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十一阿哥》 3-4

第三章

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北京城内今儿个可是特别热闹,因为璟敬王府的小格格居然在十六岁那天嫁人了

原以为她除了配配二等贵族外,是不会有人愿意娶她进门的;但想不到的是,迎娶她的居然是东太子十一阿哥此事不但引来众多揣测,更成为城里百姓茶余饭后闲磕牙的话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经过各方面打听,才知道这原来是十一阿哥自找的,以为痴儿好欺负就把人家骗上床;偏偏孅孅格格的父亲呼尔王爷可不好惹,一状告到皇太后面前,这下灏麟算是偷不着蚀把米,非得将那痴儿娶进门成正室不可了。

当然孅孅对于外界,甚至是内早已传开来的闲话是不知道的,此刻她身穿霞帔、头顶凤冠坐在喜床上。

她不明白的事很多。由于不敢接近额娘,许多女儿出嫁前娘亲殷殷教导的话她没听见,所以现在更是一脸懵懂。

孅孅不知道为何她要一个人待在屋里,头上又蒙着红帕儿,又为何好久好久都没人来对她说说话、看看她。

突然,她一赌气将红帕扯下、凤冠摘下,看了看屋里被红烛照得红亮的景观,再瞧瞧空洞寂寥的四周,剎那间竟有点儿后悔了

她后悔自己答应阿玛要出嫁,这儿又看不到灏麟,还有丁香丁香不是要随她一块儿来的,现在在哪儿呢

心急之下,她突然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外头却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一股骇意渐渐袭上她心。

仰望天上明月,突地有首诗在她心底响起

户外绿杨春系马

床前红烛夜呼卢

相逢还解有情无

这是她八岁那年念过的诗词。这些年来她几乎已忘了的诗词,为何此时此刻会突然思及呢

其实她并不痴也不傻,只是很多事她不愿动脑去想,就怕这一想,会让她忆及那些令她痛不欲生的画面。

所以让自己单纯,选择失忆成为她活下去的办法;久而久之,任别人眼中,她就变得不太正常了。

「格格,您怎么一个人站在屋外头快快进去。」丁香匆匆忙忙赶来,乍见这一幕,又看见格格头上的凤冠不见了,可是吓坏了

「丁香」一见来者,孅孅立即咧开嘴笑了,「妳终于来了我以为妳不来了,所以想出来找妳。」她看了吞两旁风景,「可我又不知该往哪儿走。」

「是丁香不对,我不该离开您的。快进屋吧。」丁香赶紧将孅孅带进房里,又将红帕重新为她戴上。「待会儿十一爷进新房,您可别告诉他自己把红帕、凤冠拿下呀,那可是一大忌讳。」

「为什么」孅孅呆愣地坐在那儿,让丁香为她整理嫁衣。「可这顶帽好沉,我顶不住了。」

「不行」丁香立即阻止,还不忘唠叨着,「这些都得等十一爷进屋喝了交杯酒后方可以解下的。」

「哦。」孅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好让丁香再为她将那顶沉甸甸的凤冠戴上,再重新补了下胭脂。

待一切就绪后,丁香道:「好了,现在起就乖乖坐在床边等新郎倌宴毕回来,丁香得下去了。」

「妳要回去」孅孅紧张地按住丁香的手。

「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丁香当然得退下。不过格格放心,明儿一早我又会来伺候您的。」丁香拍拍她的小手安抚道,随即转身离开。

就此,孅孅又返回刚刚紧张又不安的氛围中,不明白为何成亲会是这么寂寞的一件事。她当然不知外头觥筹交错,宾客们喝到月儿斜挂上绿色枝桠,才你扶我、我搀着你,踉跄离去。

等着等着她居然就倚在床柱上睡着了

突地,房门发出一阵哎呀声,门扉应声敞开,站在大门外的便是十一阿哥灏麟。他身后还跟着喜娘与数名女,手上端着应景的点心。

当他瞧见倚着床柱动也不定的孅孅时,巳能猜出她八成是睡着了,于是以眼神示意她们将手中东西搁上桌,全部退下。

喜娘犹豫了会儿,轻声道:「不行啊十一爷。您和娘娘没喝交杯酒,我们不能交差的。」

灏麟不耐烦地回身一瞪,喜娘被他那炯慑的目光给惊了下,这才带着女退出新房。

「睡饱了吧,可以起来了。」待她们一走,灏麟立刻坐在椅上拔声一喊,惊得沉睡中的孅孅立即张开眼,却因头蒙喜帕,一片漆黑,猛一站起踩着阶梯,差点儿摔下地面

「啊」

这一瞬间,灏麟眼捷手快地勾起她下坠的身子,头上的喜帕也因他这一撩而掀起

就在他们双目交接的剎那,灏麟竟被她那心描绘却又不失纯真的漂亮脸蛋给摄了神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唇绽樱颗,蛾眉颦笑,云堆翠髻,榴齿含香

真是个小美人儿偏偏她是位痴儿老天真不长眼呀

「灏麟」孅孅笑若春桃、靥似粉蔷。

「小心点儿。」他收起迷惘的眼神,心想,她再痴再傻却也算计了他,此刻想想最笨的莫过于被利用的自己了。

「谢谢你。」她怯憨地垂下小脸,「刚刚你去了哪儿我等你等了好久,肚子好饿了」突地,她眸子一扬,看见圆几上竟多了那么多点心,更是刺激着她的胃口大增。

她指了指那些盘盘碟碟的致小点,「我可以用吗」

灏麟撇撇嘴,那些东西可是要他俩一块儿用的吉祥点心,如果她真按捺不住全吃了它们,他也乐得轻松。

「好啊,请。」

他假意地将她抱至圆几旁坐定,自己则坐在她身侧,温柔地将她头上那顶凤冠摘下,虚情一番,「饿了就快吃,新娘子可别饿坏了。」

孅孅开心地点点头,动手拿起一碗莲子汤,用调羹舀了一匙入口,这才又问:「灏麟,你不饿吗」

「不了,我在外面吃过了。」他靠近她寸余,手拿起一杯交杯酒,「把这也喝了。」

「呃这是」她看着那杯充满刺鼻味道的水。

「酒,甜酒。」其实交杯酒是要两人勾肘交换饮下,但他却不想为她这么做。倘若没这么做,他便可安慰自己,她对他而言是一点儿关系也没。

「我不会喝酒。阿玛担心我的病,从不让我喝酒。」她怯怯地推开他的好意,还以甜美的笑容。

「咦,妳这么说就不对了。出嫁从夫,现在妳是和我在一块儿,我说可以,妳自然可以试试了。」灏麟对住她那双水澯的大眼,笑得耐人寻味。

「我真的可以吗」她怯柔地接过酒杯,信任的眸子直凝他那对不诡的深邃黯瞳。

「当然。」他说得潚洒。

孅孅抬睫对他笑了笑,听话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咳咳好辣,好难喝咳」

她本不知道酒就是这穜滋味,傻气的一口吞入喉,顿时火烫的感觉从喉头一直烧灼至腹胃,让她难过得直淌泪。

「傻瓜,酒得慢慢品尝,不能牛饮的。」他轻拍她的背脊他现在才这么说,不是故意的吗

此刻他只想将满腹对呼尔炽的愠恼报复在这个痴儿身上。也不想想他是堂堂东太子,将来的妻子可是要德懿百姓、母仪天下,柔美智能兼具的女人。

可她配吗

呼尔炽若以为他会因为她的美而迷乱了神智,任他摆布,那他就错了。他要让那老头尝尝戏弄他的后果。

耍个傻瓜,他还不嫌费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好不容易,她呼吸得以顺畅,才委屈道:「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很笨」

「我说过,我就是喜欢妳这种单纯无垢、天真末凿的自然模样。」灏麟望进她因剧咳而逸出泪的眸心。

此时,属于他男特有的雄味道突地窜进孅孅鼻扉,令她的脑子与心同时一阵迷醉

不知怎么回事,她竟觉得头晕晕的,眼前的他有点晃动

「别动,灏麟。我都着不清楚你的脸」

她的小手扶住他的俊脸,直望着他在她眼前变成三个、四个、更多个「好晕哦,你怎么会变成那么多个」

灏麟眼底升起霾,「妳醉了。」

真糟,为何看见她这粉红带醺的俏脸,他竟然会有想夺下她的冲动不行,他不能为她这种表相的美所迷惑,只要想想她内在有多贫乏、多配不上他,他就隐忍得住。

「醉」她小脑袋又是一偏,想不通这话。醉是什么她从没醉过呀

「去床上睡吧,睡一觉明天一早就会好了。」他嗄的气息带着假意的诱哄,抱起她回炕。

「那你呢」孅孅虽醉了,但仍想抓住他,因为在这儿她只认得他,谁也识不得呀。

「我会在这儿陪妳。」灏麟瞇起眼,瘖哑地说。

「你陪我睡」她微张着醉眼问。

「嗯,我陪妳睡。」他面无表情地响应。

孅孅这才开心地笑了,趴在暖炕上 紧紧抓住灏麟的手不放,就着这股温暖,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直到她熟睡,灏麟便扒开她直攀在他身上的手,开始褪下她的霞帔,解开那雪白内袗,弄乱她一头乌丝,让躺在床上的她活像个已被他蹂躏了一夜的女人。

而后他抽起床上白缎,再往白巳的食指狠狠咬上一口,滴了几滴鲜血在上头

眼看着血色晕开,他嘴边挂着的恶劣笑容也更张狂。

这就是她清白已逝的证明,明儿个他可拿给皇太后交差了。

孅孅一觉醒来,只觉得脑子好晕、头好疼,几乎忘了昨儿个就是她大喜的日子,直到张开了眼,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才恍若所悟地张大眸,猛然坐起。

「娘娘,您醒了」丁香一进门,就见孅孅愣愣地坐在炕上,立即将手中的热水一搁,朝她走去。

「娘娘」孅孅疑惑地看着她。

「您既已嫁入中,又是东太子的妃子,自然就是娘娘了。」

丁香瞧着孅孅身上微露酥的衣裳和凌乱的床面,不禁脸儿一红,掩嘴笑说:「这十一爷还真急躁呢,也不想想娘娘还是个闺女,怎么那么暴」

「暴」孅孅满脸懵懂,对丁香这一串唠唠叨叨的话语,一时之间还来不及消化。

「是啊。」丁香一边整理床榻,一边对她小声暧昧地问:「昨晚十一爷有没有弄疼您」

孅孅傻气地摇摇头,随即垂下小脸,羞赧道:「没有,他对我很好,还陪我聊天、吃东西。」

「那是当然了,那些点心本就是要让您和十一爷一块儿用的。」丁香回道。

孅孅凝眉想了想,「不对呀,可东西全是我吃的,他」

不待她说完,丁香嘴碎又道:「娘娘,您要有心理准备,听说十一爷在后早已纳妾,那女人一定不好应付。」

「纳妾就是已有妻子了是吗」孅孅心头突然一紧。这两个字她知道,因为她额娘本也是妾,是后来才被扶正的。

「不过您别担忧,您毕竟是皇太后亲自主婚的,那些女人哪能跟您比。况且有我丁香在,绝不容许旁人欺负妳。」她为孅孅打气。

孅孅敛下眼,心底彷佛有个缺口逐渐扩大,让她分不清是该为丁香的话释怀还是揪心

他有了妾,为何事前不告诉她呢

如此一来,她是不是成了破坏人家感情的坏女人

昨夜她曾醒来过,却等不到他回来。是不是他去了别的女人那儿

虽说她脑子不清晰,但偶尔,她的心会特别清明,感受得到外人对她的歧视与鄙夷。只是她不愿去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说明自己的感觉。就像此刻,丁香并不懂她心里所想的一切

见孅孅不说话,丁香又说:「是不是想回璟敬王府今儿个是您归宁的日子,待会儿准备好就可回府了。」

「我可以回家了」孅孅这才挥去烦闷,露出笑靥。

「对,我来帮您准备一下。」

丁香扶她坐好,为她净脸、上妆、梳头直到全部妆点好了,又道:「丁香先陪您到御花园看看,我想十一阿哥待会儿就会来御花园接您了。」

「嗯。」孅孅开心地点点头,脑子简单的她似乎已忘了刚才的不如意,兴奋地随着丁香走出玦麟。

才出门,突然迎面来了位风华绝代的美女,她体态婀娜、样貌迷人,只是慔慊矜贵又不苟言笑,眼底还带着轻蔑。

「妳就是昨儿个进门的娘娘」胭罗在莫嬷嬷的陪伴下来到了玦麟,想会会「痴名」巳响遍整个紫禁城的孅孅格格。

向来对陌生人极度敏感的孅孅陡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慌,她直往丁香身后躲,本不知该怎么回话。

「没错,她是娘娘。妳又是谁」丁香拍拍孅孅的手,为她出头。

「我我是十一阿哥的妾,人家都唤我胭罗姑娘。原来她就是灏麟嘴里所说的「痴儿」呀」胭罗睨着直低着头不语的孅孅。

「妳居然敢这么说娘娘」丁香上前一步,直想为孅孅争口气。

「妳是什么东西,竟敢用这种口气和胭罗姑娘说话」莫嬷嬷上前用力甩了丁香一个耳掴子。

「啊妳怎么可以打人」孅孅就算再怯弱,可看见自己的人被欺负,也会冲动地开口。

「我偏要打人你知道灏麟昨晚在哪儿过夜吗是在我那儿呀妳想想,妳这个痴儿哪配得上当娘娘」

「妳胡说」丁香拭着唇边的血渍。可见那位莫嬷嬷出手有多重

「我胡说你们大可以去问灏麟,昨晚他抱得我多紧,还在我耳旁直说着这痴儿的趣」

「妳太过分」丁香曣不下这口气,猛地上前抓住她,可虎背熊腰的莫嬷嬷这下动手更猛,将丁香往旁一摔,摔断了她的腿。

「啊」丁香一阵惨叫。

就在这时候灏麟正好赶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胭罗,你们这是干嘛」他大声吼道。

孅孅一见他来了,立刻上前抱住他,浑身禁不住抖颤,「灏麟来了」

「怎么了」他瞇着眼问。

「她」孅孅的手指着胭罗,「她打人她好坏」

「打谁了」灏麟狭长的眸子冷冷一瞇,扬起嘴角冰冷地问。

「打了丁香,流好多血」她回头看看丁香,又上前拿起丝绢为她拭干净唇角逸出的血丝。

「娘娘,我没没关系,会弄脏妳的衣裳。」看来丁香的牙齿被打裂了,血还是止不住,只不过她的腿更疼,真怕会废了

「小寇子,派人带丁香去疗伤上药。」灏麟俊挺的眉一蹙。

「是。」小寇子单手一挥,两位小太监立即上前将丁香带下去。

「灏麟,丁香没事吧」孅孅仍为她心忧不已。

「没事的。」他正眼也不瞧她,便直接走向胭罗,柔缓道:「她不过是个下人,别与她生气,气坏了自己更不值得。」

「我就知道您对我好。您放心,我不会为那种角色生气,况且有莫嬷嬷代我教训那不知礼数的丫头。」胭罗顺势倚入他怀里,并在孅孅面前做出暧昧亲吻的举动。

她想,反正那丫头片子不过是个傻瓜,她就算在她面前和灏麟上床,她也不会有任何声音吧

孅孅边瞧边后退,突然脑海里掠过一幕看似模糊又逼真的景象,就跟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

男人眼底交织着邪恶与兴味,女人嘴畔含春带媚,两人却同样沉狠冷

不要不要

「啊」

她突地狂叫出声,一种让她深埋在记忆中的黑暗猛然涌上心头,眼前的一对男女已被另两人所替代。沉晦的眼神,寒栗的笑容,就彷佛那黑海中深不见底的漩涡,困得她好紧好紧

「孅孅」灏麟抓住她几近疯狂的身子,「冷静点,妳怎么了」

她再一次抱住他,透过他身上的体温感觉到他的存在。「告欣我,我抱的人是你吗你究竟是不是灏麟」

灏麟的身躯绷得死紧,大拇指仍停留在她的颊畔轻轻抚动,「没错,我是灏麟,妳没认错人。」

「那么刚才是我看错了你不会那么对我的对不对」

此刻的孅孅就彷若一只破布娃娃,是这么的脆弱、单簿,只仰赖主人给她的一点点生息,而灏麟就是给她力量的主人。她不能没有他,更怕他又被方才那个假灏麟给掉了包。

久久不见他的回答,孅孅试着抬起眼,再次望进他深邃幽然的眼瞳中,却被他那狂傲锐利的光芒给震了下

「我我是来带妳回璟敬王府的。」灏麟半瞇起眼,避而不答。

「灏麟,你不管我了」胭罗一听,马上噘起红唇,不依地跺着脚,勾住他的臂膀不肯稍离,「人家不要你离开我」

「妳走开,灏麟是我的。」

孅孅像是护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连碰都不愿意让胭罗碰一下。

她晶亮的眸子直瞅着胭罗,脸上的坚决已取代了原有的痴样,竟让对方顿生一股骇意。

但胭罗又岂是她吓退得了的,她眸光一闪,故意漠视孅孅的改变,嗤之以鼻地笑说:「哟娘娘发怒了。可是灏麟是谁的可不是妳嘴巴上说说就算数啰,妳得问问他啊。」

孅孅似懂非懂地垂下眼,两只小手直揪着衣襬发愣,浑噩的脑袋亟欲理出个对与错、是与非,可她怎么也厘不清胭罗的这番话。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灏麟并不喜欢自己

「怎么了说到妳心底的难处吗还是妳那有毛病的脑子本没办法消化这个问题」胭罗媚惑地勾起唇角,眼光大胆地与灏麟相互勾引。

孅孅猛抬眼,看见的便是灏麟温柔地对着胭罗微笑的画面,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撞进了她心中最脆弱的角落,她的眼眶渐渐转红,泪珠儿徐然滑落

那湿热的泪不仅灼伤了她的肌肤,更是刺烫了她的心

「老是哭哭啼啼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灏麟乍见她这般,忍不住念了她几句。虽然他的语调还不算太强硬,却有着教人无法漠视的冷鸷。

他瞬也不瞬凝睇着她的眸光让她莫名心急,可许多话便在喉里,她又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表达出来。

此时此刻的孅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灵空乏,看见灏麟的喜悦转瞬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灏麟,晚上我在我的「胭脂阁」摆宴,等你回来用膳。」

胭猡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在孅孅心头一撞,一种即将要失去他的恐惧慢慢在心底发酵膨胀,使她的心情顿时变得好乱

往门走了一段路,孅孅突然停住脚步,泪眼轻扬,檀口微启,逸出一声悲叹,「你不喜欢我对不对」

她勉强自己带着笑容,从朱唇间吐出这句如刀割心的话。

灏麟神色闇冷。他真的很想向她承认,告诉她他是什么样的身分,怎么会是她这么一个神智不清的痴儿所能匹配的不过他忍住了,因为他还有个濿沐得逮到手。趁今天归宁的机会,他便可堂而皇之的进入璟敬王府进行调查。

「傻丫头,妳怎么会这么以为呢」他撇撇嘴,心机深沉地说。

「你不讨厌我」孅孅眸光闪动,心底陡生希望。

「倘若我不喜欢妳,会娶妳吗」他回过身,继续往门迈步。

他冷淡的表现让她无以为继,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的背影又快步追上,「可可我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儿。」

说着,她自怜的泪水又滴落下来,「你还跟她嘴碰嘴,好好恶心。」

灏麟突然仰头大笑,对她绽开一抹迷人笑容,「我从不知道妳也会吃味。」

他原以为这丫头平时只会傻愣地看着他,抱着他说喜欢他,没想到傻瓜吃起醋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我」她被他的笑容刺激了下,「我真的不喜欢看见你和她在一起,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再和她见面了」

孅孅不带心机,没有心眼,许多话并不懂得暗藏心里,直接得让人忍不住想笑她的无知。

「妳知道她是谁吗」他脸上虚伪的笑容迅速撕下,目光灼利地望着她。

孅孅憨傻地摇摇头。

「那我告诉妳吧。她是在妳之前便进了门,成为我的侍妾。说穿了你们算是姊妹,妳该尊敬她才是。」

他的话像一颗火药在孅孅脑海猛地一爆,彻底炸坏了她仅有的一点思考能力她抱着头,疾退数步,喃喃地问:「你她」

此时,几缕轻风吹过她的衣袂,彷佛在笑她的迟钝,让她的心口阵阵发疼。

「妳到底想说什么」他冷睇着她,俊俏无俦的脸庞凝出一抹笑痕。

「你有她,我是不是不该来」孅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些话完整的表达出来。

「不对,因为妳们都是我的。」他称不上微笑地撑起嘴角,倏然抓住她的小手,「走吧,别让呼尔王爷等急了。」

可是孅孅却赫然紧抱身旁廊柱,凝住不动,怎么也不想和他一块儿回府。

「我不想去了我回去后你就会来陪她,而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她哭喊着,表现出十岁孩子的哭闹样。

灏麟无奈一叹,「别闹别扭。我今天会陪着妳,跟在妳身边,这样妳总该放心了吧」

若非这傻子还有点利用价值,他真不愿意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愿此趟璟敬王府之行,能顺利将濿沐的下落打探出来。

只要目的达成,他便不用再将就这个痴儿,可依自己的喜好唤来更美、更艳、更懂事的女人来伺候他。

「真的你不会离开我」她张着眼,柔柔笑问。

「对,不再离开妳。」

即便他的笑容是虚伪、他的话语是假,仍巳密密实实地包裹住孅孅那颗从不曾安定的心,渐渐腐蚀了她心底的骇意。

第四章

坐在马车上,孅孅紧挨在灏麟身边,将小脸贴在他的膛上,不愿离开他分毫。

虽已有了他的保证,但她还觉得不够,因他散发的热不够安抚她冰冷的心,所以她只能紧靠着他,藉由这样的接触感受他心底的一丝丝温柔,让自己别再这么紧绷,换来安心

可刚刚那位叫胭罗的女人却是他的妾,比她早入,这么一来她是不是破坏了他们的感情呢

她不想离开他,却又害怕自己是那多余的一个,内心的空洞与紧张缚锁着她,让她难以挣脱,更没有足够的智慧去排解,于是变得更慌更乱了

「灏麟,你很喜欢她吗」她睁大了一双无辜的眼,喃喃地问。

「谁」

正在闭目养神的灏麟被她这么一问,双眸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胭罗。」她的嗓音紧绷。

纳兰灏麟扬起嘴角,坦言不讳,「我是喜欢她,否则我不会正室未娶就先纳妾。」

「既是这样,为何你不立她为妃呢做妾她不会幸福的」孅孅的眼神突变幽远飘渺,这句话仿似有感而发。

灏麟瞇起眸,低头看着她漆黑的头顶,「妳说什么」

她不是个傻子吗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额娘原本也是个妾。」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又突然逸出了眼眶,那些她拚命想忘却的伤痛似乎又拢上心间。

灏麟撇嘴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想那璟敬王府的玉福晋竟也是「妾」出身难怪呼尔孅孅能将这种心情说得如此有板有眼。

「只可惜胭罗的身分差了妳一大截。她不是咱们大清的贵族,能将她带进已是不容易了。」他的嗓音挟寒。

「如果我没有这样的身分,那你也不可能娶我了」孅孅幽幽又问。

「没错。」他坦言,并不在意她会怎么想。

「可可我喜欢你。不管是什么身分,如果你能喜欢我多一点,我可以不要做娘娘。」她天真的说出肺腑之言。

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她昨儿个进后,总觉得「娘娘」这两个字离她好远好远好像在每个人眼中,她都不适合冠上这头衔。

但她只在乎灏麟,只要能常常看着他,像这么抱着他,她就很开心、很满足了。

「傻瓜,这不是说说就行的。」

他低首看进她眼底,恣意地撇开唇,「说,是不是也想学胭罗和我玩玩嘴碰嘴的游戏」

「嘴碰嘴的游戏」蓦地,她的小脸变得红通通的,随即低下头。「我说了,那很恶心的。」

孅孅紧囓着下唇,直以为他是对她开玩笑,于是急忙转开小脸,望着马车外一株株瘦长的白槐树。

此刻树影沐浴在晨色中,晨色渐白,像雾一般,依稀带着一片氤氲。远远望去,绿色的草地平铺着,河岸边几只白鹭鸶伸长着嘴,叼着河里的鱼儿,岸边藘苇花随风飞絮,好看极了。

「好美」孅孅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外头的景色。

「似乎美的东西总能吸引妳的目光,直到妳瞧满意为止。」他撇撇嘴,沉声低笑。

孅孅不解地回睇着他那双带笑的漆黑眼瞳,发觉他那侃侃而谈、凝唇而笑的模样是这般慑她心神,那俊逸的模样更是令她心悸。

他挑起眉,「就像这样,妳看我一个大男人也会有得闪神。」

灏麟俊脸上乍现的笑意让她心猛地一颤,立即羞怯地收回目光,却不知该看哪儿而手足无措。

「别害羞。其实你好美。」

说着,灏麟伸手抬起她的脸蛋,吐出舌头轻舔了下她纤薄的唇。

孅孅的唇一抖,红透两颊,瞠大眼回睇他。

她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又为何老爱对女孩子做这种事

「我能不能问你,你为什么要吃我的嘴」她憨傻地问道,单纯的脑袋实在转不出什么名堂。

「男人会对女人这么做,只因为他喜欢她。」他带笑说。

「那你喜欢我了」她甜甜一笑,但不一会儿又僵住了脸,「这么说你也喜欢胭罗了」

他瞇起眼,目光恢复一丝讪意,「我刚才已说了,我喜欢她。」

这倒新鲜,他没想到傻子居然也会和人家比起心眼。

「你喜欢她比较多」她扬起茫然的双瞳,望着他那张俊逸慑人的朗朗面容,和气宇非凡的洒脱。

她心里想,这男人是这么的好看,本来就会让许多女人喜欢的。可是她在意的却是他对她的心,她真的好想为成为他唯一喜欢的女人。

「妳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他沉着声,「妳是妳,胭罗是胭罗,喜欢妳和喜欢她并不相互抵触啊。如果如果妳认为我爱妳少于爱她的话,那么我可以补偿对妳的爱。」

瞬间,灏麟的嘴畔勾起笑痕,头一俯,霍然含住她微启的小嘴。

孅孅错愕了下,急着抽开自己的唇,可是他一双猿臂扣着她的腰好紧,另一只手竟箝制着她脆弱的下巴,狂佞的舌头强迫撬开她的檀口,放肆玩弄着她微颤青涩的丁香小舌。

灏麟荡开邪谑笑蒠,舌头霸气地探进她微启的唇齿间,恣意翻搅玩弄着她的欲望,把她的反抗当成了趣味。

孅孅当真是吓坏了,他的吻狂暴得几乎令她呼吸困难,使得她气喘吁吁,傲人的也因而强烈起伏着,同时迷乱了灏麟的眼。

他墨黑的眼中揉入了一抹欲望的色彩,「昨晚我没留下来陪妳,看来是错了。」

他猛力扯开她的衣襟,让她晃动剧烈的脯瞬间弹跳出微启的领口与半褪的肚兜外,眼看她白玉般的肌肤上点缀着一颗粉红色的蕾,调和着她那对迷离如星的眸光,晕红的双腮,足以迷乱他的神智。

她惊骇地睁大眼,回睇着他那双黝黑不驯的眸子,不明白他为何要解她的衣衫

「别别这样放开我,我要穿衣服」

她的双手被他箝住,虽然她脑子不灵光,但也知道这样是绝对不可以的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妳是真傻还是装傻」他邪佞一笑,大手猛地罩上她那柔软绵滑的椒。

孅孅瞬间瞪大眼,下意识地开始挣扎,急着挣脱他的掌控。「别这样灏麟,放开我不要」

她愈动愈激狂,莹莹若水的眸底疑惑加深,心更乱了,已无法理解他这么对自己究竟对不对

「我们已是夫妻,夫妻间这么触碰是正常的。」

灏麟撇撇嘴,瞇起眼盯着她露出的雪白凝,暗地里深吸了几口气,强力压抑住心底猛窜的欲念。

老天,他是着了什么道,怎么会对一个痴儿产生这种要不得的念头

他本来的意思不就是想玩玩她、吓唬吓唬她吗可惜她这份憨柔、羞怯、懵懂的模样却毫无理由的撩起他体内更炽热的火焰,下体亦涌上丁无法忽略的胀疼。

「正常」她终于止住了泪。

「没错,每对夫妻都会经历过这么一场接触,否则就不能叫做夫妻了。」他的大拇指不安好意的拂上她露在外的头,轻轻地撩拨

「呃」孅孅发出一阵痉孪,令她控制不住地吟哦了声。

灏麟漆黑的双眸且凝在她那俏红的小脸上,手指捻揉的动作也更加迅速勾魂。

「灏驎不要好难受」她拚命地张嘴吸着气,另一只隐藏在衣内的房发胀得就要绷裂一般

「难受要不要我把这些束缚给解了」他邪魅地笑道。

「我」看了他一眼,她信任地点点头。

灏麟的大手此时变得更猖獗,他倏然全数解下她襟前盘扣,用力将她的衣衫往下一拉,让她另一只热也顺势从衣缝中整个露出来

「好美」他嘴角的笑痕扩深,眸光更为深邃迷离。

「灏麟可我怎么还是那么难受」她害羞地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脯,仍是害怕与他太过接触。

「还难过」灏麟淡淡地复诵她的话,俊俏的脸庞漾出了一朵邪魅笑花,幽闇的眸底更是掠过了一道激情的诡光。

「是不是想让我碰妳这儿」

他贴近她的耳畔,炽人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吹拂在她细腻的脸畔,使得孅孅的小脸一麻,上头居然起了些微的疙瘩。

灏麟望着她那惊悚错愕的表情忍不住撇嘴低笑,笑容里带着邪意。

彷若瞧出他眼底不轨的意图,孅孅忍不住扭动起身子,却也在同时他突然撩起她的裙襬,慢慢的由小腿卷上,行进间有意抚弄着她光滑的小腿肚,吓得她浑身绷得像块石头,动也不敢动。

见她有如惊弓之鸟、如临大敌一般,他嗤笑了两声,「我说过了,这是夫妻必经的过程,别怕。嗯」

孅孅呆愕地回睇他,虽紧张,但仍不忘喃喃问道:「那为何为何你昨儿夜里不在房里胭罗说你去她那儿陪她,是真的吗」

闻言,灏驎瞬间僵了脸,目光恢复冷峻。「那是因为」

「因为我很笨,你看不起我是吗」她别开脸,眼底轻漾着泪雾。

灏麟双目一瞇,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她不是个傻子吗怎么轻而易举便料中了他的心思或许他这么做,一般人不难猜出他是厌恶她、讨厌她,和一股被呼尔炽戏弄所感受的侮辱,可她不是个痴儿吗

或是他错了,她的痴只是一种假象,只是她玩弄旁人而做的高难度表演

「理由我以后再告欣妳。」

说着他便低首大口一张,含住了她轻颤的蕾,舌头轻勾舔舐着她。

「嗯」

孅孅惊骇又狼狈地直缩着肩膀,不明白他今儿个怎么老对她做出这么可怕的举动。

这真是成为夫妻的必经之路吗那么可怕,为何还有那么多人想成亲

「妳真甜」灏麟轻喟了声。

他的大手沿着她的大腿往上撩,轻扣住她腿窝的凹痕处。

「呃」孅孅蓦然瞠大眼,眸底写满了惊惶与不安。

接着竟然发生令孅孅更难以承受的事他的大手居然紧捏着她的丘,嘴里不断囓咬狂吮着她早已胀红俏挺的头,另一只手巳爬进她的亵裤里,抚上她腿间那处从没让男人碰过的幽秘地带。

「不要」

她惊骇的挣扎起来,吓得小嘴猛吸气。

「别动。在马车上,我不可能对妳做出什么事,只是让妳尝尝味儿。」他带着嗤冷邪笑,魅惑地看着她。

「可是这样」她整个人像傻住般,竟不知该怎么形容。

「嘘小声点儿,妳是想让车夫听见,停下马车掀帘瞧着妳我在干啥事吗」灏麟邪恶的目光闪着狂野的欲念。

「呃」孅孅猛地闭上嘴,心口却提得老高,直害怕真的如他所说会有人闯进来。

「放轻松点,感觉我抚弄妳的滋味。」

灏麟低嗄的嗓音彷若一道轻扬的音律,带着轻佻和暧昧,酥麻着孅孅的心坎。

说时迟那时快,他修长的中指霍然在她的口处画起圈来,搔弄着她温柔的热源。

「别」她倒吸了口气,虚弱地反抗着,「不要」

她虽然脑子不灵活,但是阿玛还是给她受教育的机会。在夫子长年的礼教教说下,她至少懂得一个女人的身子是不能让人这么触碰的。可他说他们已是夫妻她到底该怎么办

「不要」他瘖哑地笑出声,目光疾出一丝兴味,「那么咱们就来瞧瞧妳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孅孅痴愣得还没搞清楚他的话意,他嘶哑的笑声已伴随着他邪肆的念头,抚弄她的身子撩起她的情欲

他先是一手抚上她的脯,拉扯着她晕红的头;另一手则揉搓着她的口,拨弄那片片花瓣,直到她那闭塞的丛花中泌出了黏稠的汁。

「嗯」

孅孅柔弱的身子猛地一颤,一股气彷似梗在喉头,无法呼吸了

「我说了,把自己放松啊」他低声哂笑,望着她那小脸上因快慰而掀起的殷红。

「够了放开我」孅孅的脸色猛地由红转白,他的指头倏然塞进那紧窒,强力挤进的疼痛让她的身子完全绷紧了

一抹兽的笑意在他唇边慢慢的绽放,「怎么样这样的滋味抗拒不了吧」

灏麟瞇起眼,仔细观察着孅孅脸上的反应,好奇的想了解当一个痴儿被欲望所俘虏时,是不是和正常的女人一样都会要得更多呢

他指头一弓,毫无自制的在她那柔里掏弄抽拔,丝毫不带怜惜地玩弄着她青涩的处子身,一次又一次攻占她的下体。

「啊」

孅孅禁不住地娇吟,一股快意画过她的私处,在她的腿间蔓延,这种陌生又让她激狂的感觉已让她控制不住地尖嚷吶喊。

灏麟瞇起眼,冷酷地笑道:「我终于明白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无论是聪明的或是痴傻的,终究敌不过男人情欲的撩拨。」

在说话间,他仍不停地狎玩、抽拽着她的下体,欣赏着她的小脸上因为高氵朝而扬起的种种变化。

「啊呀」

她不停吟叫着,忍受着他邪佞的手指拨弄着她下头花瓣的激烈感受,更无法控制地逸出了透明的花。

「真湿让我瞧瞧妳下头是不是变得又红又肿了」

他的目光一闇,用力拉开她一只腿,正准备褪下她的底裤时,突然马车骤停,前方车夫果真下了马,跑来帘幕旁恭谨地问:「十一爷,前头的「墨梁桥」断了,咱们是不是要改道呢」

孅孅张大眸,赶紧拉拢好衣服,背对着帘幕。

灏麟则冷着声低吼道:「不改道,难道你要驶进谷底吗」

马车外的车夫心头一跃,连忙畏缩道:「对不住是小的笨,还请十一爷息怒。」

「既然知道,还不快上路」灏麟颦起额,刚冷的脸上笑容已不复见。直到马车再度行进,他的目光才又转向躲在角落的孅孅。

此刻的她双眼无神,满脸的无助,仿似真被他刚才的举动给吓着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记着,刚才那事就叫做圆房,如果有人问起,妳该知道怎么回答了吧」

灏麟冷冽地瞇起眼,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冷酷所取代。他要让呼尔炽明白,想摆布他门儿都没有

一到璟敬王府,立刻涌上数名仆役,有的掀帘幕,有的急着领路,带着十一阿哥与孅孅格格前往后园见呼尔王爷。

行进间,他们便能听闻筑声华丽悠扬的曲调,轻轻如水般洋溢,随着曲声前往,便来到了「竹秣林」。

「阿玛」一着见呼尔炽,孅孅立刻开心的奔向他,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我好想您。」

「孅孅,都已为人妻了,可不能再这么蹦蹦跳跳的了。」

呼尔炽轻拍着她的小手,这才转向灏麟说道:「孅孅能嫁给你,可说是她前世所修来的福分。也望十一阿哥能倾全心疼爱她、照顾她。」

他这话说来虽是合情达理,但也不难听出其中暗藏的弦外之音,暗喻着灏麟千万别冷落孅孅。

灏麟当然听出呼尔炽的双关语,掀唇一笑,「这是当然。孅孅貌美如花,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呼尔炽捻须点头,伸手道:「坐啊,今儿个我特地在这竹秣亭设宴,宴请我的女儿和女婿。」

「岳父大人先请。」

当他们三人都坐定后,灏麟这才不解地问道:「岳母呢玉福晋怎么没来这儿一块儿用膳」

这话才刚脱口,孅孅便敏感地坐直身子,似在发抖

「孅孅,妳怎么了」他佯装关心地问,湛深黑眸迅速掠过一丝奇特光影。

须臾,她满盈眼眶的泪水缓缓跌落。她咬着唇,自眼睑下窥视眼前的男人,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瞧妳,究竟是怎么了又掉泪了。」灏麟装模作样的细细呵护,轻拂去她眼角的泪。

「哦,孅孅从小就是喜欢和我接近,其它的人她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尤其是她额娘。」呼尔炽替她说了。

「既是如此算我该死,应该将孅孅的心事清楚才是,否则怎么适合做她的丈夫呢」灏麟的嗓音不低不高,毫无起伏,心机深沉的望着她那痴怜的模样。

「阿玛,我好饿」孅孅心头逐渐不安了起来,只想找别的事掩饰心底扩大的忧焚。

「唉,怎么一聊,我都忘了叫人上菜呢。」

呼尔炽猛一拍额,随即向身旁的奴才命令道:「快叫厨房快点将菜送上来」

仆役退下后,灏麟一双锐利眸光陡然一闪,缓缓问道:「岳父大人,有件事我想向您打探一下。」

「你说。」呼尔炽极为镇定地回睇他。

「听说璟敬王府有条密道,可直通一处密室,可是真的」

他大胆问出口,一点也不担心呼尔炽会有什么反应。反正孅孅现在已是他的妻子,摆明了已成为他手上的棋子,就算呼尔炽再震惊或者再不开心,也不敢表现出来。

何况他如今已是东身分,即便是他的岳父,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来开玩笑。

但想不到他得到的反应却是呼尔炽摇头大叹,「我们这儿是有处密道,但却是条死境,通不到什么密室。这只是外人以讹传讹、所下不实的结论。」

孅孅听了一愣,傻傻地问:「阿玛,我怎么从没看过这密道呢」

「妳当然没看过了。就在妳出生前,有高人指点说这密道对咱们府邸不利,所以我巳派人将那密道给埋了。」呼尔炽非常温柔地对孅孅解释。

「哦。」孅孅俯着脑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时候正好有仆役将餐点端了上来,呼尔炽立即转移话题,扬声笑道:「快趁热吃,别再追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灏麟眸子一瞇,当然能意会到呼尔炽话语中的隐瞒,但是他也不动声色地回应,「好香,闻得我都饿了。」

孅孅对着他笑笑,「是啊,你尝尝看,我们府里厨子的手艺真的不错哦。」

她自己则拿起筷子,猛地夹起菜,狼吞虎咽了起来,这副吃相不禁令呼尔炽的心头一紧,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孅孅以前在家中吃饭可没那么急过,怎么才嫁出府一大,她整个吃样都变了莫非莫非他们没让她好好吃饭

「孅孅,怎么才一天没吃家里厨子煮的东西,就变得那么好吃了」呼尔炽话中有话地问。

灏麟闻言,双手暗中紧握,心里想着不知这傻子会怎么回答。

「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呢。」她口齿不清地说。

「什么我说灏麟,你怎么可以让孅孅饿着呢」呼尔炽强忍住拍桌的冲动,冷着声问。

「岳父大人这么说就严重了。」他瞇起眸,表情自然地说:「昨儿个是新婚日,新娘子当然不好意思多吃了。今儿个一早她就急着回来看您,所以也没胃口。我可是劝了她好久呢孅孅,妳说是吗」

孅孅愣了下,随即对呼尔炽笑笑,甜甜地说:「没错,我想阿玛,急着回来见阿玛。」

呼尔炽这才缓缓坐下,而灏麟也松了口气,只是这顿午宴的气氛似乎已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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