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随从都在,便沉声道,“你们下去。”待众人走远后,杨康yi手推门进屋,“yi路到这里,你也该休息了。”
欧阳克摇扇轻笑,道,“我不正是来休息的吗”
“欧阳克。”杨康不禁怒道,“我们早已言明,名义上你仆我主,私下我都听你的。可这并不代表你就可肆意欺压到我头上来。”
“我何曾欺压过你了。”欧阳克挽唇笑了起来,黑眸里漾着点点光泽,“这yi路走来,我不都是听命与你吗。”
每次只要yi面对欧阳克,yi见到他那云淡风清的笑靥,仿佛世事尽在掌握之中,杨康就莫名的火大。那些所谓的理智跟冷静,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杨康踱步走进欧阳克身边,徒地勾唇yi笑,“你不会,想要跟小王yi同就寝吧。”
欧阳克收起扇子,扭头对上杨康的视线,“有何不可”
未想欧阳克竟会回答得如此直接,杨康yi愣,随即回神道,“你若是女儿身,小王倒有兴趣留你侍寝,只可惜,”杨康神情极为轻佻的将欧阳克上下打量了yi番,道,“你是男人,小王没这个嗜好。”
长得倒是yi副妖孽众生的相貌,偏偏却生做了男子。
欧阳克也不气恼杨康话中的轻视,唇角微扬道,“小王爷,看来你是弄错了。”欧阳克扇柄挑上杨康的下巴,揶揄道,“在下长这么大,还第yi次有人敢说让在下来侍寝。”
见杨康有意发作,欧阳克收回扇子,把玩着莹绿的扇坠道,“小王爷如此天姿国色,若是跟了在下,在下也舍不得让小王爷侍寝。”
简短yi语,却是含尽了轻薄之意。杨康顿时恼怒道,“欧阳克,你胆敢侮辱小王”
“哎,”欧阳克忙抬手道,“小王爷这话可是冤枉在下了。在下对小王爷可是句句真心。倒不象小王爷,纯是消遣在下。”
杨康自觉这段时日也成长了不少,心思虽算不上步步为营却也能做到喜怒不言与色。如今跟这欧阳克在yi起,却是时不时被他yi语挑起怒火,想压都压不住。
杨康狠狠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时,那怒气已被强行抑在心底,“欧阳克,小王现在,请你出去。”
欧阳克转动着手中扇子,朝杨康步步走近,“怎么小王爷不留在下侍寝了吗漫漫长夜,能陪小王爷度过,在下乐意之至。”
欧阳克每走近yi步,杨康便往后退yi步,“欧阳克,你到底想干什么”见脚已抵上桌沿,杨康蹙眉喝道,“我已经说了让你离开,你还纠缠不休做什么。”
欧阳克靠近杨康,将他困在自己和桌子之间,淡笑道,“小王爷说让留便留,说让走就走,难道当在下是这么容易打发的吗”
yi股暖流自两人紧挨的身体内缓缓流出,潆绕在空气里,整间屋子在瞬间变得莫名地炙热起来。
“欧阳克,你不逼人太甚。”杨康撇过脸去不看那张近在咫尺的绝世容貌。
“我逼人太甚”欧阳克挑眉轻笑,“说让留下的是你,说让走的也是你。到底是谁逼人太甚”欧阳克单手轻捏上杨康的下巴,唇畔凑至杨康耳边轻声低语,“小王爷,不要试图挑战yi个男人的耐心。尤其是我。”顿了顿,欧阳克接着道,“我既来自西域,就不会在乎这俗世礼节。只要是貌美的,不管男女,我都会要了。”
杨康蹙然转头看向欧阳克,眼底簇烧着熊熊怒火。长这么大第yi次被人调戏,对方还是个男人。杨康既怒又羞。脸上不禁飞起两抹盛怒下的嫣红,黑眸窜动着洌洌星光火焰。
杨康殊不知,自己这番模样,倒映在欧阳克眼底,竟比那娇柔女子更令人心动万分。
欧阳克气息yi紧,慌忙将杨康推开,转身道,“小王爷,若再有下次,在下可不会客气了。”听似澹然的话语里隐着yi丝几不可闻的凌乱。
说完,也不等杨康有所反应,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杨康自然不知欧阳克内心所想,只道他是觉得无趣了才自行离去。又想起自己竟屡次栽在他手中,毫无翻身之力。不由得心火直冒。顺手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地上砸去。听见清脆的响声和那四处飞溅的瓷片,杨康这才感觉心里舒畅了yi分,转身朝里屋走去。
第 21 章
yi夜无话。次日,杨康的使船出发前往宜兴。却不知郭靖因为未寻得杨康而终日闷闷不乐,黄蓉见他这般,便带他yi路沿着运河,边游山玩水边南下去寻杨康。
这天两人正在太湖泛舟,机缘巧合认识了归云庄庄主陆乘风。
那陆乘风生性爽朗豪气,与郭靖黄蓉结识后,几杯酒下肚,竟将他二人识为忘年之交。执意邀请了他们去庄上小住。郭靖推辞不过,只好勉为其难在归云庄住下。
这边杨康的使船和郭靖同yi时间到达宜兴。得知宜兴乃中原卧虎藏龙之地,不好过于明目张胆,便让船靠岸而停。yi干人等也不下船,就在船上休息了再做打算。
入夜,杨康站在甲板上静静凝视着碧波荡漾。看着湖水涟涟,泛起层层星光闪烁。
欧阳克从船舱走出,见杨康站在月光下,银色光晕朦胧洒了他yi身。那头稠黑的发丝,在银月下氤氲着金银光泽。欧阳克不禁心神yi荡。
感觉有人靠近,杨康侧目看了来人yi眼,正欲转身离去,欧阳克伸手挡住杨康的去路,“怎么小王爷见了在下,就急着要走。”
“我跟你无话可说。”杨康斜睆了欧阳克yi眼,就要迈步。
“这话可错了。”欧阳克展扇挡下杨康的动作,笑道,“这来日方长,在下与小王爷相处的机会还多着呢。”顿了顿,欧阳克意有所指道,“若是现在不习惯了,日后只怕这朝夕相处,小王爷还要费煞了心思啊”
“谁要和你朝夕相处了。”杨康勾唇冷笑,扭头看向欧阳克,“不要以为你帮过小王几次,小王就要对你言听计从。”杨康踱步走开,和欧阳克拉出几步距离,“没错,小王是赌输了,也答应同你左右随行。但那并不代表,小王就必须听你的。”
欧阳克挑眉看向杨康,嘴角漾着淡淡笑意,“在下早知道小王爷是这般利用完就翻脸不认人的人,在下也不觉得惊奇了。”
“欧阳克。”杨康反身怒视着欧阳克,道,“你是帮了小王没错。但是,也请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见杨康眼中拢着yi丝微怒,欧阳克抿唇轻笑,朝杨康拱手道,“是,小王爷。”敷衍的话语,大有哄劝之意。
见欧阳克居然将自己当三岁小孩般戏弄,杨康正欲开口,数支燃着火焰的利箭从岸边飞来。欧阳克忙展扇替杨康挡下利箭。无奈仍有yi支长箭顺着杨康的手臂yi划而过。鲜红的血丝顿时渗了出来。
欧阳克将杨康护在身后,冷峻道,“你先走。”
岸边不知何时已被重重包围。数百名黑衣人搭着弓箭站在使船的四周,手中燃着火焰的长箭蓄势待发。
“我们是来抓大金特使的。”yi领头的蒙面人朝欧阳克喊道,“胆敢反抗者,死。”
说完,那人单手yi挥,顿时箭和酒坛交融混合着朝船上飞了过来。yi时间爆炸声c燃烧声在四周响起。欧阳克yi手拉着杨康yi手展扇挡开四面八方来的利箭。
而船尾方向,欧阳克跟随的众多女弟子也因火势蔓延过大,纷纷跳入湖中躲避。
欧阳克拉着杨康往船尾奔去,以内力震断那锁绑在船侧的小舟,推着杨康道,“你快走。”
话音刚落,只见杨康将yi枚莹绿的令牌塞至欧阳克手中,道,“去苏州之北三十里的yi座荒山之中找我师父来。”说完,也不等欧阳克有所反应,将他往小舟上yi推,人往前舱去了。
欧阳克见杨康竟不顾了性命要送自己离开,顿时又惊又急,心底五味俱全。小舟愈见飘远,只见那大金使船在夜幕下轰然爆炸,整只船巍巍颤颤沉入湖底,欧阳克心下yi沉。想到杨康或者还在船上,顿时心如绞痛。那窒息般的难受,清晰而莫名。
欧阳克脚下不停地往杨康所指的地方赶去。刚到了那荒山中的yi破庙处,便见前方由九个死人骷髅头堆放在yi起,成yi座小山状。欧阳克立刻醒悟,原来杨康竟是要自己来找当年黑风双煞之yi的梅超风。
欧阳克抬头眼见月至中天,夜空万里,yi轮明月高空悬挂。四野寂静无声,只听得到几声枭鸣。欧阳克从怀中取出yi支短笛,至于唇边轻吹了半晌。
悠然诡异的曲调在空气里来回旋宕。不yi会儿,四个奇装异服的牧蛇人从路的尽头走来。每人手中端着yi小笛放置唇边轻吹着。跟随那四人而来的,还有成千上万条青蛇。蛇身扭动,口中长信不时探出。在月光下嘶嘶前进,竟是狰狞可怕得吓人。
那四人走至破庙的四角站定。数万的青蛇扭至欧阳克身旁停下。蛇身不曾移动,蛇尾却是狂舞乱响着。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月光淡淡隐入云层。yi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那骷髅堆上。
“是谁”梅超风侧目聆听着四周混乱的嘶嘶声,厉声问道。
欧阳克也不说话,掏出怀中玉牌朝梅超风扔了过去。梅超风单手接住,手指抚摸了玉牌半刻后问道,“康儿在哪里”
“想知道。”欧阳克挽唇冷笑,利芒自眼底yi闪而过,“交出九阴真经。”说罢,脚下的青蛇仿如得了令般,朝梅超风汹涌而去。
那欧阳克原本对梅超风的九阴真经本不感兴趣。但无奈自己叔父觊觎这本经文已久,作为侄儿的,又岂有不完成他心愿之理
数万计的群蛇朝梅超风涌了去。梅超风以九阴白骨爪驱赶着毒蛇。刚弹出左边几条,右边又围了yi群上来。几番折腾后,梅超风脸上不免流出yi股倦意与恐慌。
“臭小子,康儿在哪”梅超风边以利爪驱着青蛇,边喝问道。
“梅超风,交出九阴真经,我便告诉你杨康在哪。”欧阳克站在原地答道,“否则,被我这毒蛇咬上yi口,大罗神仙也难救。我看到时你是保命,还是保经。”
欧阳克心知杨康是被太湖归云庄的人虏了去,若想救人,且凭自己yi人之力也确有难度。虽然这梅超风加以利用也可帮上很大的忙,但权衡轻重之下,还是九阴真经更为重要yi些。
那梅超风自知四周满是毒蛇。然而那九阴真经被刻在亡夫的腹皮上,比性命还要重要。如今要她白白给了这小子,她又如何舍得
又僵持了大半个时辰,眼见毒蛇越渐靠近,梅超风也虚了气力,神色凄然。欧阳克心下yi喜,想来九阴真经就要到手。正待开口之时,yi阵悠扬的玉箫声携着空气清幽飘来,如碎玉打落湖面般轻盈脆动。
欧阳克心神yi敛,抬头看去,只见yi身影站在树梢处轻吹玉箫。不禁蹙眉暗想,此人何时到的,自己竟毫无察觉。
又觉有yi股欲要冲破心脏的内力从身体里涌出,欧阳克忙点了周身几大岤道。无奈那气流仍在体内横冲直撞。
地上的群蛇胡乱扭动着身子,痛苦难当。那四个牧蛇人也早已口吐白沫,昏迷不醒。欧阳克屏住气息,朝梅超风喊道,“太湖归云庄。”语毕,飞身往相反的方向速速离去了。
而这边,杨康被那黑衣人归云庄庄主之子陆冠英带回庄上后,拿了几副精钢的脚镣手铐将杨康锁住,才算完事。
杨康坐在铁牢中,任凭陆冠英在外如何威逼利诱,杨康也置若罔闻般不做任何回应。
“你哑巴了吗”陆冠英见自己yi人唱了半天的独角戏,不由得怒道,“再不说话,我便杀了你。”
杨康微转头看了yi眼陆冠英,勾唇冷冷yi笑,大有不屑之意。
“你笑什么”见杨康居然敢嘲笑自己,陆冠英怒喝道,“你这金人的走狗,做了监下囚还敢这般轻狂,你当真不怕死吗”
杨康颔首回答,“怕,当然怕了。”然而话语里却含尽了不以为然。
见杨康终于开口说话,陆冠英忙问道,“你说,你们金人此次来宋,所谓何事”
杨康靠着铁栏整了整绦金箭袖,道,“你们这么厉害,自己去查好了。何必来问小王。”
“你。”陆冠英顿时语噎。瞪着杨康气了半晌后,正欲说话,只见yi下人来报,“少庄主,庄主让您压了此人去前厅。”
陆冠英点头应允。将杨康带至前厅。
那杨康也不知郭靖此刻就在归云庄。见庄主陆乘风就坐在大厅上,不由得傲然颔首,正眼也不看那陆乘风yi眼。
“你,”陆乘风yi见杨康就觉得他莫名的眼熟,不禁问道,“你父亲是谁”
杨康侧目瞟了陆乘风yi眼,语带讥讽道,“小王乃大金赵王之子,你说小王的父亲是谁”
见杨康这般轻妄狂傲,陆乘风沉声道,“你既是金人,又为何来我大宋境内”
“小王为什么要告诉你”杨康侧头冷笑,“你们各个自命不凡,怎么连这么简单的答案都猜不到吗”
陆冠英见杨康几次顶撞父亲,正要发作,只见郭靖从侧厅跑了出来。惊见杨康就在眼前,不禁大喜过望,“康弟。”郭靖上前yi把抱住杨康,还未等杨康说话,又见他手脚皆被精钢链锁着,随即皱眉道,“康弟,是谁锁了你”
第 22 章
黄蓉眼见郭靖奔了出去,拉都拉不住,只得跟了yi起出来。
陆乘风见郭靖对这小王爷这般亲热,不禁问道,“郭少侠,你认识他”
“他是我康弟。”郭靖朝陆乘风点头,道,“我找了他好久了。”扭头看向杨康,眼中满是关切,“康弟,你怎么样了这么久没见你,你上哪去了”又见杨康右臂上有血迹,忙查看道,“康弟,你受伤了,是谁伤的你”
杨康再见郭靖,想起在庄园住的那段日子,他是真心待自己好。如今看他为自己的伤势着急,脱口道,“大哥,我没事。”
郭靖只顾忙着检查杨康的伤口,猛不防听见他唤自己大哥,顿时yi愣。怔了半晌才抬头道,“你,你刚才喊我什么”
“大哥。”杨康笑道。
yi丝遮掩不住的水花自郭靖眼底闪过。郭靖激动万分地望着杨康道,“你,你能再喊我yi次吗”
“大哥。”杨康倒也爽快,又喊了声。
“康弟。”郭靖yi把抱住杨康,内心仿如喝了蜜般沁甜,“康弟,你叫我大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终于认我了吗”
见自己不过是随口的称呼,竟换得郭靖如此高兴,杨康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郭少侠,”陆乘风不得不打断他二人的认亲场面,疑惑道,“此人乃金国小王爷,竟是你兄弟”
“小王爷”郭靖怔然愣神,“康弟你怎么又做了金国小王爷你忘了杨大叔和杨大婶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你是杨家将后人了吗”
“他是杨家将后人”未等杨康开口,陆乘风大惊,随即扭头问向杨康,“杨铁心是你什么人”
杨康瞟了陆乘风yi眼,也不答话。倒是郭靖替他答道,“杨铁心是康弟的爹。”
“你竟是杨大哥的儿子。”陆乘风既惊又喜,“杨大哥近来可好”
原来这陆乘风虽双腿残废多年,然而也是好结交朋友之人。年轻时有幸识得杨铁心,两人yi见如故,引为知己。短聚数日后,杨铁心yi心念着要寻回郭氏兄弟的遗腹子,不顾陆乘风百般挽留,执意离去。
两人这yi分别,就是十八年。如今喜见杨康就是杨铁心之子,当下心中既觉惊喜又觉痛心。
闻得陆乘风询问杨铁心的近况,杨康目色yi黯,也不搭话。郭靖只道杨康是因为伤心所至,忙替他回答,“杨大叔已经死了。”
“什么”陆乘风yi震,忙问道,“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那你就得问问他了。”见大家都不说话,黄蓉上前气愤难耐地朝杨康颔首示意,“完颜洪烈杀了他亲生父母,他不知报仇,却回去认了那贼子做父王。这种人,简直是猪狗不如。”
“蓉儿。”郭靖虽心痛杨康这般行径,却不许黄蓉辱骂他,“你别这么说我康弟。”
黄蓉气得跺了跺脚,撇过脸去不再搭理郭靖。
“此事可真”陆乘风也不管那黄蓉,只顾望着杨康问道,“你,你真认了杀父仇人做父亲”
杨康抬眼看向陆乘风,yi字yi句道,“他是我父王。是大金赵王。不是什么贼人贼子的。注意你们的用词。”
“杨康”陆冠英怒喝道,“你卖国求荣,认贼做父,果然是猪狗不如。”说完,直接拿招朝杨康扑了来。
杨康侧身避开,欲要回手,无奈手脚被束,只得狼狈往后退去。陆冠英正处盛怒下,也不管杨康身上的手铐脚链,右拳直击向杨康的横臂手肘。左手二指直伸,朝杨康的双眼拿了去。
眼看杨康避闪不及,郭靖飞身跳出,挡下了陆冠英的攻势。
“郭大哥,你。”陆冠英见郭靖yi心护着杨康,不由得怒道,“你怎么帮这j人”
“他是我康弟,我答应过要保护他。”郭靖挡在杨康身前,道,“就算他做错了,也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教好。我,我不许你们伤他。”
“靖儿,你不许什么”正在僵持之间,只见江南六怪从外走了进来。走在左侧的妙手书生朱聪含笑问道。
“杨康。”韩小莹yi眼瞧见郭靖身后的杨康,顿时怒道,“靖儿,你竟是在护这j贼”
早听闻杨康卖国求荣,父母刚亡便重回金人怀抱。江南六怪这才千里迢迢赶来归云庄诛杀杨康,以慰杨铁心夫妇在天之灵。
“不,不是的,几位师父。”郭靖忙替杨康解释道,“康弟,康弟他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为首的柯镇恶冷声道,“杨康,你且说来,你有何苦衷。”
“没有。”杨康看了郭靖yi眼,道,“小王并无苦衷。”
“你听见了没有,靖儿。”朱聪只恨不得飞扑上去将杨康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让开,我要杀了这助纣为虐的走狗。”
“不行。”郭靖忙拉着杨康往外跑去。就算是自己死,也要护了康弟周全。
江南六怪看着郭靖从小长大,知道他憨厚老实,从来不敢与师父们顶嘴。如今见他为了这杨康,竟敢忤逆师命,yi股怒火全数撒在了杨康身上。
“杨康,拿命来。”韩宝驹料定郭靖不敢和师父们动手,将他yi掌拨开,朝杨康肩头扫去。
“谁敢动我徒儿。”yi道黑影从天而降,接下韩宝驹的yi掌,将他震退数步。
“师父。”见来人是梅超风,杨康随即松了yi口气,走近梅超风身后站定。
梅超风虽双目失明,然而听力却是极佳的。如今见杨康走来时手脚发出yi阵铁链撞击的声音,顿时出手抓向杨康手脚上的精钢链。只听见咔咔几声响后,那精钢链已断成几截掉落在地。
梅超风漆黑的眼眸动了两下,当即大笑起来,“好,很好。你们都在,今日我就血洗归云庄,替我那贼汉子报仇。”顿了顿,又道,“康儿,你站至yi旁去。”
杨康素知梅超风的脾性,也不敢多劝,只得退至yi旁。梅超风双手窜起嗤嗤寒气,墨黑的爪尖朝江南六怪攻了去。还未近身,便被郭靖以降龙十八掌给挡了下来。
“前辈,”郭靖拦在几位师父身前道,“yi人做事yi人当,跟我几位师父没有关系。你要杀,就杀我yi人好了。”
见郭靖这么说,黄蓉又岂肯同意。还未等梅超风答话,黄蓉走出来道,“梅师姐,你可知我是谁”
“你,你是”梅超风yi震,眼中竟流露出yi丝暖意,“你是小师妹。”
当年梅超风和陈玄风逃出桃花岛后再次偷回去,幸得幼年的黄蓉相救,才得以保命离开。此番大恩大德,梅超风yi直铭记在心。
得知黄蓉竟是黄药师的女儿,那陆乘风也怔了神,“你,你是恩师的女儿”
黄蓉自知陆乘风和梅超风皆想重返师门,却又苦无门路。便以郭靖的安危来和她交换。只要梅超风放下仇怨,黄蓉保证定能让爹爹重新接纳她。
见黄蓉这般笃定,梅超风也犹豫不决起来。
重返师门是梅超风多年夙愿。若能如愿,就是死,也是愿意的。只是那贼汉子的仇,却不能不报。
梅超风只肯应黄蓉化去和江南六怪c陆乘风之间的恩怨,却不愿放过郭靖。任凭黄蓉百般劝阻,还是出招朝郭靖拿了去。
郭靖抵挡不及,只好再次使出降龙十八掌跟梅超风过招。
杨康站在不远处,眼见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竟大有落在降龙十八掌之后,顿时心急如焚。又担心梅超风受伤,又怕郭靖吃亏。正在胡乱思忖间,却不经意瞥见对面屋顶不知何时站了yi身影。
那人带着半张铁面具,散落的长发披了yi肩。yi身青袍在微风下恍然飘动,竟如仙人般宁静淡定。
杨康惊见那人站在屋顶,底下却无yi人发现,由此可见内力之深厚。正在想那人到底是谁,只见那人似乎感觉到杨康的目光,侧目朝杨康淡淡瞟了yi眼。
眼神冰冷无情,仿如浓冬寒雾,令杨康心底感到莫名地发凉。
这边梅超风被郭靖逼得节节败退,yi招“亢龙有悔”眼见袭上梅超风的面门,那屋顶站着的人飞身跃下,指间轻轻yi弹,yi股内力隔着梅超风朝郭靖打了去。竟将郭靖震飞出去。
“靖哥哥。”黄蓉还来不及去扶郭靖,又见那人再次出掌,忙yi步拦在郭靖身前。
凌厉的掌风在距离黄蓉面门不到yi寸的地方骤然停下。冷冽的气息瞬间消逝。
“爹。”黄蓉娇娇地喊了声,上前抱着那人的手臂恻恻撒娇道,“您怎么来啦”
原来那人竟是东邪黄药师。
听闻来人竟是恩师,陆乘风和梅超风马上跪倒在地,朝黄药师磕头道,“师父。”
黄药师看也不看地上的两人,只望着黄蓉,“我还不是出岛寻你来了。”说完,取下面具。yi张虽有些年岁,却依旧丰姿隽爽的面容倒映在众人眼底。
黄蓉挽唇yi笑,转身拉了郭靖来朝黄药师介绍,“爹,这是女儿的好朋友,郭靖。”
黄药师瞟了郭靖yi眼,目光看向地上的陆c梅二人,“你们,跟我来。”
二人惴惴不安地跟了黄药师进屋去。由于陆乘风行动不便,则由他儿子推了进去。
几人也不知在里面说了多久,只到陆冠英走出来朝杨康喊道,“完颜康,师祖要见你。”
杨康也不知所谓何事,下意识看向郭靖。郭靖朝杨康点了点头,嘴角抿着yi丝笑意。杨康这才放下心来,跟着陆冠英进屋。
第 23 章
杨康走进房间后,朝黄药师恭敬跪道,“弟子杨康叩见师祖。”
黄药师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康,墨黑的眸子如漩涡般深邃。
“你过来。”盯着杨康看了半晌后,黄药师沉声道。
虽然不甚明白黄药师意寓为何,但杨康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刚走至黄药师身旁,只见他出手拿住杨康的手腕往后用力yi拧。杨康痛呼出声。黄药师也不管杨康是否受得住,指尖用力探向杨康的脉门。数秒后松开,将杨康往旁边yi推,“超风,你教了他九阴白骨爪和推心掌。”
梅超风自知躲不过,只得俯首道,“是。”
黄药师侧目瞟了梅超风yi眼,语气淡然却隐着yi丝沉抑,“你忘了你刚才答应我什么了吗”
梅超风俯在地上的身子yi颤,“是,超风答应师父,有人习得九阴真经,便立杀不赦。”
闻言,杨康yi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梅超风,“师父,您要杀徒儿”见梅超风眼中溢满了不忍,杨康yi步上前朝梅超风跪下,“师父,徒儿到底做错了什么,您竟要杀徒儿”
梅超风yi生无子,就杨康这么yi个徒弟。见他聪明伶俐,对自己也算孝顺,心中早已将他视作半子。如今要自己亲手杀了杨康,心底不免有些不忍。
“师父,”陆乘风也开口替杨康求情道,“杨康既是您徒孙,又何必要梅师姐杀了他弟子,弟子有yi不情之请,还望师父垂听。”
黄药师眼帘微抬看向陆乘风,眼波寒冷如冰。
摄于黄药师绝冷的眼光,陆乘风深吸了yi口气,试探性开口,“师父可将杨康带去桃花岛,不许他离岛半步。这样,就不算违背了师父的承诺。”
这样yi来,既可保住杨大哥的唯yi血脉,又可使这小王爷再也回不去金国助纣为虐。
梅超风忙跪下朝黄药师叩头道,“陆师弟言之有理,还请师父大发慈悲,饶了康儿yi命。”
黄药师挑眉看向杨康。冰冷的眼神在杨康身上停留半许后,冷然道,“超风,杀了他。”
见黄药师心意已决,梅超风自知说再多也无用。起身走至杨康身前道,“徒儿,为师会让你走得痛快yi些的。”说完,闭眼举起右爪。yi丝遮掩不住的水花在眼底流过。
杨康惊见梅超风的利爪朝自己抓来,也无力避闪,心想,这yi次定是要死在这里了。
yi抹白衣从外飘进,以飞快之速挡下梅超风的手,抓着杨康就往外掠了去。
见杨康被人救走,梅超风和陆乘风同时松了口气。黄药师yi见那白衣人进来,就知他是西毒欧阳锋的侄儿欧阳克,顿时怒火簇烧。区区小辈,竟敢在此放肆。黄药师起身欲要去追,郭靖好容易挣脱黄蓉的拉扯,yi步上前拦到,“黄前辈,你放了我康弟吧他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
“黄口小儿,滚开。”黄药师单手yi挥,将郭靖震出几丈之远,“待会再来和你计较。”
说完,飞身往欧阳克和杨康离去的方向追了去。
那欧阳克其实早就跟了梅超风yi路进归云庄。只是见梅超风仅凭yi人之力便救下了杨康,也就隐在暗处不曾露面。如今那黄药师铁了心要杀杨康,郭靖又被黄蓉故意缠着不得入内,眼见杨康命在旦夕,欧阳克不得不挺身而出,冒险救下杨康。
拉着杨康沿着太湖水岸径直往前跑去,欧阳克不用回头也知黄药师就在跟在身后不远处。
死命跑了yi段路程后,见前方停着yi只小船,欧阳克借由掌力将杨康送了上去,“你先上去。”待杨康人已站在船上后,欧阳克忙捡起缆绳,还未来得及将绳子抛出,yi道强劲的指气朝自己后背直直飞来。欧阳克反身往后yi滚,狼狈避开那指气,心底却是惊出yi层细汗。
这东邪黄药师不愧是和叔父齐名的高手,只怕今日想要全身而退,也着实困难了。
黄药师在离欧阳克数步之远的地方站定,冷漠的眸子里无yi丝波动。见欧阳克不知死活的挡在杨康前面,黄药师单手横劈,携着飕飕风响朝欧阳克击了去。
欧阳克忙起招欲挡,怎奈黄药师看似简单的yi招,却是繁复奇幻。欧阳克勉强躲开了第yi招,却迎面撞上黄药师的第二掌。
黄药师这yi掌下得十分威猛,yi掌贴上欧阳克胸口竟如万掌同时落下般,将欧阳克打得飞出数丈之远。
欧阳克俯在地上刚撑起上半身,灼热的剧痛立刻从心脏位置蔓延散开。压抑不住喉间那逆流而上的腥甜感,yi股鲜红的血从欧阳克口中涌了出来。
“欧阳克。”杨康站在船头惊见欧阳克被黄药师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心中既震惊又担心。
认识欧阳克这么久,每次见他都是神采飞扬,风度翩翩。即便是以yi人之力独挑沙通天等五大高手时,也是气定神闲,若水月般风轻云淡。如今被人打到这般狼狈不堪,竟是头yi遭。
黄药师也不多管那欧阳克,迈步朝船上的杨康径直走去。
“黄前辈。”郭靖从后面疾步跑来,拦住黄药师的去路,“请前辈放了我康弟吧晚辈,晚辈给前辈磕头了。”
黄药师无视郭靖欲要下跪的举动,脚下未停地朝杨康走去。郭靖猛地扑上前来抱住黄药师的脚,“康弟,康弟快走啊”
“找死。”黄药师脚跟微然yi抬,将郭靖踢了出去。怎奈那郭靖誓死也要护了杨康离开,转身又扑过来抱住黄药师的腿,“康弟,康弟你快走”
见黄药师被郭靖缠住,杨康忙下船扶了欧阳克,将缆绳yi抛。小船摇摇晃晃朝湖中心飘了去。
见杨康竟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黄药师怒火大炽,抓起郭靖往上yi提,就要将他扔出去。
“爹爹且慢。”黄蓉从后面跟了来,见黄药师似要对郭靖出手,忙大喊道,“爹爹快放了我靖哥哥。”
黄药师置若罔闻般将郭靖往外yi扔,郭靖猛不设防地滚落在地,吃了yi口子的沙,模样甚是狼狈。
“靖哥哥。”黄蓉yi心爱护郭靖,从不肯让他受半点委屈。今天见自己爹爹竟这般对待郭靖。哄劝c威逼c要挟等方法通通用尽了,也不能使黄药师打消要杀郭靖的念头,不由得心头yi气,往五湖跳了下去。
那黄药师嫌郭靖纠缠自己女儿,又杀了自己爱徒,如今还放走杨康,yi股子怒气全撒在他身上。却见黄蓉为了他竟不惜以身相挟,顿感恼火。权衡之下,为了女儿,黄药师只得和郭靖定下yi月之约。等郭靖三十日内办完所有事情后,再来桃花岛送死,这才冷了脸离去。
这边杨康扶着欧阳克在船舱坐下,见他嘴角渗着丝丝血迹,神情甚是难受,忙问道,“你怎么样”
欧阳克yi手抚着胸口,嘴角勉强弯起yi抹浅笑,“受点伤能换得小王爷的关心,倒也划算。”
见欧阳克受伤了嘴皮竟还这般不老实,杨康愤然起身,往船头走去。
微风送爽,碧水yi望无际。杨康抬头看了看天势,依着这风速前进,明日便可到达距此地最近的溧阳。但这船上既无干粮淡水,又还添着yi个受伤的人,若要撑到明日,只怕
正在心底胡乱思忖着,只听见后面传来欧阳克的低呼声。杨康闻讯回头,见欧阳克正要起身,却不小心触了内伤,双眉顿时痛搅成yi股。
杨康只得回身走至欧阳克面前蹲下,“受伤了还这么不老实,你倒是希望自己死的快么”
欧阳克抚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好容易平顺了气息,笑道,“在下若是死了,只剩小王爷yi人,岂不是无聊很。”
杨康勾唇冷笑,“你要真死了,小王倒也省心了。”
欧阳克不由得笑了起来,牵扯至心口的疼痛,不免又咳了几声,“小王爷忘了,在下所到之处,小王爷必要左右随行。”顿了顿,欧阳克及时捕捉到杨康眼底yi闪而过的抑郁,不禁启唇轻笑,“小王爷还是祈祷在下别死的好。否则,上穷碧落下黄泉,小王爷都跟定在下了。”
杨康yi手揪住欧阳克的衣襟,将他狠狠提了起来,“欧阳克,现在你的命就在小王手里,你凭什么要挟小王”
欧阳克挽唇淡笑,异样的光点在眸底飞速掠过,“就凭,”说话间,欧阳克已yi手抵上杨康的前胸,另yi只手从杨康肩头拂过,将他猛地震开,“就凭在下这命,还未曾掌握在小王爷手中。”
欧阳克虽被黄药师打伤,但总归招数还在。况且欧阳克虽说比不上南帝北丐中神通,但以他目前的武功修为,也yi如全真七子平起平坐。若此刻真要制服杨康,也属实易事。
冷不防被欧阳克震开,杨康双目yi沉,不怒反笑,“好啊欧阳克,你就坐在这船上等死吧。”说完,杨康迈步走至船头,迎风而立,“从水路到溧阳,最迟也要明日正午。这船上无水无药,”杨康回头傲视着欧阳克,唇角挂着淡淡讥笑,“你就等着,被晾成yi条干毒蛇吧”
听闻杨康之言,欧阳克也不气恼,从怀中摸出yi只小瓶,倒了几粒药丸送入口中。
“放心,在下若死了,还有小王爷作陪,”欧阳克笑得不以为然,“这买卖,也算值了。”
第 24 章
两人在船上漂泊了yi夜。次日,杨康模糊转醒时,苍穹玉宇,yi轮金日高空悬挂。
起身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颈,杨康扭头看向欧阳克,只见他双目微阖,俊眉紧蹙在yi起,脸色也苍白如纸。
杨康心yi惊,忙俯身过去,伸手拍了拍欧阳克的脸颊,“欧阳克,欧阳克。”
等了半晌,也未见欧阳克有所反应,杨康这才知黄药师那yi掌至少下了成的功力。若不是欧阳克,自己只怕早已不在这人世。
虽然杨康满心厌恶此人,但到底他也是为救自己才受的伤。如今见他昏迷不醒,左思右想后不禁暗自叹气,掏出怀中锦帕沾了些冰凉的湖水贴在欧阳克略微发烫的额头。
欧阳克此时正值内心如炽火般焚烧,意识苦苦挣扎之中,yi股子凉意从额头处漫延散开,直至心底。顿时烦躁的心情也在同时间得到平静。
勉强睁开双眼,欧阳克微扭头望向船头。只见杨康正俯在边沿处打湿了锦帕走来,欧阳克赶紧闭上双眼。
那沁心的凉意再次传来。欧阳克舒展眉心,嘴角勾起yi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船只在湖心飘了半日后,接近正午时分到达溧阳。
刚靠岸,杨康便扶着欧阳克往就近的客栈走去。刚到客栈门口,便见yi店小二迎了上来,“尊驾可是完颜公子和欧阳少侠”
杨康神色yi敛,警惕地看向那店小二,“你怎么知道”
店小二忙回道,“有人早已包下小店,只等二位前来。”说完,就要上前扶住欧阳克。
那欧阳克又岂肯让个俗人随意碰自己。右手悄悄捏了指气弹出去,将那店小二打退几步。
“不必了。”杨康扶着欧阳克上楼找了间房躺下,转身朝店小二道,“你去请个大夫来。”
“好的。”店小二忙不迭地点头,正欲转身,杨康又喊道,“等等。你说,这店被人包了”
“是的。”店小二也不知杨康问话的用意,只得恭敬回答。
“专给我们的”杨康打量了yi番房内的陈设。干净明亮,倒也宽敞得很。
“是的。”店小二自是有yi说yi,“说是留给金人打扮的完颜公子和身穿白衣的欧阳少侠。”
知道的这么详细杨康淡淡挑眉,利芒自眼底yi划而过,“那人是谁”
“这个,”店小二犹豫数秒后,挠头道,“您还是自个见了再问吧小的也不敢多言。”说完,也不等杨康再问什么,赶紧转身下楼请大夫去了。
见店小二落荒而逃,杨康不禁郁闷道,“见鬼了吓成这样。”
“倒不是见鬼了,是见着了生人。”欧阳克笑吟吟地半靠在床上,戏谑道,“这小店只怕开了yi辈子,也未曾招待过yi位小王爷。”
“你早醒了”杨康反身走回床边,见欧阳克脸色转好,眸底光点闪耀,顿感火大,“你这yi路都是在骗小王。”
“在下为何要骗你”欧阳克淡笑反问。
“你这样看上去,象是受伤之人吗”杨康怒视着欧阳克,沉声道,“枉小王自视聪明,却屡次被你欧阳克耍得团团转。”语落,杨康拂袖走出门外,站在走廊上不肯回视。
却不知杨康刚转身离开,欧阳克内心yi股血气上冲,正要说话喊住杨康,鲜红的血丝在唇齿间溢出。欧阳克伸手拿起yi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又见那锦帕是杨康先前替自己去热之用的,不禁勾唇笑了笑。
不多时,店小二便带着yi位大夫去而复返。
杨康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只到那大夫看完诊出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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