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年》 分卷阅读13

他查了。

那个年头的成绩公布十分人性化,直接附带了所报志愿的成绩排名,白慈高分通过摘得榜首,蔺怀安就那么看着手机屏幕,也不知是忧是喜。

他想起林城的话,想起那个气质儒雅的中年学者,想起日本文学里藤井树初遇渡边淳子,说他对她一见钟情,可那个冷淡孤高的少年,钟情的又是谁呢?

白慈的肉体出轨,是他蔺怀安奇耻大辱,他头顶上这帽子绿得厉害,他想出去喝酒,却不敢找林城,他已经没有力气在朋友面前为爱人辩白,他只要稍稍想起白慈曾经背着他和别人肉体纠缠,就痛如刀绞,他简直要恨死他了,恨得几乎想要把白慈从十五楼的阳台上推下去。

蔺怀安回家时把自己喝得烂醉,卧房的门被他撞得吱嘎乱响,白慈皱着眉,是一副很担心的模样。

他整个人在他视觉的偏差里无与伦比,赤身裸体也惊为天人。蔺怀安忽然生出难以抑制的悲愤:白慈从未爱过第一眼没有爱上的人,他的爱情是一场短期寻租,可为什么要来诓他,和他许长长久久的誓言。

他翻出药瓶,开始喂他吃药,大概是狂乱的情绪让白慈终于感知了危险,他变得极不配合。

蔺怀安狂躁的捏住他的下巴,生硬的灌,他当时喝高了,也不知道给白慈喂的都是什么,只记得有些是助兴的。

白慈被吓坏了,在他怀里不住的哆嗦,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他把手指插进他的后面搅弄,嘬着他颜色干净的阴茎,白慈往来就是在那时侯定下的,他其实也清楚,要真有意外,他身在南京,照样鞭长莫及,但是这份准备,好歹是聊胜于无,求一个自己的安心。

只是他没有想到,意外没先来,倒是他亲手把白慈送进了医院。

蔺少爷头一遭挂急诊,怀里的又是他的心肝,关心之下,把自己乱得个六神无主。要不是他提前打了电话,医院门口有人接应他们,尚有神志的白慈甚至怀疑他会找不清科室方向。

半夜被指使来的老医生看起来十分靠谱,忙而不乱的安排人手帮白慈洗胃。老先生估计是见得多了,只以为白慈又是一个药吃多了、自杀未遂的年轻后生,连基本的好奇都欠奉,他的样子太镇定太权威,蔺怀安不敢打扰治疗,只巴巴的站在外圈看着。

白慈是个很能忍的人,那么粗的管子从喉咙里导进去,他连挣扎一下都没有,蔺怀安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捏住了,一脸的痛不欲生,本该目不斜视的老大夫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心里感慨这富家公子古道热肠,交个朋友也交得这么感性。

等折腾完,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白慈一张脸煞白煞白的,虚弱的闭着眼睛,也不知谁没睡着。蔺怀安怂得要命,根本不敢跟他说话,去隔壁床为他多压了一床被子,然后就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十指虚拢着吊瓶的滴管,怕药水太凉。

他看着白慈的脸,明明什么都没有想,可偏偏那么清醒的知道,他和白慈完了。

蔺怀安一整宿都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看天亮了,就迷迷糊糊的出去买早餐。

电话响了,他摸出手机看,不清楚的脑子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他猛的倒吸一口冷气,险些捏不住手机——

那是个陌生号码,来电位置提醒:澳大利亚,堪培拉。

屏幕上每一个数字似乎都在催命,蔺怀安忽然生出大胆的猜测:他觉得这是白慈的母亲大人!

他没胆挂断,咬着牙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按了接通。

电话里传来的女音很年轻,也很好听,她问候他“你好”,可蔺怀安现在欣赏不了,他只听得到她在自报家门——“蔺怀安是吧?我是小慈的妈妈。”

蔺怀安脑子里炸了锅,一堆问题在他眼前呼啸而过。

她是阿慈的妈妈,她为什么知道我?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她知道我和阿慈的关系吗?她找我做什么?她是知道这几天我做的混账事了吗?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蔺怀安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可以晕过去了,可偏偏他还十分镇定的开口了,“阿姨您好,我是蔺怀安,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乔喻没听出任何的异样,她轻轻的笑了笑,“是这样的,我打不通小慈的电话,他是和你在一起吗?”说着叹息般的继续道,“这都初五了,这孩子没来跟我拜年,我就过来问问。”

蔺怀安丢失了好几天的家庭教养猛然归位,也猛然发现自己刚刚忘了向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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