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桌后,我吞口口水,顾不上主人家召唤,疯狂开吃。
好阵风卷残云后,终于把自己的五脏庙给祭了。
我伸手抹抹嘴,抬眼看着那对盯着我不住打量的老者,这才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呵呵干笑声,“老爷爷”
白须老者向潮英挥挥手,她退了出去,命人给我们沏了壶好茶,随后动作迅速地带上门离去。
高阁内,如今只剩下我两个老头,还有坐在我脚边,把头靠在我肚皮上享受温柔的某只皇帝。
黑面老者叹了口气,抬手抚摸某皇帝的脑袋,“皇上他病了。”
看的出来,这性格分裂的那叫个倒啊,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这位是皇上的亲叔叔,辅政王舒远。老夫不才,正是离国宰相东方迟。”
呃,两个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我点点头,规规矩矩叫了声,“王爷东方大人,你们好。”
“姑娘不必如此拘束,要不是因为你的关系,皇上不会突然清醒过来。你救了我国皇帝陛下,自然就是我们离国上下的大恩人。”辅政王舒远笑道,“对了还不知姑娘你的名姓。”
“我叫凌依依。”我老实回答。在舒远与东方迟两人探究的眼光下,无论精明成如何的人,都无所遁形,更何况,我只是个很普通的孩纸。
除了老实回答外,我还在想着怎么把十句真话里,掺两句假话进去,所以考虑的很累,憋得也满痛苦。
那我总不能跟他们说,我是从未来穿来的吧。
我把我的家世稍微改编下,随口安上个从潮英嘴里套出来的地名,就摇身变,成为土生土长的离国人了。
015 娃娃暴君2
“寻山,离临都很遥远啊。”舒远意味深长地望了我眼,“凌姑娘你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临都郊外烽火台附近”
我用力摇了摇脑袋,诚实地回答,“这个我也不明白,我只是睡了觉过来,就突然出现在了战场上,当时乱成团,大家都在奋力杀敌,我好害怕,随手抱住个人就在那边狂叫,可是没人理我死活。王爷东方大人,你们相不相信天意呢”
“天意”他们怔了怔。
“嗯。”我用力点点头,继续胡诌,“我相信是老天爷派我前去烽火台敲醒我们的皇上。”
看来那勺子的作用,很大啊。
东方迟大人默然。
舒远沉吟了半响,继而点点头,神秘地笑了,“也许吧。”
看着他有些诡异的目光,我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若非如此,皇上此刻恐怕”接下去的话就不好说了。东方迟慈祥地望了眼窝在我腿边,像个小婴儿似的把玩自个儿长发的某皇帝。
这个时候的他,眼神明净单纯,天真无邪到让人恨不得把他抱过来,好好亲上口。
“他嗯,他这个病通常多久发作次”我抬手摸摸他的脑袋。
他猫咪似的呜咽声,扶着我的腰,把头靠到我胸脯上,对爪子不安分地爬到我身上磨磨蹭蹭。
我僵硬了下。
舒远干咳声,当没看见,“皇上这个病由来已久,时之间也未能跟你说个明白。我只能说,皇上每次很无聊很无趣,没事可做胡思乱想的时候才会犯这个病。”
“可惜啊南属国家都清理的差不多了,剩下几个小小国也都臣服于陛下,我国也没理由再去攻打。唉,陛下处理公事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剩下太半时间他都在发呆,所以这几日,病情加重,频频发作。更可恶的是,昨日竟会让周国些宵小趁虚而入,趁陛下私自出游,又适逢发病的情况下,把陛下给掳了去,幸好那些人没见过陛下的面貌,否则还真得坏了大事。更可惜的是,后宫中这么多美人,陛下个都看不中意,要不还能生几个娃娃出来给他玩下,唉,要是哪天能忙点就好了。”东方迟不无遗憾地摇头。
我愣好半天,这才伸手把自己的下巴给托了上去,抿上嘴,低头看看暴君,不太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他之前连续灭了十几个国家,都是因为太无聊了”
016 太夸张了
“陛下若是不找些事情做,很容易犯病的。”舒远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他现在的语气很沉痛,我会以为他们在跟我讲笑话。
这个灭人国家的理由也太夸张了吧。
“那他什么时候能好起来”我低头看了眼娃娃暴君。某人玩完自己的头发,开始拉扯我的头发。要不是碍于两个大人在场,我早就巴掌抡上他脑袋了。
“这个说不定。”东方迟顿了顿,忽而兴奋地望着我,“不过皇上清醒时告诉老臣,他是给你,呃,打醒的。凌姑娘,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以前皇上病了后,除非他自己想恢复正常,否则任凭谁叫唤,都无法让他从自己那个世界里走出来。可是你竟然可以做到这太神奇了。”
“呃,可能是巧合吧。”我干笑数声,忍无可忍拍开他的手。
“呜呜。”他该死的又给我哭,还可怜兮兮地瞅着我,对乌黑溜溜的眼珠子滚过来滚过去,表现的极度委屈。
“呃,凌姑娘。”舒远清了清嗓子跟我说道,“虽然皇上现在神智有些不清醒,可他醒来后,对所有事都记得很明白。”
意思就是你现在虐待他,等他醒过来你就倒霉了。
我急忙把他搂到怀里,拿起他的爪子给他呼气吹痛,径安慰,“不痛不痛。”
“娘亲。”他伸出对狗爪子好死不死按在我胸口,我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全身更僵硬了。
“咳咳。”
舒远有些不自在的咳了数声,“看来,皇上真得很喜欢你,你就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吧。”
“虾米”
“嗯”东方迟老爷爷意味深远地看了我眼,淡淡地笑开了,“你有没有发现这寝宫有些冷清。”
“呃”好像是,给潮英请到这高阁的路上,貌似都没见过什么人。
“因为皇上的寝宫范围内安排的都是自己人。”
“皇上这个病,要是给东商国和北龙朝埋伏在我国的细得知,后果不堪设想。”东方迟依然淡淡的笑。不过我感觉这张慈蔼的脸,变得有些冷硬,甚至狰狞了。
我用力吸了口口水。
换言之,我若是不留下来当这个自己人,就会给他们当成异类喀嚓掉
我难道看起来比较像女佣类的
“如何凌姑娘,你考虑的怎么样”舒远冲我微微笑。
017 小佣人
其实,严格来说,依依我是个随遇而安胸无大志胆子小小的人。
般看到恶人坏人我就急闪,小时看到有大叔抢劫大妈,我顶多偷偷报个警去,决不会正义地挺身而出,然后英勇就义慷慨赴死。当然,也不排除某天我脑子失常人品爆发次,虽然这概率微乎其微。
呃,千万别因为这样鄙视我,那人家胆子小个子小手无缚鸡之力嘛。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好伐所以般情况下,敌人刚刚比划着拿起刀斧还没逼供,我就认命地招了。
同桌秃发毛毛曾经耻笑我,说我就是颗墙头草,若是生在国共两党相争时期,那定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搞得不好还会成为汉走狗
我呸我看她能像刘胡兰姐姐那样慷慨就义,我把我的脑袋扭下来给她当板凳坐。
年代不同根本没得比。那个假设性完全不能成立。所以说嘛,人不能太安逸,养尊处优久了,自然而然形成我这样的,若是把我放到革命年代,指不定我又是另类人。
我说这么多,其实是想告诉你们,迫于东方迟与舒远的滛威,我憋屈可怜地留了下来,暂时成为暴君的保姆。
三天了,这种折磨人的日子过去三天了。
我个从2011年划时代穿过来的女孩子,居然委屈得要去当佣人。为嘛人家穿过来,不是附在啥公主身上就是成为某某王爷的老婆再不济,也能捞个皇帝的小老婆当当,闲来没事玩玩群可怜的后妃。
我呢为嘛我就得像个发霉的鸡蛋似的给人扔在这幽不见底的深宫之中,跟个怨妇似的,天天拿着块抹布,抹抹这个擦擦那个,就因为那该死的暴君句话;把这擦干净,要纤尘不染,朕要是看到丝丝尘垢,后果你懂的
我就得劳心劳力,委屈我双雪白雪白的小手,做这种体力活。
我的手指十七年来就没这么受累过。
而且,每日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瞧着瞧着我就发腻了,擦着擦着,我就特想念爸爸妈妈和两个哥哥了。
按说我以前时常怨念他们。
可突然分开,竟然开始想念两个无良哥哥。
要知道我这两个哥哥,人品才品钱品都是没话说的。从俊美的外型到极高的头脑,均是完美无缺到人神共愤。
正因如此,打我有记忆起,就直生活在他们两个家伙的阴影之下。
他们个比我长三岁个比我长四岁。
我读小学年级,他们双双念小学六年级,我升小学二年级,他们跳到初中三年级,我升小学三年级,他们丫滴跑到我对面高中去了。
018 折磨呀折磨
我三年捧回三个零蛋,还给同桌的小胖子嘲笑我,说干脆别叫凌依依,改名零鸭蛋得了。
他两个闻讯后,从对面高中杀过来,狠狠教训那小子顿,把人揍进了医院躺好半个月。
事后,听说他们还给校方警告处分了。
最无辜就是我咧,这事造成的不良后果,我莫名其妙成为我们学校全女生公敌。
她们居然嫉妒我有两个完美的哥哥,嫉妒我给他们捧在手心里呵护
我怨念啊他们两个哪有人家表面上看的那么好他们两个根本就是苍天派来折磨我的混球啊
他们之所以不允许别人欺负我,那是因为他们之间达成共识,除了他们俩外,谁也不能欺负我。
只有他俩有特权照三餐折腾我。
明明我吃不下了,硬给塞塞塞,塞得我有段时间胖的跟个小猪似的。
我明明想做功课,他两个抢过去三分钟搞定,然后轮流抓着我逼我看他俩的发明。
我报个插花班吧,说什么晚上上课太累了,还是早点回来睡觉,结果上没两节就给他们弄回家来。
我上个烹饪班吧,硬说我会给喷出来的油炸死掉的,这不是笑话嘛神经兮兮把我从班里背回来关进房继续睡觉。
由于他俩的持续性折腾,我养成嗜睡的毛病。然后当他们某天看报纸发现,睡觉超14小时,等于没睡,会导致多种疾病云云后,又发神经折腾我,每天只允许我睡八小时,其他时间就算我再困,也不给睡。
我怨念透了哪有这个样子的哥哥嘛。
所以,从我小学四年级开始,我就在心底告诉自己:我就算死,也要记住他俩的名字。凌祈尘凌祈凡我记住你两个混球了,我以后就算进了坟墓,我也要再爬出来折腾你俩当时,这就算是我的人生目标了
耶我微张着小口瞪着不知什么时候就蹲在我面前歪头咧嘴冲我呆笑的暴君,狠狠抛了个白眼。
他这个痴呆的样子莫非又犯病了
终于,苍天涕零又让我等来了这么美好的天。
我抓住暴君的手,硬把他扯了起来,指指四周,“儿子,给娘亲把这里整理干净。”
“哦。”
于是我盘膝坐上床,抱着小罐从宫女那边来的酸枣,边吃边看他干活,指指点点加以提示。
老实说,三天来暴君派下来的活儿,其实有很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稀里糊涂做掉的。
昨儿晚上沐浴时,我还听到他老人家抱怨说膝盖有点麻。那是因为他跪着擦地的缘故。
谁叫他折腾我来着我逮着机会还不回敬他
好在暴君失常时记忆有点断续,不是很特别惨重的事他完全记不清楚。
所以隔了三天后,我终于发现,我被骗了
舒远还说,他脑子不清楚时发生的事,醒来后都记得很清晰,根本就是骗人的混球
019 恶名昭著1
连日来,暴君恢复正常,每天大早就出去上朝,成日埋头御书房里与奏折奋战。
他忙,没顾得上折腾我。
我乐得清闲自在。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舒远竟然嘱咐把手潮英派两个人陪我出宫,到京城“走走”。
这走走,我琢磨着到底有什么问题。
按说,舒王爷巴不得我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留在宫里头好生伺候他皇帝侄子。
入了宫七八天,像个进了牢笼的鸟儿,扑腾着飞不出去,今儿个莫名其妙得了个天大的赏赐,这能不让我怀疑吗
离宫的路上,我左思右思,双眼睛不住在垂头不语的乐莲乐胜身上打转。
我琢磨着郁闷了。
这好不容易出趟芓宫,还得带着两个哑巴在身边,摆明了就是监视我的举动。
这京城我是完全不熟的,把我扔进人堆里,我恐怕是找不着北了,若是他们直这样不出声干坐着,那真是无聊死了。
既然出来,那就抛开切好好逛逛,前提得让两个哑巴先开口啊,不然真得闷死不可。
我不自在地咳了声,“呃,乐莲乐胜,我们这是去哪里呢”
“城南。”二人异口同声。
还真是言简意赅呢。既然有目的地,那就说明,这趟外出显然是舒远刻意安排的。
何解呢我不大灵光的脑袋只隐约感到有丝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想不上来。反而脑子里清清楚楚跳出他那抹含着神秘的笑容,十分之诡异。
马车跑了半个时辰,在城南处牌坊下停住。
我们三个下了车,乐莲与乐胜站在牌坊下东张西望。
我问她们等什么,也没理我,我等的不耐烦,拂袖离去。只脚刚跨进牌坊大门,纷纷攘攘的南大街上,人声突然滞。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秒,停留了秒,那些人疯子似的迅速收拾东西卷起铺盖作鸟兽散去。两旁店铺的门板也都碰碰啪啪合上了,紧紧地不漏条缝隙。
分钟不到,街上走的人畜不剩,留下几只给人踩扁的箩筐跟着风打转,貌似非常凄凉啊。
我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转眼看向目光闪烁不定的乐莲乐胜,我问,“到底是你们吓人,还是我吓人”
两根手指毫不犹豫地指住了我。
不会吧我有那么大的震慑力吗
那些人见了我就跟见到鬼似的,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我正惊疑不定,只听阵错落有致的马蹄声远远传来,抬头向前看去,偌大的街上缓缓驰来辆鎏金马车。
无人驾车,只看到马车两边的帘子凭着风,吹荡的,缕轻缓的箫声从帘子里透了出来,有种空灵静雅的味道。
我向后退了步,冷不防背心给乐莲重重推了把,跌跌撞撞向前冲了几步路,再仰头时,只见款白衣飘过眼前。
020 恶名昭著2
个美人,个执着萧清俊淡雅的美人,冰凉凉的眸子定在我身上,蓦然间转过丝讶异,转瞬即逝。
他捏着萧的手有些泛青,想必是心里很害怕吧。
可他怕什么呢本姑娘又不吃人
才想到这儿,就见小列侍卫齐齐整整跑来,在我们四周围散开,当先男子跪下行礼道,“商城见过长公主,属下护驾来迟,请公主恕罪。”
虾米
我啥时又整了个公主身份咧
我转头看乐莲乐胜,他二人竟然上前几步给我行了个礼,“公主请回吧,奴婢们送到这里,先行告辞了。”
我“喂,喂”
头雾水给迎上那辆鎏金马车,路上,白衣男子坐在我对面声也未吭。
车子沿着寂静的大街走了半个时辰,在座壮大的府邸前停下。
我抬起头,望着日暮下,“长公主府”四个漆金大字闪闪灼目。
我沉默了。
不太灵光的脑子迅速运转着整理头绪。
等我想完茬,人已经安安稳稳在大厅里坐着了。
拨拨的人在管家李福山带领下给我请安,我这宅子貌似也就我个主儿。
李福山是除了我之外,这宅子里最大的官儿,人人称他李总管。
李福山是个黑瘦的山羊须老头,对巴豆大小的眼泛着闪闪精光,打量了我片刻,急忙撤回目光,恭敬地笑着,“奴才们让公主受惊了。前两日吴万雄从承德湖跑回来,红着眼睛,说公主您给些个宵小路上害了。奴才们自然是不信,这会儿公主不是给圣上的人完完整整送回来了么”
我干笑几声,自然是没啥话说。
李福山陪我说着话儿的同时,我四处张望,发现这进进出出递茶的送水的请安的见礼的,无不是长相清秀养眼的男人。
我有些怪异,但是他们看我的神情更怪,目光来回在我身上扫视,眼睛里都布满了问号。
难道我脸上有屎我不自禁抬手摸摸脸蛋。
素面朝天干净清爽,没啥脏东西沾着呀。
李福山话不多,说了没两句就挪开,指挥进出的仆人准备晚膳。
我个人呆坐在大厅中央的檀木椅子上,左近站着两个头垂得低低的男孩子,大气都不敢吭声。
我纠结的脑子像滩和了泥的浆糊,正忍不住想开口问话,听到屋外传来阵吵嚷声。
“什么事”我抬眼问李总管。
“没什么。”李总管淡淡地说道,“大概是韶华醒了,又在哄闹。”
“谁是韶华”句话脱口而出,见着李总管脸色变,我到有些后悔了。原本还想先摸清楚咋回事,没想句话竟给露馅了。
晕
021 被咬了
“公主请恕老奴多嘴。”李福山给我作了个揖,疑惑地看着我,“奴才觉着,公主这趟回来,似乎与日前有所不同。”
当然不同了,我根本就不是你们那啥破公主
我正想张嘴圆场,外面似乎传来乒乒乓乓连串摔东西的声音,我霍地站了起身,撒腿就向门口跑去。
有免费热闹谁不瞧呀再说我实在没想好怎样回答李福山的问题。照实说吧,怕惹麻烦,撒谎吧,又怕不着边际,下就露了馅儿。
奇怪的是,李福山他们为何口咬定我是啥长公主
难道我跟那长公主模样儿很相似
我郁闷,那不就是张大众脸嘛。
才跨出门,就叫团东西撞了过来,碰个正着,害我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惹来众惊叫。
我怨念,怎么近来老给人压
我瞪起的眼儿瞧向那老兄,不由怔了下。这张脸有点说不出的熟悉,尤其那双镌刻的凤眸,此刻正含着无比怨怒冷冷盯视着我,好熟悉,好熟悉呀。
他虽是身破败不堪的衣物,却仍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脸美人,颜如玉肤胜雪青丝如瀑,要是不那么压着我怨毒无比的瞪着,那就更好了。
我心想,这地方美人还真多啊。
随后感觉左臂痛,低头看,这小子疯了似的咬我的肉。
呜咩咩,那真叫个疼。
货真价实的肉啊又不是猪肉,我这么可爱,他居然咬得下去。
“混账东西,快放开公主。”四周围片惊惶尖叫。
几个少年扑过去揪住他的长发拳打脚踢逼他松口,好不容易逼他松了口,我心有余悸地看着左臂上那个齐整整的牙齿印子,我着实怒了
我吼,“你这个白痴有病啊饿就去吃饭,你咬我肉干吗你当我是猪肉包丸子啊混账东西,可恶可恶”
边骂,我还边跳,跳停了止住骂,这才发现客厅静静的,大伙儿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傻得个样子真叫可笑。
还是李福山头个回过神来,呵斥道,“还不把他拖下去关起来都愣着干什么”
四周的少年们蜂拥过去,摁住长发美人,顿劈里啪啦的揍。
我瞧傻了眼,急忙拉扯着他们的手臂摔开,气吼吼叫道,“谁叫你们揍他了”
扒开人堆后,我与他双桀骜不驯的黑眼珠子对上了。
他脸上印着几个巴掌红印,还是端着那副恨不得吞了我的恶毒表情,死死地盯住我看。
好像只要直盯着,我就能凭空消失似的。
我真是倒了,搞不懂哪里得罪你,你这不是平白无故把对别人的气往我身上撒吗
看来,这啥长公主人缘不是顶好。
022 不用伺候
“算了算了,我累死快了。”没心情透了,这都啥破事儿。
我挥挥手,由着众人把他给押了下去。
“公主累了,那让明月服侍公主沐浴可好”
没等我回答,李总管点点头,赞许地看了那叫明月的少年眼,“你去吧,可要好生伺候公主。”
“是。”
于是,晕头转向的我,给他们群人拥着出了大厅,沿着排青石转交错铺砌而成的林荫小道过了侧门,径直去了房间。
我直在疑惑这里为啥没有丫鬟,直到群人替我放好洗澡水打理好切,留下两个专门伺候我的少年,其余人都退了出去,我这才瞪圆了眼睛,望着他们两个,“难道你们都是太监”
叫明月的少年急忙甩头。
“我就说嘛,这么年纪轻轻,个个如花似玉的,当太监太可惜了。”我松了口气,笑嘻嘻地睨了他俩眼,谁知这两家伙居然脸红了。
我围着那只半人高的木桶打转,回头看着他们,有些疑惑,“你们还不出去”
“明月明瑕要服侍公主沐浴呀。”
“虾米”我慌乱地挥着手,“不用了不用了。”
老娘没那嗜好脱光给你们看,那多亏啊。
虽说俺有点小色,看到帅哥不免多看几眼,那也仅止于看而已。
我向来都是个敢想不敢做的主儿,要让我像个豪放女样周旋在群男人中间,我还是先买块豆腐撞死自己得了。
“公主,您怎么了”仰头,明月和明瑕已经欺身到眼前了,个想伸手抱我,另个正艰难地与我外衫作战。
他用力拉,我用力扯,力的作用结果下,外衫“嗤啦”下破了。
我怒的不行,死命拽着我的衣服瞪向他俩,“出去丫的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再敢胡来,本小姐我把你们的头摁进这木桶去往死里扁”
“啪。”两个人重重地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般。
我想你两个也不至于吧我蹲了下来,歪着脑袋看他们低垂的脸,两个人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动作,均是死死咬着嘴唇,脸惶恐不安。
我翻了个白眼,伸手拉扯他们,“起来起来,起来跪什么跪呀,男子汉大丈夫,要抬头挺胸做人,干吗脸怨弃的小媳妇样子啊都给我起来”
两根木头,在第时间迅速崛起了。
我怨念。看着他俩惶惶惑惑的表情,我伸出去的手又悻悻然垂了下来,“出去吧。”
他们统地抬头,眼神奇怪地看了我下,又急忙低头去,答了声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我舒了口气,跑去把门栓拴上,回头盯着那桶水开开心心地奔了过去。
023 被调戏了
飞速地脱了衣衫投身温暖的水中,整个人倒是说不出的畅快。
好像已经三天没洗澡了,都是那该死的暴君,不把我当人看待。
当他得知我利用他失常时叫他做各种苦活后,脸色变得粉黑粉难看。
他使出杀手锏,派我去御花园当园丁。
二月天耶,冷风嗖嗖的,让我站在园子里干活,至于这么辣手摧花么
好在最近广平县出了场瘟疫,暴君根本无暇顾及折腾我,整日埋在御书房里跟帮臣子商议对策。要不然给他知道我成天挖空心思溜屋子睡觉,还不又暴跳如雷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想起他得知自己给我拉去当苦力后,连连跳脚骂人的模样儿。如果他能忍着不杀人,说不定还挺可爱的。
只是他动辄杀人灭族的手法有点恐怖。
“娘亲”这叫声有勾魂作用,不用秒立刻把我游离的思绪给拉转回来了。
我睁开眼,迎上木桶边眨呀眨的双美眸,我怒地踢出只美腿,“哗”地勾起拨水花。旋即发觉自己身子轻,已给某人抱离了桶子,倏忽冷后,给人裹上了条滑溜的丝帛。
我喷火的恐龙眼对上他似笑非笑的两汪幽泉,怒极了句话还没嚷出口,给他伸指点,哑了,再点,僵硬了
于是只好用我不具威力的水泡眼恶狠狠凌虐他。
他的唇边漾开丝魅人的笑,手勾过我如丝的脸庞,凑过唇在我脸上摩挲着嘟哝,“朕有点想你了。”
天杀的,这家伙清醒着呢,我要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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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嚏”我顶着个红通通的鼻头,用杀人目光瞪他。
眼前堆篝火劈劈啪啪燃得正旺盛,湖风吹过来,阴阴冷冷的,我紧了紧身上的被褥,又冷又气愤。
“你想干什么你个死暴君快解开我的岤道,你听到没有,混蛋,可恶”
“嗯,味美肉香,酥酥脆脆刚刚好。”只兔腿掠过我面前,扇过阵香风,笑呵呵的脸很可恶的凑了过来,冲着我直眨直眨,我恨不得用我的人肉小馒头狠狠招呼下他漂亮的眼睛。
这个人渣半夜三更皇帝不当,干起偷鸡摸狗拐带良家妇女的事儿来了。
更可恶的事,在我面前自顾自吃着烤兔腿,也不管人家肚子里咕噜咕噜打滚。
混蛋啊,简直是顶级混蛋
我突然笑了笑,这是我狠狠憋下肚子怒火刻意装出来的平静,总不能叫他看出我很想吃,很想杀人吧,他会更得意忘形的。
“你笑什么”他咬了口兔腿,有些奇怪我的反应。
024 被亲了
“想不到皇上还有手好厨艺。”我继续平静的笑,“皇上到底想干吗直说吧。”
“我看今晚月色怡人,想叫娘亲陪陪我呀。”他凑了过来,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看得我牙痒痒。
“是吗那你点着我动都不能动,娘亲我怎么陪你,哦”
“这倒是。”他笑了笑,手指移到我面前,上下比划着,歪着脑袋,喃喃自语道,“可是我好像忘记我先前点你哪个岤了,怎么办呀,娘亲”
“你”我气得吐血,这混蛋,摆明跟我过意不去,混蛋混蛋,别让我恢复自由,不然我定变本加厉折腾他,气人气人气人
“那要不这样吧。”他勾着丝邪恶的笑容,目光上下掠过我的身子,“我就吃亏点,帮你全身点遍,看看哪个岤道才对,娘亲好不好”
“你你你”我憋红着脸,句话还没骂出口,就给他点了个笑腰岤,于是时憋不住,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哎呀娘亲,原来不是这个岤位啊。”他故作慌乱地扑到我身边,把将我搂住,胡乱在我身上东指西指,会让我笑会叫我哭,会让我左手僵了,会让我下半身直了。
天哪这个人是不是疯子啊
不就是让他神志不清时,做了点儿家务活嘛,要不要这样整我
呜呜呜呜。
“娘亲,你怎么啦娘亲。”他口口声声叫着我,眼里含着笑,手指不落空,岤位果然抓的准,把我全身上下,除了要人命的岤都点过数遍,这才皇恩大赦放了我。
我软在了他身上。
他笑着搂住我肩膀,个劲问我,“娘亲你怎么啦呀,你怎么满头大汗,还流了这么多眼泪,来,我给你擦擦。”
“我擦擦擦,擦你个死人头”我胡乱抹了把脸蛋,下子扑过去,张嘴就咬他的肉。
他笑着仰倒,抱着我滚到湖边的枯草地上,我软软的嘴唇,就这么好死不死压在了他的嘴上,他顺势启了我的唇,滑溜的舌头竟钻进了我嘴里,吮了个遍。
这回他乐了,伸手抚过我的脸,笑道,“挺甜的。”
我急忙支起身子,手捂着自己的嘴,脸涨得通红,抡起掌气势汹汹摔过去,心想这回好事到给他占尽了。
他半空中抓住了我的手,双手穿过我腰间,紧紧搂,我可怜巴巴地贴在了他的身上,紧密地呼不过气来。
我盯着他闪烁发光的眼睛,挣扎着要起身,“你,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皇帝不当,干起山贼勾当来了”
“山贼不是这样的,娘亲,山贼要这样做才对。”他蓦然个翻身,把我压倒在地,手挑开我的衣襟,斜着那双狭长唯美的眸子笑意笃定地盯着我看,只魔掌顺着衣领缓缓滑入,轻轻印在我的锁骨上。
025 坏胚子
滚烫的热度灼热了我的肌肤,连带烧得我面孔通红,眼睛里布上层迷迷茫茫的雾气。
水珠淡淡地落在湖面上,引起圈又圈的涟漪,翩长的乌丝掠过我的脸庞,如春风细雨微微洒落在我的心上,拨动根根脆弱的心弦。
我微张着小嘴有点呆,看着他愈逼愈近的脸庞,猛地想起要拒绝,于是“啊”地尖叫声,双手合住脸,不住大叫,“不要不要,不要,你敢乱来我就咬舌自尽,你不要强迫我,我,我我,我凌依依誓死不从的”
妖孽妖孽啊干吗这样诱惑纯纯的人家呢,呜呜
“噗噗”压抑地笑声在旁边响起。
我猛地移开十根手指,转眼向旁望去。只见他早就从我身上挪走了,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手握住拳头,搁在唇上,笑得坏极。
我那个怒,夹着丝羞愤,彻底爆发了。
我猛地竖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身边,又踢又打,嚷嚷道,“你这个混蛋你干吗欺负我耍我很好玩吗混蛋混蛋混蛋”
“看我出丑你很开心吗”我狠狠甩了他两下,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他抓住我对手,星眸微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很像只蛤蟆”
“什么你这个混蛋变着法儿说我丑”我皱着张脸,气得不行。
“只气呼呼的小蛤蟆。”他笑着伸手捏住我的脸颊,“喏,嘟着嘴的话,就更像了。”
“什么啊”我急忙抿住小嘴,两手不住挣扎,“你真是不要脸,堂堂国之君,竟然欺负个小女子,不要脸”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君上”他伸指点住我的额头,似笑非笑,“你从开始骂到现在,就不怕我办了你”
“你你你,你不要拿死来威胁我”我瞪大滚圆的眼睛,用力吞下口口水,硬着头皮叫道,“我我不怕的哦”
“哦”他眯着眼,上下打量我,“这么说,你不怕死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以犯上作乱之罪名先行把你收监,再打入天牢,禁你辈子足,让你在永无天日的大牢里,了此残生。啊对了,听说天牢里很多疯子,全都是关着关着就发了疯的人,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
“啊我不要当疯子,不当疯子。”我用手捂住脸,放声尖叫。
“那你到底怕不怕死呢嗯”
“我当然怕。”开头三个字说的挺响亮,最后字说得跟个蚊子叫似的,堵在了喉咙口,还偷偷把放在眼睛上的几根手指挪开点,借着月光仔细看他脸色。
谁知他竟笑了。
我立刻冲到他身旁,狠狠摔了他掌,“可恶你又耍我”
“哈哈。”他笑着起身,双手绕过我腰间,牢牢抱住了我,“好好不玩了,咱们说点正经事。”
“你有什么正经事说讨厌鬼”
“难道你不想知道东商国长公主的事情”
“东商国长公主”我疑惑地对上他微笑的眸子。
“嗯。”他微弯唇角,得意地点了点头。
026 浔阳1
这个商思淼乃东商国先帝御笔亲封的浔阳公主,商家唯的个女儿,排行第三,上有两名兄长,下有六个弟弟。
由于是皇家唯女性,故特别刁蛮娇纵。不止如此,从14岁成年起,便放荡惯了,是人人心底痛骂的滛妇。
商思淼贪图美色,平时在宫里圈养百余名男宠,日日笙歌寻欢作乐。
年前,商国先帝薨,新帝商君尧继位不到月,商思淼变本加厉搜罗商国男宠,搞得神憎鬼厌天怒人怨,文武百官联名上书要求严治不正之风。
商君尧新帝上位龙椅还没坐稳当,迫于朝堂与民众压力,不得不派大将商城护送公主出国先避避风头。
谁知这个公主途中遇见了离国皇帝舒无戏,惊为天人,死乞白赖跟着过来,扬言定要娶皇帝。
碍着她是东商国公主的尊贵身份,皇帝忍了很多次没杀她,还拨了座府邸给她在京城安顿下来。
哪料到这个浔阳公主到了别人的地盘依旧故态复萌,只要长得稍微入眼合她心意的,她不管人家单身还是已婚都要搞到手,于是就弄得民怨四起民不聊生了。
所以,每当公主去集市抢男霸女,老百姓都当她瘟神似的,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更恐怖的是,小朋友晚间不乖,只要报出她浔阳公主的名号,就能立刻起到威吓作用。
试问,这样个烂到家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去冒名顶替她
想都不要想
“你第眼看到我,就知道我和那个什么公主长得很像是不是”我恶狠狠地瞪着皇帝,“为什么你能确定我就不是她说不定是她为了接近你这个美人,故意搞出这副扮相的呢”
“虽然你们长得相似,可你显然比她年轻好多。”他笑着掐我稚气未脱的小脸,“我阅人无数,单单你的眼睛就骗不了我了,更何况”
他仔细瞄了我眼,突然笑了,故意压低声音,把嘴巴凑到我耳朵边吐着温热的气息,“你这个雏儿,朕第眼就看出来了,呵呵。”
“你”我气得脸通通红。
这不正经的口气,哪里有半分皇帝的尊贵,根本就是个无赖市井之徒。
“你们真是混蛋你和舒王爷东方老鬼早就瞄准我长的和那啥公主相像,竟然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下,就把我丢给了他们,你知不知道,我完全进入不了状况,我”
“你可以弄妥的,我相信你。”他笑着掐了掐我的脸蛋,“就凭你这张浔阳的脸,他们就不敢怎么样你。”
027 浔阳2
“你到底要我怎样你要我冒充浔阳公主潜伏在那个府邸里这怎么可能,万真的公主回来,那我不是就被揭穿了吗还有啊,那些男人怎么办我呸我才不要他们来伺候我呢”
“要不是九天前浔阳去承德湖遇刺无故失踪,朕也不会出此下策。”他难得正经地皱皱眉头,盘膝坐了下来,仰头看我,笑着拍拍身边的位置。
我蹲了下来,愤怒地撕来只兔腿,狠狠咬上大口,当是暴君的肉,嚼得欢畅无比。
“若不是丞相说年内不可对东商国发兵,依着我的性子,当初那公主在我京城作怪时,我就该杀了她,再带着她的尸首去踏平东商国每寸土壤。”
我愕了愕,突然扬起抹讽刺的笑,“的确,你这次还算冷静。”
“浔阳失踪九日,我派出去的人回来后都说没有发现,不过上天待我还算不薄,把个完完整整的你送到我身边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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