏脚石,如今墨寒和文漪有婚约,那太子之位又势必更改,那女人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这笨蛋还以为只要文漪当上皇后,自己就是东越皇的岳母和姑姑,真是小瞧了桑贵妃,她一旦得势就会立即打压她们母女,她们还会有什么荣华富贵可享受。
墨媛连忙跪下,她知晓母亲发怒的后果,哭着求饶道:“母后恕罪,母后恕罪……”
在母亲的面前她永远那样渺小,她不是什么长公主,只是一个泼出门的水,她即使求饶,也不忘记恨母亲。
燕太后伸手扶起她,说道:“你恨哀家,对吗?”
被看穿心思的墨媛征仲,她连忙摇头,道:“儿臣,儿臣不敢……”
“不敢?”燕太后眯起双眼,十月怀胎产下的女儿那点小心思岂能逃过她的眼。
为何她和墨恒能生出这样的女儿?她刁蛮的性格,胸无点墨,还心狠手辣,和温文尔雅的墨恒犹如天壤之别,更与自己不像,自己的英明果断,而女儿却蠢钝如猪,也与弟弟墨启不像,一派王者之气环绕于身,可这个女儿怎么一点也不像!
“母后,儿臣真的不敢!”墨媛梨花带雨地哭着,她从小畏惧父皇母后,连弟弟有时都有些害怕,为何她堂堂长公主却在他们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看着她哭,燕太后有些心烦意乱,不禁有些头疼,轻抚着额头,说道:“够了!”
原本还在抽泣的墨媛,一下子收住,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向外流,轻咬着下唇,她强忍着抽泣。
“你要明白,母后老了,保不了你一辈子,你的胡闹,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你的女儿文漪完全就是跟你一个模子,刁蛮任性,前几年墨陵也大了,我也想着你的文漪,不想你的文漪倒是心高气傲,死活不肯,好在墨陵也是不肯!”燕太后甚为喜爱墨陵,曾一度要景皇册封为贤王,可墨陵当时还小,加上玩世不恭的性格,也不讨景皇喜欢,若不是他的舅舅尉迟青屡立战功,为兵马大元帅,母妃尉迟瑾萱又去世的早,景皇也不会想到有这么个儿子。
尉迟瑾萱到底是红颜薄命!无子女福,无丈夫福,唉!想到这么一个花样少女生下墨陵就撒手人寰,真的令人惋惜!
“母后,您放心儿臣以后会遵照您的意思办事的!”墨媛为再次获取燕太后的信任,违心道。
以后遵照?燕太后不想多看她,那点小心思是个人都能知道,待她百年之后,又会故技重施,再次上演这出闹剧,罢了罢了,言尽于此,以后的事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你啊……唉!”燕太后叹气着,说道:“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我……”这话听得墨媛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她在母亲的眼里还是个孩子,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你要知道,哀家并非不喜欢墨寒!”燕太后说的是事实,作为祖母,有谁不喜欢自己的孙子,墨寒的成长众人皆知,她亦看在眼里,墨陵也比不上墨寒的千分之一,十三岁就带领五万大军龙城大捷,那是怎样的一份荣耀?
墨媛怯怯地点头,她不敢多言,她深知母后不喜桑贵妃,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桑贵妃之前嫁过人,可墨启第一眼见到她就深深爱上她,不能自拔,为了让桑贵妃进宫,她这位长公主也出了不少力。
“一仆不侍二主,一女不嫁二夫,想必哀家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吧?”燕太后说道。
“可,可弟弟喜爱……”难道皇上爱一个女人有错吗?
“错!”燕太后像是看透她的心一般,说道:“大错特错!”
“母后,您当年能入宫成为皇后也是因为父皇不顾太后的反对,硬要如此而为,难道也是错嘛?”墨媛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一开口就会引起燕太后的勃然大怒。
燕太后仰头大笑,这就是她的女儿,一个不怕死的女儿,说她不怕死倒是抬举了,她这是不要命,若不是自己的女儿,她真会杀了她。
她的笑声让墨媛头皮发麻,燕太后大笑道:“哈哈……真是哀家的好女儿啊!你倒是会与人相比,拿桑贵妃和哀家相比,她是不是还比哀家略胜一筹呢?”
墨媛恐惧地看着她,桑贵妃不似她那般心狠,她不过是个棋子,一颗好棋子。
“怎么不说话了?”燕太后笑着看她。
“没,没……”墨媛有些坐立不安。
燕太后冷哼道:“哼!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还有什么不敢的?”
“母后恕罪!”墨媛赶忙下跪求饶,她知晓自己触及到母亲的底线,再这样下去她不会有活命的机会了。
“长公主,哀家要告诉你,凡事要多想一层,人家能有那么好答应你的要求?!”燕太后阴鸷地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墨媛。
墨媛始终没有告诉燕太后,和桑贵妃联姻,是要扶墨寒为太子,桑贵妃日后即是太后,与燕太后平分秋色,她怎能告诉燕太后?!
“哀家可不希望你父皇的一世英名毁于你手!”燕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纵然生气,但为了墨恒拼尽性命打下的江山,还是忍了。
她不能让桑雅懿做大,可,能阻止的了吗?
斋戒后的景皇,立刻召幸桑贵妃,这意味着什么?景皇爱她!太爱她了!当年为了迎桑贵妃进宫,已让母子二人隔阂,现在又册封桑雅懿的儿子墨寒为齐王,这又意味着什么?还是爱她!爱屋及乌!纵然墨寒的确有过人之处,但她依旧不能相信,因为,他是桑雅懿的儿子,他一定也是和桑雅懿一样野心勃勃!
齐王府
“这鬼天下了几天雨还不停!”墨陵托腮,依靠在窗棂边,不住地咒骂道。
自从在宫里与淳于文漪吵架,他就一直住在齐王府,未进宫,他深知进不进宫也无人在意,除了皇祖母每天派人一日三遍的传唤,最近倒是奇了,皇祖母没有派人传唤,宫里好像为了操办墨寒和淳于文漪的喜事,所有人都忘了他这位十三皇子的存在。
“还在生气?”墨寒不知是觉得他好笑,还是应该同情他。
墨陵转头没好气地翻着白眼,说道:“你说呢!”
“我不知道!”墨寒耸耸肩道。
墨陵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说道:“九哥!”
“呃……”
“我可不愿意那什么淳于文漪来做我的皇嫂!”他才不要那个刁蛮无礼的野丫头做自己的皇嫂。
“圣旨已下,你我没办法阻止!”墨寒冷声道。
“那我去找皇祖母!”他一定阻止!九哥的幸福可不能被那个野丫头毁了。
说完,墨陵就要向门外走,墨寒大声喝道:“什么叫君无戏言!”
墨陵转身,愣愣地看着他,九哥生气了?!
“你明不明白?父皇已经昭告天下,此事已定,你能阻止的了吗?”墨寒走到他的面前,说道。
“皇祖母一定可以!”皇祖母是父皇的亲母,她说的话父皇一定会听的。
“你要知道一国之主不仅有生杀大权,而且他们所下达的每一道指令都没人能够阻止!包括皇祖母!”墨寒说道。
正文 第十章 贵妃羞辱
“轰隆隆”地一声巨响!空中划过一道白光,天空像是被撕裂开一般,雨急落而下……
“父皇的旨意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他虽是一国之主,但言出必行,君无戏言,是一国之主的无奈!”墨寒冷冷道。
墨陵闭上眼,深吸口气,所有人都那么在意皇位,争夺皇位,甚至兄弟相残,给他们真正当上皇帝,又如何?处处受到限制,说的每一句话都言出必行,做到君无戏言,他只愿这辈子都不去争,不去抢,逍遥自在。
“有时不是你不想争就不会卷进去,不知不觉中,你就会被阴谋陷进去。”墨寒轻拍了他的肩。
难道他们兄弟之间也会如此吗?
雨后清新的空气,弥漫了整个花园。人们贪婪的呼吸着雨后甜润的空气。雨珠落在花儿上是多么的惹人喜爱。放眼望去,这就像一幅幅巨大的画卷,那么宁静,那么安逸。一道彩虹横跨空中,像一座七彩桥,云朵慢慢悠悠的飘着,太阳拨开了洁白的屏障,一下子蹦了出来,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鸟儿掸掸羽毛上的水珠,在半空中飞翔,歌声清脆而又婉转,十分优美动听。草叶上汇聚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反射着阳光,闪亮夺目,当它落下时,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甲虫从洞|岤中昂首阔步走了出来,他站在树枝中央引吭高歌。
漪澜宫
由于几日的狂风暴雨,墨媛都住在宫里,不曾回府,宫女为她斟茶,不小心打翻了她的茶杯,引得她大怒道:“该死的贱婢!”
“公主,公主,饶命,饶命啊……”宫女连忙下跪求饶。
她的连连求饶,墨媛大吼道:“闭嘴!”
一看到宫女的求饶,便想到自己在长乐宫的情景,她怒意未消,说道:“来人,将这个贱婢拖出去施蒸刑!”
宫女嘎然,蒸刑是用一个大瓮,四周堆满烧红的炭火,再把犯人放进去。再顽固不化的人,也受不了这个滋味。
宫人面无表情地将下跪的宫女拖走,宫女赶忙拉住桑贵妃的衣角,不住地磕头道:“贵妃娘娘,长公主,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桑贵妃毫无怜悯之意,摆摆手,示意让宫人们将其拖出宫门。
“贵妃娘娘,饶命啊!”宫女被拖走时还不住地请求饶命。
声音越来越小。
桑贵妃屏退左右侍婢,亲自为她倒茶,淡笑着:“公主,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墨媛一想到自己在长乐宫像狗似的跪在母后面前求饶,虽然母后这般严厉对待自己,但至今还无人知晓这里面的内情,她看着桑贵妃,始终不明白母后不喜她的缘故,样貌在这宫里属拔尖儿的美人儿,又知书达理,怎会不讨人喜欢!?
闷闷地喝着茶水,好似酒一般一口饮尽。
桑贵妃不语,只是静悄悄地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心中冷笑,恐怕任谁也想不到人前如何嚣张跋扈的长公主,跪在燕太后面前求饶的那副情景,可是她偏偏极为清楚。
“皇上已经下旨了,不过还在皇后的守丧期间,不宜举办婚礼,过阵子你再跟皇上说说,我们联姻的事情还是尽早办了。”墨媛未免夜长梦多,守丧期后就要让文漪嫁过去。
桑贵妃点点头,她清楚的很,墨媛还是深怕事有变故,她的确不够聪明,燕太后虽身为太后,已经昭告天下的事情,她也无法改变,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如此聪慧过人的燕太后为何会生下这般蠢钝如猪的女儿来。
闷在宫殿里着实让墨媛透不过气来,她起身,说道:“出去走走吧!”
桑贵妃跟着起身,点头道:“好!”
狂风暴雨之后,迎来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到处散发着雨后的浓浓青草味,着实令墨媛原本烦躁的心情变得轻松,深吐一口气,更加让她的心情畅快,将脑中所有受到的屈辱都一扫而光,似乎没有发生过一般。
“似乎公主的心情变好了!”桑贵妃微笑道。
“嗯!”墨媛闭着眼仍享受着惬意的轻松感。
她们来到一个八角亭,宫女们很上了许多小点心,墨媛有些饿了,这些日子的阴雨沉闷,着实令她食不知味,现下端来的点心,才发觉自己早已饥肠辘辘,身边伺候的宫女用银筷夹了一块藕粉桂花糖糕,她细细品尝着,宫女又倒了杯新采的菊花茶,她吃了一会东西,品着菊花茶,唇齿间残留着淡淡地菊花味。
“这几日皇上可来你宫中?”墨媛问道。
“不曾!”桑贵妃微笑着。
墨媛皱眉,沉声道:“你得好好打算打算了,墨寒日后可以做这东越皇朝的主人,他的一切都与你息息相关,你难道不想做皇后?”
桑贵妃摇摇头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能?!”墨媛阴沉地看着她,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变数?
“现下皇后刚刚薨逝,皇上也没有要再立皇后之意,若是我们贸贸然提议,反而会令我们被动,不如现下不谈,专心先将墨寒扶上太子之位。”桑贵妃说道。
“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千古不变的道理,我相信你不会不明白,只要你是皇后,墨寒的太子之位才可以稳固,现下若是按照你的意思,岑贵妃要是当上了皇后,墨寒还有机会吗?”墨媛原本甚好的心情被桑贵妃的几句话打回原形,她是不是不要命了!
桑贵妃仍微笑着,说道:“公主的意思我明白,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明白,可是墨荣现在是太子,他的母亲岑贵妃和我也是平起平坐的贵妃。”
墨媛岂会不知桑贵妃的话在理,只是她真的怕夜长梦多,燕太后的话一直环绕耳边,她不会再容忍第二次的。
“把岑贵妃从贵妃位上拉下来,你不是做不到。”
桑贵妃要说话时,一个娇媚的声音在她们的不远处响起:“哟,这是谁啊?”
宫女们俯身作揖,道:“拜见岑贵妃!”
“岑姐姐好!”桑贵妃起身微笑着看她。
岑贵妃一看她这张媚人的容颜,不屑一顾地冷哼道:“哼!”
墨媛并未起身,淡淡然喝着茶水,前阵子岑贵妃赶走媒婆,无礼羞辱她的事情,至今她还没有好脸色对待她,再加上自己身为长公主,除了太后和皇上,她不需要同任何人作揖,更何况还是一名姬妾。
“长公主真是好兴致啊!”岑贵妃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她,长公主又如何?不过就是泼出门的水,一点作用都没有。
“岑姐姐,这天儿变好了,又可以多出来走动走动了!”桑贵妃听出她口里的讥讽,但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
“是啊,若不是多走动,怎会太子妃不做,而做齐王妃呢!?”岑贵妃当面嘲讽道。
墨媛忍无可忍地怒拍桌子,凶狠地看着她,道:“你说什么?!”
“哟!”岑贵妃丝毫不在意她的怒气,嘲笑道:“本宫以为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
“你……”墨媛气极了,紧握双拳,这女人真是太嚣张了!
“你不是一直想让你的淳于文漪做皇后吗?怎么又做起齐王妃了?”岑贵妃如若旁人地讥讽道。
“岑姐姐,是我家寒儿高攀了。”桑贵妃委身道。
岑贵妃冷笑道:“高攀?!怕是这宫里除了你高攀,其他人可未必!”
“呃……”
“够了,岑贵妃,你不过一个姬妾,竟敢嘲讽本公主!”墨媛实在无法忍受这般侮辱,怒不可言。
“啧啧啧……”岑贵妃啧啧声,趾高气扬地说道:“公主?哼!哈哈……”
随即仰头大笑离开,她不但心中不屑,连行为上也毫不掩饰。
岑贵妃当着墨媛的面给其难看,心情格外舒服,那桑雅懿倒是难对付了,这般羞辱竟能做到坦然,却让她有些奇怪,这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工于心计,为何桑雅懿却能做到处之泰然?
“主子,您今天的做法无疑是和长公主过不去!”刚刚花园那一闹,让元秀的背脊上流了许多冷汗,主子这是怎么了?
“那又如何?”岑贵妃毫不畏惧以后的事情发展。
元秀微微地叹了口气,自从皇上斋戒后召幸桑贵妃,主子的性情就一直阴晴不定,她这是怎么了?虽然以前主子是善妒,但不至于如此而为,更不会公然与长公主作对,羞辱当朝公主,主子为何要这么做?她连带着桑贵妃也不放过,但桑贵妃的态度也令人十分奇怪,不骄不躁,也不生气,她是不把主子放在眼里,还是根本不在意呢?
“哼!那个桑雅懿还敢跟我说高攀,意思难道是说我荣儿,一朝太子高攀不上?!”岑贵妃生气地说道。
元秀战战兢兢地扶着她,说道:“奴才并不这样认为!”
“那她是什么意思?!”对于刚刚的做法,岑贵妃根本不在意长公主,而是桑雅懿,她的确令人无法捉摸。
“奴才也 不知道,只是觉得没那么简单!”元秀回道。
简单?她桑雅懿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人物?!她嫁过人,皇上不仅纳入宫中,还一朝成为贵妃,与自己平起平坐,她是何身份?当初她生下墨寒,若不是太后的干预,皇上说不定就会立墨寒为太子,哪里还有荣儿的今日。
“你说桑雅懿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岑贵妃若有所思地问道。
元秀顿了一下,回道:“奴才看,她这般不争不夺倒是对了皇上胃口!”
“不争不夺?”岑贵妃冷哼道:“她要是真的不争不夺,本宫就没那么心烦,她夺了皇上的心,到底是个厉害的女人,不声不响地就和长公主走到了一起,还联姻?哼!本宫倒要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正文 第十一章 试探贵妃1
墨媛气愤不已,她如何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好个岑贵妃,贱姬!她发誓不让将她打入地狱誓不为人!
桑贵妃一派淡淡然,她倒是没将岑贵妃的话放于心中,只是这长公主恐怕不太可能放过此事,原想着如何扳倒此人,没想到她倒是会送上门。
“你回宫后,就哭,你不要说话,让你身边的宫女说给弟弟听!”墨媛阴沉地说道,她一定要让那贱姬永不翻身!
“这,这是为何?”桑贵妃装傻问道。
墨媛紧紧握住双拳,她按耐不住,岑贵妃还要耐不住性子!
一场好戏即将上演,桑贵妃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扬起,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弟弟今日应该会去找你,他向来不会连续多天不去漪澜宫,到时候你就暗暗流泪即可。”墨媛甚了解景皇对桑贵妃的感情,他不爱她的话,就不会不顾母后的反对,执意让其入宫为妃。
回宫后,正如墨媛所言不错,景皇已在漪澜宫等候多时,但桑贵妃没有听墨媛的话,在他的面前哭泣。
“你怎么来了?”桑贵妃并不惊讶道。
“今儿天气甚 好,我来看看你!”景皇淡笑着,他们像寻常夫妻一般。
“天气好,刚和姐姐逛完御花园,有些累了!”桑贵妃微笑着。
她的笑还如以前那般恬静,御花园一事早已路人皆知,她竟然一句牢马蚤都没有发。
“你受委屈了!”他环住她纤腰,贪婪地闻着她身上散发的体香,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心中满是愧疚。
她的心到底是冷还是热?进宫后,她感到的只是冷。
“这是怎么了?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桑贵妃一语双关道。
景皇扳过她的身子,对上她清澈的眸子,他委屈了她。
晌久不语,他们如若旁人的深情对望,桑贵妃收起感情,她不应该,没人能捂热她的心。
“你的手好冷!”大掌握起她纤细修长的手,哈了口气,为她取暖。
桑贵妃只是看着他,虽无任何表情,但平静的心湖掀起一阵波澜。
“你今天怎么了?”桑贵妃平淡地问道。
“她给你难堪了,对吗?”他指的是岑贵妃。
桑贵妃摇摇头,道:“岑姐姐是好意,何况,我给足了长姐脸面,很好啊!”
“唉!”景皇叹口气,她总是这般为他人,何时为过自己:“你这般委曲求全,我很心疼!”
“没有委屈,寒儿也没有给我丢过脸,加上你对我很好,我已经很知足了,现在我只想你能够好好的陪伴我,一辈子!”桑贵妃缓缓投进他的怀里,紧紧地贴紧他宽阔的胸膛,眼神冰冷。
景皇紧拥着她,像是揉进身体里一般,她太委屈了。
“咳咳咳……”轻微地咳嗽声打破了他俩的柔情,景皇转身冷淡的看了一眼。
“姐姐还没有回去吗?”景皇冷冷地说道。
那声尴尬的咳嗽声出自长公主墨媛,她没有回府,由于岑贵妃的讥讽刺激,她想找人聊聊,就来到了漪澜宫,没想到景皇也在,说道:“弟弟,我只是想找桑贵妃聊聊,不想你会在这儿!”
她早已料到景皇会来此看桑贵妃,毕竟他对桑贵妃的感情不一般。
“哦?”景皇挑眉,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姐姐向来不会亲自找妃嫔们聊天,对桑贵妃倒是挺上心的,之前赐婚墨寒,她们已然从妯娌变成了亲家,可他始终无法明白为何桑贵妃会答应此事。
“弟弟,我或许来的不凑巧!”墨媛不能破坏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她还要利用桑贵妃,让文漪成为一国之后。
“无所谓了,你来都来了,不如就坐下吧?”他想听听她们到底会聊些什么?
墨媛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中不知如何开口,她只是想和桑贵妃商量如何对付岑贵妃,这种事若是被景皇知晓,会让桑贵妃在景皇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到底该如何开口呢?
宫女端上点心和茶水,并在一侧伺候着。
“姐姐,不妨还是留在宫里吃饭吧?”桑贵妃盛意邀请。
“如此甚好,我也好久没和弟弟在一块儿吃饭了!”自从嫁人后,她虽常出入皇宫,却一直没和景皇在一起吃饭。
桑贵妃看了眼景皇,略带着一丝恳求,景皇心软,说道:“也好,姐姐进宫多日,朕也不曾与姐姐见面吃饭,怕是已和姐姐生疏了!”
姐弟二人,一个贵为天子,一个贵为公主,他们之间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一朝天子除了政务繁忙,偶尔还要处理后宫的琐碎事情,幸得母亲健壮帮忙处理后宫事宜,是不是该册立皇后了。
墨媛心中高兴,难得景皇肯愿意与她共进晚餐,她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随即又有一种受辱的感觉,为何她堂堂长公主,这么不找人待见?母亲这样,弟弟也是如此!
郝明煦站在门外,心中阵阵叹气,皇上若不是来看桑贵妃,怕是这辈子也不会和墨媛在一块儿吃饭了吧!那件事始终是皇上心中的刺,若不是如此或许他们姐弟二人恐怕走不到那一步,也幸得有桑贵妃在一旁作陪。
“郝明煦!”景皇喊道。
郝明煦立即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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