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二人便走了回来,素小娥笑道:“小姐,前面有间茅屋,我们前去,却发觉里面柴米油盐俱全,只是不知主人去哪里了,是以特地回来报告,听候指示”
“哈哈,空山寂寂,哪有什么茅屋要是有,定也是妖怪盖的,陶姐姐,听说这林中妖魔横行,等入夜,便要跑出来吃人,连骨头都不吐,就那样生吞活剥,而且吃得很带劲呢我还听说,林中的妖怪,专挑细皮嫩肉的小娘皮吃。陶姐姐,你看你,眉凝春水,面如桃花,玉眼含俏,红唇可人。嘿嘿,你就像那可爱的牡丹花,没有男人见了不爱的,没有妖怪见了不吞口水的。你要是住了进去,定会被妖怪吃掉,连衣服都不必拨”我简直就是魔鬼,故意编鬼故事吓唬她。
陶小宛不知是计,只吓得大声尖叫,玉容苍白,再无丝血色,好看的头埋入素小娥怀中,眼泪汪汪,让我见了又怜又疼。
“恶魔,你再敢说句,我就割掉你的舌头,让你辈子都只能将那些恶心的话藏在肚中”梦琳瞪着我的眸子中被什么东西不小心擦出了火花。
“不说就不说,我是好言提醒啊。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到时候大家伙被妖魔吃了,可别怨我”我知道盛怒中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了不吃眼前亏,我实在应该乖乖闭嘴,就像温顺的小羊羔样。
“小小,这么温柔的女孩子在这里,你不怜香惜玉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编这么恐怖的故事来吓人呢唉,你这种男人,看来是注定辈子都得打光棍了”李我他开始泼我冷水,站起身来,“我们还是上那茅屋看看,借宿几天,等风声过去,再设法逃出冀北风布下的魔阵。不过有人说茅屋里住有妖怪,像这种人,也不必跟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喝风吧”
妈的,你这臭小子,有女人在场,就忘了我是你的大哥了,看我回头收拾你我心中暗骂。眼看几位女子随着李我他向他们所说的茅屋走去,我只得快步趋前,半步不离梦琳左右。
梦琳冷笑道:“恶贼,你不是说茅屋中有妖怪吗,难道你就不怕被妖怪吃了”
我悻悻笑,“哎呀,我的亲亲梦琳小姐,我怎么放心你去冒险呢。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是平白无故就丢了个世界上最美最好的老婆吗”
“呸,跟你这滛贼说话,就是牛头不对马嘴”梦琳扭过头去,任我在她身边说得舌头起泡,她也不再答我半句腔。
沿着草丛深处,曲曲折折来到山上,果然见到所茅屋在微风中摇曳,这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好座茅屋,我心中暗赞,忘了自己曾说里面住有妖怪。
行人走近茅屋,李我他扣了扣柴门,“有人在吗,有人在吗”叫了半天,屋里却没人答理,死寂片。
李我他不耐的伸手推,柴门“吱嘎”敞开,众人相继走进,果如素小娥所说,柴米油盐俱在,只是冷锅冷灶冷柴,屋内蛛网密布,全是尘灰,想来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穿过灶屋,里面还有两间用柴门隔着的小间,各铺了张草床,除了两把破锄头堆在角落,两副斗笠和两袭蓑衣挂在墙壁上,再加上个破烂不堪的桐木大柜外,屋里再没有像样的家什。
“我的乖乖,半山建茅屋本来就很是离奇了,如今又连鬼影都见不着个,我看啊,这屋子定是妖怪盖的,不然”我话没说完,阵杂音便接着响起:“闭嘴”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捏紧了拳头。
我只得“咕”的声,吞回快到嘴边的话,双眼极不自然的扫向地上。
“这屋子很久都没人住了,定是主人家有事外出未归。我们且在这里先住上几天,如果到时主人还没回来,我们就留些银子藏在屋里,以作宿费。就算主人回来了怪罪我们,见了银子,也必然大为开心”李我他又在当好人,贬得我文不值。
“不错,李兄说得甚是。现在我们都饿了,就随便煮些吃的吧”梦琳对李我他的话嘉奖有加,回头怒视我眼,便与四大家仆生火做饭。不大会功夫,满满锅稀粥熬好,大家围了上去,各自取饭盛上,李我他又从碗柜中取出只细碗,去陶罐中用竹筷挟了满满碗咸萝卜端来放在桌上,“趁热吃,稀饭下咸菜,虽然简单,但我们现在处境不妙,能吃得够饱,已经是万幸了,大家也不必太过挑剔”
稀饭灌饱,将碗碟洗净,天已全黑。女士优先,四大家仆与梦琳五人挤在两张床上分头睡好,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相视苦笑,各取墙上顶蓑衣铺在地上,躺倒在地,慢慢合上眼睛。 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六为情所伤
二十六为情所伤
睡得正香,突闻里间屋内传出“砰”的声轻响,我翻身坐起,看见条人影摸索着穿衣下床,套上鞋子,便向外走了出来。我赶忙重新卧倒,嘴中继续发出细微的鼾声。是梦琳,看影子,我就知道是她。
我是不是应该跟着她出去,看她究竟做些什么呢梦琳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回身掩好大门,我就听到了清脆的脚步声,她开始奔跑起来,我暗想。
我没有跟着出去,她有她的隐私,虽然我这个人喜欢乱开玩笑,但我有时还是很会尊重人的。该来的始终要来,想方设法都挡不住。看来,我的苦难生涯是铁板钉钉了。
梦琳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出去办桩对她很重要的事,她绝对不会有危险,所以我没跟去。回来以后,她的人就起了很大的变化。
翌日,黑暗被晨曦撕开,太阳照射下来,金光万丈,给每株古松每根松针上,都镀满了薄薄的光彩。
大家起床洗漱完毕,又煮好锅稀饭吃了,清理毕饭碗,出去看,便被这山色给震撼了。昨天大家忙着逃命,没有心情赏景,今天却不同,都有余暇,尽饱入眼山色。
蓝天白云下,松海泛涛,层层向远处铺开,直向天边延伸过去。
这里的空气,有问题,为什么不冷不热,就像装了空调样我没有将这个问题说出来,毕竟我现在说的每句话,都可能遭到其他人的攻击,何况就算我说了,他们也不知道我说些什么。
就像空调词,就连我都搞不大清楚,似乎是听子弹说的吧,旁边这些井底之蛙,自然不知道世上还有“空调”这种高科技产物但是子弹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能知过去未来,呸,光瞧他那鸟样,就知道是招人打的瘟神。
“小小,你在想什么”梦琳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樱口轻开,我虽然有些受宠若惊,但却知道这完全是情理中事,“怎么,梦小姐,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可真有点不习惯,就好像做梦样”
“是吗我只不过跟你说句话儿,你就这么开心”梦琳撅起嘴唇,有些不相信的说。
“你哪里知道我的心思,其实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只要你平时能正眼看我下,跟我说上三两句话儿,我就真的感到很开心,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最幸福的人了”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突然已经不想再骗人了,毕竟有时候骗人,是很辛苦的事,别人辛苦,自己也跟着辛苦。
“小小,你对我真好我以前错怪了你,我原以为你在茶中下了妹儿浪后,乘机骗我,上,上床,所以才发那么大的火。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之所以下媚药,并不是要让我喝下去,行其歹事,你只是想让林上上知道,你会无时无刻在我身边保护我,不会让别的男人对我不利,是这样吗”
我没有推开梦琳,虽然我很早以前就想将她拥入怀中了,但我不希望是这种方式。
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好昨天晚上,她出去干了些什么我心头作痛,其实个中情形,我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但是我不得不敷衍她,现在已经是敷衍了,我的心,好像被人用剪刀剪成碎片,“琳儿,你已经知道林上上先我之前已经买过妹儿浪,要对你不利的事了”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小小,你为了阻止林上上对我下毒,但又知道我和他很好,所以,所以自己也去买了。我,我好惭愧,小小,你能原谅我吗”梦琳紧偎在我肩头,淡淡说道。
我叹了口气,“无所谓原不原谅。其实人生世上,总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无时无刻,都在上演。就算表面上看来相处得极其融洽的两个人,有时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梦琳,你说是吗”
梦琳偏过头去,“小小,我都跟你说对不起了,你,你怎么却越来越不开心了你,你难道不希望我对你,对你好些吗”
“不”我干脆的回答,“不是这样。其实你能明白我这片苦心,又对我这样,这样好,我就感到很开心了。梦小姐,来日方长,不要被其他人看了闲话”
日头过中,大家回到屋内,又是生火做饭。洗好碗筷,归于橱内。梦琳望着李我他,“李兄,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小了吧”李我他不意梦琳会突然问这种话,怔了怔,忙道:“我虽然二十有五,但还是孤家寡人个,梦姑娘突然问这种话,有何用意”
“李兄都二十几岁的人了,难道还不想成家立业”
“有哪个男人不想成家立业只是像我这种男人,单凭白日做梦剑客六字,听来就让人很不顺耳了。况且,我经年飘泊在外,四海为家,我这种孤儿,能活下去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你看我,人又不帅,功夫又不好,也没有正当职业,整天就吊儿郎当的,有谁家姑娘会看得上我”
“李兄讲客气话了”梦琳微微笑,如百合初绽,“李兄,如果你不见外的话,我倒想当当月老,为你牵线搭桥,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好啊,梦姑娘,果真如此,在下定终身感激”
“不必客气”梦琳嘴角弩,纤纤玉指指向冷飘飘。
“这”李我他脸上红,低下头去。
“她,不够好吗”
“不,我只是感到,有点,有点配不上她”
梦琳在桌下踢了李我他脚,“呆瓜,你如果愿意,点下头会死啊”
李我他忙点了点头。
“既然你愿意,还不约人家出去散散心”
李我他脸上更红,这平日胆大包天的白日做梦剑客,碰到了心仪的女孩子,却原来如此不成气候,我心中暗笑,突然又感到有些悲哀,也自垂下了头。
“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个大男人,居然这么怕羞,在你娘裤裆里养大的么”几乎是用冲的方式,冷飘飘脚底擦出两溜火花,闪到李我他身边,右手伸出,拉住李我他不放,“怕什么,这个年代讲的是自由恋爱,只要你情我愿,有什么不可以的亏你还是男人,敢爱不敢爱,忸忸怩怩的,跟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不容分说,拉起李我他向外疾奔,也不知到哪里幽会去了。
哇这是什么年代屈指算,北元九五年。这开放的程度还没有到如此地步吧
屋内的人都吃惊了,全站起身,探头探脑向门外直瞧,但出外的对“恋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小小,我们是不是也该出去走走,同时增进下我们之间的感情呢”梦琳有样学样,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拥着我向门外走去。
剩在屋内的另外三女,个个如泥雕木塑,张口结舌,这变化,也未免起得太快了吧
林野深处,山花烂熳。松针在阳光的抚慰下,尽情舒展腰肢,随风舞蹈。
我和梦琳坐在悬崖边的方鹅卵石上,梦琳望了望我,柔情似水,轻轻偎在我身旁,吹气如兰,“小小,你这个人,真是与众不同啊。是了,你长这么大,直都扮演着调皮捣蛋的角色,不知是你做人太过乐观呢,还是有其它的原因”
我淡淡笑,“其实你不必说得这么客气,从小到大,我都不是个乖孩子。在很多人心目之中,我不过是个少不更事胡作非为的小贼。当然,我不会理会这些世俗人的眼光,我只相信我自己,就像我相信太阳,它永远都是红的。有很多事,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不说也罢。”
梦琳脸色变了变,“难道你心中的话,对我也不可以说吗”
我不想再跟她废话,虽然很喜欢她说话的样子,但是我不想被她欺骗,这种感觉并不好受,“梦小姐,其实你也不用假装对我这么痴情了。你对我好,我会永远记在心中,虽然这是不现实的,就像昙花现,或者说是过眼烟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事方法,包括你也样。你对林上上,网情深,你可以为他做任何事。而我,对你并无二致,为了你,我样可以做出令你开怀的事,不惜任何代价”
二十七神秘的人
二十七神秘的人
梦琳眉头紧蹙,笑意悄悄溜走,“小小,有话就直说,何必说得这么高深莫测”
“梦小姐,你处心积虑接近我,无非是受了林上上的指使,套取我缪家的无我神功而已。其实你们的布局,确实是很完美。不过我这人本来就疑心甚重,所以才看出了般人没有看出的破绽,就比如李我他,直都浑浑噩噩,现在你将冷飘飘安插在他身边,自然是想让我对你更加放心,以为你真的决定与林上上完全脱离关系了。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先与李我他打上场,引来夫滛妇剑夫妇捉拿我们,突然又冒出个毕独行,挡住双妖,然后,我们就可从容逃走。你也就可以跟着我们,千方百计接近我,让我心甘情愿的将无我神功交给你”
梦琳娇躯连颤,惶声道:“小小,其实,真的,我并不是存心要欺骗你的”
摇了摇手,我黯然神伤,“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想戳穿隔在你我之间的这张纸,让彼此都觉得难堪。我虽然知道了林上上和你设下的连环计,抛出你这香饵,用美人计诱我上钩,等拿到无我神功,你和林上上下个月,就可以毫无遗憾地成其百年之好。我初时,还想将这场戏好好演下去,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我们可以假戏真做,那样,你就会留在我的身边。后来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必这么自私。你本来爱的是林上上,又不是我,强扭的瓜不甜,我多留你天,你就多痛苦天。”
顿了顿,我继续往下说,“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么爱你,我眼看着你在我身边,也许再过几日,你就会闷闷不乐,人比黄花瘦。也许你会强颜欢笑,暗地里偷偷饮泪。哈哈,林上上的确聪明,只有他才知道我这个人的弱点在哪里。不错,为了你,我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的,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上刀山闯剑林,我也绝不会皱下眉头。你不是要无我神功吗,反正我对这捞什子武功根本就提不起兴趣,送给你还有份人情,你也不用客气,就拿去吧”
我从怀中将无我神功掏了出来,横置在梦琳膝头,凄然笑,“刘绍兴林上上这些人,都太过小心谨慎。他们知道无我神功是盖世绝学,无我神功的威力,只要是在江湖中混的,还没有人不知道。有人旦练成了无我神功,就可以抗衡武林第奇人不怕天,真正意义上,成为独霸武林的绝顶高手。所以刘绍兴林上上他们才以为,这种奇书,我和家父定会将它藏在鲜为人知的地方,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样本书,竟然会放在我的身上。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用的人,却很少很少。唉,你还是走吧,拿了这本书交给林上上,你就会和他幸福地走在起,同样地,你也会忘记我这个不幸的人。不过无所谓,你走吧”
不知是我这番话感动了她,还是她又想起了其它的事,梦琳的美丽双眼,竟然滚下了两线清泪,她拾起无我神功绢册,纳入怀中藏好,“小小,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站起身来,樱唇在我额头轻轻吻,放开脚步,飘然而去。
有种爱,叫做成全所爱的人。
她幸福,我才会幸福。
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我心头流着别人看不见的泪,还有血,红色的血
糟糕,无我神功怎么能让林上上这种卑劣小人得去呢姓林的家伙,本来就唯恐天下不乱,要是他练成无我神功,祸害武林,我担得起这个罪责吗我虽然成全了梦琳,却苦了天下人,我,我就算死上千万次,又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惨死的冤魂
我想起身去追梦琳,但是四肢乏力,全身没有半点力气,站都站不起来,骨软筋酥,这是中了“百花散”后,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梦琳怕我反悔,将我毒倒在地抹抹额头,伸指在梦琳亲我的嫣红唇印上蘸,放在鼻边用力嗅,果不其然,真有“百花散”的余香。
我暗自苦笑,女人心,海底针,我以为梦琳被我的话感动,临走之前,才赏我吻,哪知她却是在用这种我完全意料不到的方式下毒,让我无法追她。但是,她毕竟没有杀我
百花散经太阳暴晒,五个时辰内,毒性会慢慢流散。
毒性过去,已经是残阳西斜。
拖着双腿,疲惫不堪的回到茅屋,我本来以为已经人去屋空,但屋子里还是坐着个人,披头散发,颓丧地坐着,双手不停地撕扯着头发。
“李兄,你还没走”我轻声叫道,拍了拍屁股下板凳上的尘灰,歪身坐下。
“我在等你缪小小,你究竟对梦琳小姐做了些什么。她回来后,就无端发火,说是你欺负了她,带着四大家仆回转北武林,再也不会回来了,任我替你说尽好话,她也是置若罔闻,掉头就走”李我他抬头,瞪着我的双眼,全是快要燃烧起来的怒火。
我摇了摇他的肩,脸悲哀,“李兄,你理智点,冷飘飘直都在欺骗你的感情。这样下去,只会苦你自己”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为情所困,我真是心痛如绞。
“卑鄙缪小小,我将你当作是自己的好兄弟,所以才等你回来,向你告别声。没想到,你自己失恋,便也要拉我落水,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不错,我是爱冷飘飘,爱得很深,虽然我跟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她是我多年来直要等的能与我相濡以沫的女人。如今她走了,句好话都没留下,只将我的心无情地偷走,害得我肝肠寸断。小小,你有本事讨女孩子的欢心,所以个梦琳,根本就没必要放在你的心上。可我不样,我只想择而足,我定要找到冷飘飘,就算她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总之,我定要跟她在起”李我他大声说着,匆匆忙忙向门外走去,再没有回头看我眼。
我没有追他,为情所困者,如果不自己找出原因,他定还会自己为难自己。解铃还需系铃人,就让他去找冷飘飘吧,他会死心的,也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我相信他,就像相信自己样,我也需要振作
“小子,心爱的人骗了你的书走了,要好的兄弟又弃你而去。唉,人生最悲惨的事,真是莫过于此啊”条人影不知什么时候飘了进来,像缕游魂,踏地无声。他永远都只露出背影给人家看,事实上我也只看过他次脸,后来就再没看到过,这次也没能看到,他背对着我坐下,脸上戴着青色面具。
他来了
戴面具的人,并不全都是坏人,至少他不是
他的面具看上去很丑陋,很恐怖,但是他的话声,却是那么和蔼可亲,像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
“你来了,原来你就是这屋子的主人。对了,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能不能取出你的酒,陪我喝上两杯”
“对不起,老夫从来都不喝酒。酒入愁肠愁更愁,何况醉了之后,还是会醒来,或许醒来之后,你会更痛苦。醉生梦死总不是好办法,要想重新振作,就该抛开心中的包袱,丢掉那些不该想的事”
“是吗,你知不知道,我将无我神功交给了梦琳,而梦琳又会拿去献给她的心上人林上上。林上上练就奇功,定会滥杀无辜。哈哈,我就快成为千古罪人了,我除了醉之途,还有别的好方法吗”
他笑了笑,道:“小小,你不必为这事感到歉疚。无我神功乃世上武功精华,能者居之,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练的。林上上妒心奇重,为人偏狭势利,小肚鸡肠。像他这种人,除了练些阴损武功,根本就不适合练无我神功这种大气磅礴的功夫。哼哼,他要强练下去,定会走火入魔,死在自己的手上小小,上天既然注定该有此劫,就算你不主动交出无我神功,凭林上上的聪明才智,也会另外设法得到的”
“哦,是吗”我知道他不会骗我,他是智者,天底下没有多少事能瞒得过他,心中大石落地,“不过,我还是想喝酒,但求今晚醉,明早醒来,我会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到时候,我又是个活蹦乱跳的缪小小,个充满朝气的缪小小”我还没喝酒,心却有几分醉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爱怜之色,起身自里间取了坛“竹叶青”出来,拍开封泥,放在我面前,“好吧,我今天就满足你次。老夫并不喜欢言而无信的人,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老夫只希望看到个全新的缪小小,而不希望见到个满身酒气的缪小小”
我哈哈笑,大声道:“事实上,我虽然让很多人都对我失望,但却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失望,尤其是你,我并没有让你失望过,不是吗”眯着眼睛瞧他,只能见到条模糊的人影。
二十八致入死地
二十八致入死地
“说得好小子,真有你的”他鼓了鼓掌,“小小,老夫有重事在身,不能久留,今日我们就此别过,你自己保重”他说话时,身子未见动弹,却渐渐向门边移去。
“你走吧,去忙你的事”我挥了挥手,抱起竹叶青就猛灌口,我用不着送他,我的心会送他,送他远去,送他大事得成,送他安康,如我送梦琳,我希望她也能安康,希望她也能永远被幸福的祥光环绕,阿弥托佛
这夜,我喝得烂醉如泥,我从来没有醉过,这次却醉得塌糊涂,酒坛被我砸碎了,桌椅被我掀翻了,屁股下的板凳也被我压碎了,然后,我就死狗样,倒在了地上,嘴里似乎直叫着个女人的名字,渐渐昏睡过去。
宝贵的光阴,分秒流失过去,去而无返。
我应该在地上睡了两天了,缕强光穿过窗台,停留在我的眼皮上,眼睛刺得好痛,心里也是空落落的,肚子还不识时务地轰鸣了声,我翻身坐起,瞧了瞧身边的切,锅碗瓢盆柴米油盐俱在,墙壁上的蓑衣斗笠也在,但起先跟我来的人,却个都不在了。
我要忘记不开心的事,我曾答应过他,也曾答应过自己。人,始终是要醒的,不能辈子都当酒虫,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关乎到整个武林,甚至是整个国家。
自己忙乱着煮了小锅稀饭,气喝光,不用咸菜,然后将碗洗净,放好在橱窗内。我笑了笑,走出柴门,将它虚掩上去,留着给以后逃难的人再次开启。
我望着柴门出了三分钟神,我想自己应该是开始爱上这扇门了,我希望有天,能有个女人,在屋里等我回来虽然我开始爱它,但是我定要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再回北武林,为什么要回来为梦琳还是为老爹缪大胆
滨湖舫,画舫在湖水中穿梭,碧绿的湖水,色彩各异的画舫。汉白玉雕花栏杆上,坐着两个女人,老少。老的是梦无双,幼的是梦琳。
“琳儿,你为什么要将无我神功交给林上上”
“因为,因为上上哥曾答应我,只要我将无我神功自缪小小那里骗来,他下月就与我成亲”
“林上上是什么人,为娘清楚得很。在他眼中,除了他自己,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人。相反,缪小小虽然油嘴滑舌,却并无大过,他当日那么做,也是为你着想,不想你陷入险境。其实,缪小小倒是个值得托附终身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梦琳嘴角撇,不屑的道:“娘你又可否知道良禽择木而栖,好女择男而嫁。缪小小刁钻任性,鬼话连篇,这种人就是在江湖中混辈子,都只是庸碌之辈,无所作为。上上哥可不样,虽然行事也不大光明磊落,但积极向上,勤学多问,他现在锋芒已露,盖过其父林哈哈,身为刘伯父帐下第号勇士,足智多谋。而且,最重要的点,他对女儿片诚心,绝对不会像缪小小那样在外拈花惹草,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想把自己嫁给他,是最英明的抉择”
“好吧,你要这样想,为娘拿你也毫无办法。但为娘不得不提醒你,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可不是儿戏,希望你自己想清楚”梦无双话音刚落,便闻外面人声嘈杂,喧声震耳,龙头拐杖猛拄地,颤巍巍站了起来,怒声喝道:“凤丫头,你们又在胡闹了么”
快步走出屋外,但见凤丫头已经倒在血泊中,身首异处,梦琳疾跟上来,见了地上情形,惊叫声:“凤姐姐”脑袋发昏,摔倒在地。
梦无双身子晃,胸口烦恶,急忙扶住龙头拐杖,白眉连轩,嘶声叫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下毒加害老身”
“是我,林上上”不下百人,向这边快步行来,佩刀出鞘,满面杀气,当先人,正是林上上。
梦琳颤声道:“上上,你”
梦无双厉声叫道:“林上上,你狗胆不小,竟敢前来我滨湖舫闹事”
“前辈言重了”林上上嘴角带着谑笑,“并不是晚辈前来闹事,而是前辈你,勾结红巾妖孽,滋事生非,欲图颠覆北武林,阴谋篡位。梦前辈,本来我们都快是家人了,没想到您老竟然与妖人相通,晚节难保。唉,小婿想想,也真是让人心寒伯母,事到如今,您狡辩也是无用。有什么话,你还是留着向刘盟主解释吧”
“又是这套。早前你们说缪大胆勾结红巾会,我就不大相信,现在看来,这全都是刘绍兴和你这狗贼设下的计。林上上,老身就算血溅当场,也要拉你垫本”梦无双厉声大叫,龙头拐杖斜指林上上,嘴角溢出血丝,眼皮狂跳,身形疾颤。
“梦伯母,你别忘了,化功散乃天下化功之最,你现在内力全失,别谈与小婿交手,就算个三岁小孩儿,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你斩杀刀下”林上上冷冷笑着,负了双手原地踱步,意态悠闲,根本就没将梦无双放在眼里。
梦无双声暴叫,怒火攻心,凌空腾起身形,龙头拐杖摆,向林上上胸前不容岤疾刺而到。杖声呼啸,疾若毒龙喷水,杖方出,已至林上上前胸。
林上上吃了惊,没想到这功力全废的老太婆,这等强硬,飘身后退,只觉不容岤痛,心头狂震,恶血上涌,夺喉喷出,身子摇摆不定,“铿”然抢过身边名下属的九子大环刀,抖落刀鞘,利芒闪动,式“刀下无情”横劈出去,刀尖直指梦无双胸前神藏岤。
“啊”梦无双欲避不能,狂声惨叫,血雨喷洒地,大环刀穿腹而过,萎顿于地,嘴角抽搐,眼角望向梦琳,老泪纵横,泪珠“啪嗒”滚地,胸膛向上挺,瞬即卧倒下去,瞳孔光泽涣散,片死灰。
“娘娘”梦琳凄惶的叫声,引得四围的舫女眼眶红肿,可她们此时已被林上上带来的人用刀剑架在了洁白的细颈上,除了纷纷怒骂,再无能为力。
梦琳在地上爬着,好不容易爬到梦无双身前,将她拥入怀中,抱头痛哭。
“抓起来”林上上手指梦琳,冲着身旁两名下属抓狂吼叫。两人慌忙高声应是,冲上前去,扭住梦琳的手,架了起来,走近林上上左方站定。
梦琳满腔怒火化作眼中浓浓厉焰,似欲喷眶而出,咬牙切齿,“林上上,你好狠毒,你这个衣冠禽兽,你不是人”
“这都是你搅出来的事,与我何干”林上上毫无愧色,冷若冰霜。
梦琳怔,“怎么,我搅出来的”
“不错,我本来也不想对付你。可是,你却拿本假的无我神功来糊弄于我,害得我被刘盟主骂得狗血淋头。为了让你交出真的无我神功,我不得不对你狠点”
“是吗假的”梦琳仰天大笑,嘴角血丝满布,湿透前胸,“林上上,你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哈哈,有趣,你自己想独得无我神功,练成之后,震慑江湖,所以才巧言令色,欺骗刘绍兴,说我给你的书是假的我真是瞎了眼,其实你将我安插在缪小小身边,我就应该认清你的为人,没想到我却是在自己骗自己,我真是瞎了眼啊”
林上上心头无比震骇,面上乌云翻滚,森然道:“姓梦的,念在你是女流之辈,过去与我又有不错的交情,所以我才再容忍。你要再敢胡说八道,可别怪我辣手相向了”向两名下属打眼色,二人会意,架紧梦琳,向林上上私设的地牢走去。
入夜,万籁无声。
林上上的书房,黑衣蒙面人单膝跪地,“上哥,星夜相召,不知有何要事”
林上上目泛寒芒,“我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替我办件事。在做这件事之前,还想请你帮我办另外件小事”书包 网 b2. 想百万\小说来
二十九爱莫能助
二十九爱莫能助
“什么事”蒙面人没有抬头。
“听说你的分尸掌已经小具火候,我想你去帮我严刑审讯梦琳,注意,是严刑对了,我并不想她立刻就死,你震断她的筋脉即可,留她口气,我要钓缪小小上钩,将对我不利的人斩草除根”林上上坐回椅中,双手旋动着桌上的只高脚杯。
“是”黑衣人闪身出去,屋内起了股阴风。
刘绍兴傲然踱步,眉目中掩饰不住狂暴的杀意和惊震。
“砰”,有人敲门,“进来”刘绍兴端坐虎皮交椅上,冷然而喝。
枕上上走了进来,施了礼,“盟主,突然召见属下,难道有什么变故”
刘绍兴双目中透出两道冷电,紧紧罩住林上上发黑的脸庞,“上上,你印堂发黑,恐怕有血光之灾啊”
林上上身子震,惶声道:“属下,属下不懂”
刘绍兴冷冷道:“上上,你是聪明人,老夫也直没有亏待过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老夫,私吞无我神功,却拿本假的来欺骗老夫”
林上上双膝发软,跪倒地上,“盟主明鉴,属下对盟主忠心耿耿,绝无异心,天日可表。盟主,你千万不能受小人挑拨离间啊”
刘绍兴哈哈笑,“挑拨离间林上上,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身子疾窜而前,揪住林上上的衣襟抖,支纯金打造的狼毫“当啷”坠地。
刘绍兴俯身拾起,见到狼毫尾端刻着的个“冀”字,面色顿变,双眼望着林上上,“小子,冀北风的金笔,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林上上的脸上露出了诡谲的笑意,“刘盟主,我与冀盟主见投缘,所以他才送了我这只金笔,并收我为入室弟子,以此为证。刘伯父不必惊慌,其实我拜在冀北风门下,只是设法接近他,助刘伯父早成大事,并无他意。我知道,冷丁兄因为我与伯父你走得太近,便直对我不满。其实伯父你,实在应该多关心关心下杜兄弟,要是他突然有了什么差池,盟主你可就抱恨终身了”
“闭嘴林上上,我亲眼看到你将无我神功藏了起来,你还想抵赖不成”杜冷丁狂冲而起,带起股冷风,激得刘林二人发丝高扬。
林上上冷冷笑,望定杜冷丁,“杜兄,你怎么能含血喷人呢哼,你既然说我将无我神功藏了起来,那你可知道我藏在哪里”
杜冷丁冷笑道:“你书房的转椅下面,有块巴掌大的玉砖,那玉砖便是开启秘室的机关,无我神功就藏在里面”
林上上哈哈笑,道:“是吗有这种机关奇怪,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杜冷丁气得五官变形,“林上上,你还不承认”
林上上眉锋紧锁,冷冷道:“对于莫须有的事,我向来都不会承认。杜兄,你如此肯定我书房中藏有秘道,并将无我神功藏了进去。依杜兄的聪明机智,何不亲自带人去我书房搜查,要是真被你查了出来,那可是大功件啊你放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但查无妨”
“搜就搜,我还怕你不成”杜冷丁怒发如狂,便要出去展开行动,刘绍兴身形闪,挡住了他的去路,寒声道:“冷丁,休得莽撞。上上既说他房中没有秘道,也没有打无我神功的主意,想必果是梦丫头作了手脚,或者是缪小小那滑头,交给梦丫头的根本就是假的秘本。区区件小事,算不了什么,我们切不可自乱阵脚,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冷丁,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和上上商量”
熟悉的山,熟悉的水,熟悉的泥土切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我走在上山的路上,感觉身边的切,都离我那么遥远,走在山间小道上,脚步虚浮,轻飘飘的,就好像踩在云端。
我的家就在山上,缪庄,但现在却不是我的家了。
老爹缪大胆去了哪里我知道,他不会死的梦琳呢,她还过得开心吗有林上上陪着她,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她自然开心得要命。
游魂似的走着,路磕磕绊绊,正走之中,双脚偶然踢到重物,声闷哼,却不是出于我的口中,我吃了惊,立足不稳,压倒在重物上面。
眼前红雾飘散,血,鲜红的血
我托身跳起,望见地上的人,心胆俱裂,是梦琳,她身是血,伤痕累累,我伸手扶起她,万分焦急,情泪夺眶而出,滚落双腮,“梦琳,你,你怎么了是谁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是,是林上上,他”梦琳连连剧咳,鲜血如开闸泄洪,顺着让我又怜又爱的嘴唇,不断下淌。我恨不得立时前去将林上上碎尸万段,怒意上冲,扶住她的手紧了紧,“为什么林上上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小小哥”梦琳强露出丝笑意,抱紧了我,“我好冷”她叫我小小哥,生平第次,我既感动,又神伤,难道是回光返照妈的,我暗暗打了自己耳光,这时候,怎么能想这么晦气的事
“琳妹,你身子还虚,尽量不要多说话,我马上带你去颜神医那儿,他定可以救好你的”
“不,小小哥,林上上派了个人,对我严刑逼供。虽然我已经将无我神功交给了林上上,但是他为了自己独吞,又不想被刘绍兴察觉,所以不得不将戏演得逼真点。为此,他害死了我娘,又派人对我动刑。那个人震碎了我全身的筋脉,纵算大罗金仙出世,也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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