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从那里渗出来。这形象很卡通,我忍不住捂住嘴偷笑,横竖看他就像极阿凡提里那个笨蛋财主。
“哗”十几本册子尽数给舒无戏扫到李知州身上,他不敢躲闪,只是味的缩脑袋。
“你自己拣起来看看。”无戏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的温度。
对啦,他处理公事的时候向都这么冷静,对敌人也绝不会心慈手软,像他这种强势的男人,喜欢以杀止杀以暴制暴,用镇压来收服所有人。
虽然我心里比较不齿他的所作所为,可是也不得不佩服他,那份霸气与聪明才智,是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
正所谓乱世出英雄,在乱世中生存的法门,唯有比强,用铁血手腕实现圣光大陆之大统,这才是他的人生目标。这样个年轻的帝王,这样远大的抱负与理想,在我看来是多么不平常的件事情。
我只是个普通女孩子,自然不会幻想自己可以成为他帝王成长之路上不可或缺的指路明灯,来我不懂军事,二来不懂武功,三来,我算是笨得可以了,要不就不会三番四次给人蒙在鼓里。
也或许是碰到的高手谋略与才智均非常人,才使自己生出这么股挫败感。是呀,哪能和舒无戏龙翊这种超人相提并论呢,好歹自己小学到高中都没有留级,路磕磕爬爬过来了,千万不能小瞧了自己。
“皇皇上”
“日前,你上书户部声称你福源州十三县百万顷良田盛产。”无戏语调冷冷的,“今日在你眼前的这些册子,就是福平县王村李村周村等十几个村落,万余农户的联名上书。”
“皇皇上息怒,微臣罪该万死”
“万死你千死万死又有何用,根本于事无补。朕就觉得奇怪了,为何隔你这么近的冯国,举国上下虫祸为患连年失收,而你却上报朝廷,说你福源州盛产,且扩充良田上万顷。”他怒而起身,举步走到李忠义面前,“原来切都是你弄出来的好事,福平县虫祸失收,你非但不酌情减之赋税,反而因你好大喜功谎报朝廷盛产,而人人加重田税福平县百姓流落街头,沿途结队行乞,你生恐乱了其余州县安宁,竟将他们成批遣逐回乡,是否要活活饿死这群百姓李忠义你可知罪”
“微臣臣”
“咚”舒无戏怒极,抬腿狠狠踹了他脚,“朕现在就罢去你的官职,将你交给刑部处理,另外,朕要彻查此事,你当初谎报朝廷之时,户部也曾派人下来核实,那个人究竟是谁,朕会把他揪出来,连同你,均处以极刑朕要让你们这群逆臣贼子知道,瞒着朕胡作非为,到底会有何后果”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若非朕此次因缘际会误打误撞经过此地,还不知竟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还真当山高水远,朕是死的”
“微微臣不敢,微臣自知罪该万死,求皇上求皇上饶过微臣妻儿”
“混账还敢口口声声为自己家人开脱你妻儿就是妻儿,别人的妻儿就不是妻儿简直岂有此理亏你还是地方上的父母官,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子民,简直气死朕了”
“皇上息怒。”陈太医急忙上前劝慰,“皇上切勿与小人动气,伤了龙体更是不妥。”
我已经给他这通火发得目瞪口呆了,只顾傻站在那里望他背影。
他早上失踪,跑去附近的村落作出些搞笑的事情来,其实是微服私访,目的只是想调查地方上的官员
突然间对他的佩服,从心底深处涌了出来。也许他说的对,看来我真的不是很了解他,也许以后接触得深了,我会发现,他其实除了对我比较顽劣外,在万民眼中,可能尚算是代明君呢。
吓得瘫软在地的李大人已经给府衙卫士拖了出去,隔了好远还能听见那道难听的鸡猫子怪叫声。丫鬟们入内,给无戏上了盏茶,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室内又恢复如常气氛。
无戏手端起杯盏淡饮口,我伸手抓住他袖子用力扯了两扯,他抬眼对上我含着几分哀怨的可怜目光,时意会过来,失笑道,“朕忘记咱们折腾到现在还没用过早膳,依依饿了先喝口茶吧”
他把自己吃过的杯盏递给我,转首唤道,“来人。”
“皇上。”府衙管事立刻爬进来,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直视圣颜。
“传膳吧。”
“是,皇上。”
“启禀皇上,赵将军与邵大人在外求见。”
“咦。”无戏眼里滑过丝笑意,“赵璋与邵成来得到是挺快。”
“可能皇上离宫日久,辅政王与东方大人都等得焦虑了吧。”陈太医笑道。
“微臣参见皇上”道如天边滚雷的声音先步响起,接着另道如沐春风般温柔的声音迎面而来。
当先跨入的那名中年汉子身高八尺虎目熊腰,满脸络腮胡,声音简直震耳,差点吼得姑娘我没把口茶给喷出来。
其后走入的名年轻男子,年约二旬出头,人长得跟他声音差不多,面貌俊秀,气度雅致,绝对算得上个风雅人物。
叫我偷笑的是吾家乐雪小妮子的反应。自从那位邵大人跨入门来之后,小妮子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便定在人家脸上挪不走了,张俏脸更是涨得个通红,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儿,两手简直不知该往哪里放去。
噢哈哈哈,原来小乐雪有心上人了
不过瞧着这位邵大人也十分顺眼,若是拿来撮合他们下,乐雪和邵成,哇哈,倒也是佳偶天成的桩美事呢。
我这头径自想着说媒的事情,那头舒无戏与两位大人已经絮絮交谈起来。
邵大人说舒王爷与东方大人日夜盼望皇上回朝,特命他们前来迎接,没料到这么巧就撞上了。无戏点点头,把李忠义的事说了遍,下令吏部尚书邵成三日内另觅个合适人选填补这福源知州的空缺。邵成点头应允,切事交代妥当后,无戏笑了笑,“仲父与丞相可好”
“切安好,皇上,朝中也并无大事发生,臣等均等待皇上尽快还朝。”邵成拱手低语,神情肃然。
“嗯。”无戏点点头,“朕出来这趟也的确是很久了,那就回吧,明日早启程。”
我心里高呼万岁,心想今晚上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连续在船上晃悠数日,每晚都睡得不好,昨夜又衰到得在林子里入睡,简直倒霉透顶。
这时,管事的又慢慢爬了进来,低声说道,“皇上,膳食已经准备妥当,奴才们是否现在就为圣上布菜。”
“嗯。”无戏点点头,笑着过来拉住我小手。陈太医张三邵成等纷纷识趣地请安告退,只有香瑶人仍旧站在原地,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饶是乐雪走时扯了她把,她还是犹不自知地站着,眼睛瞪得老大。我稀奇地望了她眼,笑道,“怎么了香瑶”
她不答,也不走,只是直愣愣望着我们这头。
管事的带领群丫鬟鱼贯而入,人人手里托着只红漆木方盘,上头置着各式各样的玉碟子,她们小心翼翼地把菜排放整齐,捏着空方盘,齐齐行礼躬身,小步退了出去。
我看她没啥反应,以为她想留下与我们同吃饭,于是向她不住招手,“过来呀香瑶。”
就在此时,香瑶仿佛突然还魂似的,跌跌撞撞冲过来,下子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小小女子罪该万死,早晨在福运楼前冲撞了陛下,小小女子当时完全不知道您您的身份请请陛下恕罪”
我有点傻眼,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小手给无戏温柔地拉起,他牵着我往桌旁走过去,经过陆香瑶身旁时,他根本望都没望他眼,就随她这么跪着。
“吃吧,都饿了老半天了,还傻站着做什么。”我给他扯了下,硬邦邦地坐在凳子上。
他往我面前的小盘子里夹菜,见我并不动箸,于是笑了笑,戏谑地勾起唇,“怎么,是否要朕亲手喂你才肯吃呀饿糊涂了”
“不是。”我如坐针毡,看了眼跪在地上频频向我递眼色发求救信号的陆香瑶,伸出手扯扯无戏的衣袖,“到底什么事香瑶怎么了。”
“依依”陆香瑶轻声呼救,转瞬给舒无戏瞥来的目光中深沉的寒意刺了下,她微瑟缩,急忙改口,“公公主。”
123 细雨迷蒙
123细雨迷蒙4133字
其实陆香瑶心里还觉得委屈极了,昨日在三春江边上只匆匆见了皇帝眼,根本没看清他的相貌,今早在福运楼门口碰到个脏兮兮的叫花子,直嚷着要见陈太医,她怎么知道这是当今皇上呢她若是知道,赶紧巴结都来不及,岂会出言侮辱,又帮着掌柜的拳打脚踢赶他离去
听陆香瑶这么说,我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今早无戏跟我说的那个凶婆娘竟是香瑶。:。这个香瑶也真是的,干吗还对无戏动手呢,就算当时无戏穿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装,不合她眼缘,她也不该打他呀,还把他半截手臂打得红红肿肿,可见用劲挺大。我蹙眉深思:心想好歹她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如今竟变得如此不讲道理变本加厉的嫌贫爱富
这么想着,原先因可怜她的遭遇而对她建立起的几分好感瞬时消去半,又想起之前她如何恶毒害我对我言辞如何狠毒,顿时有点泄气,想着此人可能并不那么容易改好,可能就如君尧所说,那种个性已是根深蒂固的了。可毕竟是从小块儿长大的同学,她若是直这么跪在我跟前,我想我也咽不大下去,饭菜如此精致,不吃那多可惜呀,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肚皮。
我嘟着嘴扯扯舒无戏的手,“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她这么跪在这里,我吃得也不痛快,倒不如让她下去吧,你看不见,自然也就想不起来她之前如何冒犯了你。”
“你这是什么心态,事情发生了,朕还能当作没发生”他笑得恶质,抬手握住我下巴瞄我,“告诉朕,你和这个陆香瑶是何关系”
什么关系我愣了愣,随后便叹口气道,“该算是老乡吧。”
“老乡”舒无戏顿了顿,抬眼瞥了陆香瑶眼,倒也没再问下去,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照实说恐怕说了他也不明白,倒不如省口口水。
“皇上。”陆香瑶向前爬了几步,惶恐地叫道,“其实,说来此事也不能完全责怪香瑶。”
我听她如此说,就知事情不妙,她想推卸责任,可也不先瞧瞧舒无戏晦暗的脸色,恐怕无戏开始时只是想挫挫她的锐气,让她以后不可再这般狗眼看人低。她若不说话,跪上半刻,我自然能叫她全身而退,可是现在
陆香瑶继续道,“若不是福运楼掌柜先把您给拦在门口,香瑶也不会误会了皇上。其实说来说去,最最大逆不道的就是那个福运楼掌柜,皇上若想解气,香瑶倒有个好办法。”
“香瑶。”说多错多,为何还不住口枉她世聪明,如今竟然看不出无戏正在压抑心中怒火
“你让她说下去。”无戏淡淡地摁住我的手背,长眉挑,缓缓叠起修长的左腿,冷凝视之。
陆香瑶看了我眼,又向前爬了几步,跪在无戏面前,自作聪明地献计,“皇上心里恼的就是掌柜对您的不敬,那大可以派人封了福运楼,勒令它以后再不可开张做生意,再把那掌柜请过来,重打他二十个板子”
“香瑶”我腾地站了起来,手抓住桌角,身子气得有些微微发抖。
如此进谗,可想过也许会害了家无辜百姓香瑶做事简直太不知分寸了,我回头望了眼无戏,读不出他那脸平静下有何情绪波动。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个能够轻易给人左右的人,而且陆香瑶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大放厥词,甚至很可能引起他进步的反感。
他见我望他,缓缓递给我个笑容,伸出手拉我坐下,眼睛盯着陆香瑶,稍稍点点头,“你的谏言很好,不错的确是那个掌柜不识好歹,把朕拦在福运楼外不让进去,可对朕出言辱骂的是你,对朕再三动手的也是你,若说掌柜要打二十板子的话,那么你是否该翻倍挨板子”
陆香瑶脸色白,强辩道,“自然没这个道理,香瑶也只是好心帮那掌柜,谁知却帮了个倒忙,若非那个掌柜看轻圣上在前,香瑶又岂会误会呢还请圣上明鉴”
无戏危险地眯起眼,笑着点点头,可我看那笑意并未掠过眼中,只是冷冷淡淡地停留在脸上。我心想不大妙,下刻便听他低声唤道,“来人。”
“皇上。”张三带着两个府衙守卫走入,躬身行礼。
陆香瑶兴高采烈地转头看了张三眼,回头对无戏道,“皇上,不如就让香瑶带张大人前去封铺抓人。香瑶定会”
“给朕把此人拖出去,杖责二十”无戏勃然大怒拍案立起,宽长的袖子笔直指向陆香瑶那方向。
这下拍案怒吼,把我狠狠吓了跳,双桂圆眼瞪直了望向他。却见那张冰冻三尺的俊脸上,除了深沉之外,没有丝多余表情。
陆香瑶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看着无戏,“皇上,不是我,是福运楼掌柜”
张三等人哪里容她声辩,左右把她架了起来,不由分说便往外拖去。陆香瑶面对着我们给两个侍卫往外拖去,两脚在地上滑过,犹在奋力挣扎喊叫,“皇上,皇上你弄错了,皇上,不是香瑶,是”
“住口朕没有弄错陆香瑶朕要责罚的就是你原本些微小事,朕也不必罚你,所谓不知者不罪,朕也没这么小气。可你居然为了开脱罪责,不惜把罪名灌到旁人头上,简直是卑鄙无耻”
“皇上不是这样的,皇上,你听香瑶解释”
“朕什么都不要听,你也不必解释,朕要怎么做根本不必你来教敢在朕面前大放厥词,如此自以为是之人,朕是头次见到拖出去,还愣着做什么重重地打”无戏挥挥手,副眼不见为净的表情。
“依依,依依救我啊,依依”
我猛地回过神来,扑上去抓住无戏的衣袖,急急忙忙叫道,“皇上,不要,皇上,放过香瑶吧,她并非要顶撞你,只不过”
“你不要给她说好话。”舒无戏皱着好看的眉头把我拉到身边,“坐下用膳,别让此人坏了我们的食欲。”
“我怎么吃的下啊”我用力晃晃他的衣袖嚷嚷道,“皇上,宽厚待人是种美德,虽然香瑶她是不对,可是”
“你也说不下去了吧”他皱皱眉头把我拉到身侧抱住,笑着望我,“那个讨厌的人,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简直不知所谓,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怎么行呢”
说话间,外头已然动起了板子,劈劈啪啪的声响,夹杂着丝丝哭喊声,嚷得人心里头阵纷乱。
我气呼呼地翻个白眼,“你这人也真奇怪,平素我怎么顶撞你,你都能忍了,香瑶不过多说了几句,你就发作,你”
“现在你知道,朕只对你个人好了吧。”他乌黑的双眸笑着弯成月亮状,又恢复片常态。要不是刚才亲眼目睹他大发雷霆的模样儿,我还真误以为自个儿眼花或者在做梦,哪有人脸色转变得如此之快,翻脸简直堪比翻书似的。
“皇上”我埋怨地嚷了声,就给香瑶道急遽尖锐的喊声打断。
“啊,啊”板子和着撕心裂肺的痛叫传来,隐约还听得她不住在叫我名字。我正想拔腿跑出去,却给无戏拦腰抱,旋身坐下。我怒,转头瞪向他近在咫尺的笑脸。
“用完膳再出去。”他朝旁挥挥手,奴仆们尽数退下合上门,把陆香瑶的哭喊声挡在了门外。
“子恕”
“行了,二十板子打不死人的,朕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吃完,咱们就出去。”他以不可违逆的语气笑着对我说,眼底露出的锋芒与冷酷,实则表示此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叹了口气,动手拿起汤勺喝了小口,虽然隔着几道门,却也挡不住香瑶那凄厉的喊叫,听着叫人有些毛骨悚然。我没来由抖了两抖,给无戏双温暖大手包裹住了。
他眯着明眸微微笑,抬手把我飘到眼前的缕乌丝掠到脑后,轻轻抚顺,凑过唇,在我脸上亲了亲,淡淡说道,“放心,朕在,任谁都动不了你半分”
隔天启程时,春雨又开始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我和舒无戏二人窝在宽敞华丽的马车内,抱着棋盘,我边下棋边耍赖。会儿悔棋会儿赖棋,没准还赢了两盘,乐得不行。
他伸指点点我的左脸,笑道,“毫无棋品可言,简直就是个小无赖。”
我吐吐舌头,忽听张三在外头低喊,“皇上”
“什么事”
“皇上。”赵璋拍马上前,在我们窗旁说道,“前面聚集了许多人,待微臣先去打探下。”
我微微卷起马车珠帘,向外探,哗,果然是人山人海,可能有成千上万之众,聚集在前面堵住了路口,赵璋正带着数百人上前驱散人群,马匹冲入人堆之中,引来阵惶恐的惊叫。
“慢着。”舒无戏手撩起珠帘,探身走了出去,眉头微微蹙,自有股不怒而威的帝王之仪。
“叫他们都住手。”
“住手住手”邵成得令上前,策马奔到赵璋身边低语数声,赵璋遂带人折返归来,拱手道,“皇上,不知何故,前头竟然聚集上千农户,堵住了路口。”
“圣上圣上”名拄着拐杖,左手托着只青瓦碗的驼背老伯高声呼唤,想要走上前来,却给几名近身侍卫拦住,脸戒慎视之。
“让他过来。”无戏不高不低的声音仿佛有穿透力似的,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成千上万双眼睛齐齐投在他身上,充满了钦慕与爱戴。
老伯颤巍巍地上前,摇摇晃晃地拜服在地,激动地老泪纵横,“草民是代表福平县十几个村落上万农户前来,向圣上进献白米饭的。若非圣上英明,宽宥待民,铲除地方上的贪官污吏,还草民们个公道,恐怕此时此刻,草民们依然在挨饿受冻。这碗米饭,就是昨晚,用圣上下令邻县开仓放粮的大米所煮出的第碗饭。米饭虽小,但意义深远,代表圣上爱民之心,也积聚着草民们敬重圣上之意。请圣上无论如何都要笑纳,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成千上万的民众尽皆伏倒在地,场面何其壮观。
我瞪大眼,扑腾着手脚爬到马车边缘,跪坐在那儿,呆呆地望着弯腰下车的无戏,感觉这样的背影看上去有点生疏,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在内心深处弥漫开了。
“皇上。”赵璋担心人多,刺客也会混杂其中,于是伸手阻拦圣驾。
“诶”无戏摆手,挥开众侍卫,衣袂翩然地来至老伯面前,弯腰亲手将他扶起,和煦地笑道,“老人家和众民番心意,朕自然是要受的,请起。”
转眼向身边的近侍投了瞥,后者会意上前,接过老伯手里的瓦碗。
老伯又激动地老泪纵横,颤巍巍地要下跪,“谢皇上。”
无戏拦住他,笑了笑,“未知老人家高龄”
“草民今年七十又三了。”
无戏点点头,“让大家吃饱穿暖,乃是朕分内之事,朕希望福平县从此再无灾劫,所有人都能像老人家这般长寿。”
“圣上心系万民,乃我离国千千万万百姓之福呀。”老伯激动地握住无戏的手。
“皇上,时辰不早,该启程了。”邵成笑着上前道。
于是,无戏回到我身边,跟着车辇启动,排山倒海般高呼“万岁”声响起,在这片和弦的声音之中,我们的马车愈去愈远。
直到出了几里远,还可隐隐听到浩然的喊声。
我目瞪口呆了会儿,给他伸臂搂到怀里,点点我的鼻头,扑哧笑,“怎么啦,是不是心里头太佩服朕了”
我暗自嘀咕声,心想为何你对着任何人都副凌人的帝王威仪,不敢叫人直视,偏生对着我时这么顽劣孩儿气又白痴痴的呢
124 跟你换
124跟你换4103字
“啾”给他偷袭口,我抬起双有点迷茫的大眼对上他笑得弯弯的眸子。本书最新免费章节。
“好不好”他再问我遍。
“什么好不好”我短路的神经时有点搭不上。
“朕说,等咱们回宫后,朕就封你当皇后,好不好”
“什么”尖叫声顿起。
之后的四五日,行程安排的十分紧密,我是在昏睡下棋玩耍中度过的,闲来无事,和乐雪唱唱歌儿观赏沿途秀丽风光,倒也来得惬意。
期间曾去看过陆香瑶,乐雪说皇上顾着我的面子,没把她丢在福源州自生自灭,还带着她上路了,也算是她运气。我看她给无戏打得奄奄息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好再苛责什么了,只是交代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
这日,下了几日的细雨总算停歇了,我撩起帘子角,手挡在额前,目光远远地落在外头的无戏身上。他正与邵成策马并驱,絮絮说着话儿。我注视着他俊挺的背影,那袭落地丝质黑袍称得身形愈加完美,时间怔忪万分,有些收不回自己的眼光。看着他扬鞭策马,青丝浦泄,宛如那上等的绸子,身前拂过缕,身后散开凌乱,迎着风,无尽绽放
天人之姿我脑海里浮现这四个字的同时,见他缓缓侧过首来,目光相碰,唇间掠过丝风情的笑。
我急忙垂下珠帘,骨碌坐好,不待调整好心跳,但听珠帘碰撞,抹黑影跃入我的眼帘。瞬间,宽敞的马车内充满了属于他的气息,突兀地显得极为狭窄,我抱着双膝盖往后缩了缩。
“你偷看我”他向我身边靠拢过来,声音透着可怜。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看你”我见他又要伸手来抱我,于是侧过身灵巧地滚到旁。
“两只都有看到”他扑了个空,笑嘻嘻地折过身来搂住我,“你跑什么呀咱们今天还没亲亲呢。”
“你个没正经的”我红了脸,手推开他凑到面前的嘴。
“我只对你人不正经。”漂亮的眸子弯了弯,扬起抹玩味的笑意,“反正咱们回了宫就要成亲了,为夫对娘子不正经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谁答应你我要嫁啦”尖叫顺便记响头在他的脑门上。
“疼。”他扑过来压住我,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丫滴,刚才还夸他天人之姿,原来只是种错觉,缓过神来,仍旧是个讨人厌的痞子皇帝。
“你不嫁我想嫁给谁”危险的气息慢慢逼近过来。
我吞口口水,向后靠了靠,伸出双手交叉挡在面前,“我,我现在还不想嫁,等到以后想嫁时再说。”
“哼可惜由不得你。”
“哦你想逼婚”
“我还用得着逼婚么”他脸受辱的表情,伸手敲我脑袋,“笨蛋为何不愿嫁我这个世上不晓得有多少女子排队等着嫁我,你居然还不乐意,岂有此理”
“你才岂有此理,你去找乐意的嫁你去我才不要当你三千小妾里其中个”
“你是皇后”脑门上又给凿了下,疼得我直吸气,双含着泡沫的大眼睛死死瞪着某皇帝,气呼呼叫道,“皇后又怎么啦,不就是你的大老婆嘛电视里当皇后的都没好下场,最后不是给打进冷宫就是给人陷害,惨点的还给人挖了双目斩了四肢不要不要,我才不当皇后。”
“你这都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他凑到我面前,严肃地望着我,“你说的那个殿殿试,是什么皇后又勿须殿试笨”
“你才笨不是那个殿试啦,是那个电视”我冲着他吼嗓子,瞧见他迷茫之状,忍不住扑哧笑开了。
无戏扑了过来亲我脸,气愤愤地叫道,“总之,你愿意也得嫁,不愿意也得嫁。”
“你上回才说要等我心甘情愿点头再嫁你的,怎么现今出尔反尔呢,你是皇帝,君无戏言。”
“寡人反口了,哼,反正那段话也只对你人说过,就算反口,除了你也没别人知道。现在朕不想再等,朕只想快点娶了你。朕觉得,娶了你之后,再让你慢慢更熟悉朕也是样的。所以你唯有安心待嫁,听见没有”
“你你我不嫁呀。”无赖皇帝
“不嫁也要嫁。”他猛地提高嗓子,“不嫁你想嫁谁那个龙翊”
“干吗扯上龙翊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边儿。”
“那就好。”无戏点点头,笑着上来咬我小嘴,“你放心,朕决不会待薄你,定给你个此生最为风光的婚仪。”
“我才不要那种虚幻的东西呢。”我气呼呼地推开他的脸,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要。”
“那你要什么”他望着我,挑挑眉,等着我的下文。
“我要的是颗心颗完完整整待我的心除了我,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颗心”我拧着眉头哼了声,“你绝对无法做到的,皇上。”
他笑嘻嘻地凑近过来,眸光欣动,“你的意思是,要朕专宠于你”
“你可以么”我挑衅地瞪着他,“我的颗完完整整的心,只跟那颗心交换,我这生也只会嫁那个人,皇上你做不到专情就不要来招惹我我知道你不可能做得到”
“为何”
“因为你是帝王啊,你有你应尽的责任”我望着他,缓缓撇开目光,神色黯,“你和我,终究是云泥之别”
语音甫落,整张小嘴就给他气汹汹地堵上了,不顾我挣扎,惩罚似的吻,粗暴而狂乱,小小的空间内,温度骤然上扬。他不说话,只是味咬我的唇,眼睛里跳动着专属于他的炽热霸道,轮折磨下来,我呼吸不顺喘喘吁吁香汗淋漓,时间,有些神情迷茫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缘何生气。
“跟你换”低喘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什么”我困惑地望他。
“我说我跟你换”他稍稍抬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根纤长的手指戳了过来,点点我跳动的小心脏,接着回转过去,指指自己那颗心,勾起丝绝美笑意,“把你的心交出来给我,依依那么我的心,从此以后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它”
我涣散的眸子傻兮兮定在他脸上,望着他逐步逼近过来的俊脸,缓缓张大了眼睛,瞳孔蓦然放大。
直到他优美的唇再次落到我的唇上,我还是没有缓过神来
他刚刚和我说什么呢
乐雪再次推了推我的小脸,我僵硬地倒到右侧,对眼睛向着天花板,傻乎乎望着。
“公主。”乐雪啼笑皆非地摇摇我,“还魂了公主。”
我犹不自知地发呆,直到双手抱起我,紧着道可恶的笑声在我耳畔扬起,我悄悄捏了捏小拳头,好想揍人呀。
风儿轻柔地飘拂,发丝缕缕撩到我脸上,感觉痒痒的,我气极,伸手揪过簇,狠狠拽了下。
“疼”只皓白无暇的手伸过来掰开我的手指,把我的手连同马缰同捏在手心里。
我仰起头,果然撞见那对似笑非笑的镌刻凤眸。讨厌的人,没事儿对着人家东笑西笑,害我颗心胡乱跳动,做贼心虚似的生怕给他瞅出来。
我胡乱挥动下左手,拨开他垂落到我面前的发丝,“这里是哪里”
“前面就是丽城,我们入城休息晚明日再赶路。”
“很快就要到临都了吗”
“嗯,还有几日路程,过了丽城就快了。”他低头望我,手握住我的下巴轻轻抬起,“在想什么,还没缓过神儿来”
他扬眉,唇间勾起丝邪佞的笑,“是不是没曾想到朕会与你换心,现在是否想反口朕告诉你,没的反悔已经交出来了,就别想收回去,嗯”
“喂,就许你出尔反尔,我就不成”
“那当然。”
“什么当然啊”我气得抡起小拳头,给他笑着捏住,“小心滑下马,傻子。”
“你才傻子呢。”
“朕是傻子呀,不傻怎会答应与你换心呢”
“很傻吗,不乐意的话我们可以当作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皇上你依然是皇上,回去左拥右抱我也管不着。”气呼呼地冲口而出,才说完,才发觉自己语气里满含着浓浓的酸味儿。
他笑着抬起指勾起我的下巴,俯首亲亲我,“朕怎么闻得股子醋味呢”
“你闻错了。”
“哈哈”他大笑,“抱紧我千万不要撤手。”
“呀”我急忙伸手环住他的腰,小脸狠狠跌进他怀里,感觉耳畔擦过片呼呼风声,伴着他灼灼的呼吸,我与他,策马奔腾,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天地中,留下串专属于我俩的笑声。
入了丽城,找了间最大的安平客栈落脚,无戏大手笔地包下了整间客栈,我与他住在南跨院相邻的厢房内,只留六个侍卫在门口守着,其余人则住北跨院。掌柜的世也没遇见过这么有钱的主儿,自然服侍的尽心尽力,小二们端茶递水笑脸相迎,手脚很是勤快。
我想起好几天没去看香瑶了,犹豫了会儿,便拉上满脸不乐意的乐雪跑去北跨院看她。入了北跨院问了好几个宫女姐姐陆香瑶在哪里,均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我心里起疑,叫人去找管事的宫女过来问话。
问,这才知道陆香瑶竟给她们弄到柴房去住了。这也太过分了,我询问几个宫女,为何这样待她,几人都很不忿,口口声声维护无戏,只说陆香瑶辱骂圣上本来就罪该万死,如今让她留在这里,还给个地方她遮风挡雨她该知足了。
这几个宫女是邵成他们随行带过来的,看来也是宫里资历比较深的大宫女了,尤其那个叫梅玉的宫女,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脸趾高气扬的态势,看着有点叫人讨厌。
我扯扯乐雪的手,与她同往柴房走去,“乐雪,那个梅玉是何人”
“梅玉姐姐只是嘴巴比较毒了点儿,她没恶意的公主。她和乐雪都是打小就跟着圣上,跟着潮英姑姑的,她是清高孤傲了点儿,不过”
“行了我只是随口问问,你着什么急,我又不会在皇上面前打她小报告。”我皱了皱眉,与他同来到所谓的柴房门口,伸手推了推那扇木门,两下都没摇动。
我瞥眼看向乐雪,她说她试试,上去推了两下,没动静,于是伸出小腿狠狠踹了脚。
“碰”门向里弹去,紧着传来道哀呼。
“香瑶。”我跨步入门,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啥也瞧不清楚。我四下盼望番,隐隐看见团黑影倒在门边上。
“香瑶。”
“公主,你怎么来了”香瑶有点痛苦的声音传来,使我微微怔了下。
“乐雪,快把灯点上。”
“哦。”
烛火微微跳,屋内霎时微亮。
“香瑶。”我急忙走上前,把跌坐在地上的她扶了起来。
她勉强向我笑了笑,瘸拐地给我扶到桌边,慢慢坐下,又极不舒服地挪了挪,脸上滑过丝痛苦。
“怎么这么多天伤口还没好吗”我抓着她的手问道。
“没没事,隔阵子就会好了。”她望向我,“公主今天怎么会过来”
“我。”顿了顿,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她眼,“好几天都没来看过你了,都不知道你环境变得这么差。”
“算了,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她叹了口气。
“香瑶。”
“这倒是。”乐雪走到我身边站定,脸厌弃地看了香瑶眼,刻薄地说道,“天做孽犹可救,自作孽不可活,害人不成终害己,你现在总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吧,皇上他是看在咱们公主份上才轻罚你二十板子,你应该知足了。”
“乐雪。”我扯扯她的衣袖。
乐雪望了我眼,撇过小脑袋,极度蔑视地瞟了香瑶下。
125 故人
香瑶叹了口气,手扶上腰,神态沮丧地说道,“是啊,乐雪你说的对,我真的是害人不成反害己,公主你千万别难过,香瑶这次又做错了,皇上要罚我,香瑶没有任何怨言。:.b2.
.b2.小说的天堂”
看她口口声声认错,我反而无话可说了,转头看乐雪,“给她找间好点的屋子住吧。”
“这个乐雪可没办法,女眷们的起居都是梅玉姐姐人安排的。”
“那本公主亲自去跟她说,这样行了吧”眼睛竖,我心里不由生出丝反感,香瑶错也错了罚也罚了,该受得都受了,梅玉这些人何必再要落井下石这后宫里的女人们果然从上到下全都很刻薄人,逢高巴结逢低就踩,哼,果然个个都不是好相处的。
乐雪看出我不悦,于是急忙道,“这倒不必,公主,还是乐雪去说吧。”
“皇上”外头传来惊叫,跟着跌盘子碎响声起,想是奴才们没料到圣上竟会纡尊降贵驾临这小小柴房。
“公主呢”无戏醇厚好听的声音传来。
我示意乐雪去开门,坐在屋子里叫道,“这里。”
“你跑来这里干什么,倒是叫我好找。”舒无戏跨入门来,就连小小的柴房都蓬荜生辉了。
“参见皇上。”里里外外的人都跪下来磕头,连香瑶亦知趣地强撑起身子,个没站稳,咕咚滚在他脚边,惶恐地叫道,“香香瑶见过皇上。”
“浔阳。”无戏好似都没瞧见香瑶,径自绕过她来到我面前,手把我从凳子上拖起,“咱们走吧。”
“上哪儿”我阵错愕。
“来了丽城难道你不想出去逛逛吗,据说丽城的夜市很闻名,咱们去瞧瞧。”
“等等皇上。”我把扯住他的手,示意他看看四周恶劣的环境,“我想先给香瑶安排个好点儿的住处。”
“这种小事,交给乐雪做就行了,咱们走吧。”
“皇上。”我用力拽住他,给他轻轻扯,投怀送抱去了。
我急着道,“我想叫陈太医来看看香瑶的伤势,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好,还有”
“行了行了,就这么着吧,乐雪,公主刚才吩咐的事儿你今个儿统统办好,走吧,乖了,再不走就看不到大场面的驱魔舞了。”他拖着我出门,也不顾旁大大小小的奴才那副下巴脱落的惊愕表情,还嫌弃我步子跨得小走路走得慢,索性把将我抱起,风般旋出了门。
去了夜市才晓得今儿是丽城年度的大型庙会,晚间很是热闹。无戏生怕我走丢,直紧紧捏着我的手,不允许我东窜西跑。说真的,到这圣光大陆也快两个月了,不是在江河上颠簸就是给人关在深宫里闷着,还真没见识过这般大场面的夜间庙会。
到处结着大红灯笼各式各样物品琳琅满目任君挑选,穿着黑色马褂戴着面具的少年们立在三米高十米宽的看台上身姿矫健地跳着驱魔舞。
我和无戏驻足看了会儿,掌声响起,对面冲来群半大不小的娃儿,绕着大人们身边打转,嘻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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