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救县长女儿入声色仕途:官威》 第295章 本色

第295章 本色

肖向民不由在心里冷笑着柴萦碧啊柴萦碧,你真的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我告诉你,现在还没有开始谈判,我不会说什么。一旦坐到了谈判桌上,那对不起。我该是怎么样,还会是怎么样。谁也改变不了我。你爱给我戴什么政治帽子,那是你的事。

不过,虽然我老婆不当市长了,袁刚书记调走,你想给我戴高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戴不好,哼哼,萧鹏那个占坑书记没有用,并不说明就没人能管得你,可以让你胡来了。

省里的组织部部工栾源和省委书记郑重祥,你柴萦碧在他们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惹我火了,我就直接跟到他们那里参你一本怎么着即使不能免了你,也让你心惊一阵子,看你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肖向民想到这里,就微笑着说“柴市长真是高瞻远瞩,我会记着柴市长今天晚上说的话的。请柴市长放心。”

肖向民这话的意思是请你放心,我记住了你的话了。不过,我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是不会被任何人所改变的。原则性的东西,更是不会因为你的强权压力,而让我屈服。但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他想,在没有谈判之前,不知道投资商到底提出哪些要求和条件之前,即使怀疑柴萦碧的动机不纯,也没必要现在就凭空与他发生冲突。

柴萦碧听肖向民这样讲,却以为肖向民是说真的放下心来了这一招真是致命招啊。肖向也这个剌头家伙也好束手就擒。哈哈哈,看来这次几十万又可以轻松到手了。

柴萦碧立即高兴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对肖向民说“走,我们开饭去。合同明天再谈。”

然后就走到门外,朝站在不远处守着的容易喊道“容易,通知上菜。开几瓶五粮液上来,今天我和向民要多喝几杯。”

与板田上一他们的合同谈判定在第二天上午,柴萦碧亲自主持这场谈判,裴庆祝也到场旁听,容易做为谈判的总记录员。

开发区由肖向谈,赵若英当助理,卢玲做记录,凌川公司由板田和小川俩个人亲自上阵,由小川主谈,另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个唇红齿大,肤若少女的粉面书生孙孜来做记录。

双方分宾主做下,凌川公司的代表坐在会议桌右边,开发区代表坐在左边。柴萦碧坐在中间主持,裴庆祝坐在柴萦碧的左边旁听,空易坐在柴萦碧的右边记录,电台记者坐在下首的中间,头上戴着耳麦,边上放了台录音设备,手里拿着笔,桌上摆着一个四开的皮封笔记本。

柴萦碧坐在主持位置上显得悠然自得,脸上始终保持着泰然笑意。他觉得今天不管双方怎么谈,自己都将是最大的赢家。小鬼子也确实挺厉害,咱晚竟然连夜将三十用麻袋派人人送到他在省城的家中去了,也就是说,自己已经收到了小鬼一共七十万的行贿款。今天只要把合同一签,那七十万的钱,也就落袋为安了。

而从昨天各方的突击沟通来看,柴萦碧自信地觉得是非常到位的,特别是让他担心的妖孽人物肖向民,已经被他扯起的虎皮给镇住了。这一点让他不但得意,而且使他对今天谈判的结果,觉得已经毫无悬念可言。即使会出现一些小波澜,他也是完全可以把控得住,最终完全实现自己的意图。

因为,柴萦碧相信肖向民在政治任务这具有无上威慑力的字眼面前,肖向民再妖孽再有想法也是不敢表露出来,只能乖乖地被自己牵着他的鼻子走了。再加上昨晚酒桌上,自己又对肖向民频频示好,暗示他把这件事办好,他就想办法将他正处的括弧去掉。威逼加利诱之下,自己绝对有信心让肖向民抬头就抬头,让肖向民低头就低头了。

而从昨上在酒桌上肖向民也是对自己恭敬有加,对俩个日本投资商也显得极为客气的情况来看,估计肖向民早已经想通了,反正是自己让他干的,又是政治任务,怎么签就怎么签,跟他也没太大的关系,签就是了。

所以,柴萦碧今天还特别让宣传部派了广播电台的记者到场,营造了一种宣传造势的气氛。

九点钟谈判正式开始。

柴萦碧坐在主持位置上,对着放在桌面上的话筒简单对双方进了介绍,然后又从这次如果成功合作,可以增进双方友谊,促进国际和平等等方面天马行空地说了快半个小时,这才宣布谈判正式开始。

赵若英首先站起来,把开发区已经经过市委常委会审议决定的制式合同范本给在座的每个人都发了一份。然后回到座位,拿起合同范本说“板田先生、小川先生,现在你们手上的这份合同是我们开发区的制式合同,也是合同的主体部分,上面写明了甲乙双方应履行的义务和拥有的权力,以及我方可以给予贵方的政策优惠,这上面的条款是不能变更的,也就是说是由我方事先预制,你方必须同意,我们才能往下谈。”

赵若英接着又拿出另一张空白的纸,上面写着补充合同,在补充合同四个字下面还用括弧标注着补充合同与主体合同具有同等的法律效力。

赵若英指着上面的空白方接着说“这补充合同,与主体合同具有同等的法律效力,主要是为贵方的,就是在贵方同意我方的主体合同的基础,由贵方对我方提出要求我方必须做到事项和必要的条件,以及其他需要补充的事项,这也是我们今天要进行谈判主要内容。下面有请贵方提出你方的要求和需要我们履行的事项。谢谢”

赵若英自从那次到香港的第一次招商引资以来,到现在已经接触了至少上百个各方的投资商,在言行举止、礼节等方面已经由原来的什么都不懂,像个傻丫头一样,变得非常的职业和专业。

赵若英说完坐下时,连坐在台上的柴萦碧也不由点头暗赞开发区的这帮小年轻成熟了啊看来,不用几年,这些恐怕要成为各个要害单位的掌舵者了。而且这些人的作风和工作面貌与现在那些老机关完全不同,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呐。

柴萦碧不免隐隐地感到忧虑要是这批人跟自己作对。自己现在想利用手中的权力将他们打压下去,恐怕还真是不容易。开发区的这帮人,真的让人不由地想起后生可畏这四个字啊

柴萦碧庆幸的是昨晚及时找了肖向民作了沟通,并想出用政治来压制住他的办法,从而可以确保今天谈判的顺利进行,也可以达到自己的预期目的。要不然,依着肖向民的性格脾气,小鬼子送的那七十万怕是没那么好拿的。在香港招商引资时,自己可是领教过肖向民的倔强了。而且,从今天赵若英这么得体这么职业和专业的表达来看,不仅肖向民,开发区的这帮人都已经成熟起来,这个年轻的集体真要一起跟自己顶牛起来,自己还不一定能顶得过他们。何况开发区的那些人背景自己也是相当清楚的,那是每一个人都是杠杠的。

“我们同意贵方在主体合同所列的所有合同条款。”小川武郎让孙孜将一份补充合同的条款发到在座的所有人,每人一份,然后他自己拿起一张对大家说道,“经我方集团公司授权委托,下面,我代表我方向贵方提出六条补充合同条款,为符合规范,避免产生岐义,下面我将以甲方替代贵方,乙方替代我方进行表述。以下是补充乙方提的补充条款的具体内容第一条 合同期内,甲方免除乙方厂房及因工厂需要的所有用地的租金。第二条 合同期内,甲方免除乙方各项税费。第三条 合同期内,工厂建成投入生产后,任何因公务需要,进入厂区者必须由其所在单位提前两个星期向乙方发出书面通知,并经乙方允许方可进入。任何闲人不得入内。否则,乙方有权实施扣押。第四条 甲方必须保证乙方工厂围墙外四周前后左右都留有五百米空地也就是说我方工厂围墙往外延伸五百米内不得有其他的工厂和其他的任何建筑物。第五条 合同生效后,三百天内,为乙方铺设一条直径30公分的专用供水水泥管道;第六条 合同生效后,合同期内,任何情况下,甲方都不得因任何原因要求乙方对工厂进行搬迁或者改造。第七条 如甲方违反乙方提出的补充条款,

给乙方造成经济损失的,按评估价值的3倍进行赔偿,评估由甲乙双方共同聘请有资质的机构和人员进行,由此产生的相关费用由甲方承担。以上是我方对主体合同的提出补充条款,我说完了,谢谢”

肖向民听着小川武郎,觉得这小鬼子对中文看来确实是下了苦功,不但发音标准,表述还很中文化。但听小川武郎念着他们的补充合同条款的具体内容时,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赶紧就仔细看着手上的那张补充合同写的文字。他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等小川武郎一念完,肖向民立即就想探过头去跟赵若英商量。没想到赵若英也有这种想法,也同时把头探了过来,结果俩个人的头就撞在了一起。肖向民倒没事,赵若英却痛得翻了白眼,伸出粉拳作势要打肖向民。被柴萦碧的一声咳嗽给阻止了。

“没事吧”肖向民看着不断地揉着额头的赵若英,关心地压着声音小声问。

赵若英又瞪了他一眼,也小声地反问道“你说有没有事呢我的额头肯定都红了。”

肖向民继续压着声音吃吃地笑着,说“这样更好看。”

“好看你个头。”赵若英也小声娇嗔着,但马上就接着问,“你觉得他们提出的这几条合同补充条款怎么样”

“我正想问你的意见。”肖向民说。

“很离谱。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提议休会,我们找个地方商量一下。”赵若英不满地说。

肖向民点了点头,就坐正身子,看了看主持人柴萦碧,见他正朝自己点着头微笑着。肖向民就知道他是希望自己马上就同意签订,心里不由想对方提了这样离谱的条款,他还点头让自己答应下来。看来柴萦碧和这小鬼子还真的有猫腻啊。

肖向民装做没有领会他的意图,扭头看着板田和小川武郎说“板田先生、小川先生。我做为甲方代表,觉得贵方提出的补充合同条款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我们需要暂时休会,进行商量一下。希望你们能够同意。”

板田上一和小川武郎听了不由一怔,一齐朝坐在上首主持谈判的柴萦碧和坐在柴萦碧身边的裴庆祝看去,露出很不满的表情,那样子似乎在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人情况啊。难道你们他妈还没吃够吗昨天晚上回去是不是又觉得钱收得少了,还想在今天的谈判桌了再敲我们一下竹杠

裴庆祝也吃了一惊,赶紧也朝柴萦碧看去。

柴萦碧心里气啊,他真想冲上去踹肖向民一脚昨天不是说好好的了,让你不计成本跟对方签下来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商量你们商量,商量个屁啊。

柴萦碧心里生气,却又不好表露出来,见小川武郎和板田上一看着他,就又轻咳了一声,对着肖向民和赵若英表明自己的态度说“我觉得乙方提出的条件虽然要求高了一点,但是开发区也不是不能做到的嘛。我觉得,基于乙方投资的诚意,还有他们又是日本第一个到内地来投资的商人,这个投资合同如果签下来,对带动日本国内的投资商到我们这里投资具有很重要地作用,不但能够增加双方的友谊,也能增进未来的经济交流,推动双方的经济发展。我的意见是,开发区这一方就把乙方提出的这补充合同条款加进去,把合同签订了吧。”

板田上一和小川武郎脸色这才转红,正过身来,看着肖向民和赵若英微微地笑着,心里想你们这俩个小卒还想螳臂挡车啊,不是找死吗你们的市长现在可是被我们用钱把他给俘虏了,只能看我们的眼色行事了,你们这样的小卒子就别在那里跳啊跳的吧。赶紧同意了,把合同签了,等一下开始建厂了,真的需要你们时,也少不了会给你们好处的。

裴庆祝在边上本来是没有发言权的,这时候竟然也跳了出来,对肖向民和赵若英说“我也觉得乙方提出的补充合同条款还是在合理范围的,柴市长也说了,这个合同意义重大,我也建议开发区不要再进行什么议论,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就按这个签了吧。”

赵若英看了肖向民一眼,发现他脸色凝重,就想开口说话,却听到肖向民看着柴萦碧和裴庆祝缓缓地说道“柴市长、裴书记,不管对方提出的合同补充条款是不是合理,只要有一方提出新的要求和条件,另一方都应该要求暂时休会进行比较细致的推敲和商讨,这是常理,也是谈判中保证合同公平性的一道必要的程序,是接受方的一个权力,任何情况下,任何接受方都不会放弃,也不应放弃这个权力。而且在商讨的过程中,还应有详细的文字记录。否则,以后监督部门检查起来,我们就无法进行交待。”

柴萦碧和裴庆祝脸刷地红了下来。他们心里骂着肖向民竟然当着投资商的面指出了他们业务不熟,是个外行。听到以后监督部门四个字,立即也就想到了纪检监察,心里便也惶恐不安起来。

柴萦碧立即就想了自己可是收了小鬼子的钱的,要是程序上违规,而今天三方又都有记录员在场,还有台电记者,肯定会对谈判中每个人说的话进行记录,要是自己刚才的话被记录了进去,以后要是凌川集团有什么事,纪检监察查起来,会不会怀疑自己这么强势干预,破坏了谈判程序,当场要求开发区按投资方的要求签订合同,是不是与投资进行了什么合谋这可是吃不了也兜不走的,是给自己埋雷啊。这种事怎么能干呢

想到这里,柴萦碧就笑了出来,赶紧道歉说“对不起,我今天负责主持谈判,但不是谈判方,刚才说的只是我个人的一个建议,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个规矩,那就不作为参考了,各位记录员也就不必要记了,记了就把他给划掉吧。现在请双方继续。”

柴萦碧的老脸也确实够厚的,也不在乎投资商就在场,厚着脸就把这话给说了。

裴庆祝一听柴萦碧这样说,立即敏感地想到这老贼一定是在防范什么了,赶紧也跟着说了一句说“我刚才的建议也跟柴市长的意思一样,不作为参考,也划掉了吧。”

肖向民就再次看着板田上一和小川武郎问“乙方,我方再次要求休会半个小时商讨你方提出的合同补充条款,请贵方准许。”

板田上一和小川武郎用日语交流了几句,脸色显得不是很好看,但也只好表示同意。

肖向民和赵若英、卢玲来一走进他们的休息室里,赵若英便把手上那份凌川集团提交的补充合同条款丢到茶几上,气愤地说“这小鬼子也太嚣张了,这都提的什么要求啊。现在到我们开发区投资的,一个亿的基本已经很少了,动辄都是大几个亿。他们不过一个亿的投资,有什么资格提这么荒唐的条件和要求。柴萦碧和裴庆祝为什么还要力挺他们。我刚才柴萦碧和裴庆祝的话的意思,似乎就是要我们无条件接受他们的要求,直接就签了那合同啊。向民,这是怎么回事”

肖向民就把昨天晚上柴萦碧把自己叫到泰和楼与投资一起吃饭的事跟赵若英和卢玲说了一遍,然后说“从今天现场柴萦碧和裴庆祝的反应来看,应该可以证明我昨晚的猜想是正确的,柴萦碧是想拉着虎皮做在旗,给我施压,让我在今天的谈判桌上不敢反对对方提出的要求和条件,无条件地答应对方的要求。我觉得这不可能是为了什么政治任务,这种所谓的政治任务,不过就是一个幌子,是一顶用来对我施压的高帽而已。”

“哼,原来这样。这后面肯定有什么猫腻。无利不起早,无利不讨好。他们这么无缘无故地讨好投资商,除了私利之个,根本就不可能有别的东西。”卢玲立即快言快语地说道,“他们这样做根本就是想自己得便宜,却让开发区,让我们来给他背这个黑锅。我们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赵若英也说“卢玲说的没错。这是很明显的,几乎可以说是赤果果的表现。我不同意他们提出的七个合同补充条款,一个也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卢玲又接着说,“这太欺负人。跟南京条

约有什么差别”

肖向民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扶手,想了一会儿,立即做出了决定说“不管谁施加什么样的压力,这样的合同,我们都不能签。而且,你们看这些合同的内容,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搞什么稀有金属炼化了,会不会是想在我们开发区研究制造什么原子弹或者继续他们的731研究项目,人家万茹投资了二十个亿,李清风投资了十个亿,都没有这么多的乱七八糟的要求和条件。”

“我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我也同意不签这个合同。”赵若英说。

卢玲偏着头想了一会儿说“我怀疑他们这个什么稀有金属炼化厂有可能是会造成重度污染的企业,是在他们本国内不能建设生产,转移到我们这里来的。不然,没有必要搞成这么神秘。

“我记起来了,我曾经看到过日本发生过的一起镉和汞重度污染的消息说,日本因此有个地方的所有人得了一种“痛痛病”和水俣病,得病的人全身疼痛,死前都不住地叫着痛啊痛啊的,所以被人称为痛痛病。

“具体的我现在记不起来了,回头我查一查资料。我觉得很可能是类似的企业想混到我们这边来了。要不然他们从第三条开始都提得很怪异。

“你们看这第三条 合同期内,工厂建成投入生产后,任何因公务需要,进入厂区者必须由其所在单位提前两个星期向乙方发出书面通知,并经乙方允许方可进入。任何闲人不得入内。否则,乙方有权实施扣押。公务需要,那就是环保、卫生、工商、税务、消防等等相关的单位了。这些人员随时都可能去进行检查,为什么要提前两个星期通知,并经允许才能进入。执法部门进去也要这样,那还叫检查吗而且他们可以实施扣押。这不是要求给他们执法权了难道允许他们在厂里另外设一个公安局

“我们再来看第四条 甲方必须保证乙方工厂围墙外四周前后左右都留有五百米空地也就是说我方工厂围墙往外延伸五百米内不得有其他的工厂和其他的任何建筑物。五百米的空地完全可以再盖一座小型的工厂了,他们要这么大的空地干什么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生产制造的东西会散发出什么难闻的气味,必须在一定的距离才不会闻到呢否则,他们要这么大的空地干什么

“这第五条也很离谱。合同生效后,三百天内,为乙方铺设一条直径30公分的专用供水水泥管道。30公分的专用供水水泥管道,这都可以采矿了啊。他们难道是想在厂里进行采矿

“还有这第六条。合同生效后,合同期内,任何情况下,甲方都不得因任何原因要求乙方对工厂进行搬迁或者改造。这不是说,就是他们的工厂真的是重度污染企业,或者是研究什么731一类的细菌,被我们发现,也无权将他们关闭和赶出去吗

“第七条恐怕也是个陷阱。如甲方违反乙方提出的补充条款,给乙方造成经济损失的,按评估价值的3倍进行赔偿,评估由甲乙双方共同聘请有资质的机构和人员进行,由此产生的相关费用由甲方承担。这简单就是当初我们在香港招商引资时,前海港口集团公司万茹的欺诈合同的翻版。从以上的条款内容来看,小鬼子恐怕不但是做了柴萦碧和裴庆祝的工作,而且很可能在这个合同里也同样挖下与之前前海港口集团那个合同一样的陷阱。你们觉得呢”

肖向民听完卢玲的话后,一下站了起来,对卢玲说“我一定把合同签订的时间往后拖。上午谈判结束后,你马上就去找你说的那个什么痛痛病的资料,一定要把它找出来。我现在也有这样的怀疑了。他们提出来的条款实在是太蹊跷了。”

“嗯。”卢玲连连点着头。

赵若英问卢玲说“刚才柴萦碧和裴庆祝在上面说的话,你记录了没有”

“嗯,都记下来了。”卢玲点点头说。

“你别划掉。好好保留着,而且要另外复印一份保存在秘密的地方。也许以后会用得上。”赵若英交待着。

肖向民看在眼里,不由点头赞许赵若英真的已经成熟了不少,已经不再是当初刚来开发区那一副懵懂的样子了。多了几分的沉稳,少了不少的浮躁。

“好,我记住了。”卢玲点点头。

肖向民抬腕看了一下表,见还有十分钟时间,便朝出去去上厕所。

“柴市长,你们到底能不能搞掂啊我看开发区的那小子不卖你的账啊。”板田的声音从一个屋子里传了出来。

“板田先生,你就放心好了。我们既然敢收你的钱,就能帮你把事情摆平。我是市长,现在在龙安就我说了算,裴书记在市里也是有份量的人。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能拦得了。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来找我们是不是肖向民是很倔,不过,你放心,他最终一定会按我的意思去办的。就是不按我的意思去办,我也有权将他调离开发区,派另外的人去接替他的位置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柴萦碧的声音也跟着传了出来,虽然很小,但因为房间的隔音设备太差了,肖向民还是听得很清楚。

肖向民的心不由缩了起来柴萦碧、裴庆祝,原来你们真的收了人家的钱啊。我还以为你们只是脑残了一点,没想到你们还心黑。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忍你们,就是因为找不到证据。好,你们既然敢伸手,那也就别怪我了。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种贪官了。哼,一会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继续表演,看看你们的嘴脸会有多丑陋。

肖向民对柴萦碧和裴庆祝既感到痛恨,又感到悲哀,对今天的事既感到心酸,也感到幸运。

肖向民对柴萦碧和裴庆祝感到痛恨的是因为柴萦碧和裴庆祝竟然真的是拿了人家的钱,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贪官。这就跟战争中的叛徒根本没什么两样了。感到悲哀的是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人领导下工作。

对今天的事感到心酸的是没想到原来人家设了套让自己来钻,感到幸运的事,竟然让自己无意中亲耳听到了板田上一和柴萦碧如此无耻的对白,让自己清楚地看清了柴萦碧和裴庆祝这俩个衣冠禽兽的家伙的嘴脸。

肖向民厕所出来后,回到了休息室里,看到柴萦碧和裴庆祝竟然都在他们的休息室里,怔了怔,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向民,柴市长要你们作指示,希望你们认真领会,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就争取把合同签下来。”容易自己搬了一张折叠椅坐下,对刚进来的肖向民说,“下面,就请大家欢迎柴市长讲话。”

容易说着鼓起了掌,裴庆祝也跟着鼓了起来。

赵若英和卢玲因为她们已经看破了合同的不合理,对柴萦碧和裴庆祝的做法感到很不舒服,就低着头,没有反应。而肖向民因为亲耳听到了柴萦碧和板田上一的对白,心里跟吞了一只活苍蝇一样难受,更是冷着一副脸,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弄得鼓掌的裴庆祝和容易很尴尬,草草地拍了几下,也赶紧停了下来。

柴萦碧的脸就黑了下来,盯着肖向民,不客气地问“肖向民同志,你们现在商量得怎么样了我昨天晚上跟你说过的话,你不会忘了吧”

肖向民没有回答,只是冷着脸,眼睛看着地板。

柴萦碧的黑脸一下变成了青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马上就暴发的前奏。

裴庆祝在边上看了,赶紧说“向民同志,你可要顾全大局啊,不能意气用势。我和柴市长刚才也商量了一下,觉得凌川公司提出来的要求和条件确实有些过份了点,但是我们还是可以接受的嘛。他们厂办起来后,又不会跑了,税收不收,但他可以带到我们的经济发展,增加我们的就业率,

这也是赢利的部分嘛。我们不能光盯着税收方面的。至于其他的,那基本是属于基础设施和他们的内部管理要求,我觉得答应了也无妨啊。你说呢。”

肖向民抬头看了看裴庆祝,感觉他今天特别的丑陋,丑陋得让自己有些恶心,就懒得理他,把头转向了一边,跟没听见裴庆祝的话一样。

这时,凌川集团的记录员孙孜敲门进来说“板田先生说休会时间已经到了,问你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谈判”

柴萦碧的脸已经又由青转黑,就像是罩着块暴风雨就要来临似的乌云。

容易看到了,就对孙孜说“你告诉板田先生,让他们先到会议室,我们马上就过去。”

孙孜就转身又走出门去。

柴萦碧立即爆发了,凶恶地盯着肖向民问“肖向民,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不想继续往下谈了啊我告诉你,我对你一直在忍耐。但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不要逼我出手整你。你现在跟我老实说,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不同意我的意见,你们可以马上走,我另外找人来谈。我不相信,没了张屠夫,龙安就得吃混毛猪了。啊。”

肖向民突然扬起头看着柴萦碧,非常轻地说了一句“柴市长,刚才我去卫生间时,听到你和板田上一在那边的房间谈话的内容了。”

柴萦碧的大脑嗡地响了一声。

他明白肖向民讲这句话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刚才与板田说的是什么。他狠不得拿刀扎自己一下怎么就没想到那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呢

柴萦碧当时是去上了卫生间回来的路上遇到的板田,就被板田拖进了那个房间里的,情急之下也没有想那么多,为了尽快摆脱板田的纠缠,就在那里向板田表了态,哪里知道会正好被肖向民听去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搞不好,自己的政治命运就会就此夭折了。

柴萦碧黑着的脸刷地白了,额头上的汗珠一下渗了出来。

裴庆祝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休息室里的空气顿时如同被冰凝结了一般,一股寒意袭上了柴萦碧和裴庆祝的身体,让他们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脊背凉嗖嗖的。

肖向民看在眼里,在心里冷冷地笑着看你们还敢嚣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过了一会儿,孙孜又来催促了。

肖向民便不再去管柴萦碧和裴庆祝怎么样了,对赵若英和卢玲招了招手说“走,我们继续去谈判。”把柴萦碧和裴庆祝丢在休息室里,带着赵若英和卢玲朝谈判室走去。

刚走出休息室门口,赵若英立即靠近肖向民小声问道“柴萦碧刚才那么嚣张,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被你轻轻说了一句,他却像被速冻了似的,僵在那里。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让他吓成那样了”

肖向民淡淡一笑说“我对人说你再嚣张,我就敢捅你一刀,你信不信”

肖向民不想现在把这事泄漏出去,因为现在虽然是自己亲耳听到了柴萦碧和板田上一的对话,但毕竟还是没有真凭实据。太多人知道了,只会打草惊蛇,对自己下一步要采取的行动不利。

赵若英格格地笑了起来,在肖向民身上打了一拳嗔道“你真会骗人。我才不会相信呢。”

三个人便一起又走进了谈判室。

板田上一和小川武郎看着肖向民三个脸色有些不好,显得很得意地笑着,似乎就等着肖向民坐下后对他们说“我们商量后,已经作出了决定。现在就跟你们签约。”

可肖向民似乎并没有坐在的意思,他把椅子吱地往后拖了开去,目光在板田上一、小川武郎和孙孜的脸上一一扫过后,突然严肃地说“对不起,板田先生、小川先生,我们觉得你们所提的要求和条件我们一条也不能接受,因此,我们决定,暂时不跟你们合作这个项目,等你们有更好的项目,我们再进行合作。欢迎你们在龙安多玩几天,玩得开心。我们先告辞了。”说着,朝赵若英和卢玲一招手,大步朝会议室外面走了出去。

板田上一怔住了,看到肖向民他们消失在会议室门外,和小川武郎面面相觑了一阵,突然拍着会议桌对孙孜吼道“你去把柴萦碧和裴庆祝找来,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耍我们吗他们以为我们是那么好耍的吗”

“你嚷什么嚷”突然,柴萦碧和裴庆祝出现在会议室门口。裴庆祝听到板田上一的话,也满脸怒色地朝他吼着。

柴萦碧的脸色像被冻僵了,又苍白又僵硬。目光如两把寒光闪闪的剑一般朝板男削了过去。

板田上一看得不由打了个冷颤,口气软了下来问“柴、柴市长,怎、怎么会这样”

柴萦碧走到板田上一的对面坐了下来,冷冷地看了他一阵,这才张开口说“其他人先出去,我要跟板田单独谈谈。”

容易在一旁便招呼着其他到会议室外面去。

“容易你看着门,别让任何人靠近。”柴萦碧想起肖向民刚才对他说听到了他和板田上一的谈话,心里又一阵发冷,赶紧对容易交待说。

容易把所有人都叫到外面去后,就把会议室的门给关了起来,守着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柴萦碧盯着板田上一又看了一阵,这才缓缓地接着说“板田,我跟你说实话,刚才我们在洗手间边上的房间里说的话都被肖向民听去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不相信我们,那么着急现在事情搞砸,你能怪谁我还不知道肖向民会搞出什么名堂来呢。你知道这个人曾经扳倒俩个市委常委吗你看你做的什么事。要不你那么着急,那么沉不住气,那么不信任我,把我拉到里面去问我,也不至于搞得现在这么被动。你说,这事能怪我吗”

板田上一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张了一会儿,又合了上去,垂下了头,也不说话,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

柴萦碧沉默了有一分钟,又接着说“板田,现在我给你们俩条路选择一是继续相信我,按照我说的去做,以挽救我的负面影响。二是,你们马上离开,永远也不要踏入龙安地界。至于你送的那些钱,因为这个过错是你造成的,责任只能由你来担当。我是不会退了。就当你补尝你所犯下的错误。”

板田上一牙齿咯咯地响了两声狗日的柴萦碧,你不但贪心,还这么狠心啊。办不成事,还想把钱吞了不吐出来。还编出理由来怪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想骗就骗别惹急了,惹急了我让小川武郎一刀杀了你都行。小川武郎可是日本黑社会沓米会出身,让他杀人,那就跟切菜一样。

不过,板田上一毕竟还是生意人,而且这次他带着更大的阴谋而来。这个阴谋他无论如何都要付之实施,要不然,他也无法向他的组织交待。他的组织是被做为战犯处死和那些二战侵略别的国家战死军人后代,是个具有极强日本军国主义黑社会组织。

板田悄悄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缓缓地对柴萦碧说“柴市长,只要你能让合同签订下来。你个人的户头上,立即就会再多出三十万元的。我可以保证。

柴萦碧心跳了一下这小鬼子出手也不小气啊。只可恨肖向民这臭小子竟然坏我好事。上次在香港招商引资就已经被他搞得五十万美元现在拿在手上还烫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叔会再来追讨。现在小鬼子的这笔钱,也被你搞得快抓不住了。肖向民,你这妖孽,我上辈子是不是跟你有仇啊

“好。既然你们愿意和我继续合作,那你必须按照我的话去做。我保证会按照满足你们的要求。”柴萦碧砰然心动,也就点着头对板田上一说。

“嗯。你说来听听。”板田没办法,但柴萦碧的贪婪,却也让他觉得更容易控制他,更容易实现他们组织交给他的任务。

“你们自己找到肖向民,跟他们说,你们可以按开发区的条件签订合同。先和他把合同签了。你们先把厂建起来,等过一段时间,我就找个借口把肖向民的开发区主任给撤了,然后让新的开发区主任跟你们重新签合同。到时候你们想怎么就怎么签。我让新的开发区主任都听你的。但这事你不能太着急,太着急了反而会坏事。明白吗”柴萦碧说,“当然,你要是不相信,那你们现在就可以走。我不会留你们。”

“柴市长,别生气。”板田敢紧说,“我们当然愿意相信你。不过,我想问一下,现在签这个合同的最大障碍是不是就是肖向民一个人”

“对。这个妖孽,总是坏我事。不听我话。我一定要好好把他收拾了。”柴萦碧恨得咬牙切齿起来。

“哈哈哈,我以为是柴市长有什么困难呢,原来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肖向民。”板田上一突然一改刚才能阴沉,放声大笑了起来说,“要是肖向民突然消失了,从此再也不出现了呢”

柴萦碧没反应过来,看着板田问“你说什么”

“我说,要是肖向民突然消失了,从此再也不出现,还会有人阻止我们签订合同吗”板田地再次重复一遍他说的话。

柴萦碧打了个冷颤,盯着板田上一,看了许久,才用有些发抖的声音问板田说“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柴市长是聪明人,我想我不需要说得太明白。我们是合作者,是朋友,既然你遇到障碍,就由我们来帮你清除。只要你以后关照我们,你的好处那就是大大的有。”板田上一阴沉着脸说道。

柴萦碧这回听明白了这板田的意思是不是想把肖向民给绑架了,还是想把他给杀了这小鬼心怎么这么毒自己只是想弄点钱,从来没想过要搞出人命,可别让他们乱来。那会出大事的。公安平时看是没什么用,但要是遇到命案重案,一个个本事通天,罪犯想逃,根本就逃不了。命案必破啊。

“我再说一遍。肖向民的事,我会安排,你们不要乱来。你们的事,我一定会按原先说好的,给你们做到。你们放心。”柴萦碧赶紧再一次强调说。

板田上一阴阴地笑了一下说“那就按柴市长您说的,我们听你的安排。不过,我们也会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柴市长,你请放心。我们所有做的事,我们自己会负责,不会连累你。”

“好,那就一言为定。”柴萦碧总觉得板田上一的话里有话,但不便再问下去,就站了起来说,“你们明天就到开发区告诉肖向民,你们完全接受开发区的条件,不再另外附加其他条件和提其他的要求,马上就跟他们签下合同来。其他的,我都会帮你们办好。我先走了。”

柴萦碧上了车,脑子里总晃动板田说“要是肖向民突然消失了,从此再也不出现了呢阴阴的”那话时,露出的一闪即逝的阴毒目光,心里不安地乱砰砰乱跳着这些小鬼子到这里来投资到底打的是什么目的,为什么一个做生意的人,目光那样阴毒话说得那样狠这不像是做生意的人啊。

开发区管委会。

肖向民和赵若英、卢玲各自回到办公室后,肖向民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不断地回响着无意中听到的柴萦碧对板田上一说的话“板田先生,你就放心好了。我们既然敢收你的钱,就能帮你把事情摆平。我是市长,现在在龙安就我说了算,裴书记在市里也是有份量的人。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能拦得了。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来找我们是不是肖向民是很倔,不过,你放心,他最终一定会按我的意思去办的。就是不按我的意思去办,我也有权将他调离开发区,派另外的人去接替他的位置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他的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柴萦碧既然跟小鬼子都敢受贿,那么龙安官场中传言的柴萦碧卖官敛财等事情,也应该不会是无中生有了,上回马鸣娇又证实了这一点。那也就是说,这柴萦碧为了敛财,竟然不择手段了。这种人怎么还能让他留在队伍里祸害别人呢可惜自己手上没有证据,要是有证据,说什么也要实名将他举报了。

唉,可惜来了个占坑书记,什么事也不干,每天就只知道写字。要不然,柴萦碧再贪,胆再大,也应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四处索贿,搞得龙安官场这样鸡犬不宁了。

“向民,我刚才跟我同系了。她帮我查到了那个资料,过几天就会寄到我们这里。”肖向民正满腹心思地想着柴萦碧的事,卢玲兴奋地跑进来说。

肖向民不知道卢玲说什么,就坐正了身子,看着卢玲笑着“你想跟我说什么什么资料”

卢玲笑了起来说“你看我激动的。就是刚才在谈判休息室时,我说过的痛痛病和水俣病的资料啊。我同学学化工专业的,她说,根据资料显示,日本发生的那种痛痛病是镉中毒和汞中毒引起的,在日本1931年和1950时相继发现了这两种种病,很多人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自杀了。以前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日本的一些专家深入到那些地区去调查,终于查出来,是因为当地采矿,使镉和汞大量流入河流农田,造成了饮用水含镉和汞超标,使生产出来的大米成了镉大米和汞大米。我同学还帮我查了重金属污染的的历史案例,发现科学家总结得出汞、砷、铅、镉、铬是常见的危害人类健康的五大重金属物质。我同学还说,所谓的稀有金属炼化,也就是人工对稀有金属进行提取采炼,而她也指出,根据经济发达国家的有关资料显示,这种企业属于重度污染的企业。因为金属是很难分解的,大多会随着废料被排到水里,造成重度污染。”

肖向民吃惊地站了起来,盯着卢玲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卢玲点点头说“要是不信,过几天我同学把资料寄过来,你看看就知道了。”

肖向民一拍桌子说“市委机要局前不久刚配了一台传真机,你能不能让你的同学马上将资料传过来。这件事情非常的重要。”

卢玲不解地看着肖向民“我们不是已经拒绝跟板田他们签合同了,干嘛还这么急着要资料”

“这事你先别管,你马上问你同学,她那边有没有传真。要是有,我这就找机要局的同志帮我们接收一下。”肖向民现在还不想把柴萦碧接受日本投资商贿赂的事告诉其他人,因为他手头上没有可以证明柴萦碧受贿的证据。但他想,如果柴萦碧接受了投资商的贿赂,那他一定不会善罢干休,更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吓得不敢做了。

肖向民猜想,当柴萦碧回过神来,想到他现在拥有的权力,也许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有可能恼羞成怒、变本加厉,将自己再次停职或者调离,而后坚持与日本投资商签下合同。那样一来,要是这日本投资商所建的工厂真的是个重度污染的企业,就不是柴萦碧受贿所带来的负面作用那么简单了,有可能将整个龙安开发区毁于一旦。使开发区成为重病区,怪病区了。所以,他非常想知道那些资料上到底是怎么讲的。

卢玲见肖向民显得很焦急的样子,也不再问为什么了,就在肖向民的办公室给她同学又打了电话过去“喂,秀芬,你那边有没有传真机”

“我这里没有。不过,我和我们这边市委机要局的一个副局长比较熟悉,他们那里有一台。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急着让我把那些资料传过去给你吧”卢玲的同学说。

“对,我就是急着要那些资料。能不能麻烦你赶紧帮我传过来一下”卢玲用着急的口气说。

“干什么用啊是不是你男朋友想考研写论文用的啊要不是,我就不管了。你可得老实回答。”卢玲同学在那边说着格格地笑了起来。

卢玲看了一眼肖向民说“好吧,我老实交待。是我男朋友写论文要用。他急得要命,一知道你真有那资料,就一直催我。秀芬,你就帮帮我吧。求你了。”

“好吧。既然是你男朋友想要的东西,那我说什么也得助你一臂之力。你给你们那边可以接收传真的电话号码。我这就拿去传给你。”卢玲的同学爽快地答应了。

卢玲松了口气,赶紧问了肖向民市委机要局内的接收传真机电话的号码。肖向民也不知道,赶紧跑隔壁聂卫红办公室打电话给市委机要局值班,把传真电话号码给要了过来,然后告诉卢玲。

卢玲迅速把电话号码跟电话那头的同学说了。然后挂了电话。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地委机要局就打电话过来让肖向民派人到机要局传真室拿传真件。

肖向民就叫通讯员郭中红骑了自行车过去把传真件取回来。

郭中红去了之后,很快就把卢玲同学传过来的传真件送了回来。肖向民一看,忙和卢玲一起把那些资料展开来看。

那应该是一张旧报纸上面剪下来资料,标题为日本的土地之痛。文章内容指出6070年代,日本经历了快速经济增长期,全国各地出现了严重的环境污染事件,被称为四大公害的痛痛病、水俣病、第二水俣病、四日市病,就有三起和重金属污染有关。

上世纪前,受战争影响,日本社会极度渴求资源,战后又进入经济快速增长期。矿产冶炼带来的重金属污染被日本人称为“矿毒”。神通川流域延绵入海,两岸的水稻田,在当地的经济构成中,至今仍然占据着相当重要的位置,农业和农民曾一度在这个日本的鱼米之乡成为牺牲品。富含镉、铅等重金属元素的毒水顺流而下,再通过引水渠道流入稻田。最初,受到影响的是神通川里的鱼,而这只是痛痛病公害的开始。直到这个世纪初,居住在富山县的当地居民中,陆续出现一种奇病,身体扭曲佝偻,骨头软弱无力,患者大多是妇女,她们丧失了所有劳动能力,只能卧倒在床,骨头疼痛不堪,直至死亡。

在6070年代的环境污染事件之后,土壤修复成为日本农业科学属目中的一个重要学科。

1970年,环境污染成为日本公害事件之时,现年70岁的东京大学教授茅野充男还是国立农业研究所的年轻人,现在他已经成为日本最重要的农业和土壤学者之一。他研究的一个领域是,如何减少植物对土壤中重金属的吸收,如何减少土壤污染。

茅野充男的重金属研究和日本土地污染和治理的历史正好重合。上世纪70年代,日本经历了高速发展,环境保护让位于工业和矿产开掘,重金属污染事件在全国各地都有发现。茅野充男说,人们对重金属的污染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认识过程,“最早发现的是那些影响植物生长的金属,比如镍和铬,然后人们发现了镉”。镉不会影响水稻的生长,但摄入镉会损伤人的肾脏。

他研究的重金属镉。从1970年到1975年,茅野作为土壤研究学者来到富山县,和多位科学家一起做土壤试验,研究用什么办法,才能减少土壤中的镉。他说,当时试验了很多种办法,包括稀释,但效果都不理想。

于是科学家们在1975年向政府提出了一个方法,置换土壤,从神冈山区取走干净的土,把镉土埋到25厘米深的地下。严格来说,这不叫修复,而叫“客土”,“因为被污染的土壤仍然埋在地下”。这样做的依据是,通过研究,证明水稻根系不能到达25厘米以下的土壤,所以科学家们在分界线上填充了一层坚硬的物质。不过,茅野补充说,“污土仍然存在,只不过被埋得更深”。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如果把被置换的土堆到一起,它的长是1公里,宽是1公里,高将近4公里,大卡车要拉10万次。

在1971年土壤污染被列入公害之后,日本制定了土地污染防治法,按照此法,各地方政府必须自行安排土地调查,由地方指定污染地区,然后自行制定修复计划。

经过富山县调查,有1500公顷土地需要修复。但最后,实际需要修复的土地缩减到了856公顷,其余土地被改变用途。

“修复土地的缩水是因为,在三井和当地居民签订的誓约书中,只规定了农业用土地必须恢复”,痛痛病律师团成员水谷敏彦律师告诉记者。

复原土壤实在太贵了,以至于三井公司为了减少复原面积,甚至宁愿为富山县修建更大的机场。在富山机场,有一块宽阔可同时容纳几百辆车的露天停车场,是日本国内罕见的免费机场停车场,就是在这次扩建中搭建的。

并且,水谷律师说,三井出于改变土地用途的目的,也希望帮助当地发展经济,这样便有更多人可以从农业中解脱出来,可以令农用地减少。但他补充说,收效并不高,因为富山县仍然是以农业为主。

土地修复的费用实在是太高了。最终,三井虽然承诺,但无法承担所有土地赔偿费用,在和地方商议后,三井公司的负担减轻到了3939,剩下的将近六成,由国家和富山县各自负担,作为更小行政单位的市町也会相应承担一小部分。

水俣病是发生在水俣市的海洋甲基汞污染事件,在食用含有甲基汞的鱼贝后,附近居民出现了神经系统中毒的各种症状,至今已有1440名受害者确定因水俣病死亡。

重金属污染给日本留下的课题远不止于此。

从1976年开始,重金属污染检查在日本全境铺开。只要是有可能产生污染的地方,都进行了调查,比如后来被证明存在镉污染的秋田。在水俣病的发生地熊本、新,也分别进行了针对化学元素汞的调查。

日本一共有几十平方公里土地需要深度修复,茅野充男说,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们大都通过换土的方式得到了改善。但在明年,日本将执行更严格的世卫组织标准,这意味着日本将多出几乎和原来相等的需要修复的土地面积。

日本环境省在接受本报采访时也并未回避这一点,他们认为,在执行新的标准后,复原土壤将会成为一个新的问题。

后面还有两篇小花边的文章专门来说明和解释痛痛病及水俣病的来历。痛痛病,又叫骨痛病,是因镉对人类生活环境的污染而引起的,影响面很广,受害者众多,所以被公认为是“公害病”。

镉进入人体,使人体骨骼中的钙大量流失,使病人骨骼软化、身体萎缩、关节疼痛。人的骨骼出现严重畸形,严重时,一些轻微的活动或咳嗽都可以造成骨折。最后,病人饭不能吃、水不能喝,卧床不起,呼吸困难,病态十分凄惨,

终于在极度疼痛中死去。

在日本明治初期,三井金属矿业公司在神通川上游发现了一个铅锌矿,于是在那里建了一个铅锌矿厂。这个工厂在洗矿石时,将含有镉的大量废水直接排入神通川,使河水遭到严重的污染。河两岸的稻田用这种被污染的河水灌溉,有毒的镉经过生物的富集作用,使产出的稻米含镉量很高。人们长年吃这种被镉污染的大米,喝被镉污染的神通川水,久而久之,就造成了慢性镉中毒,痛痛病实际就是典型的慢性镉中毒。

水俣病,是指人或其他动物食用了含有机水银污染的鱼贝类,使有机水银侵入脑神经细胞而引起的一种综合性疾病,是世界上最典型的公害病之一。“水俣病”于1953年首先在日本九州熊本县水俣镇发生,当时由于病因不明,故以地名称之。

水俣病实际为有机汞的中毒。患者手足协调失常,甚至步行困难、运动障碍、弱智、听力及言语障碍、肢端麻木、感觉障碍、视野缩小重者例如神经错乱、思觉失调、痉挛,最后死亡。发病起三个月内约有半数重症者死亡,怀孕妇女亦会将这种汞中毒带给胎中幼儿,令幼儿天生弱智。

肖向民看完,用拳头猛击了一下桌子,闭上了眼睛,表情陷入了极度痛苦和惊讶之中。

卢玲被吓了一跳,见肖向民那样,忙摇着他的手问“向民,你怎么啦”

肖向民缓缓地睁开眼睛,手再次重重地拍在桌面上的传真资料说“卢玲,你马上动用你能动用的相关关系,迅速查一查凌川公司的底细。主要查两点一是他们提炼、生产、制造稀有金属的技术是否过关;二是他们之前在他们国内所办的工厂是不是有出现过环保问题。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

“你是担心凌川公司在他们国内呆不下去了,想把公司搬到我们国内,而同时也把污染给转移到我们龙安来”卢玲明白肖向民的意思了。

肖向民点着头说“对。卢玲,谢谢你。你很可能让我,以及我们开发区的所有人,避免了一次成为罪人的机会。我总是在想开发区是一个新的经济体,所有工作都应该有预见性,对事故安全等方面要防范于未然,可却从来没有考虑过环保问题,也没有意识到环保问题的重要性。你让你同学传过来给我的这几页资料,不足三千字的文字,却给我上了一节我终身难忘的大课,给我敲了一记警钟,让我看到了环保工作的重要性。

“我一定要阻止凌川公司的稀有金属炼化厂在我们开发区落户,以后也不允许任何类似的企业在我们开发区落户。我们宁愿让发展慢一点,也不能拿我们的环境和周边百姓的健康来做为经济发展的代价。发展经济是为了让百姓的生活过得更好,如果拿他们的健康来换起经济的发展,这是本末倒置的做法。我们开发区坚决不能干。”

卢玲听到肖向民说得很凝重的样子,笑了出来“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啊。说不定人家凌川公司有配套的污染处理系统,可以保证排放的污水达标。从历史的资料上看,产生重度污染的企业,一般是些小型的企业,像手工作坊似的企业,缺少先进技术的企业,才可能造成那样的后果。凌川公司投资一个亿,而厂房仅要不到五亩地,估计他们的资金也足够建起比较完善的废水处理系统了。我觉得无须太担心。”

“那你不是说重金属是很难分解的”肖向民对卢玲之前说的话记得很牢。他知道这件事丝毫开不得玩笑。

卢玲便不敢再为凌川公司分辩下去。她刚才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想安慰肖向民,让他不用太紧张,也许人家根本就有技术处理得了污染。

卢玲点点头“我同学跟我说,以目标国际上的技术,也没有能完全分解重金属污染的办法。日本的土壤改良只是把被污染的土埋到更深的地下,把地下没被污染的土挖上来而已。那些污染物并没有被清理,还在那里埋着。”

“这件事开不得半丝的玩笑,发展经济重要,但人的身体健康更重要。用百姓的健康去换去经济的增长,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否则,子孙后代把我们挖出来挫骨扬灰都不会解恨的。”肖向民凝视桌上的资料,显得极为深沉地说,“查,一定要把凌川公司的情况彻底查清楚。以防万一他们通过一些歪门邪道强行要进驻我们开发区,我们却没有更力的证据来阻止他们进驻,给龙安,特别是龙江一带为开发区建设发展作出不少贡献村民埋下祸根。使我们成为子孙的罪人。”

“好,我一定发动我的同学朋友,以及能够查到这方面东西的人所有人,一起来想办法去弄清凌川公司的真实面目。”卢玲说。

肖向民又和卢玲说了一阵,卢玲就回去办公室打电话找人查凌川公司。

肖向民坐下来又反覆看了那些资料几遍,突然想起了李清风。

李清风的大香江集团现在在开发区投资酒店和旅游,龙江一带的旅游圈以后全是他的产业,他一定极为关心污染的情况。要是把凌川公司的事情跟他说了,他一定能会重视起来,说不定他在香港就可以让人把凌川公司的底细给查出来。

肖向民想到这里,心宽了一下投资商们投资到龙安开发区来,钱一砸进来,也就和龙安开发区形成了利益共同体了,开发区以后的兴衰荣辱也就跟他们有关了。现在既然别的投资商可能影响已经投资进来的投资商的利益,他们一定会比自己还着急。

因为,他们砸进来的可都是真金白银。而自己在内地,对于香港日本,手脚就无法通天了,何不依赖已经投资进来的投资商的力量,帮助自己呢

那些投资商为了自己的利益,肯定也会极为关心这件事。也会想办法查清楚情况,要是查出的情况,真的发现凌川公司所要投资的确实是一家可能造成重金属污染的工厂,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很可也会出面和自己一起阻止市政府接纳凌川公司。

那么,自己的力量也就不会再单薄,柴萦碧在龙安再大权独揽,他也不敢无法无天。因为,那些投资商要是急了起来,是可能直接把事情捅到天上去的。

柴萦碧在龙安是大神,是佛,可到了天上,恐怕连个门神都不如,他不可不顾及这一点。那么凌川公司如果有什么阴谋,阴谋就不可能得逞。

肖向民想到这里,立即打电话给李清风。

“李董,我龙安开发区向民啊。”电话一通,肖向民轻笑着说。

李清风听到是肖向民,显得很开心说“向民呐,我真是佩服你啊。我后来才听说你们开发区修路没资金,你却灵机一动发动了群众把路修起来了。你这年纪轻轻的,办法还真多啊。”

肖向民听着心里很不滋味有钱还需要什么办法啊。钱就是最好的办法。办法多,那是被缺钱逼的。说起那事,要不是屈立宛村长帮助,恐怕路到现在还不一定修得起来。

不过,肖向民不会跟李清风去发这样的牢骚。他在投资商面前展现的都是龙安政界一片和谐景象,不管政治环境和自然环境都极利于投资。否则,你做为开发区的主任,都对自己所处的地方满腹怨言,还有谁敢到你那里去投资啊。所以,不管在内部遇到多大的挫折和不是,对外,他也是满脸带笑地夸这个夸那个,恨不得把龙安的各个方面都夸出花儿来。

“哈哈,李董让你见笑了。其实,情况不是根本就不是外面传的那样。我这样做,最主要还是为了给当地为开发区作出贡献的老百姓一个赚钱的机会。也可以让开发区和他们共同发展,和谐发展嘛。这也是为开发区创造良好的人文环境打基础啊。”肖向民笑着说。

“好,算你能说。我就相信你的说法。”李清风也是心知肚明,但见肖向民这样说,他也不想把纸给捅破了,说肖向民上面领导的不是。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把钱投到了龙安

要是让龙安的个别领导知道自己说他们坏话,刁难一下自己的企业,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啊,何必没事去惹事,自己只想赚钱,更不想搅进当地的纷争,尽管对肖向民这个年轻人颇有好感,可人家都那样说,自己还有必要去挑事吗

李清风顿了一下接着问“很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我以为我投资了你们龙安后,你就把我给忘了呢。今天怎么心血来潮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肖向民知道李清风这样的人都是大忙人,闲扯两句也就够了,不敢多寒暄,听他这一问,立即就说“李董,是这样的。有个日本投资商想到我们龙安开发区投资建一个稀有金属炼化企业,但在谈判过程中,我们发现他们工厂的生产,可能对当地造成重金属污染。考虑到你在我们这边投资酒店旅游业,怕会影响到你的以后的经营,又想到你做投资这么多年,见多识广,所以,想向你请教一下,稀有金属炼化工厂是不是一定会对当地的环境造成严重的污染”

李清风立即着急地大叫了起来“肖主任,你们可千万别乱来。什么稀有金属炼化厂这个的企业你们也会让他们进来。从你们的规划上来看,你们是想把龙安开发区搞成一个小香港。要是你们让这样的企业进来,过几年,别说搞成小香港,我看搞成大臭港差不多。这样的人企业,你们一定不能让他们进来。否则,我会起诉你们欺诈的。”

肖向民没想到李清风对此会反应如此剧烈,心里庆幸好在给他打了这个电话,要不然,假如柴萦碧不顾一切强压下来,一定要开发区和凌川公司签订合同,让他们在开发区内建起稀有金属炼化厂,以后的问题可就大了。

“李董请放心,我们也正因为有这样的担心,所以,我才专门打电话向你请教。看来,李董对这方面的企业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啊。”肖向民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以免进一步刺激李清风生意人遇到损害自己生意的事,那是比要他命还让他心痛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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