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灰姑娘》 第3部分阅读

依她这样的个性,耿风想不出她为何会同意与他欢好,而且总是在见不得光的夜里才与他一起。

但是他选择不问,短暂的情感不需要问明一切。如果她喜欢这样在一起,他绝对会全力配合,只因为他也很融人在这样的感觉里面。

“大家都在。”韩致宁不自在的提醒他。

“大家的目光不在我身上,是在那块白板上,我想你也应该要认真的听,毕竟你是我车队里最有实力的一位。”耿风把吻印在她的脖子边,闻着她浅浅的茉莉花的味道。

想到之前教练提到,关于她转到这个车队的原因,是因为前一个车队的老板垂涎于她的美色,在工作之余要求她其他的“服务”,她想也不想的拒绝他,并且马上离开车队。

他唇边扬起笑痕,她的确有让人失去控制的能力。但是一想到有人曾想染指她的身子,他的情绪竟觉得一阵闷,不过他选择置之不理。

耿风发觉她总能很快引发他的情欲需求,他像是要不够她一样。

一种宣示主权的欲望,突然出现在耿风脑海里。

当她欲开口,阻止他的再度侵略时,他露出邪恶的笑意,故意捉弄她的。

韩致宁闭上眼,那销魂的感受几乎迷醉她的理智,她不明白,原本她只是要留下他的种,拥有自己的小孩,进而可以拒绝父亲的逼婚要求。

如今已经过了怀孕的危险期,再与他欢爱显得没有意义,可是她却无意拒绝他的夜夜求欢,反而……喜欢上他的轻抚,进而留恋在他的怀抱里。

就像现在,她该推开他的手,可她却因他的碰触而变得火热、滛荡,甚而享受着他的爱抚……

“不行!”她压低声音,转过头来,娇斥着他的邪恶挑逗。

耿风的唇线微微上扯,他喜欢她眼中的迷醉,一直都喜欢,他又怎么会如此轻易放弃。

“我说……”韩致宁再次开口,只因他眼中的愉悦,在暗室中仍旧如此明显,像是取笑她似的。

只是她红唇才张,他的唇便覆上来,张狂占领她的红唇,堂而皇之逗弄着她的舌,要她回应。

他们纠缠着、需索着、更彼此征服着……

良久,在她的轻喘下,这个吻稍歇,只是耿风却要的更多了。

“我要你,现在就要你!”

他的嗓音听来满是欲望,低哑带着性感,眼中茜是需求。

“耿风……”她迟疑着。

“我去休息室里等你。”

耿风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站起身来就往前走去,交代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刚才的绮情气氛似乎只是她的幻想。

韩致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他把她当成什么?情妇?还是妓女?

凭什么她得荫足他的需求,无论何时何地。

就算她并不要求这样下去会有什么结果,也并不表示她连自主权都没有。

所以,她知道她不该去,不该继续流连,甚而该停止这个游戏,只是……为何她的心直向他飞去呢?

事情的发展已经脱轨,而她决定夺回主控权。

在耿风专属的休息室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设备,他并不像其他的老板一样,拥有车队只是为了财富。

他是真的喜欢奔驰在风中的感觉,所以休息室只是为了办公用,除了一张办公桌跟几张椅子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他一直把工作与私情分的很清楚。只是奇怪的,一向把工作看的很重的他,今天竟然会因为欲望的需求而迫不及待。

他急欲拥她入怀,只因为想及曾有人想染指她的身子,他就觉得不舒服。

他并不想去分辨其中的原因为何,只单纯的认为,她是他所遇过的女人中,惟一不缠他,却又守身为他的一个。

因为她对其他男人的冷漠,满足了他男性的自尊,所以他觉得稀奇,并没有特别的原因。

耿风再度点燃第三支烟,呼出淡淡烟雾的同时望向门口,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仍旧没有出现。

她走不开吗?

忘了他说他会在休息室等她吗?

莫名的猜测让他觉得烦躁起来。

他放弃等待,丢下烟便往外走去,他想看看为了什么原因,让她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没多久的时间,他就看到她了。

同时也看到她正与阿伦聊的开怀,唇边的笑直直漾进眼底,而一直束在身后的长发,此时竟柔和的披散在肩上,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没来由的一把火直上心头,烧的他直想……揍人,揍扁阿伦那张痴迷的脸。

她难道没看出来,阿伦的口水滴到整个地板,已经到了要拿拖把来拖干的地步了吗?

终于,耿风还是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韩致宁,到休息室来一下。”

听到他的叫喊,韩致宁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转过头迎向他带着怒意的眼神,她的眼……也变得没有笑意了。

她缓慢的移动脚步,不否认她刚才的确是故意的。

故意将他一个人丢在休息室,无视于他所交代的话语,故意与阿伦示好,无视于立于一旁的他所投射过来的怒气眼神。

只是因为她想让自己明白,这一切只是各有所图的交易罢了。

他要一个愿意提供肉体,而不需他负责任的女人,而她,只是要个负责提供精子,而不需提供感情的男人。

各有所需,不是吗?

所以,就不该有什么谁该听谁的,这种无聊的规定。

也就是说,并不是他说什么,她就该全盘皆收巴。

轻轻的推开休息室的门,见他已满脸怒气坐在办公桌的另一头,冷冷的看着她向他走来。

“耿先生,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韩致宁噙着浅笑,一头长发柔媚的拢在右肩,露出白皙的颈项,一脸挑衅。

“耿先生?”他复述一次她的称谓,挑起单眉,怒气忽隐忽视,全身肌肉明显的紧绷,看得出他刻意将怒气压下。

“我记得你昨晚可不是这样叫我,怎么现在变得如此生疏?”

“你不是要求我,在众人面前别表现得太过亲昵?”韩致宁笑问,只是眼底却仍旧冷的像冰。

“你的哪一只眼睛看到这里有别人?”耿风没好气的说,脑中净是她刚才的笑脸,与阿伦的痴迷眼神。

韩致宁耸耸肩,不发一语。

“为什么不来?”她的沉默并没有让他放弃知道答案。

“为什么要来?”她反问着。“我并没有要求你什么,你应该也没有权利要求我什么吧?”

耿风愣了愣,而后唇边出现了然的笑意,恣意猜测她的想法。

“这就是你的手段吗?也是你这一阵子的目的吧?先让我尝尝甜头,而后拉高姿态,进而哄抬价钱,你还真是做生意的高手。”

她的笑容僵在嘴边,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他那带着明显贬抑的话。

从鼻端发出冷哼,韩致宁没想到,在他的心里,自己就这么不堪。

更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何有一阵酸酸的味道,从心口慢慢的发酵出来,让她觉得荒谬。

她竟有受伤的感觉……

“我不得不承认这方法很有效,现在我的确觉得很有购买欲,说吧!你想要什么?”耿风好整以暇斜躺在舒服的椅子里,如果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他是不会小气的。

“真是不好意思,你想把我当成妓女,我还没那个打算。”韩致宁不客气的反讽,刻意让自己忘却心口上的抽痛。

“我说过了,什么要求我都会考虑,所以你可以停止这种游戏。”耿风只把她的话当成拉抬价钱的动作之一。

韩致宁的悲伤转为怒气,逐渐凝聚在眼里,她文雅的朝他走过去,绕过桌子立在他身前,露出——个迷人的笑容,简直倾倒众生。

耿风没有察觉到她的怒气,反而以为她已经接受他的说法,准备来求和,于是伸出双手拉住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说了,我不是妓女,我不打算卖掉我自己。”韩致宁大喊着,莫名的水气逐渐在怒气之外,同时凝结在眼里。

那是一种没有过的感觉,就连父亲都没让她觉得自己那么没有价值过。

他,竟然伤了她!

而她,竟然轻易被他的几句话给刺痛心坎。

韩致宁被自己的感觉震住了。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有人说她利用美色进入车队,获得较高工资,她一笑置之,说她与老板上床来巩固在车队内首席的地位,她索性就不留在那里,顶多只是换个地方工作罢了,她也不曾伤心过。

她一直以为,不会有什么流言可以伤的了她,只要她不在乎,就伤不了她。

那现在心口上的抽痛是为什么……是因为她在乎吗?

“我只是答应陪你上床,但是没有答应卖掉我的自尊。”韩致宁强自镇定,努力让怒气平息,让伤心痊愈,只是痛却紧紧的包围住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的反应让耿风怔了怔。

她眼里的泪震住他,她语气中的受伤震住他,她绝决的态度震住他。

一时间,他不知做什么反应。

“另外,再告诉你,交易已经结束。”韩致宁淡淡的说。

第六章

在听到她说出的话之后,他有整整一分钟,就这么凝着她认真的脸。

而她也不做回应、不回避,迎视着他的目光中有着挑衅的味道。

“交易结束了?”耿风发现与她在一起之后,常常会复述她说出的话,只因为他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没错!”韩致宁力特口中语气的无波无纹,不想让他看出破绽。“过两天就要比赛,我想专心练习,而且也需要充分休息。”

这是她的借口,老实说,她很喜欢夜晚的相聚时刻,纵使时间很晚,在他的身边,她很能放松。

她不想去猜想,没有他的日子里,自己是否会失眠。

“那么,比赛完呢?”耿风追问着,奇异的发现,他在乎她是否会出现在他以后的日子里。

她耸耸肩,似乎他问了一个很无关紧要的问题,不需要回答。

“这代表什么意思?”耿风再也无法装出漠不在乎的神情。

“一切都结束了,就是这个意思。”韩致宁冷漠的脸看不出什么异样,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简单的事实,只是她的心沉沉地溢着淡淡的酸,莫名的揪着难受。

“这也是你的手段之一?”耿风不想用话语来伤她,只是她突然想要离开,太不合乎常理。

韩致宁冷笑,隐约感觉心口有根神经正抽痛着,那痛蔓延在四肢,让她几乎难以站立。

在他的心中,女人永远都是有所求的,就连她也是。

“耿先生,你想怎么想是你的事,我要出去了。”韩致宁换上合宜的称谓,也同时宣告着,他们之间只剩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自尊,是她惟一留下的东西。

她没有留恋的转身,却在手握上门把的那一瞬间,被他从身后抱紧。

“我只再留你一次,如果这是你的目的,我希望你留下,但是你如果执意要将这个游戏结束,我也不会勉强你。”

耿风的双臂紧紧的箍着她,说出口的话却依旧伤人。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无法形容,只是觉得心好酸……

游戏……她与他之间,终究只是一场游戏。

在她已经感觉刺痛的同时,他仍旧没有把这一切当真。

他只是不想失去一个床件,一个暖床的人。

“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了吧?”她刺着他最重要的自尊,想必他会放手。

果不其然,他的手毫不迟疑松开,她顿失拥抱的身体,突然觉得好冷……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就走吧。”耿风不带感情的说着,却莫名觉得被硬生生剥除了什么东西似的难受。

他不接受女人威胁,从来都不会,自然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而改变,可是他却隐约的觉得,他失去了她。

他不曾拥有她,所以不该有这种感觉,但他觉得……痛。

到底是为什么呢?

听到他的回答,韩致宁的心口一冷。

这是早该知道的结局,她从来不曾奢望他会抛弃未婚妻,只是她仍旧渴望他对她会有一丝感情。

仍旧是失望。

她扭开门把,没有留恋的离去。

耿风,永远都不是属于她的男人。

位于五星级饭店中,舒适的床铺、温暖的灯光、加上轻柔的音乐,这样的场所与环境,该是可以让人轻松休息的好地方。

只是,身在其中的耿风,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放松。

在韩致宁离开之后,他的胸口像是被块大石头压住,几乎喘不过气。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挣扎,在乎与不在乎之间,好像得不到平衡。

他知道他不需要为一夜情的女人浪费这些心思,但是在心里深处,他却无法相信,这些日子以来,他与她之间,只是单纯的性罢了。

口袋中的行动电话唤回他的注意力,他直接就应了声。

耿风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知道一定是催他回台湾的事。“爸……”

“你什么时候准备到台湾去?你杜伯父已经快急疯了。”耿长光透过电话说。

“就说过几天,我一定会过去的。”耿风对公事从不耽搁,只是在遇到韩致宁之后,他似乎走不开身。

“别怪爸爸没有提醒你,关于你坚持在台南开发新型赛车场的事,你杜伯父和我一直不是很同意,要不是你极力保证投资报酬率极高,加上柔柔对你的支持,你杜伯父是绝不点头的,而你现在又把大把的资金压着不动工,他很不高兴。”耿长光搬出最后一项法宝。

杜量宏,也就是另—家车商富豪,与父亲从年轻相识到现在,一直相互帮助配合,与耿家的私交不错,也因此才会传出他与二世女杜柔联婚之事。

杜柔,一个柔的像水、美丽动人的女孩,在杜伯父的调教下,也成为商业界新秀,但是不适合他,他喜欢的是拥有独立个性的女人。

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意商业联姻,只因为这是必须的,他当她是个妹妹,目前碰都没碰过她一下。

而这次的联合投资案,本来他要独资下来开发,却因为父亲觉得投资金额高达二十亿而差点喊停,最后则是因为杜柔努力游说杜父分担利润与风险,所以投资案才得以进行,如果他因为滞留德国不归,导致投资案失败,就前功尽弃。

“好吧!明天比赛完之后,我就回台湾。”耿风暗叹口气,反正韩致宁并不想与他太过接近,他又何必一定要留在此地。

他不是如此执着于单一女人的男人,只是……心中仍有一丝不舍。

“那你一到台湾,记得先跟你杜伯父联络,杜柔已经到好几天,而且目前还行踪不明。”耿长光意有所指的明示。

“我知道了。”耿风早已知道她失踪的原因,因为杜柔已有传e—ai1给他,信中却交代,不希望他现在就告诉杜伯父,这件事就等他回台湾之后再说吧!

“另外就是与地主沟通上仍有问题,大部分的地主都已经同意,只剩下一位姓韩的地主,占地最大,却又最难缠。”耿长光先将情形做个分析。

“而且,有件事你一定会觉得很意外,他的女儿竟然在我们车队里赛车,名叫韩致宁,如果事情真的没有转寰,就要请她帮忙。”他又加了注解。

“致宁……”耿风皱起眉头,不相信他与韩致宁真的牵扯如此之深,连他已经决定不强留她的这个时候,竟然又与她牵上关系。

挂上电话,原本挣扎的表情早已消失,取而代之是莫名的笑意。

或许他该仔细的想想,韩致宁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否代表着其他的意义,一种天生的注定。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响,他看了时间,已经快十点,会是谁呢?

灵光一闪,他快速移动脚步,心中暗忖:莫非是已经两天不理他的她?

耿风唇边逸出笑意,很高兴她的来访。

只是当他把门打开之后,却发现门外的人是威乐教练。

“耿先生,你睡了吗?”威乐教练带着些微的歉意笑着。“有件事要尽快跟你报告,所以……”

“进来吧。”耿风无从解释自己的失落,只能快速掩下。

“是关于韩致宁的事。”教练在沙发上坐下来,直接切入主题。

韩致宁?又是她。

“怎么了?”他不想露出关心的表情,却还是忍不住扬了眉头。

“因为这两天,一直有她家里的人打电话来,催她回台湾。”教练叹口气,他以为可以留下她这个好手。

“催她回台湾?”这句话唤回他的注意力,会是因为赛车场的事吗?

“她跟我们车队没有签约?”这是他要确定的事情之一。

“她只是短期的替车队赛车,并不隶属于我们车队。”教练解释道。

“所以她只要想走,就可以走?”耿风挑起眉,他不喜欢这个答案。

“她也很想留下来,只不过她父亲那边似乎非常反对,而且还威胁她,如果她不回台湾的话,就要把她妈妈的神主牌请出韩家祠堂,无人祭拜。”教练对于这些事可是了若指掌,因为他是韩致宁在这里惟一的朋友兼长辈,她对他无话不说。

“有这种事?以她冲动的个性会接受?”耿风很难了解她怎会有这种父亲,也从此得知,她与她父亲并不和睦,所以父亲想请她帮忙的事可能行不通。

“她就是不接受也得回去,不过你说她冲动,还真是说对了。”教练笑言,想到她上次喝了酒后的醉言。

“她曾经开玩笑的说,她爸要是真逼她嫁给那个不认识的人,她宁愿随便找个人怀个小孩,回去气死她爸。”

宁愿随便找个人怀个小孩?

耿风皱起眉,他终于知道,她为何之前与之后的表现会差这么多。

因为她一点儿也不是开玩笑的!

他就是那个该死的、不知名的那个人!

“而且,她刚才急忙的来告诉我,比赛后,她想搭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台湾,我又没有理由留下她,所以赶紧来跟你报告,看是否能有补救的方法。”

以他教练的身份,他舍不得这么一个赛车好手,以着一个长辈的身份,他更不想让她这个体贴的女孩遭到逼婚,进而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而耿风却怀疑着她离开的目的,是真的不得已回台湾,还是……

她想逃开他?

教练又说了些什么话,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他现在惟一想做的事,就是指着她的鼻子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位于德国中部的波尔顿赛车场内,此时正充满着肃杀的气氛,记者与与会人员将场外挤的满满的,大家都拭目以待等着观看这一场房车赛。

这是一场攸关疾风车队是否能蝉联冠军的决赛,所有人皆静心等待着比赛开始的那一刹那,也即将印证出努力的结果。

在场内的赛车手们都已把引擎暖热,等待枪声响起,而韩致宁也是其中一人,在排位赛中她拿到第三位,也等于可以在一开始取得领先的地位,阿伦与比尔则是第五位与第七位。

所谓的排位赛,是指所有的车手都有一次单独跑完赛程的机会,而这一次所用掉的时间,代表着可以取得的比赛顺序,成绩愈好,得到的出场位置就愈占优势。

此时的她该是需要全力以赴才是,但是她却无法专心,因为她满脑子都是耿风那若有所思的黑眸……

他曾说过,这一切他会当做没有发生过,只是他若有似无的目光总锁在自己身上,在她每个回眸的时刻,对上他的深沉目光时,除了不知所措之外,心中多了一种奇怪的期待。

她告诉自己不该有其他想法,但是她的心,却若有似无的跟着他浮动着……

狠狠甩掉这个想法,韩致宁再次警告自己,像他这样的男人,不是她可以碰得起的。

“我不该相信爱情的!”她自言自语道,父亲的背叛该让她有相当的认知。

而此时裁判也站到跑道旁,高高举起空气枪,在众人屏息之下呜枪,所有车手都加足油门冲出去。

韩致宁因为一时分神,起步稍稍慢些,不禁有些心慌。

“不该分心的!”

她责备着自己,但脚下的油门可没有慢下来,迅速排入三档,时速持续加快,在转速已达四千转的。几秒钟后,将档入四档,当时连已达一百二十公里,她却仍旧处在第四名的位置,无法有所突破。

在跑完第三圈后,她难得看到一个空档,加重油门的力道,灵活转动方向盘,终于回到第三名的位置。

不知道是否是由于这两天都睡不好,在厚重的防火保护衣、与沉重的护卫安全帽下,韩致宁竟隐隐约约的觉得透不过气,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她执意不理会身体不适,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她没有喊停的权利,这是最后一役,她要让父亲知道,女人可以做的事情很多,绝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操控的。

那种突来的意念像是止痛剂,将她原有的不舒服感全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必胜的决心,她的黑眸闪着光亮,整个人都灵活起来。

像是一种奇迹似的,在一个急转的弯口,她不但没有减速,反而仗着驾驶技术火速冲出,很快取得第二名的位置。

在场引起如雷的响声,主播台上也不停称赞她过人的勇气与技术,而在终点站观望台上的耿风与威乐教练,却有着不同的心情。

“她的那种冲劲又出来了。”教练笑着说。“每次的比赛都是这样,一开始并不见得会特别好,但是在比赛中,她就会像着了魔一样,展现她的实力。”

耿风望着赛场中取得优势地位的红色跑车,以一个老板的身份来说,他应该要觉得欣喜,但他的俊眉却怎么也松不开。

“她简直是不要命了!”耿风忍不住开口,语气竟带着浅浅的心疼。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出类拔萃,她有一种豁出去的勇气,拼了命也要拿到第一的傻劲,所以她才会这么让人移不开眼。”教练微叹息道。

“你好像意有所指。”耿风明显感觉出他话中有话。

“我只是心疼她。”教练摇着头,虽然与她相处只有两个多月,但是在她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不欲人知的内情,还是她在心情极坏,饮了过多的酒之后,不小心说出来的。

教练娓娓道来这些日子,从她口中得知的家庭状况,耿风才知道,原来她的父亲是极为自我且放纵的大男人,不停的外遇让她的母亲疲累又伤心,最后造成她母亲无疾而终,所以她与父亲决裂,势必成为父亲最讨厌的那种女儿,让她在亮丽的外表下,竟隐着自我放逐的落寞。

“所以,她每次都这么卖命?”耿风不悦挑起眉,她这么不爱惜自己?

“就跟着了魔一样。”教练也无可奈何。

两人同时将目光移向场内,仍旧拼命加速中的跑车。

而场内的韩致宁,眼看着只剩一圈就结束这场比赛,她没有多少时间了,但是她却找不到机会可以超过目前领先的车,免不了有些心急。

又到上次成功赢过对手的那个急转弯,她把心一横,加足油门往前冲去,在千钧一发的短暂时间里,夺得第一名的赛位。

现场再次响起鼓掌的声音。

韩致宁在得到难得的第一名位置之后,直线加速往终点站冲去,果不其然得到冠军宝座。

“可以准备庆功了!”教练笑拍着耿风的肩膀,心想这一季的重责大任算是告一段落。

“嗯。”耿风微笑点头,望着到达终点的韩致宁从车里走出来,松开厚重的安全帽,露出一头秀发,而脸上的笑容……如此愉快。

如此让人心动……且想念。

啤酒,是拥有豪迈不羁个性的德国人最爱的饮料之一,也因此在赛车场旁,多的是人满为患的露天啤酒屋,与震天价响的喧哗声。

“没想到今天还是输在致宁手上,只拿个第三名。”阿伦带着酒意大声说着。

“怎么也不能输给你们。”韩致宁也是笑着,因为这是她最后一次的庆功宴,父亲不停的催促,甚至不惜搬出母亲来压她,让她不得不屈服。

“你就是不服输。”阿伦捏着她的面颊,带着宠溺的味道,在韩致宁再三声明之后,他已经放弃追求她,有的只是兄长对妹妹的感情。

“她真是让人印象深刻的女人,是吧?”他带着骄傲的神情,将目光移向坐在餐桌主位上的耿风与教练。

面对手下车手欢乐庆祝的耿风,却怎么也提不起高兴的情绪。

“她的确让人印象深刻。”耿风面无表情的说着,当他将眼光移向她时,眼神却变得复杂。

“耿先生,东方女孩都像她这样迷人吗?”阿伦将手搭上她的肩膀,一副亲昵的样子。

“她是最迷人的一个。”耿风虽然面带笑容,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眼睛直盯着阿伦摆在她肩上的手。

“反正是庆功宴嘛,大家热闹一下。”心细的教练感觉到气氛不对,马上出来打围场。

“让我们敬她一杯吧!”带着酒意的阿伦并没有发现,反而将头枕在她肩上,笑眯眯的看着韩致守。“喝醉的话,我送你回饭店。”

“是啊是啊!”另一名队员也一起举杯。

韩致宁唇边的笑意不减,没有刻意推开阿伦的友善表现,他的热络可以让她转移被耿风注视时的慌乱。

“喝醉的人是你吧!”她笑答。

“那就让你送我哕!”她的提醒只换来阿伦爽声大笑。

“这么大还像个小孩一样。”

韩致宁重重的打了他的头,换来他一声叫喊。

“很痛耶!”阿伦坐直身子,抚着头、皱起脸,—脸受了委屈的样子。

眼前热络的两人互动,让耿风觉得很碍眼。

“我先回去了。”耿风从位子上站起来,脸上难看的可以。

“耿先生……”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疑问的表情。

“我累了一天,你们好好的休息,放松一下。”耿风移步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后却又停住脚步,在众人的面前又丢下另一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韩致宁,你跟我走!”

她的手在空中停顿一下,但是仍旧维持脸上的笑容。

“耿先生,现在是休息时间,我不需要听从你的命令吧。”

耿风浓眉紧蹙,看的出火气已达崩溃边缘。

三天了。

打从她告诉他交易结束到现在已经三天了,地果真铁了心的没理他,而他也该让这段绮情过去。

只是他却无法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看着她一改往常冷漠的态度,愉快的跟车队内的车手聊天时,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一次次让指甲陷人手掌中,他试图控制脾气,而如今,他不想再忍受。

他大步的往她走去,韩致宁下意识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想让人有其他联想。

只是耿风却不这么打算,不但在第一时间内阻止她的退后,甚而霸道的将她禁锢在双臂间,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还想跑哪去?”

耿风生气的收拢双臂,她的上半身几乎是顶着他的胸膛。

“耿风……”她不知所措的喊着他的名字,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走不走?”耿风无视于在场目瞪口呆的车手,执意要把她带离这群男人。

他几近威胁的语气,让她不得不妥协。

“放开我,我会自己走。”

第七章

韩致宁一颗心忽上忽下的跟在耿风的身后,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竟然在庆功宴上当众拥住她,要她跟他走。

她并不担心别人的耳语,那对她来说没有杀伤力,毕竟赛季已经结束,她与疾风车队的短暂合约也即将告一段落,她已是自由之身,随时可以回台湾。

但是奇怪的直觉告诉她,耿风不会轻易的让她走。

已经一个月了,她的月事并没有准时来……

就在她想的出神的时候,“砰”的一声,她撞上一堵内墙,才发现两人已经到了停车场,正好在他的车子旁边。

“你停下来不会说一声吗?”韩致宁退了一步,心虚对上耿风质疑的眼神,那表情像是知道些什么一样。

见她退了一步,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并不理会她的问题,他突地将她拥进怀中,无视于她挣脱的动作,紧紧地,几乎要将她糅进他的身体里。

“你……放开我啦,这样叫我怎么说话?”突然拉近的危险距离,近在鼻端的男人体味,与他身上传来暖暖的体温,让她无法正常说话。

“为什么不能说话,我又没捂着你的嘴。”耿风将她抱个满怀之后才发觉,他想念她的身子、想念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你……”韩致宁扬起怒眸,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他。

“耿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找只是你的下属,工作里并不包括这样的服务吧?”

韩致宁将目光固定在他的眼里,不去想以两人如此接近的距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效果似乎不太好,因为她仍旧无法正常思考。

“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不觉得你是我的下属,况且,你所提供的服务,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耿风转个弯回答她的问题。

“你……”听到他明指着他们两个所发生的事,她的脸火速红了。

她脸上的热度蓦地上升数度,连耳朵也红的让人无法忽视,圆润的耳珠就像颗红透的樱桃似的诱人犯罪。

耿风的目光由怒转沉,进而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注视着她的眼、她的脸,到她羞红的耳垂。

“我跟你说……”原本还想辩解些什么的韩致宁,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她不该抬头的。

看出他眼中炙热的欲望,她连忙阻止。“不准你……”吻我!

但是这句话不再有时间出口,他轻易夺取她发声的权利。

耿风霸道的钳住她刻意阻隔在两人中间的双手,将之反剪在身后,两人的上半身完全贴拢,没有一丝细缝。

“唔……”韩致宁努力扭动着头,不想轻易就范,想她韩致宁可以一个人在外闯荡这么多年,不曾让芳心失控,这多少也是她的自制力了得,在回到台湾前夕,可不能因此而破功。

耿风只能用“不可思议”四个字来形容现今的心情。

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她竟然拒绝自己的吻,他不得不开始猜疑着那些日子的绮情,背后是否隐藏着让他询异的事实。

在无法拒绝的情况下,韩致宁选择一项可能会惹怒他的决定。

她狠狠在他的唇上咬了—口。

耿风闷哼一声,没料到她会做出这个动作。

“韩致宁,为什么选我当你一夜情的对象?又为何同意与我保持那种特殊的关系?”他轻舔过唇上的血痕,离开她的唇却没松开手,微挑眉瞪着她,他可以确定其中必有隐情。

韩致宁慌张的睁着澄眸,好一下子没有反应。

“不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吗?”她软下声音问着,一下子倒也忘了要挣脱他带着温柔与霸道的怀中。

她慌张的神色全落入他眼里,耿风百分之百确定,她的确隐藏着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我吻你的时候,就没见你这么紧张,怎么我一问到这件事,你突然就变成小绵羊了?”

这也是他暗自觉得不平的地方,他就对她这么没有影响力吗?

“事情已经结束了,请你不要再提。”韩致宁选择回避这个问题。

“事情不会结束。”耿风的眼里带着某种奇怪的光芒,而这样的眼神让韩致宁的背全凉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微微发抖,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耿风望进她的眸,而右手则移上她的腹部后停住……

“我听说你要回台湾了?”

韩致宁想退开,只是身后已抵着车身,她没有退后的空间,可是停在她腹上的手如此炽热,她不禁怀疑,他是否知道了什么。

“我早说过,我与车队没有签约,随时都可以离开。”她强自狡辩着。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耿风的手微微加重力道,提醒着他的重点所在。

“……什么?”韩致宁艰难的吞了口水,强装不知。

“听说,你父亲逼着你回去,跟个不认识的男人结婚,你不肯,所以想找个男人让你怀孕,你就可以逃过嫁人的命运?”

耿风一句一句说着,脑中闪过她穿着礼服的美丽模样,愤怒于想象中她身旁的男人竟然不是他!

“你怎么知道?”惊慌中的她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么一说,不就等于承认他说的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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