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王妃》 第40部分阅读

开心的,人家对你倒是情深意重,你今天陪他吃饭,陪他逛街,你有功夫担心我吗?”程慕白冷笑问。

云不悔蹙眉,倏然一笑,讥诮明显,“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如果不是,我怎么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程慕白冷笑,嫉妒已吞噬他的理智,云不悔面色一冷,转而又有些开心起来,他这是吃醋吗?

云不悔沉了沉心中的怒和乍然涌上的喜,“小白,我们几个月没见了,你要浪费时间和我吵架吗? ”

“谁想和你吵架,不悔,你没忘记已经嫁人了吧,还敢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我和赵王只是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你和他是君子之交,你那么喜欢过他,曾经想嫁给他,他帮你一手建立云瑶商行,你们这几年鸿雁传书,深知彼此,他的王府为你种满梅花,京中每个人都在猜测,赵王怜香惜玉,怜的是谁家的香,惜的是谁家的玉,这就叫君子之交?”程慕白风度全失,在溏心楼他已克制了怒火,后见他们有说有笑,如情人一般的河边漫步,又在将军府前卿卿我我,他的眼睛藏不住对她的宠溺,他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倩影。她竟然没拒绝他,让他拥抱,让他做那些如情人间才有的亲密小动作,程慕白挠心挠肺的麻疼,心脏几乎被怒火焚烧。

越想,他越是愤怒,越是慌乱。

从没人,让他如此慌乱,他一直深信,不悔是他的,只要他回头,不悔就在他身后,可原来,不悔随时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有一个男人疼她,爱她,尊重她,如珠如宝。

云不悔脸色涨红,反驳之前意识到他话中的不对劲,“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云瑶夫人,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赵王的关系,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程慕白怒指着她,“云不悔,是你有愧在先,你还敢质问我?”

云不悔眯起眼睛,“我有愧于你?我为何有愧于你,我喜欢赵王,是在认识你之前,当初嫁给你之时,你也知道我们是一场交易。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何娶我,你喜欢楼嫣然,你别急着否认,最起码第一次如愿寺相遇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还喜欢楼嫣然,你小时候很倾慕她,我还记得。可你却娶了我,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莫非,你从一开始就还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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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白是一个理智到极点的人,云不悔也是,云不悔一字一顿轻轻地说出她的疑惑时,程慕白也慢慢地恢复了理智,“你如今是算账吗?我记得你说当初嫁给我是因为我活不长,你也只是借我当庇护之所,我死后你就自由了,恐怕我死后你还能继续等赵王,是吧?”

云不悔冷笑,“那么,夫君,你呢?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既然想算账,那就一次算清楚。”

程慕白别开目光,“是,你写信给我当天,我派荆南去查你,查到你和云瑶有莫大的关系,当时荆南以为云瑶夫人是摇光,你和摇光又情同姐妹。我那三天没给你回信,我只是在琢磨,娶你,还是娶楼摇光。楼摇光是一个难控制的女人,娶了她未必如我所愿,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那就娶你,反正你们姐妹情深,到时候以你来牵制楼摇光也没分别。没多久……我就知道,其实你就是云瑶夫人,不悔,你的用度太好了,用的,吃的,穿的,无一不是珍品,如果我还没起疑心,我就不是程慕白。”

真相总是伤人的,哪怕很清楚一开始就是各取所需,如今听他说来,不免也有些刺心,可那毕竟过去了,刚开始她也动机不纯,自然也不怪程慕白。

她倒是好奇,“然后呢,你想利用我做什么?迷惑赵王?”

娶一名聪明的女人,你又想利用她,那就要步步为营,程慕白突然很想告诉云不悔,不悔,你知道那段日子我多忙吧,忙着怎么合情合理地算计你,日思夜想都想不出一个好计策。可他知道这样说,云不悔会赏你一巴掌,他突然意识到,他不是来算账的吗?为什么被人算了?

“我们说你和赵王的事情,你扯以前的事情做什么?”程慕白没有正面回答云不悔,云不悔冷笑地睨着他,“我和赵王怎么了?我和他清清白白,最起码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是君子之风,你呢?小白,我本不想斤斤计较,你要如此说,那你和楼嫣然怎么回事,你大半夜和她在竹林拉拉扯扯又算什么,一个暧昧不清,一个衣不蔽体,我没找你算账你吼什么?”

程慕白茫然,倏然想起什么,心里一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没什么。”

“怎么没什么了,她不也是世子爷的初恋情人么?再说你也听到她说过曾经想嫁给你,心里荡漾了吧,动了心思吧,投怀送抱哪有拒绝的道理是不是?”

“不悔,我才发现,原来这段婚姻诸多隐瞒和欺骗,一个虚情,一个假意,我们真是天生一对。”程慕白笑容有些苦涩,云不悔心酸不已,他和她怎么闹到这地步。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下来。

云不悔走进院子,仰头站在梅花树下,看着尚光秃秃的梅树,百转千回,“你今天都跟着我,听到我和赵王的谈话,你该知道我和他说得很清楚,过去了始终是过去了,我如今是你的妻子,爱的人也是你,你到底和我发什么脾气?”

程慕白抱过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嫉妒他,我嫉妒他,你从小就喜欢他,你当初找上他当你的靠山,不是你说的那么些理由,只是因为你喜欢他,他是你对男人的梦想。你想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他想夺天下,你又想报复,一箭双雕,你骗不了自己的。我嫉妒你曾经为了别的男人费尽心思,尽心讨好,你甚至为了他拒绝大哥,你曾经离我那么远,那么远……我嫉妒他能有你最初的感情。”

“如此说来,我也该嫉妒楼嫣然吗?”

“那不一样,我对楼嫣然只是小时候那点情绪作怪,你对他却是真心实意,你如今还惦记着。”

云不悔真的恼了,“程慕白,你别把我说得那样朝秦暮楚,是,我说过很多谎言,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很多真正的理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他,是因为我想报仇,我想帮他,因为我喜欢他。我有什么错,我爹爹因为j人所害,被军粮所苦,困死沙场,最终还落得一生骂名,j人固然可恶,可皇上才是罪魁祸首。你自己也知道如今的南国像什么样子,官官相护,官僚腐朽,民不聊生。凤城、京城在繁华也抵不住百姓的愤怒和怨恨,赵王想要改朝换代固然是他野心勃勃,可说句真心话,他就不该得到那王位吗?他戎马一生,南国的半壁江山是他打下来的,是他巩固的。他需要军费,需要军粮,那好,我提供,因为我也想南国灭亡,我也想这个国家姓赵。我就是喜欢他,为了他江山那又怎么了,认识你以前我和他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程慕白压抑着怒火,有些话听云不悔亲自说才觉得剜心,云不悔顿了顿,苦笑说,“我当初没想嫁给程家人,我走错了一步棋,那就是嫁给你。因为嫁给你,爱上你,我迫不得已想到自己造成的局面以后难收拾,我没原则地想从赵王的船上下来,我让哥哥告诉他我病危了,甚至病死了,我想他绝了念头,所以才害得哥哥如今被他扣住,我想尽力撇清关系也是为了谁,我犯得着吗?为了你,当初我甚至愿意放弃整个云瑶,你现在却来指责我,你凭什么?你对我有我对你一分心思吗?”

云不悔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你最爱你自己,我是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傻姑娘,谁对我好,我就十倍百倍地对他好,因为这世上真心对我好的人不多,所以我珍惜。而你呢,你又是怀了多少算计对我好的?我在王府这两年对你可没有半分算计,哪一步不是为你着想?”

云不悔很难过,程慕白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时难受,把她紧紧搂住,想说对不起,又卡在咽喉里,程慕白说,“你别我说得那么不堪,这两年,我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你心里比我清楚。”

他顿了顿,“娘子,我们不吵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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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和他吵,他们许久不见面,又是往事,谁都有错,说开就好,吵架并没有意义,程慕白凝着她,真诚地道歉,因为妒忌,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伤了她的心。云不悔一笑置之,都说女人的嫉妒之心甚是可怕,其实男人的嫉妒之心也是有的,端看为了什么事。

“你不必嫉妒赵王,他有我过去,你有我的现在和将来。”云不悔说,程慕白握住她的手,心中同意她的说法,所以他也没有再问,她究竟最爱的人是谁,过去最爱的人是谁并不要紧,关键是她现在和以后爱的人是谁。

云不悔是一个恋家的人,成亲两年,他知道她多恋家,哪怕家人对她再苛刻,她也真心实意对待家人,她渴望有一生一世一个人的感情,她渴望有一个安定的家,这都是赵王无法提供给她的。

他在想,哪怕当年云不悔嫁给赵王,她一定会失望,他们在生活中的矛盾也一定无法调合,她会耗尽对他的爱,他们会争吵,会有隔阂,最终分离,岁月和生活会把他们之间的感情磨得一滴不剩,最终彼此怨恨,终成怨偶。因为赵王心目中,江山比美人更重要,大家比小家更重要,他无法一心一意顾及云不悔,云不悔只能默默地陪着他,帮着他,陪他熬,陪他等待,看他手染鲜血,一步步披荆斩棘,登上王位,她最终会离开。

赵王并非她的良人,给不了她要的安定。

因为童年和爹娘,云不悔不管是心灵,还是感情,都太需要唯一和安定。

他玩笑道,“当初你真该嫁给他,然后你就知道他是多么糟糕的人,你一定会受不了他,最终你对他所有的期待和美好都会被摧毁得粉碎,你就再也感觉不到此人是你曾经爱过的,他对你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云不悔莞尔,“你要不要这么恶毒啊。”

“我开玩笑的,幸亏你没嫁给他。”程慕白说道,云不悔抿唇,想起一事,心中忽冷忽悲,面上倒是很平静,她说道,“我一直在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毫无防心,好像是云瑶商行生意出了问题后,也就是年初的时候。我们生活两年,不长不久,很多事情我都忽略了,直到今天赵王让我带给你一句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小白,哦,不,我似乎应该叫你一声黑鹰,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摘了面具,你换了衣服,可你没换鞋。”

她说得十分平静,程慕白目光慢慢地往下移,似乎也想起此事,他着急过来见她,换了一件外衫就出来,那还想得起换鞋,云不悔素来又是这么仔细的人,他看她的笑容,心都凉了,急得一头汗水,慌忙握住她的手解释,“不悔,你听我解释,没错,我是黑鹰,我不是特意瞒着你的,父王和母亲也不知道,我只是……你不是也瞒着我你是云瑶夫人的事情吗?所以,这件事咱们就不计较好吗?”

他心存侥幸,希望云不悔能够宽宏大量,饶过他一时的失误,仔细想一想,他也真够混账的,云不悔是一个眼睛容不了沙子的人,“我是瞒了你,可是程慕白,我没用我的身份试探你吧,你却用黑鹰的身份试探我,让我在你面前像一个傻子一样急切地表白,我真想不出,你到底是怀了什么心思,竟会这样对我?”

“生气了?”

“你这么做的时候没想过有一天我知道了会生气吗?还是说你有自信我永远都不会发现?”云不悔冷冷问,倏然娇声厉喝,“这两年,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类似这样的事情到底有多少,程慕白,我都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你了。”

“不悔,不悔,别这样,我发誓,就这一件,就这一件……”他慌慌忙忙地握住她的肩膀,云不悔挣扎,不愿意他碰触,“你真恶毒,早知道我当初就该答应和黑鹰上床,看你脸往哪儿摆,看穿每一个人,操控每个人的情绪你很快乐吗?躲在帘子后面看我挣扎无助,你很得意吗?看我愿意为你放弃云瑶,你很有成就感吗?”

“天啊,娘子,你越说为夫越没脸活了,绝对没有的事情,你消消气听为夫一言好吗?”程慕白委屈地看着她,摆出一副快哭的表情,云不悔冷冷一哼,程慕白说,“你和我婚后依然和赵王鸿雁传书,我知道你有一个箱子,都是你和他的书信往来,当然,我偷偷看过那些书信……”

“程慕白!”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急啊,听我说完啊……哎,娘子,别打啊……”程慕白狼狈地躲着他,云不悔怒疯了,拳头抡起来就揍人,打得程慕白狼狈地躲,她急急地追,程慕白哭丧了脸,云不悔怒不可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程慕白偷偷瞧她的脸色,成亲这么久,第一次看她气成这样。

娘子啊,你这分明的心虚,恼羞成怒啊,那信件我怎么就看不得了?不过云不悔在气头上,此话他就没说,云不悔脸色沉得不能再沉,“你偷看我和他的书信,一是看我们有没有私情,二是看他有没有和我说他军政上的事情,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他的军队,他的人马,这才是你偷看我和他书信最大的原因?”

程慕白不敢否认,云不悔冷冷一笑,“真抱歉,让你失望了。”

程慕白暗忖,是啊,本想赵王和她关系那么密切,她又是赵王主要的经济来源,背后的女人,他想看看他有没有和云不悔说一些军队的事情,他至今仍不太清楚,赵王究竟拥有多少确切人马,这也是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谁知道赵王和她说的都是一些琐事,不然就是逗她开心,重要的话没说一句。

“然后呢?”云不悔凶神恶煞地问,风度全失地吼着,她给自己选了一个什么鬼丈夫,这么多鬼心思,敢偷看她的书信,她竟然没发觉,她突然很想说脏话。

程慕白咳了咳,继续说,“除夕你收到他的书信就一直反反复复地看,看得有些伤感,我和你说一天话你都心不在焉,我以为你对他还念念不忘,恰逢云瑶出了事情,所以我就有了试探你的心思,不悔,情况固然恶劣,不过看在我也不过是一个怕妻子跑了的丈夫份上,不要和我计较这件事好不好?”

“无耻,卑鄙!”

“是,是,是,为夫无耻,为夫卑鄙,娘子最高尚了,最光明磊落了。”程慕白拍马屁。

云不悔不冷不热地说,“你这是讽刺我呢?”

程慕白委屈了,“娘子,您可真难伺候啊,为夫说的可全是真心话。”

夫妻相处之道,你高我低,我高你低,这才是和平相处的诀窍,云不悔生气愤怒的时候,他愿意放低姿态去迁就她,讨好她,再无赖丢身份的事情他也会做,只要她不再生气。

程慕白有点幼稚地想,哼,换成是赵王,他做得到么?

云不悔的气也消了一半,这家伙很显然不懂得什么叫尊重,竟然偷看她的书信,一想起来她仍然觉得不舒服,云不悔烦躁至极,程慕白拉着一张可怜巴巴的脸瞅着她,委屈地竖起一根指头,“娘子,算账算完了吧,原谅为夫这一次啦,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看你的信。”

云不悔哼了一声,又白了他一眼,程慕白欢天喜地地凑过去抱着她,左一声娘子真好,右一声娘子真好哄着她,云不悔的气基本上也就没了。

程慕白知道怎么讨她开心,知道怎么让她快乐,也知道什么消除彼此间的隔阂。

“对了,赵王让我带一句话给你,把北郡交出来,他就放过王爷,放过程家,他答应不杀程家的人,只是圈禁,至于我们家,爵位世袭,终生不得上京。”云不悔说,闹也闹完了,该说正事了。

“他想的倒美,我一辈子的心血都花在北郡,就是为了防这一天,他一句话就要了北郡,怎么可能。”程慕白冷冷一笑,又恢复了寡淡的表情,此刻的他,是宣王世子。

云不悔嗯了声,平板地陈述一个事实,“如不然,战场见!”

程慕白斜睨着云不悔,蹙眉,“你觉得他会赢?”

“我觉得他该得到那皇位。”云不悔说。

程慕白笑意微冷,“你的意思是说,程家全部该死,不悔,别信他的话,他一旦登基,程家就全部死绝,如果我是他,我也会那么做,斩草除根。”

“他答应我,我信他。”云不悔说。

“你别忘记了,你是我的妻子,程家的媳妇,容我问你一句,赵王需要军粮,你依然给他提供?他需要运兵,你整个云瑶航运都配合他行动?”程慕白沉声问,沉黑的眸里如深渊中咆哮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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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忘记了,你是我的妻子,程家的媳妇,容我问你一句,赵王需要军粮,你依然给他提供?他需要运兵,你整个云瑶航运都配合他行动?”程慕白沉声问,沉黑的眸里如深渊中咆哮的暗。

云不悔没有回答,事实上,她想过这个问题,其实不管愿不愿意,云瑶航运有一半是赵王的,他若需要航运,无需经过他,这些年航运是有他安插的人,都是他们该有的职位上,换句话说,赵王若夺了她在航运的实权,她什么都做不了,可在程慕白看来,却是她在帮他。

程慕白说,“当初云瑶航运面临破产,我本想接手,你知道当初赵王同意你一个小丫头建航运是一是相信你的能力,二是航运也是他迫切需要的,几十万兵马若从航线上京,比在6路少四五天的行程,我想,赵王有一支很庞大的水军,所以一定会利用到航运。我想接手云瑶航运,可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想如果有一天我和赵王为敌,你会和我站在一条阵线上,你不会背叛我,不悔,你不会至今仍然弄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吧?”

云不悔并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她不想在两个人之间做选择,其实也没必要做选择,她一定和程慕白同生共死,可她不会和赵王为敌,所以她什么都不会做。

“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也帮不了他,云瑶是我的,也是赵王的,你要搞明白一件事,是他出资我经营云瑶,我只是管家,为他管理整个云瑶,可我的主人放任我为所欲为,让世人都以为云瑶是我的,他避嫌,你要知道富可敌国的云瑶商行其实是他的。”云不悔说,她有些疲倦地坐下来,“他戎马征战二十一年……”

“那又怎么样?”程慕白问。

云不悔抬头看程慕白,笑问,“不怎么样,只是那时候你程慕白连话都没学会,这是天生的差距,你可以在任何地方胜过他,可在战场上,你必输无疑。”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程慕白不悦,作为一名男人,一名丈夫,妻子的看法至关重要,云不悔当着他的面去肯定她的初恋情人,是否考虑过他的感受?他会愤怒,会不甘,会嫉妒。

云不悔微笑说,“程慕白,一个人对一个人的看法若是因为关系亲疏而说违心之论,绝对是错误的,所以我如今不是以你的妻子的身份说一些你爱听的话,我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很客观地看着你们二人。赵王戎马一生,他这一生打过三次败仗,那是他二十岁以前,他二十岁以后天下无敌,在战场上异军突起无人可敌,他可以三千人扫荡敌军三万人,你不可能不清楚对手的那可怕的战术。可你程慕白,到目前为止,嗯,可以肯定你有受过训练,可你完全没有实战经历,你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纸上谈兵,你凭什么说你能赢了他?你手下有将领,他手下更有一批忠心耿耿的将士。你凭什么,就凭你的自信心,那我的说,你太自负,自负的人死得都快。”

程慕白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愤怒,只是安静地坐下来,云不悔凝着他,轻声问,“程家就靠我们一家继承王位,你想要那个王位吗?”

程慕白,“想要!”

云不悔感觉窒息,程慕白又说了一句,“但不一定要得到。”

她恼怒地瞪他,程慕白一笑,握住她的手,“我十五岁的时候皇上就和我说过,要防着赵王,以后程家的江山是迟早是你的,他的儿子们他已经绝望。我承认我对那位置也有一些渴望,但不是势在必得。”

“赵王和我说,他势在必得,你在就输了人家。”云不悔不留情地说,程慕白敲了敲她的头,“在我面前,别这么夸他,说实话,他对你倒是放心,什么话都和你说。”

“世人都知道他想要王位,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倒是难受,哪怕登基他也是谋逆之人,一生骂名,这又何苦。”云不悔望着天,京城的天空黑沉沉的,风雨欲来。她叹息,问程慕白,“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程慕白沉声吐出一个字,“打!”

云不悔不想泄他的气,可忍不住说了一句,“看来我又要当寡妇,你要是死了,倒是成全了我和他。”

“云不悔!”程慕白怒,“老子死也拉着你陪葬,他休想得了江山又得美人。”

云不悔扑哧一笑,“成啊,看你死的时候怎么拉我陪葬。”

程慕白怒瞪着她,云不悔反瞪回去。

“有几成把握?”云不悔问。

程慕白想了想,“我和肖冰经过无数次沙盘推演,最后只有一成把握,这是我为什么在京城的原因,我要是有四成以上的把握就亲自领命勤王了。目前四郡世子都在京城为人质,胜算就更低。”

“都说你一定会输了。”云不悔说,程慕白不理她,却有忍无可忍,“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崇拜他?我真的要翻脸哦。”

云不悔说,“我很小的时候,可喜欢男人穿铠甲,太好看了,英姿勃勃的,爹每次打胜仗回来我和娘都会去城门等他,我看他们威风凛凛,娘那么骄傲,我就想啊,我以后也要嫁给一名大将军。”

“谁知道嫁了一个病秧子。”程慕白没好气地说,戳破她一脸梦幻泡泡,云不悔一脸冷艳地睨着他,“那是你不争气。”

程慕白捂脸,“哎,可怕的恋父情结。”

云不悔没否认,她就有恋父情结怎么了,她父亲是武将,文质彬彬,文武双全,有武将的英武,也有文人的温柔,她喜欢她父亲那样的男人,对一切类似于父亲这样的男人都有莫名的好感,天生的崇拜。

程慕白又恶毒地添了一句,“哈哈,他岁数也真可以当你的父亲了。”

云不悔黑了脸,死死地瞪程慕白,他突然发现,哎呦,年轻真好。

两二货是多么的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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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悔笑笑说,“他看起来绝对大不了你五岁。”

程慕白瞪她,云不悔一脸骄傲,程慕白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不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点的大将军吗?你当将军人人都那么好看的吗?

他又觉得他们两人似乎挺幼稚的,为了一个赵王智商都退化成三岁孩童。

云不悔也觉得他们挺幼稚的,她顿了顿问,“既然就这么低的把握,干嘛要开战?不是白白浪费自己的实力吗?说实话,你觉得他不能当一位好皇帝吗?”

“不知道。”

“你既然不一定要得到那皇位,谁得到皇位又有什么区别,对老百姓而言,谁当皇帝他们都不在乎,只要让他们安居乐业,如果能让百姓过上安稳的生活,那就是一个好皇帝,如今的皇帝,他是好皇帝吗?昏庸无能。”云不悔毫不客气地谴责,程慕白心想,云不悔始终是恨着皇帝的,幸好她是爱恨分明的性子没有迁怒到宣王一家,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嫁给他。

她的话,他无法反驳,“不悔,人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的,我生在程家,我没有办法坐视不理,事情也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我觉得就是这么简单,是你想得太复杂了。”云不悔说。

程慕白蹙眉,这个问题上,他和云不悔观点始终相左,他说,“如今我是没有很大的胜算,可若是能策反相爷,四郡的人齐心协力,那就有五成的把握。”

四郡太重要了。

云不悔泼他冷水,“四郡……小白,你现实一点好吗?就先不提世子为人质的事情,就四郡来说,北郡除外,三郡想开战吗?他们不想,在四郡,郡王就是天,就是地,他们何必造反?”

程慕白冷笑,“如果赵王登基,他会废除郡制呢?”

“这关头上,不可能,哪怕赵王登基,五年内,他不会动四郡。”云不悔对局势有自己一套见解,程慕白说,“我们都知道他动不得四郡,可郡王不知道,我只要让他们相信就可以,世子就是很好的沟通桥梁,他们来说服自己的父亲,最好不过。”

云不悔蹙眉,“难怪……你真阴险,算计到人质头上去了。”

程慕白耸耸肩膀,云不悔说,“说实话,人质的京城,通信有人密切监视,这我们就先不提,再说相爷,你可能也打听过一件事,就是赵王和相爷过节,两人老死不相往来,照理说,相爷应该帮你对抗赵王,我想你也找过他了,可他犹豫这么久,为何?相爷是一个恩怨大义分明的人,他很睿智,也知道哪样对南国,对自己最好,其实他也觉得赵王登基最好,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至少不是像如今这样子,以赵王的酷厉手段,南国的官吏制度能有一片青天,这是谁都预见的未来,换一个人上去,根本就没魄力。哪怕是你,你也做不到,所以相爷两不相帮,如果不是因为赵王,林宛儿没了孩子,他们之间有一条人命,相爷早就是王爷的心腹,他们一看就是一拍即合的类型,你看相爷对皇家忠心耿耿,我要是赵王,早杀他了,什么民望舆论,他什么时候管过这些虚伪的东西。与我有用的,我用之,于我无用的,我毁之,这才是他的处世态度,留着相爷,无非是爱才。”

“我真怀疑,你是他安排在我身边的j细。”

云不悔笑眯眯回答,“我本来就是他的人。”

程慕白瞪她,云不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说的是实话,她本来就想南国姓赵,程慕白摸摸她的头,“我发现你对局势看得很透,没当军师有点可惜。”

云不悔懒得理会他,她说,“我说这么多只想告诉你,和他妥协吧,别倔了,大不了程家搬到北郡去,那是你地盘,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江山就留给他来操心吧。”

“不悔,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程慕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云不悔有些小失望,可她也明白没那么容易,“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我真怀疑你是谁的妻子。”

“毫无疑问,是你的。”云不悔淘气地笑了笑,她圈着程慕白的脖子,“虽然你有很多地方及不上他,可那又怎么样,他也有及不上你的地方,各有千秋。”

“终于考虑要安慰我弱小的心灵了。”程慕白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云不悔说,“嗯,好弱小的心灵啊,就这么弱小的心灵也耍得我团团转。”

“娘子,为夫再不敢了。”

云不悔轻笑,牵着他出了将军府,程慕白送她回相府。

将军府的花厅中,闪出两个人,其中一人便是赵王,他唇角微带一丝笑意,他身边是一名将军模样打扮的人,微笑说,“王爷,没想到这世子妃对您倒是很有信心,您觉得她能说服世子放弃吗?”

“能放弃最好,本王也不希望生灵涂炭,程家就他一个算顶事的。”赵王淡淡说,“不悔有一句话说得对,他可以在任何地方赢我,在战场上,他必输无疑。”

“任何人在战场上遇见您都必输无疑。”将军爽朗大笑,赵王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

“不抓世子了?”

“看她面子上,饶他这一次。”赵王淡淡说。

程慕白送她到相府门口,云不悔进去之后,荆南从黑暗一旁出来,笑说道,“世子爷,你料得没错,赵王刚刚就在将军府中,刚刚离开。”

“嗯,知道了。”程慕白冷哼,“倒是便宜他,知道不悔这么崇拜他。”

荆南想笑,又不敢笑,他家世子吃味了。

程慕白负手而立,看着黑沉沉的天,这天下,真的要易主吗?不悔说得对,皇伯不是一位好皇帝,几位堂哥也当不了大任,可毕竟是血亲,人无法选择自己的亲人,只能选择保护自己的亲人。

“荆南,派人找大哥和穆东,别落入赵王手里。”

“我已经派人去办了,有一件事应该告诉世子,刚刚收到消息,赵王撤回他原来追捕您和两位少爷的密探。”

“哟,不悔面子挺大的嘛。”

荆南抿唇,真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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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说话算数,离月晚上便带来消息,楼开阳已回到溏心楼,人无病无痛无损伤,云不悔放心下来,第二日又见楼开阳,楼开阳告诉她,赵王并没有难为他,只是逼他告知云瑶夫人的身份,他没交代,赵王只是把他软禁在府上,没有对他严刑拷打,云不悔让他回凤城,楼开阳并没有打算回去。

“玉妩很担心你。”云不悔说,“你忘了答应过她,回去便成亲,如今王府正需要人照料,哥哥,你回凤城吧。”

“你呢?”

“我要和小白一起回去。”

“我等你们一起走。”

云不悔劝阻无效,只能随了楼开阳,这几日她益发担心,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变化,程慕白似乎下了决心要和赵王一决高下,云不悔找过北堂镇南,他闭口不谈国事,前几日他尚有一丝松动,想帮程慕白,这几日他意外的没有再说任何关于朝堂的事情。

赵王来府上找过北堂镇南一次,两人在书房谈了几个时辰,偶有争吵声,最后离开的时候,赵王脸色难看,云不悔想和他说话都没有机会,他一出门,上马就走了。

林宛儿担心不已,云不悔则是忧心,照这样下去,情况一定一发不可收拾,真的打起来,程慕白到底有多少胜算?

转眼到了十二月,这一年快要结束了,京中无一点过年的气息,云不悔这几天空下来把将军府收拾一遍,挂上云府的牌匾,字是赵王亲自题的。他的字她是十分熟悉的,苍劲霸气,他是她见过书法最好的人,写的字是她颇为喜欢的,她曾经临摹他在字一年,有七八分相似。

程慕白曾说过,她写字不似女子娟秀,倒有男人的力度,哪知其中缘由。

“最近见过程慕白吗?”赵王问,云不悔说,“见过三次,来去匆匆,他很忙。”

赵王点头,负手站在将军府外,“皇上快死了,他当然忙。”

云不悔面色微微一变,她早听传闻,皇上病危,赵王监国,她不敢问赵王,是不是他下毒谋害皇上,老实说,皇上死活,她真的一点都不关心。

可她关心宣王府,皇上死了,宣王府也垮了。

“能熬过这个年吗?”云不悔问。

赵王想了片刻,“看看吧。”

“他得了什么病?”

“人老了,总会死的,什么病不要紧。”赵王淡淡说,云不悔点头,“我想皇上一定写好圣旨了吧,传位给你。”

赵王不言,目光中有一些很阴暗的东西。

良久,他说,“快打仗了。”

云不悔心头一突,倏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十二月十二日,赵王生辰,王府举办寿宴,邀请京中权贵,其余两位王爷过府聚会,北堂镇南也在受邀之列,相爷和赵王早有心结,没有赴约。京中权贵,或愿意,或不愿意,全都过府为王爷庆祝,四郡世子都去。

寿宴办得很大,似乎是特意的,满城皆知。

他是一个低调的人,素来如此,往年寿宴并不铺张,能不过则不过,今年却是大过,办得隆重,许多人说,赵王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成功迷昏了头,整个京城已没有和他对抗之人,他已是实至名归的皇帝,自然要和万寿节一样隆重。

云不悔仰头看着天上的弯月,又是他的生辰。

往年他的生辰,她都会寄上一份礼物庆祝,成亲后也没忘记,今年人在京城,反倒一点表示都没有,十一日她见过赵王,京中匆匆一面,他着急出城,两人在路上遇见,她只说了一句生辰快乐,提早给他祝福,赵王只是点头而过,匆匆出城,后来也没传人来说什么,今日她自然没去王府为他庆祝。

“生辰快乐。”云不悔望着月亮祝福,“愿你岁岁平安。”

云不悔这一日睡得十分不安宁,夜里辗转难眠,突然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吹醒,人迅速从床上醒来,发现一道黑影站在床前,云不悔一愣,刚要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那人的手带着冰冷。

“是我!”程慕白说,云不悔慌乱的心安定下来,却发现他的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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