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是彭玲的父母。两个人刚从女儿病房过来,是专门来谢谢苏墨的。夏师傅家里头的人刚才在彭玲病房里哭着赔罪来着,原来夏师傅看厂里那狗吃得那么好想弄一点回去给自己家养的土狗吃,他想着反正他就是个临时工,顶两天班的,也不指望着好好表现能出成绩的。家里头人也说过他,让他别拿,被人看见影响太坏了。结果夏师傅不听。谁能想到那狗能那么凶啊,饿过一夜就开始咬人了。
苏墨这时候已经醒了。躺着和对方说了一会客气话,等两人走了,廖姐这才开始伺候他吃饭。
一百一十
从梁远嘴里听到苏墨被一种叫獒的东西咬穿了小腿的一刻起到一路赶过来见到苏墨止,一路上丁竞元只有一种状态:被下到翻滚的油锅里反复煎炸。他当场就挂了梁远给司机打电话:“立刻把车开出来到大厦门口等着。”挂了司机又立即拨了梁远的电话,直着眼轻声问:“我让你守着人你他妈的是怎么守的?”说完,丁竞元猛然操起手边上的一块白玉纸镇狠狠甩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电脑砰一声巨响,被砸开了花,键盘的碎片蹦得到处都是。无比硕大的办公桌也几乎都要被他狠命一脚给踹翻了。
丁竞元在办公室里无缘无故掀桌子发飙,把外头一帮子下属都吓了个半死不活。可怜他们都是刚刚接触这位太子爷,还完全不能适应他这种说疯就疯的节奏。
丁竞元也没有跟自己老爹说一声,直接就一路狂奔回了新城。
司机大叔发挥了自己毕生所学,硬是将一辆欧6活生生地给开成了飞机。
丁竞元一路心肝脾肺都被油煎透了,急如星火,等到终于见着人的时候,看到苏墨伤着腿躺在走廊里的那种情景,真的心都要疼得整个碎尽了。床两边就随便用那种蓝色的老旧的布屏风给挡了一下,旁边甚至都不时还有人走来走去。他的心肝宝贝就这样可怜巴巴地躺在过道里吊点滴,吹穿堂风,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丁竞元心疼地眼睛里一阵阵往上泛热气,完全无视掉黄悦文和卢民意,直接奔过去,往地上一跪,握着苏墨的手力气大得苏墨简直差点直接要叫出来了。
“你轻点成么?我现在可是病患,受不住你折腾。”苏墨歪在枕上,或许是看丁竞元眉头实在皱得太紧,脸色实在是太严肃了,虽然有领导在旁边看着,竟然也没有过分挣扎,随他握着。
“丁总,您怎么……”卢民意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正要说什么,却被边上的黄悦文一手拍掉了,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
“……”丁竞元现在眼里只有苏墨一个,抓着苏墨的手送到嘴边珍爱亲吻,深呼一口气,将堵在心口上的憋闷吐出去,低声说着:“我来了。对不起。宝贝对不起。”他没能好好保护他。让他受伤了。
苏墨想不到丁竞元当着人真的什么都敢干,握手还好说,亲人朋友都能解释地通,没想到他还上嘴了。苏墨此时脸上早已经羞红了,手指头在丁竞元手心里使劲地挣,也不敢抬眼看人,只在嘴里着急地小声骂他:“混蛋,你赶紧放开。”
“疼不疼?”丁竞元这时候哪里还管什么谁会看见,谁爱看谁看,手上依旧是握得紧紧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既然有人这么喜欢养狗,那我就让他滚回老家去养个够。”丁竞元疼惜地看着苏墨,嘴里却说着疯狂的话。
已经自动站出几步的两人听了这话,全一齐愣住了。
正文 61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一百一十六
第三天上午,苏墨打完第二针狂犬疫苗以后,丁竞元已经开始着手搬家事宜了,就准备下午晚些时候就回s城的。一方面也是离元旦就两天了。丁竞元给丁溪川打过电话了,同时母亲江心眉也已经来了好几遍电话,电话里江心眉催儿子赶紧回s城,没说什么话惹丁竞元不高兴,甚至还假情假意地问了一句苏墨的伤情,仿佛是很担心他会为了一个苏墨错过了长江集团的重要的新年董事会。
打完疫苗以后,医生很负责地再次把余下几针的注射时间说了一遍,并强调在注射疫苗的一个月之内避免受凉,不要剧烈运动,不能过度疲劳,同时要忌烟酒,浓茶咖啡以及辣椒等刺激性很强的食物。丁竞元非常认真地倾听,一一记在心里。他昨晚上打电话让人从s城调了一辆加长房车过来,好让苏墨路上能舒舒服服地躺着。
天气很冷,苏墨却坚持要回去亲自收拾。丁竞元知道他是舍不得,苏墨已经答应了跟他走了,那么剩下的任何事他都愿意顺着他。
苏墨带了帽子,围了围巾,两手抱着个红色的大暖宝,穿着羽绒服被丁竞元小心地抱到了轮椅上,外头风大,丁竞元不放心,又硬给他在外面裹了一个厚毛毯,把人裹成一颗胖球,就露了两眼睛。
“你把我包这么严干嘛?”嘴巴被围巾挡上了,苏墨声音闷闷地,抬头不高兴地问他。
“外面很冷的。”丁竞元一本正经地回话,抄手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裹成了一颗圆球动也动不了的苏墨,心满意足地笑起来,真可爱,“走吧,车在下面等着了。”
一路推着苏墨到了地下停车场,把毯子剥开,把苏墨抱上车。到了小区楼下,又把苏墨用毯子包了,连毯子带人地一路打横抱着上了楼。
住了好几年的小窝,平时看着不觉得有什么,真的收拾起来才发现东西多得不得了,苏墨看哪样都舍不得都想打包带走,丁竞元则正好相反,他觉得根本不需要收拾,只要把苏墨人带着就行了。但是苏墨想,那他就一切依他。
两位司机师傅跑上跑下地搬东西,丁竞元在卧室里收拾证件。苏墨则坐在沙发上指挥。
“那套厨具一定要带走。”苏墨朝厨房里的师傅喊话,那么漂亮的东西空放着太可惜了。如果以后和丁竞元翻脸了,正好就可以还他,那么贵,赔是赔不起的。
刘师傅把一只胖嘟嘟的小煎锅拿出来给苏墨看。
“对,就是这个,一套。”
“那个红色小木架子上的东西也带着吧。”这些处理食材的小工具都是苏墨在大卖场里一点一点收集来的,像那个打蛋器现在都买不着那种形状的了。苏墨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那个大的笊篱就算了吧,太大了,不好放。”刘师傅听到了,在里面答应了一声。
“卧室收拾好了。”丁竞元这时候提着一个漂亮的大箱子出来了,里面装着苏墨所有的证件,上次他给苏墨买的还没有穿过的两件大衣几件衬衫和阿玛尼的内裤,以及那盒散装的套子。
“还得找个司机才行。”苏墨转头提醒丁竞元。
“干嘛?”
“那台志俊没人开啊。”
苏墨不说,丁竞元都把车给忘了,说不要了,苏墨肯定要跟他急:“车先放着,过两天我让人来开。”苏墨满意点了点头。
“我想把茶几下面的这两盆文竹也带着,我养了好长时间了。”文竹再好养,没人照顾时间长了也会死的。苏墨看到文竹又想到了自己的仙人掌,颇有点不开心:“本来我还养了两盆仙人掌的,一直都好好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死了。”
丁竞元把箱子放好,坐过来,挨着苏墨,歪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想了想,到底没敢接话。
“还有我那个两千块的锅,就是你用来熬药的那个,无缘无故地竟然出现在了下面的垃圾筒里,太诡异了。”苏墨说完转头看丁竞元,用眼神问他:是不是你?
丁竞元和苏墨怀疑的目光对视了几秒钟,慢慢地就把嘴角翘了起来,越翘越高,忽然从鼻管里笑出声来,凑上去又想亲,被苏墨一巴掌糊了一脸,“为什么把我锅扔了?”
丁竞元腆着脸硬把嘴凑到苏墨耳边上,喷着热气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苏墨垂着眼睛听了,心里一时又气又无奈,还夹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跟一只锅争风吃醋,这种事也真是闻所未闻了。
苏墨舍不得的东西太多了,柜子里一直舍不得用的羊毛毯子,用来喝牛奶的漂亮的五彩马克杯,餐桌上那一排他在家长市场淘了很久才买回来的造型可爱的小灯。到最后苏墨看着自己这个一居室的小窝,看着地上摊着的两只已经装得满满的大箱子,甚至都不想走了。
临走苏墨被丁竞元抱在怀里,是自己亲手锁的门。下楼梯的时候,苏墨无意识地说了一句:
“钥匙得收好。”别等哪天要回家了进不了门。
“为什么?”丁竞元其实是明知故问。
苏墨没吱声。丁竞元暗自叹一口气,把怀里的人紧了又紧。苏墨现在能愿意跟他走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他不急,他慢慢来。
一百一十七
一路上,丁竞元几乎是隔一会就是一个电话。丁溪川的,江心眉的,凌江的温董事长温邢远打来约一起吃饭的,公司下属打来汇报工作的,家里头的厨师打来报告鸡汤已经煨好了,请示晚上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准备的。
房车的后座很长也舒服,苏墨盖着毛毯躺着,看着对面的丁竞元忙。丁竞元一边打电话,一边把脚凑上来伸进毯子里挨在苏墨大腿上摩擦。苏墨也不管他随便他蹭,后来就慢慢迷糊着了。
到了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冬天都是黑得早。s城冬天没有雪,但是非常潮湿阴冷。苏墨迷迷糊糊地被丁竞元拍着脸叫醒了。“到家了。”丁竞元如是说,对着苏墨的嘴唇使劲亲了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轻声喊他“宝贝”。
丁竞元新置办的这栋宅子在一个高档别墅小区里,离市中心不算远,开车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房子上下两层,院子很大,前面带着一个花园,后院是一个露天的泳池。外面看着是欧风的建筑,里头却装修的是田园温馨的风格。
苏墨又是被丁竞元用毯子包了打横抱进屋的,他还没来及看看屋子里是什么样呢,一眼就先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江心眉。这么多年没有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她保养地好没有怎么老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原因是苏墨对她那两巴掌的印象太深了。只一眼,苏墨就知道她还是很不喜欢自己。
一看到两个人现在的这种样子江心眉心里就来气。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抱着。丁竞元简直把这个苏墨宝贝到不行了。
“回来了。”不管怎样,见到儿子回来,江心眉到底是放心了。
“不是说了会回来的?”丁竞元答应一声,脚下不停,抱着人就上楼了,也省了苏墨纠结要不要打招呼了,毕竟是丁竞元的母亲。厨房里大师傅听到外头动静,连忙跑出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端到上面茶室里来。”丁竞元头也不回地直接发话。知道母亲不想走,也知道苏墨不想和母亲一块用饭。
茶室里有两排大书架,有家庭影院,有舒服的地毯和沙发床,后来这里成了苏墨养伤期间非常喜欢的打发时间的场所。
丁竞元陪着苏墨吃饭,克制又克制地伺候苏墨擦了澡,又把人抱回茶室,让苏墨舒舒服服地躺着,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两个人一块看电影。
“你还是下去看看你母亲走没走吧。把她丢着不管她该生大气了。”
“你不懂她。我下去看了她反而会更生气。”
“为什么?”苏墨慢慢转过来,正面躺在他腿上不解地抬眼问他。
丁竞元把手放在苏墨脖子上来回抚摸,此刻两个人能这样在他的地盘上一坐一躺,轻声慢语地聊天,丁竞元心情真是好极了,低头轻声解释:“因为明明就想到她了却又不愿赔她,比一直没想到她更让她心里不舒服。”
“我的性格其实和我母亲真的很像。”偏执,甚至有点疯狂。认准的事情绝不回头,“不过还好。”
“什么?”苏墨望着他。
“我有你啊。”丁竞元由衷地笑,笑得很帅气,不带一点坏心机。苏墨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丁竞元贴着苏墨的温热的手心歪过脑袋爱慕一吻。
正文 62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一百一十八
或许是路上睡多了,或许是换了新家有些认床,苏墨失眠了。凌晨睁着眼睛在舒适的大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丁竞元脸贴在他脖子里抱着他的腰夹着他的左腿已经是睡着了,他今天肯定是也累着了。耳根子底下是一阵一阵的热风,绵长温暖。
苏墨是心里很能藏得住事的人,其实自从进了新家的门,苏墨心里就一直没平静过,先不说态度不善的江心眉,这个家的一切都让他终于切实切身地感受到了丁竞元是个有钱人,这种感受和在新城时是不一样的,那时候也知道丁竞元有钱,出手阔绰动辄就是整套的名品厨具甚至是汽车,但那至少是在自己的小窝里,他掌握着最多的主动权和拒绝权。
一句话说到底,就是他还没能从心底里全然地信任丁竞元。
心安理得地享受丁竞元的一切这在目前的苏墨看来,还有点困难。他现在身上有伤,还不能做什么。等腿好了,一定要尽快地找份工作。这个家自然是不需要他来支撑什么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要有自己的事业,至少要有能保持经济独立的能力,这是最起码的。
忙惯了的人,现在忽然要闲下来,没有工作的感觉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以前忙碌是为了尽快把房贷还上,能尽早拥有属于自己的真正的窝。现在呢,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为了身边的这个人?苏墨在被子里轻轻地握住了丁竞元搁在自己腰身上的手,丁竞元的手掌很大握着很能有一种安全感。他摸索着慢慢地将他的手指撑开,把自己的手插了进去,在他不知道的凌晨两点钟偷偷地给了他一个许愿式的十指相扣。
一百一十九
夜里失眠直接导致了早上醒不过来。直到嘴唇上有凉凉的薄荷味道和轻揉慢捻的触觉传来才醒,苏墨还没睁开眼就知道这是刷过了牙的丁竞元在吻他。
“这两天公司里会非常忙,今天不能陪你了。”丁竞元两手臂撑在苏墨颈边,说完又俯下a身去亲了一口。
“嗯。”苏墨半睁着爱困的眼睛,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家里面有厨师和阿姨,想吃什么想做什么就直接吩咐他们。”
“嗯。”
“宝贝?”
苏墨听到这一声喊,终于是睁开了眼。丁竞元贴得极近,呼吸已经尽数喷在了苏墨脸上,看到苏墨睁眼,嘴角自然而然就翘了起来。
或许是丁竞元心情好地太不加掩饰,爱恋的目光又太热烈,苏墨没有再多加思考很自然地说出了半夜时自己的一个想法:“我其实不太喜欢自己家里有别人。饭我可以自己做。”
话刚说完,丁竞元就一口亲了下来,舌头顶进来,辗转求索,拉着苏墨的手臂搂在自己脖子上,直将苏墨吻了个气喘吁吁。苏墨说这个家是“自己家里”,这让丁竞元很高兴。
丁竞元亲过瘾了,心满意足地顶着苏墨的鼻尖,“现在你腿不是不方便吗,让他们照顾两天,好不好?等你好了,随便你,家里的一切都由你做主。”
苏墨仍旧喘着,望着眼前的男人非常满意地沙哑着嗯了一声。待丁竞元要起身的时候搂着他脖子的两手忽然使劲往下拉了一下,然后翘起脑袋主动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这一下让丁竞元简直又是要心花怒放了,对着苏墨压上来没头没尾地就是一通疯吻,又扒了苏墨的睡衣在胸口肩膀上脖子里到处乱摸乱亲了一气。
丁竞元去公司了。苏墨在床上又睡到了九点才醒。轮椅就在床边上,苏墨觉得洗漱自己还是可以不用麻烦人的。刚坐起来,一转头就在床头的座机上看到一张蓝色的便签,是丁竞元在楼下吃完早饭已经是一脚出了门的时候想起来又折回楼上给自己宝贝留的:老婆,我已经吩咐厨师做你爱吃的鸡丝粥和小菜了,客厅的电话是22886668,醒了喊人上来伺候。晚上等我吃饭,给你打电话。落款:老公。
苏墨看着字条直接就笑了出来,丁竞元这个变态,老婆这个称呼听起来真的好肉麻好恶心啊。
苏墨没有喊人,自己撑着轮椅到浴室洗漱了。然后打电话让人把早饭送到茶室的书桌上。家里帮忙的这位是一位四十几岁的阿姨,人很好,也温柔,干什么都很干净利索,后来苏墨就没有让她走,一直就留在家里帮忙,专门洗刷打扫。主要房子上上下下确实是蛮大的,加上丁竞元又是超级爱干净的一个人。苏墨后来也渐渐有了自己的事业,就算是每日三餐慢慢地也忙到没有时间自己去做了。家里委实需要有人帮忙。
吃完饭,苏墨就躺在茶室的沙发椅里喝茶百~万\小!说。楼下没什么要忙的了,芳姨也陪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起安静百~万\小!说。高到天花板的书架,满满的两面墙。各种类型的书都有。这些当然不是丁竞元爱百~万\小!说,而是当初装修的时候妆点门面为了好看来着,至于里面的很多英文原文书就纯粹是为了苏墨准备的了。
苏墨腿脚不方便,芳姨就踩木梯子上去给苏墨找书。开始苏墨还担心她不认识英文,后来才知道,阿姨以前是受过专科高等教育的。问她为什么会来做家政,她笑说当然因为工资很高。
午饭前丁竞元抽空打电话回来,询问苏墨早上都干什么了,腿疼不疼了,叮嘱注意别磕着碰着了。又提醒大师傅炖的药膳一定要喝。又小声对苏墨说“想你”。苏墨当时正躺在沙发椅里百~万\小!说,垂着眼睛有一句没一句地唔着嘴答应了。两个人着实腻歪了好一阵子才挂。
因为下楼不方便,午饭还是在楼上吃的。下午苏墨睡了一觉,醒了以后品茶看电影。芳姨也不用吩咐,轻轻地敲门进来把刚做好的可口的小点心和牛奶端了进来。
六点多的时候,丁竞元回来了。一进门就直接上楼,然后钻进茶室就不出来了。直到快八点,才抱着苏墨下楼来,吩咐阿姨上菜。两个人在新家的餐厅里正式吃了第一顿晚饭。
一百一十九
晚上给苏墨洗完澡以后憋了一肚子欲火无处发泄的丁竞元在二楼最东面一间健身房里健身。苏墨里面穿着浴袍外头裹了长羽绒服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里看着,陪着聊天。
“你后来还练剑吗?”苏墨捧着一杯热茶边喝边捂手。健身房里这会温度故意调得低了一点。“不练了。但是健身一直都有。”丁竞元穿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双腿微张站得笔直,配合着一呼一吸单手在举一个看上去就很重的哑铃。
蛮可惜的。赛场上穿击剑服那个全力以赴的丁竞元真的很帅,“你手里这个多重?”
“你猜。”
“1o公斤有吗?”
丁竞元忙里偷闲地笑了一下,“地上的18公斤,手里这个15。”
丁竞元一边说话一边单臂举重还能站得那么直,怪不得他手劲那么大,跟钳子似的,每次被他抱住了吃奶劲都使出来了都挣不开。原来都是练出来的。
丁竞元左右手各举了两组,身上已然是出了汗了。哗啦把拉练解开了,抬手把上衣脱掉了扔在了地板上,里头啥也没穿。结实的腹肌立马全暴露在了空气里。丁竞元两脚脚尖着地,两手握着健腹轮,双臂前展,把全身抻成一条水平直线,胳膊上和侧腹部上的肌肉全拉出了漂亮的线条。然后双臂后曲依靠手臂的力量再将轮子滚到脚下。如此反复。
丁竞元动作标准,速度均匀,充分展示了作为一个雄性身上蕴藏的力与美。苏墨在一边简直要看直了眼了。
后来,苏墨腿早已经好了,也经常跟丁竞元一起锻炼身体。等到他第一次用健腹轮的时候才知道这玩意儿原来竟这么难,他是一个都做不起来的,双臂前展的时候,因为手臂力量不够,直接就整个拍在地板上了。
这天健身房里的最后一个锻炼项目是两个人一起完成的。丁竞元上半身向下背靠在曲形锻炼板上,双手交叉抱在脑后,挺身做仰卧起坐。而苏墨则坐在他大腿上,伤腿翘在单人沙发里。丁竞元每挺身靠上来一次苏墨便投喂一颗曲奇小饼干。丁竞元有了动力做得飞快,一小碟子饼干很快被两个人吃完了。吃完了丁竞元还要,苏墨没办法便凑上去赏了他一个吻。结果后来就演变成了丁竞元每做一下就要亲一下,苏墨要是不亲丁竞元就抱着缠着追着亲。两个人从蜻蜓点水似地嘴巴互相碰一下,慢慢变成了粘着不分开了,亲的时间越来越长。再后来,苏墨把手慢慢顺着丁竞元结实的腹肌一路伸进了他的运动裤里面,在他腹股沟的v线上来回摩挲。
“喜欢吗?”丁竞元粗喘着问,天人交战,一方面想顾着苏墨,一方面委实又被这样的苏墨挑逗地要疯狂了。苏墨没有回答,只是凑上来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于是丁竞元彻底燃了。也顾不了许多了,把苏墨抱进沙发里,剥开羽绒服就一脑袋钻进浴袍里去了。
正文 65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一百二十五
丁竞元最后射的时候没有带t,射得太深了,于是苏墨被他抱进浴缸里清洗后面的时候又受了二茬罪,因为毫无疑问地是又伤着了,一碰就疼。
苏墨很疼,被丁竞元抱回床上的时候眼睛都还是潮的。丁竞元疯起来脱缰的野马一样真真是太可恶了。最后如果不是他使出自创的吸舌,估计到现在都不能完。
“嘴巴肿了吗?”
“嗯,破了。”
“后面也肿了吗?”
“嗯。”
“严重吗?”
“有点。”
“真的?”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苏墨终于睁开了眼睛,眼角含春地看着丁竞元,用着已经沙哑的嗓音对着他吐出了游戏的第二句:“我爱你。”
刚才苏墨被丁竞元硬逼着说,和现在这样温温柔柔地说出来那威力是决不可同日而语的。想到最后苏墨还那样激烈地吻他,丁竞元心里立即掀起一阵狂潮,瞬间翻身就压了上来,被苏墨单手推在了胸口上,十分解气地提醒他:“都肿了。”
“又是玩笑么?”丁竞元话问得简直就是急切了,不能亲不能干,就只能用力抱住苏墨,鼻尖顶上去,目光一直望进苏墨的眼睛里去,仿佛想通过这个心灵的窗口窥探他心里对于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丁竞元心跳得狠快,像就要蹦出来,简直有超越都敏俊每分钟三百下的趋势。苏墨看他这么急不可耐难得坏心眼地觉得身周都舒服了,屁股也不那么疼了,大腿根也不酸了。
“我爱你。”苏墨深情款款,还火上浇油地抬手揽住丁竞元的脖子,翘起脑袋亲了他一口。
这第三句说完,苏墨闭上眼睛会周公去了。打了小半天的球又被折腾了一下午,他实在是累了。而丁竞元算是彻底疯了。苏墨是不能再去动了,因为全身上下被他刚才都啃透了,弄得上下两张嘴都肿了,大腿胸口上也到处都是吻痕。他只能把闭上眼要睡觉的人按在怀里从头顶心到小脚趾来回狂舔无数遍,添得苏墨全身泛水光直打哆嗦,翕张着嘴唇呻a吟着骂他变态,连抬脚蹬他的力气都没了。
“苏墨我也爱你……我好爱你宝贝……”丁竞元最后把嘴巴凑在苏墨嘴边上,情话绵绵。但是不管他说什么问什么,苏墨都懒得再理他了,并且不一会就睡着了。
从大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的光线是越来越暗了,已经是晚上五点多钟。心潮澎拜的丁竞元肉贴着肉地搂着怀里的人,看宝贝似地对着苏墨看了很久。苏墨睡得很沉,眼睛下面都发青了。他今天真的是被丁竞元折磨惨了。
“从你来看我打比赛那天,我就知道了,你是喜欢我的。”终于等到苏墨自己说出来了。丁竞元用拇指摩挲着被自己咬得肿起来的两片嘴唇,心满意足的一声叹息。
陪着苏墨睡了一会,丁竞元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于是飞快地翻身下了床,穿戴整齐地出了门。到电梯口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穿着白色的羽绒夹克,身材颀长,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零。
“是你……”小零惊喜地睁大了眼跟丁竞元打招呼。丁竞元闻声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突然一转身又跑了回去,开门进屋,大步走到床前,将自己手上一直戴着的戒指摘下来套到苏墨食指上,明显是大了一圈,得买小一号的。
苏墨睁眼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壁灯亮着,丁竞元人不在。在陌生的环境里醒过来一时还有点不知今夕何夕。苏墨趴了半响,才抬手把床头的手机摸过来。手机轻磕在手指上发出一点轻响,苏墨这才注意到中指上不知何时竟带了一个男戒,正是丁竞元一直戴在手上的那只。
“人呢?”
“宝贝醒了,我在回去的路上了,是不是饿了?”丁竞元心情奇好,即使刚才在酒店里遇到一个想再续前缘的旧情人的纠缠也丝毫不受影响。
“你干什么去了?”
丁竞元不说,笑得神秘兮兮地:“等我回去带你去吃好吃的。”说完还很肉麻地对着苏墨亲了一口响的。
“嗯。”苏墨哼哼一声,表示听到了。
“我的呢?”丁竞元索吻。
苏墨不给,要挂电话。
“那我飞回去亲你,前面红灯,看来要闯红灯了……”
“ua! ”苏墨赶紧对着手机亲了一口。
无赖的丁竞元一路上就这样“闯”了无数红灯,索得了一长串的香吻。
一百二十六
沈凌坐在餐厅的角落里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边窗前的两个人。几年不见,丁竞元变成一个更有魅力的男人了。穿西装打领带真的很带感。
丁竞元当时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那种很花的,又年轻又帅,床上虽然不爱伺候人但是体力惊人,关键还很舍得花钱。但他和谁都是玩玩,而且不漂亮的根本看不上眼。他当初算是和丁竞元好的时间比较长的了,后来他还到处找圈子里的人打听,说是丁竞元要打比赛不出来玩了,再后来说是出国去了。
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又遇上丁竞元了,他在电梯那儿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现在正是空窗期,寂寞得很,遇到丁竞元真的很惊喜。后来等着丁竞元从房间出来,又一路乘电梯跟到地下停车场。没想到的是丁竞元全程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说他认错人了,他对自己完全不感兴趣。以前只要他高兴,主动贴上去,丁竞元都会抛下别人跟他走的。现在竟然敢装不认识,还甩脸色。拔无情的东西。沈凌凭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在圈子里从来都是无往不胜的,今天丁竞元真的惹怒他了。哼,他倒要看看他现在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一个天仙人物。能大白天带来酒店开房的,还能是什么高贵人么。
结果见到了才知道,竟是这么一个男人。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就身上那件大衣还上点档次,估计也是丁竞元出钱给买的,仔细看最上面的扣子还掉了一个。就笑起来的时候还算能看,脸颊上一个小酒窝很明显。
丁竞元眼光还真高。
待那边两个人点完了餐以后,不知道是什么事,丁竞元站了起来,欠着身子对着对面有点不高兴的人笑着解释了一句,抬腿走了,大概是回房间拿东西的,看样子还挺着急的。
苏墨本是扭着脸看着窗外的,忽然从窗玻璃里看到对面坐了一个人。
“这个位置有人了。”苏墨明显觉得对方眼神不善,但是还是解释了一句。
“你好。”沈凌笑着打招呼。
“我不认识你。”
“我当然知道你不认识,丁竞元认识我啊。”
“哦……”苏墨有些迟疑,“他回房间拿东西了。马上下来。”
“你不问问我跟丁竞元是什么关系么?”
“……”苏墨眉心已经蹙起来了。直觉没有好事。
“我叫沈凌。”沈凌不兜圈子,看门见山,丁竞元随时都会回来的,“和丁竞元的关系应该是跟你一样。”
苏墨楞了。就觉得有一股血直接冲到了脑门上。
“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呢?”
“……”苏墨愣着没说话。
“我记得丁竞元很挑的,怎么现在口味变得这么重了,连你这种……”都能看上眼了。沈凌笑。话没说全,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地很完整。
苏墨脑袋里有根筋在一抖一抖地大跳。能叫出丁竞元的名字可见是认识的。又联系到丁竞元以前的那些风流艳史,苏墨觉得他说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蹙眉看着这个沈凌,苏墨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很漂亮。看年纪应该比自己小不少,唇红齿白的。
江心眉送过来的那些照片上的男孩子每一个都很漂亮。穿的也是又臊气又不失帅气。
“丁竞元现在状态怎么样?还是那么猛吧。跟他做真的是能爽翻。我每次都要被他……”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苏墨突然出声打断他,声音绷得很紧,“我都知道的。他现在很老实。我们正用餐,请不请自来的你移驾别的位置吧。”
“是么?”沈凌不知道对面的这个人哪里来的自信敢说姓丁的花心萝卜老实了,苏墨的态度让他本来就因为丁竞元的冷冰冰而不爽的心情更叫糟糕,“刚才在电梯里丁竞元还要约我吃饭来着……哎,真不该说出来的。不好意思。”沈凌很有礼貌地道歉,“毕竟今天是你们来开
房约会的嘛。”
“你何必说谎呢。你可能真的是以前和丁竞元有点什么,我猜你今天在电梯里碰到了他也是真的。只不过他态度不好惹得你不高兴。你约炮他根本不甩你,是不是?然后你在这里又遇见了,所以想找我发泄一下。”苏墨靠近沙发里,说完扭过脸看窗外了,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了。
苏墨说得全中,沈凌有些恼羞成怒了。
“哥哥,你真的太会自欺欺人了,丁竞元这么一个风流的一号你想一个人占着也太贪心了点,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我不是你哥哥。还有,我告诉你,以后丁竞元绝对就是我一个人的。”苏墨忍住满肚子的火气,终于开口撵人。“请你现在走开,你这样莫名其妙跑过来真的很好笑也很幼稚。”
“你倒是蛮会端着的,可能丁竞元就是好你这口吧。毕竟年纪大了,口味也会跟着变的。”沈凌站起来,和苏墨对视,“但是狗改不了吃屎,你等着瞧看我能不能约到丁竞元。”说完潇洒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人们争执的时候,往往大声说完最后一句话的人,哪怕是没有理的,仿佛都带着三分胜利的意思。何况还能留给对方一个潇洒的背影。
沈凌回到角落里的位置上去了。但是目光还一直盯着苏墨这边,带着一些嘲讽和挑衅。苏墨脾气好不错,但是并不想跟这种人示弱,憋了一肚子火气,抄手坐着与之对视。直到一眼瞟到丁竞元回来。
正文 66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一百二十七
昨晚上疯玩了一夜以后,醉醺醺的沈凌和一个临时勾搭上的老男人凌晨五点多从聚会上开车出来找酒店,开房无非就是为了打炮。但是没想到男人是个绣花枕头,干了一会他都还没过瘾呢就软了。沈凌只有自认倒霉,将男人踹到一边去,裹了被子就大睡特睡起来。
这一口气就睡到了下午五点。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疼欲裂。沈凌在大床上睁眼躺了好长时间,期间想到了那个估计早已经走掉的废物男人。他从十七八岁就开始在圈子里面混了,经验不可谓不丰富,看走眼也可说是经常有的事。说到底,像丁竞元那么猛的男人真的很少有。怪只怪他在刚进圈的时候就遇上了丁竞元这样的,以至于胃口被养肥了,后来遇到的就总想拿来跟丁竞元比,却总是失望多满意少。他喜欢那种被干得不能自控地哭出来的感觉,喜欢那种濒临崩溃边缘的爽到极致的痛快。
躺了很长时间,沈凌终于起床洗漱。对着镜子自己跟自己飞媚眼儿。
站到电梯口的时候,沈凌还在想晚上去哪儿玩呢,正翻手机通讯呢,旁边站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他侧过眼睛,本只是想斜溜一眼的,没想到这一眼瞄的他却是立马一愣。即使好几年没有见了,沈凌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睡了他很多遍,每次都要把他操到哭出来的丁竞元。
沈凌顿时一美,心道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现在正空虚寂寞冷呢。丁竞元当初是出了名的认为脸蛋比屁股重要的风流鬼,他觉得凭自己的外表。钓丁竞元就是他勾勾小拇指的事情。他刚出声要打招呼,丁竞元转身就往回跑了。于是他就站在电梯口等着。他猜丁竞元肯定是大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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